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丹枫进行一番造型上的交流后, 螺丝咕姆便带人回去,调整造型。
而鹤鸢也要去准备复活赛了。
说是准备,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 对亲亲男友动手动脚而已。
前几日鹤鸢不上场,应星还能反击一二, 明天鹤鸢要上场了, 不管怎么被撩拨,都像是一副僧人入定的样子。
于是, 鹤鸢又变本加厉了一点。
他整个人坐在应星身上, 磨着对方的胯骨。
“应星哥是不喜欢我了么?”鹤鸢一脸委屈地问。
应星低着头, 躲避他的视线,说出的话中带着些许难耐。
“阿鸢,你明天要打好几场…不要、不要做这种事了。”
鹤鸢看着他,觉得有趣极了。
应星说的是没错,但玩家可是[999+]精力药水的持有者,不管什么游戏, 总能在前一天睡上六七个攻略对象, 第二天神采奕奕的上场。
不过那不是全息游戏,所以鹤鸢能毫无负担的为“自己”安排这些日程。
全息游戏还是要斟酌一下的。
“不要做哪种事?”鹤鸢笑眯眯地问。
青年整个人坐在应星的腿上, 小腹贴着小腹, 嘴唇贴着耳垂呢.喃,身上馥郁的气息将他包裹。
应星伸手掐住他的腰。
鹤鸢以为应星要有动作了, 结果男人只是把他连抱带托的悬空,抱到床上,自己转身走了。
应星去睡了客房。
鹤鸢现在不太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对罗浮来说,演武仪典是个重要的节日, 鹤鸢不能掉链子。
应星深吸几口气,进了客房的浴室。
出来时,房间里没什么变化,就是床上鼓起了一个包。
轻轻的叹息过后,应星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
鹤鸢竟是穿着件约等于没有的薄纱,躺在床上。
他蜷缩着身体,努力减小自己占据的面积,眼睛水汪汪地看过来。
蜷缩绷紧的身体却更显身段,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应星刚刚弯下腰、按住了青年的腰肢,却在向下摸到那一处柔软时打了个激灵,把被子重新给鹤鸢盖上。
鹤鸢:?
他都这样了,应星哥竟然还忍着吗?
到这份上也没成功,鹤鸢也没了兴致,自己掀开被子下来,对着应星“哼”了一声,也转身回去了。
*
小小的插曲过后,就到了演武仪典的复活赛场合。
复活赛会穿插.入正常的赛程中,直到三天后结束。
然后就是攻擂决赛。
总体来讲,鹤鸢的压力不会很大。
他只需要一个个打败,然后按照看到的数值给不给过就行。
不过…鹤鸢看着赛场另一边游刃有余的景元,心里起了个念头。
他开始打指导赛。
于是,参赛选手中.出现了一条流言。
“你知道吗?那个复活赛考官……”
“我知道!太可怕了!!!”
“你们也遇到了?我的弱点被他一个个说出来,每回提前反应还会被撂倒……”
“但打完真的有提升欸,我感觉对下一场更有信心了。”
……
从选手休息室出来,准备迎战复活赛的伊戈尔听到众人的谈话,不免有些期待。
会是谁呢?
怀揣着激动与疑惑的心情,伊戈尔走上赛场。
迎着明亮的天空,他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紫色。
考核官原本背对着他,在听到脚步声后回头,身后的披风随风甩动,露出一张惊艳但熟悉的脸。
是鹤鸢。
刹那间,伊戈尔明白了鹤鸢的话。
原来遇见他,就证明自己在比赛中输了,要打复活赛。
但以他的实力,确实很适合这个位置。
随着裁判的哨向,伊戈尔握紧拳头,冲了上去。
和往常训练一样的感觉。
他的一切弱点都暴露在阳光下,被一个个击破,一次次的被打倒在地。
但每一回,伊戈尔都能站起来,挥出下一拳。
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鹤鸢的脸时,与那双梦幻般的眼眸对上,突然晃神。
“不要分心。”冷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伊戈尔又一次被摔倒在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做出姿势。
“再来一次!”
鹤鸢脸上的神色稍作缓和,随后毫不留情地将人撂倒。
……
“你通过了。”
鹤鸢拿出一枚通行证,递给伊戈尔。
正好,这也是复活赛的最后一位了。
他看了眼时间和正对着赛场的席位,挥挥手。
应星与他的视线对上,略显拘谨地朝他挥手。
今晚一定要狠狠拒绝应星哥!
鹤鸢想。
谁让他前几天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连给他抱着睡都不肯了。
错失百冶的胸肌后,鹤鸢觉得自己睡都睡不香了。
现在确定了关系,他又不能偷偷回家去找景元抱着睡,不然应星又要患得患失了。
都是应星哥的错!
鹤鸢转身准备下台,观众席上却突然传来惊呼声。
天蓝色的上空中,忽然出现一条银蓝色的流光。
起初,大家以为这是天舶司做出的奇观,只是单纯的惊呼。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一流光后还跟着一个人马形状的虚影。
仙舟谁人不知,帝弓司命的神体就是人马!
“帝弓司命亲临了?”有人喃喃道。
“这就是帝弓司命!”曾见过神迹降临的人说。
“谁让帝弓司命亲临了?”这是摸不着情况的工作人员。
……
“快点维持秩序!”
“台上的人呢?快点让他们下来,免得被误伤!”
地衡司的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秩序。
天知道帝弓司命一箭是能灭星的存在,这一艘小小的舰船可什么都挡不住。
好在这会儿应该不是冲着灭星来的。
但那一点点余波的伤害也足够毁灭掉什么了。
“太卜司传信,大吉。”
大吉?
地衡司执事看着这条讯息,揉了揉眼睛。
那、那他刚刚在慌什么?
没什么事后,在工作人员的努力维持下,很多仙舟人都井然有序地等着帝弓司命降临,鹤鸢更是偷偷站在赛场边,调整相机的角度。
“拍这个能给我多算点进度吗?”他悄悄和相机聊天。
[……能,但你自己也要多拍。]
“没问题。”
帝弓司命降临的那一刻,鹤鸢手疾眼快地拍照,打算溜走,却莫名地被抓了起来。
就像抓娃娃一样,悬在半空,和应星对上了视线。
鹤鸢尝试朝着应星伸手,抓着他的吊机像是有意识一样,把他往后拉。
他和应星哥互相伸手的模样,好像被镇压雷峰塔的白娘子和许仙。
鹤鸢有些迷茫的往后看。
第一反应,好大。
好大的手臂,好亮的手臂,好闪的弓。
都好大。
鹤鸢不由得往下看。
哦,被甲胄包住了。
他没看到什么东西抓着他,难道是悬空抓着?
等等,这个人马为什么要抓着他?
鹤鸢转过头,大声问:“可以放我下来吗?”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声音在到处回荡。
鹤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是帝弓司命,也就是[巡猎]星神岚。
“……”那他刚刚做了什么?
鹤鸢低下头,准备装死,却感觉抓着他的东西一松、一甩,将他摆在了背上。
那些自群众中来的视线愈发强烈,让鹤鸢忍不住缩进了一些。
为了转移注意力和没由来的心悸,他只能观察别得东西。
帝弓司命的背…很挺拔,看着也很不错。
咦,他的腰上没包甲胄欸。
鹤鸢伸手戳了戳,好不容易沸腾起来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上头传来平静无波的声音。
鹤鸢无辜地回答:“我在给你量腰围。”
岚:“……”
好熟悉的风格,确实是他。
按照以往的经验,祂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说:“坐好了。”
下一秒,祂就拿着弓箭,再度化为流星,朝着外太空飞去。
第一时间跑下观众席,来到赛场边的应星,看到的就是流星一样离去的身影。
他伸出的手被地衡司执事拦下。
“抱歉,这里暂时不允许人进入。”对方满怀歉意地看着他。
应星捏了捏拳,看向天空中的流光,立刻开上星槎朝着太卜司那边飞。
刚刚坐上来,后座挤上来了四个人。
丹枫、景元、虚弱的伊戈尔、螺丝咕姆。
“小鸢应该是没事的。”景元率先开口。
他是这一行人里面知道的最多的,但那些事都属于绝密,不能轻易说。
丹枫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急切:“你也说了是应该。”
应星启动星槎,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要去太卜司问一问情况,不想去的就下车。”
景元闭上嘴,屁股牢牢坐着没动。
伊戈尔想问巡猎星神是谁,但看了眼车中凝重的氛围,识趣地闭上嘴。
螺丝咕姆在和脑中的博识尊对话。
“巡猎星神亲临了。”他通过与博识尊建立的数据流送达这个消息。
博识尊点评:“祂太心急了。”
“毫无缘由的将人带走,只会让他不悦。”
特别还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平白遭受那么多人探究的目光。
特别还要将他从他的亲朋好友身边无缘无故的带走,让他的好友着急。
“岚,我们可以暂时不用管祂。”博识尊总结。
螺丝咕姆稍显疑惑:“我们?”
博识尊:“你觉得你能独占他么?”
鹤鸢的心是定不下来的。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博识尊推演过无数次,独占鹤鸢的概率为0,连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概率都没有。
即便祂是星神。
这使他不得不去寻找同盟。
螺丝咕姆…勉强可以。
博识尊透过他的眼睛,观察其余几个人。
“等着吧,这艘星槎上的三个本地人,也要有相应的想法和觉悟了。”——
作者有话说:问一下大家对大被同眠的接受度[可怜][可怜][可怜]
这一次后阿鸢会多一个【一起】的选项,我会写个短线+后续。
不能接受的宝宝可以跳过,我会设置成不影响订阅率的番外。
晚上还有一更,就是比较晚。
顺便问问大家原画集能不能拿到?
第42章 巡猎
当意识到巡猎星神要带着他飞往外太空时, 鹤鸢便挣.扎起来。
他只从书面中了解过[巡猎]星神岚的事迹,对祂本身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如此。
为什么要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他!
他甚至没有一个在打完复活赛之后的存档!
鹤鸢烦躁地摆动腰腹, 将腿胯到一边,打算跳下去。
往好处想, 他包里还有个[起死回生丹]。把痛觉调低, 摔成一滩肉泥再重塑身体复活也是可以的。
就是会吓到NPC,攻略对象也会扣好感。
但就算这样, 他也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人带走。
他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
第一次落下还没多久, 岚就抱起了他。
祂手里的弓箭已然收起, 力度可以称得上柔和地抱着他,被面罩盖住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祂的声音依然平静,问句也说得像是陈述句。
“为什么要跳下去。”
鹤鸢已经做好了重打一遍演武仪典的准备,没好气地说:“那你又为什么带着我走?我们压根不认识吧?”
要是能和巡猎星神认识,他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刷属性,直接让对方给他一个令使当当不就好了?
“我们认识, 还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岚的语气极其笃定。
鹤鸢:“……啊?”
他指了指自己, “你确定是我?”
“会不会是你没有时间观念,你找的人早就魔阴身了, 又记不太清楚样貌, 所以把我当成他了?”
和星神恋爱…听起来就好离谱。
就算他是玩家,也只做过当所有星神令使的目标, 毕竟论坛的大家连得到一瞥都很难。
至于之前的那个记忆试炼……
人家自己都说是虚幻的了,那鹤鸢总不能就这么去找[记忆]星神浮黎,说我和你有过一段,你看你是不是该看着给我补偿点什么。
听着就好离谱。
玩家愿意去翻垃圾桶,但玩家不愿意当无缘无故的舔狗。
除非这个被舔的对象会给他加很多很多的属性。
所以, 岚一定是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岚缩小了许多,看着只是个正常体型的人马。
祂的话依然听不出情绪。
鹤鸢没什么顾忌地翻了个白眼,“嗯,你认出我是你的爱人,你爱我,所以你不问我的意见,直接绑了我。”
他今天就要怼一怼这个玩替身文学的巡猎星神。
瞧着浓眉大眼的,私底下玩这些?
岚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很快就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
大概是面罩的缘故,祂说话总是闷闷的。
鹤鸢也没想到堂堂星神…竟然、竟然能如此习惯的放下身段。
他还以为只有[欢愉]星神会这么干呢?
倒是让鹤鸢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卡在我比赛打完的时候来,受累的就我一个,也不影响演武仪典的进行。”
岚:“……”
祂心虚的没说话。
没想到这一层,祂暗道不好,更加低声下气地问:“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鹤鸢:“???”
他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
不是…岚你和你的恋人私底下玩这么花?
鹤鸢恍惚地问:“我以前都是怎么惩罚的?”
岚如实以告:“服侍你洗浴,帮你暖床,还要当个合格的——”
“你闭嘴!”
……这玩的是真花啊。
鹤鸢忍不住感叹。
他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为所欲为的玩家,他应该顺其自然的应承下来,然后在仙舟作威作福。
但他真不是啊,就算这个谎延续下去,鹤鸢也不愿意被星神缠上。
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看,要是随便哪个星神直接将他带走,那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一团糟。
特别星神还没什么时间概念,就像是记忆试炼中的他和浮黎,两个人修炼起来完全不知岁月。
真要经过这么久,那应星哥他们恐怕早就没了,到时候好不容易刷出几个喜欢的NPC,就要结婚了,结果被星神一通搅合——
没了!!!
于是鹤鸢存了个档。
他张口就说,“罚你把力量分我,我要当令使。”
岚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行动起来,将所有权限直接共享出去。
鹤鸢能看见属性的不断上涨,直到爆表成【9999+】,再也上不去。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抬头看见岚那张被覆盖的脸。
青年伸出手,拽下了祂的面具。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庞,水蓝色的眼被一层虚妄笼罩,将所有柔情蜜意遮掩,只剩下众生平等的漠视。
鹤鸢被里头的寒意侵扰,打了个冷战。
他顿了顿,“你的恋人和我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样?你确定你没忘记?”
拿了力量才问这些,着实有些厚脸皮,但玩家无所谓,只想套出更多的信息。
星神当中,还有一位名为末王的[终末]星神,说不准鹤鸢得了个什么道具,穿越时空到五千多年前,和还是人类的帝弓谈了个恋爱?
岚将他抱紧了一些,被鹤鸢一脚踹开。
“是,他名为鹤鸢,是我的恋人。”
“他告诉我,我们会在未来相见。”
可他没有说,未来的鹤鸢会有男友,会有好几个备选的结婚对象,也没说他曾和浮黎喜结连理,同阿哈在银河漫步。
巡猎的印记不断吞噬记忆的印记,鹤鸢的后颈处传来灼热的温度。
这几日,应星哥也喜欢咬这里,仿佛在标记他一般。
怎么岚也喜欢……?
鹤鸢不理解,鹤鸢直接摸着问:“你为什么要咬我这里?”
