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弹他的皮带时, 应星总算破功,灰紫色的眼中布满赤红,用野兽看猎物的视线盯着鹤鸢。
青年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也就裙摆那处藏了男人的玩意儿,还把裙摆淹湿, 显出深色的形状。
他伸手去往应星宽阔的脊背, 找到了这一堆皮带的卡扣。
湿热馥郁的气息在男人耳廓萦绕,“不是说要戴胸链给我看吗, 应星哥?”
应星讷讷:“想给你一个惊喜。”
鹤鸢轻笑一声, 拽了拽卡扣, “但我有点失望呢。”
“上去给你看。”
就算这里是家中,但客厅又不是什么私密空间,在这里发生这种事应星不太能适应。
鹤鸢将腿盘了上去,臋肉压着那处,笑眯眯地看他,“那应星哥抱我上去吧。”
他半口不提帮应星解开的事情。
应星深吸一口气, 就这么带着鹤鸢从沙发上起来。
圆头皮鞋紧紧贴着光裸的脊背, 时不时缠不住的下滑,又立刻上去。
鹤鸢有点后悔了。
那玩意儿跟着应星哥上下楼梯一样上下, 好几次要挤进去, 都被他躲开了。
可楼梯才走了一半,他也只能紧紧环住应星的脖颈, 用力贴上去,水果被皮带磨得通红。
真的是自作自受。
鹤鸢觉得下次直接在卧室里就行了。
走到卧室门口时,鹤鸢示意应星转身,用脚压下把手,将门踢开。
同时顺着力道下来, 将应星按在床边,和客厅中一样跨坐上去
被搅弄了半天后,应星总算放过他。
“我抱你去洗漱,早点睡。”
应星克制地抱起鹤鸢,被抓住了耳朵。
“你没戴胸链!”
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鹤鸢戴着了。
应星略显心虚地去吻他,被青年避开。
“应星哥说话不算数!”鹤鸢气鼓鼓地看他。
鹤鸢反应过来后,脑子转的飞快,“我不管,你现在就戴上给我看!”
他捏住应星的耳朵,“我没洗完就不许摘下!”
应星当然是应下,戴好后抱着鹤鸢去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他抱着昏睡过去,胸口金光闪闪的青年出来,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又去浴室冲凉
美好的一天从赚钱开始。
应星跟工造司告假,专门陪鹤鸢去拍摄广告。
地点依然是螺丝咕姆租下的联排别墅,他们有一整层楼用于拍摄。
在丹枫派出的律师的争取下,鹤鸢能获得这一系列销售额百分之五的分成。
能卖多少他就能赚多少,鹤鸢对这次拍摄无比用心。
毕竟,在某些行业中,迈出的第一部尤为重要。
经过丹枫修改后的服装展现在眼前。
螺丝咕姆这边一共准备了三套,分别对应一会儿要拍摄的三个状态。
刚刚化形的桃花妖——浅粉与白色层叠的纱衣压缩,呈现出不规则的泼墨形状,再点缀些许幼小的花瓣,发间一根桃枝做的簪子。
露肩的宽松设计,下摆开叉到大.腿处,赤足站立。
露出的肩膀上用人体油彩绘出花苞的形状,宽松的袖摆遮住手指,却宽大的抬手就会下滑,露出雪白的肌肤。
行走间露出的足腕上戴着金色铃铛。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的缺点只有一个——鹤鸢现在是短发。
用假发片也行,只是成品看起来会差一些。
“那就去丹鼎司买一瓶生发剂就好了。”鹤鸢和造型师沟通,“不过他的量不好控制,可能还需要发型师修剪一下。”
理发师一听,立刻道:“这个没问题!”
他从来没为这么漂亮的人服务,到时候广告一发,趁着这股东风,自己的身价也会跟着上涨。
说实话,本来螺丝咕姆拍板定下鹤鸢,他以为要来一个关系户,早就最好尽力帮忙的准备了。
结果——
来了个大美人!
而且大美人还是仙舟人,以他的寿命,一辈子都能看到新鲜的大美人,用他的广告影视等作品下饭。
鹤鸢一定会火的!
他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能趁着这股东风飞到多远的地步。
螺丝咕姆吩咐人去买,鹤鸢则在镜头前跟摄影师找状态。
“初生的桃花妖不谙世事,需要表现出一种懵懂感,但他是妖,不是傻白甜……”
摄影师一边说,鹤鸢便配合着做出表情。
微微上翘的眼尾往下,显得眼型圆润,微垂的眼睫落下时,透出一种不沾染红尘的无辜感。
“对对对!”
摄影师激动地原地跳几下,握紧拳头。
他本来以为新人会找不到感觉,都做好磨好几天的准备了。
结果惊喜这么大!
他都做好只拍“美美美”画面,用各种打光和道具营造感觉的准备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么有天赋!
就算现在去演戏也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生发剂到位。
应星帮鹤鸢涂抹到头皮,轻轻按压,眼见着浓墨从手中倾泻而下,垂直地面。
青年的长发和短发是不一样的感觉。
短发是清纯活泼,如白昼温暖。长发是艳丽秾艳,如盛放的牡丹。
发型师准备上手时,摄影师叫住了他,“就这个长度!后面的再修剪。”
如桃枝般的桃花乌木簪在应星手中,男人熟练地替鹤鸢挽起长发,松松垮垮地缀在脑后,又另外加了点花瓣塞进发丝。
丹枫提供的米粒大的粉色珍珠间隔串着,行走间如点缀在夜空的星星。
鹤鸢整个人看起来粉粉的,也只有眼睛和头发主体不是,发尾是粉色晕染,指甲被涂上了配套的颜色,裸.露脖颈处延伸出桃花枝。
他侧趴在铺满花瓣的地上,远远俯视,几乎与底下融为一体。
随着镜头的拉近,他缓缓睁开眼,做出摄影师提前叮嘱好的表情。
懵懂的妖怪刚刚化形,有花瓣落在他的脸上,像是被惊扰一般,睁开如小鹿一般单纯懵懂的眼。
他站起身,不熟练地在桃林中行走,还需要扶着身边的桃树才能站立。
要不是有人拦着,旁边的道具人员差点要闯进去,帮助这名“桃花妖”适应行走的方式。
下一套是成熟的桃花妖。
和上一套比起来,要更加繁杂,更加厚,像是把花都穿在身上。
同时增加了许多红线设计,像是尘世的牵绊在身上的具现化。
发型要复杂很多,这一次造型不局限于性别,只要好看,就给鹤鸢堆上去。
应星看到鹤鸢艰难走出来时,几乎目不转睛。
他仿佛看到了前往鳞渊境时看到的青年。
也是极其繁芜的装束,在鹤鸢身上却不累赘,反而都成了他的陪衬。
现在也是。
不管那些衣物首饰多么繁杂吸睛,只要鹤鸢露脸,所有的视线都会集中在他脸上。
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就是桃花的化身。
“应星哥?应星哥!”鹤鸢伸手在应星面前挥舞。
应星回过神,“阿鸢?”
“怎么了?看呆啦?”青年狡黠地看过来。
应星正想回话,全程盯着的螺丝咕姆上前一步,“时间紧迫,接着拍摄吧。”
鹤鸢“哦”了一声,隔空给应星一个飞吻,接着去摄影棚了。
他边走边问:“拍完的衣服能送我吗?”
螺丝咕姆迟疑:“我打算用来拍卖。”
鹤鸢:“???”
原本的销售计划是一份香水配一份海报,但在看到鹤鸢的表现后,资本家螺丝咕姆决定设计三套海报和小卡组,需要买三瓶香水才能集齐。
至于小卡,购买后可以抽奖,随机分配。
鹤鸢:“???”
