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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陛下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陛下, 荀司空介绍一个他补充一个,打完补丁回头看看,小傻蛋咬紧牙关仿佛要裂开。
好的, 舒坦了。
荀晔勉强维持住表情,一瞬间想把这家伙团巴团巴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打补丁是好事儿,但是好歹晚点打呢?
这边叔祖介绍某某大人官至何位如何如何, 那边阿飘爹就跟一句“入狱”“身死”“下落不明”, 请问您礼貌吗?
坏心眼的阿飘陛下说完后悠哉悠哉飘向窗外, 哇, 光秃秃的后花园也别有一番意境。
荀晔额角划下几道黑线, 如果不是场面不合适, 他高低得和故意使坏的臭爹干一架。
没有实体不能打架就吵架,他吵架也从来没输过。
没有人能看到倒霉儿子和阿飘爹之间的激烈碰撞,猪猪陛下搞完事转身离开,徒留被迫接收信息的小倒霉蛋无能狂怒。
在场几人齐聚司空府并非单纯探病, 左右正事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于是便都放松下来观察新入京的荀氏小辈。
荀氏家风名不虚传, 少年郎进来时脚步匆匆, 许是忧心叔祖身体,勉强笑着也是强颜欢笑,看来被叔祖生病吓的不轻。
担忧归担忧,礼数却很周全,言谈得体举止得当, 很少见到这么面面俱到的少年郎。
何顒笑道, “麟子凤雏, 慈明后继有人。”
“明光年纪尚小,切不可过誉。”荀爽嘴上谦虚, 也只谦虚在了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位刚入京的侄孙甚是喜爱。
之后又是一番耳熟能详的亲切交流。
——明光是我侄儿仲豫之子,还记得仲豫吗?就是那个特别漂亮爱读书的仲豫。
——知道知道,荀家仲豫美姿容,才智经论皆不凡。听说仲豫这些年颍川隐居,果然大才都隐于山水之间。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
荀晔乖乖的站在旁边当工具人,或者说,他更喜欢听别人夸他爹而不是夸他。
没能从美人爹的姓名推测出他们身在东汉末年确实是他孤陋寡闻,这不,他们家阿爹多年隐居不出也不耽误声名远扬。
继续夸继续夸,别客气,嘿嘿。
可惜长辈们都深谙语言艺术,不会冷落正主太久,很快话题就又落到能够光耀门楣的荀氏明光身上。
没有故意搞事的猪猪陛下乱入,这一刻是真正的宾主尽欢。
伍孚拉住见到小辈就想夸的何伯求,看他一脸的意犹未尽无奈道,“时候不早,我等便不打扰司空大人休息了。”
其他几人闻言也纷纷起身告辞,除了荀攸。
同为司空大人的侄孙,年纪小的那个留在屋里陪长辈,年纪大的那个却不能闲着,他得出去送客。
到门口有一段距离,走在路上一直不说话怪闷的,议郎郑泰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公达,明光进京住在何处?可安排好仆从护卫?”
根据刚才所见,首先可以断定没有和两位亲人住在一起,不然今天少年郎不会一个人过来。
局势越发动荡,京城也越来越不安全,十六七岁还是半大孩子,这时候单独住在外面可不太好。
荀攸看了眼身旁几人,面色如常解释道,“明光如今在中郎将吕布帐下任主簿,吕将军勇武无双,将军府戒备森严,没有宵小敢在那里造次。”
几个人听到吕布之名皆是一愣。
侍中种辑眸光微闪,“董相国义子、中郎将、都亭侯、吕奉先吕将军?”
荀攸点头,“正是。”
何顒捏捏胡子,“那武夫还挺有眼光。”
说话间已至门口,幸好到了门口,不然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怪尴尬的。
诛杀董卓之事要秘密谋划,出了房间便不能再提。
他们刚才商议诛杀董卓时主要头疼的就是老贼身边那位凶神恶煞的义子吕布,此时知道荀氏有人在吕奉先的将军府任职难免有种荀氏为除董贼牺牲良多的感慨。
连族中半大孩子都以身犯险,荀氏大义。
越骑校尉伍孚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朝荀攸重重抱拳,然后纵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荀攸将客人一一送走,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车马都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回去。
房间里,荀爽心情颇好的招呼侄孙坐下。
荀晔有些拿不准叔祖这是真病还是装病,客人在的时候时不时咳几声,客人一走连咳都不咳了,所以叔祖其实没生病对吧?
