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静静地等待着春野叶的回答。
动机、理由……这些含义相似的东西, 鼬从族地那边走过来的路上，也有想过。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鼬并不关注, 也不在乎。
宇智波鼬真正想知道的……是春野叶的立场。
此前他始终认为春野叶是和他一样，无法彻底站在任何一边的忍者。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宇智波鼬慢慢闭了一下眼睛。
“……抱歉, 鼬。”
春野叶向前一步，很急促地说道：“我很少在人的身上打飞雷神标记。如果宇智波同意的话，我可以用飞雷神去找止水——”
绿色的眼睛忧虑地看着鼬所在的方向。
就像是他真的刚刚知道止水自杀这件事情那样。
差点把精神世界里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千手扉间逗笑了。
“反应够快的, 小鬼。”
扉间抱着手臂说道：“就算对面的我，应该也会被你骗到吧？”
可惜此刻试探他的人判断事物时依靠的并非是理性, 而是感情。
“……不用了。”
宇智波鼬微微皱着眉, 垂下眼睛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过身就走了。
而春野叶也没有去追。
尽管没有言语上的沟通，但他可以感受得到鼬对他的回答其实并不满意。就算没有证据, 没有办法说出口, 鼬也依然在心里隐约认定了就是他干的。
……确实很有宇智波，以及鼬个人的风格。
春野叶能怎么办, 也只能凉拌了。
伪装出来的情绪转瞬间烟消云散, 金发少年稍稍弯腰揉了揉小樱的粉发，像平常那样扬起唇角笑了一下。
“走吧。”春野叶轻快地说道：“我们去吃东西。”
“尼桑……”
小樱反而忧心忡忡地去抓春野叶忍装的下摆, 不明白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的, 小樱。”
春野叶索性弯下腰把妹妹抱了起来，低下头贴了一下小樱软软的脸：“哥哥完全没事。”
“这样……”
小樱半信半疑地靠在了春野叶温暖的颈窝里，“那今天要吃红豆丸子汤！”
“好好~”
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 消失在了木叶的街道上。
此后, 春野叶完全不去想关于宇智波的事情，只专注于小樱和鸣人的需求。
……除了无论小樱还是鸣人, 都想要春野叶本体来陪伴这点稍微有点令人苦恼外，生活还算得上是幸福而快乐的。
阳光灿烂的周末午后，春野叶抱着小樱翻进了鸣人家公寓的窗户。
“尼桑！”
看到熟悉的人，小鸣人的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了，沉甸甸的。被那重量推得微微后仰的时候春野叶稳准狠地抓紧了窗框，这才没有从楼上掉下去。
慢慢调整好姿势，春野叶带着怀里的金毛和粉毛一起落到了公寓的地面上。
“下次不可以这样冲上来了。”
春野叶摸了摸小鸣人干净柔软的金发，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总之鸣人的蓝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皮卡皮卡地看着他。
只要鸣人一露出这种神情，只要不是和小樱相关的事情，春野叶都基本上拒绝不了他。无论是什么要求。
稍微有点后悔当初答应玖辛奈姐姐了……
春野叶无奈地弯起眼睛，把鸣人和小樱推出自己的怀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忍者学校快要期末考试了。”
坐在地上的春野叶看向这两个孩子：“理论课有好好复习吗？”
“那些东西太简单了，根本不用复习。”
小樱抱着胳膊，语气轻松地说道。
虽然听起来有点傲慢，但对她来说是事实。觉得老师讲课太慢的小樱早就已经在自学高年级的内容了。
春野叶点了点头，转过脸看向漩涡鸣人。
既完全不会学校的课程，也没有复习的小鸣人挠了挠脸，灵光一现学着小樱的样子说道：“那些东西太简单了，完全不用——”
砰！
春野叶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脑袋上砸了一拳。
被揍的小鸣人的眼前冒出金色的星星，一时站不住坐在了地上。
春野叶伸出手揉了揉小鸣人脑袋上的包：“鸣人，你不是要成为火影吗？”
“现在不学文化，将来也是一样要补课的。”
“哥哥和樱酱不是很擅长这些吗？”小鸣人抓住春野叶的手，抬起头很委屈地说道：“到时候来帮我就好了嘚吧呦。”
想得还挺多。
春野叶无情地抽回了手，“但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小心毕不了业哦。”
从通灵卷轴里抽出好几张从伊鲁卡老师那边要来的卷子，塞给了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小鸣人。
“写完再带你修行。”
漩涡鸣人的眼睛变成了圈圈。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哥哥微微眯起的绿眼睛之后还是乖乖地走到了桌前坐下。
把鸣人安排去写卷子之后，春野叶把小樱抱到了身边。
随着小樱逐渐长大，提取查克拉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困难的事情了。
春野叶握住小樱的手，带着她练习结印。
最适合小孩子的当然是三身术的印。只是带着小樱结了几次，她就已经学会了。
至于别的……
春野叶伸出一只手，摆成了半个寅印。
小樱心领神会，抬起手握住哥哥的手指，补上了寅印缺失的那一半。
“诶？”
小樱很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春野叶，因为随着这个代表了水遁的印结成，她体内的查克拉竟然慢慢动了起来。
就算结印时借用了别人的手，效果竟然也会是一样的吗？
“是的，小樱。”
春野叶撑着脸，唇边有着一点笑容。
“所谓忍者手印，只是帮助你掌控体内查克拉的简略方法而已。”
理论上，像初代目火影那样两手一拍，喊什么来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春野叶松开和小樱交握的手指，重新结成了半个巳印。
小樱也随之跟上。
稍微这样玩了一会之后，凭借着彼此之间的默契，只要春野叶手指一动，小樱就能猜出他要结什么印，然后用自己的手和他一起完成。
“小樱好厉害。”春野叶由衷地夸赞，比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强多了。
这时候小鸣人也写完了卷子，抓着那几张纸过来找他看。
春野叶拿着笔批改的时候，漩涡鸣人双手合十，向着火影岩像上的四代目火影虔诚祈祷。
“虽然还是有很多空着没做的……”
春野叶放下卷子，笑着说道：“但是正确率已经上升了。这一次就先放过你吧。”
“好耶！”
漩涡鸣人开心地蹦了起来-
忍者学校这一次的期末考试，漩涡鸣人的理论知识前进了好几名，和实战成绩相互综合，终于摆脱了吊车尾的称号；小樱则一如既往地拿下了笔试第一，在实战演练上努力奋战，最终一拳KO了佐助。
等小佐助醒过来的时候，伊鲁卡老师已经宣布同样一身是伤的小樱是胜利者了。
——这还是从佐助开始上忍者学校以来，第一次丢掉首席的位置。
走出忍者学校，小佐助看着打打闹闹的其他同学，雷打不动来接弟弟妹妹放学的春野叶以及被他抱起来的春野樱，只觉得热闹都是他们的，和他无关。
一个人沿着街道走回宇智波的驻地，小佐助也说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就很少来接他放学、陪他一起修行了。
应该是任务很忙碌的缘故吧。
小佐助这么想着。
他站在宇智波族长宅邸前徘徊了一会，还没有想好进去了该怎么和父亲说自己没得到首席这件事。
小佐助低着头踢了踢石子，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哥哥回来了！
“尼桑！”
小佐助立刻冲到了刚刚回来的宇智波鼬身边。
看到可可爱爱的弟弟，心事重重的宇智波鼬也稍微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我记得今天是忍者学校考试的日子吧。怎么不回家去？”
“哥哥别说这个了……”小佐助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连脑后炸起来的头发尖尖都垂了下去。“这一次的首席不是我……”
“不是你？”
鼬也很诧异。“同届的学生中，还有可以超过你的人吗？”
小佐助的头垂的更低了。
“是那个叫春野樱的……”
佐助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感觉气氛似乎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仰起头去看哥哥的脸。
“……”
宇智波鼬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还是那个好哥哥了。
“这次没发挥好的话，就下次再努力就行了。”
“我想让哥哥陪我训练！我们一起去吧？”
“刚执行完任务，太累了。”宇智波鼬点了一下小佐助的前额，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还是下次吧，佐助。”-
木叶和宇智波的对峙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
或者说……
是宇智波单方面决定不再忍耐下去了。
革命即将发起，作为双面间谍的宇智波鼬同样也把这条消息报告给了木叶执政的高层。
如果说三代目火影还想着要和平解决的话，团藏就已经打定主意，非要宇智波族灭不可了。
应对写轮眼最好的方式就是另一双写轮眼，能把宇智波一族推下深渊的当然也就只有宇智波的异才。
在当初剜了止水的眼睛，结果又被神秘面具忍者抢劫了的神社前，志村团藏找了宇智波鼬单独谈话。
“别听三代目火影现在说得好听……”
“真正留给你的选择还是只有两个。”
“是站在宇智波那边参与政变……”
“还是站在木叶这边，将叛乱扼杀在摇篮之中，提前杀光除了弟弟之外所有的宇智波。”
“杀光……所有宇智波……”
电闪雷鸣的夜晚，宇智波鼬微微睁大眼睛看向眼前因为光线昏暗而更加难以捉摸的绷带老者。
这个结果……即使是双面间谍的宇智波鼬也从未想过的。
“我知道这会是个困难的决定。”志村团藏把语气放缓了一些，“但面对宇智波一族的叛乱，能将损失降到最小，出奇制胜的只有你，鼬。”
“……”
宇智波鼬抿着唇没说话。
“让你独自一人完成这种任务大概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志村团藏的视线从宇智波鼬身上移开，一声令下，两队根忍就从黑暗中跃出，半跪在了宇智波鼬的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
“如果你最终选择站在村子这一边，那么这些人都会成为你的同伴，帮助你剿灭宇智波。”
志村团藏说道：“三十二，你负责领队。”
“好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宇智波鼬转过身，春野叶那一头金毛在一众根忍之中尤为显眼。
第62章 灭族。
并非仅仅是帮助他灭族那么简单。
团藏派出根忍最重要的目的, 还是为了监督鼬干活。
虽然飞雷神很克制宇智波，但团藏同时也不怎么信任春野叶这个和宇智波走得很近的忍者。
因此没让春野叶领着他之前的小队，而是塞给了他很多陌生的根忍。
对此, 春野叶只有一句评价：这老登又犯病了。
几天后，宇智波鼬把他们这些负责辅助他的根忍叫到了木叶的一处室内训练场内。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需要了解一下各位的实力。”
面对着七八个体型各异的动物面具忍者, 宇智波鼬很平静地说道。
特意站在了众人之后的春野叶抱着胳膊，轻轻地叹了口气。
别人不知道，但他还不知道么？宇智波鼬大概只是想教训他们一顿而已。
对于被逼迫到这一步的愤怒, 不满于外人对宇智波出手……类似这一类的理由吧。
看着明明才十几岁、口气却一点都不小的宇智波鼬，几个老资历的根忍按耐不住直接冲了上去——
然后毫无悬念地, 在几个回合内被轻松撂倒扔了出去。
借着身形比较纤细藏在后面的春野叶悄悄结印, 把召唤出的影分身留在了原地，自己瞬身到了房梁上。
在明知道宇智波鼬想干嘛的情况下, 他还是想躲一下的。
砰！砰！砰！
剩下的几个根忍同样很快就被打败, 倒飞了出去。训练场上仍然站着的只有连气息都没乱的宇智波鼬和戴着狐狸面具的春野叶。
看向那头眼熟的金发，宇智波鼬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对待其他根忍那样冲了上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 那就是鼬现在更加警惕一点。
眨眼间, 就已经瞬身到了春野叶的跟前。和他近身缠斗在了一起。
宇智波鼬眼中的三枚勾玉不知何时已经转化为了三刃手里剑的花纹。金色短发的少年小心避让着他的眼睛，以手臂格住了宇智波鼬的冲拳。
被封印术式所全然占据的皮肤表面逐渐出现淤伤, 足见对方拳势之强。春野叶浅绿色的眼珠微微转动, 鼬还真是一点也不惯着他……
下一秒钟，二人极为默契地同时动了，攻守之势连续转换, 在战斗中留给春野叶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随着烈度逐渐上升, 最终下意识地用出了斑教给他的那些格斗技巧。
金发少年战斗的风格骤然一变。凌厉凶狠，让鼬感觉熟悉, 和当初刺猬头面具男如出一辙。
“果然……”
宇智波鼬敛起眼睛，再度睁开之时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散发出幽幽红光：“你到底、把止水——”
鼬分神的刹那，和他打到半途的金发少年忽然爆成一团白色烟雾，苦无冰凉的刃部抵在了他的侧颈上。