目视着依然懵懂的恋人,想要直接说出的话被他藏在心里。
“我在为你打下印记。”
“你?给我打下印记?”鹤鸢问祂。
话语似轻飘飘的柳絮,在风中散落,落于心尖,勾得人心痒难耐。
岚并未听出其中的疑惑与不喜,点头说是。
鹤鸢当即就是一掌拍过去。
“我允许了吗?擅自给我打下印记,竟然还想做我的恋人?”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恋人,不是你娇养的金丝雀,你做什么都不问我的意见,那你也不算我的恋人。”
岚想把浮黎留下的印记给鹤鸢看,却发现已经被祂消除的一干二净。
祂只能乖乖低头听训。
“惩罚先欠着,我现在要先回去。”
鹤鸢像个无情的渣男,拍拍岚的脸,“快送我回去。”
别人都要等急了。
岚憋着的气忍不住散发出来,“你要去找那个老男人吗?你要接着和他同居、和他恋爱结婚?”
火都烧到这了,灭掉也没意思。
鹤鸢干脆利落地点头,给祂分析。
“你看,咱们上一次谈恋爱是在五千五百之前,离现在过了这么久,就算是仙舟人,少说也换了八代人。”
“我一定要等你等个八代吗?谈恋爱不行吗?按照法律,一个人消失十年以上,基本是宣告死亡,我现在可是死了老公的人,怎么不能谈下一个?”
反正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闹起了脾气,“但你刚刚接受了我的力量,也承认你是我的恋人。”
鹤鸢接着忽悠:“我不能同时拥有许多个恋人吗?”
“你还想要许多个?!”岚的语气彻底不复平静,“你怎么能——”
祂找了鹤鸢多少年,一直为他守身,结果鹤鸢说、说要有好多个恋人!
鹤鸢躺在祂怀里,懒洋洋地问:“我有要求你这么做吗?”
一般来说,都不会要求对方这么做的。
除非执念特别强。
但鹤鸢无所谓啊,他觉得这个不喜欢了可以换一个,哪里还会去关注前任的情况。
岚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
祂再度沉默。
“行了,既然知道,那就赶紧送我回去。”
鹤鸢漫不经心地打开玉兆,打算报个平安。
谁知下一秒,玉兆就被硬生生的捏碎,散落的碎片被黑暗吞噬。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
岚带回了面罩,将鹤鸢放在背上,凭空生出的绳索将他禁锢。
“你要囚禁我么?”鹤鸢从身后抱住祂的腰,脸颊在冰凉的甲胄上挤压。
那双手开始向下。
岚只说:“我会带着你一起巡猎。”
祂会带着鹤鸢去往各种地方,看遍各种各样的风景,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但唯独,祂不会允许鹤鸢去喜欢、哪怕是看一眼旁人。
祂知道这不对,但祂依然做了。
趁着幼鸟还未成长、能够真正飞翔,就将他囚于掌心。
鹤鸢轻笑一声,“巡猎?可我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呢,你说我该怎么和你巡猎?”
岚默不作声地将一柄弓箭交给他,并找了个星球给他练手。
祂帮助青年调整姿势,告诉他要诀。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千五百年前,那个已经遥不可及的时间。
那时的鹤鸢,也是如此帮着祂调整姿势。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将这颗被活化的星球归于宁静。
“这就是…巡猎?”
鹤鸢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很愿意。”
“但,你是不是该给出更多呢?”
“我亲爱的恋人,我亲爱的岚,我亲爱的…巡猎星神?”
又是一个五千五百年后,玉阙仙舟观测到帝弓司命的踪迹。
与记载中的人马有所形态不同的是,祂的背上多了一团看不清的庞然大物。
似鸟似人,偶尔展开巨大的羽翼,能将帝弓司命的神躯完全笼罩。
而那羽翼卷出的风刃,又是造翼者们的克星。
他们无法抵挡风刃,只能被裹挟着撕裂羽翼,落入无尽的黑暗。
以瞰云镜观测到踪迹后,玉阙仙舟的太卜问了一个问题。
“帝弓司命,在您身上的那一位是新的星神吗?”
“他也是[巡猎]。”
【OPEN END/巡猎?巡猎!】
“所以你为什么长出了翅膀?”变为人形的岚被鹤鸢包裹,看着青年在身上耸动,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腕。
祂试着挺起腰腹,掌控节奏,却被青年狠狠掐住自己被吞没的根部。
“我说了,不许动。”鹤鸢按住祂,借力上下,洁白的羽翼微微合拢,只剩下一丝明亮。
“为什么……”
鹤鸢舔了舔唇,张嘴露出嫣红的小口,“因为,我要吃了你。”
——其实是属性点溢出转化,觉得这个装饰实用又好看。
不过,别以为他不知道,岚其实特别喜欢他莫名长出的翅膀。
尤其厚乳的时候。
明知故问。
“你现在就在吃我,吃得…很深。”
如岚所说,嫣红的小口确实将他吞了下去。
只露出一点根部——
作者有话说:下章回归主线!(补了一点,还有不懂就说,我起床改[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阿鸢第一次玩弄黑化值,玩得还挺开心的。
OE算是开放式结局,反正阿鸢不可能被囚禁,他是那种会一直利用对方然后让对方心甘情愿跪下来的那种(?)
最后是一点碎碎念!
开始写这本的时候完全没想写这么长,只是想把那些男人allin一下而已。
但是从往前的时间线写的话,中间的空挡我又写不好,后面的话和主线挤在一起,会比现在还要乱。
所以选了这个时期,往前往后或是现在都精彩!
问题就在于太精彩了,写到现在还有一堆人没出场……
翁法罗斯我是一定会写的,写到七八十万字我也要写[墨镜]
希望我写到的时候崩学家们能把翁法罗斯研究透彻一点,我好找资料[垂耳兔头]
大家晚安,久等啦,明天发红包——
第43章 演武仪典幕间
【正在读取存档】
【读取成功】
鹤鸢眨眨眼, 看向此刻面具还未被摘下的岚。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的恋人。”他说,“即便是, 我现在也没有任何记忆。”
岚看着青年陌生的眼神,本该不存在的心一阵阵抽痛。
鹤鸢看不到他的脸, 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刚刚另一个选择中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 让鹤鸢很难说出——
“你认错了人。”
五千五百年,就算是挂机也过了很久, 岚竟然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任由他蚕食力量, 共享权柄。
所以他真的大有来头?还是说…平时大话说多了,游戏系统帮他补全了?
鹤鸢暂时不清楚,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对岚完全不来电了。
从祂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带走开始。
岚将他抱紧了些,手指抚过一寸寸脊柱,来到后颈处。
那一处有着陌生的气息。
祂的手刚刚碰到, 就被里面蕴含的信息打了个激灵。
一瞬间, 纷纷扰扰的、未被迷思扰弄的信息窜入祂的大脑。
原来……原来是这样……
岚的手松了些,垂下头颅, 厚实的面具也无法遮挡他此刻的悔意。
祂没有听完阿哈传出的信息, 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来到罗浮,满怀欣喜的要见到阔别已久的恋人。
五千五百年, 对许多星神来说不过转瞬即逝,于克里铂不过是十几锤子的事情,却已经让祂煎熬许久。
“抱歉。”
星神又一次低头。
鹤鸢被祂身上浓浓的悲伤吓到,往后缩了点,却还是在岚的手中。
祂的本体实在太大, 并起来连接的手心足以让鹤鸢敞开了躺着翻滚。
“我接受你的道歉,”鹤鸢说,“下次不要一声不吭的将我带走了,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下次……?”
岚的语调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事情。
“我们…还能见面吗?”祂小心的求证。
鹤鸢点头,“当然可以。但有个前提,你好好听着。”
岚不想被他讨厌,即便祂现在就想把鹤鸢带走,只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就好。
祂点头说好。
鹤鸢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他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星神,顶多闹个玉石俱焚——他自己单方面的。
所以他需要稳住面前这位星神,让自己成长起来。
鹤鸢不喜欢自己被人逼着做选择、或者别人替他做了选择。好巧不巧,岚全干了。
就算祂面具下的容颜足够让人放下部分成见,鹤鸢依然不太喜欢祂。
目前看来,他好好说话的话,岚是愿意听的。
祂很害怕鹤鸢讨厌祂。
“我现在和你不认识,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直到我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我再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岚想说点什么,鹤鸢立刻接着道:“不论我怎么选,你都不可以动用武力去胁迫我做出朝向你的选择,这是我的自由。”
“还有,赶紧变小点,仰着头跟你说话好累。”
刚刚过去的存档已经让他摸清了岚的性格。提出这些要求,非但不会让祂觉得冒犯,反而会很高兴。
祂似乎习惯了被鹤鸢使唤的日常。
这是个很不错的优点。
岚立刻缩小自己,变成人身,又变出一朵柔软的云给鹤鸢坐着。
“先提前说好,就算我找回了记忆,跟你再续前缘的可能性也不大。”
岚瘪瘪地抗议:“但我们是还没分手的恋人。”
鹤鸢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分手了。”
他看着岚,笃定地说:“我肯定没有许诺过你什么,对不对?”
如果他许诺过,岚不可能不说。
刚刚那个存档的五千五百年,也是一点都没说。
这证明“他”大概率只是玩玩。
听起来…岚有些可怜,但祂对自己这么念念不忘,估计“他”对岚挺不错的。
不然也只有受虐症能解释了。
岚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喏喏地说:“没有。”
鹤鸢站起身,拍拍祂的肩膀,“往好处想,你和我谈过,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在谈应星哥一个人,岚算是插队了呢。
岚:“……”
无语、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那我送你回去吧。”祂颇为失落地说。
现在的巡猎星神已然不似最初的冷漠,一副任由揉.搓圆扁的样子。
看着很让人怜惜。
可惜遇上了个铁石心肠的主。
鹤鸢牵上祂的手,“送我回去之前,不给一点补偿吗?”
“我听说,岚是一位慷慨的星神,想必不会对我吝啬吧。”
来点属性吧——!
岚看着青年似狐狸般狡黠的面容,一阵恍惚。
初见的时候…也是这样。
祂郑重地握住鹤鸢的手,将一柄长弓缩小,放在青年的手心。
“这是我…”
这是祂从寰宇中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为恋人打造的武器。
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口。
“特地为我做的?”鹤鸢好奇地打量手心的小武器,“那我该怎么让它变大?”
“随心即可。”
小武器发出莹莹亮光,在鹤鸢的视线中不断膨胀,直至有半人高。
他试着拉弓,弓弦上自动出现了一支箭。
“我的力量也在这支弓中,只需拉开,就能射出。”岚想要上手调整他的姿势,发现鹤鸢的动作无比标准。
祂恍惚想起,自己的箭术也是鹤鸢教授的。
鹤鸢瞄准了地图上一处丰饶民的聚集地。
那里拒此有很远的距离,只有帝弓的光矢能到达。
正好试一试。
“嗖”得一声,箭光如流星般,在黑暗的寰宇中离去,一路冲往聚集的步离人营地。
非常有目的性地,直直地砸在巢父的营帐上。
以此为中心,力量向周围扩散,直至整个营地都被销毁殆尽。
带着舰队冲锋的曜青将军月御到达此处时,见到的是一片灰烬。
这灰烬她眼熟的很,正是帝弓司命的光矢余烬。
只是…这一次为何精准打击到了步离人,像是有护罩收拢一般,营帐之外的一切都没有受到损害。
因为地图上会显示各个力度的打击范围,鹤鸢精准的控制住了。
他的耳边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播报着战利品。
上一回愿意和岚一起巡猎,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属性涨得快,战利品又多。
后面和岚持平后,鹤鸢就存了个档,打算以后再来玩玩,用伪星神的身份去刷几个貌美的NPC。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算这个树很好。
鹤鸢满意地缩小弓箭收起。
“我接受你的赔礼道歉,送我回去吧。”
岚默不作声地忽然从身后拢住他,眼睛死死盯着后颈处的六相冰印记。
浮黎,祂记住了。
岚曾想将这印记抹去,可那势必会惊动鹤鸢。
祂想向鹤鸢坦白,印记中的一切信息都在告诉祂——
现在不行。
命运还未编织完整,任何差错,都会导致圆环的断裂。
祂们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岚只说:“快点想起来。”
哀求般的语气,本不该从一位星神口中说出。
鹤鸢并非铁石心肠。
他还未见过这种人前高岭之花,人后忠诚小狗的类型,对岚虽有不喜,但也有喜欢的地方。
之前的囚禁路线,岚也是雷厉风行地将一切与他共享,全然忽视他的小动作,让他为所欲为。
冲着这一点,这也不算什么囚禁。
走到后面,鹤鸢完全压制、调.教出了岚。
祂是巡猎星神,是岚,也是鹤鸢最忠诚、最慷慨、最配合的恋人。
鹤鸢不止一次的束缚对方的身体,一切的杏艾都由他掌控节奏,他说不许动,岚就真的会忍住不动。
而面对这样乖巧的对象,鹤鸢偶尔也会奖励一二,任由岚去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普雷。
比如被掐着翅膀根……
比如用神躯的人马抱着,一边跑一边……
但岚的服务意识很强,即便是祂主导的杏艾,也会体贴地照顾到鹤鸢身上所有的点。
星神对自己的神躯进行一定的捏造,多只手,手心长出的、似嘴的小口都能为鹤鸢带来欢愉。
光凭这一点,岚的表现其实是不错的。
鹤鸢安抚般地拍拍祂的手,“等我想起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不会是永远。”
他可以当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几十年的恋人或伴侣,唯独不可能是真正的【永远】。
应星的永远是剩下的六七十年,丹枫的永远是剩下的几十或是一百多年,景元是不超过前两者的年限。
要体谅一下喜新厌旧、一遍遍重复着过着相似剧情的玩家。
鹤鸢说得理直气壮。
岚完全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扒拉着他不肯放手。
“那能多一点吗?就比别人多一点。”
鹤鸢思索一二,在祂怀中转身,“那要看你的表现。”
“要好好的讨我欢心啊,岚。”
他不再唤祂疏离的巡猎星神,而是更为亲近的岚。
祂心中的伤痛似乎被抚慰着、好受了许多。
鹤鸢点了点祂的额头,“另外,下次不许那么大摇大摆的来,也不许没眼色地打扰我约会。”
岚气急,也只能乖乖应下。
祂牵着鹤鸢的手,以不惊动人的方式,将青年送回了罗浮仙舟。
甫一落地,鹤鸢就打开玉兆,给应星发消息。
【鹤鸢:我在星槎海中枢的不夜侯奶茶店,记得开车来接我。】
仙舟人多少是懂点分寸的,鹤鸢出现在星槎海中枢,在老位置点了一杯奶盖乌龙——岚结的账,坐下来慢慢等人。
有人注视着他,也有人用好奇地眼光看岚,但无一人上前打扰。
在罗浮仙舟,信仰讲究“实用”二字,而帝弓司命恰好就属于符合这二字的星神,有慷慨的提供力量、给予帮助,他们心底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尊敬。
因此,只是偶尔好奇地打量,与同伴小声交谈,而不是去打扰这二人。
至于负责结账的店员…早就被岚那张无限制的卡号给吓到了。
他紧紧闭着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这个惊天秘密给说出去。
鹤鸢喝着奶茶,一个个回复消息,安抚朋友,时不时地瞪岚一眼。
岚:“……”
委屈但不能说话。
祂决定把人送到后,就去找迷思算账。
要不是迷思扰乱了阿哈的信息……
岚知道自己也有点小问题,但这不妨碍祂学习鹤鸢的精神,放过自己,将过错甩给别人。
终于,一阵星槎轰鸣声过后,一辆星槎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从里头整整齐齐地出来了五个人。
工造司的百冶,持明族的龙尊,本次演武仪典负责守擂的云骑骁卫,自边陲星来的演武仪典参赛选手,以及螺丝星的智械贵族齐齐朝向鹤鸢走来。
鹤鸢低头看了眼玉兆。
他很确定,自己就给应星一个人发了自己在哪里。
按照恋人的小心眼程度,他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
感觉我快要满血复活了[亲亲][亲亲][亲亲]
另外我不太擅长写战争这些…所以会尽量压缩剧情。
那几张会给老婆们发红包[可怜][可怜][可怜]
第44章 演武仪典幕间
鹤鸢眼睁睁地看着这五个人坐满圆桌, 还很有礼貌地各自点了一杯奶茶——螺丝咕姆也不例外。
哦,应星哥找他拿卡去刷了。
自从顺其自然的确定关系后,应星哥就把所有资产都上交了。
按他的道理说, 他穿是穿工造司的制服,吃是吃工造司的食堂, 平时也没什么要花销的地方。
于是就把浑身上下的钱都交了。
还是鹤鸢给他塞了点, 这才不让应星两手空空的出门。
现在,应星的行为更像是隐隐的炫耀。
毕竟景元的卡已经被退回去了。
而岚更是没什么掩饰的散发出攻击性, 牢牢坐在鹤鸢的身边, 不肯让座。
七个人把一张桌子挤得满当当的。
鹤鸢沉默地环顾一周, 清了清嗓子,“各位…有什么事吗?”
