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木叶外围的死亡森林之中, 已经不算暗部新人了的天藏抬起头，看向正在前面领路的旗木卡卡西：
“最近火之国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传说在流传。关于四代目火影大人死而复生了，什么的……”
听到了那个词后, 旗木卡卡西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珠下意识地动了动。
“无聊的故事。”
旗木卡卡西在古树的枝干上踏了一下，借力跃向前方。
“这种被人以讹传讹编出来的传说，没有注意的必要。”
水门老师很早以前就已经牺牲了。
旗木卡卡西比谁都要清楚这件事情。
虽然语气仍然平静, 但银发忍者瞬身的速度隐隐加快了一些。
“喂、前辈！”
挑起话题的天藏狼狈地追了上去-
形态化的土遁查克拉从地面下隆起，春野叶提着钱箱，原地轻轻一踏就瞬身避了过去。
下一秒钟, 金发少年的身影就已然出现在了岩隐忍者身边。提膝屈腿将他踹翻在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春野叶手中鵺丸银亮的刀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前。
任他有千般武艺, 也一样都不会让他用得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春野叶慢慢地说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我说！”
岩隐忍者浑身寒毛乍起，条件反射般应了声是后颤抖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内情, 但、但确实有人是这么说的……”
那些春野叶没有在意过的纷乱流言中, 有一条靠着猎奇和曲折的阴谋论逐渐胜出，那就是金发面具少年就是木叶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试想一下, 宇智波斑都死了这么多年, 木叶的九尾也从来没有失控过，怎么就突然需要一个火影的人命去填了？所以九尾之乱的真相其实是四代目火影亲自筹划并出演的一场戏, 目的就是假死脱身！
至于为什么时刻戴面具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波风水门要隐藏身份。背地里悄悄创立了收容叛忍的组织，随时准备着收集尾兽颠覆这个世界。
这一套说法惟一的缺陷就是春野叶现在还没长到四代目大人那么高，年龄也显著要小。但如果他问出口的话, 春野叶相信一定会扯出什么更离谱的返老还童药来……
“知道的我都说了……”
岩隐忍者侧着脸, 目光颤抖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刚要开口求饶, 体内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疼痛。
“啊！”
岩隐忍者疼得面色扭曲，一条白鳞小蛇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正要朝着春野叶的方向发出得意的嘶鸣！
这个有自信来找波风水门寻仇的岩忍……
在另外一个人眼中，不过是充作试探的马前卒罢了！
春野叶手腕微动，一刀就精准地将还未张开嘴的白鳞小蛇钉死在了地面上。
“啪、啪。”
两三声鼓掌的声音响起。
一个人从森林的阴影中走出，黑发金瞳，皮肤苍白而泛青，腰间系着标志性的紫色祝连绳。
大蛇丸。
毫无疑问。
他瞟了一眼地上因为白蛇爬出而死的岩隐、被斩断的蛇尸和亮银色的打刀，扬起一边的嘴唇，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虽然不如当初的金色闪光，但你的瞬身之术也算是练得不错了！”
和地面上的岩隐不同，大蛇丸出身木叶，真的见过波风水门很多次。
即使同样是被四代目火影死而复生的流言吸引来的，大蛇丸也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春野叶和波风水门之间的差别。
说白了，
这小鬼现在的实力还差得远呢！
也只有资质，还算让人看得上眼……
大蛇丸阴冷的目光从春野叶的身上扫过，犹如实质般的杀气从他体内狂涌而出！
这是对于年纪小的忍者百试不爽的战术。哪怕是做了赏金猎人，这辈子杀过的忍者、见过的黑暗也不可能和他比较。
但是……
春野叶恰恰出身于木叶最深最深的黑暗之中。
这一点杀气，还不至于把他吓倒。
春野叶的身形一闪，疾速向着大蛇丸的方向袭杀而去。身为三忍之一，影这一级别的强者，大蛇丸的神经反应速度同样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就抬起手释放了潜影蛇肢！
哗啦！
褐色蟒蛇从金发少年身上穿过，刚才还正要挥动手中忍刀的狐面忍者化作四溅的水遁查克拉，打湿了大蛇丸身上忍装的衣襟。
很明显。
这只是一个用来试探的水分身而已。
“水遁忍者？”
大蛇丸垂下手，没有管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脸上仍然挂着玩味的笑容。
“也好。就让我看看你的忍术，现在到了什么水平吧。”
“是吗。”
陌生的嗓音伴随着金属的轻微嗡鸣从耳边响起。
大蛇丸猛然回头，发现不知何时金发狐面的少年忍者就已然闪现到了他的身边，手中抓着一个高速旋转着的水遁漩涡。
“那就试试这个！”
春野叶自己独创的攻坚忍术，水遁·涡流！
带着一点血色的查克拉大量汇入已然成型的漩涡之中，让它在顷刻间扩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被春野叶重重地按在了大蛇丸的脊背上。
轻薄而尖锐的刀刃像是热刀切黄油那样深入进去，溅起血雨！
蛇类血肉的腥气弥漫开来，猩红色的血珠染红了春野叶身上的忍装，中途大蛇丸靠着化身软体避免了被彻底绞成两半，浑身染血、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几米外的地方。
嘴巴大张，崭新的大蛇丸从残躯中爬了出来。
“看来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这小鬼的瞬身之术，竟然连他都察觉不到痕迹。看来那模糊夸大的流言中竟然还有隐有一点真相——时空间忍术，惟独这点确凿无疑。
大蛇丸咬破指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没想到在他叛离木叶这么久之后还能遇到另一个这么年轻的时空间忍者……有意思，这天下英雄，还真如过江之鲫啊！
“通灵之术！”
烟雾蓬起，巨蛇从大蛇丸的身后现出身形，张开嘴朝着少年忍者的方向咬来。
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看上去可以去客串以蟒蛇为主题的恐怖片剧组，但是这种速度对于春野叶来说还是太慢了！
深金色的光芒一闪，春野叶通过残躯之上的水遁飞雷神印记又一次骤然出现在了大蛇丸的身侧。
鵺丸的刀刃就要擦过大蛇丸颈项的时候，三忍之一的冷君原地化做了褐色的泥土，这是他的土遁替身术。
大蛇丸的头颅咬着草薙剑破土而出，身在半空之中的春野叶浅碧色的眼珠微微转动，手中只结了个水遁的印，空气中就响起了海潮的轰鸣。
凭空出现的水遁查克拉如龙卷般升起，春野叶在其上借力一踏，扭腰旋身，那双冰凉的浅碧色眼睛就撞入了本是偷袭的大蛇丸的视野之内。
鵺丸纤薄的刀光擦过草薙剑的刃部，就要割下大蛇丸的头颅时，一只同样苍白的手从口中探了出来。
春野叶以飞雷神瞬身离开，失去了控制的水龙卷像是普通的水流那样散开，洗去了大蛇丸身上残余的粘液。
连续用了很多次大蛇流替身术的大蛇丸喘了口气，唇边露出一点古怪的笑容：
“时空间级别的忍术，还真是和当年四代目的飞雷神一样危险……”
这种程度的神出鬼没，如果不是没看到标记，他真要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飞雷神术者战斗了。
可惜，他没有提前准备秽土转生之术。关于时空间忍术的秘密，只能暂时放过几天了。
“下次再见。”大蛇丸操控着巨蛇将自己吞入了口中：“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的……”
看着巨蛇消失在地面之上，站在原地的春野叶把鵺丸收回鞘内，时空间层面的感知范围内，最后留在大蛇丸身上的水遁飞雷神印记仍然在隐隐发光。
一点便宜都没占到的情况下，大蛇丸竟然还想和他打，也可以说是很有毅力了。
为了清除后患，还是早点让他放弃这样的想法吧。
春野叶摇了摇头，提起放在旁边的钱箱后就消失在了这片丛林之内-
夜色深沉，火之国阴暗的密林之内，旗木卡卡西和天藏所组成二人小队正在朝着任务地点赶去。
从树枝上跃过之时，两人忽然同时感受到了不远处爆发开的、阴暗而冰冷的查克拉。
这个质感，无论卡卡西还是天藏都可以认得出来……
正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木叶的叛忍，大蛇丸！
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暴露在视野之内的就是身上忍装沾着不少血迹的大蛇丸，正在把抓来的小孩子扔进地面上画好的封印术式之内。
旗木卡卡西的眼睛微微睁大，大蛇丸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同样看到了他和身旁的天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两个……”
大蛇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关系，这个术已经要完成了。”
大蛇丸的话音未落，隐藏在地面之下的巨蛇就已然破土而出，张开嘴朝着旗木卡卡西和天藏的方向扑来！
“木遁·木锭壁！”
天藏双手扣合，身旁的树木开始疯狂地生长，形成半个蛋壳状把他们护在了里面。
砰！
蛇牙和木材沉重地一撞，惊起一片尘埃的同时连他们所处的古树都摇晃了片刻。有些惊慌的天藏转脸看向旁边的卡卡西，“怎么办，前辈？”
“没事的。”
如同千鸟嘶鸣般的雷声响起，旗木卡卡西握住自己的手腕，“就交给我吧。”
起保护作用的木锭壁从中间打开，银发的身影从中跃出，和张着嘴的巨蛇相撞的前一秒钟，雪白而刺目的雷光以他的手掌为中心，悍然亮起——
“雷切！”
巨蟒的头颅砰然炸响，焦糊的烤肉味道逸散开来，蛇尸重重地跌落于地，烟雾散去，显露在旗木卡卡西和天藏视线中的赫然是一灰一蓝两个身影……
在他们和通灵兽周旋的同时，拖延了足够多时间的大蛇丸已经完成了那个来源于木叶的禁术。
秽土转生。
想要对付时空间忍者，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同样使用时空间的忍术。就像要用写轮眼来对抗写轮眼那样……
但最出名的飞雷神术者波风水门不知道为什么无法秽土，大蛇丸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位飞雷神的创始人了。
被秽土转生的千手扉间睁开眼睛，尘土飞扬之间，看到了两个穿着自己熟悉的制服，戴着动物面具的忍者。
“暗部的忍者吗……”
已经明白了自己是秽土转生体的千手扉间叹息一样地说道：
“你们是哪一国的呢？”
作为曾经亲手创造出这门禁术的千手扉间，他对于自己也有可能会被拉回人间这件事早有预料。
千手扉间的眼珠微微向身侧转动，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被用在这种场合而已。
“闲聊环节还是再次再说吧。”
以防不测，大蛇丸迅速把系着符咒的苦无放入了秽土泥偶的后脑。自己以感知忍术扫了一遍周围，没有发现熟悉的查克拉时才略略放了心，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眼前这两个人身上。
虽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内，但陪他们玩玩也并无不可……
大蛇丸的操控之下，眼中高光已然消失的千手扉间原地留下一个飞雷神苦无，朝着卡卡西和天藏的方向冲了过去。
来不及犹疑，天藏抬起手臂，树木从中飞速生长了出来，朝着白发忍者的方向围困而去：
“木遁·大森林之术！”
大蛇丸手操版千手扉间不躲不避，只是朝着卡卡西和天藏的方向扔了数枚苦无。
“快走，天藏！”
相当熟悉飞雷神的卡卡西一眼就看出了他想干什么，凝聚雷遁就想要避开，但很可惜的是无论是大蛇丸还是千手扉间，神经反射的速度均在他之上。
兔起鹘落之间……
二代目火影手里的苦无，已然迫近到了他的跟前！
旗木卡卡西睁大了眼睛，冷汗从皮肤下沁出，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他作为暗部追捕叛逃的大蛇丸时的经历。
这个距离的话……
就算是要抬起苦无抵挡，都已经来不及了！
天藏的呼喊声在旗木卡卡西的耳边模糊地响起，就在卡卡西觉得自己会重蹈当初覆辙的时候，昏暗而冰冷的空气中忽然有一道金光划过。
砰！
插入这场战斗中的第五个人重重地将手中的水遁漩涡按在了秽土泥偶的脊背上，仿佛无穷无尽的细密刀刃顷刻间将他绞为了漫天飞舞的碎屑。
脱离了危险之后，还未回过神来的旗木卡卡西迟钝地抬起眼睛，映入眼帘中的即是某个人金黄色的短发。
第52章 斑。
湛蓝色月光所照耀的森林之内……
旗木卡卡西熟悉而又陌生的金色发丝在空气中飞扬。
那颜色是如此显眼, 就像是除它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失去了色彩那样，令卡卡西无法移开视线。
……老师。
银发忍者眼眸微微睁大，某一瞬间甚至觉得难道那些流言说的是真的, 水门老师真的复活了……
下一秒钟。
金发狐面的忍者的手搭在了卡卡西的肩膀上，带着他一起转移到了另一棵树木的枝桠上。
直到重新站定，旗木卡卡西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这个时空间忍者其实比他要矮上一头, 年纪应该还小。
和水门老师相比更长一些的金发随意地在脑后系成小辫，垂落在后颈上。
每个方面都在告诉卡卡西，他不是水门老师。
但是当卡卡西看向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的时候, 总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波风水门。
“……”
旗木卡卡西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这少年的手臂。
面具下的写轮眼隐隐发出血红色的微光。
“……你、到底是谁？”
春野叶瞥了他一眼，注意力大半都还在大蛇丸和秽土转生出的二代目身上。
“一个路过的忍者而已。”春野叶说道：“顺手就救了。主要是来找大蛇丸的。”
“但是, 这是木叶根部的面具……！”
居然真的可以认出来。
“好吧。”
春野叶按住狐狸面具的边缘, 把它摘下来了一点。露出额发和那双浅碧色的眼睛。确认卡卡西看到后就又戴了回去。