“这次，还是你输了。”
春野叶的本体站在宇智波鼬的身后，他不能再让鼬继续说下去了。
“是吗。”宇智波鼬视架在颈旁的苦无如无物，迎着刃部的方向偏过脸，猩红的写轮眼看向春野叶的方向：“我永远都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影分身，对吗？”
“……”
春野叶收回了苦无。
“抱歉，鼬。不止为了一件事。”-
宇智波鼬的最终决定是站在村子那一边，抢在叛乱发生前对一族动手。
带着两队根部忍者悄悄来到宇智波驻地之外，暗部打扮的宇智波鼬在地面上站定。
“你们处理外围就可以了。”鼬没有回头，平淡地说道。“清理那些想要逃跑的宇智波。至于内部和警务部队，不用你们去管。”
某个和春野叶一样是根部小队长出身的动物面具忍者上前一步，握住忍刀的柄，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小鬼，你真以为——”
宇智波鼬侧过脸，写轮眼的红芒亮起一瞬，那个动物面具忍者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今天辛苦各位。”鼬迅速收敛起情绪，说话时的语气仍然平稳。“我先走了。”
话音刚刚落地，少年宇智波的身影已然消失。
直到此刻，被志村团藏点为领队的春野叶才缓步走到众人身前，抬起眼睛看向神情藏在面具之下的、团藏老师的心腹们。
“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的任务是不能见光的。只要辅助宇智波鼬就好。”
“如果有人不听指令，擅自行动，那么作为团藏老师学生的我，也不介意动手清理门户。”
说完这番话之后，春野叶转过身看向已经轻微躁动起来的宇智波族地，心知鼬已经开始动手了。
“散。”
聚集起来的两队根忍朝着不同方向瞬身而去，春野叶自己也提起忍刀，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今天是个难得的满月之夜。
湛蓝的月色如轻纱般笼罩着木叶，只可惜无人有余裕去欣赏。
两个年轻的宇智波忍者相互拉着对方的手臂，族服忍装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不知是谁的血。脚步纷乱，惊慌地沿着街道朝宇智波族地之外跑去。
丛林中金光一闪，暗部打扮的金发忍者如鬼魅般顷刻出现了他们身前。
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反应的时间，下一刹那，春野叶手臂一动，忍刀就已经穿透了其中一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急射而出的手里剑轻易划开了另外一人的喉管，血将地面上青翠的草叶染得鲜红鲜红。
今天晚上，宇智波族地到处都是这样的红色。
戴着狐狸面具的春野叶抬起头，目光很快锁定了不远处另外一个看起来似乎有点本事的宇智波。
无论是几勾玉的写轮眼，都不可能比飞雷神更快。
冰冷的金光所到之处，趁着鼬屠杀的空隙逃出的宇智波忍者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道杀了多久，春野叶手里根部配发的忍刀都快卷刃了，整个宇智波族地才真正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体力消耗得很严重的春野叶用忍刀撑住身体，宇智波的灭族之夜，到这里终于算是结束了。
血珠顺着忍刀的刀身坠下，全程使用飞雷神的春野叶身上倒是没有多少血迹。
道路的尽头，隐隐出现了一个少年忍者的身影。这个时候还能站着走出来的，显然是宇智波鼬。
其他根忍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聚集，拔刀的拔刀，掏忍具的掏忍具。
春野叶抬起头，“宇智波的驻地内除了佐助外，已经没有活着的忍者了。这是做什么？”
“队长没有听明白团藏大人的言下之意吗？”
其中一个鹰嘴面具的根忍笑着开口说道：“杀光除了佐助外的宇智波一族……那么宇智波鼬当然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没有那个必要。”春野叶说道，“而且你也杀不掉他。”
“我们当然不行。但如果是队长动手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春野叶的忍刀就已然脱手而出，擦着他的颈侧划过空气插入了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之中。
“任务已经结束了。”春野叶说道：“回去向团藏老师报告。这是我的命令。”
身后的根忍不敢再说话，纷纷瞬身消失在了原地。而宇智波鼬也从族地内走出，站到了春野叶的身边。
飞雷神实在是很作弊的忍术。
……如果是和他生死相搏，鼬也没有自己一定能赢的自信。
万花筒写轮眼在宇智波鼬的眼眶里发出微光，月读的瞳术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春野叶却连一点发动飞雷神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景色出神。
宇智波鼬闭了一下眼睛，先一步忍耐不住开口：
“……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春野叶站直身体，抬起眼睛发现宇智波鼬的脸上还有溅上去的血，于是就朝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看着他的动作，宇智波鼬的瞳孔迅速缩紧，几乎就要释放月读了，但最终还是按耐住了那种冲动。
“大概因为我是个不合格的忍者吧。”
春野叶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对他的眼睛没有兴趣，只是以手背帮他擦了一下脸颊一侧的血。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
“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的。”
宇智波鼬微微睁大了眼睛。
但在他开口说些什么之前，春野叶已经重新提起了查克拉。
“再见，鼬。”
金发的少年忍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和他告别一句，发动飞雷神之术，消失在了这片被血所浸透的宇智波族地。
即使是接过无数暗杀任务的春野叶，屠戮宇智波这种事情仍然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再加上反复使用飞雷神对查克拉的消耗，他也是真的没有再和宇智波鼬战斗的余裕了。
当天晚上，春野叶很罕见地选择抱着小樱一起睡。听着怀里妹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这份温暖，春野叶紧绷着的心才终于松解开了。
无论这个忍界如何残酷……
小樱都还记得他，并且毫发无伤……
这件事情，真是太好了。
金色短发的少年一点点闭上眼睛，终于在黎明到来前沉入了梦乡之中。
……
……
“尼桑！”
第二天早上，春野叶模模糊糊地被人晃醒，粉发绿眼的小女孩鼓着脸凑到他的眼前：“怎么还没醒？上学要迟到啦！”
“……再睡一会。”
春野叶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出于对自己生物钟的信任，抱住小樱翻了个身就打算继续睡。
生气的小樱啊呜一口咬住了春野叶的肩膀，狠狠地用牙齿磨了磨。
这份痛感让春野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透过卧室的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后立刻就清醒了。
匆匆忙忙地套上忍装，带上昨天晚上就给妹妹准备好的便当，用飞雷神把小樱送去忍者学校，然后再去接鸣人……
刚刚拉开鸣人家公寓的门，就在门口的玄关处看到了穿戴整齐、不知道等了他多久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眯着眼睛，抱着胳膊仰起头看着他。
不得不答应了很多条件才把他哄好，让小鸣人乖乖去上学了。
整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春野叶正要去团藏老师的根部点卯，一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忍者突然出现，告诉他三代目火影找他。
春野叶只得先放下团藏老师的事情，先赶往火影楼的方向。
火影的办公室内。
三代目坐在桌前，手里端着烟斗，正低头看着暗部呈递上来的报告。
看到半跪在地面上的春野叶，三代目火影的注意力才从纸面上移开。
“昨天晚上，宇智波一族被鼬所覆灭。但真正内情如何，你应该也知道。”
猿飞日斩慢慢地说道：“我昨晚已经解散了根部，也令团藏卸下了火影辅佐的职位。”
“但是村子不能失去你的力量。”
三代目火影朝春野叶递出了一个制式略有不同的狐狸面具：
“从今天开始，就作为暗部的忍者，继续为了木叶而工作吧。”
第63章 力量。
宇智波鼬在灭族之夜当晚就离开了村子, 变成了木叶的S级叛忍。
团藏老师被三代目火影暂时关了禁闭，手下的忍者也被分散到了各个部门。
由三代目亲自点将的春野叶进入了暗部。非要说和之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同事之间人情味更浓了。
总是想和他打好关系, 让春野叶觉得有点困扰。
穿着暗部服饰的春野叶站在更衣镜前，把脑后稍长的金发系成小辫，取下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
虽然他没参加过考试, 但拿到自己忍者档案的时候，春野叶才发现他很久以前就被团藏老师提拔成了中忍。
算是给他省了点事，不需要他自己去找缺人的忍者小队, 再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参加中忍考试……
春野叶合上暗部分配给他的柜子，正要走出休息室, 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哟, 小叶。”
旗木卡卡西抬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今天来得够早的嘛。”
“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做。”春野叶说道：“队长呢？”
“以后可以不用再这么叫我了。”卡卡西弯起眼睛, 笑了一下：“很快, 我就不是你们的队长了。”
“前辈他要去做担当上忍了。”跟在卡卡西身后的天藏走进来说道：“打算请同一班的忍者去吃烤肉。小叶你也一起来吧。”
“其实我也很想去的。”春野叶挠了挠脸，用很遗憾的语气说道：“但我还要去接小樱和鸣人放学……”
“正好我们还没有决定哪一天去, 就选择忍者学校休息的那一天好了！”天藏拍了一下手。
“我还要陪小樱修行……”
“那孩子已经够刻苦了。”听不懂春野叶弦外之音的天藏亲切地拍了拍金发少年的肩膀, 笑着说道：“也是时候给她放个假了！”
春野叶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只能无奈地选择了同意。
从暗部下班后, 归属于卡卡西管理的几个忍者一起去了烤肉Q。
成年人的酒桌上, 只有春野叶一个人喝着果汁，猛猛地吃烤肉。
看着烤盘上匀速消失的肉片，旗木卡卡西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更垮下去了一点, 开始对着酒杯思考今天带来的钱还够不够。
“对了, 听说宇智波驻地那边就要拆掉了。”
正给自己斟酒的天藏说道。
春野叶浅绿色的眼睛抬起了一点。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拆掉的话恐怕没人敢接近吧。”另一个队友喝了口酒, “警务部队也空出来了，应该会重用很多新人。我那个弟弟……”
春野叶听到这里就失去了兴趣，继续低下头对烤肉、同时也是卡卡西队长的钱包下手。
酒过三巡，实诚的天藏最先醉了，抱着旗木卡卡西就开始汪汪大哭。最后还是其他队友把他从位置上拽了起来，打算先把他送回家去。
“需要我帮忙吗？”
春野叶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其实也喝了不少的队友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叶你还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这么压榨你？呆在这里陪队长说话就行了。”
好吧……
春野叶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们离开之后，本来因为闹出的动静而看向他们这桌的其他客人纷纷收回了视线，春野叶心里也放松了一点，看来应该不会被撵出去了。
旗木卡卡西拨了拨盘子里的烤肉。自从春野叶调职进入暗部，卡卡西和他稍微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已经不会再把小叶看错成水门老师了。
头发、忍术这些方面确实很像，但是内心深处的性格并不一样，甚至全然相反。
水门老师擅长和人打好关系，也有很多朋友；春野叶则是打心底里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甚至在面对他们这些同队忍者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样下去的话……
旗木卡卡西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抬起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春野叶，简直是和宇智波鼬当初一样了。