“只是确定一下你的安危。”丹枫率先开口。
他们刚刚去太卜司问了一卦,卦象在大凶和大吉之间摇摆,最后在鹤鸢发来消息时,定格为大吉。
那一刻,他们恍然发觉——
在星神面前, 凡俗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帝弓司命的一箭能够灭星, 他们也不过是宇宙尘埃中的一粒。
在消息发来时,丹枫与景元都表示要跟来, 伊戈尔和螺丝咕姆也不甘示弱。
或许只有凡俗的牵扯足够多, 才能留下这只即将展翅的飞鸢,让他记得还巢。
若是在从前, 应星还能一个人抗住来自这四人的压力,独自去寻找鹤鸢。
——即便巡猎星神亦在身侧。
可当他直面恋人被不管不顾的带走、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时,那颗被千锤百炼的心也有了一丝丝的裂缝。
是他在索取、在祈求鹤鸢的爱,而不是鹤鸢在向他需要。
事实如此。
人的力量、甚至是一个短生种拥有的力量,在星神面前不值一提。
也是在这一刻, 应星生出了“只要留下他就好”的想法。
他默认了这四人的跟随,一路开着星槎来到星槎海中枢,坐在了鹤鸢的身边。
当应星去找鹤鸢要卡的时候,他的心底生起了隐秘的愉悦。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特别的,是鹤鸢认定的恋人。
听完丹枫的话,鹤鸢看向岚,“没你的事情了,赶紧走吧。”
言语间很不客气,让应星面色微变,其余四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变化。
与螺丝咕姆共享视野的博识尊更是直言不讳:“就算没有记忆,阿鸢依然拿捏着岚。”
螺丝咕姆:“……”
他想,黑塔女士的资料库又可以更新了。
最近从博识尊这里得到的信息有点多,是时候整理一下,传输给正在准备觐见星神的黑塔了。
说起黑塔,按照博识尊给出的鹤鸢的喜好,说不准鹤鸢会喜欢黑塔女士收藏的一些奇物或是小程序?
螺丝咕姆将这一讯息告知了博识尊。
博识尊顿了顿:“依照我的研究,他是会喜欢这些。”
“有空的话,我会同黑塔交流。”
螺丝咕姆默默给黑塔女士发去消息。
其余人神色各异,却都密切关注着岚的动作。
只见岚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银蓝色的剑穗。
“我会走,你收下它好么?”岚殷切地看着鹤鸢,“有需要的话,直呼我名就好。”
祂一直都是热情而赤诚的,让人不好拒绝。
即便祂刚刚做出了令鹤鸢不快的事情。
鹤鸢抿着唇接过,扭头不再看祂。
岚瞧了他一会儿,默默离开。
临走前,祂环顾了一圈这里的人。没有释放属于星神的威压,但那双水蓝色的淡漠眼眸已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可惜能来这里的人或是智械,都不会因此怕祂。
岚走后,鹤鸢盯着应星,“我只给应星哥发了消息吧。”
只有这一句话,轻轻的像是雪粒,逐渐落下后,成了厚厚的积雪。
应星也看着他,仿佛周围的四人不存在一般。
景元忍不住开了口,“小鸢,我们都很担心你的情况……”
鹤鸢环顾四周,有些无奈。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属实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之前上论坛查资料的时候,大家遇到的修罗场都旗鼓相当,很少有差距悬殊的时候。
——指的是实力与力量这些方面,而不是倾注的感情。
若论感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鹤鸢这里,都比岚要多一点。
可现在……
鹤鸢扬起一个笑脸,“那大家都确定我的安全了,可以不要这么紧绷么?”
“搞得我像是得了绝症了一样。”
丹枫立刻说:“阿鸢,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仙舟人的身体数据从出生起就定了,就算遇到绝症,顽强的生命力也会将病毒吞噬殆尽,不会出现因病死亡的现象——除了魔阴身。
丹枫知道,但他还是短暂迷信的制止了鹤鸢。
伊戈尔左看右看,突然站起来,“鹤鸢,既然你平安回来了…那、那我先回去准备比赛了。”
他知道,自己若是还想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就该留下。
但伊戈尔知道,他和这些人、同鹤鸢的差距,正如他们同星神的差距。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鹤鸢对他一笑,“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伊戈尔叔叔。”
青年弯弯的眼睫与眼下的泪痣,是伊戈尔铭记在心的美景。
他最后看了鹤鸢一眼,同螺丝咕姆致意后,离开了此处。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视线中泄露了存于海面之下的浓厚情感,有很快被上涨的海水淹没。
伊戈尔离开后,螺丝咕姆成了此处关系最浅淡的智械人。
不过伊戈尔在时,他也是关系最浅的。
智械没有脸皮,所以他淡然地坐着,像是屁.股和椅子黏住了一样。
鹤鸢开始端水的挨个安抚,但他还是有所偏爱的。
“应星哥,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桌下的脚忽然去踩男人的皮鞋,又从裤脚中向上磨蹭,“但你今晚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青年凑近应星的耳边,用极低地声音说:“我在卧室放了一套女仆装,应星哥可以穿给我看吗?”
应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想法。
他忍着裤腿处的摩挲,“我会让你满意的,阿鸢。”
“是让我们都满意。”鹤鸢纠正他,“应星哥不要忽略自己的感受,我是爱着你的。”
爱?
鹤鸢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人听清了。
他的“爱”算不上爱,却也是他们所追逐的情感。
应星总算展露笑容,也凑近了点说:“那…阿鸢可以穿一回我的衬衫么?”
鹤鸢伸回脚,踩在应星的皮鞋上,向下按压。
“那要看应星哥的表现。”
他说完这句,将目光看向其余人。
“景元,丹枫哥,你们前几天约我一起吃饭,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怎么样?”
“螺丝咕姆,关于广告拍摄的时间,我想明天就开始,演武仪典后,我有事情要去做。”
要去打仗。
打完迎娶工造司的百冶。
真是…赤.裸裸的、让人嫉妒的偏爱。
鹤鸢经过深思熟虑,才答应了这些请求。
一起吃饭的话,可以提前和应星哥报备,再让他全程接送,将隐患压到最小。
至于拍广告,应星哥完全可以全程跟随。公事而已,他带个小助理,想必螺丝咕姆不会介意。
安排完这些,鹤鸢觉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时间,先扯上应星离开,坐上星槎。
余下的三人还想去追,又想起闹出麻烦的后果。
鹤鸢很讨厌这种麻烦。
他们要是做了,就跟刚刚犯错的[巡猎]星神一个起跑线了。
景元叫住丹枫,“丹枫哥,今天的晚饭…我觉得可以安排在鳞渊境呢。”
“小鸢很喜欢吃螃蟹,想必会留得久一些。”
丹枫立刻察觉到景元的用意,从善如流地接着说:“阿鸢上回想去玩珍珠,没玩成,这回我会备好。”
帝弓的降临让众人心态各异,也让有些人转变了想法与方式。
他们并非在争抢,只是想守住那一寸本就不多的土地。
螺丝咕姆观察眼前的两位,和脑内的博识尊对话。
螺丝咕姆:“他们有胜算吗?对上[巡猎]星神。”
博识尊沉默了一会儿,“胜负参半。”
以凡俗之人的力量,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奇迹。
螺丝咕姆看着概率,忽然问:“有把鹤鸢的想法计入吗?”
到底谁才是赢家,比得不是谁的手腕大——如果这样,这个世上也只有星神才有资格了——看的是鹤鸢的想法与选择。
对别人使劲没用,对鹤鸢使劲才有用。
博识尊又静默了一会儿,“无法得出。”
鹤鸢的想法他从来都算不透,即便祂自认足够了解青年。
螺丝咕姆了然,“那我要计算一下我该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了。”
但…除了数据之外,螺丝咕姆的“心”中有了点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未经计算、未经核心而冒出的想法,与智械原本的生存逻辑截然相反。
极致的理性所做出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博识尊听闻,同他说:“这是个很好的现象。我们计算不透阿鸢,归根结底,是我们无法算尽人心。当智械有了‘心’与情绪时,这表明你开始趋于完美。”
极致的理性加上些许感性,会是这世间最坚硬的盾。
博识尊也是因此,在机器头中培育了一颗“心”。
祂觉得这是进化。
螺丝咕姆看着星槎远去的踪影,也回到租下的别墅,安排助理去做一些事情。
他要先做好合伙人的身份,然后再谋其他。
稳打稳扎,这是他的方案。
博识尊评价:“不会出错的方案。”
螺丝咕姆同鹤鸢相识不过几日,没有突飞猛进的办法,也只能慢慢来了。
但智械最不怕的就是时间,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早早并肩作战的星神——
作者有话说:亲友评价:感觉机器头是会给阿鸢选妃的贤惠皇后。
伊戈尔的存在感不太高,他主要活跃在他死后(?)
雅利洛的时候,他的含量极高。
感觉这个大被同眠还要拉扯几章…我看能不能多写点加速一下。
本章掉落红包~
第45章 罗浮仙舟
事实上, 女仆装是鹤鸢买来给自己穿的。
他想着打完擂台后,穿着去应星哥面前晃悠,但就是不给他吃。
全一下自己的报复之心。
但给应星哥穿也不错。
鹤鸢的尺寸, 应星定然是塞不下的,胸口直接露出一.大块, 扣子系上就会崩掉。适合的腿环也别不上去, 干脆没带。
他穿着出来时,青年还是那一身打擂台的服饰, 正坐在沙发上端详他。
见应星出来, 鹤鸢立刻站起来想过去, 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他朝应星张开手,“我要你抱我,应星哥。”
就算是故意装作冷淡的声音,在最后总是微微上扬。
应星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俯身将鹤鸢抱起。
鹤鸢顺其自然地将手放在应星裸.露的胸肌上,恶劣地抓了一下。
故作天真地问:“应星哥怎么不扣扣子?是在引诱我吗?”
应星闷哼几声, 稳当地抱着他来到卧室。
他知晓自己此刻该说点什么, 但往日能回击几句的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我有引诱到你么?”应星单膝跪在床边,仰起头。
流畅的下颌线条与一览无余的胸膛展露在眼前。
鹤鸢的脚踝被握住, 平日用来抡锤的手放轻, 褪下了鞋袜。
粗粝的手指自脚踝上移,在白腻的小腿上留下痕迹, 又除去了衣裤,只剩下最里头打底的衬衫。
还想往上时,被他握住的脚翘起,踩在了他的胸上。
腿抬起,其下一览无余, 看得人胸闷气短,脚心触碰到的地方滚烫一片,还在向上弹动。
鹤鸢坐在床边,脚往下了一点,没入被扯开的衣领,按在了耻骨处。
灰紫色的眼瞳正渴.望地看着他。
…………………………
鹤鸢却偏了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口枷。
“我先说吧,应星哥。”
鹤鸢把手上的东西甩在一边,先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帝弓司命认为我是祂阔别已久的恋人,我没认,以后也不可能和祂有什么牵扯,”他弯了弯眼,“应星哥,我不轻易许诺。”
“我们的一切,都还作数。”
他说:“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回到应星哥身边。”
应星想去捂他的嘴,又想起这双手刚刚…
只能急切地打断鹤鸢的话,“不,阿鸢。我希望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回味一生的美好回忆,若鹤鸢为了见他而粉身碎骨……
应星不愿,可他无法否认,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心中的空虚全都被填满,甚至生出了隐秘的窃喜。
这是他不愿公之于众的劣根性,是要死死瞒着鹤鸢的想法。
“阿鸢,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是你说得那种情况。”应星低着头说。
鹤鸢强行托起他的下巴,认真地问:“应星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不想我回来吗?”
应星连忙说:“我希望你回来,但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脚心处的又弹动好几下,剐蹭着脆弱的皮肉。
鹤鸢松开手,将一根手指放在应星的唇边,“那轮到应星哥给我一个交代了。”
“他们为什么会来,理由我都知道,但我希望应星哥告诉我,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当众被掳走,应星哥想必受了很大的打击。
鹤鸢想,需要说出来,克服它,重新建立足够亲密的信任关系。
他们是要过几十年的伴侣,不能就在这里倒下。
应星沉默了很久。
他亲上鹤鸢的指节,“我想努力陪着阿鸢。”
鹤鸢脸上的笑容放大。
“那你要让我看到你的努力呀,应星哥。但我会很宽容的。”
他收回脚,却被应星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鹤鸢疑惑地看过去,就见男人将他的腿放在肩上,膝盖前移,鼻尖碰到了他的肚脐眼。
手指绞.紧床单,脑袋不受控制的仰起,眼角胭红,沁出了泪珠。
鹤鸢无声尖叫,不自觉地挺起腰腹,反而陷得更深,脚心不断击打应星宽阔的背。
青年像是柔弱无骨般,如水似得滩在黑色床单上。
脚背绷得紧紧的,分明在拍打应星的背,看起来却像是邀请男人含得再深一些。
“吐、吐.出.来……!”