“我确实是木叶的忍者。所以先放开我，我和大蛇丸还有事情要说。”
旗木卡卡西在撞进那双罕见的绿色眼睛的时候, 就回想起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
……春野叶。
水门老师的远亲, 从九尾之乱的现场活下来的人。
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春野叶转而看向地面上的大蛇丸和逐渐恢复了秽土转生体。
“看上去你的人偶也不过如此。”
半空中金光一闪, 春野叶再度闪现到了大蛇丸的身边, 以宇智波流的忍刀术作为起手，鵺丸的刀身仿佛反射着月光的银色。
电光火石之间, 大蛇丸险险让恢复不久的千手扉间飞雷神闪现回来, 以苦无格挡住了春野叶手中的忍刀。
到了现在，大蛇丸也差不多明白了。在泯灭个人意识、且发挥不出生前多半实力的情况下，千手扉间是没有办法战胜眼前这个人的。
那种奇诡到超出了想象的时空间忍术, 似乎一直追踪的是他本人。回去使用转生术的话, 大概就可以阻断后患了。
“呵呵……”
大蛇丸心思电转，表面上仍然勾起了一侧的嘴角, 露出一点古怪的笑容：“我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小鬼！”
话音未落，大蛇丸就已经操控着千手扉间以飞雷神消失在了原地。
因为没来得及布置很多飞雷神标记的缘故，大蛇丸此时还没有离开春野叶的感知范围。
已经追杀了对方很久的春野叶收刀归鞘，正要习惯性追杀上去的时候，同样从树上跃下的旗木卡卡西按住了他的肩膀。
“穷寇莫追。”
卡卡西说道：“就让他走吧。”
春野叶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就连最后的杀手锏秽土转生之术都没办法打赢，大蛇丸应该回去重新沉淀去了。一时半会大概不会出来找麻烦。
“可以。”春野叶点了点头，“那再见，卡卡西。”
他还得去给团藏老师打黑工挣钱呢。
“——等等。”
似乎被这个称呼撞了一下的卡卡西微微低下头看着春野叶，“我也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不能说的事情，我不会说的。”
“和团藏大人没有关系。也不是根部的情报。”卡卡西说道：“可以吗？”
这个人真是麻烦。
春野叶转过身，看在他未来会成为小樱老师的份上，抬起头看向卡卡西面具后的眼睛。
“好吧。”春野叶说道：“不过我也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请你理解。”
时间已至深夜，天藏在林间堆起了篝火。金色短发、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忍者和他们一起坐在火堆旁，看着不断跳跃着的火苗，手指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卡西决心自己挑起话题。
“你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
春野叶：好想吃点甜的但是戴着面具吃不了好烦……诶？
“和我修行的禁术有关。”春野叶模糊地回答。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算一个回答。任何问题都可以用和某种术有关这话来搪塞，基本就约等于他不想说的意思。
“……”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
“如果你想脱离团藏大人的根部的话，我可以替你向三代目大人请求。”
明面上，根部仍然属于暗部的编制。
只要三代目大人想，很轻易就可以捞出来。
卡卡西看向旁边的天藏：“他也曾经是根部的忍者。”
随着话题转到他的身上，天藏也在面具后友好地笑了一下。
“我很感谢团藏大人过去对我的照顾，但暗部也很好。至少不需要再将刀刃对准同伴了。”天藏说道：“正好我和前辈所在的忍者班还有一个人的空缺，你可以……”
“抱歉，但是不用了。”春野叶说道：“只要有酬金，我在哪里当忍者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和团藏的这层名义上存在的师徒关系和体内的扉间查克拉，春野叶都在根部混得还算不错。这种时候去暗部，又得从头开始。
“既然需要酬金的话……”天藏仍然没有放弃，尝试着继续抛出邀请：“那么，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做任务。佣金有……”
天藏比了个数字出来。
比春野叶找到并杀掉一个水平一般的叛忍，换来的悬赏金还要多。
“我不打听你们的任务内容。”春野叶站起身来，义不容辞地说道：“就当成你们出钱雇佣我来保护你们的安全吧。”-
任务地点在风之国的境内。
旗木卡卡西和天藏去和一个砂隐村的忍者交换情报卷轴，春野叶坐在某个离得远远的位置，以确保自己完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看向远处的沙丘，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劲。
扬起的风沙太少了。难道砂隐村有在那边植树造林吗？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沙尘，不让它们飞扬起来呢？
很明显……
应该是后者。
随着砂忍递出手中的卷轴，大量的忍者从沙丘的遮蔽下站了起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滚滚而来。
无论卡卡西他们最开始在木叶暗部所领的任务是什么样子，如今都已经演化成了一个陷阱。
子弹时间之中，春野叶瞬身到旗木卡卡西和天藏的身边，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臂。
飞雷神到他感知范围内最远的点位，落地后仍然是一片沙漠，甚至因为有风吹过的缘故，沙丘的位置和形状都发生了改变，令人难以在短时间内辨明方向。
春野叶向后一看，虽然距离拉开了，但那些忍者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快地朝他们追来。
这里也不是火之国，不会有援兵这种东西的存在。
“被带走的话，砂隐和木叶的关系就完了。”旗木卡卡西说道。“现在的话，只能逃跑。”
春野叶又一次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抛弃方向这种东西，哪怕在沙漠里转圈也无所谓，总之先把身后这些砂忍甩掉。
“和你们交换情报的是木叶的间谍吧？还是砂隐的叛徒？”空间穿梭的间隙中，春野叶提起血色越来越重的查克拉，“就这么把他放在那里，没关系吗？”
“一个人的口供不足以采信。”卡卡西看向后方的沙丘：“但是不能让他们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比如说木叶的暗部。
“我知道了。”春野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带着他们进行时空间上的瞬间移动。
所要移动的物体越大，飞雷神之术要消耗的查克拉也就越多。
用禁术所榨取出来的查克拉供给他自己使用还好，带着卡卡西和天藏一起的话减少的速度就显得太快了。
终于在某一次闪烁之后，天藏发现他们并没有离开原地，卡卡西甚至闻到了一点血的腥味。
“抱歉。”
春野叶咽下从喉咙里返上来的血，很冷静地摘下了狐狸面具。卡卡西和天藏直到这时候才第一次看到了金发少年脸上像是花瓣一样细细的黑色纹路。
“追兵交给我，你们快走吧。”
作为人柱力，既然已经无路可走，当然就要开始放尾兽了。
去吧，扉喇嘛，就决定是你了！.jpg
一点蓝色的微光开始在春野叶身上的封印术式下亮起，很久都没有出来过的千手扉间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
旗木卡卡西看着春野叶裸#露出的侧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类似的金色短发、温和的性情，以及最重要的、除了不需要标记外几乎就是飞雷神的时空间忍术……
这段时间中，卡卡西反思自己或许确实在某些时刻混淆了春野叶和波风水门之间的差别。
依靠一个孩子的忍术来让他们逃跑，简直不像是大人。
“抛弃同伴，那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旗木卡卡西皱着眉说道：“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们也不会走。”
春野叶叹了口气。
这也是他不愿意和其他人组队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他在根部里那些下属的话，现在早就二话不说跑了。
“那就一起走吧。”
春野叶把所剩不多的查克拉反哺回身上的细胞，进入了水遁忍体术的模式。
旗木卡卡西抬起头，看到了远处的风沙中一处建筑的废墟，或许足以让他们藏身或反击。
趁着砂忍们还没有出现，三个人一同潜入了进去。虽然一看就已经废弃了很久，但仍然存在着很深的地下部分，就像是曾经被当做过宫殿使用那样。
以及最重要的……
这里还存在着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只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强大的忍者。
旗木卡卡西和春野叶都感知到了一点查克拉的反应，因为和他们处在不同的方位，所以没有特意去管。
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建筑某处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
紫色的光柱突然从地面上升起，一瞬间就将他们全都吞没了进去。
风之国的边境，废弃的城镇，封存在地下的能量……
到了这时，春野叶终于想起这是什么了。
接近无尽的查克拉，能让人回到过去某个时间的龙脉之力。
按照原本的剧情，他们应该会被送到十几年前，也就是四代目火影还活着的时候。
但是……
金发少年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那样摔在了地面上。
不同于风之国干燥的沙尘，此刻拂过脸颊的空气潮湿而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暂时没有判断自己在哪的心力，春野叶头晕眼花，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高强度地使用飞雷神后，禁术所带来的器官衰竭后遗症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显现出它的威力。
随着年龄逐渐变大，春野叶的生命力也会逐渐经不起禁术的消耗。
阳遁查克拉荧绿色的闪光在掌心亮了又灭，目前还剩下的一点点查克拉不足以支撑如此耗费的忍术。
坐起来的春野叶咳了几声，忍耐着细胞撕裂般的疼痛，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密密匝匝的森林，让人有种回到了火之国的感觉。但其实并不是的。
他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印象。应该是木叶附近的草之国，或者其他气候相近的小国家。
虽然知道小国一般都会比较混乱……
春野叶看着四面八方从阴影中现出身形、拿着忍刀和苦无的流浪忍者，决定还是过段时间再去研究地理。
手指按在了腹部的四象封印上。
“交给你了，扉间。”
“让他们看看二代目火影的风采吧。”
查克拉提起一瞬，极有破坏性地直接撕开了他当初自己扣上的四象封印。
随着春野叶本人的退让，封印术式之下的扉间查克拉倾巢而出。
金发碧眼的少年忍者身上的气质骤然一变。
如有实质的蓝色查克拉以他为中心爆燃开来，仿佛海潮轰鸣一般的威压挟着风势扩散，逼得人多势众的忍者们不得不面色惊疑地连连后退！
“这么多年过去，老夫终于自由了……”
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眼睛，仅仅是以目光扫向周围，这群浪忍的实力就已经了如指掌。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如果没有你们，这小鬼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把身体让出来。”
千手扉间手中结印，“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干脆利落地去死吧。”
“水遁·水龙弹之术！”
鳞角俱全的水龙在半空中显现，形态化到了极致的查克拉反射着阳光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是已至巅峰的宗师级水遁忍术。
随着外界查克拉的剧烈波动，地面下深处的洞窟之内，坐在外道魔像前的宇智波斑睁开了眼睛。
这种讨厌的查克拉质感……他很熟悉！
第53章 体术教学。
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哪怕他现在已经在地洞里呆了几十年、开出了轮回眼的今天, 依旧如此。
但是，木叶的二代目火影早已战死，这查克拉的强度也和他记忆中的千手扉间有很大的区别……
仿佛是感受到了斑心情的变化, 黑绝从地面下冒了出来。
宇智波斑抬起眼睛，深红色的写轮眼看向它：“去看看地面上发生了什么。”
“如果发现了忍者。”宇智波斑缓慢地说道：“就把他带下来。”
黑绝听命潜入了泥土之中。
－
围堵过来的浪忍，很快就在千手扉间的水遁之下被清理一空。
尚且温热的血被水流冲淡, 千手扉间抱起胳膊，心中被幽禁多年的怨愤总算是散去了一些。
扬眉吐气之时，微微侧过身的千手扉间感觉地面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并拢两根手指以感知忍术扫过附近, 得出结果的瞬间，扉间刚刚得到的心脏就猛地跳了一下。
这个查克拉的质感……毫无疑问, 是宇智波斑！
斑竟然还活着。
千手扉间第一反应就是大哥当年果然还是被骗了, 宇智波之中，果然瞳力越深者就越为邪恶。
很快, 千手扉间想到自己刚刚动用查克拉的幅度很大, 恐怕也会被斑所感知到。大哥不在、自己也远非全盛期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和斑抗衡。
千手扉间碧绿的眼珠转到眼尾, 看到正冒出地面、明显是在受某个人操控的不明生物, 短短几秒钟内心思电转，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扉间干脆利落地回到了封印术式之内, 把身体还给了没有意识的春野叶。
金发碧眼的少年忍者身体晃了晃, 就像是刚刚的战斗抽空了他的查克拉那样，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黑绝冒出地面之时，所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被血和水所浸透的草地上, 还有着心跳的忍者仅有这小鬼一个人。