房间只剩下祖孙两人,荀爽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透气,看侄孙皱着眉头沉思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荀晔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荀爽拢拢外袍,走到他身旁笑吟吟坐下,“想问什么就问吧,在叔祖面前不必遮掩。”
“叔祖,小子无状,您多担待。”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荀晔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开门见山,于是硬着头皮问出口,“您和诸位大人可是在商议除掉董卓?”
荀爽:……
笑、笑不出来。
司空大人仔细回想刚才的场面,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几位大人只是来探病,与董相国有何关系?”
荀晔叹了口气,“叔祖当我是胡说八道吧。”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主旋律。
小香炉上青烟袅袅,祖孙俩相对无言,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良久,一声轻叹。
“好吧,叔祖不瞒你。”荀爽敛了笑容,眸中添了几分怅然,“不过叔祖自认行事谨慎,几位大人也都不曾露出端倪,明光是怎么猜到的?”
人上了年纪身体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他请了疾医开了药,自信瞒的很好,连府中仆从都不曾发现异常,小阿牞为何进来就知道他们在密谋刺董?
刺杀执政权臣风险极大,他们应该没有把心思写在脸上。
荀晔不能说他身边有个直接剧透的阿飘爹,随便编理由又逃不过聪明人叔祖的法眼,只能往玄而又玄的方面靠,“回叔祖,并不是猜测,而是直觉,进来后看到叔祖兄长和几位大人在一起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里。”
编理由很容易会被找出漏洞,“直觉”俩字一出来就算叔祖觉得不妥也没什么。
傻人有傻福,他不是大智若愚,他是单纯的拥有精准直觉的福气傻蛋。
嗯,就是这样。
不过既然已经捅破窗户纸,那就容他多说几句。
荀晔斟酌言辞,“叔祖,董卓残暴,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您和几位大人不好轻易冒险。”
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试探叔祖的态度,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误入刺董小分队的密谋现场。
事以密成,保密工作真的很重要。
他不知道是密谋刺董小分队里有内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这些人要么下狱要么身死,反正以猪猪陛下的反馈来看,他们刺杀董卓的成功率极低。
搞事有风险,刺董需谨慎,planA团灭的风险太大,不如等他回去把吕大将军策反了再紧急做个planB。
大家的目的都是弄死董卓,一方是点了智力的朝堂肱股,一方是点了武力的老贼“心腹”,双方合作正好补短板,他实在找不到不合作的理由。
荀晔委婉的说明来意,看他们家叔祖不说话,非常郑重的强调道,“叔祖,我很认真,真的没有开玩笑。”
就今天早上出门前吕布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他确定美人宝马金银珠宝都不是吕大将军反水的必要条件,只要计划看得过去,现在谁找他合作他都能答应。
而且他刚才留意了几位大人的模样,刺董小分队都是儒生打扮,且除了攸哥都上了岁数。
虽然这年头的读书人大多君子六艺无所不通,但是君子六艺的骑射和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招数完全不同。
就拿他自己来说,隐居不代表放弃教育,他出门在外也能号称君子六艺无所不精。
实际上呢,到现在依旧连杀人都不敢。
阿飘爹说越骑校尉伍孚刺董不成身死族灭,如果当时刺董的是全盛时期的吕布,就算董卓老贼如今还没有堕落成几百斤的大胖子也躲不过去。
那可是放弃智力将点数全部点在武力值上的吕奉先吕大将军,可以嘲笑他没脑子,但是绝对不能质疑他的武力。
荀爽拨了拨香炉里的炉灰,缓缓开口,“董相国和吕将军亲如父子,怕是不行。”
他能看出来吕布在相国府待的不愉快,但是刺董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他和吕布私下里没有任何往来,实在没有信心掌控有前科的桀骜武夫。
“可行。”荀晔笃定道,“吕将军出身并州,叔祖可知并州军在董卓麾下现状如何?”
得亏吕大将军没跟着,要是跟着听到叔祖说他和董卓亲如父子怕是能当场吐出来。
“并州军现状?”荀爽抬眸,“关东军声势浩大,董卓亲信凉州军屯驻洛阳周边各县,并州军群龙无首被拆分至各个大营,应是已成一盘散沙。”
董卓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并州军骁勇却不是他的亲兵,有亲信凉州军在侧并州兵必然不会受到重用。
荀晔正色道,“叔祖可知,当初丁原丁执金吾率军六万进京,如今六万并州精锐仅剩两万。”
荀爽一惊,“并州兵皆身经百战,近来京师并无大战,怎会锐减至此?”
