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激将

    清孟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一向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放在表面供别人观赏。


    但其他人的眼神只在一瞬间便发生了变化,那些眼神里有同情也有怜惜。


    陈姨尤甚。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但她时常的不安定感仍在提醒着她心脏中最重要的位置空缺了一块,那是女儿的位置。


    如今猜出兜兜的遭遇,她眼神中的怜爱又比以往多出了几分。


    邢禾有些担心。


    但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例外。


    樊花也在看着兜兜,不过她的眼中只有单纯的喜爱,可能是出于兜兜婴儿肥的小脸,也可能是出于兜兜脑袋上扎的羊角辫。


    兜兜不太懂大家为什么突然都一副很伤心的表情,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什么坏事,她紧张地扣着手指。


    “我什么都不会,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


    兜兜的话音还没落下,樊花就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来。


    “好可爱喔!我可以叫你小兜兜吗?”


    兜兜有些害羞,小脸红扑扑的:“可以。”


    樊花把兜兜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脸使劲地在她的小脸蛋上蹭了蹭,像在吸猫一般。


    “小兜兜,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兜兜的脸有些变形,不过看得出来小家伙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好呀!”


    见两人相处的愉快,邢禾也总算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一顿饭吃完,大家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酒足饭饱,邢禾带着樊花和谌夏两人参观了一下小院。


    往后要一起生活,对两人的人品也有一定了解,邢禾没有遮遮掩掩,直接给她们展示了现在大概有些什么资源和设备。


    自打一进院子,谌夏就注意到了这里的特殊,这里有各种各样平日里只能算作鸡肋的设施,但巧合的是它们正好能在末日里用得上。


    当今随便拿出去一样都会引起生存在各个角落的幸存者疯抢的物资,这人堆了整整一个房间。


    谌夏很难下定论说邢禾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将这个院子打造出来的,她也不愿去揣测。


    但她能确定,这里肯定不是一座普通民房,而是一处正儿八经的避难所。


    饶是两人本就没有把邢禾的秘密透露出去的打算,此刻也在她的坦坦荡荡下变得有些紧张,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在不注意的时候说漏嘴。


    住的地方倒是很好解决,她准备把一楼的堆东西的房间腾一个出来给樊花和谌夏住。


    但当初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所以根本就没有购置多余的床。


    谌夏看出了她的顾虑:“我们打地铺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樊花举手表示同意。


    邢禾思索着开口:“趁现在外面的资源还没被搜刮完,过两天我去外面给你们搬一张床回来。”


    就在这时,清孟的目光突然幽幽地打了过来。


    三人的背后齐刷刷地冒起了冷气。


    樊花:“我不睡床了,我骨头硬,睡地板就挺好,哈哈哈哈哈哈。”


    谌夏:“也不是非得去外面找床,要不我明天去砍一颗树做床吧,就不麻烦你了。”


    “别贫了,一直打地铺行不通的,冬天的温度扛不住,你们两个的精神也扛不住,到时候我和清孟一起去外面找找吧。”


    看起来是对着樊花和谌夏两人说话,邢禾话里的重音却是在‘和清孟一起’几个字上。


    余光瞟见清孟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


    见识了邢禾殷实的家底之后,樊花也跳脱了起来,突然说想弄一个篝火畅饮晚会。


    第一个问到的是陈姨的意见。


    陈姨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建议:“今天晚上吃烤肉怎么样?猪肉和蔬菜这类的食材再放段日子容易坏掉,趁着现在还新鲜可以先处理了。”


    樊花表示狠狠赞同,甚至还感叹了起来。


    “昨天晚上还在被丧尸追着跑,今天就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吃烤肉,果然歇斯底里的反义词就是底里歇斯(delicious)啊!”


    邢禾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歇斯底里底里歇斯的,不过她也觉得这项提议不错。


    中午虽然勉强吃了一顿早午饭,但由于计划份额之外的两人,明显大家都只吃了个半饱。


    弄个烤肉晚会饱饱肚子,还正好可以当做大家的欢迎会。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乖巧小只的樊花竟然喜欢喝酒。


    谌夏对着清孟摆出一个猫咪般搔首弄姿的姿势,并且发送了一个wink。


    “清孟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参与呀~”


    邢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暗自竖起耳朵了,她会怎么回答呢?