听说春野叶和鼬还是好朋友，不知道宇智波灭族的事情有没有对他产生影响……
旗木卡卡西越想越觉得春野叶的心理状况其实很危险，也许就会成为木叶的又一个S级叛忍。
他得做点什么才行。
旗木卡卡西抱着胳膊，后仰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
此时已经消灭了最后一点烤肉的春野叶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了！
旗木卡卡西灵光一闪，借着继续去点餐的契机离开餐桌，悄悄放出影分身拿着一部分钱离开烤肉Q，没让任何人看到。
送天藏回家的队友很快回来，又是好一轮推杯换盏，等到他也把自己灌醉了，聚餐才真正宣告结束。
结完账单，还清醒着的旗木卡卡西扶着酒醉的队友站在路边，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春野叶。
“稍等一下。”卡卡西说道：“我还有一样临别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春野叶歪了下头、
一阵烟雾爆开，旗木卡卡西拿出了一套塑封完好，封面花花绿绿的图书，递到了春野叶的跟前。
“自来也大人的经典之作，人生的指南书……”
春野叶定睛一看。
书封上写着几个字的标题：亲热天堂。
“抱歉。”
春野叶坚定地把这几本书推还给了他。
“家里小樱还在等我，不能把这种东西带回去。”
旗木卡卡西沉思片刻：“里面虽然有点这样那样的内容，但更多的还是在描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吧……”
很适合用来治疗春野叶这种内心幽闭的症状。
“抱歉，我拒绝。”
“快收下，小叶。这是队长的命令。”
卡卡西又把手里的书往春野叶那边推了推。
来回拉扯了好几次之后，春野叶还是难却卡卡西的盛情，把那几本书封印到了通灵卷轴里。并且决定回去之后先看一遍，记住内容可以糊弄卡卡西了之后就彻底处理掉-
宇智波佐助，灭族之夜惟一的幸存下来的人。
尽管才七岁，但佐助已经觉得自己一生都忘不掉那个晚上了。红色的月亮，仿佛死亡本身般寂静的族地，族人的血，父母的血，以及哥哥、不，那个男人猩红的写轮眼。
从那天开始，佐助就决心成为一个复仇者。
仇恨和憎恶促使着他前所未有地拼命修行，一度从春野樱的手里夺回了首席的位置，凭一己之力掀起了新一轮的内卷，但这还不够。
宇智波佐助觉得，只是这些不足以支撑他的复仇。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至少要比忍者学校一年级就毕业了的宇智波鼬更强。
这是忍者学校授课的伊鲁卡老师没办法给他的。自己也只是中忍的伊鲁卡只能做到尽可能地安慰他，试图让他放下仇恨。
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努力的伊鲁卡还是佐助，都知道这一点。
临近放学的忍者学校教室里，昏黄的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无论是授课的中忍老师还是座位上的学生都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散心神，就算是上课态度最好的小孩子也不例外。
坐在小樱旁边的井野轻轻地戳了戳她。
“怎么了？”小樱歪头不解。
“你察觉到了吗，小樱……”浅黄色头发的井野凑在小樱耳边悄悄地说道：“佐助他好像越来越受欢迎了……”
“是这样吗？完全没关注过。”小樱抱着胳膊想了一会，“我就知道井野你喜欢佐助，还有……”
井野一把捂住了小樱的嘴，“不要在这里乱说啦，宽额头！”
在得到了小樱的眨眼保证之后，井野才慢慢松开了手。
“他们都说佐助变得很有冷酷的气质、什么的……”井野摊开手：“让人觉得很酷……”
“为什么会因为佐助冷酷而喜欢他？”小樱疑惑提问：“明明像哥哥那样，温柔的类型才应该人气更高吧？”
“大概是这里并没有那样的人吧……”井野捏住下巴，认真回想了一下小樱的哥哥。只在放学时会见到，好像确实很温柔，但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迹。
不过没有家族和血继限界的话，这也是难免的。实力不拔尖不是他的错。
忍者学校的放学铃打响，井野一把按住了正要开始收拾东西的春野樱，“快看！”
小樱抬起头，看到全班好多女生的目光都追随着背着书包离开的宇智波佐助，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停止。
又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宇智波佐助无心去注意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只是在心里考虑今天应该进行什么样的修行。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去找父母或者止水哥就行了。过去的回忆又开始在眼前浮现，小佐助皱紧眉头快速摇了摇头，排除了那些会刺伤他的部分之后，一抹深金色变得尤为显眼。
对了……
春野叶。
宇智波鼬的朋友。
虽然应该不如止水哥他们，但能和那个人做朋友，应该还是有点水平的。
宇智波佐助手指紧握成拳，下定决心要去找春野叶寻求力量。
在村子里绕了两圈才找到春野宅，走上去敲了敲门。
几分钟后，房门被从里面拉开，来开门的是有着金色短发的年轻忍者，唇边带着一点笑容，看起来似乎很友善。
“……佐助？”
春野叶握着门把手，语气很轻松地说道：“是来找小樱的吗？”
虽然这样说了，但是春野叶一点让开的打算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去把小樱叫出来。
“不是。”
宇智波佐助仰起头，认真地看着春野叶浅绿色的眼睛。
“我是来……请求你带我修行的！”
第64章 剧情开始。
“嗯, 我知道了。”
春野叶说道：“但我只是个普通的中忍而已。这样也可以吗？”
因为早早就一头扎进了根部这种保密机构的缘故，春野叶小时候曾经闯出的那些天才之名早就随着时间消失殆尽。
除了鸣人天天和别人说他是个超级厉害的忍者之外，春野叶这个名字在忍村里一点声望都没有。
实际上在木叶这样的忍者并不少见——幼年时可以轻松殴打小朋友, 长大了却泯然于众。平民出身的忍者很正常的成长流程。
听他这么说，佐助内心有些动摇。
因为父亲和他说过，宇智波鼬的实力很早以前就已经超过上忍了。
佐助攥紧手指, 尝试让自己的心坚定下来。
“只要你愿意教我。”
“……好吧。”春野叶挠了挠脸，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那我就带你进行一点体术锻炼好了。”
春野叶领着小佐助走到了木叶的一处训练场上, 结印用出了一个水分身。
“不知道你的水平如何……总之先和分身战斗下试试看。抱着杀死我的心态来吧。”
“好！”
佐助抓着手里的苦无，朝着水分身的方向冲了上去。
宇智波还在的时候, 佐助就没少修行。因此体术的基础打得很好, 挥拳出腿间颇具章法。
佐助挥出手中的苦无，金发绿眼的水分身轻巧地避过忍具的刀锋, 看准了某个机会, 侧身旋腰，冷不丁抽出一腿, 正中佐助的腰腹处。
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小忍者退开几步站稳, 虽然可能是没有用查克拉的原因，但单论这一招的力气, 似乎还没有和他打时的春野樱大。
果然是只有中忍的水平么……
小佐助心里有些失望, 但来都来了，他还是希望能在有人指导的情况下修行的。
大概了解了佐助目前的能力范围后，春野叶取消了水分身, 开始自己亲身上阵。
春野叶从小体术就不太好,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教别人。惟一比较熟悉的就是宇智波斑一对一授课时的形式。
在战斗中引导佐助，偶尔出声指点。春野叶侧身避开小佐助的一拳, 拍拍还在发愣的幼年宇智波，告诉他这样出拳在实战中会被人抓住空隙反击。
随着时间流逝，春野叶逐渐感觉虽然同样是宇智波，但佐助似乎不如鼬在同样的年龄时的天赋好。
天色渐晚，担心小樱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的春野叶最后一招毫不留情地将佐助击飞了出去，拍了拍手说道：
“今天先到这里。其他部分下次再说吧，佐助。需要我送你去木叶医院吗？”
“不用！”
小佐助很倔强地用身上的族服擦了擦脸上沾染的尘土和血点，“我自己回去处理就可以了。”
等到佐助离开之后，春野叶飞雷神回到家里，春野宅没有开灯，小樱反坐在椅子上，浅绿色的大眼睛幽幽地看着直到现在才回来的春野叶。
“先是鸣人、然后又是佐助……”
小樱慢慢地说道：“哥哥是在试探我吗？”
“怎么会。”春野叶脱下了身上的忍装外套，只穿着里衬把小樱抱了起来。
“小樱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又只是说这种漂亮话来敷衍我……”
被抱到怀里的小樱气呼呼地扯住了哥哥的脸。“佐助是我竞争首席的对手！尼桑你怎么可以帮他！”
春野叶任她去扯，和她一样的绿眼睛里冒出一点泪花：“好痛。”
“我才不信呢。”小樱松了手，枕进哥哥的颈窝里，“上次我看到哥哥不小心把煮鸡蛋的水撒到了手上，都一点没喊痛的。”
“是啊。”春野叶稍微地笑了一下，把话题转移到了原来的方向：“其实只是指点了一下佐助的体术而已。我这里有一个效果不错的忍术，小樱有兴趣吗？”
“是什么？”
小樱抬起了头。
“归属于水遁的瞬身之术。”春野叶握着小樱的手，带着她结了个寅印。
“先生成一点点进行过性质变化的水遁查克拉，再把它们无限地分解下去，反哺到身上的肌肉组织里。”
也就是春野叶小时候经常用的水遁忍体术阶段一。
原理很简单，也基本不需要结多少印，但实施起来就有点难度了。
非得有顶尖级别的查克拉控制水平才行。
正好契合他和小樱的天赋。
“小樱学会了以后也要尽量少用，除非你能像医疗忍者那样了解自己的身体。”
春野叶松开小樱的手，把她往上面抱了抱。“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受伤的。”
虽然水遁忍体术阶段一不如对细胞下手的完全版那么危险，但也一样要给组织留出修复自己的时间。
只是听过一遍，小樱就已经把这个术的原理记了下来。没有急着去尝试，咬了咬手指：“瞬身之术……感觉好熟悉……”
春野叶每次带着小樱飞雷神，都用瞬身术来糊弄她。
“是哥哥的招牌忍术吗？”
“嗯……”
春野叶沉吟片刻，“最近很少在用了，所以应该不算。”
“那哥哥什么时候教我招牌忍术？”小樱撑起身体，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春野叶不怀疑小樱能不能学会飞雷神，但这种S级禁术所需要的查克拉不是现在的小樱所能承担的。
如果小樱掌握了百豪之术，应该就能做到随意使用了。
“等小樱通过了中忍考试的时候。”春野叶笑着说道：“我就教你哥哥最擅长的忍术。”-
几年后，小樱这一届的小孩子终于到了临近毕业的年纪。
漩涡鸣人也变得越来越爱恶作剧，有时候春野叶都压不住他。
某天春野叶执行完暗部的任务回来，抬头就看到了火影岩上多出了不少油漆涂鸦。
很多人围在屋顶上对着涂鸦窃窃私语。好像火影也去了。
敢对火影岩像动手的人满村子里也只有一个。
春野叶可爱的欧豆豆，现在年纪还小的九尾人柱力。
“尼桑！”
换下那身暗部制服不久的春野叶刚刚瞬身落到街道上，一个身上沾了不少油漆点的小黄毛就炮弹般冲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漩涡鸣人！！”
还没等春野叶摸摸他的头发，街道尽头就闪现出另一个人影，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是忍者学校里负责教鸣人他们的海野伊鲁卡老师。
“你这个大笨蛋！！谁让你在火影岩上乱涂乱画的！”
闯的祸被点明，面对着哥哥微微眯起的绿眼睛，漩涡鸣人只能露出心虚的灿烂笑容。
“他们都不敢去碰火影岩的！”
“我还能在上面画画，证明我比他们胆子大，也更厉害！”
“混蛋！怎么可以不尊重村子里的英雄！”在春野叶身前站定的海野伊鲁卡听到了鸣人的话，看起来更生气了。
砰的一拳砸在了漩涡鸣人脑袋顶上。
“疼疼疼……”
漩涡鸣人双手捂着脑袋上的包，刚刚的气焰顿时消失了。
春野叶伸出手帮他揉了揉。稍微抬起一点眼睛，在半空中看到了一样他阔别已久的东西。
代表着<转生者支援弹幕系统>的方框。
或者说……
镜头。
在漩涡鸣人即将从忍者学校毕业的这个时间点，剧情终于要真正开始了。
机缘巧合之下，春野叶成为了从《火影○者》第一话就加入的角色。
金发绿眼的少年忍者毫不犹豫地露出了当年在木叶医院打工时的营业笑容。
“鸣人知道错了就好。平时多谢伊鲁卡老师管教他。”春野叶说道：“我这就带他去把火影岩上的涂鸦擦掉。”
半空中的方框内，高维时空中的读者所发的弹幕不断掠过。
「JUMP的新连载吗……个人感觉还行」
「这个绿眼睛的是主角的哥哥？为什么他脸上没胡须？」
「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就是没什么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特色。感觉不如脸上有小于号的伊鲁卡」
「大概是不怎么重要的角色吧，都没有怎么设计。主角的家人和对照组之类的……」
看到春野叶态度很好，伊鲁卡也不好意思继续发火，摸摸鼻子说道：
“都是我该做的啦……等打扫完了，我来请你们吃拉面！”
还没等春野叶说什么，热爱拉面的小鸣人已经蹦起来了：“好耶！伊鲁卡老师，我一定会努力打扫的！”
“那也要等把油漆清理完了才行。”春野叶习惯性地把鸣人抱了起来，“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火影岩像前，春野叶结几个印，用简单的水遁忍术冲洗掉了绝大多数的油漆，只留下了比较顽固的部分让鸣人用抹布来擦。
在拉面的激励下，鸣人很快就把火影岩像上的油漆擦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呐呐，哥哥，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吃拉面了吧？”