就算之前被含了一遍,出来的东西也都被应星哥吞下,但鹤鸢还是很难适应这种……
这种直面自己的一部分被吞没,又被咽下的画面。
“够——啊…够了!”他抬起手抓住了应星的头发,将他拽起来。
男人却像是依依不舍般,吮吸了一口。
让鹤鸢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床上弓起。
青年衣衫半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里头满是娇嗔。
应星滚了滚喉结,正要去亲他的唇,却被鹤鸢一把推开。
“去漱口!”
青年踹了他的腹肌一脚。
应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反而大胆的上前,“可那些都是阿鸢的东西……”
鹤鸢立刻捂住他的嘴,“我说了去漱口!”
谁想和带着那种味道、那种东西的嘴巴亲啊!
应星捏捏他腰间的软肉,准备去浴室漱口,鹤鸢丢给他一个东西。
是刚刚拿出来的口枷。
“漱口后带上,不许再这么对我。”
鹤鸢的脸臭臭的,埋在床褥中,将自己缩成一团。
可爱极了。
应星带着笑去浴室漱口,手腕上的玉兆滴滴作响。
看见发来的信息与所属人时,他脸上的笑容变淡,在看向镜中的自己时,他的手颤.抖着,抚上了眼角的细纹。
并非是焦虑。
应星知道自己的外貌算得了上乘。
可这世上不缺年轻的人。
他也迟早会老去。
就算外皮不变,他的身体机能、他衰老时退化的反应……都会让人讨厌。
即便鹤鸢不会,应星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留在鹤鸢身边。
他平静的漱口,为自己戴上口枷。
走出浴室时,鹤鸢不在床上,反倒是衣柜中传来动响。
应星打开衣柜,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呼吸一滞。
鹤鸢穿着他的衬衫,蜷缩在由他的衣服堆积起来的布料中。
这比单纯穿衬衫的冲击力要强得多。
就像是…青年全身都是自己的印记一般。
应星垂下眼,将鹤鸢从衣柜中抱起,手指在触碰到裸.露的肌肤时,勾起一阵阵抖动。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这种行为来表达他的……喜爱。
鹤鸢明显地感受到了。
短短几步路,他身上几乎被碰了个遍,想去亲一亲男人的唇角,都要抖个半天。
到底是在哪里进修的……?
鹤鸢张着口呼吸。
应星想去吻他,却触碰到了冰凉的外甲。
他顿了顿,改伸手去按压青年从唇.瓣,就像是他吻过一般。
鹤鸢咬住了他的手指,用舌尖去抵住指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
应星无法去吻他,最重要的唇舌被剥夺,只能用手去照顾到每一处。
他的手指上沾满鹤鸢的口液,也沾满了另一处的口液。
只是用手指去按压,没有唇舌去做辅助,鹤鸢也被他搅弄得春水泛滥,淹湿大片床单。
大约是觉得听不到他的话,有些寂寞,鹤鸢说出了安全词,摘下了束缚他的口枷。
应星清楚地听见后,猛地抬头,咬住了鹤鸢的唇。
只是两个字而已,让他失态至此。
可即便今日在这里的是丹枫或景元,都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他几乎是贴着鹤鸢,将青年紧紧搂在怀中。
肌肤相贴,裙摆下的巨兽也从沉睡中苏醒。
刚刚被踩过好几轮,依然神采奕奕地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想要进来么?”
鹤鸢抓着床单,嘴角翘起,用膝盖去碰了碰裙摆底下。
应星点头又摇头。
“等以后。”
阿鸢想要仪式感,应星自然陪着他。
鹤鸢听到满意的答案,翻身坐了上去。
“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他将衬衫拿下,盖在了小腹处,遮住底下的情景。
像是凶猛的巨兽在柔软又湿润的泥土上撒欢,在留下脚印的同时,又用分泌的液体进行标记,渗入土地。
最后犹觉不够,又用唇舌一寸寸的标记,宣誓主权。
本就湿润的泥土地被滋润地松软,爪子踩下,就会陷入一截,需要用力才能拿出。
……
等到了最后,应星身上的女仆装被撕成一片一片、挂在了鹤鸢的身上。
那件衬衫早就被扔在床下,和之前扔下的衣服缩在一起,成了口不能言的听众。
床单?
床单洗了也不干净了。
总之不能睡。
浴室里的浴巾裹在鹤鸢身上,青年躺在卧室的沙发中,眯着眼看应星收拾残局。
男人下.身围着一条长巾,走到鹤鸢身后。
他在为鹤鸢舒缓筋骨,将之前购入的精油倒在画了梅花的白玉上,亲手去养护。
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应星凑近了点,灰紫色的眼瞳晦暗不明,“阿鸢,你想要多两个人一起陪你么?”
鹤鸢一愣,猛地抬头去看应星。
男人的脸上糅杂着无可奈何与焦灼,又有一丝隐秘的期许。
[应星似乎提出了奇怪的问题,你的选择关系着接下来的发展:
A.不想
B.想]
【正在存档中……】
【存档成功】
“好啊,”鹤鸢笑着答应了,“这是应星哥想要的答案吗?”
鹤鸢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同应星直视。
柔软又梦幻的蓝紫色眼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愤怒情绪。
可他知道,这不该发泄在应星哥身上。
凡俗之人,又如何同星神相争。
就连鹤鸢这样的玩家也要慢慢稳着巡猎星神,更何况是应星这样的短生种。
想起这个,他愤怒地去填了问卷。
【就算星神加进了恋爱线,也不能出现的这么早吧!】
好歹要过个几百年,等他历经千帆、有足够能力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后面的进展就不太纯爱了,大家谨慎订阅。
我会调整一下订阅率。
第46章 罗浮仙舟
鹤鸢将怒火都发到游戏系统和策划上, 连着打了五个空星才回到游戏。
他气也消了,看着恋人忧郁又悲伤的脸庞,心里软了几分。
他正想开口看看能不能掰回来, 就听见应星说:“我只想你偏爱我多一点,多一点就好。”
——比别人多一点就好。
应星的要求算得上卑微了。
可一开始, 分明是鹤鸢追求的他, 对他围追堵截、穷追不舍。
鹤鸢不愿看到他这样。
青年站起身来,踩在沙发上, 任由浴巾滑落。
他紧紧拥住了应星。
“我会一直一直的偏爱应星哥的。”
应星在的每一天, 鹤鸢都会无条件地选择他。
鹤鸢理解他的应星哥, 但他很讨厌应星的选择。
那就在这个结局里,小小的惩罚报复一下吧。
他说:“应星哥接下来想怎么做?想要我怎么做?是要叫他们过来吗?”
应星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鹤鸢将他抱在怀里,手指在发间轻抚,“如果应星哥不愿意的话,还有反悔的机会。”
应星紧紧地抱住青年, 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可这些都不是鹤鸢想听的。
他忽然想起做选择的那一句话。
【你的选择关系着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鹤鸢对此并不排斥、并且有所松动, 所以应星的某项数值发生了变化,做出现在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玩家。
一丝丝的犹豫和不确定, 为某一方增添了筹码。
鹤鸢喜欢这种自己选择一切的感觉, 却有点不喜欢应星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人喜欢旁人追逐自己,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被自己掌控的感受, 但鹤鸢不大喜欢。
人生模拟器…不仅仅是玩家的人生,还有构建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的人生。
鹤鸢喜欢养着NPC,让他们变成更加闪耀的样子。
就像他以前喜欢玩的一款回合制游戏,即便他喜欢的角色是个单纯貌美剧情强度好但数值拉跨的输出,那他也会为他抽尽所有辅助, 坚持不懈的刷装备……只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好。
但那只是数据。
可即便是数据又如何呢?
就像眼前的应星哥。他或许是个很先进的AI,但鹤鸢已经对他有了点类似的感情。
不是爱,但又如何。
总归是希望他过得好的。
玩家是游戏的中心与主宰,为什么不可以呢?
鹤鸢轻轻抚摸男人的发丝,手指来到脸颊,去触摸这里的每一寸。
触摸到眼角时,应星躲开了。
那里是长出的细纹,是他衰老的表现。
鹤鸢紧紧抱住他的后脑,吻上了那一块肌肤。
他说:“应星哥,如果感到悲伤的话……”
“占有我吧。”
做我的第一个,永远的第一个。
应星有一瞬间的惊讶与欣喜,他本能地去贴近、去吻青年。
气氛灼热粘腻的像是一场杏艾的开端,却在即将探索的时候停下。
他捂住脸,遮挡快要落下的泪珠。
“我不能这样。”
“我不能这样草率的、因为我的决定,将你原本的计划打乱。”
那本该是个很有仪式感、很幸福的夜晚,而不是这样乱糟糟的房间、什么都没准备的场合。
鹤鸢本来闭上的眼睁开。
他拿下应星的手,仰头去索吻。
“那就吻我吧…吻多久都好。”
“直到应星哥满足为止。”
刚刚洗过澡的身体再度黏上汗珠,在贴紧的肌肤上交换。
鹤鸢双手双脚缠上应星,像是在分担他的欲.望和痛苦,再拉着他走出这一池泥沼。
用行动与语言去证明、去表现,应星哥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
后来,鹤鸢又被扛起了腿。
应星哥也在表现他的喜爱与努力。
……
醒来时,已经错过了晚饭,人也不在应星的家中,而是鹤鸢自己的住宅。
他躺在床上,旁边是将办公地点转移的丹枫。
龙尊碧翠色的眸子望着他,一字未说,却像是将一切都告知了一般。
鹤鸢眨了眨眼,“是你和景元对应星哥施压了?”
似乎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丹枫平静地陈述:“只是告知一些事实罢了。”
可他的眼睛并不平静,缠在鹤鸢身上的、几乎堆满床榻的龙尾也不平静。
“你们成功了……”
鹤鸢没什么责难的意思,“那时间安排好了吗?事先声明,一周至少一天的休息,我是需要的。”
他不想过一天去往不同人床上的生活,只能每个人安排一下了。
丹枫似是没想到他接受的这么快,沉默了一会儿。
“还没商量好,在等你做决定。”
鹤鸢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那就按照我之前说得,周一周二我去神策府,周三周四我去鳞渊境,周五周六我去应星哥那边,周日我自己一个人。”
“这样安排有问题吗?”
“有,”丹枫看向他,“我和景元全在工作日,时间不足,但应星却有了固定的休息日。”
鹤鸢:“你没必要计较这个吧……”
他记得龙尊的工作时间很弹性来着。
丹枫只是沉沉地看他。
鹤鸢被看得脾气上来了,干脆说:“既然不满意,那一周应星哥四天,你和景元两天,轮换休息日。”
丹枫自知理亏,也知道不能同鹤鸢对着干,只能认下了刚刚的安排。
好歹也是有进步了,剩下的事情…往后慢慢图谋就是。
随着主人心情变动的龙尾紧紧缠着鹤鸢的腰身,挑开睡衣,去剐蹭那一点粉。
又到处搅弄他身上的点,全心全意地侍奉着。
“丹枫——丹枫哥!你快放开他!”
鹤鸢叫了几声,见丹枫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干脆用力拉开龙尾,将龙尊拽到床上。
他坐在丹枫身上,能感受到底下的跳动,也能感受到丹枫不似面上那般冷淡。
鹤鸢只是笑笑,“丹枫哥,下次不许惹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他伸手握住了龙角。
丹枫总算维持不住高岭之花的样子,手臂环住鹤鸢的腰,龙尾缠上脚踝。
鹤鸢的手向下,抱住他,用背包里的绳索绑住了龙尊。
这还是之前在岚那个结局用过的,星神都挣脱不开。
“现在,我要惩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接下来,都不许动——”
鹤鸢掐住了根.部。
丹枫面色隐忍,想要去剐蹭小口,却总是被避开,只有手心在上面。
他被这样折磨了好几个小时。
幸好要办的公务早就完成,刚才只是装个样子。
惩罚结束后,丹枫被赶出家门。
深夜,景元用钥匙打开了门,来到鹤鸢房间。
房间内的灯还亮着,青年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
“你来了。”鹤鸢看了他一眼,扔过去一个猫耳发箍,“今晚戴着这个、明天也带着它上擂台。”
“不然就把你踢出局!”
景元无声一笑,压住自己的嘴角。
太可爱了,小鸢。
你这样子算什么惩罚?
他笑眯眯地拿起发箍,放在鹤鸢手中,将下巴搁在未着寸缕的腿上。
“只有这个吗,小鸢?不如你给我带上怎么样?”
鹤鸢缩了缩腿,却被景元穷追不舍。
他无奈的将发箍戴在景元头上,却在松手的一瞬间,听到了一声“喵”。
景元撑着椅背站起,凑到鹤鸢耳边,更清晰地“喵”了一声。
鹤鸢瞪大眼睛。
这对景元来说真的是惩罚吗?
不对啊,之前被他梳头发的时候那么抗拒……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鹤鸢还是没想通。
他忍不住翻身问:“为什么这次就接受了?”
景元反问:“不是小鸢喜欢吗?”
之前还喊他“元咪”。
话是这么说。
鹤鸢嘀咕一两句,睡了。
*
在试行了几天计划后,鹤鸢觉得…不太行。
因为他们都很乱来。
经常会出现两三个人一起来找他度过一天,然后理所当然地,床上也躺了这几个人。
鹤鸢应该拒绝的。
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昏君的快乐。
原来这么多“体察心意”的人陪他玩,会过得如此满足。
他第一次有了“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但在四个人一起的床上时,他又觉得不行。
已知龙尊两把钥匙,骁卫一把,百冶一把,但锁孔充其量就两个,要怎么分配?
总不能一个口里面塞两个吧?