按照斑的吩咐, 黑绝令白绝将他吞入体内，穿过土壤和岩石回到了地洞之中。
听到了黑绝和白绝的动静, 宇智波斑提前睁开了眼睛。
但被它们所带下来的忍者并非他之前所想的、千手扉间未承认过的私生子之类，而是一个深金色头发的小忍者。
头发因为身体的退化而变成白色，但还没有到要靠着外道魔像的查克拉勉强苟活程度的宇智波斑走上前去，拨开了春野叶因为被浸湿而粘在脸上的额发。
宇智波斑相当陌生的眉眼露了出来。
就连五官，也和千手嫡系那一脉是两种模样。
一眼看上去，只是一个没什么血脉的普通人而已。
宇智波斑对他的兴趣瞬间被浇灭了大半，仅剩一点对千手扉间的厌恶支撑着他继续去寻找感受到扉间查克拉的原因。
看到从忍装领口蔓延出的封印术式，宇智波斑直接掀开了春野叶的上衣，看到腹部上构建方式熟悉的复杂封印术时终于哼笑出声——原来藏在这里啊，扉间！
阴沉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从宇智波斑的体内溢出，如果是宇智波斑年轻时，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解开他身上的封印……但为了一双轮回眼等了几十年后，斑也变得更有耐心了。
宇智波斑可以认得出来，这是压制查克拉的咒印。
甚至特地设立了令本人无法自行解开的部分。
——这个小鬼明明就只是一个普通忍者而已，千手扉间看他不顺眼杀了就是，何必如此费尽心机？
除非……
千手扉间有一定不能动他的理由。
宇智波斑思考了一会，转身回到了外道魔像之前坐下。
“好好照顾这个小鬼。”斑说道：“别让他死了。等他醒过来，我有事情要问。”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
因为禁术的后遗症和查克拉大量消耗而陷入昏迷的春野叶，终于猛地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说实话，他很意外自己竟然还能掌控身体，而不是被扉间所直接夺舍。总是跃跃欲试想要重获自由的扉间这么好心，让春野叶都有点不适应了。
“原来，你没有想要以我的身体复活……”
还有点眼晕的春野叶慢慢地在精神世界里说道：
“对不起，扉间大人。看来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
千手扉间罕见地没有回复他。
精神世界里只有春野叶一个人的声音，就像是扉间的查克拉并没有被封印在他的体内那样。
缓了一会的春野叶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黑黢黢的没有什么光线，他所躺的地方好像只是一块石头……难道是在什么山洞里？也就空气里有泥土的气息这点和他失去意识前很像了。
春野叶缓缓撑起身体，虽然禁术的后遗症还没有退去，但查克拉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很可观的水平。他凝聚阳遁的查克拉，稍微给自己治了一会。
春野叶从石台上下来，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白色头发的老人。
“这里是生与死的夹缝。”
老人抬起头，未被头发挡住的左眼是一只深红色的写轮眼。
“庆幸吧，小鬼。你还没有死。”
地洞，挡住一只眼睛的炸毛发型，再加上这诱拐小孩的经典台词，春野叶已经基本猜出了他是谁。
宇智波斑。
忍界修罗，月之眼计划的创始人。
“……这里是哪？”春野叶抬起眼睛：“我的话，应该是在和人战斗才对……”
“没有之前的记忆了吗？”
宇智波斑的语气平静，抬起胳膊令宇智波的团扇闪电般脱手而出，凌厉地擦着春野叶的脸颊边缘嵌入了石壁之内。
“那么，现在告诉我。”
“——你和木叶的千手扉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
春野叶终于明白了千手扉间为什么会把身体还给他，以及躲在封印术式里一言不发了。
——合着是被宇智波斑抓住尾巴了。
误会个鬼，春野叶决定收回刚刚给扉间加上的“大人”称呼。
“只是见过一次。”
金发少年慢慢地说道：“当时的二代目大人眼睛是黑色的，身上也有着裂纹，很可怕的样子……”
秽土转生体吗？
宇智波斑对这个卑劣的忍术很有研究，他就知道千手扉间发明这种术出来，肯定不只是用来在战场上使用那么简单。继续沉声说道：
“即使是火影，在其他忍者身上下封印术也需要理由。木叶告诉你的，是什么？”
“……预言。”
春野叶说道：“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只知道和忍界的未来有关。”
忍界的未来？
就凭你？
宇智波斑抬起眼睛，看向这个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少年忍者。
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难道是天赋很出众？又或者说……
千手那边，其实也存在着和宇智波石碑一样的传世之物，只不过被藏匿了起来，直到这孩子应势而生……
宇智波斑敛起眼睛，思考了一会。
“你是水遁忍者，对吧。”
“现在用一个最强的水遁出来，让我看看。”
春野叶伸出手，经过性质变化的水遁查克拉从空中汇入他的掌心，逐渐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
金属的嗡鸣声从某一瞬间响起，极致的形态变化赋予了漩涡内部如鳞甲般轻薄而锋利的刀刃，随着水遁查克拉的逐渐汇聚，漩涡的大小也在逐渐扩大。
这是一个极为安静而凶狠的术。
被它打中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有类似须佐能乎的防御忍术足够金刚不坏，要么必定会被绞成齑粉。
……这小鬼，还真是有暗杀方面的才能。
虽然没有血继限界，但在查克拉量的方面仍然不输于忍族出身的忍者。光看这一点的话，也算有潜力了。
如果以月之眼计划继承者的标准来看的话……
讨厌自己现如今的身体，想要在未来某一天以全盛姿态复活的宇智波斑皱起眉，这小鬼还不太够格。
但把他招募过来，无论千手扉间想干什么都让他白忙活一场，当做一个备用计划的话倒是可以。
“可以了。”宇智波斑说道：“解开忍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春野叶解除了用以维持形态的查克拉，经过性质变化的水遁查克拉顿时流得满地都是，浸湿了地洞的岩石地面。
即使是宇智波斑，也没有察觉混入其中的飞雷神印记。
“你应该还没有老师吧。”宇智波斑以陈述的语气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学生。等到未来的某一天辅助我的继承者，斩断这个世间的因果。”
“斩断世间的因果？”
“没错。”宇智波斑慢慢地说道：“无限制的战争令人厌倦，所以要创造出一个充满着和平和爱的新世界。”
“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宇智波斑看了一眼堵住出口的巨大岩石。
“等到我找到了继承者，或者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的时候，自然会介绍给你。”
“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虽然是强买强卖的师生关系，但毕竟也是未来有可能要以他的身份出现在忍界中的人，宇智波斑的教学内容没有丝毫折扣。
教导春野叶宇智波风格体术的时候，还会穿上白绝外衣，亲自下场来和他打。
可以说是十分老当益壮了。
最开始的时候，春野叶还想着隐藏几分，刻意控制自己的速度，能躲的不躲，能反应的不反应，但是……
砰！
穿着白绝的宇智波斑丝毫没收力的一拳砸在了春野叶的脸上，很嫌弃地看向被他打退好几步的金毛少年，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为反震而微微发麻的手腕：
“你也太弱了。反应力甚至不如我这个老人。真不知道千手扉间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中你的。”
“抱歉。”
春野叶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阳遁查克拉治愈了红肿的部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专注起来，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宇智波斑看他这么不以为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下次还是连我的一拳都接不住的话，就把你挂到外道魔像上。”
——这老头是一点也不体会春野叶尊老爱幼的苦心。
“那就没办法了。”
春野叶以手背擦了一下被宇智波斑打出血的唇角，浅碧色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些锋锐的神色，如同刀刃出鞘。
下一秒钟，金发少年就已然瞬身至宇智波斑的身侧。哪怕只是最普通的瞬身之术，和之前表现的差别也足够让宇智波斑惊讶了！
电光火石之间，春野叶手中的苦无和斑及时抽出的忍刀激烈地相撞，火花迸溅。
眼看从苦无刃部上传递来的力量越来越大，春野叶及时向后一跃，拉开了和宇智波斑之间的距离。
“不错。”穿着白绝的斑放下手臂，“这样以后出去，才好说是我宇智波斑的学生！”
他并拢手指，“木遁分身之术！”
三四个分身以木遁的形式从宇智波斑身上生长了出来。
“在忍界行动，难免会遇到需要同时和多人战斗的情况。”
分身和本体从各个方向封锁了春野叶的去路。
“来吧。忘记木叶忍者的身份，用宇智波的方式来和我战斗。”
……只是想暴打他一顿的话，其实不用这么迂回的。
春野叶提起一口气，呵出一点白雾，进入了水遁忍体术的模式。
世界再度在他的眼中放慢了速度。
宇智波斑手中的忍刀光芒一闪，同时从三个方向朝着春野叶的方向挥来。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收力，哪怕只是一刀没有接住，春野叶今天也是一定会见血的了！
慢速播放的子弹时间之中，春野叶抽出腰间的鵺丸，回想起了止水曾经教过他的技巧……
扭腰旋身沉肩，查克拉的灌注之下在半空中拉出如月般的刀光——
宇智波流·日晕舞！
同样是三面攻击的忍刀术，春野叶一个人就可以包围他们三个！纤薄而锋利的鵺丸将木遁分身手中变化出来的忍刀尽数斩断，最终铛的一声砸在了本体所持的刀身上！
在这个极为接近的距离之内，宇智波斑可以看到，这个黄毛小鬼的眼神已经有几分像宇智波了！
或者说……
他本身就有着像是宇智波们一样极为适合战斗的一面，只是此时此刻才在不断逼迫之下显露出来，而已。
春野叶到底藏着多少东西，宇智波斑不知道也不关注。只要能为他所用，那么就无所谓。
“小鬼。”
宇智波斑慢慢地说道：
“有一件事你忘了……在没有写轮眼的情况下，就不要去直视一个宇智波的眼睛！”
幻术！
第54章 火遁。
春野叶眼眸一颤。
即使宇智波斑从未考虑过将幻术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 作为瞳力自古以来最为深厚的宇智波，他的幻术水平也远远超过春野叶之前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
只是这寻常的一眼，就已经让春野叶动弹不得。
忍刀顺势挥落, 银亮的刀刃最终停在了春野叶的颈侧，如果是真正的战场上，现在恐怕已经被宇智波斑所杀掉了。
“最后那招不错。”
穿着白绝的宇智波斑笑了一声, 收回手中的忍刀：“允许你休息一会。滚吧，小鬼。”
困住他的幻术被斑解开，春野叶走到了旁边的石床上坐下, 揉了揉因为水遁查克拉的过分刺激而显得酸痛的手臂肌肉。
宇智波斑消失在了春野叶的视野之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千手扉间直到这个时候才在精神世界中浮现出来。
“你可不要被斑迷惑了。”扉间沉声说道：“即使是在宇智波里, 斑也是其中最为邪恶的那个。反复无常, 捉摸不定……”
“我感觉的话，倒是还好。”春野叶轻轻地说：“至少比木叶的某些二代目火影, 要真诚多了……”
有东西斑是真教啊！
对比某些扉间, 跟他要个木遁细胞左一个条件右一个条件，还动不动就和他玩演员的诞生……
“……”
精神世界之内, 千手扉间声音一滞, 随后冷哼一声，抱起胳膊说道：
“你懂什么！他教你的不过是一些体术的奇技淫巧罢了！顶多当个参考, 不必放在心上。”
“法不可轻传, 老夫可是木叶的二代目火影，会的忍术、禁术不比就知道喷火的宇智波斑多多了！之前不过是在考验你而已！”
“那我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光看你受宇智波斑迷惑这点，老夫就可以给你的火之意志判个不及格！”
春野叶咳嗽了一声, 这扉间怎么还带急眼的呢？
“现在听从斑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春野叶缓缓地说道：“你知道的, 我一直都很听恩师团藏大人的话，在黑暗中守护木叶……”
“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斑那样的人, 估计很难容忍你的存在吧？”
倒不如自觉一点，主动把房租和保护费交上来。
“……哼。”
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扯开唇角笑了。“终于图穷匕见了啊，小鬼。”
“本来还在担心你会不会被斑那什么斩断因果的计划所蛊惑，现在看来倒是想多了。”
虽然看起来个性温柔，但这小鬼的心思一向不比他少。单看这方面，倒是比他那些学生还要更加像他一些。
“也好。”
借助春野叶的眼睛，千手扉间的目光投向了地洞中被岩石所封堵的通道：
“我今天就先教你一个破坏性强的禁术。”
不需要多少查克拉就能成行。
在通灵术的基础上开发出来，最好是和秽土转生所搭配，不然就容易一辈子只能用一次的忍术——互乘起爆符。
用符来召唤符，集中一点连续爆破，就算只被一张粘上也是一样难以脱身……威力大小取决于攒了多少起爆符，囤积的资源越多越能打出好的效果。
在当年的二代目火影手中，可谓神技。
“从现在开始积攒，等你长大后差不多就可以使用了……”
千手扉间停了一会，继续说道：
“不要急于求成！你年纪还小，又有飞雷神傍身，耐心一点对你没有坏处。”
春野叶呵呵一笑，扉间这人哪都好，就是有点敝帚自珍，教完禁术结果用不了，和没教一样——看来是时候给他上点压力了。
“抱歉，扉间大人。”
金发少年从石床上下来，整了整衣摆就准备朝着外道魔像的方向走去：
“我觉得斑毕竟是我的老师，天生邪恶的千手扉间的一缕查克拉封印在我体内这件事始终瞒着他似乎不太好，我这就找他坦白去……”
只要春野叶狼人自爆，他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但千手扉间是必定要下净土去和本体团圆了。
“等等。”
扉间立刻把他叫住了。