漩涡鸣人抓着春野叶的手臂，蓝眼睛很亮地看着他。
“喂，鸣人，搞清楚打算请客的人是谁！”伊鲁卡薅了一把鸣人的衣领，“作为未来的忍者，这么依赖其他人可不行！”
“哥哥又不是其他人！”
小鸣人在他的手下挣扎。
“伊鲁卡老师说的没错，不过今天先不讨论这种话题了。”春野叶上前去把鸣人解救了下来：“我们去吃拉面吧。”
一乐拉面店里，系统方框再度出现，漩涡鸣人在伊鲁卡老师的询问下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就是要继承火影的名号，成为超越所有先代火影的火影。
春野叶安心地在旁边充当背景，等鸣人解决完拉面后把他送回了家。
关上鸣人家公寓的门，春野叶抬起头，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月光从半空中轻柔地洒落。
春野叶胸腔内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强烈的心悸感弥漫而开。他握住公寓外的栏杆，强忍着提起了阳遁查克拉。
这些年间，春野叶每用一次禁术都会消耗一部分生命力。所幸他很擅长医疗忍术，才能继续假装完全没问题。
“你最多还有两年时间。”
精神世界中的千手扉间皱着眉说道：“这还是在再也不动用禁术的情况下。不要小看它。你真的会死的，小鬼。”
说实话，千手扉间很难理解为什么春野叶到现在为止还在当忍者，甚至是暗部忍者。
如果说是为了村子和火之意志，那千手扉间只能说春野叶的奉献精神已经快达到火影级别了。
“放心，扉间。”
春野叶用掌仙术给自己治了一会。等荧绿色的光芒熄灭，他就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我还有事情要做。在那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第65章 毕业。
今天是忍者学校毕业考试的日子。
春野叶早早就站在了校门口等着, 虽然结果什么的他心里有数，但仍然会感觉到有点紧张。
铃声一响，粉色头发的小樱第一个从里面冲了出来。
红色的发带已经换成了代表忍者身份的木叶护额。
“哥哥！”
小樱跑到春野叶的跟前, 扯着自己代替发带系在头发上的木叶护额给他看，开心地大声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忍者了！”
太好了。
小樱终于也成为了忍者, 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独立生存下去的能力。
春野叶轻轻地碰了碰小樱柔软的、粉色的头发。
他知道波风芽吹不会是个好妈妈，于是总是尽量给她更多更多的爱。
但即使如此，春野叶也依然不知道小樱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光是否真的幸福。他所给予她的, 是否真的能稍稍代替她所失去的？
十二年的时间……
现在想来，简直是像水一样从他的指间流过。
“……”
看着眼前几乎是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妹妹, 春野叶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尼桑？”
小樱疑惑地歪过头, 踮起脚尖想去够他的脸。
“你怎么哭了？”
……是吗。
春野叶擦了一把眼下，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泪流不止了。
“我替你高兴, 小樱。”
春野叶简单几下就擦掉了眼泪, 像平时那样弯起眼睛，露出阳光的笑容。“怎么样, 今天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么？”
“红豆丸子汤！”
小樱毫不犹豫。
“我知道了。一会就带你去买。”春野叶说道：“鸣人呢？小樱知道他考没考完吗？”
小樱摇了摇头。她的序号比较靠前, 去考场的时候还没轮到鸣人。
他们站在门口又等了一会，金发蓝眼的漩涡鸣人才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题目恰好抽到他不擅长的分身术, 表现很好的其他同学, 伊鲁卡老师的高要求，几项叠加起来就让漩涡鸣人成为了惟一一个没通过考试的人。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才好……
春野叶昨天晚上还说过让他再复习一下三身术这类的话。但是信心满满的小鸣人完全没听进去。
漩涡鸣人抬起头，看到站在一起的小樱和春野叶, 尤其是小樱发带处的护额, 立刻转过身像是兔子一样跑掉了。
“鸣人！”
小樱生气地抬起胳膊，正要追上去教训一下他, 春野叶就按住了她。
“再给鸣人一点冷静下来的时间。”春野叶说道：“走吧，小樱，我们去吃红豆汤。”
小樱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
如同春野叶想的那样，漩涡鸣人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戴上忍者护额了。
“尼桑，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
春野叶给他做拉面的时候，小鸣人也跟着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兴奋地讲着他在死亡森林中的经历。
真是超级惊险的嘚吧呦！
春野叶听他说完，正好拉面也煮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厨艺也略有进步。虽然一定比不上一乐拉面手打大叔的水平，但春野叶总会放点特殊的调料进去。
让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是他的风格。
把拉面倒进碗里端到桌前，看着鸣人稀里糊涂地吃完，让水分身去做收拾打扫的工作，春野叶本体伸出手揉了一下小鸣人的头发。
“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春野叶说道：“抱歉，需要离开一会。”
漩涡鸣人有点泄气，弓着腰趴在了餐桌上：“哥哥总是这样嘚吧呦。村子里真有那么多任务吗？”
“不需要多久。”春野叶摸了摸小鸣人圆嘟嘟的脸，“很快就会回来的。”
金发蓝眼的人柱力偏过头去不看他。吃了太多春野叶给他画的饼，漩涡鸣人已经不太信他了。反正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小鸣人能怎么办呢，毕竟是哥哥。
春野叶先回了一趟家，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印着特殊标记的通灵卷轴。
里面装着一些适合送给忍者，同时又不过分名贵的礼物。以及一套精装典藏版的亲热天堂。
春野叶站在桌前，打开卷轴在上面一按。烟雾散去后，一个装得满满的篮子显露了出来。
分班结果虽然也算是机密，但三代目火影早就透过一些口风出来。
小樱、鸣人和佐助会像原著那样组成第七班。由旗木卡卡西担任带队上忍。
平心而论，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但卡卡西浑身上下萦绕的不靠谱气息还是让他这个家长很担心。
春野叶希望他能更尽心竭力一点。
提起篮子，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站定时已经是旗木卡卡西的公寓门外，春野叶抬起手敲了敲。
等了好一会卡卡西才来给他开门。
“小叶？”卡卡西很意外地看着来拜访他的金发忍者，连眼睛都睁大了一点。“难道是三代目……不对，那样的话你应该用暗部的身份过来。”
在必须卡卡西出手的紧急任务面前，没有礼貌敲门的余地。
“是的。”只穿着普通忍装的春野叶稍微笑了一下。“和任务没有关系。只是来拜访你的。卡卡西前辈。”
“这样吗……”
旗木卡卡西重新变回了平时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毕竟还有过一点暗部的同事情谊。”春野叶说道：“先让我进去吧，前辈。”
没办法，卡卡西只得让开一点，让春野叶走了进去。
金发绿眼的年轻忍者提起手中的篮子，笑着递到了旗木卡卡西的面前。
“一点薄礼，希望前辈能收下。”
旗木卡卡西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了。
“如果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的话，直接说就好了。”卡卡西说道：“都是同村的忍者，没必要……”
“里面有一整套最新版本的亲热天堂。”春野叶微微笑着打断了他：“刚刚在短册街上市不久，木叶这边还有等到一周后才有的买。”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旗木卡卡西很迅速地把春野叶手中的篮子接了过来。
“所以到底怎么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听说卡卡西前辈今年也会成为担当上忍，希望能对小樱更加照顾一些。”
“……没达到我的要求的话，就算是你的妹妹我也不会收下的。”
旗木卡卡西挠了挠头发，就算收了礼，他也不打算更改自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前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好。”春野叶相信团队协作的考验对于小樱来说不是问题。
“唉……”
旗木卡卡西抬起手搓了搓春野叶和水门老师相似的金发，看着那双浅碧色的眼睛说道：“我同意了。”
虽然和别人交流时仍然很有距离感，但卡卡西感觉春野叶的内心已经不像当初刚刚进入暗部时那么黑暗了。
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再像宇智波鼬那样叛逃村子。
春野叶告辞离开，卡卡西把提在手里的篮子收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忍具袋里抽出一本亲热天堂，出声叫住了刚走到门口的金发忍者：
“第二个女主角是？”
“星野小姐。”
“让她和男主角结缘的原因……”
“分配到了同一个忍者小队。”
旗木卡卡西的眼睛弯了弯，看来春野叶有认真看他送的书。
“嗯。”卡卡西说道，彻底转过身去开始自己看书了。“再见，小叶。”
春野叶从外面帮他关好了门。
－
像原本的发展那样，小樱、鸣人和佐助被分入了第七班，顺利地通过了卡卡西的考验，真正成为了下忍。
开始在村子里做一些类似于抓猫种地的任务。
除了可能会被猫挠到之外没有什么危险性，属于磨练忍者心性的过程。
春野叶出任务回来，闲着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带上吃的东西去探望小樱和鸣人。
“尼桑！”
远远看到了那一抹深金色，小樱和鸣人都亮了起来，纷纷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呐呐，哥哥今天带了什么来？”这是已经迫不及待的鸣人。
“哥哥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吧……”这是紧紧抓着春野叶忍装下摆不松手的小樱。
“当然不会忘的。”春野叶笑着揉了揉小樱的头发，打开食盒甜蜜的气息就溢了出来。“今天是红豆汤！”
靠着树干坐着的宇智波佐助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热闹，继续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了。
等小樱和鸣人打打闹闹地分完了红豆汤，重新回去投入了任务当中，始终在旁边看着的旗木卡卡西才走到了春野叶的身边。
“毕竟也是朋友的弟弟。”
旗木卡卡西看着手里的亲热天堂，慢慢翻过一页。
“下次也带上佐助的份吧。”
“那孩子不爱吃甜的东西吧。”
春野叶远远看着第七班三个小忍者和系着蝴蝶结的小猫斗智斗勇的身影，轻松地说道：
“佐助的口味就算在宇智波里，也算是特立独行……”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卡卡西抬起眼睛看向春野叶：“但是最主要的不是因为这个吧。”
卡卡西觉得春野叶其实不太喜欢佐助。甚至微妙地很警惕他。
“怎么说呢。”穿着暗部服饰的春野叶看着木叶深蓝色的天空，“你也知道，那孩子一直想要复仇，对吧？”
“佐助未来的复仇或许也有我的一份。”
卡卡西心头一震。
“宇智波的灭族之夜……难道你也参与了吗？！”
春野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第66章 磨刀。
第七班的下忍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因为有鸣人这个身份特殊的小忍者在, 他们很早就争取到了第一份出村任务。护送造桥专家前往波之国。
虽然中途遇到了超越他们能力范围的意外情况，但最终还是顺利解决了。
木叶村的清晨，并不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 春野叶刚刚起床不久，正在厨房里做自己、小樱，以及要给公寓里的鸣人带去的三份早饭。
“尼桑！”
卧室里的小樱就已经早早地醒了。
匆匆忙忙地套上忍装, 迫不及待地出来坐到餐桌边，扬起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重新开始给春野叶讲他们在波之国的冒险经历。
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敌人，第一次用上哥哥教的忍术和人战斗, 第一次保护住了自己的队友和委托人……终于接触到了期待已久的忍者生活的一角，成就感让小樱既兴奋又激动, 根本停不下来。