本来一个的量就很足了,两个一起…那真的要把胃撑满,肚皮像是气球一样鼓起来了。
甚至丹枫还会摸上去,说一些恶劣的话。
“阿鸢,你是不是怀龙蛋了。”
鹤鸢只会给他一脚,然后罚他接下来都不许上.床。
虽然龙尊经常干出半夜爬床、唆使另一个人一起的事情就是了。
鹤鸢想,真的是非常充实的每一天,几乎都想不到别人的事情,岚也被他忘在脑后了。
【HAPPY END/充实的每一天】
结局结算的时候,鹤鸢正在思考,顺便等一等卡卡的读取存档。
原来引入无法打倒的强劲对手,也会推动【多人结局】的发展。
鹤鸢将这一结论分享到论坛。
论坛是半实名制,每个发言的人都需要上传游戏中的履历和成就。
而鹤鸢发言时,用户名旁边的记忆、欢愉与巡猎标记分外显眼。
许多人点进来的第一句话都是——
【大佬,你是怎么得到三位星神瞥视的!】
鹤鸢坐在应星的腿上翻着回复,看到这些一愣。
说起来…他确实有个[欢愉]的面具还没用,但这条线他不打算往下玩,只想挂机看看结局,所以面具还在包里,没拿出来用过。
他想了想,回复道:【记忆是[杂货店]刷出的道具,升级后就开启了一个试炼,进去完成任务,出来就能拿到进阶相机的道具。
不过道具被我用了,下次再分享吧。】
【欢愉是杂货店的消费到达一定等级,店员送的。】
【巡猎…巡猎祂不太一样……祂好像想和我谈恋爱。】
【啊????】
【等、等等!你是说那个超帅的半人马想和你恋爱,直接给了你巡猎的力量???】
【各位,我看了一下楼主的履历,二十岁单杀呼雷,那被三个星神瞥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退出去看了一下标题,发现楼主分享的是多人结局的达成条件……这楼是怎么歪的?】
【啊啊啊啊楼主你谈到了龙尊和未来将军!求分享办法!】
【我就没这个烦恼了,我这里的龙尊和将军,一个性向不对,一个是老头。天杀的不是说仙舟人不老吗?】
一堆惊叹灌水的言论中,有人告诉鹤鸢:
【楼主,获得的物品是可以在自己的过往物品查到的,可以试试贴出来。】
鹤鸢试了试,找到了之前的记录。
【道具■■的约特伍德水晶:约特伍德人*死后,疾疫就会沉淀成斑斓的彩色,可用于[相机]的升级。】
【五星道具?!】
【对哦,不过那个■■是什么?我真的很在意。】
【盲猜一个浮黎。】
【楼上,不太可能哦。浮黎是目前没有生卒年的星神,估计比克里铂都要老,感觉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有攻略组爬楼将道具记下并感谢。
鹤鸢稀奇地摸过去,发现论坛里还有个百科,里面记录了玩家探索出来的信息,还建立了一个星神百科以及NPC汇总。
后者主要是比较大家的存档中相同职位的人都能是什么样。
有人的将军是老头,也有人的将军是狐人或是龙尊,但共同点是都长得很好看,都不好接近。
论坛有个ID叫【今天你泡到龙尊】的玩家,坚持不懈地存档读档,就为了能攻略下龙尊。
鹤鸢也分享了一下这边的云上五骁,立刻引来一.大堆人。
无他,封面那张全家福实在太抓眼。
【跪求出个联机功能…我要近距离瞻仰这张脸……】
【天哪楼主,再求求泡龙尊的办法。】
鹤鸢想了想,回复:【我也不太清楚欸,我去鳞渊境探索了地图后就没回来,等我想去刷好感的时候,他好感是满的。】
【???】
【什么?还有这种白给的龙尊,怎么没让我遇上!】
【那未来将军是怎么泡的!】
鹤鸢回复:【运气比较好,和他住在隔壁。】
【那剩下的那一位呢?就算有点点皱纹,但也是风韵犹存啊!】
鹤鸢回复:【对症下药?我经常夸他,然后给他送材料。顺便一提,他是工造司最年轻、万年才一个的短生种百冶哦~不许说他老。】
【岚呢?超帅的半人马呜呜呜,我努力上阵杀敌,把自己干成下一任将军,结果帅哥公事公办地给了力量就走了……】
鹤鸢回复:【这个我也不知道…还在探索。】
人生不需要攻略组:【楼主可以单开一楼记录吗?大家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但还是有能参考的地方。】
好、好清新脱俗的名字。
鹤鸢回复:【可以。】
他刚刚看了眼,在官方论坛提升经验,后面还能拿到一些DLC的内测资格。
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作者有话说:这章论坛体有点多,给大家发红包补偿ww
提前说一下,这个游戏打得是完全随机的名头,别得玩家都遇不到阿鸢这边的角色。
然后就阿鸢这便是“专门定制”的,涉及后面剧情就不剧透啦。
感觉后日谈不是很需要的样子,太黄暴完全放不出来。
能写我就写,写不了我们就回归主线。
大家晚安!
第47章 罗浮仙舟后日谈
浮黎一直注视着他。
鹤鸢做出选择后, 善见天内珍藏的光锥灰了大半。
浮黎拿着唯一一枚亮起的光锥,在善见天的中.央思考。
又是这样。
是哪里出了错误?
他拿起了过往的记忆,只找到了[巡猎]星神岚。
可祂的出现, 也是圆环中的一点。
归根结底,在于鹤鸢的选择。
他若是觉得这样很不错, 那他便会走下去, 走到黑,不回头。
正如现在, 他同那三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虽然会有劳累, 但却是快乐的。
鹤鸢喜欢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蓦然间,浮黎来到架子前,找到了一枚不存在这条时间线中的光锥。
光锥上是一段连续的画面。
有着洁白羽翼的青年浑身赤.裸,坐在[巡猎]星神岚的胯骨上,捏着根处。
翅膀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舒展, 又在某一刻随着身体的某处一起绞紧, 将自己同岚一起包裹住。
一双手从羽翼中伸出,掐住青年的腰, 将他翻了个身。
羽翼的根处被捏紧, 膝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上半身没力气似地贴到地面, 又被捞了起来。
浮黎克制着自己捏碎这枚光锥的冲动。
巡猎星神…祂记住了。
祂慢慢的去搜寻在此之前的记忆,发现了走向这一结局的转折点。
因为岚,凡俗之人联合了起来。
他们用甜言蜜语编织着无边无界的网,任由鹤鸢在其中翱翔。
可这都是鹤鸢的选择。
他选择坠入柔软的网,被蛛丝缠至满身, 沦陷在从未间断的蜜液中。
浮黎一直注视着他。
看着他同那三个男人混乱的关系,看着他们一次次打破原定的计划,最后乱成一团。
祂看见鹤鸢被夹在中间,柔弱无骨的被扛着,颊侧的墨色发丝粘在白腻肌肤上,又被另一只手撩开。
青年留了长发,被拨开,被盘起,被换上各种流光溢彩的发饰。
他们有三个人,可鹤鸢只有一个。
本该使用上面的小口,但他们都默契的没做。
“那会难受的。”应星啄吻着他的脖颈,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阿鸢只需要享受就好,一切交给我。”
丹枫含.住了他,做着他们不允许的事情,将溢出的透白色液体一点点抹入另一张嘴。
景元在为他扎头发。
鹤鸢总是抱怨杏艾时长发过于粘腻的问题,景元便帮他扎好,结束时也洗的干干净净。
鹤鸢有些站不稳地将身体重量压.在了丹枫的脸上,又有些羞涩地使力起来,却被丹枫握住了腰。
“放松就好。”沾着水光的唇含糊地说。
似乎和从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鹤鸢不需要去思考怎么平衡,只需要接受他们的“爱”就好。
这就是最好的“爱”。
浮黎知道自己不该看下去,但祂还是看完了全程。
星神嫉妒的想,如果他们三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那祂就能顺理成章地站出来,将鹤鸢带走,将世界线掰回既定的命运。
可祂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爱厚重又温和,很拿得出手。
三个人是很容易因为分配问题吵起来的,时间就这些,谁多谁少都会引发矛盾。
最好的办法是增加时间的效率,比如……一起进去?
鹤鸢的身体是可以承受的,习惯之后就和从前一样。
但他们没有。
就连最需要如此的龙尊,也都是轮流换着来。
他们不会在鹤鸢面前争吵,让他难做,一切的争抢都在私底下进行,但都是向着鹤鸢去努力。
财产丰厚的龙尊赠送一套套衣装、将其穿上又褪下,在试衣镜上索取报酬。
善于冶炼的百冶打造一件件武器,屈尊降贵地制作难得一见的首饰,只想得到青年的一吻。工作室里的休息间早早换上了惯用的床单,只等青年的到来。
青梅竹马的骁卫提供着鹤鸢最需要、可以说的消息,又乐意于去制造更多的记忆,似从前般亲密无间。
浮黎不知如何去评价这一场杏艾和这段感情,但祂明显感知到,鹤鸢的“记忆”是快乐的。
那就够了。
祂的出现,会是和岚一样的结局。
浮黎应该走了。
祂应该回到善见天,等待世界线的回转。
可鬼使神差般的,祂留了下来,记录着这一切。
祂看着他们在大战后调整假期,齐齐前往露莎卡——这颗被海洋覆盖的星球。
龙尊引水,为青年带来缤纷的彩虹与独一无二的潜水体验。
百冶造船,在海面上平稳的行驶,享尽海洋的一切。
骁卫负责捕鱼与做饭。自从在一起后,桌上只会出现鹤鸢喜欢的菜。
但青年也会平等的回馈他们。
他也会做饭,会做他们喜爱的菜,会做他们喜爱的事情。
一如既往的去捉弄嫁祸龙师,搜集到好的材料就交给百冶,拉上骁卫一起去新奇的地方探索。
只是看着青年满怀微笑的面庞,浮黎身上的琉璃心就得到了满足。
祂想要这份欢乐一直留存下来,让青年圆满地过完这一条时间线。
浮黎出手,将错就错地干扰了时间线。
*
生老病死是无可避免的话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应星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那是鹤鸢拍摄的第一款香水,他买了很多。
公司与仙舟联合研发的产品应星也有在用,看起来和多年前无差。
可他许久都未同鹤鸢亲密了。
“我的皮囊依然光鲜亮丽,可我的内在,已经开始腐烂了。”应星感受着身体里逐渐流失的生命力,无措但平静。
他早已想到了这一天,也早早地为自己准备了后路。
他厌恶带来灾害的丰饶民,也厌恶着随心所欲的药师,不愿接受丰饶垂迹,打算如普通人一般死去。
年轻的他尚且与鹤鸢年岁相当,现在的他再与鹤鸢亲密,是在窃取青年鲜活的肉.体与青春。
应星只是将一切情感投注在照顾鹤鸢与锻造上。
他要留下很多很多的东西,哪怕只是占据着鹤鸢柜子中的一小部分,那也足够了。
浮黎来到他的面前。
“吾需要刻录你的记忆作为珍藏,回报是,在你死亡之前,你的一切身体机能都会在最强盛的时候。”
应星认出这是[记忆]星神。
星神提出的要求很诱.人,但应星在犹豫。
他的记忆中,最重要的就是鹤鸢。
浮黎会用这些记忆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吾不会。”
浮黎坦然道:“吾喜欢阿鸢,吾想他快乐的过完这一条线。”
经历过巡猎星神的行为后,浮黎的行为也算不上夸张了。
应星很难拒绝祂的条件,却还是咬着牙摇头。
“即便如此,我的年岁也不会更改,我无法接受这个岁数的自己去亲吻他。”
就算他的身体机能是二十多岁,可他的心理年龄不是。
浮黎有些惊讶。
这是祂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为何眼前的这个人,要拒绝?
“可是阿鸢会因此难过。”祂道出事实。
应星摇头,“阿鸢不会的。”
浮黎并不了解鹤鸢。
他对杏艾并不热衷,更喜欢陪伴的温情,每天的事情更像是回馈他们的例行公事,于是他们也就跟着减少了频率。
恋人就在身侧,也不需要什么强烈的占有来争夺爱了。
爱也不该是争夺。
应星问:“你要我的记忆做什么?”
浮黎:“用来珍藏。或是作为…世界的基石。”
但应星记忆中有许多鹤鸢,是他不愿意给旁人看的。
那是独属于他的风景,不愿给旁人窥见分毫。
应星拒绝了浮黎。
浮黎也不纠缠,直接离去。
应星垂眸看向手中的发簪,想起鹤鸢戴上的模样,面色柔和。
*
应星的死早有预兆。
从他在某一段时间不再出现时,鹤鸢去找过他。
一路走到卧室门口时,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敦厚温和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出。
“阿鸢,就到这里吧。”
应星想,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该被看到。
男人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外貌与身形,可他坐在这张留下无数回忆的床榻上,却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内核已经在无可避免的衰老了。
“应星哥…我想再见一见你。”鹤鸢在门口说。
至少,让他见到最后一面,送走他最爱的纸片人,看着他的生命走到终局。
他很喜欢这些年的相伴,也想试着去给予同等的爱。
里头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进来吧。”
鹤鸢推开门,见到的是将自己全身都挡住的男人。
应星的身体他抚摸过无数遍,只是隐隐绰绰地倒影,鹤鸢的脑内也能清晰的映出那一块的具体纹路。
“阿鸢…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他的话中带着歉意。
鹤鸢摇头,“我会记得应星哥的。”
透过遮挡,应星贪婪地注视着青年。
他依然如初见般青春耀眼,似明亮的太阳,又像是温和又皎洁的明月。
被月亮垂照,是他此生的幸运。
“应星哥,我就在这里好不好,”鹤鸢伸手碰上布料,“我们不是说过永远么?”
“不要食言啊。”
应星没有躲避,朝鹤鸢伸出手。
“好,我不食言。”
他们牵着手,仿佛还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在沙发上互相倚靠,享受难得的宁静。
鹤鸢听着应星的呼吸,思绪上下翻涌。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
现实生活中的他见过了许多,但现在,要送走一个自己“爱”的人。
这是第一次。
应星的呼吸断断续续,间杂着咳嗽声。
他忽然睁开眼,握紧鹤鸢的手,带着他前往梳妆台。
透过朦胧的布料,男人灰紫色的眼睛亮得惊人,面上神采飞扬,仿佛回到了百冶大炼的赛场,挥洒自己的灵感。
鹤鸢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应星忙上忙下,从这间小小的卧室里拿出许多箱子。
“阿鸢,我错过了你的十八年,”应星笑着揉揉青年的发丝,“现在,我都给你补上了。”
他又拿出一把钥匙,塞进鹤鸢的手心,“很抱歉,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这里放着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每年都拆开一件……”
“好不好?”
这句话近乎是带着哀求了。
他几乎燃烧了自己剩下的生命,只为了让鹤鸢多记住他一会儿。
“好。”
略带鼻音的嗓音透过布料,响彻应星的耳膜。
他似乎只能听到这句话了。
应星拿起桌台上的纸巾,拂过鹤鸢的眼角,在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时,男人明显愣住了。
他立刻忘了所有的事情,只顾着将青年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脊骨。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和挥之不去的哀伤,“之前不是说,要带七八个男友来我墓前吗?”