“当年忍界大战爆发，本体应该在木叶存了不少起爆符……但是通灵术式不在我身上，只能推测几个常用的，你自己来试。”
“麻烦你了，扉间。”
春野叶这才停住了脚步，露出了一点笑容-
“过来，小鬼。”
穿戴好白绝的宇智波斑朝着春野叶的方向招了招手。
“今天教你宇智波的火遁术。”
哪怕他是水遁忍者，一两个宇智波独有的火遁也必须要会。
不然作为要伪装成宇智波的忍者，抬起手用的就是水遁的话无法服众。
“巳、未、申、亥、午，寅。”
宇智波斑手中慢慢地结印：“在胸腔里进行火遁的性质变化，稍微顾及一下形态变化，然后……”
“火遁·豪火球之术！”
宇智波斑吐出了一个数米高的巨大火球，在半空中炽烈燃烧，发出的火光将整个昏暗的地下洞窟都照亮了。
春野叶抬起头看着那团渐渐消弭的查克拉火焰，鼬的豪火球和这个根本没法比，简直都不像是同一个忍术了。
“你来试试。”
宇智波斑按照当年田岛教他和泉奈的方式演示了一遍，然后就理所当然地转过身，看向春野叶的方向。
诶？
教他的这一步这就已经结束了吗？
春野叶挠了挠脸。
真的不需要先练习一下火属性的查克拉性质变化吗？
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抱着胳膊的宇智波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危险。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被须佐能乎挂到外道魔像上，春野叶只好开始结印。
一边结印一边想象火焰的高温。
“火遁·豪火球之术！”
大量灼热的查克拉顺着喉咙上涌，春野叶学着斑刚才的样子张开嘴，然后什么都没吐出来。
……不。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团泛白的空气，但实际上春野叶的唇角已经烫起泡了——金发少年反应极快地退开两步，心有余悸地等着它散开。
施展火遁的时候，春野叶几乎肌肉般的进行了水的性质变化……
最后得出的效果既不是火也不是水，而是一团温度极高的水蒸气。
高温且无色无味，气态的情况下即使是施术者也难以控制——相当危险。
脸色难看的宇智波斑闪现到了春野叶身后，零帧起手一拳砸在了这金毛小鬼的脑袋上。
“谁允许你用水遁了？”缓缓收回拳头的宇智波斑把胳膊抱在胸前：“再来一次，练会为止。”
揉了揉头上肿起来的一块，春野叶再次开始结印。
这回专门分神控制着自己不要进行水的性质变化，回想起当初刚学水遁时的体会，一门心思地让查克拉的温度升高，乃至燃烧起来。
“火遁·豪火球之术！”
呼！
旁边看着的宇智波斑在大量普通查克拉中发现了一小撮火苗。
拳头又痒了。
反复十数次之后，春野叶总算能摸到一点火遁性质变化的边缘，吐出篮球大小的火焰了。
“……”
宇智波斑皱着眉不说话，他就没见过像春野叶这么没有火遁天赋的忍者。
连一个宇智波小孩子都能轻松上手的豪火球都需要练这么久，简直不是人。
但转念一想……
春野叶是从千手扉间手底下出来的。学了一身的水遁不说，身上还有扉间亲手打下的封印术式，一看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而他，正在把扉间的重要棋子塑造成宇智波的形状……
要是千手扉间在净土能看到这一幕，恐怕在棺材里也不会安宁。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的气终于顺了。
不再纠结春野叶到底有没有火遁的天赋，从通灵卷轴里取出一件适合这小鬼尺码的宇智波族服，扔给了正在等着查克拉回复的春野叶。
“把它穿上。”
宇智波斑以陈述的语气说道：“像我说的那样——忘记自己过去的身份，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宇智波。”
放置春野叶让他自己练习之后，宇智波斑转身向地洞的深处走去。察觉到斑似乎有事要说，黑绝立刻紧随其后。
“那小鬼在木叶时到底是什么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卷卷头白绝从宇智波斑的身上脱离开，重新恢复为人型。
“他简直就像是从天而降那样……木叶的忍者档案里，压根就没有他的名字。”
“哦？没有？”宇智波斑说道：“难道被是千手扉间藏起来了？”
既然是秘密武器的定位，那么掩藏起来不让敌人发觉也是应有之义。
“在木叶的档案室里，只发现了这个。”绝递来一张薄薄的纸，宇智波斑接过后用写轮眼看着上面的字迹。
这是一份忍者档案。
当然不是春野叶的，而是另一个比他发色浅一些的金毛。年龄也比他更大，如今已经是带队上忍了。
其名为，波风水门。
虽然眉眼并不相同，但宇智波斑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会给人一种血缘上的相似感。
宇智波斑的目光很快扫过上面那些不重要的部分，惟独在最后一行字上停顿住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令纸张上都出现了褶皱。
上面写着，波风水门最为擅长的忍术正是当初害死了泉奈的飞雷神之术-
山中无日月，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穿着宇智波族服的金发少年站在地洞中，手指相互扣合，结出了一个午印。
提炼出来的查克拉在胸腔内进行火的性质变化，沿着喉咙上行，从口中被吐出。
“火遁……”
“豪火灭却！”
橙红色的灼灼烈焰迅速在空气中扩散为扇形，形成一片颇为可观的火海。
虽然还是不如宇智波斑能把普通火遁用成禁术的威势，但至少已经对得起它B级忍术的名头了。
终于用出了这个忍术之后，春野叶松了口气，原地坐下开始琢磨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
该怎么从宇智波斑的米○妙妙屋里出去。
等月之眼计划的真正CEO宇智波带土被捡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指望斑良心发现恐怕也不太可能，还是得让他自己动手。
春野叶走到岩石边上，当初他自己下线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留下飞雷神标记。扉间似乎是和浪忍们打得太过忘我，一样没想起来……
时空间层次的感知范围里空空荡荡，只有地洞里春野叶打下的那些飞雷神标记还在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春野叶的感知范围内忽然出现了熟悉的查克拉。
他转过身，看到了穿着白绝，抱着胳膊站定在几米外的宇智波斑。
今天的斑老头明显比平时要更加精神一点，裸#露在外的写轮眼瞳色深红，看起来也就更加不容拒绝。
“要成为救世主的必要能力我都已经教给你了。”
“现在，把你的全部实力拿出来。和我打一场。”
第55章 回到未来。
波风水门和春野叶。
有着血缘关系的两个年轻忍者。
虽然都还没在忍界闯出世人皆知的名号, 但至少可以说是木叶的新秀忍者。
其中一个掌握了自从千手扉间死后就无人能会的飞雷神，另一个则身上背着千手扉间的封印术。
那么，一个推论就很容易被得出了。
——那就是他们两个全都是千手扉间计划的一部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即使是宇智波斑也不免觉得有些脱离控制。
想要沥干水分，彻底弄清楚千手扉间到底在春野叶这小鬼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最快的方法就是把他放到退无可退的境地里去。
比如说……
一场超过他能力极限的生死战斗之中。
宇智波斑撑着团扇, 写轮眼已经锁定了站在石壁前的春野叶：“就在这里开始，小鬼。”
看起来已经打定主意，非打不可了。
春野叶转过身, 调动起了水遁的查克拉。察觉到斑是认真的之后，春野叶使用水遁忍体术的幅度前所未有。
慢速播放的子弹时间之中, 金发少年只在地面上轻轻一踏, 下一秒钟他的身形就已然映入了宇智波斑写轮眼的视网膜之内。
在被宇智波斑授课的过程中，春野叶也逐渐了解了斑的极限在哪里……这个速度的话, 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 但已然衰退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他的反应了！
半空之中，春野叶握住了腰间鵺丸的刀柄。
拔出的同时, 也给刀身镀上了一层亮红色的火光。
宇智波流·剑跃炎！
面对快要递到身前的刀刃, 宇智波斑的写轮眼没有丝毫动摇。
查克拉实质化在空气中形成蓝色的须佐骨骼，正好阻拦在春野叶想要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砰！
鵺丸和须佐剧烈地相撞, 春野叶持刀的右臂因为反震而微微发麻。无论是火遁查克拉还是查克拉金属延伸出的纤薄刀光, 都没有办法侵入须佐分毫。
只要开启一次就可以始终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瞳术，隐藏在宇智波眼瞳中的第三之力。
绝非春野叶这种类型的忍者能够力敌的。
金发少年在须佐骨架上借力跃开，随着查克拉的不断注入, 须佐骨骼上被填充了血肉, 进入了第二个形态。握着短剑的手臂目标明确地朝着春野叶的方向砸来！
“影分身之术！”
春野叶手中结印，三四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在烟雾中出现, 掩护着本体并各自跃向不同的方向。
因为平分了本体的查克拉，所以哪怕是写轮眼都无法看穿。
“用这种拙劣的术来和我战斗么？看来你还没习惯成为一个宇智波啊。小鬼。”
宇智波斑抬起眼睛，须佐身前凝结出数枚手里剑形态的八尺琼勾玉，同时砸向地洞之内所有金发少年的身影。
每一枚勾玉落地都会引起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在空间不算广阔的地洞之内，已经算是覆盖了所有的方位。
无法承受伤害的影分身爆成烟雾，石壁裂出缝隙，碎石纷纷落下，藏起来的春野叶擦了一把手臂上在避让时被碎石片划出的血，这老头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把地洞炸塌……！
“还是想躲着吗？”
宇智波斑的三勾玉写轮眼频繁地转动，还是没从腾起的烟尘中捕捉到春野叶那本该很显眼的身影。
不过，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因为他本来就打算下死手。
身处在须佐保护之内的宇智波斑手中结了一个午印，大量的查克拉在极致的性质变化下形成温度恐怖的炽烈火焰：
“火遁·豪火灭却！”
与世隔绝的地洞之中瞬间化作了一片火海！
以那小鬼的水遁修为，绝无可能抵挡他的火遁。
如果他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
那么无论千手扉间当初给他留下了什么后手，现在都必须用出来了！
兔起鹘落之间，宇智波斑的眼前金光一闪！
飞雷神！
习惯于提前准备的春野叶早就在地洞中各个位置都打好了无形的水遁标记。生死危机之前，轻而易举地穿越空间闪现在了宇智波斑的半身须佐之内。
金属高速旋转的嗡鸣声响起，春野叶抬手将准备好的水遁涡流朝着宇智波斑的方向按了下去。
某种时空间忍术？
穿着白绝的宇智波斑透过那只原本不属于他的三勾玉写轮眼看着突然出现的金发少年忍者。
不。
这是飞雷神之术。
树木从地面下飞快地生长而出，险而又险地挡在了二人的中间。
水遁涡流将催生出的木遁造物绞得粉碎，同时轻薄锋利的查克拉刀刃也被磨得失去了原本的特性。化作一团清水从春野叶的指间散开。
宇智波斑的目光扫过他出现处的地面，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任何类似飞雷神标记的封印术式。
正常人到这里就该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但斑没有。
“不需要标记？”
宇智波斑只是疑惑一瞬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看来在飞雷神上，你比扉间走得更远一点。”
宇智波斑转过身抬起手精准地抓住春野叶的手臂，另一只手所持的镰刀呼啸地朝着金发少年的颈项挥来。
——令他成为了看破春野叶西洋镜的惟一一人。
春野叶再度发动飞雷神之术，刹那间宇智波斑的手掌下就只剩下空气，来不及收回的镰刀挥空，宇智波斑的身后响起了海潮的轰鸣！
“水遁·水冲波！”
半身须佐狭窄的空间之内，春野叶身前凭空出现的波涛无情地朝着宇智波斑的方向冲刷而去。须佐能乎在水遁真正触碰到宇智波斑之前消散于无形，聚集起来的清水四处流散，两人重新回到了相持的状态。
春野叶喘了口气，目光已经锁定了身前的宇智波斑。轻微的疲惫没有影响他的状态，只让那双浅碧色的绿眼睛更加亮而凌厉。
从掌握了飞雷神之术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和他打成这样的人了。
正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以忍者的方式成长起来的春野叶同样也在因为和斑的认真战斗而兴奋着。
某一刻起，春野叶和宇智波斑同时动了，进入了近身战的节奏当中。
春野叶的体术原本平平无奇，全靠着超高速的反应神经撑着。经历了斑的私教课，如今已经完全地脱胎换骨。一招一式，甚至就像是斑自身的倒影那样。
除了没有写轮眼这点外，已经可以完美假扮成一个宇智波了！
“无论千手扉间当初和你说过什么……”
宇智波斑低头避过挥来的忍刀，旋身踢腿，气息却分毫不乱：“都忘掉它们吧，小鬼。”
“指望千手扉间这么一个自己都死在了战争里的无能之辈引领忍界的未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战争永远不可能因为一两个强者而停止，柱间不能，我不能，你也不能。”
“有胜者就会有败者，令所有人都得到满足的社会是现实世界实现不了的……你也明白的吧。”
“只有幻术，惟有幻术——才是忍界和平的未来。”
“什么胜者、败者的……”
宇智波斑手中的镰刀和鵺丸相互格挡，撞出一连串的火星。体力逐渐下降的春野叶抬起眼睛，从九尾之乱起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个虚假的箱庭，虚假的世界，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有人死了又怎样？活着又如何？都不过是漫画一格内轻飘飘的描绘而已。
想到了芽吹女士，春野叶心中一痛，忍住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将手里的鵺丸攥得更紧了。
“我不会顺从你的，斑……”
春野叶冰凉的绿眼睛盯视着身前的宇智波斑，气势之锋锐仿佛自身就是一振杀人无数的名刀。
“你那什么斩断世间因果的计划，还是另寻高明吧！”
“是吗？”
宇智波斑看出了这金头发小鬼的决心。
虽然不知道春野叶为什么这么想，但确确实实已经和他走在两条道路上了。
“那就只能杀掉你了。”
斑的声音仍然平静。
不好用的工具就应该丢弃，对武器如此，对人也是。