虽然已经听了很多遍, 但春野叶并不觉得厌烦。每每遇到有意思的节点都会给小樱回应。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小樱才会沉迷于此也说不定。
“好了, 先吃饭吧。”
煎蛋出锅, 春野叶把它小心地放在了面包片上，端出去放在了小樱的面前。
春野叶扣好给鸣人准备的便当盒, 从一户建的阳台翻了出去。
飞雷神之术在半空中启动,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春野叶再落地时已经是在漩涡鸣人的公寓里了。
他把便当盒放在桌上, 房间里还很安静, 只有一点均匀的呼吸声——看来鸣人还没起床呢。
春野叶只得先去把睡得呼呼的小鸣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必须要起床了，鸣人。”春野叶把他提了起来，“不然会迟到的。”
“反正每次卡卡西老师都会迟到好几个小时……晚去一会有什么关系嘚吧呦……”
鸣人昏昏沉沉地揉揉眼睛, 打着哈欠说道。
“嗯,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春野叶沉思片刻：“但身为忍者，养成早起的习惯还是有必要的。早去可以先挑选任务, 不缺钱的话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修行。”
“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快起来吧，鸣人。”春野叶无情地晃了晃鸣人。
太弱小了，没有力量，做不到反抗春野叶的漩涡鸣人被迫清醒，爬到床边把身上的睡衣换成外出的忍装。
等鸣人吃完早饭，春野叶把他和小樱送去了第七班集合地点。就像是把小孩子交给托管班的家长那样，终于可以比较轻松地做自己的事了。
三两下吃下自己那份的早饭，看一眼发现距离暗部下午的任务还有很长时间。
春野叶去了训练场，进行忍者的日常修行。
随着身体发育逐渐成熟，春野叶的体术水平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至少在力量这方面已经追上了忍者的平均水平，不需要额外用查克拉来加强。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只穿着贴身无袖的黑色里衬，曲起手臂砰的一声挥出一拳砸在树干上，极快又极狠！积年的树皮破裂绽开，同样的力反震回来，鲜红的血从指节和树木接触的地方开始缓缓流下。
没有急着用阳遁查克拉治愈皮肤上的创口，反正也总会受伤的。再度挥出一拳，不少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从半空中落下。
胸闷、呼吸困难，吐血，烦躁不安，这些身体器官衰竭所带来的症状春野叶已经轮番体验过很多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展到下一个阶段。
目前来说，禁术的副作用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在死亡森林里练了几个小时，春野叶眼看时间快到了才回到春野宅，洗漱一番换上暗部统一制式的忍装。
这次分配给他的任务不需要去暗部驻地集合，直接去火影楼就可以了。
等春野叶瞬身落地，他在暗部的小队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总算到换班的时间了……小叶，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小队长使劲在春野叶的肩膀上鼓励地拍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近每年7月1日的中忍考试，这次甚至还是和砂隐村的联合考试——有特别多的文书工作需要处理，火影楼里的工作人员不够用，就随机抓来几个暗部忍者拉磨。
春野叶走进办公室，打开灯，映入眼帘的就是堆的满满当当的文件。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绝望。
……怪不得队长刚刚会是那种神情。
春野叶揉了揉脸，算了，总比动用很多查克拉才能解决的暗杀任务强。
作为曾经以满分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年轻忍者，春野叶其实还算擅长这种工作。等到他下班的时候，堆叠在一起的文件已经解决大半了。
回家的路上，春野叶本来还在分心想着应该给小樱和鸣人做什么东西吃比较好，感知范围内就忽然亮起了几个他有点印象的查克拉反应。
是春野叶在根部的同僚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根部已经明面上解散、忍者调入其他部门之后仍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但显然来者不善。
金发绿眼的年轻忍者原地站定，橙红色的夕阳被两侧的建筑所遮蔽，昏暗的小巷中，春野叶看向不远处的某个位置。
“好久不见了，团藏老师……”
“难为你还记得我。”志村团藏从阴影中走出，慢吞吞地说道：“之前还以为，你已经满足于在日斩的暗部里做一个普通的忍者了。”
“我的资历还不够，需要在基层磨砺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年日斩将卡卡西调入直属暗部的时候，可是没有多久就升任队长了。”
志村团藏的目光锁定在春野叶的身上，“这么多年还把你压在队员的位置上，不过就是因为你是根部出身，是我手里的刀刃，不相信你而已。”
“呆在日斩那一边，你一辈子也难以出头。”志村团藏说道：“几天之后的中忍考试，木叶会有一件大事发生。那时候，我需要你趁乱杀掉一个人。”
春野叶闻言抬起眼睛，“大事？趁乱？”
“火影要换届了。”志村团藏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等我成为木叶的五代目火影之后，你当然也就会是火影的弟子。”
他这么说，春野叶就想起来了。
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成功刺杀了执政的三代目，令木叶的火影之位陷入了空悬的状态。
春野叶看团藏老师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和大蛇丸有暗中的联络。但即使如此，他也当不上五代目——克服恐惧回村的纲手姬显然比他正统得多。
“抱歉。”春野叶说道：“我是个没有志向的忍者。能在暗部有一席之地，我已经觉得足够了。”
春野叶刚要迈步走出小巷，隐藏在黑暗中的前根忍们纷纷现身，手中忍刀反射着银亮的光芒。
这些人就算拼死战斗也对春野叶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志村团藏很清楚，他需要的只是春野叶停下来听他说话。
“暗部有很多需要离村的、忍者无法拒绝的任务。”
志村团藏语气平静地说道：“无论是多么危险而艰难的任务，我相信你都可以完成……但是和你相隔千里之遥的妹妹呢？你可以时时刻刻保护好她吗？”
“在你外出期间，下忍春野樱在村子里因为意外不幸罹难——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志村团藏透过那只浑浊的眼珠观察着近在咫尺的金发忍者，看他顷刻间攥紧了腰间忍刀的柄，又在下一刻缓缓地松开。
“不需要去想向日斩告状之类的事。无论是他还是小春和炎，都需要我作为火影的暗面在木叶存在下去。”
光与暗，失去任何一方都会令木叶失衡。这是他和日斩之间的默契。
就算是灭了宇智波一族，最后也一样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惩罚。
一个没血统没家世没师承的三无下忍，哪怕真杀了也没人在乎。
除了春野叶自己。
志村团藏不怕他不同意，于是只是静等着他的答复。
“我知道了。”
春野叶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具体任务是什么？”
“今天晚上来根部的驻地，我会告诉你详细的计划。”
根忍们在团藏的授意下收起忍刀，和绷带缠身的老年忍者一同消失在了这条巷子内。
春野叶慢慢走了出去。明明才过了十几分钟，他的心境却和下班时完全不同了。
他看向天边夕阳的余晖，没有从那片橙红色中汲取出任何的温暖。只觉得残阳如血-
今天，春野叶很罕见地，即使已经忙完了暗部的工作也没有换下那身忍装，而是就这么去把小樱和鸣人接了回来。
像平时那样忙完了小樱和鸣人的事情，让他们早早进入了梦乡，春野叶自己却没有去准备休息。
径自走到春野宅的客厅内坐下。
抽出腰间的鵺丸，用柔软的布擦去刀身上的灰尘。
樱井家历代传世的打刀。
芽吹女士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同时也是春野叶的心爱之物。
这么多年来的战斗并没有划伤它，反而让它越来越呼应春野叶的查克拉。
湛蓝色的月光如水一般从鵺丸的刀身上流过，查克拉为它镀上一层纤薄的刀光。
早在那条小巷子里，春野叶就做出了决定。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小樱。
连这个想法都不可以有。
春野叶握住刀柄，一声轻响后重新将鵺丸收归了鞘内。
明明是将刀收了起来，春野叶身上的气质却陡然一变。冰凉的杀意开始从那双浅碧色的眼眸内流露出来。
就像是他本身就是一振杀人无数的名刀那样。
比起按照团藏老师的计划走下去，永永远远提心吊胆地受他的钳制，春野叶有个更一劳永逸的方法。
——并且打算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它付诸实践。
精神世界之中，千手扉间也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太对劲，但这个时候春野叶已经听不进他所说的任何话了。
单方面屏蔽了和二代目火影的沟通频道。
“很久之前，我曾经听过几句很适合这时候的诗。”
春野叶走到春野宅的阳台上，重新戴上了在根部时的狐狸面具。
玫瑰花瓣一样的黑色咒文开始在他的皮肤上蔓延。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金发忍者在栏杆上一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刹那，春野叶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第67章 血犹腥。
今晚是满月。
湛蓝色的月光映照之下, 站在根部地下基地中心位置的志村团藏抬起头，看到了从地面上跃下的金发忍者。
春野叶。
他果然来了。
志村团藏对此早有预料。就像是当初用佐助拿捏宇智波鼬那样。只要是在木叶之内，只要他还有软肋——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忍者, 最后都会向他屈膝下跪。
团藏这一套玩得已经相当熟练了。
“老师。”
金发绿眼的春野叶在志村团藏的不远处落定。没有像是曾经在根部中那样单膝跪地，只是点了点头。
团藏只当他是心里还有怨气，并没有在乎他的无礼。
“具体任务很简单。”
志村团藏说道, 眼前已经几乎浮现出了日斩死后自己在上忍会议上一家独大的场景了：
“大蛇丸大闹中忍考试会场、杀死三代目的同时，你要悄悄潜入进去，遮掩身份当场将旗木卡卡西杀死。”
作为水门的学生, 卡卡西是木叶年轻一辈中惟独有资格继承火影之位的。
把他除掉，上忍班别无选择, 团藏五代目的位置就坐得更稳当了。
“原来如此。”春野叶说道：“但是, 在那种随处都是暗部和感知忍者的地方，普通的潜入方式是不会奏效的。”
“所以, 才要用你的飞雷神之术。”
志村团藏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提前布置好标记——”
“你是说。”
春野叶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像这样吗？”
查克拉从他的身上涟漪一般荡开, 曾经无色的水遁标记此刻完全显形，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光芒。
根部基地的每一寸, 都早已印满了春野叶的飞雷神标记。
“这、这……”
志村团藏的眼珠睁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
这么多标记，他之前怎么一个都没发现过？春野叶怎么敢？
他这是打算干什么？
难道——是要造反吗？！
志村团藏没机会想明白这些事情了。
因为半空中金光一闪, 戴着狐狸面具的春野叶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然极为贴近, 团藏甚至能看清那双浅碧色眼睛之中的冰冷神色。
没有给任何人以反应的时间。
兔起鹘落间，鵺丸的刀锋已经递到了志村团藏的颈侧，从左及右, 一刀而断！
团藏衰老的头颅飞起, 血从无头的脖颈上像喷泉一样涌出，哪怕有着一胳膊的写轮眼, 他也没来得及结伊邪那岐的第一个印。
这就是飞雷神。
忍界最强的瞬身之术。
直到此刻，静默无声的根部基地之内才响起慌乱的脚步以及抽拔武器的声音。就算是自认为风里来雨里去，出惯了任务的资深根忍们也一样被事情的惊变所吓到了。
可惜现在才有反应，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金发被血所染红了一半的春野叶狐狸面具后的绿色眼珠微微转动，顷刻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任何温度的金光在根部范围内不断闪现，根忍们往往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色块，下一秒钟就已经人头落地。热血将根部深色的墙壁的地面染得鲜红鲜红。
无论有着怎样的秘术，此刻都孱弱如羔羊。