“阿鸢,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先去给你探探路,在另一个世界为你准备一切。”
鹤鸢抓着他的衣服,泪珠在眼眶中翻滚,又盛不住的落下,打湿了眼前的布料。
他紧紧闭着嘴,只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应星无奈的拿出丝帕,一点点地擦干,却总有眼泪落下。
鹤鸢很想买下商城里的道具,让应星活下来。
但他不愿意。
鹤鸢只能永远保留着和应星在一起的存档,思念的时候就回去看一看他。
“让我为你梳妆一次,可以么?”
应星点了点鹤鸢眼角的泪。
鹤鸢努力止住了泪水,回答道:“好。”
他的头发已经蓄到了膝盖处,丝滑柔顺,坐在椅子上时,快要垂落到地面。
应星熟练但磕绊地一点点扎成马尾,在发侧带了一朵鲜艳的蔷薇。
素日抡锤的手拿起眉笔,稳当地画出眉峰,眼线也落的平滑。
唇色本就秾艳,上了之后平添几分媚意。
鹤鸢看着镜中的应星,应星在看着镜中的他。
男人看得很认真,像是要将他铭刻在心上一般。
鹤鸢牵起他的手,走向阳台。
那里有应星为他搭建的小秋千,他们曾在这里度过不少时光。
秋千摇摇晃晃,“吱呀”的声音伴随着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响动,融化在日光中。
某一刻,秋千的声音几乎要掩盖住呼吸声。
鹤鸢像是知道了什么,偏头看向应星,忽然捧起了男人的脸。
他们很久没有亲吻过了。
在应星惊讶的目光中,隔着薄薄的布料,鹤鸢贴了上去。
他捂住应星的眼,只是单纯的相贴。
唇与唇之间隔着一层无法揭开的面料,只能传递单薄的温暖。
应星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嘴唇紧紧地闭着。
日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半分温暖。
他的一切体温,全部源自于身边的恋人。
这样的姿势,像是他们刚刚确定关系一样,亲密的不想分离,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
而这样独自相处的时光,在四个人一起时,就很少有了。
应星稍微推了推鹤鸢,开始交代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我死后,能将我火化,葬在你的身边么?”
他不想去什么人的都不认识的的墓园。
仙舟人只有魔阴身被关入十王司,狐人则是将遗体放入星槎,放飞天空。
短生种…大抵是单独划分一个区域吧。
可应星和这些人都不认识。
他还想陪在鹤鸢身边,还想看一看他——哪怕他已经是一抔黄土。
“好,我答应你。”
鹤鸢问:“我院子中的那颗桃花树下,可以么?”
应星笑着说好。
渐渐的,呼吸声也没了。
鹤鸢慢慢松手,像是应星还在一般,让男人靠在自己的腿上。
“我会一直记得的……”
【第一任恋爱对象应星已死亡。】
【综合评分:86
——心中的明月照到了他身上,他已满足的离去。】——
作者有话说:作者写这章用掉了十张纸巾,边写边哭,惨遭亲友嘲笑。
没想到能写这么长,晚上还有一更。
第48章 罗浮仙舟后日谈
应星的死亡像是一滴水, 短暂的泛起涟漪后,就再无波澜。
只有鹤鸢家中依然摆着的四副碗筷和桃花树下的小土坑、以及那一件件惊世的武器,在记录着他的存在。
怀炎特地抽空来凭吊, 看完应星留给自己的信后,沉默地拍拍鹤鸢的肩膀。
“他过得很幸福, 这就足够了。”
世人追逐一生, 所求的也不过“幸福”二字。
他已得明月照耀,此后的人生圆满顺遂, 达成了大多数人只能仰望的成就。
鹤鸢闻言, 只是看着灵堂上的照片发呆。
他穿着一身白衣, 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似乎没从应星的死亡中走出。
景元和丹枫来看过他,没有劝他,只是轮流陪着他。
爱与死亡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在应星身上,鹤鸢学到了很多。
亲眼看着尸骨被火化后,鹤鸢来到应星的家中。
这里一切照旧, 只有家具被盖上了防尘布。
应星送他的箱子还在卧室, 鹤鸢坐在地毯上,打开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九个箱子, 上面都写了具体的年岁。
零岁, 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所有小孩子出生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鹤鸢别在了腰间, 沉甸甸的金子重量给予他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一岁,一盒零零碎碎的玩具。拨浪鼓、七巧板、九连环…全都囊括在里面,鹤鸢甚至能想象到,应星坐在那张工作台前,严肃认真地打造组装他们的画面。
他挨个拿出来玩了一遍, 忽然仰头眨了眨眼。
鹤鸢停住了拆掉他们的动作。
虽然这里只是个支线,但他还是想让应星哥多陪他一会儿。
就拆到这里吧。
带着长命锁回家后,鹤鸢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同景元和丹枫一起生活,一切如常。
只是身上的羁绊似乎少了点。
两个人留不住他。
丹枫和景元都会有各自要做的事情,鹤鸢的时间有空挡后,就会去做一些尝试。
他跟着天舶司的商队前往各处,也去过伊戈尔的故乡。
那里饱受灾难,却一片欣欣向荣。
伊戈尔也死了。
鹤鸢在他的墓前喝了一口雅利洛产出的酒水,成功醉倒。
下一站是螺丝咕姆所在的黑塔空间站,鹤鸢参观一轮后,兴致缺缺地回到罗浮。
丹枫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希望能够嫁给他。
“我的时日无多了。”
持明会轮回转世,龙尊即将蜕生时,还伴随着龙狂。
丹枫不愿鹤鸢看到自己疯狂的模样,提早做好了准备。
简短迅速的仪式结束后,还未趁龙师反应过来,丹枫就借着龙狂将几个龙师一并逼退到蜕生。
下一任龙尊的教导责任,落在了鹤鸢身上。
丹枫不愿鹤鸢见到,可鹤鸢想见他。
青年找到龙尊呆着的地方——第一次潜水的地点,那一片白玉床中。
龙尊躺在其中一处,浑身长满鳞片,颊侧更是稀疏地落着几枚。
鹤鸢游过去,伸手触碰丹枫的龙角。
龙角胀大了许多,一只手有些握不住。
他轻轻唤着:“丹枫哥?”
丹枫的下.身变为巨大的龙尾,将青年缠在身边,与自己相贴。
鹤鸢一眼望进了他碧翠色的眼睛,那里头泛着丝丝缕缕的红色,眼尾也锋利了不少。
龙尊皱着眉,龙尾轻甩,将鹤鸢送到水面。
难耐的声音透过水面:“阿鸢,不要再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鹤鸢漂浮了一会儿,再度下潜,执拗地来到丹枫身边。
“你对我做不了什么。”他陈述事实,直接躺在丹枫身侧,抱住了龙尾。
丹枫抽了回来,鹤鸢再去抓。
“丹枫哥,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吧。”
鹤鸢看着他,面容平静,浑身上下却是满满的破碎感。
他送走了好多人,好友、恋人、故人……他承受了太多。
丹枫不忍拒绝他,伸出手,“把我绑起来吧。”
鹤鸢难得拒绝了。
他以往最喜欢绑着丹枫,在龙尊身上玩闹,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律动。
“我不要。”
丹枫一时失语,随及加重语气:“我可能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不会的,丹枫哥不会这么对我。”青年笃定的回答。
丹枫无法,只能努力压抑着,眼中的赤色愈发浓重,快要吞没碧色。
【亲他。】
心中突然浮现了无数句这种话。
【亲他能减轻你的痛苦。】
丹枫被本能操控着,紧紧拥着鹤鸢,身上的衣物早已除去,鳞片夹杂着肌肤相贴,在青年身上留下一条条痕迹。
他只是贴着磨蹭,什么都没做,也没像心中所说那般,去亲吻鹤鸢。
反倒是鹤鸢将手放在了心口,眼中表露疑惑。
“丹枫哥…你这里在说话。”
丹枫后退一些,手跟着松开,鹤鸢追了上来,直至将龙尊逼至角落。
“亲吻能缓解的话…为什么不吻我呢?”鹤鸢抓住了龙尊的龙角,紧紧握着,不让他逃开。
丹枫咬着牙,断断续续的粗.喘自喉间溢出。
“如果怀抱着目的去吻,我、我不愿意。”
亲吻是恋人之间的亲密交融,是情诗中柔和的抚慰,而不该是带着目的性的行为。
鹤鸢抚上他的脸颊,嘴里吐.出几个泡泡。
青年眉眼间带着愁绪,眼睫却像是高兴地弯起。
“我不介意哦,”他说,“丹枫哥不肯的话,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鹤鸢将丹枫按在白玉床上,俯身吻住。
显出部分原型的龙尊,口腔中的舌头较常人要狭长一些,总是能舔抵到鹤鸢的喉腔处,而当他用舌头去舔抵另一处时,总能似龙角般,来到更深的点。
现在也不例外。
龙尾早已缠满青年的身体,最尖处没入了嫣红。
……
龙狂平复过后,是似人类般的回光返照。
丹枫面色复杂地看着鹤鸢,心中不断鼓动着话语。
【临死前也不想交代?】
【别忘了,他喜欢你,也是喜欢你的脸。】
“不是哦。”鹤鸢替丹枫开口,“丹枫哥一直在担心这个么?”
青年的手已不在丹枫的胸口,却还能听见心中的声音。
【你不是喜欢龙尊吗?】
“那也不是是个龙尊就喜欢。”鹤鸢奇怪地问,“这么算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把其余龙尊都泡了?”
他贴在丹枫的胸口,有些疲倦地说:“我见过炎庭君了,对他不来电。”
青年嘟囔着撒娇,“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鹤鸢又不是荤素不忌的人。
龙心显然被伤得不清,他还想分辨一二,丹枫直接单方面的掐断了联系。
“我一直都相信阿鸢……”
鹤鸢撇过头,“真的吗?”
丹枫说不出欺骗的话,“偶尔会怀疑自己是谁。”
“当然是丹枫啊。”
鹤鸢理所当然,“当然是云上五骁之一的丹枫,是鹤鸢的恋人丹枫,是鹤鸢的妻子丹枫……”
“在这些之后,才是饮月君这个名号。”
丹枫难得展颜,“阿鸢,谢谢你。”
他化出衣物,披在青年身上,自己转过身,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事。
鹤鸢想去看,被丹枫的龙尾拦下。
那就等着吧。
平日里,他们也总是喜欢悄悄给自己制造惊喜,逗自己开心。
鹤鸢数了十来秒,就听见丹枫转身的声音。
海水中多了点血腥味。
鹤鸢觉得奇怪,在看到丹枫手中那片亮晶晶的鳞片时,恍然大悟。
“丹枫哥…”他心疼地游到丹枫身边,检查龙尊身上的伤口。
丹枫将鳞片放在青年手心,拉入怀中,“忘了我会云吟法术,可以自己治伤?”
鹤鸢的目光集中在胸口那一片新长出的粉肉。
他想要去触碰,又在即将碰到时,缩回了手。
“可是你会疼。”
他明明是想好好陪着丹枫哥,最后要快乐的蜕生。
怎么变成了这样?
丹枫轻笑一声,“这不算什么。”
比起别得,这是最不疼的事情了。
他知道自己在鹤鸢心中是不同的,也希望青年尽快走出这一切,拥抱新的人生。
可人的劣根性如此。
丹枫不甘于自己被忘记。
他嫁给鹤鸢,除却为了下一任龙尊着想外,还想将自己惊世骇俗的行为同鹤鸢绑定。
他是龙尊中唯一一个嫁给仙舟人鹤鸢的丹枫,不只是单纯继承饮月君这个名号的龙尊。
他的一切行为都同鹤鸢绑定,记录在持明的历史上,在仙舟的故事中流传。
丹枫希望鹤鸢走出去,却不希望被忘记。
应星用几百件物品占据了一个位置,那他丹枫就用最贴近心脏的护心麟,也换一个位置。
他动动手指,在稍大的那一头穿孔,用镂空的金链穿过,戴在鹤鸢的脖颈。
“希望它能保阿鸢一世平安,”丹枫顿了顿,“也希望阿鸢永远用不上它。”
那说明鹤鸢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
鹤鸢摇头,郑重地说:“是我保护它才对。”
“丹枫哥不要小瞧我,现在我连令使都能揍!”
前几天来了个神经兮兮地假面愚者,非说自己是辜负了他的负心汉,烦人得很。
鹤鸢揍了对方一顿,扬长而去。
不过那人和杂货店许久未出现的店员有些想像。
龙尊守在各个仙舟,压制丰饶神迹,无事不可外出。
在丹枫看不到的地方,鹤鸢也在不断成长,逐渐将他落在后面,离得越来越远。
他听着鹤鸢分享外面的见闻,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
一片朦胧中,丹枫好像回到了梦中的汤海。
那时候,也有个类似的声音在耳畔,絮絮叨叨地诉说见闻,还会为他们带来外面的新奇玩意。
最后,他说了声“再见”。
鹤鸢抱着他,似是回应般地说:“明天见。”
他们还会再见的。
龙尊的身形逐渐消散,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持明卵。
圆蛋像是有意识一般,蹭着鹤鸢的脚踝。
鹤鸢的手摸上去时,还会兴奋地摇晃回应。
比闷.骚的丹枫哥看起要外向多了。
心中的郁结与低落被持明卵的表现冲散一二,胸口的护心麟微微发烫,像是在拼劲全力温暖他。
鹤鸢捂了捂胸口,抱起持明卵往上游。
岸边是接应的、比较听话的龙师,以及丹枫亲手栽培的护卫。
他们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不用鹤鸢开口,就小心地抱着持明卵回去。
【第一任结婚对象丹枫已蜕生。】
【综合评分:80
——直至生命的最后,他得到了令他安息的答案。
——明月并非慷慨播撒,而是独独垂照于他。】
鹤鸢站在岸边,有一瞬间的茫然。
景元当了将军,每天要处理的公务很多,经常在傍晚后出现。
一般来说,这会儿应星哥该来找他了。
要么带他去新奇的地方,要么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工造司,两人一起工作。
他久违的感受到了寂寞。
该去哪里呢?
浩渺的海面上,一辆星槎疾驰而来。
熟悉的银色流线型在眼前放大,放下的窗户中,是一张熟悉的脸。
“景元……”鹤鸢喃喃道,“你不是该在神策府吗?”
景元打开副驾驶的开关,“新来的策士很勤快,我就把工作都给她,先来接你了。”
“顺便问一问,要来神策府上班吗?”