宇智波斑手中结印，脸颊随之鼓了起来：“火遁·灰尘隐之术！”
大量的高温灰尘从他的口中吐出，春野叶迅速以飞雷神之术拉开距离，爆炸声过后，烟尘逐渐散去，露出了六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宇智波斑的木遁分身。
其中必定有一个是本体……那就各个击破就好了。
春野叶握住腰间鵺丸的柄，拔刀居合的瞬间闪现到其中一个斑的身边，银亮的刀光横斩而过，顷刻间将他断为了两截朽木。
趁此机会，另外的宇智波斑已经将火遁忍术准备到了最后一个印。
“火遁·龙炎放歌！”
此前的宇智波斑从未使用过的术。速度极快，从空间上的各个方向同时攻击，命中率接近百分之百。
春野叶毕竟是飞雷神术者，看到龙头火球接近即瞬身离开，但落地后迎面而来的仍然是宇智波斑的龙炎放歌。
地洞之内金光闪烁，春野叶迫不得已的多次瞬身让站在原地不动的宇智波斑本体渐渐摸清了他选择落点的习惯。看准他两次空间转移之间的空隙，悍然召唤出了第三阶段的须佐能乎！
“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令你自傲了，小鬼！”
炽烈的蓝色光焰之中，金发碧眼的少年忍者被盔甲俱全的须佐狠狠地摔落在了地上。
力道连石砌的地面都打裂了一点，春野叶头晕眼花，只觉得哪里都挺疼，应该是摔断了好几根骨头。
镰刀在下一秒钟飞来，精准地擦着春野叶的颈侧插进地里。
宇智波斑缓步从须佐中走出，握上镰刀的同时踩住了春野叶的胸胁。
“看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
斑看向仰躺着的金发少年。
“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个时候，春野叶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他偏过头，惊奇地发现自己正在朝着白色虚影转化。
看来，卡卡西他们已经把龙脉的问题解决了。
春野叶看向仍然在等着他说遗言的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抱歉，斑老师。”
“你想要杀掉我的愿望，恐怕是实现不了了。”
宇智波斑半阖着的写轮眼骤然睁开，挥落镰刀的同时眼前的少年忍者就已经在一片光芒中消失了。
……
旗木卡卡西和天藏的经历说起来有些复杂。
总之，好不容易在过去的时间中解决了打开封印的忍者，重新回到穿越时的时间点后，灵光一闪迅速选择和木叶交涉引走了那些砂忍。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正准备回村的旗木卡卡西和天藏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立即回头冲进楼兰废弃的地下宫殿，推开石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侧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忍者。
深金色短发这点倒是没错。
但是春野叶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他们一起行动时那套了。
——而是一身深蓝色的宇智波族服。
第56章 攀岩。
“……”
旗木卡卡西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天藏看到卡卡西前辈没动, 就也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侧躺在地面上的金发少年手指动了动，一点点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春野叶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卡卡西？”他说道：“怎么这么看着我？砂隐的事情, 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解决了。”
旗木卡卡西停了一下，但目光仍然默默投向春野叶的方向。
循着他的视线, 春野叶低下头，看到了身上斑老师非得让他穿上的宇智波族服。
“哦，你说这个。”春野叶弯起眼睛, 阳光一笑，直接把那件深蓝色的族服脱了下来收进通灵卷轴里, 露出贴身无袖的黑色里衬。
“只是用来伪装的道具而已。身为忍者, 你应该能理解的吧，卡卡西。”
“不要被宇智波们看到就好。”旗木卡卡西走到他的身边, “不然的话, 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卡卡西没有去问凭着春野叶这一头金发到底怎么才能伪装成宇智波。关系不是很近的话，说到这一步就已经可以了。
有了卡卡西和天藏的佣金支持, 春野叶的赏金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
和他们一起回到了木叶, 给团藏老师上交了一笔钱，剩下的部分春野叶就可以自己揣进兜里了。
“尼桑！”
春野叶提着红豆丸子汤推开门的时候, 小樱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留下了水分身来照顾她, 但小樱很轻松就能认出哪个是分身、哪个是本体。
春野叶揉了揉她粉色的头发，抱起来发现沉重了一点——看来这段他不在木叶的时间里，小樱也有在好好长大。
“嗯。”
春野叶真切地笑了一下。
“我回来了。”
－
小樱在体术上的天赋要比春野叶强多了。
虽然同样是纤细的类型, 但轻薄的肌肉长在小樱的身上总能超越极限, 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很适合以刚拳为主的木叶流体术。
“嘿！”
训练场上，粉色头发的女孩抬起手肘, 认真地打出一记直拳。
春野叶的教学方式向来是以贴近实战为主，早早就让小樱脱离了王八拳的范畴，朝着能够真正击倒对手的方向前进。
全身的力量凝于指节一点，破空的风声响起，即使才五岁多，小樱的拳势就已经有了几分虎虎生威的雏形。
嘭！
坐在旁边的春野叶惊奇地发现，他用来充作小樱对手的水分身竟然在迎上小樱的拳头后就爆成了一地的水。
虽然肯定有想让她高兴的原因在，但小樱的那一拳也一定是给水分身造成了伤害。
——在这个年纪就能有实战能力，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小忍者。
这样的话，春野叶终于可以把小樱放出去和其他小孩子玩而不必担心她被欺负了。
“小樱，以后如果有人让你很不舒服的话，不要犹豫，就这么打他就好了。”
春野叶同样毫不犹豫地说道。
至于要是不小心揍到什么不该揍的人？
——开什么玩笑，作为他的妹妹在木叶就是可以横着走！谁不同意春野叶就半夜飞雷神到他家里和他谈。
就算打了宇智波一族的小鬼，春野叶也可以开门放止水和鼬。谁还没有点门路了！
春野叶自己经历过的木叶村特色霸凌，不愿意让小樱也体验一遍。
“我知道了！”
训练完连粉色头发都沾染了尘土的小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担心我的，尼桑！”
进行了忍者修行之后，春野樱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力量。
——仿佛距离她藏在心里的梦想、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又近了一步-
进入了暗部的宇智波鼬被分配到了旗木卡卡西所带领的忍者班，算是很受三代目火影重视的位置。
因为仍然处于休战期，所以暗部的工作也并不忙碌。
像什么充当火影办公室护卫的轻松工作，也会交给暗部。
很多时候鼬不选择呆在家里陪佐助，仅仅是因为不想和父亲共处一室而已。
比如这一天。
不必出任务的宇智波鼬就和春野叶约好了去徒手攀岩。
很多忍者会把它当成一种磨练身体的修行，但对于春野叶和宇智波鼬来说，难度只能算是娱乐而已。
穿着常服忍装的春野叶站在宇智波族长家宅邸的玄关前，等待着鼬换好衣服出来。
这个大概只会持续几分钟的小小间隙被佐助所抓住了。
头发一半炸毛一半顺毛的小男孩从房间里跑出来，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春野叶这个经常把他哥哥带走的坏人。
要是止水哥就算了……
但这家伙甚至和他们不是同一族的！
“抱歉。”
春野叶笑着抱起了胳膊：“今天我又要把你哥哥带走了……可惜你实力不济，只能看着呢，佐助。”
“谁说的？”小佐助从忍具袋里摸出几支玩具手里剑，像模像样地同时抓在指间：“我可是很强的！”
话音未落，小佐助就一甩手腕，把手里的忍具朝着春野叶的方向掷去。
嗯，轨迹控制得还可以，就是速度有点慢了。不过佐助年纪还小，力气不足也是难免的。
子弹时间之内，春野叶先是观察了一番佐助所射出的手里剑，等它们接近后才在手心里凝出水遁苦无，计算好角度后扔了出去。
只见苦无和手里剑在半空中进行了好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精巧碰撞，最终水遁苦无精准地套上了所有手里剑中心的圆环，带着它们一起扎在了地面上。
并在下一秒钟化作了一团清水。
小佐助还意识到不到这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好像还是打败不了这个人。憋着气跑回去找美琴和富岳修行去了。
穿戴整齐的宇智波鼬从房间内走出来，只是扫过一眼就看出春野叶用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投掷术。
应该是止水教他的。
“不要总是逗佐助。”
宇智波鼬坐在玄关处穿上鞋子，微微皱着眉：“他会当真的。”
“抱歉抱歉。”春野叶笑着说道：“下次给小佐助带点礼物，哄他一下吧。”
“不用了。”宇智波鼬穿好鞋，直起腰后皱起的眉头就松解开了：“那孩子不记仇的。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走吧。”-
“鼬，在暗部呆得怎么样？”
金发少年抓着岩石凸起的一角向上爬了一点。
“队长很照顾我。”把一只手背在身后的宇智波鼬说道：“不过任务，还是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一时不适应也是难免的。”
春野叶安慰他，“不要被暗杀战术特殊部队这种看起来好像很黑暗的名头束缚住了，所谓暗部，也只是代表你成为了火影的亲信而已。”
三代目同意团藏的推荐让宇智波鼬进入暗部，可能真的没想太多。
当年的四代目大人也做过暗部，这种经历写在档案里对一个忍者的未来道路而言是有益处的。
“……”
谈到火影，宇智波鼬翻过岩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抿起唇没说话。
家族的逼迫越来越紧，火影大人的态度也暧昧不明让他搞不明白……到底应该帮助木叶还是家族，鼬自己也没有头绪。
“别管太多了。”春野叶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那样，轻松地说道：“忍村还是宇智波。无论你选择哪一边，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行了。就走你认为最好的路吧。”
宇智波鼬唰地一下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上面的金发少年，他怎么会、知道……！
恰逢此时，鼬所单手抓住的岩石一角忽然裂开，碎石滚落，再去找别的着力点已经来不及了。
腾空的宇智波鼬从忍具袋里抽出苦无，但还没等他把苦无插进岩壁里，春野叶就跟着从上面跳了下来。
“都爬到这里了，现在下去还要从头来过。”
极速坠落之中，深金色短发的少年忍者还特意蹬了一下石块，好让自己下降得更快。
“还是我来帮你一下吧，鼬。”
冰凉的空气飞快地从身旁划过，半空之中，春野叶一把抓住了宇智波鼬的手臂。
飞雷神之术，发动。
只见眼前金光一闪，春野叶就带着宇智波鼬一起闪现在了悬崖顶上。
攀岩的地点不是随便选的。这个位置正好能不受森林的遮蔽，完整地看到落日沉入地平线下的过程。
时间已至傍晚，夕阳橙红色的余晖像纱一样轻柔地笼罩，霞光布满天穹。
“你看。”
站在悬崖边的春野叶侧过身，微微笑着指了指远处的景色：“如果让你自己再上来一次，估计就会错过去了。”
等天黑了还有什么意思，纯纯的浪费时间，不如回家陪小樱玩。
“……是啊。”
坐在地面上的宇智波鼬看了看他，转开目光注视着快要沉入地平线之下的太阳。
因为有朋友的帮助，所以才能看到么……
宇智波鼬活动了一下因为用力攀岩而微微发麻的手指，想起了止水和他说过的话。
希望能缓解村子和一族之间的关系，那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至少现在的宇智波鼬不觉得在这种无法互相信任的情况下，村子那边的态度会发生变化。
如果……
宇智波鼬抬起头，看向了春野叶和四代目大人颇为相似的金发。
小叶能够成为火影的话，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问题一定能够迎刃而解。
就算抛开一族的问题，宇智波鼬扪心自问，他也希望春野叶可以当上火影。
那是个配得上他的位置。
“小叶。”
宇智波鼬缓缓地说道：“如果村子和宇智波继续相持下去的话……你会考虑成为火影吗？”
第57章 第一次。
“我的话, 没有那种才能，应该是当不上火影的吧。”
春野叶转过身，扬起唇角语气轻松地说道：“没准你有机会呢？别想那些事情了, 鼬。”
再过几年，就不会再有宇智波一族了。甚至还会是宇智波鼬亲自动的手。
要是被战国时期的千手扉间知道了，高低给鼬颁发一个荣誉千手身份。
“一起回去吧。”
春野叶看向宇智波鼬说道：“小佐助应该已经等你很久了。”
把鼬送走了之后, 春野叶自己一头扎进了木叶的商店街。
小樱和鸣人快开学了，距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春野叶也得做一些不能见人的准备才行。
以给小樱做手工为理由买下了雕刻刀和颜料, 以及一些切割好的木材原料。
回到家中，春野叶并没有像是自己之前说的那样把东西交给小樱, 而是拿出木板, 在上面画出一个面具所需的椭圆形。
一点点雕刻了出来。再用混有砂石的水流打磨光滑。
——只露单眼的木质面具就做好了。
吸干水分，拿出颜料, 按照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在上面画出黄黑色的虎皮纹路。
在衣柜里翻出款式类似的、带兜帽的长斗篷, 穿在了身上。
走到镜子前，春野叶双手扣合, 施展变身术。
金色短发变成了黑色的刺猬头, 眼珠、身高和各方面比例也产生了变化。看上去完全就是个青年人，而不是十几岁的年轻忍者。
春野叶将伪造完毕的虎皮面具扣在了脸上。
哪怕只是外观变化, 内里仍然没有瞳力……
春野叶对着镜子慢慢抬头, 露出一只猩红如血的写轮眼-
村子分配给漩涡鸣人的小公寓之内。
春野叶的影分身去村子里买菜做饭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鸣人一个人。