香水也要这么卖???
他记得螺丝咕姆是想走中高端路线吧,能消费的起吗?
螺丝咕姆胸有成竹:“鹤鸢先生,请不要小瞧自己的影响力。”
他刚刚打听到,鹤鸢后续要跟着大军开拨,前往前线,到时候派几个智械记者跟着去,后续炒作的话题也有了。
本来最差的方案是鹤鸢没什么演技,表情乱飞,但硬靠一张脸也能获得巨额利润。
现在表现的比预想好那么多,当然要换着办法赚钱!
鹤鸢沉默半晌,“那衣服?”
螺丝咕姆轻描淡写:“拍卖。”
正好这也是他名下服装品牌设计的,还能一起炒作一下。
——顺带拉上龙尊修改的名头。
鹤鸢:“”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这么有钱了,这赚钱的方式真的是……
鹤鸢没说话插手。
他是行外人,现实里也不懂这些,只需要知道这样能挣钱就好。
这一回要拍摄桃花妖游戏人间的场景。
香水也总算到了鹤鸢手中。
刚刚那一幕结束的时候,他拿这个喷了一下,就转场到现在。
迤逦的衣摆在地上拖曳,游戏人间的桃花妖在画舫上缓步行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类,身上衣服的颜色愈发浓重。
后续又换了两三个场景,这一阶段才算完成。
最后是“桃花仙”。
与桃花妖的繁杂沉重相比,桃花仙会更加除尘飘逸。
轻纱叠加的衣服在肩膀处收紧,手臂处撒开,腰腹收紧,其下蓬松。发间的装饰重回了一根桃花枝,怀中抱着一束桃花。
俯视拍摄,宛如一朵盛放的花朵。
行走间的底下也不再真空,而是一件绣着枯木的白色底.裤。
云雾缭绕间,他淡漠地看来一眼,眼神再度放空,不印出任何人。
直到摄影师说结束,鹤鸢才将紧紧绷着的脸放松下来。
他朝着屏幕外的应星哥笑笑,轻快甜腻地喊道:“应星哥,快来抱抱我。”
不清楚摄像机有没有关,应星朝他伸出手,将青年拽出摄像范围,就像抓住了不染尘俗的仙人,拥他入怀。
“我抱住你了。”
黏糊的情侣很多,但这样登对、颜值相当的情侣,摄影师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灵感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二位,介意我为二位拍摄一张吗?”摄影师说,“我可以不要底片,只要让我拍一张就好了。”
鹤鸢看向应星。
他有点想拍,但还得看应星的意思。
应星沉默一会儿,点头。
他的生命如蜉蝣,转瞬即逝。
他想抓紧时间,在鹤鸢的生命中留下不可抹去的重量。
不论是在鹤鸢心中,还是在旁人眼中。
应星垂眸,在青年印着花钿的眉心印下一吻。
一身黑红制服的百冶拥住桃花仙,将仙人困在怀中,于凡尘间相爱百年。
“给,祝你们幸福美满。”
摄影师将洗出来的照片递给鹤鸢,搓了搓手,“那个…介意我发到网上吗?”
这种高颜值情侣,就该给大家分享!
鹤鸢指指身上的衣服,“这算偷跑物料吧?”
他用上了刚刚从造型师那边学到的词。
摄影师神秘一笑,“这也是一种炒作。”
把他们放进#高颜值情侣#这个话题,再买点流量,然后搞个#全网寻找xxx#的话题,最后放出正式物料。
这是目前星网上最隐秘的炒作方式,螺丝咕姆恐怕乐见其成。
应星仔细端详照片。
这张照片的主体是鹤鸢,他虽然抱着青年,站位却是要靠外一点的,也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脸。
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头,“可以。”
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无所谓。
他要应星的名字同鹤鸢绑在一起,往后就算是死了,也会藕断丝连。
只要提起这一套衣服,都会将他绑在一起。
只要看到这支广告,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应星陪同拍摄,并且还拥有了宇宙里最耀眼的星星。
雄性的占有欲与炫耀欲在此刻占了上风。
鹤鸢有些惊讶,但他支持应星的想法,也说“可以”。
反正是游戏世界,再怎么出名,那也是一串数据,不会有现实的纷纷扰扰。
摄影师兴高采烈地去和老板螺丝咕姆商量营销策略了。
鹤鸢依然和应星贴贴,笑着问:“应星哥要续费一下吗?”
应星抱起他,带他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用行动表明自己要不要。
鹤鸢被吻得鬓发散乱,身上的衣物也被一件件褪.去,换上来时的衣裳。
要不是顾及着这件衣服不能损坏,应星的动作还能更快点。
换上常服,应星抚摸他的发丝,声音沙哑:“阿鸢,让我来为你束发。”
鹤鸢看到垂直地面的头发,“先剪掉一些吧。”
本来说好后面的造型要修的,结果摄影师灵感大爆发,直接用到底了。
应星拿起桌面上的工具,将发丝剪到大.腿处,再用怀中的发簪为青年束上。
那是和他后脑几乎如出一辙的发簪。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回到星槎上,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褪下。
长发的青年愈发艳丽动人,被亲的眼睛翻白时,手指却紧张地抓着应星的肩膀。
明明受不住了,却还要缠上来。
好可爱。
只是简单的亲吻与拥抱,应星却觉得无比满足。
他私藏的珍宝,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怀里,眼含水雾地看着他。
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鹤鸢脸上的妆容还未擦掉,眼尾的粉色花瓣衬得他娇艳欲滴面庞如雪。
应星愉快的享用了这一餐——
作者有话说:完整版等我再看点广告找找感觉)
顺便在这推个预收。
穿越十年后和宿敌结婚了[星铁]cp景元
宿雪有一个视为宿敌的人。
六百年前,他在星天演武上输给还是云骑骁卫的景元,一气之下前往曜青仙舟修行,并且发誓终有一日他会打败景元。
六百年间,他一边精进武艺一边关注景元的消息一边给景元下战书,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而他也眼睁睁看着自己讨厌的家伙一路从云骑骁卫坐到了神策将军的位置。
宿雪:不是?这家伙凭什么?
六百年后,又一次星天演武即将开幕,宿雪信心满满,带着必胜的信念又回到罗浮仙舟。
他这次一定能打败景元!
然而就在踏入罗浮的第二天,宿雪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讨厌鬼景元身边,两人身上尽是不可描述的痕迹。
自己还是被撅的那个。
宿雪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交流后,宿雪总算弄明白,自己和景元从十年前穿越到了十年后。
宿雪当即就要和景元一较高下,门外却传来了稚童的声音——
“爹爹爸爸,你们还没起吗?”
“我上学要迟到了。”
宿雪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发出第二声尖锐爆鸣。
他!怎么可能!给宿敌!生孩子!?
不对!
他怎么会生孩子?
宿雪猛地去翻找玉兆,在看到个人网上的登记信息时,心如死灰。
十年后的他,不仅和宿敌成婚,还生了孩子。
而他的宿敌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起床穿衣,拉着他去送小朋友上学,恐怖如斯!
将‘儿子’送去学校之后,他们还要赶去地衡司参加定期的“父母考核”。
并且刚刚得知,他们是地衡司以及罗浮人民认证的“恩爱夫夫”“优秀父母”。
宿雪完全不会。
景元:“……我也不会。”
那他们之前是怎么恩爱的?
能不能现学一下!!!