——就像是那天晚上族地内的宇智波那样。
“叶、叶大人，队长，我们之前并没有仇恨啊！”
戴着鹰脸面具的根部忍者跑着跑着跌倒在地上，扭过头一边向后蹭一边拼命地求饶：
“当初在宇智波那边，我也——”
根部基地边缘昏暗的空气内亮起一点金红色，鹰脸面具忍者睁大眼睛，真正看清那颜色的同时鵺丸的刀身就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
求饶是没有必要的。
今天根部基地里的所有人，春野叶都不会让他们有丁点生机。
飞雷神之术发动，金发忍者仿佛鬼魅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山中风。
靠着卖了一个根忍看清了狐狸面具忍者的位置，刚刚摆好心转身之术的手印，就在自己身后感受到了熟悉的、噩梦一般的查克拉反应。
鵺丸轻易割开了他的气管和动脉，春野叶在地面上站定，不远处的狐狸面具忍者原地化作了一团水遁查克拉。
油女龙马。
乙。
所有叫的上叫不上名字的根部忍者。
一直到杀得干干净净，整个根部基地连半点声息都没有的时候，春野叶才回到了中心处的连廊上。
也是团藏老师的尸首所在的地方。
摘下溅满血迹的狐狸面具，春野叶从忍具袋里抽出罐装的保存液，弯下腰把团藏老师藏在绷带里的木遁细胞胳膊折断拿了出来。
职业病犯了，荧蓝色的查克拉手术刀从指间探出，以一个医疗忍者的角度小心地剜出上面的写轮眼浸泡进保存液之内。
把团藏老师掉落在几米外的头颅提了起来，封印到卷轴里一起带走。
干完了这些事情，春野叶才迟迟地感觉到周围的光线似乎变亮了一点。
站在天井下的春野叶抬起头，发现天穹不知何时变成了浅色，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夜晚已经过去了。
－
小樱这一觉没睡好。
先是半夜莫名其妙地就醒了，然后心脏砰砰地跳。想去找哥哥却发现他的房间里空空荡荡。
妈妈今天也没有回来，整栋房子就只有她一个人。
小樱不敢睡，自己抱着被子挪到哥哥的卧室里，想要用这种方式汲取一点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小樱也昏昏欲睡，不住地点着头。
但是窗户忽然被人所打开了。
冷风灌入，小樱立刻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哥哥顺着窗户翻进来的身影。
“尼桑！”
小樱惊喜地冲了过去，但春野叶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接住她。
而是摸出几支系着钢丝的苦无，朝着小樱的方向掷了过去。全都擦着她的身边划过，连小樱的发丝都没有割断，稳稳地嵌进了墙壁之中，相互缠绕的钢丝却精准地将小樱捆在了原地。
“抱歉，小樱。”
春野叶取出家里封存着柱间细胞注射液的通灵卷轴，平平常常地说道：
“我要离开木叶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小樱拼命地挣扎，绿眼睛里氤氲起雾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春野叶的方向。
“……”
春野叶一时没有说话。
杀死了团藏，屠灭了根部之后，他已经不可能继续呆在木叶里。必须叛逃，只能叛逃。
春野叶对自己会这么做早有预料。他不可能永远忍耐团藏老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早到他没机会亲手教小樱飞雷神，如此而已。
只能让她照着家里的卷轴自己学了。
想要让小樱成为具有人气的女主角，亮眼的战绩必不可少。击败赤砂之蝎固然很好，但还不够让人印象深刻。
千代婆婆也会分走一部分功劳。
从鸣人手里抢怪是很难的，不如另辟蹊径，让他来充当这个角色就好了。
作为忍界历史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多少的飞雷神术者，春野叶的重量一定是足够的。
只要拉稳《火影○者》读者的仇恨，成为彻头彻尾的骗子、恶徒，伪善的畜牲，谁也无法打败的反派，春野叶越是被人所憎恨，小樱未来得到的人气也就会越多。
就像是游戏里的关底BOSS那样。
击败其余所有冒牌勇者，然后等待小樱给予他一个最终的终结。
金发忍者抬起手，用指腹一点点擦掉了小樱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
“不要哭，小樱。哭是弱者的行为。”
春野叶慢慢地说道。
“所谓的忍村制，弱小无力的忍者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无法容纳我的器量。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很好理解吧？”
虽然没有听懂哥哥在说什么，但小樱还是下意识地听从他的话，努力憋住了根本止不住的眼泪。
春野叶垂下眼睛，手指按在小樱裸#露在外面的锁骨上，一寸寸地擦过。
一个非常完整，结构清晰而浅显的深色飞雷神标记在小樱的皮肤上浮现。
春野叶弯起眼睛，像是平时那样笑了一下。
“再见了，小樱。”
——我在未来等着你。
话音刚落，站在小樱身前的金发忍者就像是幻影那样消失了-
春野叶在木叶的火影岩上落地。
现在这个时间还早。大概是特别勤奋的忍者已经开始修行了，其他人快起床或者刚起床的时候。
大概根部的案子到现在还没人发现呢。
春野叶的嗓子有些发痒，稍微咳了几下，手中结出水遁的印。
“小鬼。”
大概猜出他想干什么的千手扉间眉头紧皱，不得不出声说道：“既然拿到了写轮眼，就快点走吧。再继续用禁术，你会——”
“这就是最后了。扉间。”
精神世界之中，春野叶开口打断了他。
“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木叶，你难道不想和村子告别吗？”
你最好是真告别。
千手扉间眼看自己说服不了他，索性也就不再出声，只管看着他想做什么事。
“水遁。”
春野叶手指交握。
“大爆水冲波。”
空气中响起海潮的轰鸣，巨量的水遁查克拉凭空出现又原地倾泻而下，由于施术者本身放弃了进行形态变化的限制，忍术几乎没有多少破坏力，但确实波及了整个忍村，把所有忍者全都叫醒了。
水遁查克拉所到之处，春野叶此前打下的所有飞雷神标记都亮了起来——火影楼内外，木叶村任何一处标志性的地点。
“袭击！袭击！”
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的木叶忍者看向水遁忍术出现的位置，即火影岩的方向，扯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
“雾隐忍者来袭击啦！”
木叶村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状态，经历过九尾之乱的村民匆匆向着避难所跑去。没有警务部队，暗部忍者顶上了这方面的职责，开始在各个关键路口疏散居民。
三代目火影在办公室内看到密布的飞雷神标记时心头一震，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曾经接触过两代飞雷神术者的猿飞日斩能猜出这是时空间标记。
迅速离开了已经变得很危险的火影楼，朝着水遁忍术爆发的中心——火影岩像前赶去。
“让卡卡西他们看好鸣人。”赶路的过程中，三代目火影偏过头吩咐身边跟随的忍者：“叫所有的暗部都过来！”
“是！”
年轻忍者立刻瞬身离开，猿飞日斩在火影岩像前的建筑天台上站定不多时，暗部们也陆续就位了。
随着场面逐渐热闹起来，半空中代表着镜头的方框也弹了出来。
此时此刻，正在关注他的已经不只是整个木叶了。
——还有着镜头那边的漫画读者们。
「这不是鸣人那个远亲，小樱的亲生哥哥么？叫什么春野叶的。脸上的纹路是什么？」
「他不是个只有脸好看的普通中忍吗？」
「我记得好像是温柔系来着，原来不是那种用来献祭的主角白月光定位啊……」
「气质和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了。还有这大范围的水遁忍术，看起来比再不斩强好多，到底是谁说他是龙套的？？」
「难道和水木一样，也从什么大蛇丸那换了力量？不要啊，我还想看他后面的戏份！还我黄毛哥哥！」
“小叶。”
猿飞日斩很严肃地抬起头看着火影岩像上的金发忍者：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还有那些标记……难道你会飞雷神之术？！”
“啊，从原理上来说是这样的。”
春野叶弯起眼睛，稍微一笑。
“但是。”
金发忍者在下一秒钟就闪现到了三代目火影的身边。
“——我所打下的标记点，是没有办法被任何我之外的人所察觉的。”
等春野叶说完了这句，暗部们才反应过来他的接近，连忙把忍刀从背后拔了出来。
这些人最差也有中忍和特上的实力。
但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用刀尖对着的春野叶仍然云淡风轻，唇角带着一点笑容。
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位置不太好、和他距离最近的暗部忍者连拿着武器的手指都在颤抖，冷汗不住地顺着脸颊和脖颈流下。
没有人能跟上他的反应。甚至连提炼查克拉、使用忍术的速度也远远不及。
毫无疑问。
他们现在所面对的这个人，就是历代最强的飞雷神术者。
——或许同时也是最邪恶的那个。
此时一个暗部忍者从远处匆匆跃来，低下头半跪到了猿飞日斩的面前。
“三代目大人……”
这个暗部此刻才感受到了诡谲气氛所带来的压力，流着汗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办法联系到火影辅佐大人……据说、据说他昨晚就已经失踪了！”
“火影辅佐？”
春野叶偏过脸，接过话茬：“是说我的老师？”
他抽出通灵卷轴，从中取出志村团藏的头颅，抓着黑色短发的手腕一动，扔到了来报信的暗部忍者脚边。
“不用再去找了。”
春野叶语气轻松地说道。
“昨天晚上，我去拜访了他。”
第68章 极限。
“团藏他……可是你的老师啊！”
三代目火影眉头紧皱,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小叶，你怎么能这么做！”
“为什么啊……”
春野叶出神凝望着木叶远处的某处，想出了答案之后才转过脸, 唇边稍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可能就是因为，我当时心情不好吧。”
和那双浅碧色眼眸对视的瞬间，即使是三代目火影也察觉到了春野叶隐藏在外表之下的危险。
没有反制飞雷神的办法的话, 他无论想杀谁都只会在瞬息之间。
三代目火影的身体逐渐融化成泥土，以土替身术离开的猿飞日斩重新在远处重新出现，已经和春野叶拉开了安全距离。
对春野叶成包围之势的暗部忍者们对视一眼, 咬着牙一同冲了上去。
只要是为了村子的安全和未来……
哪怕他们要面对的是揭棺而起的宇智波斑，该上也是要上的！
毕竟他们这边还有这么多人呢！就算是当初的三代目雷影, 最后一样是死在普通忍者手里的。
一时之间, 暗部手里忍刀的反光、苦无和手里剑以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架势朝着春野叶袭来。
对此，包围圈中心的金发忍者只是微微抬起头。
用这种方式来和他战斗么？怎么说呢……
下一刹那, 春野叶已然瞬身至距离他最近的暗部身侧, 极为狠辣、毫不留情的一记鞭腿让他立刻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另一个暗部身上, 两人一起从天台上滚落了下去。
稍微让人有点提不起兴致啊……
春野叶转过身, 连鵺丸都没有从鞘内拔出来。
“少看不起人了！”
一个面目隐藏在动物面具之后，春野叶并不认识的年轻暗部提着忍刀朝着他的方向冲来。中途一分为三, 从不同方位挥出形似居合斩的一刀。
“三日月之舞！”
被作为目标锁定的春野叶只觉得这招和止水教过他的宇智波流·日晕舞有些类似。但要用两个影分身的话, 对查克拉的消耗就不太有性价比了。
无需结印，春野叶抬起手的时候，数枚晶莹剔透的水遁手里剑就已经被他夹在了指间。
手腕一甩就朝着三个方向飞射而出, 年轻暗部试图用忍刀来抵挡春野叶掷来的忍具, 手里剑与刀刃相触的瞬间起爆。
烟雾在半空中爆开，摔落下来的年轻暗部被人所接住。藉由他所争取到的时间, 其他暗部完成了忍术的结印，天台的地面瞬间化作了柔软的泥土，朝着春野叶的方向冲去：
“土遁·土流大河！”
敌人是水遁忍者，所以要使用土遁加以克制——这是正常忍者对战的思维。
但春野叶显然不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
金发忍者的身影顷刻间出现在了阵线收缩的暗部忍者们中间，砰！砰！砰！只是几招简单的体术，跟不上春野叶反应速度的暗部忍者就倒了一片。
此刻天台上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还站着的人了。
随着查克拉的逐渐消耗，胸腔内的心悸感慢慢变得强烈了起来……春野叶提起一点阳遁查克拉稍微给自己治了一下，隐约意识到这一次禁术的副作用恐怕不会简单地放过他。
空气中忽然传来电流涌动的声音，春野叶转过身，远远就看到了旗木卡卡西银白色的头发。
以及……
远处穿着橙色运动装的小黄毛。
主角都到场了，接下来的事情肉眼可见会变得很麻烦。
已经有些目眩的春野叶咳了几声，从喉咙里尝到了血的苦味。
在旗木卡卡西接近之前，春野叶咬开指尖在手腕上一划，施展了通灵之术。
没有任何通灵兽被召唤出来，飞舞在空气中的只是一枚燃烧中的起爆符。
不，并非仅有一枚。
符会不断地召唤符，令爆炸威力不断以几何式增加——这是二代目火影的互乘起爆符之术。
起爆符开始增殖的同时，春野叶再次发动了飞雷神之术。没有心神去仔细挑选落点，随便指定了死亡森林之中的某个地方。
强烈爆炸所引起的光华和烟雾成为了他绝佳的掩护，等执意要过来的小鸣人匆匆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看不到金发绿眼忍者的一点影子了。
－
砰！
闪现在死亡森林中的春野叶没能像平时那样在半空中调整落点，而是直接就这么摔在了地面上。