金发蓝眼的小鸣人坐在地上玩了一会哥哥给他的简单玩具，很快就对它们失去了兴趣。
向后靠在了床边上, 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什么嘛……
漩涡鸣人鼓起脸, 哥哥又总是拿分身敷衍他……
虽然影分身要比水分身真实一点，但漩涡鸣人还是喜欢春野叶的本体。
窗外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笑声, 漩涡鸣人从原地爬了起来，凑到窗边身体探出窗户看向外面。
灿烂阳光的映照下，几个不认识的小男孩正在街道上快乐地玩耍，声音一直传出很远。
在房间里呆得很无聊的漩涡鸣人心动了。
反、反正在哥哥发现之前回来就行了嘚吧呦。村子是很安全的，那些孩子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多少。鸣人心虚地咬住手指想了一会，终于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
换上衣柜里新的衣服，揣上青蛙钱包，漩涡鸣人悄悄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家呢。
站在公寓门口，阳光刺得小鸣人睁不开眼睛，使劲眨了眨才适应了过来。
看哪里都觉得很新奇，漩涡鸣人冲上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热闹景象，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但当他出现在街道上、看见其他人的时候，永远也不会遗忘九尾之乱的木叶居民也看到了他。
准确来说，是看到了漩涡鸣人的年纪和脸上的三撇狐须。
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那样，第一批看到漩涡鸣人的平民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跟随着他们的视线，更多更多的人看到了这个小黄毛。
漩涡鸣人的外貌，让他们想起了一个对木叶来说很敏感的词语。
妖狐。
停下脚步看向漩涡鸣人的人越来越多，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的漩涡鸣人慢慢放下和大家打招呼的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开的口，安静的氛围在转瞬间被打破，几乎形成了一种群情激奋的态势。
“狐妖……”
“年龄能对上，四代目大人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才……”
“真让人恶心……”
面对着如此之多的恶意，漩涡鸣人睁大眼睛，无措地向后退了两步。
小鸣人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世界会是这样，明明不管是三代爷爷还是哥哥，对他都是很好的。
哥哥还说……
他的爸爸是四代目火影……
想到这个，漩涡鸣人鼓起勇气，对那些怨恨地注视着他的木叶居民举起手臂，大声说道：
“我才不是妖狐！”
“我是四代目颜岩大叔的儿子，漩涡鸣人嘚吧呦！”
“……”
但回应他却只是从人群中响起的更为气愤的议论声。
“大家都知道四代目夫妇没有孩子。根本就没有人见过玖辛奈大人怀孕……”
“竟然还会把四代目大人拉出来博取同情……妖狐，绝对是妖狐……”
才不是那样嘚吧呦！
漩涡鸣人咬住嘴唇，蓝眼睛中漫出水汽，哥哥告诉过他的，他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感觉和这些人说不通，漩涡鸣人转过身跑掉了。
漩涡鸣人试着去找其他小孩子，但就算最开始接纳了他，小伙伴的家长们也会很快出现，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他一起玩。
有些年纪更大一点的孩子还会指着小鸣人脸上的三撇胡须，嘲笑他是狐狸托生的怪物。
金发蓝眼的小男孩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树林间的秋千上，低着头用脚尖顶着地面。
他有点后悔离开家里了。
而且有点想哥哥。
如果哥哥也在的话，绝对不会……
泪水模糊了漩涡鸣人的视野，他用手臂草草地擦了一下，使劲吸了一口气。
男孩子不可以轻易哭的。
漩涡鸣人抓着秋千两边的麻绳，努力忍住了没有抽泣。在心里决定再呆一会就回去，以后再也不偷偷出来了。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点说话的声音。
漩涡鸣人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指，抬起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是那些说过他是怪物的孩子，以及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
“喂，都说了我们不带你玩了，你怎么还来这里啊？”
“这里也不是你们先发现的……凭什么不让我来？”
“你到底懂不懂啊？”长得比同龄人要更壮一些的棕发男孩往前走出一步，指着眼前的粉发女孩骄傲地说道：“只要我们来了，这里就归我们。不欢迎宽额头的丑八怪！”
站在他身后其他男孩也朝着她的方向做鬼脸。
“头发的颜色也很奇怪，是外村人吧？赶紧离开我们的村子！”
“不是的！”小樱大声说道：“我有哥哥的，是村子里的忍者！”
“我们可没有在村子里见过头发像你这样的忍者。”
男孩抱住胳膊，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们，满意地继续出言嘲笑：
“就算有，估计也是和你一样的怪人！所以才会连任务都不做！”
砰！
男孩的话音未落，小樱势如破竹的一记直拳就已经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动作极为标准，力由根生，由腰腿及臂，再凝于指节一点挥出！小樱全力之下，男孩顿时头脑发晕，在口腔里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我哥哥是隐藏在村子黑暗中的忍者！”
轻易就把一个把自己更高更壮的男孩打翻在地的小樱眉头紧皱，大声驳斥了他们的话：
“才不是你们说的怪人！”
眼看自己老大被打，这些在忍者家庭里长起来的男孩们也被激起了凶性。一窝蜂地围了上去，要给这个胆敢冒犯他们的宽额头一个“教训”。
“等等！”
眼看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就要陷入一对多的劣势，远远看着的漩涡鸣人也坐不住了，从秋千上下来就直冲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帮你！”
忙着和三人缠斗的小樱分心看了他一眼，因此没来得及闪避硬吃了对面一拳。
“不用！”
小樱伏低身体蹬着地面跃开，回敬给打她的男孩一记肘击：“跟你又没关系，好好在旁边看着！”
“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漩涡鸣人提高声音：“我的话，也不想被人一直当成是怪物啊！”
“……”
正在和几人近身缠斗的小樱抽空偏过脸，认真地看清了漩涡鸣人的样子。知道了原委之后就没有再拒绝他了。
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甚至都没修行过的漩涡鸣人立刻冲进战局，上来就被人狠狠照着鼻梁打了一拳，血溅了出来。
看他这样，旁边的小樱都忍不住在战斗中特意腾出气口说话：“你倒是护着一点自己啊！”
半天都没打过小樱、自觉面子受损的男孩们差不多看出了这个小金毛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纷纷开始嘲笑他。
“就你也学着别人逞英雄吗？”
“白痴！”
漩涡鸣人擦掉鼻血，没有搭理那些人的话，只是对小樱说道：“一点也不疼！反正只要打倒他们就行了吧！”
没有等她的回答，小鸣人直接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虽然没有章法，但完全不怕受伤的劲头还是帮小樱转移了不少火力。
这样下去的话……
小樱一拳揍上了某个男孩的脸，同时偏过头以避过对方挥来的拳头，没错，可以赢的！
她转过脸，“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人嘚吧呦！”
“那好，鸣人，先弯腰，然后转身朝着后面踢腿！”
漩涡鸣人依言去做，低头避过了本来必吃的一拳，砰得一声踹中了本来想从后面偷袭他的男孩。
小樱本身就极为聪明，无论是分析战局还是格斗的能力都远超这群小孩子，只不过受困于分身乏术而已。有了鸣人加入，战斗力陡然上涨，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终于，在付出了一身伤痕作为代价后，男孩们落荒而逃，小樱和鸣人在这里站到了最后。
看起来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又怎么样，反正当面是不会有人再叫他们怪物了！
看着男孩们逐渐消失的背影，小樱曲起腿，疲惫地躺倒在了地面上。
好累……
平时和哥哥修行体术，从来不会让她受伤的。更何况是这种烈度……
但还算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枕着地面上的青草，小樱渐渐平复了激烈的心跳，仰着脸看着湛蓝的天空中渐渐飘过的白色云朵。
稍微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其实还有着不少体力的漩涡鸣人直到这时候才看清了这个和自己并肩战斗了半天的女孩子的脸。
“……”
漩涡鸣人努力嘟囔了一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狐须抖了抖，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些迷之红晕。
索性也躺了下来。
一阵风吹来，高处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漩涡鸣人侧过脸，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远处的火影岩像。
“我叫漩涡鸣人。”
“……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影。成为超越所有先代火影的火影。”
“嗯。”
小樱随意地应了一声。
漩涡鸣人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爬起来指着她说道：“你也太敷衍了嘚吧呦！”
“那就这么说吧。”
小樱同样爬起来，把姿势调整为正式的跪坐，很认真地说道：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春野樱。”
“——梦想是成为像是哥哥那样的优秀忍者。”
第58章 乔装。
“尼桑？”
漩涡鸣人咬着手指, “你也有哥哥吗？”
“是啊。”说到关于哥哥的话题，小樱的绿眼睛都变得更闪亮了一点。“我哥哥是暗部的忍者，在暗中支撑忍村的人！同龄的忍者里是最优秀也最厉害的！”
“什么啊。”
漩涡鸣人抱着胳膊, 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满地说道：“说得这么绝对，有什么证据吗？”
“……”
小樱抬起头想了一会。春野叶基本不和她说自己忍者任务这方面的事。
灵光一闪, 小樱从地面上站起来，她想起了一件事应该可以算是证据，很有底气地说道：“我哥哥带我出来的时候, 很多人都说过他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火影呢！”
“那算什么呀！”
漩涡鸣人蹦得比刚才打架时还高：“我爸爸还是四代目呢！凭什么说我的哥哥不如你哥哥嘚吧呦！”
对于鸣人来说，关于哥哥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 绝对不可以含糊过去。
就算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朋友……也不行！
“……”
小樱生气地鼓起脸, 关于这点，她也绝对不会后退的！
空气中眼神的交锋逐渐变得不是很友善了。
我哥哥才是最优秀的！x2
因为刚刚才打完一架的缘故, 最终并没有演变到要打起来的地步。只是气呼呼地不欢而散, 分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忍者学校就要开学了。
开学仪式有一个惯例，那就是要由家长陪伴孩子一起参与。
春野叶原本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不知道像他这种有两个孩子应该怎么处理。但开学的前夕, 三代目火影让暗部把他叫了过去，告诉他不必为了鸣人的事情忧心。
三代目火影可以充当鸣人亲人的角色, 带着他去忍者学校。
那么春野叶当天的行程, 就可以变得轻松一点了。
“起床，小樱。”
已经穿戴整齐的春野叶坐在床边，抓住妹妹的手腕晃了晃。
“再不起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尼酱……”
小樱缩在被子里, 模糊不清地嘟囔着：“我还想再睡一会。”
“已经多睡很久了。”春野叶无奈地把小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小樱仍然低着头, 半梦半醒之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再不起来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春野叶决定放大招。
听到这句话, 粉色头发的小女孩立刻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撑起身体扑进了春野叶的怀里。
“不可以。”
还不是很清醒的小樱小声说道：
“惟独这个……绝对不可以……”
被春野叶所亲手抚养长大的小樱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如果没有哥哥是什么样子。春野叶连一点家务都没让她沾手过。
“好了，别撒娇，快起来换衣服。”
春野叶把小樱抱起来放回小床上，“早饭要凉了哦。”
小樱弯下腰把床边的红色忍装拿了起来。
“哥哥，现在几点了？”
春野叶看了一眼时间。
“嗯，还有十分钟入学式就要开始了。”
“什么？？”小樱匆忙套上了忍装，“这不是、已经迟到了吗？”
“不会迟到的。”春野叶摸了摸她粉色的头发。“先把早饭吃了。”
“不行！”
小樱下床就直线冲到了玄关处开始换鞋。
“从家里走到忍者学校至少要十五分钟，现在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太有时间观念也不好啊。