*受生子。
*宿敌是可以变成妻子的。
第52章 罗浮仙舟(修)
拍完广告的第二天, 是演武仪典的决赛。
鹤鸢同应星一起去了现场。
复活赛的赛程就那三天,岚来得很巧,在最后一场把他带走, 没耽误事情。
入场时,两人备受瞩目。
鹤鸢被帝弓司命当场带走的事情已经发酵好几天了, 螺丝咕姆加了点热度, 为后续的炒作做准备。
鹤鸢只能说,不愧是精密计算的智械。
但螺丝咕姆也说, 会将舆论往正向引导, 不会给他添加麻烦。
听起来多了一点点良心。
鹤鸢无所谓, 身边的应星有点接受不良。
本来情侣在演武仪典上亲密也没什么事,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脸颊吻而已,没妨碍别人。
再加上两人的颜值又高,其中一人还是赫赫有名的短生种百冶,另一位是被帝弓司命赐福的天才少年,随便拿一个出去, 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合起来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
入场时被围观后, 螺丝咕姆本打算邀请两人来自己的包厢,但他派出去的助理是一个人回来的。
“老板, 持明族的龙尊请他们上去了。”助理回复。
螺丝咕姆想起前几日聚在一起时, 龙尊那饱含侵略性与不甘的眼神,微微颔首。
智械的脸上向来看不出表情, 只有运转核心时的嗡鸣声在反应他的心情。
博识尊接收到电流,“那个凡人很有韧性的。”
短生种,家破人亡,这在仙舟几乎是DEBUFF叠满,可应星却硬生生的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闯出一片天, 走到许多仙舟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螺丝咕姆赞同:“鹤鸢先生的眼光并不差。”
同他有过暧昧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人中龙凤,或是未来可期。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真龙。
博识尊语焉不详:“他的眼光一直很好。”
螺丝咕姆察觉到其中有故事,知趣地没问。
总归星神与人类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这些算是“下属”的人是无缘得知的。
决赛选手是景元与伊戈尔。
景元是擂主,伊戈尔则是作为攻擂的挑战者。
这位自边陲行星来的拳击手,在罗浮仙舟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解说激.情地演说着底下的一招一式,激动时还会拍案而起,像个老练的说书先生,将全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鹤鸢站在落地窗前,脸颊几乎贴着玻璃往下看。
应星无奈地叫住他,“阿鸢,房间里有屏幕可以看。”
没必要那样。
鹤鸢背对着他摆手。
应星哥不懂,他可是玩家,可以在玻璃前放大视角观看,连景元脸上的汗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场比赛的胜负早有预料,可选手间的碰撞对决才是比赛的精华。
伊戈尔败了,但他败得精彩,值得所有观众站起来为他鼓掌。
景元并未因为鹤鸢的事情对他有芥蒂,骁卫一直将一切分得很清楚。
他举起伊戈尔的手,表达对对手的敬佩。
“我相信你的故乡不会消亡。”
他轻轻说,“他诞生了你这样的英雄,就注定不会平凡。”
赛场上发生的一切,旁人不得而知。
鹤鸢拿着早早准备好的两束鲜花,一束红玫瑰送给伊戈尔,一束白色蒲公英满天星送给景元。
“结束了,要一起去聚餐吗?”鹤鸢问。
景元身上劳累,却很畅快地回答:“好,就去你喜欢的那一家烤肉店怎么样?”
他满眼惊艳地看着鹤鸢的长发,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因为手上未擦干净的汗水而退缩。
鹤鸢看出他的想法,走进一点拽过景元的手往头顶摸。
一边问:“好看吗?”
景元微红着脸,“好看,很好看。”
他曾想象过鹤鸢留长发的模样,但他从未想过,效果会如此惊艳迷人。
长发间簪着一枝木簪,上面用白玉雕刻了玉兰花,同应星头上的如出一辙。
景元即便想通了一些,但还是不服气地说:“下次试试我的发带怎么样?”
那是他精心挑选了许久的发带,几乎同鹤鸢的眸色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他亲手绣的名字。
但这件事就不必告知鹤鸢了。
伊戈尔打算离开,却被景元和鹤鸢抓住,“伊戈尔,也留下来吃一顿吧?”
虽是问句,可两人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
伊戈尔自然是应下。
红发男人抱着玫瑰,金眸中有水光闪烁,很快又被掩饰下来。
世界任务已经到了最后一环。
鹤鸢做出的抉择也影响到后续发展。
伊戈尔接受了这一次的报酬和奖金,打算在结束后去购买物资与武器,带回家乡。
“那我带你去吧,”鹤鸢转头去看应星,“应星哥,工造司那边你能做主的对吧。”
应星不咸不淡地看着伊戈尔一眼,点头,“仓库里都有,直接走正常的交易流程即可。”
“伊戈尔叔叔,事情都妥了,就跟我们一起去聚餐吧。”
青年笑意盈盈,配合着秾艳的脸庞,宛如明月糅杂了一缕朱红上去。
伊戈尔不想拒绝。
他即将启程,这样的想出时光…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他无法给出什么,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他选择将一切放在心底,不给鹤鸢增添烦恼。
“聚餐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爽朗的女声从景元身后响起。
紫发狐女与冰蓝发剑首并肩而来,白珩直接一手揽过一个,狠狠揉.搓了景元和鹤鸢的头顶,又稀奇地看向鹤鸢。
“怎么留长发啦?”
之前她都说鹤鸢留长发好看,青年却怎么都不肯留,定期去剪头发。
怎么几天没见,就长到大.腿那了?
鹤鸢不大习惯的摸.摸长发,抿唇一笑,“接了个广告,那边要长发,我看好看就留下来了。”
还有就是,在另一条线已经熟悉长发的造型了,换回短发总觉得单调。
他是个爱美的人,这里又是不存在现实人物的游戏世界。
鹤鸢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眼光去打扮自己,穿什么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正如今日,他上身穿着抹胸,外罩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穿着长裤,脖颈处还有个项圈项链。
只要给一辆机车,他就是最靓的崽。
本来想穿短裤配黑丝的,被应星哥制止了。
不,应该说直接被应星哥撕了,腿上不堪入目的只能穿长裤。
白珩打量着他的打扮,啧啧感叹:“小鸢,你可真辣啊。”
景元赞同的点头,眼神止不住的往裸.露的腰间看去。
青年的侧腰有一颗红痣,旁边缀着一个淡掉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是谁留下的。
他嫉妒地看了好几眼,不知不觉中和应星对上眼。
应星斜睨他一眼,伸手环住了鹤鸢的腰。
鹤鸢正在和丹枫打字聊天。
“丹枫哥说门口好多记者,问我们要不要跟他去鳞渊境自助烧烤。”
白珩第一个同意,“钓鱼!小鸢,我们再比一次!”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拍拍鹤鸢的肩膀,“对了,那广告上映的时候记得和我说,到时候我和镜流去支持一下!”
“这广告请你拍,简直是捡到金砖了!”
可不是嘛?
鹤鸢一直很有名,又因为平时“乐于助人”,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最近还和帝弓司命绑到一起,那热度根本下不来。
“走吧,”鹤鸢转头去看应星,“应星哥,你的星槎能坐得下吗?”
“还有我呢!”白珩立刻说,引来所有人(除伊戈尔外)的反对。
白珩开车…那真是系安全带会更不安全。
还是镜流站出来,“我来开吧。”
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鳞渊境。
丹枫早就安排好了食材和工具,七个人在海边支起烤架,边烤边吃。
伊戈尔第一次参与这类活动,愣是霸占着烤架半天,直到新奇劲过去了才起来。
他端着许多烧烤走到众人面前,邀请他们品尝。
“这是我按照贝洛伯格的口味来得,不知道各位吃着怎么样?”