耳边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嗡鸣声，正常呼吸变成一件格外艰难的事情。从喉咙下反上来的血从唇齿间溢出，滴落在泥土和草叶上。
反复使用飞雷神，用大爆水冲波那种级别的水遁，几项叠加在一起成功让春野叶的身体状态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点。
曾经用医疗忍术勉强维持的表面完好被彻底撕开，即使是心态最乐观的忍者，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继续自欺欺人。
春野叶紧抓着树皮上的一点突起，勉强把身体撑了起来。
视力并没有发生问题，无论是树木还是林间掉落的叶片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但大脑就像是停止工作了一般拒绝处理。
方向感完全混淆。连东南西北这种基础都分不出来了。
时空间层面的感知变得相当混乱。许许多多的标记点仿佛揉在了一起。
春野叶想用空闲的右手去把装着写轮眼的保存液抽出来，他是医疗忍者，理论上可以给自己进行换眼手术……
但才刚刚抬起一点，春野叶就察觉到了自己手指的颤抖。
这样不行。
状态恶化得太快了。他现在做不了那么精密的事情。
春野叶抬起手凑到唇边，牙齿死死地咬住大鱼际，用痛感来刺激自己继续思考。
需要找个人帮他。不一定非要有医疗忍术背景，写轮眼的安装还是偏简单的。但一定得可靠。
……可能会刷新在短册街的纲手姬？
确实有救死扶伤的精神，但他现在是木叶的叛忍。为什么非得移植写轮眼不可，以及写轮眼的来源也没法解释。
就算会帮他进行手术，很有可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木叶的监狱里了。
除了村子那边的忍者以外，他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数。
短短一刻内春野叶心思电转，垂下眼睛开始在精神世界里呼唤二代目火影。
“扉间。”
春野叶撑着地面站起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双浅碧色的绿眼睛仍然很亮。“帮我一下吧。”
“我可不会医疗忍术。”千手扉间抱起胳膊，“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我大哥。”
“现在再开始准备秽土转生有点来不及了。”春野叶稍微一笑，“安心吧，我没打算让你来给我换眼睛。”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你是感知型，又是飞雷神术者……”春野叶抬起头看向森林中的某个方向：“来指挥我吧，扉间。”
趁着还有行动力，早点找到人换上眼睛。
“听起来你已经有计划了。”千手扉间说道：“打算去找谁？”
“啊，你见过的。”春野叶轻描淡写地说道：“曾经因为犯下大罪而叛逃的木叶忍者。”
虽然一族没剩下几个人，但未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影级及以上的忍者。
凭一己之力将族内万花筒写轮眼拥有率提升到了百分之百的——
“宇智波鼬。”千手扉间说道：“你确定他会帮你吗？”
尽管扉间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能为了木叶不起内战而灭族，一定是个相当偏执的人。
宇智波鼬的火之意志，一看就比这小鬼要强。
“……”春野叶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擦掉了唇角处的血：“都到这种时候了，就别问这种问题了，扉间。”
－
距离宇智波鼬叛离木叶，进入晓组织卧底已经很久了。
连搭档都死了一个。
但因为晓组织通常二人活动的缘故，有些情报即使已经拿到了也不可能在这种程度的监视下传递回去。
总之……
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完全信任的宇智波鼬正专心地做着晓组织的任务。
水之国的境内，距离干柿鬼鲛的老家雾隐村不远的地方。
外表和鲨鱼有着不少相似之处的干柿鬼鲛正挥舞着大刀鲛肌干掉遇见的最后几个雾隐忍者，等他们全都没了声息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普通忍者。”
干柿鬼鲛看向旁边始终睁着一双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鼬：“要是雾隐村的叛忍追杀部队，大概就不能这么轻松地解决了。”
“既然任务解决了，那么就回去吧。”
宇智波鼬平淡地说道。
“何必那么着急？”干柿鬼鲛将鲛肌放回了原本的位置：“我可是听说，木叶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人转移到了街道上的团子店里。宇智波鼬垂下眼睛看着摆到面前的三色团子，还是拿起了一串。
“明明是大忍村，暗部的一个部门竟然一个晚上就被叛忍屠戮殆尽，听说连火影辅佐的人头都被切下来了。”
干柿鬼鲛啧啧称奇。
听到“火影辅佐”这个词，宇智波鼬拿着三色团子木签的手指微微一紧。
“第二天光明正大在所有暗部的围追堵截下叛逃，是比四代目火影更强的飞雷神术者……”
干柿鬼鲛心里其实对传言是不太相信的。真有那样的实力，干嘛要叛逃呢？在村子里不是混得更好？
“大概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真相说不准是木叶内部发生了火并，拿一个不存在的叛忍出来粉饰太平。
“……”
宇智波鼬没说话，只是微微敛起眼睛。
如果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他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但是……
砰！
街边团子店简陋的棚顶猛地被一个从半空中摔落的人所砸坏，破出一个大洞。
地面上，碎裂的木板和茅草之间，样貌很年轻的忍者从中站了起来。
深金色的短发上沾染了不少摔出来的血迹，没有戴护额，一双亮得惊人的绿眼睛。
“抱歉，打扰一下。”
全程靠着扉间牌GPS导航的春野叶稍微地笑了一下。
“鼬，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第69章 绝对不原谅。
没有来得及思考, 宇智波鼬下意识微微转动眼珠，看向了旁边的干柿鬼鲛。
视线交汇的刹那，以三勾玉的写轮眼作为媒介对他释放了一个幻术。
然后才皱着眉看向从天而降的春野叶。
“怎么弄成这样？”
“对不起, 先不要问了。”春野叶缓了口气说道。实在没心力和他从头解释。从忍具袋里抽出罐装保存液扔给他。“帮我换一只写轮眼吧。”
写轮眼？
宇智波鼬接住那支玻璃罐，眼眸微微睁大的同时偶然和其中漂浮着的深红色眼球对上了视线。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
“团藏非得要你屠灭宇智波的理由之一，就是收集写轮眼来压制他那只柱间细胞做的木遁胳膊。”
说到这个, 春野叶的唇角弯了弯。“折腾到最后，临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也没用上。”
这是带着血腥味的一句话。
宇智波鼬抬起头，从那双绿眼睛里未退去的锋锐冷意里看出传言是真的, 做下那些事的人也确实是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宇智波鼬收起罐装写轮眼，“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 但春野叶想要这么做想必有他的理由。
出于对他的信任……
“好吧。”宇智波鼬站了起来, 没管沉浸在幻术里的干柿鬼鲛，“我先帮你换上眼睛。”
写轮眼的移植手术并不困难。
春野叶紧急培训了鼬一番后就让他直接上手了。
毕竟是原著盖戳认证的完美忍者,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事实证明, 确实没有。
等春野叶从用桌面临时拼凑的手术台上坐起来，用阳遁查克拉弥合了伤口, 扯掉缠在眼睛上的绷带的时候, 左右两边的视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把你的右眼换成了三勾玉写轮眼。”
宇智波鼬说道：“一时不适应是正常的。不需要使用的时候，可以把写轮眼遮起来。”
普通的眼睛在清晰度上和写轮眼完全没法比。春野叶有点晕, 甩了甩头发, 趁着禁术后遗症还没更加深入骨髓，从忍具袋里抽出了柱间细胞的注射液。
二话不说，直接给自己打了进去。
千手柱间的木遁细胞会极大地增强人的身体能量。如果构成查克拉的另外一方——精神能量不足以和它达成平衡, 就基本上必定会死。
宇智波的写轮眼, 恰好是极致阴遁，强大精神能量的代名词。
对春野叶来说, 大概是保险丝之类的东西。
确保能把流失的生命力弥补回大半，同时也不会害死他。
注射进去的柱间细胞还得等段时间才能见效。春野叶用手臂撑着桌面，还在适应那只写轮眼的过程中，宇智波鼬就走过来扯住了他的衣领。
迫使他抬起头，和那双三刃手里剑的万花筒写轮眼视线相对。
宇智波鼬毫不犹豫地释放了瞳术。
“月读！”
春野叶身边的一切迅速褪色消失，天空变成了昏暗的红色，水之国的房间也变成了原野。
春野叶被紧缚在十字架之上。这下左右两边的视野倒是均衡了。
“为什么。”
幻术的空间之中，宇智波鼬终于能问出那个忍耐已久的问题：“为什么要叛逃？”
“对不起，鼬。团藏做得太过，我要保护小樱。”
金发忍者抬起头看着持刀的宇智波鼬。神情是鼬基本没见过的，春野叶锋锐如刀的那一面。
“任何人——不管是村子、朋友，兄弟，只要敢伤害小樱，我都绝不会放过。”
春野叶在听到团藏老师用小樱的性命威胁他的时候，就决定了要杀了他。
不仅是他，还有他手下的根部。为了防止未来有人要以报仇的名义对小樱动手，春野叶一个活人都不会留下。
“你疯了，小叶。”
宇智波鼬眉头紧皱，攥住了手中的忍刀：“这样会让其他村子看到木叶的虚弱，从而引起战争。”
不会的。
第四次忍界大战不会就这么轻易开打——因为鸣人还没有准备好，也不符合逐步上升的剧情。这里毕竟只是一个本质虚假的漫画世界而已。
不过这些就不是可以说给鼬听的东西了。
春野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
沉默了半晌之后，宇智波鼬闭了一下眼睛。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他冷静地说道：“既然已经成了叛忍，就没有办法再回到木叶去了。”
月读的幻术退去，春野叶的精神重新回到了身体之内。
还没等他开口说点什么，春野叶和宇智波鼬就都感受到了一个突然出现的查克拉反应。
“哎呀。”
带着橙色漩涡面具的刺猬头忍者出现在了房间的窗户上：
“这不是最近火之国传得沸沸扬扬的飞雷神叛忍吗？”
宇智波带土的目光转到春野叶的身上，惟一露在外面的右眼隐隐发出红光：
“怎么样，考虑进入晓组织吗？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宇智波鼬看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春野叶就勾起唇角，稍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啊。”他说：“如果晓还收人的话，我就加入进去吧。”-
把时间往前倒回一点。
终于赶到的漩涡鸣人呆呆地看着起爆符爆炸的烟雾散去，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暗部忍者被医疗班所接走，漩涡鸣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鸣人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卡卡西老师。”
金发蓝眼的人柱力看着眼前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些战斗痕迹的天台。
“我哥哥他离开村子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他不要我了，对吧？”
“不是那样的。”
旗木卡卡西把小鸣人揽到身前，“鸣人，你要相信他是爱着你的。”
“十二年前，你刚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才只有七岁而已。舍弃自己的时间，从零开始学习怎么抚养你，让你成为可以独立生活的忍者。”
“这些事情，没有爱的话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些东西我也知道啊。”
漩涡鸣人的声音颤抖，泪珠不断地从双眼中滚落，金毛人柱力低下头，用手臂胡乱地擦着眼泪。
“但是……”
没有了哥哥的话……
他在村子里也就没有家了……
漩涡鸣人再也忍耐不住，在卡卡西老师的安慰下大哭出声。
对于叛离村子的忍者，木叶在几大忍村里都算是柔和的。
只是给春野叶挂上了S级叛忍的悬赏，抄没了名下的财产，并没有连累家人。
擅长侦查的上忍很快复原了春野叶叛逃前一夜在村内的活动路线，并在春野宅里发现了被钢丝捆住的小樱。
把她解救下来，带到了山中家族那边。得到了口供，翻阅了当天的记忆后才将小樱放了回去。
折腾了这一大圈之后……
小樱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非常疲惫了。
扭开春野家一户建的门把手，刚刚走进去就听到了波风芽吹狠狠地将酒瓶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
“是你啊。”
客厅里昏昏沉沉的波风芽吹胡乱梳了梳自己的金发，“未来你可千万不要和你哥哥一样……那个该死的、无能又失格的忍者……！”
说到愤怒的地方，波风芽吹又猛灌了一口酒，目光从小樱的身上移开，开始大声咒骂出现在她幻觉里的春野叶。