鹤鸢摇头,“我再想想吧。”
他坐上车,看着浩荡的海面,暂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什么。
就算只是支线,也想先探探路,为主线的规划做点准备。
或许是已经送别了太多的人,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沉默,但算不上太压抑。
景元用还算轻松的语气说:“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用结盟玉兆。”
第二次丰饶民大战中,鹤鸢的表现实在过于出色,元帅力排众议,给予了一枚罗浮的结盟玉兆。
鹤鸢反应过来,嘟囔着说“不要”。
“受委屈我会自己报复回去,遇上需要的时候才会用。”
一枚只能用一次,还是要珍惜着用的。
不过回去走主线的时候,可以试试能不能多争取一枚。
手腕上的玉兆发出响声。
【螺丝咕姆:有位导演看了你的照片,想邀请你拍摄一部电影。】
【螺丝咕姆:他很有诚意,已经把剧本发来了。我看过,很不错。】
鹤鸢看着消息,想起之前开过的明星路线在拍完香水广告后就再没进展。
正好罗浮也探索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去仙舟外,给主线探探路?
“螺丝咕姆邀请我去拍电影。”
景元愣了愣,“那是个……不错的发展。”
他们困住了鹤鸢太久,也是时候该放手一二了。
更何况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牵住这只翱翔的飞鸢。
“那我回复了。”
鹤鸢啪啪得在屏幕上打字,收起玉兆。
“记得去支持一下票房。”
这个结局…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该回归到最初的线路中,好好的“教训”一下应星哥。
至少要让他流的眼泪不白流。
……
【读取存档中……】
【时间跨度较大,请玩家耐心等候……】
洁白的空间中,刚刚结算完结局的鹤鸢正刷着论坛。
他把这一条线的履历上传后,立刻引发热议。
【几百件不重样的礼物??是我老花眼了还是怎么了,这是真的吗】
【结盟玉兆????那得杀多少丰饶民才能到手!!!】
【龙尊的护心麟……我真的酸了呜呜呜,我连龙尊的面都见不到,送礼全都被退回去了。】
【真心提问:楼主真的不是魅魔吗?《仙人》这款游戏真的只有仙舟人一个种族吗?】
鹤鸢问:仙人是什么?
【《仙舟人生模拟器》,简称《仙人》,符合我们赛博修仙的定位。】
额、嗯…好像也对。
他去回复[今天你泡到龙尊]:要不你去揍一揍龙师试试?我这里的龙尊很讨厌龙师。
【好的,我这就去。】
鹤鸢又挑挑拣拣的回复了几条,旁边弹出消息。
【读取成功】——
作者有话说:有部分会在主线详写,这里就不展开啦ww
本来想写阿鸢和砂金的绯闻被景元看见,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然主线的阿鸢可能直接避开了(。)
吃过一次的就不想吃第二次。
浮黎出手干扰了,这一条线的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都蝴蝶掉了。
明天接着主线,给大家发红包当安慰了。
接下来会试着多写点[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第49章 罗浮仙舟
又一次回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卧室, 应星哥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鹤鸢提起脚,跨过沙发,不着寸缕地盘在应星身上。
"我不要。"他闷闷地说。
想起应星最后的样子, 鹤鸢感觉眼周多了圈水汽。
他自觉丢脸地埋进男人颈窝。
豆大的眼泪落在了锁骨处,应星怔愣, 立刻去掰过鹤鸢的脸。
一张被暴雨蹂.躏的芙蓉面在眼前展露, 像是要凋谢一样。
鹤鸢赌气地避开应星的动作,从他身上跳下来, 沉默地拿出衣服穿上。
他穿一件, 就要回头瞪应星一眼。
生气了。
应星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疾步上前,“是我不好,是我的不对……”
他的话语虽然慌乱,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没有人会愿意分享自己的恋人,即便那是很好的朋友。
鹤鸢拒绝……真是太好了。
应星张开手想抱他,被鹤鸢避开。
青年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扣上扣子, 不小心扣错一个, 连带着整个衬衫都歪歪扭扭的。
应星上前帮他解开,又帮他扣好。
“抱歉, 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 ”应星坦然地说出自己最害怕的地方,“我很害怕你的离开, 我在患得患失……”
鹤鸢哼了几声,斜睨他一眼,“那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
没有安全感……一个人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他都说了,没有安全感就来找他啊。
明明都是恋人了, 却还是要把事情压.在心里。
但,星神的伟力实在过于庞大,显得人分外渺小。
应星哥会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那就怪到岚身上吧。
不过鹤鸢也没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应星哥。
“没有安全感要找你……我知道。”
应星闭了闭眼,“但我又会害怕你厌烦我。”
恋人过于粘人的话,也是会被讨厌的。
“我不会的,”鹤鸢转过身,手指勾住浴巾,“如果我觉得哪里不好,我会坦诚地告诉应星哥。”
“就像现在,我很讨厌应星哥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对我说。”
青年手一松,围在胯骨的浴巾落下。
“应星哥,你觉得现在该做什么?”
应星慌乱的去提浴巾,听到鹤鸢的话时,动作停下。
他沙哑着嗓音说:“应该吻你。”
没什么安全感的话,吻我就好了。鹤鸢这么说过。
男人的手顺着衬衫下摆往上,与散发玫瑰精油的肌肤触碰,另一手按住青年的后脑勺,吮吸唇肉。
一开始是浅尝辄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应星被按在床上,双手绑起。
床头柜中的黑色.猫耳发箍戴在了男人头顶。
这本来是鹤鸢买来自己戴的,现在给应星也不错。
“哪里都不许动哦,动一下,延长一分钟。”
青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一件件衣服,完全不顾床上被撩得满身热汗的男人。
精壮的身躯上全是水光,沟.壑中有水滴落。
应星咬着口枷,竟然硬生生的撑住了,只是眼神极具侵略性地盯着青年。
一寸寸的扫视下,仿佛获得了纾解。
鹤鸢还想放水的,结果应星撑完了。
手脚被放开的那一刻刚刚穿戴完整的青年被拽回床榻,衣领破开。
男人脸上的口枷还未取下,但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哀求又渴慕地望着鹤鸢。
“老公。”
“咔擦”一声,口枷掉在床沿,滚下床榻,见不到床榻上的欲.海翻滚。
应星听着鹤鸢的指示,不做出逾越一步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青年。
鹤鸢坐在他的腹肌上,手指上移,勾起男人的下巴,“想要什么?”
要什么,要说出来。
应星面色微红地看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想你坐在我的脸上。”
……啊?
鹤鸢一时没反应过来,早已准备好的点了下头,就被应星掐着腰上移。
鼻峰戳进了柔软的地方。
鹤鸢的手找不到支撑点,只能向下弓腰,双手撑着床头柜。
他想要起身,却被死死地按住。
下次绝对不能允许。
……
餍足过后,鹤鸢一脚把应星踹下去。
他高高在上地踩在应星的胸膛,粉白的足尖轻点,“自己睡地板思过,别打扰我。”
可恶啊,明明说好要惩罚的,怎么感觉应星哥一脸爽爽的样子。
鹤鸢有些气恼地躺回床上。
他感觉自己就没有惩罚的天赋,之前搜罗说什么要抽鞭子,但是自己试了一下觉得好疼好难受,还是不了了之了。
刚刚也不算惩罚,感觉像是在帮应星哥解开心结。
那不就是没效果吗?
鹤鸢想了想,摸出论坛,啪嗒啪嗒地发帖分享这一段经历。
由于他的履历过于传奇,发的帖子都被论坛加精,ID也被标成五颜六色,任谁都想点进去尝尝咸淡。
【惩罚?这个我熟!楼主可以当着他的面和其他人状似贴贴,让他难过。】
——不要,我好不容易安抚好的。
【额…那悄悄离开,让他找不到你?】
——他会没有安全感的。
【皮鞭灯油?】
——我试过了,感觉好疼。
而且…这种惩罚治标不治本,只是单纯的疼痛,他不喜欢,也不想伤害应星哥。
【我有一计,楼主你睡在他身上,不许他动手动脚,只能动嘴,但得既让你舒服,又让你能睡好。】
【放心,他绝对欲.火.焚.身。】
——他、他用嘴也很厉害。
鹤鸢心虚地想起刚刚的事情,还觉得后头有被柔软进出的感觉。
【他有钱吗?有什么技能吗?】
——超级有钱,技能点在了冶炼上。
【去花他的钱,大采购,然后给他布置每个月的赚钱KPI,赚不到就睡大街。放心,没几天他就会想你想的要死,然后你再去看他,他绝对痛哭流涕的求你收回惩罚。】
这个好像可以。
应星哥把卡都给他了,但鹤鸢还没怎么用过。
他搜了搜附近的商场,起身使唤应星送他出门。
“要买什么东西吗,需要我帮你提着?”应星一边调出星槎一边问。
鹤鸢白了他一眼,“我生气了,要去把你的钱花光。”
青年眉目含春,眼睛睁大,“一会儿赶紧去赚钱,不然都不够我花的!”
应星忽然扭过头,压下笑容后才转回来,闷闷地应下。
鹤鸢看着应星像是有些郁闷的样子。
他心中大喜。
看来有用!
他迫不及待地坐上星槎,催促应星送他去商场。
走下来时,应星再三确认:“真的不用我提包吗?阿鸢。”
鹤鸢摇头,“我会填家里的地址,你下班的时候记得帮我整理一下。”
应星第一次庆幸,自己在罗浮买房时,因着心中那隐秘的妄想,买了一幢较大的别墅。
不然怎么把珍贵的波斯猫抱回家。
“要好好赚钱哦,没钱花的话,我是会—会——”鹤鸢卡了词。
论坛让他说自己会找别人,但鹤鸢说不出口。
应星笑着看他,捏捏青年的指骨,“会怎么样?我四张卡都给你了,要好好花哦。”
“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要去鳞渊境……”
“是要去,但没说不能自带食物吧,都是喜欢吃的东西不好吗?”
“好……”
鹤鸢被拍了拍头顶,看着星槎离去。
他晃了晃脑袋,发觉自己刚刚的狠话因为不完整,杀伤力几乎为零。
怎么会这样……
呜…一定要多花钱!
鹤鸢气势汹汹地走进商场,准备说“全要”的时候,骨子里的规划心又升起来,开始挑挑拣拣。
衣服不错,可以买!
这个腿环可以试试,上面还能挂东西,买!
哇,应星哥尺寸的露背毛衣,买!
情侣装,买!
包包用不上…那算了。
走出服装区,鹤鸢又进了鞋袜区。
应星哥好像喜欢穿皮鞋,那他也试试,多买几双。
袜子…买点白丝和黑丝,看看应星哥穿不穿。
哇,还有吊带袜,也可以买。
饰品区。
鹤鸢想起自己刚刚给应星买的几套西装,还没买配套的袖扣和领带夹。
哦,还有固定衬衫的衬衫夹…说是戴这个会很涩,让应星哥试试!
前往下一个区域,签字签得手酸的鹤鸢一看账单,赫然发觉:
不对,怎么给应星哥买了这么多?
他应该花在自己身上啊!
鹤鸢扼腕。
他走进一家金店,决定给自己打七八个金镯子。
仙舟习俗,提亲的时候都要备好三金。
鹤鸢用应星的钱去买,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置办了。
店员还以为他要给新娘子定制,询问尺寸。
鹤鸢刚想伸出手,忽然灵光一闪——
让应星哥入赘!
丹枫入赘是特殊情况,一般来说,双方都是平等的缔结婚约,然后一起生活。
应星哥没说自己愿不愿意入赘,但只要鹤鸢提出来,他一定会答应,只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感觉也不像是能惩罚的样子,毕竟只是个名头。
应星哥估计不在意。
鹤鸢叹了口气,朝店员伸出手,“量我的尺寸。”
量完尺寸后,店员带他看款式。
鹤鸢的目光被里头的几个臂环和金环吸引视线。
“这是朱明仙舟那边喜爱的装饰,客人需要吗?”店员见他的视线在这里停留,立刻介绍。
朱明仙舟的样式打金饰,需金量都很大,绝对是一笔大进项。
朱明…应星哥就是朱明来的!
鹤鸢上网搜索朱明那边的穿衣风格,随即睁大了眼睛。
应星哥!你以前穿这么好,怎么也不跟他分享一下!
是他不配看吗!
鹤鸢立刻拍板,定了两个尺寸的全套。
一个给他,一个给应星哥。
既然不知道怎么惩罚,那就满足一下自己的想法好了!
鹤鸢也不拧巴,转换好方针后就畅快的购物,感觉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应星来一份。
*
另一边,来工造司上职的应星遭受了围观。
很多同事都知道他在和一个长生种恋爱,好奇居多,也有不少风言风语。
应星并不在意,只挑了几个还算善意的问题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演武仪典之前吧。”
“谁追求的谁?我暗恋他,但他比我勇敢,先向我表白了。”
“以后的计划?可能、可能会结婚吧。”
“结、结婚?!”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都碎了。
之前鹤鸢来工造司找应星的时候,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对鹤鸢一见钟情,正准备追求呢。
只可惜他只知道个名字,电话号码之类的联系方式压根没要到,也没有人脉,和应星的关系也不好。
现在听闻要结婚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骗人吧”。
“短生种怎么可能和长生种结婚?!”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应星没理他,“确定了再给大家发请柬。”
手腕上的玉兆恰好响起,在众人的撺掇下,应星不只怀着什么心情打开玉兆。
一条条消费短信弹出来,让人惊讶于百冶的资产。
衣服鞋子那些都没什么,就是都成双成对的数量,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金店消费?!你们已经要走这个流程了?”
应星看过去,有点茫然的摇头,“我还没求婚。”
他求婚用的东西都还没打好呢!
可是仙舟习俗,打三金就证明差不多谈妥了!
看这个消费数额,估计金重只多不少,到时候对方戴的过来吗?
这时,鹤鸢的消息弹过来。
应星立刻收起,但还是被人看到一张模糊的照片和一句话。
鲜明的朱明风格金饰,明显是应星的尺寸。
【鹤鸢:想看你戴[可怜][可怜][可怜]】
世上不全是坏人,至少这会儿还是有几个真心祝福的。
“感情不错啊,看来这喜酒打完仗就能喝上了?”
“缺不缺证婚人,我这有个业务能力不错的……”
……
应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说话,但还是勉强应对了过去。
他来到工作室,看着一笔笔消费,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阿鸢还肯花他的钱,真好。
鹤鸢又发来一张图片。
照片上,他穿了一身腰腹丝带交叉,下身裙摆蓬松的衣服,腰间的红痣分外显眼。
再往下,是一双穿着白色吊带袜的腿。
细白修长,腿环紧紧缠在大.腿肉处,溢出的软肉看起来颤颤巍巍的。
照片对着镜子拍,青年只露出了半张脸,但也足够令人遐想。
【鹤鸢:好看吧?】
应星喉结滚动,正想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
【鹤鸢:可惜某人看不到喽,才不穿给你看。】
应星查了一下消费记录,装作不知道鹤鸢已经买了。
【应星:鹤鸢大人,求你给我看。】
这几乎是应星的极限了。他没这么说过话、回复过别人。
【鹤鸢:没什么诚意啊,我穿给你看,你能给我什么?】
【鹤鸢:钱在我这,再提没用。】
暗示的很明显了。
【应星:我穿。】
【应星:你想看什么,我都穿。】
他本来就不会拒绝鹤鸢的要求,鹤鸢一直都知道。
那边又发来两张照片。
一张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劲瘦的手臂上是刚刚定制好的银色臂环。
一张是换了个色系,腿上穿着黑色丝.袜,腿环戴了两只,上面挂着一个灰紫色的宝石装饰。
【鹤鸢:算你识相。】
【鹤鸢:好看吗?】
【鹤鸢:不许说不好看[凶巴巴][提刀]】
怎么可能不好看!