他并非拘谨的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靠的不全是武力。
鹤鸢新奇地吃了几口,“贝洛伯格没有烧烤吗?”
他觉得不应该吧。
伊戈尔摇头,“有,但我们不会把能源浪费在这上面。”
生存空间被压缩,所有资源都是能省则省。
伊戈尔很快和众人打成一片。
他是同应星一样的短生种,又受了鹤鸢的教导,同景元对打,聊起来也有话题。
“景元以前可小心眼了,那么多——”白珩伸手比划,“那么多送给鹤鸢的情书,全被他拿出来,丢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白珩姐!”景元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戳破往事,颇有些小猫炸毛的意味。
他看向鹤鸢。
鹤鸢咽下一口应星给他烤的羊肉,含混道:“我知道啊。”
“……啊?”以为自己知道什么秘密的白珩发出疑问。
“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回复,也没有人敢找景元麻烦,我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不过情人节的巧克力很难处理,扔掉属于浪费粮食。
鹤鸢全收下当食材原料了。
最后他做成的料理全被景元吃了。
白珩:“……”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很好。
景元还是有点被戳破心思的尴尬,默默地缩在一边当白色胖蘑菇。
鹤鸢看见后,和应星耳语几句,又亲了一口嘴角,才走到景元身边。
“怎么了?”他递了一串剥好的烤虾过去。
景元别过脸,“没事。”
听起来是在赌气。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还算隐蔽,结果不小心被白珩姐撞到就算了,怎么小鸢也知道了!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元咪。”鹤鸢面不改色地说出亲昵的称呼,“你帮我省了很多麻烦。”
游戏系统设定,玩家收到情书不回复的话,会扣一点[亲和]。
景元完美的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哦。”
景元闷闷地回复,“但你也没选择我。”
鹤鸢和他一起蹲下当蘑菇,“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可以等一等哦。”
等到应星哥逝去、丹枫哥蜕生,就是景元了。
景元略显较真:“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接过烤虾,狠狠咬上一口。
就算表面明白又怎么样?就算他祝福了又怎么样?就算他能够努力活到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怎么样?
没有人会甘心自己被排到那么后面。
景元伸手拽住了鹤鸢的衣袖。
鹤鸢想起另一条线里经过的一百五十年,微妙地没有说话。
还是不要和景元说具体时间了。
他拉起另一只蘑菇,打算回到聚集起来的人群中。
蘑菇忽然从背后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鹤鸢失笑:“今天不是拿了冠军么?怎么闷闷不乐的。”
可他失去了一直视为珍宝的人。
不算是失去,只是距离越来越远了。
鹤鸢转身推开他,“好了,时间到了。”
再不推开,应星哥又要醋了,回去不知道要撕多少丝.袜。
鹤鸢买的库存可经不起造。
两人回到人群中。
白珩已经在起哄镜流舞剑,或是和丹枫对练了。
“难得聚在一起,总得玩点什么吧?”白珩眼珠一转,看到伊戈尔那边,“小子,要不要和龙尊剑首都切磋一下?”
正在烧烤的伊戈尔:“?”
你说的是那个能拿起三万斤剑的剑首吗?是那个能搞来水龙卷的龙尊吗?
伊戈尔来罗浮仙舟没多久,先是从鹤鸢那边知道了剑首的信息,又从说书先生那边知道了云上五骁,知晓了几人的实力。
他真的可以切磋吗?真的不是被按着打吗?
想归想,伊戈尔很诚实地起身,摆出架势。
“伊戈尔叔叔,加油呀。”调侃般的少年音自旁边传来。
伊戈尔望去,看到含笑的脸庞。
他恍然想起了家乡的一首歌,符合他的期盼,却不是他的现状。
凌冽的寒风在身边凝聚,他同镜流切磋起来。
这几日的进步全在此刻体现。
鹤鸢满意地看着他,长嘴接受应星的投喂。
“多吃点。”
百冶像个老妈子一样追着鹤鸢喂饭。
鹤鸢咀嚼着吃下,然后摇头,“不行了,吃不下了。”
他肚子已经撑了。
应星碰了碰,停下手。
一旁的丹枫递来一杯遣人去买的奶茶。
“奶盖乌龙,正好消食。”
鹤鸢欢欢喜喜地接过,恍惚间,有种自己回到另一条线的感觉。
那会儿也是这样左拥右抱……咳咳!不能想了。
那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鹤鸢喝了一两口,将吸管递到应星唇边,“应星哥要来点吗?”
应星对这类饮品没什么特别的偏爱,但这是鹤鸢递过来的,所以从今天起,他也喜欢了。
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看得丹枫心口抽痛。
他的脑中蹦出了和景元一样的想法:凭什么!
应星确实优秀,可为什么是他先!
而他们却要等待。
明月为何独照?
那样明亮的光芒下,就不能多一个人吗?
丹枫噙一口茶,眼神昏暗地看过来。
“换发型的话,阿鸢要不要试一点新的首饰。”
是时候多叫些设计师来了。
应星看出他是什么想法,立刻说:“我给阿鸢做了很多。”
——不需要你。
丹枫“哼”了一声,“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应星不甘示弱:“贵精不贵多的道理,龙尊难道不明白?”
眼看就要针锋相对起来,鹤鸢立刻咽下嘴里的奶茶,“好了好了,我都很喜欢。”
他握住应星的手,“应星哥做得我很喜欢,但你的手是用来打造武器的,我有这些就够了。”
“丹枫哥也不要破费了,我就一个头,哪里能带得了那么多。”
鹤鸢都发话了,两人面上平和,只是在暗地里较劲。
*
同镜流与丹枫切磋过后,伊戈尔似乎顿悟了一些。
他不着急消化吸收,而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口琴。
“我身无长物,也就学了点口琴,不介意的话,我用这首曲子作为感谢。”
伊戈尔说话时,直直地望着鹤鸢。
他在感谢这里的所有人,但他最想感谢的…是鹤鸢。
大家都很给面子的鼓掌,排排坐下来听伊戈尔吹曲。
是一首欢快的曲子。
伊戈尔在心中默念歌词:
“能不能留住幸福,哪怕就一小会儿。”
他想演奏情歌,可那过于放浪明显,他又即将离去,不想给鹤鸢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于是,他选了这一首。
似情歌,又似朋友间的祝愿。
他希望短暂照耀过他的明月能够高悬天空,也希望明月幸福。
红发拳击手闭眼吹完最后一段旋律,伴着海风,听到了面前的喝彩。
鹤鸢像是听懂了什么,却没有点破。
“伊戈尔,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一定会有的。
上一条线,这次战争在十年内就结束了,他还能去雅利洛见到伊戈尔,同他一起抵抗烬灭军团。
伊戈尔与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萍水相逢,却在短暂的相处中,互相发现闪光点,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他见到了只存在于书本中的海,也经历了只在书本中读到的野餐。
罗浮仙舟的一切经历都如梦似幻。
他爽朗地说:“好。”
最后,伊戈尔跟着鹤鸢来到了天舶司。
“此乃一人嘉禾*,意为稻穗长成后足有一人高,”负责交涉的狐女打开折扇,“产量和营养价值都很高,但口感一般。”
她指了指旁边刚刚煮好的样品,“客人可以尝一尝。”
伊戈尔光是看到那快要比他高的稻穗时,就要立刻拍板定下了。
口感差算什么事?