他虽不是董卓亲信,但明面上和相国府的关系很亲近,对董卓麾下军队也比别人更加了解。
何大将军和丁执金吾身死,二人麾下军队皆归董卓,人有亲疏远近,半路得来的军队肯定比不过一直跟随他的亲信心腹。
但和兵丁人数锐减相比,克扣军饷什么的都是小事。
更可怕的还是悄无声息的锐减。
并州武夫在京城毫无根基,丁原一死连个依靠都没有。
连他都不知道并州军落魄至此,朝中怕是除了董卓亲信外都不清楚。
“何大将军麾下是朝廷驻守京师的禁军,兵力调动朝中大臣都能看到,董卓不会对他们太过分。”荀晔解释道,“以董卓诱吕将军杀丁执金吾时的说辞,丁执金吾死后并州军本该统属于吕将军,但是现在什么情况叔祖也看到了,董卓舍不得吕将军的武力又怕重蹈丁执金吾的覆辙不敢交心,父子二人处的丝毫不和睦。”
单单是言语暴力也就罢了,俩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意见不合吵起来很正常,只要待遇足够好可能吵完之后转身就忘了。
现在是吕奉先没来得及风光就被束缚住手脚,本该归他直接统属的并州精锐也在短短半年内死伤大半,别说本就野性难驯的吕大老虎,就是随便来个人都受不了这个委屈。
说好的高官厚禄风光显赫,到手却什么都不剩,连仅有的高官厚禄也只是虚名,一点儿实在的好处都没拿到,这能忍?
荀爽垂下眼帘,“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他一直觉得董卓将吕布放在身边是看重,毕竟只有心腹才会随时带在身边,不被看重的话可能连相国府的门都进不了。吕布不耐烦待在董卓身边是他骄狂傲慢,等性子磨炼的稳重些董卓自然会委以重任。
现在看来,吕将军到相国府就臭脸情有可原。
荀攸送完客人回来,看到屋里两个人都坐着不说话脚步一顿,“叔祖?”
荀爽叹道,“明光灵心慧性,看到我们齐聚一堂便猜到我们在商量事情。”
“猜到?”荀攸看看正襟危坐的小从弟,在旁边抚衣而坐,“明光今日前来,莫不是受吕将军所托?”
荀晔还没开口回答,荀爽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小侄孙看到他们聚在一起会想到密谋诛杀董卓,如果吕布也有同样的心思就说得通了。
心有所思,所以才会下意识往那里想。
“也不是受吕将军所托。”荀晔摸摸鼻子,“他开口之前我就先说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完全不用他开口,俩人凑到一起自己就能把逻辑理顺。别管对不对,就说顺不顺吧?
荀爽将刚才的谈话复述一遍,然后问道,“公达,你怎么看?”
“吕将军勇武,的确是刺杀董贼的不二之选。”荀攸不走心的夸了一句,既然已经将事情放在明面上,那就不用等傻弟弟离开再商量,“方才提起明光在吕将军帐下效力,种侍中似乎面色有异。”
话音刚落,飘出去溜达的猪猪陛下再次出现,“哦豁,内鬼。”
荀晔:……
紧张,啪,不见了。
——爹您别捣乱了行不?忙着呢!
倒霉儿子用眼神表示愤怒,瞪了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阿飘一眼又赶紧恢复如常,他怕瞪太久会被当成神经病送去和身在冀州的族人团聚。
猪猪陛下仗着其他人看不到他笑的肆无忌惮,笑完之后才继续说道,“阿崽,你仔细想想方才那几位的下场。再提示一句,侍中种辑密谋失败不知所踪,再有记载时已在董卓亲信郭汜营中。”
同谋众人要么下狱要么身死要么逃亡,就他一个先是下落不明再出现就成了敌对阵营的亲信,琢磨琢磨,动动脑子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不太对?
荀晔瞳孔地震,不是好像,是确实不太对。
果然谋不可众,人一多问题就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混进去个内鬼。
荀攸皱起眉头,“叔祖,今早的商谈怕是会打草惊蛇。”
他对情绪变化异常敏锐,当时几位大人听到从弟住在吕布府上都很震惊,震惊过后意识到不能多谈便止住不说,只有种辑的反应格外不同寻常。
“种侍中?怎会如此?”荀爽心神微乱,电光石火间想起来个先前忽视的小细节,“没有记错的话,种侍中和董太后之侄董承有交情。”
董承是董太后之侄,董卓自诩与董太后同族,入京后对董氏子侄多有提拔,那董承目前就在董卓之婿牛辅麾下任职。
若种侍中别有用心,密谋诛董者危矣。
他年老力衰可从容赴死,公达明光还年轻,将来大有可为,折在董卓手上实在可惜。
荀晔看出叔祖的纠结,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明日牛辅设宴宴请吕将军,我想办法随吕将军一同前往,叔祖莫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有内鬼不可怕,知道内鬼是谁就行。
叔祖和几位大人密谋诛董应该不是头一次,大家现在都还好好的就说明种辑大概率还没把消息泄露出去。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好将反对之人一网打尽,但是对面是董卓,以董相国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脾气,他没那个耐心看着要密谋杀他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他连天子都说废就废说杀就杀,还在乎杀的人官职高低?