应星立刻回复:【全宇宙第一的水平。】
打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面不改色,仿佛这就是事实。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日后的海报广告拍摄结束后的第一天,螺丝咕姆迫不及待地放出成品与物料。
营销还没上,热度已经起来了,星网上到处都在寻找这位美得惊艳银河的“桃花仙”。
所有门店的香水一抢而空,有些治安差的地方,连宣传用的立牌都被偷走了。
股东们看着销量合不拢嘴,全体通过了接着找鹤鸢拍摄剩下十一支的决议——
作者有话说:广告我先去搜集一下素材。
拍完打仗就能结婚啦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比较迟。
第50章 罗浮仙舟
鹤鸢买了很多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一.大堆衣服、各种首饰袖口之类的小物品, 还有两套纯金与纯银打造的金饰。
现在,全堆在应星家的客厅里。
幸好当初买的房子够大,不然压根塞不下。
鹤鸢还未回来, 应星先帮他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起初的衣服很正常,越到后面, 套着衣服的袋子越来越遮掩。
这是什么睡裙……怎么看着连鼙鼓都遮不住?
这种只有细细带子缠在一起的又是什么?
……
应星感觉自己的常识似乎受到了冲击。
在这些衣服的衬托下, 那些千奇百怪的女装也没那么奇怪了。
他反而还有些期盼鹤鸢穿上的模样。
整理一半后,玉兆弹出消息。
【鹤鸢:累了, 来接我。】
鹤鸢发完消息, 又喝了一口刚刚拿到的奶盖乌龙。
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时, 他差点尖叫出声。
他竟然浪费了整整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购物上!
现在可不是几百年后属性爆满的时候,他还有几个属性没上四位数,马上还要打仗了!
鹤鸢好想重头来一遍,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再来一次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
主要最近的读档还是中午, 他做出选择的时候。
实在不想再来一回。
他闷闷地坐在商场边的遮阳伞下, 等着应星前来。
晚上还要去鳞渊境吃饭,一定不能被诱惑着留下, 不然应星哥又要……
鹤鸢也不是烦, 只是一直这样循环的话,会把人逼疯。
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找乐子的玩家, 自然不会故意这么干。
高大的身躯挡住多余的阳光,站在他身边。
“阿鸢,我来接你了。”
敦厚温和的嗓音让人恍惚。
鹤鸢缓慢回神,才发觉现在已不是很久之后了。
他自然地将奶茶之类的零碎物件塞进应星手中,坐进星槎。
“晚上给我准备了什么?”
应星:“糖醋排骨和肉沫茄子。”
“丹枫那边应该会准备挺多的, 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鹤鸢从副驾驶起来一点,唇.瓣贴在男人的脸颊上。
“你要记得来接我呀。”
青年期盼地看着他,“要穿得帅气一点,这样我才愿意跟你回家。”
鹤鸢几乎是明示着说:“我今天给你买了一套深蓝色西装,你穿他来接我好不好。”
应星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应了一声。
他想起家里的那些衣服,忍不住问:“那个一堆带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布料也只有三角形的一片,感觉什么都兜不住。
鹤鸢稀奇地看着他,“我以为应星哥是懂的。”
毕竟连赤壁都无师自通了,这点怎么不知道?
应星茫然:“我应该知道吗?”
鹤鸢点头:“叫我做你脸上那么熟练,怎么会不知道丁字裤?”
丁字裤?
应星打开玉兆搜索,看了几眼后立刻退出。
“那你买这个……?”
应星有点隐隐的期盼。
鹤鸢笑着看他:“你想看我穿?”
应星点头。
“那你用什么来换?”鹤鸢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应星哥也得穿什么表示一下吧?”
应星没有拒绝,“好,你喜欢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鹤鸢摇头:“不可以哦。”
“不能总是我来安排吧,应星哥也要了解我的喜好,给我惊喜呀。”
看着青年狡黠的眼眸,应星低低应了一声,“我、我可以戴那个胸链。”
鹤鸢买回来的一部分中,有几个明显是给应星戴的。
“好啊,不过下次不要提前说,不然惊喜都没了。”
星槎停到鳞渊境,鹤鸢拿着饭盒下来。
他敲了敲车窗,拽过应星的衣领,在唇上一印。
“要撑到我回来哦,想我的话……”鹤鸢顿了顿,“就想想我吧!”
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青年转身跑出一段距离,才对着星槎挥手。
应星伸手碰上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鹤鸢身上的馨香,围绕在他身边。
这样的恋人,让他如何能放手,又怎么能因为三言两语而鬼迷心窍,甘愿共享。
他真是昏了头。
应星苦笑着点开玉兆,删掉这条消息并拉黑对方。
【博识尊:不必怀疑我的身份,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博识尊:你留不住他。】
星神…真是厉害啊。
应星想起自己的故乡。
美丽的星球在某一天遭受了侵袭,奇形怪状的怪物吞噬着他的家乡,青面獠牙怪兽烧杀抢掠,将家乡毁坏的彻底。
后来,应星知道了他们的统称——丰饶民。
受[丰饶]星神药师点化的丰饶民,自给自足不够后,开始向外扩张。
应星的家乡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战绩。
他努力做了这么多,做到现在的位置和成就,眼见着像是要复仇成功、走向圆满人生。
可他的人生…在五岁那次的战争后,再也不会圆满了。
应星本以为他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遇见了鹤鸢、遇见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他失去了家,却即将组建一个新的家。
……就算是星神,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应星呼出一口气,回到工造司。
他还要接着挣钱,留下好不容易哄好的波斯猫。
*
鹤鸢吃了一顿极具诱惑的晚饭。
全是他爱吃的,还是转转桌,景元和丹枫两个人也没有争着给他夹菜,而是照常和他一起吃饭。
气氛很和谐。
就是丹枫时不时提到珍珠池诱惑鹤鸢,景元又说自己今天也会留下来陪他玩。
左拥右抱,简直是昏君一样的生活。
幸好刚刚在另一条线体验过,不然鹤鸢真的要留下了。
应星哥,不怪我。
是他们给得太多了。
鹤鸢忍痛拒绝,时间也来到晚上。
他起身准备离开,两个人一起按下他,说有东西要给他。
景元回了一条烟紫色的发带。
“如果留了长发,希望你能用上他。”
骁卫说话时,还会歪歪头,将马尾上的鲜红色发带露出来。
丹枫送了一匣子宝石,言简意赅:“恋爱贺礼,到时候缺什么尽管找我。”
嫉妒归嫉妒,喜欢归喜欢。
应星是他们的好友和并肩作战的伙伴,老树开花,总得有所表示。
况且…又不是轮不到他们。
已经得到入赘批准的丹枫分外轻松。
景元也还算松弛,他知道小鸢不会忘了他,那也就够了。
两人送完礼后,齐齐送鹤鸢出门,走到海边。
曾经针尖对麦芒地三人难得和谐的打招呼。
应星接过鹤鸢手上的东西,对两人颔首,再为鹤鸢打开副驾驶门,护着青年坐进去。
“像是在对待豌豆公主一样啊,应星哥。”景元调侃道。
丹枫笑了一声,“我觉得你会更夸张。”
面对二人的打趣,应星的脸上也浮现笑容,“我不觉得你会比我好多少。”
在这一刻,他们像是在另一条线路中一样,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鹤鸢好奇地探出窗外,“你们在聊什么?”
景元:“在聊应星哥把小鸢当成豌豆公主一样呵护。”
“不可以吗?”鹤鸢反问他,“我喜欢应星哥这么对我。”
丹枫放平心态打趣鹤鸢:“你这就护上了?”
鹤鸢瞪他:“我没护过你吗?”
之前被龙师烦的时候,不也是鹤鸢仗着未成年上门打架,把人打怕的?
事后因为专门挑的监控死角,人又过于杂乱,景元人还没来,鹤鸢先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放出去了。
丹枫压下那股难言的苦涩,和景元对视一眼。
……真是羡慕啊。
他们目送着应星带走鹤鸢,自己却站在原地。
“为什么呢……”
不知是谁轻轻地说。
最先同鹤鸢认识的是景元,其次是丹枫,最后才是应星。
若按照这个顺序,应星完全是弯道超车了。
可惜感情从来不分先来后到,只看谁爱谁。
即便鹤鸢的“爱”不是爱,却也如日月般让他们着迷,为此追逐奔跑。
*
鹤鸢亲了一口还在开星槎的应星。
“给你续上啦,不要觉得不安哦。”他扒拉出星槎上的零食,撕开一袋,“要是安全感不足的话,记得找我续费。”
青年笑眯眯地抽出一根牛肉干,抵在应星唇边。
已经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情侣了。
应星咬住牛肉干时,舔了舔鹤鸢的手指,就差没含进去。
鹤鸢动了动,正好压到了一些唇肉。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之前应星哥这么对他的时候,感受到的也是这些吗?
细白的指节并未抽出,反而探得深了些。
应星早已换成自动驾驶模式,低着头往前,含的更深了些。
有种好奇怪的感觉。
之前在另一处也体验过这种被包裹的感觉,但那时候只觉得羞涩与刺.激,没有过多感受到这种温暖的感觉。
鹤鸢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不稳。
一想起应星哥对自己做过什么,他就有种期盼又回避的复杂心情。
一方面觉得这样是亵渎了应星哥,一方面又觉得…好舒服,还想再来一次。
他觉得自己成了个小色鬼,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买了那些……
但应星哥一定也喜欢的。
鹤鸢给自己找理由: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做自己单方面的涩涩呢?
他说服了自己,抽出湿淋淋的手指。
然后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
“没什么味道,温温的。”鹤鸢评价。
旁边的应星看到这副场面,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立刻抽出湿巾,握住鹤鸢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把指节擦干净。
鹤鸢要抽出来,还被他按住。
“为什么不让我吃?”
之前接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应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看见鹤鸢舔沾着自己唾液的手指时,自动把手指换成了自己的某个部.位吧。
他不会这么干,但身体本能让他这么幻想。
实在是无法避免。
好在鹤鸢没有多问,只是嘟囔着回去想好好亲一会儿。
应星立刻应下,还说:“我、我在里面穿了东西,一会儿要看吗?”
他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带,解开几颗扣子,依稀能瞧见衬衫下的一点皮质光泽。
开窍得也太快了吧!
鹤鸢咂舌。
他下午就那么一说,应星哥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习到毕业了。
“当然要看!”
鹤鸢帮他扣好扣子,又系好领带,“但应星哥也要等一等我,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青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应星的穿搭,脑内开始构思自己穿什么。
游戏世界,他肯定要穿得比现实里肆无忌惮一点。
应星被鹤鸢的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想起家里那一.大堆衣服和各种风格的女装,他陷入了一种期盼又紧张的状态。
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连上楼换衣服之前,都要扑上来先亲一口,弹一弹衬衫底下的带子。
应星焦躁地坐着,实在没忍住,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过来。
鹤鸢不介意吃一点水果的,做这个不会出错。
他端着盘子出来时,正好和从楼梯扶手上缓缓走下的鹤鸢四目相对。
先映入眼帘的,绝对是鹤鸢的脸。
没什么变化,只是略微打了点腮红,看着娇.艳了许多,衬出身上糜烂的气质。
但与其相反的是,鹤鸢穿了一身清纯的水手服。
蓝白配色,腿上是白色蕾.丝吊带袜,裙摆堪堪遮到袜子上面一点,吊带没入裙摆,找不到终点。
应星生出一种浓浓的罪恶感。
这看起来太小了……
特别鹤鸢的黑发乖顺地披在颊侧,微短,但也刚好到了脖子处,看着就是个青春的学生。
青年穿着圆头皮鞋,啪嗒啪嗒地跑下楼梯,站在应星面前转了个圈。
“怎么样,应星哥?”
应星匆忙放下托盘,转头捂住鼻子。
近距离看才发现,上半身的衣服短到一抬手就能看到底下奶油色的肌肤,就连点缀的水果也能差点看见。
鹤鸢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只看见男人的指间渗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应星哥,你流鼻血了?!”
鹤鸢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满脸震惊。
这、这……他以为应星哥都那样穿了,那接受度应该挺高了。
怎么、怎么还会流鼻血啊?!
应星迅速去浴室冲洗,带着下不去的红色面颊回到客厅。
他有点不敢直视鹤鸢。
但他越是这样,鹤鸢越是凑上来。
青年拽过他的手腕,和男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应星哥不喜欢吗?”语气中带着委屈,身体也跟着蹭了上来,薄薄的、能看见底下肌肤上红痣的吊带袜根本挡不住什么。
应星无措地摆手,“不—不是,是我太激动了,我、我不敢看。”
“你太漂亮了,这一身太适合你了。”
鹤鸢这才满意地弯起眼,“那应星哥满意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应星低着头,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被鹤鸢按住。
“我要自己拆。”
青年强势地抬脚,直接跨坐在应星身上。
接触到的一瞬间,应星瞳孔伸缩。
他以为吊带袜和贴身衣物是两个个体。
他从未想过,这两者能结合在一起,全都是薄薄的一层,什么都挡不住。
也只有天蓝色的裙摆铺开,挡住了底下的旖旎与应星的丑态。
“咦,应星哥今天的反应这么快?”
以往都是慢慢起来,今天就是突然一下子弹起来,直接和他抵着。
鹤鸢手指下移,勾住了皮带。
“这个我自己来!”
应星握住鹤鸢的手。
要是让鹤鸢来帮他,他可能、可能会发生无法克制的事情。
“我说了,我要自己拆,应星哥。”
青年不容置疑地声音自耳边响起,应星的双手被扣在背后,用从裙底拿出的镣铐锁住。
“那么,我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剩下的自己想。
今天母上那我手机淘宝购物,发现我首页全是情.趣xx,问我是不是有男友了……
这算是工伤吗?[摊手]
另,阿鸢买了挺多的丝.袜,应星哥可以慢慢撕。
你看这个作者,嘴上说着要推剧情,接过又贴了一章[墨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