在贝洛伯格能够吃饱,就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但狐女执意要他尝一尝,“客人还是尝尝吧,别到时候又拿着单子来退款了。”
她手上的折扇摇摇晃晃,扇骨却透着点金属的光泽。
鹤鸢同伊戈尔介绍过,这是六骨折扇,打人很疼的。
伊戈尔干完了一小碗饭,瞪着眼睛问:“这个口感……”
狐女微微眯眼。
“这个口感明明很好啊!”
比杂粮饭好吃多了!
伊戈尔的表情做不得假,极其真诚,倒是让狐女愣了愣。
“那、那客人要多少?”
伊戈尔报出了自己在食物上打算耗费的资金,又问:“有没有类似的、可以补充蛋白质的?”
狐女正算着账,听到他的要求后,顿了顿。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客人的承受能力怎么样?”
她摇着扇子,带两人来到一处密封展柜前。
鹤鸢一眼认出里面的是什么。
“视肉?”
狐女合上折扇,“没错,准确来说,是经过驯化后的视肉,不具备攻击型,给他随便吃点东西,就能长出一身肉。”
她嫌恶地打开折扇,捂住口鼻,打开一个密封的饭盒,“这是试吃的,客人先尝尝吧。”
除了一些有特殊喜好的客人,这玩意很少卖出去过。
伊戈尔咬了一口,差点原地吐.出来。
还是鹤鸢手疾眼快地给他灌水,才免于丢脸。
“视肉还是算了吧,”鹤鸢给出建议,“这个东西…以前被丰饶民拿来养殖,去侵吞别得星球,就算驯化了,味道也不怎样。”
曾经的鹤鸢将味觉调为零,带着景元去吃,并在对方面前面不改色的吃完,赢下一次对决。
只是调回来后……他吐了半天,喝三杯奶茶也盖不住味。
但伊戈尔看到价格和营养成分后,还是决定买一点。
万一呢?
养殖业需要的地方很大,万一哪天他们的生存空间变得很小怎么办?
很多下层区的人已经在吃昆虫罐头了,这点苦算什么?
见这玩意儿能被卖出去,狐女的脸色好了不少。
她当即拍板,“客人,那我这边再另外赠送一些一人嘉禾的种子如何,冷冻保存的话,能留个一千年左右,还能适应环境。”
伊戈尔惊讶:“这是能送的?”
鹤鸢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过了将军府那关,自然可以。”
伊戈尔的背景早就被公司查了个透,算是公开的信息。
不然那些申请也不会这么快。
伊戈尔以为要花上许久的采购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的青年,“鹤鸢,我后日启程,你…能来送一送我吗?”
鹤鸢正在回消息的手一顿。
“可以啊。”
他回了这句话,应星的星槎也正好到达。
伊戈尔看着他离去,心中缺失的一部分愈发明显,令他无法忽视。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没有华服珠宝,也没有能完整给出的爱。
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故乡的安危,即便再喜欢,也只能这样下去了。
就这样下去吧。
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已经足够他品尝一生了。
伊戈尔从未做过鹤鸢会来的打算。
他明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
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伊戈尔马上杀青。
打仗会有药师的戏份。
总算要写新的男嘉宾了!
增添了一千五百字,看时间感觉还能日九。
总之我尽量写、也尽量写好,晚上一起发吧。
第53章 罗浮仙舟
演武仪典结束后, 时间像是开了加速器一样,过得飞快。
送别伊戈尔后,罗浮仙舟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任由星网上的话题多么火热, 鹤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跟着景元训练, 争取在战争前多积攒一些属性。
上一次他就能跟无双割草一样收割人头, 这一回估计也行。
当然,鹤鸢专心训练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广告真的过于火热了。
螺丝咕姆后续的营销还没放出, 销售额就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鹤鸢前几天还接到了星际和平娱乐的电话和邮件, 诚挚的邀请他加入, 并承诺将他打造成银河巨星。
“但你现在已经是了。”
螺丝咕姆在通话中说,“你不需要他们,已经成了巨星。”
即便根基有些不稳,但知名度已经达到了令许多人仰望的地步。
“这个月的销售额分成打过去了。”
鹤鸢已经不想数这串数字有几位数了。
他随便算算都知道螺丝咕姆有多赚,更何况这种香水还有十一款!
那三套鹤鸢穿着拍摄的衣服也被拍卖出了天价,网上到处都是桃花仙的仿妆视频。
但也有不好的声音。
鹤鸢同应星的合照也进入大众视野, 许多人都觉得, 短生种与长生种在一起,本身就是悲剧, 应该尽早分开。
甚至还出现了诸如#桃花仙什么时候分手#的话题。
应星看到这些言论, 只会皱眉划开。
一切攻讦都是源于嫉妒,他早已明白。
工造司里也不乏想要撬墙角的人, 全都被鹤鸢冷着脸、严词拒绝。
应星还未出手,鹤鸢就已经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遮风挡雨。
“我可以应对的,”应星对鹤鸢说,“你最近忙, 就不要为这些事情费心了。”
他端着切好的水果和炖好的汤,摆在青年面前。
鹤鸢立刻说:“那怎么能叫费心呢!”
这明明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应星哥,我是你的恋人,我维护你、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反问:“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诋毁我、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应星哥会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吗?”
应星也立即应答:“自然不会。”
鹤鸢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有人跟眼瞎了似的,竟然诋毁他!
若有人这么干,应星不仅要好好说道,还要暗地里下点狠手才好。
鹤鸢摊开手,“这不就对了。”
“而且做这些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要是我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看着你被诋毁,那我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要这样说自己!”
应星无可奈何,“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有空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近来他们睡在一张床,但也只是浅尝辄止般地亲吻拥抱,不似之前般激烈。
鹤鸢自信地说:“我不会累的。”
他有一仓库的精力药水,把应星哥榨.干了也用不完。
但应星最近又拒绝了他的亲密邀请,说是就算身体不累,精神上也会有所困顿。
这个理由…鹤鸢没法反驳。
刚刚打完的那条线,光是每个人来一次都让他累得不行,有一次挑战两次,做到后面几乎是昏了醒、醒了昏的地步。
精力药水确实补充了体力,但没能缓解精神上的困顿。
当然,那也不算是轮流来……毕竟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人根本不会闲着。
总之,既然应星哥这么为他着想,那鹤鸢就当给自己放假,愉快接受了。
吃完饭后,鹤鸢接着去训练。
应星下午无事,在鹤鸢走后,悄悄拉上所有窗帘,关上灯,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装修时,他本想着不爱看电视,那便不必装吧。
但后来鹤鸢来凑装修的热闹,说这里应该有个大电视比较好,于是送了应星一台。
坐上沙发后,应星调出频道,找到自己收藏的广告。
他真的能忍住吗?