春野叶叹了一口气，等小樱穿完鞋后抬起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那就走吧。”
飞雷神之术瞬间启动，小樱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经落在了忍者学校不远处的某棵树上。
“好厉害！”小樱转过身露出星星眼。
“只是瞬身术而已。”春野叶抱着小樱从树枝上跳下来，牵着她向忍者学校的方向走去：“小樱未来也能学会的。”
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在风中变得模糊不清，被三代目火影所牵着的漩涡鸣人停下脚步，扭过脸看了一眼。
三代目火影低下头：“怎么了，鸣人。”
“没事。”金发蓝眼的幼年人柱力摇了摇头，“只是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应该只是错觉吧。
漩涡鸣人想。
哥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要送其他的小孩子来上学吗？
漩涡鸣人摇摇头，怎么可能嘛！
入学仪式结束后，还没有开始正式上课的小孩子们就可以回家去了。
公事忙碌的三代爷爷很早就离开了。即使在小孩子堆里也总是隐约被排斥着的漩涡鸣人一个人站在训练场里踢了踢石子，不想就这么回去。
他也想像是其他孩子那样，有爸爸和妈妈来接送……
但是哥哥说过，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已经因为九尾之乱而牺牲了。
那么哥哥会来吗？还是连他没有回去，这件事都没有发现呢？
漩涡鸣人抿着唇，感受到了一点隐约的痛苦。
此时的忍者学校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只有风吹过训练场拦网哗啦啦的声音仍然陪伴着鸣人。
就在漩涡鸣人快要变得沮丧了的时候，小孩子奔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由远及近，之前见过的粉发女孩像是一阵风一样冲进了漩涡鸣人的视野之内。
来的路上还在小声嘟囔着“这么重要的事情今天才告诉我，哥哥实在太过分了！”“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什么的。
在距离漩涡鸣人几米外的地方站定之后，小樱直起身说道：“漩涡鸣人，我承认你的哥哥是最优秀的忍者了！”
“因为……”
他们的哥哥、其实是同一个人，来着。
“还没有和你说过吧，鸣人。”
金发绿眼的少年忍者凭空闪现在了漩涡鸣人的身前，半跪在地面上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春野叶。”
“僭越一点的话，可以算是你和小樱的哥哥。”
－
小鸣人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扑进春野叶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一会埋怨为什么平时不多陪陪他，一会说他怎么来得这么晚，训练场上真的很冷……
“抱歉，鸣人。”
春野叶把他抱了起来，和小樱一起朝着忍者学校外走去。
“这次就原谅我吧。请你吃拉面怎么样？”
就在春野叶习惯性用吃的东西来哄孩子的时候，他忍装的衣摆忽然被扯了扯。
春野叶疑惑地低下头，小樱正鼓着脸憋着气，生气地看着他。
春野叶这才想起来，刚刚为了让小樱高兴，好像已经答应了她要去吃红豆丸子汤来着。
春野叶牌CPU开始飞速运转，走路的速度随之减慢了一点。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还在抽泣着的漩涡鸣人也从春野叶的颈窝里抬起头看向他。
明明只是两个小孩子而已……
但是春野叶却直觉感受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
“嗯……”金发少年沉思片刻，“那就全都买回去吃吧。”
红豆汤只是甜点而已，和拉面这种主食并不冲突。
似乎微妙了起来的氛围顿时消弭了。
春野叶松了口气。离开忍者学校后，带着鸣人和小樱先后去了一乐拉面和团子店。
提着东西出门的时候，春野叶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距离宇智波的驻地不远的某个方向。
就在刚刚……
时空间的层次上，有两枚春野叶的飞雷神标记正从他感知范围的边缘快速划过。
这个方向的话，大概是鼬和止水。
“那边是南贺神社。”
千手扉间的声音适时地在精神世界中响起。历史上对宇智波研究最深的专家抱着胳膊，冷声说道：
“宇智波会在那里举行祭祀的集会。实际上族内的野心家常常借此机会规划政变……”
比如说自称继承了斑的意志，有一双三勾玉就狂得没边的宇智波刹那……
当时执政的千手扉间轻易就给他拿捏了。
没有万花筒写轮眼，区区宇智波还称不上是威胁。
就算用最悲观的角度来看待现在的木叶，也有这小鬼在。
只要猴子那边派出几队忍者配合，作为飞雷神术者的春野叶可以轻松剿灭叛乱。
惟一让千手扉间担心的就是……
“到时候可不要对你那几个宇智波一族的朋友手下留情，小鬼。”
千手扉间缓缓地说道：“小心和我大哥当年一样，养虎为患。”
如果在彻底打败了宇智波一族那次就直接杀掉斑，那么后来的野兽之难也就不会出现。
“……”
春野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小樱还没有长大，我当然是站在村子这一边的。帮我个忙吧，扉间。”
“什么忙？你先说，我再考虑。”
千手扉间抱着胳膊，看起来很慎重。
“你的感知范围，应该比我大很多。”春野叶说道：“帮我注意一下止水和团藏的查克拉。如果他们两个相距很近，就提醒我一下。”
听到这个无来由的请求，千手扉间眉头皱了起来。
“宇智波一族的止水？那个和你关系不错、擅长幻术和瞬身术的忍者？”
对于宇智波向来有着反向滤镜的扉间稍微思考一会就得出了结论，沉声说道：
“难道宇智波一族这次打算用幻术迷惑村子的高层，藉此偷梁换柱、篡权夺位吗？！”
面对这么个结论，看过剧情的春野叶当然知道不对，但又真的很难否认。
“差不多吧。”春野叶昧着良心说道：“所以才需要二代目火影大人出手，救木叶万民于水火之中。”
“哼。”
千手扉间一点也不信他说的话。
“我当然会守护木叶。希望你也一样，小鬼。”
已经把鸣人和小樱送回了家里的春野叶没有回答。只是勾起唇角，稍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
……
一段时间之后。
在一个被橙红色夕阳所笼罩的傍晚时间，千手扉间告诉春野叶，宇智波止水的查克拉和团藏的查克拉又出现在了一起。
春野叶穿上黑色的长款斗篷，施展了变身术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虎皮面具扣在了脸上。
“你这幅打扮是什么意思？”
千手扉间看着镜中反射出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如果说春野叶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扉间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现在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春野叶眼眸一闭一睁，那只由变身术所伪装出来的猩红写轮眼传达出的气势就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精神世界中的千手扉间条件反射地捏紧了手指。
这个眼神……
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宇智波斑。
“一些必要的伪装罢了，扉间。”
新鲜出炉的神秘面具男掸了掸斗篷上的灰尘，把兜帽戴了上去。说话的语气很平淡。
——但是声线已经变得和扉间记忆中的斑九成相似。
“装扮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真要像宇智波斑说的那样，成为他的继任者吗？”
千手扉间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
“斑已经有了继任者。”春野叶蹬上窗户的边缘，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再过几年，你会有见到他的机会的。”
第59章 止水。
顺着扉间的感知, 春野叶一路瞬身到了木叶的外围，某个偏僻无人、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的神社附近。
但还没等春野叶靠近，火遁与水遁相撞的爆炸声就已然响起, 身上有他飞雷神标记的止水瞬身离开，团藏令带来的那些根部忍者追逐而上。
红色的血顺着老年忍者虚握的左手指缝缓慢滴落。
稍微有点来晚了……
春野叶微微眯起眼睛，但也可以说是来得正好！
他手中结印, 大量查克拉在胸腔中转化为高温灰尘吐出，迅速笼罩了团藏以及春野叶所在的一片区域。
火遁·灰尘隐之术！
志村团藏看到突然弥漫开的灰尘以及其中蕴含的查克拉就已经心道不好，难道是被宇智波一族发现了？还是同样也有其他人看上了止水的眼睛？
连忙向后跃去, 手里握住写轮眼的同时结印，提起查克拉开始进行风遁的查克拉性质变化。准备把这些灰尘吹开。
“风遁——”
准备好的查克拉刚刚涌上喉咙, 志村团藏的后腰就实打实地吃中了一记极为凶狠的鞭腿, 血肉筋膜顷刻间移位，险些将他的脊椎直接踢折！
发动中的风遁忍术消散于无形, 团藏噗地吐出一大口血, 跌跌撞撞向前倒了两步才稳住，转过身看到了烟尘散去后显露出来的人影。
那是个打扮神秘到有些诡异的青年忍者。
一体式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身形, 只能看到一头刺猬似的短发和黄黑色的虎皮面具。
以及那只惟独裸#露在外的, 散发着猩红色微光的眼睛。
“写轮眼吗……”
志村团藏声音仍然和平常一样，但目光却已经很老实地避开了春野叶的眼睛, 而是向下一点落在他双手的位置。
“老夫就知道, 宇智波一族的反心不会轻易消弭……”
“聒噪。”
“不过是一粒沙砾而已，也配评价宇智波吗？”
神秘面具男的身形不断在空间内消失又出现，一个呼吸间就已经迫近了志村团藏所处的位置。
这个距离的话, 结印已经来不及了。
志村团藏咬开手指一按, “通灵之术！”
在同类里算是小体型，但仍然有一人多高的牛形妖兽梦貘在烟雾中出现, 张口就要朝着神秘面具男的方向释放风遁！
但是没有意义。
面具男在下一刹那直接闪现在了团藏的身后。兔起鹘落、谁也不可能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之内，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削下了团藏的左臂。
仿佛放慢了的时间之中，鲜血喷溅而出。
志村团藏的手臂就像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肉块那样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远处森林中传来一连串鸟类拍着翅膀起飞的声音，第二批根部忍者的身影已然接近，志村团藏回过头，神秘面具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连带着他掉在地面上的左臂一起。
－
昏暗的丛林之中。
戴着虎皮面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了古树的枝干上。
虽然同为时空间忍术，但并非是神威。
而是飞雷神。
神秘面具男从团藏断裂的左臂手心里取出还在滴血的万花筒写轮眼，放在了从忍具袋中抽出的一罐保存液中。
终于成功拿回了止水的眼睛，春野叶轻轻呼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树干上。
这是他尝试篡改剧情的第一步。
不是像九尾之乱时那样莽撞地闯进镜头，而是利用转生者先知先觉的优势，扮演一个本就有可能干出这件事的人来误导《火影○者》的读者，把锅扔给宇智波带土。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应该还算是成功的。
至少团藏老师没有认出他是谁。
“……虽然不知道品质如何，但至少也是一枚写轮眼。”
春野叶体内冷眼看着的千手扉间开口说道：
“看来你回去就可以注射木遁细胞了，小鬼。”
“我拒绝。”
春野叶一脚踢开团藏苍老的手臂，用火遁将它烧为了半空中一团随风飞走的灰烬。
“这是止水的眼睛——要一只万花筒写轮眼对我没有好处。”
千手扉间抱起手臂，并不相信春野叶说出的理由。
“你就继续对宇智波朋友抱有愚蠢的妄想吧，小鬼。”
扉间冷淡地说道：“关于写轮眼，这是我提示你的最后一次。”
春野叶透过单眼面具看向前方的密林，没有搭理千手扉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这种时候分心。
接下来……
该去捞止水了。
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捞，而是让他在剧情上也存活下来。
同时也不能影响岸本安排这段剧情的目的——用止水的死令鼬开眼。不然的话，止水仍然会很危险。
时空间的感知层面上，春野叶朝着那枚附近惟一会动的飞雷神标记，止水的方向追了上去。
天色逐渐阴沉了下去。弦月代替夕阳出现在了天穹之上。
春野叶藏身在南贺川对岸的森林中，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悬崖边缘对话的止水和鼬。
“我被团藏夺走了右眼……”
“在那之前，我把这只眼睛交给你……”
“保护好村子，以及宇智波的名号吧。”
宇智波止水向后倒下悬崖，宇智波鼬向前一步伸出手臂去抓他：“止水！”
鼬是拦不住他的。
春野叶早就知道了结局，不再看向悬崖的方向，手指相互交叉，召唤出了一个影分身。
下一秒钟，影分身和本体一同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血泪从宇智波鼬的双眼中滚落。
目睹朋友因为这种事情而死之后，强烈的感情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万花筒写轮眼，应声而开。
宇智波鼬眼眸睁开，浑身气势已然一变。
止水……
鼬难以忍受地微微垂下头，攥紧了手指。
他的心中，对一族的愤怒从未如此鲜明，如果不是他们步步逼迫，止水又怎么会——
“看来是一双很不错的眼睛啊。”
低沉的嗓音从悬崖边缘响起，鼬骤然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面具忍者。
黑袍笼罩全身，黄黑色虎皮面具以及一只深红色的写轮眼……
那真的是写轮眼吗？
至少宇智波鼬没有从其中感受到瞳力！