……可能是因为哥哥叛逃，这件事已经整个木叶都知道了的缘故吧。
小樱没有理她。自己走进了哥哥的卧室里。
栓着钢丝的苦无已经被村子里的忍者们作为证物拿走了。只有墙壁上被钉出的丑陋破洞还能证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问她话的上忍姐姐说，哥哥是穷凶极恶的叛忍。
不仅对自己的老师动手，还杀光了很多兢兢业业为村子出力的忍者。
回来的路上，也有很多人对她的粉色头发和绿色眼睛投以古怪的目光。
但是……
如果哥哥真的是坏人的话……
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
小樱走到桌前，开始不断地翻找。一定会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哥哥是清白的，一定有……
打开一个个抽屉又合上，小樱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哥哥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
最后才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拽出了两个卷轴。
一个是写着飞雷神的忍术卷轴，另一个画着通灵的封印术式，小樱提起查克拉，用手在上面一按。
“哇啊！”
烟雾爆开，超级多的现金凭空出现，小樱都被挤得向后倒去。花花绿绿的纸片在半空中飞舞，就算是高薪的忍者行业，想要挣这么多钱也是不容易的。
平时要很节约很节约才行。
“哥哥的、任务金……？”
春野樱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存起来而是放在这里？万一被偷或者卷轴失效，岂不是全都没有了？
成堆的纸币边缘放着一封信。小樱把它抓过来拆开，里面果然是哥哥的字迹。
小樱。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它。但应该是我离开木叶以后的某个时间。
无所谓了。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负担。没有你的话，我说不定早就在暗部里有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幸好十几年过去，终于可以把你扔下去了。或许你之前完全没看出来，那只能说明我演得很好。
那些钱随便使用。
并没有爱着你的，春野叶。
内容算不上多。
但小樱读完的时候，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信纸打湿了。
哥哥他……
怎么能这样？
从来都不爱她、她只是一个负担而已，这种话也可以随便说的吗？
小樱咬着嘴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第一次后悔以前总是轻易地原谅他。每次都是拿来一点红豆汤就不生气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这次、一定要哥哥哄她很久很久才能……
小樱沉默了一会，然后猛地一下子擦掉了眼泪。
她也该稍微面对一下事实了。
哥哥离开了村子，并且不会再回来。
而她……
也再也不要原谅他。
第70章 晓。
「春野叶叛逃的理由好混沌啊。到现在也没说为什么。」
「上一话不是画了吗。因为心情不好……感觉像是在掩饰什么东西。」
「而且特意杀了自己的老师才走, 难道是谈崩了？还是想用他的死来压下某些事情？」
「越说越像是阴谋论了ww」
「话说佐助也说过要杀死哥哥之类的话吧？悲剧的一族什么的……这漫画里的兄长角色都是反派役吗？」
「我还是很喜欢之前的兄妹互动……期待小樱用人格修正拳来把哥哥引回正途ww」
「别吧，对授业恩师下这么狠的手，最后竟然还要洗白吗？最多能接受死前幡然悔悟」
……
春野叶离开木叶之后, 三代目火影曾经来探望过小樱。
一个始终隐藏自身、忍耐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标记才叛逃的飞雷神术者，就像是一根卡在忍村喉咙的尖锐鱼骨一样。
以木叶现在的情况，能应对飞雷神的也只有飞雷神。村子高层对小樱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她能早日成为可以和春野叶对抗的强大忍者。
一乐拉面店内, 小樱看着手打大叔递到面前的拉面碗，好半天才把筷子拿了起来。
“鸣人……”
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正埋头吃着拉面的金毛人柱力抬起头, “樱酱？”
“我不相信哥哥是因为那种简单的理由离开木叶，也不想原谅扔下我的他……”
小樱挑起一点拉面塞进了嘴里。
“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哥哥是为了什么而离开木叶, 他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然后……”
“我会打败他。”
小樱很笃定地说道。
“这样啊。”
漩涡鸣人看着汤碗稍微沉默了一会后侧过脸，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那樱酱也把我的份带上好了！”
“一定要带！这是我们一生的约定嘚吧呦！”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小樱也笑了起来。
“那就说好了！鸣人！”-
这段时间，春野叶都在和鼬、鬼鲛这组一起行动。
或许是因为正在卧底, 还有鬼鲛在旁边, 或许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总之，鼬没有再和春野叶讨论过关于木叶的话题。
反而是始终在帮他熟悉那只移植来的写轮眼。
春野叶现在已经习惯了左右不一样的视野, 战斗能力已经基本恢复了。
水之国的边缘, 宇智波鼬接到了佩恩通过戒指打来的实时联络。
“木叶出事了。大蛇丸利用音忍和砂忍进行了袭击，三代目火影在战斗中阵亡。这可能是战争的前兆。我想派人去木叶调查。”
“让我去吧。”
宇智波鼬站了起来。
“那就委托给你们了。”佩恩说道：“听说有一个想要加入晓的新成员在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调查木叶的同时，阿飞会带他过来见我。”
宇智波鼬应了一声。佩恩简单布置了一番关于人柱力的任务后就关掉了通讯。
旁边海滩上金光一闪, 春野叶很轻松地将鵺丸送进了最后一个雾隐忍者的喉咙里。根本捞不着砍几下的鬼鲛把大刀鲛肌扛在了肩膀上：
“比我和鼬先生还要擅长杀人的忍者……不知道被称呼为金色闪光的四代目火影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
“既然是历代最强的飞雷神术者, 那应该要比木叶的四代目厉害吧？”
橙红色漩涡面具的阿飞跳了出来。捂着脸扭了扭。
“快和我走吧~阿飞可是超级期待有一天能和前辈共事呢！”
春野叶真想说一句带土别装了，但这个时候显然还不行。
“请别这么叫我了。”金发忍者苦恼地挠了挠脸：“无论是作为忍者的经验, 还是在晓组织里的资历，我应该都算不上前辈……”
“前辈就是前辈啦！”
阿飞说道：“应该能先我一步拿到戒指。嗨呀，快走吧！”
临走前，春野叶转过身，像是以前那样微微笑着朝宇智波鼬的方向挥了挥手。
“再见，鼬。”
“……”
宇智波鼬偏过脸，没有说话。
等到金发忍者和阿飞的身影消失，干柿鬼鲛才走到宇智波鼬身边说道：
“我们也出发吧，鼬先生。”
“嗯。”
宇智波鼬看着海滩上卷起的波涛，应了一声-
雨之国。
晓组织的根据地。
建筑内偶尔有些火把照明，但总体而言环境仍然昏暗。让春野叶想起了当年在根部打工的时候。
身上的忍装被雨之国内连绵不绝的雨水所打湿，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点水痕。
负责领路的阿飞侧过脸：“说起来，前辈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忍村的呢？难道是因为团子店的甜食不合口味吗？”
“其实是因为讨厌年功序列制。”春野叶自动忽略了阿飞的后半句话，看起来很认真地说道：“没有战争的情况下，像我这样的忍者就算当了上忍也不会有什么话语权……所以就干脆叛逃了。”
“好复杂啊，这就是前辈们的世界吗？看来我还得很久才能成为正式成员吧。”
阿飞领着春野叶来到一处房间内，佩恩和小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金发、和四代目火影颇为相似，擅长时空间忍术的年轻忍者……角都曾经和我提起过你。”
佩恩轮回眼的目光落到了逐渐走出阴影范围的春野叶身上。
“晓是为了忍界的真正和平而建立的组织。未来的目的，也是代替五大国来支配一切。”
“你的实力无疑达到了进入晓的标准，但目前来说晓没有可以容纳你的空余位置。”
“那么，看来我是不能为晓的和平贡献一份力量了。”
“晓组织也有叛离的忍者。”佩恩说道：“如果你能从大蛇丸那里拿回属于空陈的戒指，那么当然就可以成为晓的一员。”
大蛇丸？
对春野叶来说是老朋友了。除了擅长跑路之外，对春野叶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知道了。”
金色短发的年轻忍者习惯性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虽然还没有成为晓组织的一员，但我也会努力的。”
话音落下，春野叶就启动了飞雷神之术，顷刻间离开了这里。
有时空间忍术这种赶路神器在，春野叶很快就借道火之国踏上了田之国的土地。
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寻找大蛇丸的踪迹上……实在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春野叶最后还是找了扉间帮忙。
轻松干掉了负责在外警戒的音忍，春野叶手腕一动，一枚手里剑从指间飞出，将试图回去报信的白鳞小蛇死死地钉在了树干上。
春野叶身形一闪，瞬身在大蛇丸的据点外落地。手指扣合，结出一个水遁的印。
就这么进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春野叶还是习惯于提前给自己创造一点主场优势的。
“水遁·爆水冲波！”
空气的湿润度骤然上升，即使是身处地下据点之内、正在和音忍切磋的宇智波佐助都感觉到了。
下一秒钟，足以形成湖泊的巨量水波直接冲垮了据点的门，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向下冲刷而来。
宇智波佐助纵身一跃，用查克拉把自己吸附在了基地的天花板上。
“区区一点根本没有形态变化的水遁忍术就能让你慌张吗？”
站在原地没动的年轻音忍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颇为恶意：“看来你还是差得远啊，佐助。”
你懂什么！
仍然呆在天花板上的宇智波佐助心脏砰砰直跳，这种纯性质变化、一点形态变化都没有的水遁忍术，简直就和木叶中忍考试之前那天的情形一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么……
终于抓住机会能嘲笑一番受大蛇丸重视的宇智波佐助，任由水遁忍术打湿他身上忍装的年轻音忍提起查克拉开始进行性质变化：
“土遁——”
刚刚结完了第一个印，年轻音忍就感觉颈上一凉，鵺丸刀身如月色般的冷光映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直到年轻音忍的头颅飞起之时，脸上的神情仍然懵然不解。
瞬身避开了溅落的血迹，既没带护额也没戴面具的春野叶抬起头，和躲在天花板上的小宇智波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佐助。”春野叶像是以前在木叶里带他修行体术那样稍微笑了一下。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汗珠从宇智波佐助的脸颊上滚落，这家伙好强！
尽管没有爆发查克拉，但那神出鬼没的瞬身术战斗就已经足够佐助冒冷汗了。
这都是春野叶以前从来没在他面前展露过的部分。
春野叶叛逃当天他并没有在现场，佐助这些年也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中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对春野叶为什么会是和鼬一样的S级叛忍有实感。
还有……
宇智波佐助咬着牙，视线钉在春野叶猩红色的右眼上，无畏地大声质问他：“你怎么会有写轮眼……！”
“你说这个。”
春野叶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三枚漆黑的勾玉正在其中微微旋转：“对不起，宇智波的力量确实是像我这样的忍者很难拒绝的。”
“可恶……”
宇智波佐助攥住拳，目光看起来恶狠狠的。
“身为宇智波，我早晚有一天会把那只眼睛从你身上取回来！”
“原来宇智波会这么想啊。”
听到他的话，春野叶并没有变得生气，唇边的笑容看上去甚至有点苦恼。
“早知道就……不，我还是去找大蛇丸吧。下次再和你叙旧，佐助。”
春野叶正打算再度瞬身，宇智波佐助就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难道你还见过其他的宇智波吗？”
佐助挡在春野叶面前，漆黑的眼珠已经转为深红，手上甚至亮起了千鸟的雷光。
“冷静点，佐助。”
春野叶顷刻间就闪现到了他的身后。
哪怕是写轮眼，也一样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我现在毕竟是叛忍。去探望一下自己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