鹤鸢拍完广告的那一天,应星帮他穿了三次丝.袜,全都撕毁在手里。
他从未觉得自己会痴迷于一个人的双/腿和身体,却在鹤鸢身上破了许多往日的习惯。
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可只要恋人在身边,他就无法克制的想要更多。
实在是…对不起鹤鸢对他的偏爱。
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情,又无可避免的生出了许多糟糕的想法。
屏幕上亮光明灭,率先出来的是一秒的logo。
簌簌的花瓣落下,本来黑暗的底色逐渐明亮,最后成了铺满屏幕的粉色。
镜头拉近,懵懂的桃花妖看来的第一眼,应星的呼吸粗重起来。
鹤鸢自己不知道,他在床上敞开的时候,眼神也是如此的……让人无法自控。
可青年从来不会克制自己的想法,而是随心所欲地用手抚摸他、用脚去踩他勾他。
应星喝了口水,压住呼吸声。
镜头对准桃花妖的赤足时,腕间的铃铛响动。粉白的足尖在满地花瓣上,竟然显得如白玉一般,光洁无暇。
应星记得自己曾在足腕间留下掌痕,又在脚背上留下咬痕,脚心则是……
他发觉自己的欲.望与身体某处都在胀大。
而当桃花妖走入俗世,好奇地走入打有品牌logo和名字的店铺,拿起香水试用时,镜头转了个圈。
站在房间内的桃花妖一点点的走过人间,身上的衣饰愈发繁杂,面上的妆容也跟着秾艳起来。
只有那一双赤足,依然只有铃铛作为装饰。
应星看着艳若牡丹的青年,喉间滚动,又灌下一杯冷水。
对着他精心拍出来的广告做那种肮脏的事…应星绝对不允许。
可他的思念与渴.望却让他的视线牢牢盯着屏幕,一刻也不肯离开。
身体的反应是最忠实的。
应星压不下那一股欲念,也无法控制它。
他只能庆幸,此刻的鹤鸢不在他身边,这副被欲.望操控的丑态…也不会被他看见。
可……就算是被看见了,青年也只会温软地坐上来,埋怨他总是憋着,然后为自己纾解。
他总是如此。
应星一方面觉着幸福,一方面又觉着这样不好。
这会放大膨胀他的邪念,走向失控的结果。
若是因此伤了鹤鸢……
那他简直罪无可赦。
他喝着水,眼见着桃花妖走过一处处场景。
有灯红酒绿的画舫,见到了光鲜亮丽下的污泥。
有极其豪华的舞台,见到了世间最美的景观,自己成了美景却浑然不觉。
……
最后,他又在那一处香水店铺前停下,走了进去。
香水瓶摔裂,青年身上确实朵朵桃花绽放,天空飘下如红雨般的花瓣。
他像是明悟了什么,身上的一切返璞归真,至简至繁,成了如仙人般的出尘模样。
应星喝再多的水都无用了。
身体的反应让他一遍遍想起了还在亲密阶段时,青年穿上的一件件衣裳。
或许不该叫衣裳,有些只是简短的布料勾勒。
有只穿抹胸与短裤,配上黑色吊带袜的服饰,紧紧贴在身上,将身体线条一览无余。
应星亲手扯下抹胸,让其半掉不掉的挂在鹤鸢身上。短裤只撕开底下,依然缠在肚脐眼下面的位置,那张小口却一览无余。
有穿着看似飘逸、实则透到能看见水果的轻纱,松垮的裹在身上,里头是什么都没有的白玉。
应星同他一起,在宽大的轻纱下纠缠分离。
还有长发……
当长发点缀在脊背上时,极致的色差不断冲击着他,让应星过分的弄脏了头发。
事后洗澡的时候,应星被鹤鸢踩了好几脚,规规矩矩地帮他洗了那一处头发,抹上护发精油。
……
短短的一瞬间,应星想起了许多事。
屏幕上的广告与其是在宣传香水,不如说是在宣扬鹤鸢的美貌。
摄影师对他总有偏爱,能特写的镜头都尽量特写,让观者为他魂牵梦绕,一.夜难眠。
他现在是我的。应星想。
霎那间,心里的空虚被填满。
底下的胀大再也无法压制,他深呼吸许久,依然无法缓和。
对着最后那一幕,青年回望过来的表情,心中的妄念打败理性,他的手往下伸去。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多了股石楠花的香味。
应星坐在沙发上,用纸巾擦拭手指。他沉默地低头,看到许久没有消息的玉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与鹤鸢的聊天框。
【应星:今晚可以提前回来吗?】
【鹤鸢:应星哥想我了?[邪笑]】
【应星:嗯,想你。】
【鹤鸢:[亲亲][亲亲][亲亲]】
【鹤鸢:那我争取早点结束。】
他并非有意打扰,只是…特别想念一些。
只耽误几个小时而已。
可应星又开始有了浓浓的负罪感。
他打开玉兆。
【应星:还是正常时间吧。】
【鹤鸢:?我已经在加大难度了,不要担心我哦。】
【鹤鸢:想我就好啦~】
应星还想说点什么,那边的鹤鸢又回复:【如果觉得不安的话,想想今晚穿什么吧。】
【鹤鸢:我的喜好,应星哥应该很清楚了吧?】
【应星:好。】
他关闭玉兆,开始清理客厅里的犯罪痕迹。
然后上楼。
*
鹤鸢加大训练强度,提前刷够属性后灌了瓶精力药水,神采奕奕的回到家中。
他就说,应星哥这么憋着肯定会受不了。
每天稍微来一点,他是完全没问题的,全都放在一天的话…可能不太行。
希望这次之后,应星哥别老憋着了。
走到卧室门口时,里面传来时大时小的喘.息声。
鹤鸢推开房门,看到应星赤着上身,虬结的肌肉被绷带勒出痕迹,胸口的链条随着起伏摇摇晃晃。
男人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身后。
他正看着眼前的小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鹤鸢的广告。
似乎是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早,应星慌乱地打算解开,却因为急切而找不到开口,只能焦虑地带着椅子移动,挡住屏幕。
鹤鸢按住了椅子,从身后趴在他的肩膀。
“应星哥,我人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看我呢?”
应星偏头,想要看到他,鹤鸢却灵敏地往另一边靠。
“回答我啊,应星哥。”
应星动了动嘴唇,“我…我做错了事情。”
鹤鸢惊讶地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
应星哥在想什么?
“我不该、不该对着你的广告……”
意.淫。
这两个字过于烫嘴,怎么都说不出口。
鹤鸢却明白了。
他伸手抚摸应星的脸颊,轻轻贴上去,“你喜欢我,对我有感觉……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是做错了呢?”
“应星哥是我的恋人,我未来的丈夫,对我做这些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应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那我想看你穿7号柜子里的衣服,可以么?”
他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了。
但鹤鸢包容了他。
鹤鸢的衣服都是应星整理的,男人最清楚每个柜子里都放着什么,也明白鹤鸢穿起来是什么样。
7号柜子里,都是各种开叉开到侧腰的旗袍,后背漏到尾椎骨处,前面开了个倒三角一样的口,一直开到肚脐眼下面。
鹤鸢压着声音、脚从身后挂在应星的肩膀上,“应星哥想看什么颜色的?”
“……黑色。”
他有点羞.耻、又极度坦诚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鹤鸢将腿拿开,在他颊侧点了一口,顺手关掉屏幕后走出门,来到七号柜子所在的房间。
他早在训练完后就洗了个澡,但还是在简单的洗漱间里清洗了一遍,穿上应星哥喜欢的衣服。
鹤鸢环视一圈,在看到透明柜子里的各种小饰品时笑了笑,拿过一个兔耳和兔尾巴戴上,又从柜子里挑了个丝.袜。
……忍不住拿了个戒尺。
要好好教训一下应星哥。
旗袍的前摆短、后摆长,垂在应星的小腿处,偶尔上上下下,又或是突然被拉上去、放下来。
毛茸茸的兔尾被捏在掌心,挂在衣缝处。头上的兔耳跟着心情耷拉、或是摇摇晃晃。
“喜欢吗?”
鹤鸢懒散的靠在他肩上、贴着耳廓问。
应星的动作并不快,甚至能称得上温和。
这是他根据鹤鸢的反应而适应的节奏,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想多相处一会儿。
不是负距离接触,而是简单的相贴摩挲,都令他食髓知味。
应星舔着耳垂,低低地回答:“很喜欢、很可爱。”
小兔子出现在眼前时,他几乎移不开眼,连那双被黑丝包裹的腿都没有第一时间去看。
鹤鸢哼着声音笑,伸手去解开他自己捆上的绳子。
“那快点向我表达你的喜爱吧,应星哥。”
兔子被嗷呜一口吃掉了。
今晚战绩:三双丝.袜,一件扣子崩掉的旗袍以及床单。
床上用品的消耗量在急速提升。
临睡前鹤鸢还在问:“下次还憋吗?”