宇智波鼬眼眶里三刃手里剑的万花筒写轮眼微微散发出红光，就在他打算使用幻术的前一秒钟，神秘面具男像是非常熟悉宇智波鼬战斗时的习惯那样，极其精准地打断了他。
一枚手里剑旋转着疾速飞掠到了宇智波鼬的眼前，让他不得不先用苦无将它挥开。
等鼬再度抬起眼睛的时候，戴着虎皮面具的神秘忍者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几米外的另一边。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他直视着宇智波鼬的眼睛，语气平淡地说道：
“——宇智波止水没有死。他现在在我的手里。”-
从悬崖上跌落的时候，宇智波止水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结束了。
无论是村子和家族最终走到什么地步，都已经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抱歉，鼬。
失去了眼珠、不可能再睁开眼睛的宇智波止水在越来越急的风中平静地思考。
把所有的担子都交给小鼬，实在很过分吧。但是被根部忍者所一直追杀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在止水打算开始回顾人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所接住了。
砰！
金属忍具和石壁的激烈碰撞声响起，接住他的那个人蹬了一下凸起的岩石，轻而易举地就减慢了两个人下落的速度。
就算没有了眼睛，宇智波止水也不愿意落入根忍的手中。他努力地想要挣脱，手臂朝忍具袋的方向摸去——
“还真有活力啊，宇智波止水。”
抱着他的人胸腔微微震动，轻描淡写地用钢丝捆住了他的手臂。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陌生的声音，但不像是那些团藏麾下的忍者……
“你、到底是谁？”
被拘束着的止水猛地一扭，咬着牙说道：“别小看我！哪怕没有了眼睛，我也不是什么任你支配的忍者！”
“没那么想过。”
神秘人的声音仍然平淡。
“不过，你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你一下。”
“我是宇智波的亡灵。”
“宇智波斑。”
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早就已经死了。
这是木叶忍者的常识。
一听就知道是随口扯出的假身份。止水正想着还有什么忍术能在这个时候用上，神秘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根本不敢动弹了。
“被你留在岸上的那个小鬼，是你的弟弟吧？”语气平淡，但确实是种直指痛点的威胁：
“因为你的自杀行为，他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如果趁着他还没有熟悉那双眼睛的时候挖出来，应该也算一对不错的备选替补。”
“鼬是宇智波最为优秀的忍者，他一定——”
“是吗？”神秘人像是被止水的这句话逗笑了，“什么时候连我的瞬身之术都察觉不到，也可以僭称最强了？”
“——看来被木叶如绵羊一般关起来的宇智波，还真是退步了太多。”
神秘人抱着止水落在南贺川的河面上向外走去，没有掀起一丝多余的水花。
－
悬崖之上。
听到面具忍者的话后，宇智波鼬立刻冲到了悬崖边，果然看到止水已经被人所接住了。
宇智波鼬曲起膝就打算跟着跳下去，但虎皮面具忍者出手更快，只听得啪的一声，鼬的手腕就已经被他所紧握住了。
“还没到时候。”
面具忍者平缓地说道。“只要你听话，宇智波止水会平安无事的。”
他的话不错。
可惜现在的宇智波鼬已经听不下任何东西了。
有着一头柔顺发丝的宇智波少年偏过脸，三刃手里剑图案的万花筒写轮眼红光闪烁！
幻术！
第60章 怀疑。
春野叶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呢。
除非要展现身为斑的自信, 否则绝不会和他双目对视。
眼看一击落空，宇智波鼬拔出暗部配发的忍刀朝着面具男的方向挥斩，但眼前的人影却在一刹那间突然消失了。
神秘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记狠辣的侧踢顷刻间命中，宇智波鼬退到几米之外才堪堪稳住。
时空间忍术么……
暗部打扮的宇智波少年站直身体，冷冷地注视着春野叶被虎皮面具所遮挡的侧脸。
“你, 究竟是谁？”
“宇智波斑。”
春野叶仍然使用那种平静而低沉的声线。悬崖上的风从他们身旁刮过，深色斗篷猎猎作响。
“传说中的亡灵。”
就算和斑活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很久，只要是连九尾都能俘获的斑, 总不会连瞳力都衰弱到感知不到的地步。
“既然身为死者，那么就应该呆在净土才对。”宇智波鼬看向虎皮面具外那一只红色的眼睛, “出现在这里, 你的目的是什么？”
“紧张什么。”
神秘人稍微一笑。抱着胳膊慢慢说道：
“不过是看一看宇智波新的眼睛而已。你这一双万花筒，再加上那小鬼的别天神, 算得上不错的备用替补了……”
他也想要止水的眼睛吗？
对方话音未落, 汹涌的血泪就从愤怒的宇智波鼬右眼中流出，第一次触发了万花筒的瞳术：
“天照！”
猝不及防之下, 极高温的黑炎直接在神秘人的斗篷上燃起, 虽然宇智波鼬也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瞳术，但毫无疑问这是他无法抵挡的！
果不其然, 刚刚还神出鬼没的面具忍者如今已经跪倒在了地面上, 扯着自己的的斗篷试图把它脱下来。
宇智波鼬按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右眼，一步步走近了自称斑的面具男。鼬的手指按上了虎皮面具的边缘，只待将它掀开的一刹那——
神秘人身影就爆成了一团白色的烟雾。
只是某个人的影分身而已。
记忆回归, 已经抱着止水离开了木叶结界范围的春野叶嘶了一声, 咬着牙没说话。
鼬下手真挺狠。连天照都用上了。
幸好斗篷比较宽松……
烧灼的疼痛让春野叶连抱着止水的力度都忍不住更大了一点。
卷毛的宇智波抬起头看他一眼，发现没什么事后就又失望地靠了回去。
靠着飞雷神之术, 春野叶很快就把止水带到了木叶外的普通人村庄中。
找了一间长期空置的小木屋，顾不上清理灰尘，直接将被钢丝捆住的宇智波止水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
二话不说，直接打晕。
看到完全昏迷、失去意识的宇智波止水，连写轮眼都没有的丐版神秘面具男春野叶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抽出装有别天神写轮眼的细罐保存液，从通灵卷轴中取出移植手术所需要的工具，春野叶解开变身术，摘下了遮挡视野的虎皮面具，把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
慢慢戴上经过消毒的医用手套，准备给止水进行移植眼睛的手术。
虽然春野叶此前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毕竟也算个医疗忍者……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希望宇智波写轮眼热插拔的特性能给点力。
查克拉手术刀从金发少年的指间探出，开始清理宇智波止水右眼眶内的淤血。
所幸结果还是好的。手术很成功，等过段时间止水就可以重获光明了。
被白色绷带缠住双眼的宇智波止水手指动了动，慢慢醒了过来。
“……”
止水头脑昏沉，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眼眶传来针刺般的触感，某种意义上比之前从悬崖上落下时更难受了……不知道那个面具男对他做了什么。
止水刚挪动了一下手臂想要坐起来，短卷发就被人扯住、不容拒绝地把他按回了原本的位置。
“别动。”
神秘人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伤口长好之前，不可以自由活动。”
“你也可以猜到，现在这里已经并非木叶的驻地了。”神秘忍者平静地说道：“宇智波发现了你的遗书，确定了你是自杀投南贺川而死……政变的进度似乎被拖慢了一大截。”
宇智波止水现在是不可能回到木叶去的。一旦再度被人发现，这些曾经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些消息后，宇智波止水逐渐理清了纷乱的思绪。如果事实真如神秘人所说，那么其实是符合他自杀前的构想的。
那么……
现在摆在宇智波止水面前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忍者，到底为什么要救他？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神秘人松开了拽着他卷发的手，慢慢地说道：
“没有什么阴谋。你就当成一个宇智波的老人心里偶然升起的一点同情心吧。”
他停顿了一下。
“活下去，宇智波止水……将来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
宇智波止水的感知之中，身旁代表着神秘人的查克拉反应就已经消失了。
－
从南贺川边回去之后，宇智波鼬立刻就开始查虎皮面具忍者的身份。
既然他自称斑……
宇智波鼬走进南贺神社，在一点火光的映衬下看向那些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看的典籍。
——那就先从宇智波这边入手。
鼬还记得，曾经在国都外袭击过他们的神秘忍者。橙红色的虎皮面具，炸毛的黑色长发，以及像是幻影一样的时空间能力。
等等……
宇智波鼬抬起头，想起了自己和刺猬头面具男短暂的交手。
如果他和之前袭击他们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躲避」这个动作是完全不需要的。
直接进入那种像影子一样的状态就好了。
天照的黑炎也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
尽管戴着相似的虎皮面具，他们也应该是两个人。前者的能力，宇智波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后者只需要有着高明的瞬身术或者时空间忍术就可以轻松扮演。
和面具忍者战斗的记忆一帧帧地在宇智波鼬的眼前回放，毫无疑问，那个人对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以至于可以轻松应对他的幻术。
以及神秘忍者所使用的时空间忍术……
似乎每一次都可以轻松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火光在典籍上投射下险恶的阴影，宇智波鼬看着面前的书，一点点敛起了眼睛。
某个猜测在他的心中浮现。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继续看这些了。
宇智波鼬抓住了自己身上的忍具袋，停了好一会才从其中缓缓抽出了一支苦无。
不是普通的忍具。
——而是他从来都随身携带的、春野叶的飞雷神苦无。
表面光滑，冰冷，因为基本没用过的缘故，拿起来之后苦无的刃部甚至如镜面般反射出了宇智波鼬自己的影子。
垂到脸颊旁的黑发，遗传自父亲的泪沟，以及猩红如血、还隐藏着三枚漆黑勾玉的眼睛。
“……”
宇智波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打开了写轮眼。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止水吧。
宇智波鼬把拿下来的典籍又放了回去。站在那些已经落了极厚一层灰尘的架子前时，手里紧握着那支苦无的少年宇智波稍微出了一会神。
然后。
抬起手把印有飞雷神标记的苦无同样放在了架子上。和那些宇智波一族的典籍一起。
宇智波鼬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南贺神社-
回到了木叶之后，春野叶先去根部点了个卯，用飞雷神解决了团藏老师派发下来的任务。
工作结束的时候，正好也就到了忍者学校放学的时间。
先和小樱一起把更粘人的鸣人送回公寓，然后再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被夕阳所笼罩的街道上，小樱一边走一边轻轻晃着春野叶的手臂。
“尼桑，什么时候再带我去修行呀？”
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咬着手指，仰着头说道。
“小樱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春野叶说道：“为什么会想要修行？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了吗？”
“没有。”小樱摇了摇头。“今天老师介绍了查克拉……有的同学已经能用出来了。”
但她还是不行。
尽管伊鲁卡老师安慰她说平民忍者是这样的……之前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战都名列前茅的小樱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点落差。
原来是这样。
总之，没有被欺负就好。
春野叶停下来，低下身体揉了揉小樱的头发。
“下一次修行的时候，我们不练体术了。”春野叶弯起眼睛，笑着说道：“我来教小樱提取查克拉和简单的忍术。好吗？”
小樱的绿眼睛亮了起来，很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哄好了妹妹，春野叶站起身打算带着小樱去买点甜的东西吃。
走到团子店附近的时候，春野叶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独自从宇智波族地那边走过来的鼬。
大概也是来买团子的。
但春野叶看着像平常那样逐渐接近的少年宇智波，心中却隐约升起了一点危险的预感。
是因为他开了万花筒的缘故吗？那双眼睛，似乎要比平时更加深沉，乃至于有些孤傲。
春野叶微微皱起眉，他也搞不懂鼬现在想什么。
抬起手把小樱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宇智波鼬目标很明确地站在了距离春野叶几米外的地方。
“好久没见了，小叶。”
鼬语气平静地说道：“最近怎么样？任务还顺利吗？”
“还好吧。”春野叶谨慎地回答。“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止水在南贺川上自杀了。宇智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宇智波鼬抬起眼睛，眼眸深邃如海平面上的漩涡。
“小叶，你在他身上打过飞雷神术式，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