    “可以。”


    清孟标志性的冷冽嗓音。


    樊花欢呼起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好诶,我就知道清孟姐你最好啦!”


    邢禾愣了一下,她记得清孟其实不太喜欢吃烤肉,也并不是喜欢参与什么篝火畅饮会的人。


    可这人很轻易就同意了。


    但邢禾的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


    是因为谁?是樊花吗?


    也是,樊花既活泼又有朝气,在人群中永远很显眼,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即使没有人说话她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永远不会让场子冷下来。


    这样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如果说樊花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雀,那么邢禾大概就是一只无趣的鹦鹉。


    邢禾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和樊花攀比,她只觉得听到清孟很轻易就同意了对方的邀约时,她的心里就突然涌上一种不知名的酸涩情绪。


    也是上一次清孟邀请邢禾一起在小院中喝酒,那时她才第一次知道她会喝酒。


    清孟是为谁学会喝酒的呢?


    在别人面前喝醉过吗,会是谁送她回家呢?那人会不会趁机要求留宿呢……


    邢禾当然清楚作为成年人在应付工作时少不了会和人觥筹交错,即便是清孟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着,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清孟喝醉的样子。


    带着奇怪情绪的人开口都是一股怪怪的味道:“谌夏,你要参加吗?”


    邢禾盯着她,眼里仿佛有电光火花。


    说!说你不参加。


    谌夏突然被叫到名字,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一起的活动,她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不合群的人吧?


    但邢禾这么问,可能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要参加的。”


    樊花比较敏锐,很轻易地品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刚刚的一瞬间怎么好像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谌夏。


    樊花笃定的摇头,这人不敢。


    难道是……樊花在清孟和邢禾两人之间审视了几个来回。


    清孟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倒是邢禾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阵黑一阵白,看起来明显有些不正常。


    噢——原来是有人吃醋了。


    樊花突然起了些坏心思。


    “哎~你们看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人都给忘了,在院子里开篝火派对怎么能不问过主人的同意呢?”


    她挤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邢禾姐姐,我们在家里面开派对你不会介意吧?酒这么重要的资源,我们现在喝了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呀。”


    谌夏一本正经地考虑:“酒可以消毒,还能拿来做成□□击退丧尸,确实有点浪费了。”


    樊花心里恶狠狠的想,就你显眼包,要你说话!


    她暗暗掐了一下谌夏的大腿,这个呆子果然吃痛闭嘴了。


    邢禾下意识地客气道:“没事,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酒随便喝,正好给大家当欢迎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清孟的脸上也不着痕迹的冷了几分。


    这两个人真好玩。


    樊花在心里笑出了声,但面上可没显出一点奇怪的表情。


    “我们可以玩一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会玩吗?小夏。”


    谌夏觉得这些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之前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还和樊花一起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她明明知道自己会玩的。


    “我会玩。”


    樊花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转头又问邢禾。


    “你会玩吗?邢禾姐姐。”


    “哦,我又忘记了,邢禾姐姐在军队这么多年都和社会有些脱节了,应该不会玩的吧?”


    说实在的,邢禾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什么什么大冒险的名字,也并不知道怎么玩。


    但樊花都这么问了,要是真承认不会的话,岂不是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怎么会,我当然也会玩。”


    “喔~那就好。”


    樊花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在酝酿着什么鬼主意了。


    “那清孟姐,你敢玩吗?”


    一到她这里问题就变成敢玩了。


    不得不说,樊花看人的眼光很准。


    虽然清孟大多数情况下对事对人都是不在意的,但某些时候也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比如现在,激将法明显是成功了。


    清孟只说了一个字。


    “玩。”


    听到大人们讨论的火热,兜兜也蹦蹦跳跳地举手。


    “我也要玩!”


    邢禾捏了捏她的小脸。


    “不可以,小朋友要按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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