每晚一次适度劳动可以身心舒畅,今晚这么来一次大的,就是无尽的空虚。
应星闷闷地回答:“明天想看10号柜子里的。”
鹤鸢在他怀里笑了半天,“好,我明天一定穿。”
*
第二天,两人都神清气爽的出门上班训练。
鹤鸢的训练量一向远超常人,今天也不例外。
自从广告火了之后,关注他的人多了不少,偶尔还有几个云骑士兵问他要签名。
鹤鸢:“……”
他什么代表作都没有,就这样水灵灵的被要签名了。
不过还是签了。
之前白珩姐说要支持,然后上头的购买十瓶香水没凑齐小卡,找鹤鸢哭诉后总算拿到最后一张,美美的让镜流分担五瓶。
景元和丹枫的战况如何,鹤鸢不知道。
但应星很恐怖的以百为单位购入了。
买的时候还和鹤鸢报备:“这是最新的单子的尾款,下一笔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双倍补给你。”
鹤鸢:“……”
他也没那么资本家,更何况应星哥的四张卡,他一张都没刷完,哪里会计较这一笔订单费。
总之应星很顺利的集齐小卡和海报,用专门存放的书本珍藏,海报也塑封起来。
那几百瓶香水…则是被他留着,说打算以后结婚发喜糖的时候送出去。
如果鹤鸢那时候还拍了接下来的几款,应该也会加进去。
鹤鸢觉得这种行为有点自恋,但考虑到香水做得确实不错,送人也是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也就不反驳应星哥的提议了。
不过说到结婚。
“应星哥,你在准备向我求婚吗?”
但不会是这段时间,鹤鸢估摸着,应该在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
那会儿他可以入职工造司,和应星哥一起上下班,时刻黏在一起!
哦对了,还能围观应星哥是怎么打出那几百件礼物的。
那条线鹤鸢只走了两百年左右,礼物大概拆了七八十件,考虑到他在这边还要经历一遍,就没拆太多。
仅仅七八十件,就已经让鹤鸢记了很久,愈发期待接下来的那些。
应星坦诚道:“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准备的很惊喜的。”
他要求婚大概不是什么秘密吧,这种已经被人知道的惊喜,反而很难准备。
鹤鸢在另一条线并未体验过,但他体验过被三个人同时求婚,当天戒指戴满了手指,闪瞎眼睛。
应星哥单独的求婚……他有些期待。
“那我就等着了!”
鹤鸢打趣道:“到时候我哭了,可就都怪应星哥头上。”
“嗯,都怪我。”应星熟练的背下“黑锅”。
鹤鸢笑得倒在他腿上,仰头去看应星的下颌,伸手挠挠喉结,又伸手去扯百冶身后的红色丝带。
“之前应星哥不让我抽,现在可以抽了吗?”
应星坐直身体,手指也去勾鹤鸢身上的腰带,“可以,但我想抽阿鸢的腰带。”
学会讨价还价了?
鹤鸢惊喜地说:“当然可以了。”
“你抽的次数还少吗?”
之前那些衣服,哪个不是直接扯开,用了一次就不能用第二次?
应星跟着鹤鸢的思路走,想起那些画面。
咯人又滚烫的东西抵着后脑勺。
鹤鸢“蹭”地一下起身,震惊地看向男人。
“应星哥…你、你——”
你这反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应星尴尬地收了点,背对着鹤鸢。
“你抽吧,我就不抽了。”
鹤鸢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看了眼时间,觉得能来一次,干脆走下沙发,坐在应星腿上。
“我要看着你的脸抽。”
应星的喉结被青年的虎口卡住,侧身贴近,“应星哥也很漂亮呢。”
是和鹤鸢不一样的漂亮,偏向姝丽的风格,但又带着属于男性的俊美。
第一眼望过去,不会认错性别。
鹤鸢就有点雌雄莫辨,做男做女都精彩的味道了。
他伸手环过腰,勾住了红色的丝带。
蝴蝶结被抽散,身后的衣物稍微松了点。
鹤鸢疑惑地看着应星,“这只是个装饰吗?”
应星点头,抽掉了鹤鸢的腰带。
青年身上的衣物啥时间松掉,垮在腰间。
“这……”
这完全不公平啊!
鹤鸢双手用上,开始解应星衣服上的盘扣。
百冶的制服下还有一件内搭,被他硬生生的扯开。
应星看他,像是在看小猫撒野一样,由着他将只有几套的百冶制服撕得破破烂烂。
若要鹤鸢说,应星哥都扯烂他那么多丝.袜了,他只是扯了个内搭而已,怎么了!
怎么了!
“没怎么。”应星翘着唇,舒展身体给鹤鸢抓挠。
好可爱。
鹤鸢在他身上疯疯闹闹,也把他身上的火气给纾解了。
又是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今天事情有点多。
谴责无良老板。
明天看看能不能补吧。
第54章 罗浮仙舟
时间在备战以及螺丝咕姆时不时来播报销量的电话中流逝。
鹤鸢觉得蛮有趣的。
他又不是螺丝咕姆的上司, 怎么这智械人还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他打电话,说这个月的香水卖了多少。
他将这件事像笑话一样说给应星听。
正在他身下耸动的男人手指握紧,在臋肉上留下青紫的掌印。
“是觉得他烦么?”应星不动声色地问。
鹤鸢摇头, 黏糊糊地亲上去,“没有…嗯……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挺奇怪的。”
螺丝咕姆有时候汇报的时候很奇怪, 像是很熟悉他的心情变化和举动, 总是踩着底线探听近况,在他即将烦躁的时候适时离开。
应星搂紧他, “那以后把这件事交给我怎么样?”
如果觉得烦的话。
鹤鸢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故意说:“但我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的……啊——”
应星将手指探了进去。
鹤鸢生的不是很浅, 但百冶天赋过人,一进去就能找到那一处。
“怎么?应星哥这是要管我的收入了?”他主动捏住男人的脸颊,蹭蹭鼻尖。
应星发觉他的调笑,便不将螺丝咕姆放在心上。
“我的钱不都归你管了么?只是帮你记账、顺便查查打来的钱是否属实。”
这就是在悄悄上眼药,暗戳戳地说螺丝咕姆可能没信用,隐瞒真实销量了。
鹤鸢看穿了恋人的心思, 觉得应星怎么都好可爱。
“应星哥吃醋啦?”
应星坦然承认:“是啊, 我讨厌他总是找你。”
明明一封邮件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非要打电话, 还要探听近况, 又假惺惺地给罗浮捐赠物资,时不时来转一圈。
那点小心思, 他们三个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鹤鸢顺着他的话讲:“那我以后躲着他走好不好?”
“……也不用。”应星把下巴搁在青年白腻的肩膀上,“我不想束缚你太多。”
若连青年都未看出心思的交友都要管束,那应星恐怕要时时陷入恋人被抢走的恐慌中。
而且…爱不该是占有。
至少,鹤鸢要有自主选择的想法,而不是因为他…决定和某个人断交。
按照这么说的话, 青年早该同丹枫和景元疏远了。
应星自知陪伴不了太久,他只希望死后能有一小块位置,别忘他就好,不愿鹤鸢过于伤心。
“束缚?”鹤鸢咀嚼这个词,“我觉得这不算束缚,这算…合理的要求?”