等等,弘农王!
荀晔看了眼还不知道弘农王已遭毒手的叔祖兄长,迟疑一下还是没再往下说。
董卓毒杀弘农王,接下来朝中肯定有更多人要谋划除掉他,人越多局势越乱,到时可供告发的人遍地都是,兴许种辑就顾不上他们了。
总之就是,等他明天和吕布去看看牛辅到底什么意思再说。
荀攸露出不太赞同的目光,“猛虎难敌群狼,当心是鸿门宴。”
荀晔回以同样不太赞同的目光,“成大事者,不可畏首畏尾。”
真要前怕狼后怕虎事情就没法做了,董卓在京城只手遮天,无论做什么都有风险。
好了好了,知道攸哥是担心弟弟,他明天会小心行事,不会有事的。
荀爽无声叹气,“初生牛犊不怕虎。”
幸好仲豫不在京城,不然以这小子的行事作风怕是担心的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荀晔弯弯眼睛,“叔祖放心,我有分寸。”
他是初生牛犊,对面称得上老虎吗?
京城最厉害的老虎是他们吕大将军,别说牛辅排不上号儿,就是董卓本人都得靠后站。
抛开手上势力不谈,董卓老贼敢和他们吕大将军单挑吗?
哈哈,他不敢!
少年郎自有一套逻辑,能不能听暂且不谈,反正忧心忡忡的荀司空和端方严肃的荀侍郎都被他给逗笑了。
活跃气氛还得看他荀阿牞。
不过笑归笑,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荀爽荀攸压着无所畏惧的少年郎耳提面命,将人念叨的神情恍惚两眼空茫才放他离开。
吕布的将军府和筛子一般无二,这些天要是有别的安排他们会派人去府上传话,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荀晔:啊?哦?嗯!
刘彻看着傻小子被叔祖兄长殷殷叮嘱,看着他两眼发直听到什么都点头,看着他同手同脚上马离开,很想和关起门来商量退路的荀爽荀攸建议一句,“要不你们少叮嘱几句?”
“你叔祖刚才的叮嘱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定要轻举妄动。”
啧啧啧,瞧这傻崽,都听迷糊了。
迎面而来的冷风成功将晕晕乎乎的小傻蛋吹醒,荀晔拍拍脸心有余悸,感觉比被一群叔父包围还可怕。
“义父,您觉得明天会是鸿门宴吗?”
“不是。”刘彻昨晚在相国府盯了大半夜,知道董卓及亲信对吕布是什么态度,“那老东西对吕布是又爱又恨,他府上那个叫李儒的谋士也一直劝他对吕布态度好点,他们那塑料父子情应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荀晔若有所思,“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董卓听了李儒的劝试图让吕布对他死心塌地,又拉不下脸对吕布示好,所以让牛辅宴请吕布当说客。”
逻辑通顺,没毛病。
好的,现在进行下一步。
刘彻:……
他以为臭小子真的要问他的想法,还很认真的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遍,合着臭小子压根没想问他的想法,人家只要自己认定就谁的话都不会听。
呵,算他自作多情。
街上行人稀少,荀晔只需要控制马儿在拐弯的时候拐弯,骑马完全不影响他思考问题。
猪猪陛下说刺董小分队是事情泄露后才团灭,也就是说他们只要能赶在泄露之前把董卓弄死就行。
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董卓那就把泄密的内鬼解决掉,就算不能杀至少也要让他没法泄密。
……有了!
“义父,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刘彻对上臭小子那亮晶晶的眼睛,下意识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
荀晔假装没听见,“孩儿肉体凡胎不如您神魂永固,夜里不能陪义父解闷实在令孩儿内疚不已。您看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晚上别找董卓了,去种辑府上溜达溜达怎么样?您略施小计,看看能不能能把他吓成半身不遂、嘴歪眼斜、口齿不清、四脚朝天。”
刘彻:……
——李二凤!看你教出来的好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