他对机器头暂时没什么兴趣,公事公办一点也没什么。
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到时候再说呗。
“而且,我记得应星哥最近也疏远了一些人吧?”
准确来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里头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客户。
仙舟本土人可能不愿意找短生种结婚,但有些人却愿意随便谈个恋爱,而仙舟的商业版图横跨寰宇,自然也有同应星一样的短生种。
他们的示爱可要热情许多。
仙舟上下七千多年的唯一一个短生种百冶,这个名头…足够令许多人趋之若鹜。
应星顿了顿,只说:“少了他们也无所谓。”
许多富豪只愿意找手艺最厉害的人,就算少了些客户,后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
从前他未曾有这一方面的意思,大家都以为他断情绝爱。
现在他直接官宣了一个小男友,还有老房子着火、铁树开花的趋势,可不得看着能不能使劲?
鹤鸢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之前都被应星哥自己打发走了,这回是有人找到训练场所,对他贴脸开大,鹤鸢才知晓这些事。
“那我和螺丝咕姆退回工作关系也无所谓啊。”
反正不影响他赚钱。
应星又动了动手指,似是威胁道:“阿鸢,你确定要在床上和我谈别的男人吗?”
鹤鸢沉腰,吃得深了点,嬉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今晚应星哥就要兽性大发了。”
应星:“……”
他哼了一声,“你都说我兽性大发,那我可就过分一点了。”
说着就把人翻身,压.在墙壁上。
鹤鸢被他过分的玩得哪里都在泛水。
“以、以后不提了……唔……”
“晚了。”
*
螺丝咕姆只是个备战时的小插曲,时间很快到启程的那一日。
一艘艘舰船启程,前往曜青仙舟所在的战场。
鹤鸢呆在名为垂虹卫的舰队中,之前训练时也是同他们一起,同吃同练。
他的[亲和]值很高,被排挤霸凌的事情压根没有,再加上用实力打败这里的所有人之后,已经成了这里的领头人。
之前和其余舰队的对抗中,鹤鸢也凭借着数值和读档存档,让垂虹卫的积分遥遥领先,大家都对他这个“关系户”心服口服。
失去了战首的步离人略显萎靡。
没有战首开启月狂,他们的杀伤力小了很多,但这一次的丰饶联军中,不仅有步离人。
造翼者,身后一双羽翼,能在空中飞翔,钻入云骑军阵营捣乱的存在。
鹤鸢用固定在腕间的钩锁撕扯他们的羽翼,将他们拉下来,一刀抹掉脖子。
他已经是个二周目玩家了!
敌人的弱点,他都一清二楚!
其余云骑军有学有样,给在天空轰炸前进的飞行士减轻了不少负担。
乌泱泱的羽翼扑来时,视野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鹤鸢不怕人多。
人多才好一网打尽啊!
其余云骑军只看到他身姿矫健,一刀一个的解决,一不留神,本来乌泱泱的大军就被他撕开一个口子,脚底尸山血海的堆起来,长发的末尾被染上血色。
后头冲击来的造翼者都想躲开他,却被精准的钩锁拉扯、或是一弓十箭,一次性解决一.大片。
云骑军:“???”
一弓十箭已经很离谱了,鹤鸢是怎么做到每一箭都能射准、还能一箭三雕的???
腾骁将军出于新人第一次上场的顾虑,给他挑了个实力强劲、又有谋士在的舰队,只要守住这一块就行。
但——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谋士跟着统计伤亡人数和杀敌人数,数的哆哆嗦嗦的。
这是…这是杀神在世,帝弓司命在世啊!
于是他完全清醒地做出了这个提议。
只是守在这里太浪费了!
鹤鸢跟他一拍即合,两个人带着舰队一路杀过去。
人马样很会冲锋的慧驷族?
杀了。
鹤鸢嘱咐同僚把马蹄剁下来,说这东西废物利用一下,也能当作一种冶炼材料。
大家看时间还有很多,愉快地干了。
物尽其用,多好。
步离人?
老朋友了,鹤鸢换成双刀,转一圈能解决六七个。
众人只见他一马当先,杀入敌方阵营的腹地,跟个绞肉机在世一样,直接干碎一群步离人。
杀完后还煞有其是地说:“步离人的牙齿也是冶炼好物,有空多掰点。”
云骑军:“……”
云骑军:“好、好的!”
然后鹤鸢反手开始扒头盖骨,看得谋士两眼一黑。
但惊吓之后,大家竟然也克服了心理障碍,一起上手扒了。
扒了步离人的头盖骨,后头杀起来竟然更顺畅了?
就是后头跟上来统计的后勤兵有些茫然。
不是……慧驷族缺了马蹄也就罢了,看着也算个全尸,怎么到步离人这里,整个头顶都开始漏风了?
战场上的疾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步离人在诉苦。
后勤兵:很想说干的漂亮,但他们该怎么和总队那边交代?
“如实禀报吧,”负责垂虹卫医疗的丹鼎司司鼎云华淡然道,“总队那边不会有意见的。”
虽然看起来很不道德,但战场上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说不准是步离人不堪受辱,自己扒了自己的头盖骨来污蔑仙舟呢?
一旁学习的丹朱*似懂非懂。
一次次的进攻和防守统计下来,鹤鸢的杀敌数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看着成就里的【十人斩】【百人斩】【千人斩】……等亮起来的奖杯,领取成就奖励后,反手加到了武力上。
毕竟这一系列的成就的顶点,是兆亿级别的。
鹤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当他拿到【万人斩】时,系统音再次弹出。
【[星神试炼—巡猎]已开启,请玩家尽快挑战。】
面板自指尖弹出,以[记忆]为树干的错综复杂的枝叶上,属于[巡猎]的树枝发出亮光。
鹤鸢收拢手指,面板缩起。
回去再说!
这会儿打仗刷属性重要!
他闭上眼,准备入睡恢复精力,身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青年立刻拿出缠在小腿的短刀,抵上来人的胸膛。
翠绿色的血液浸染刀刃,来人却浑然不觉。
确切的说,对方非人。
头顶似枝叶般的黄绿鹿角,兜帽垂到额间,麦穗似的金黄长发垂下,缠在鹤鸢伸出的洁白臂膀。
对方神色温和,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五官瞧着是个雌雄莫辨的男人。
这一款,鹤鸢还没见过。
他松了松手,讲抵入一寸的刀刃拿出,转用手铐想去铐住对方的手。
长得很好看,但大半夜偷偷来他营帐,一定不安好心!
就让他抓回去当俘虏吧!
鹤鸢铐住了对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看清了来者的全貌。
六、六只手?!
鹤鸢刚想故技重施,就被对方空余的手抱在怀里,重新回到床榻上。
区别在于,他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鹤鸢这才发现,对方全身像是只裹了个到处镂空的布,露出的肌肤极多。
他睡觉时穿得单薄,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
是一种极具生命力的感觉。
他想起智库里的资料。
——丰饶星神药师。
这是对方的身份。
鹤鸢张嘴想问一两句,就被塞进了一颗胭红色的果实。
长长的指甲夹着圆润的果实,在青年的口中进出。
【全属性+10】
【全属性+10】
【全属性+10】
……
叮叮咚咚地系统音在耳边响起。
鹤鸢悟了。
这是来给他送经验包的!
不管对方是谁,加属性就是好人,以后归他罩了!
虽然药师好像并不需要。
不过这是什么敌军主帅爱上我的白给剧情?
鹤鸢嚼着甜甜的果子,陷入沉思。
但他很愉快地接受了大美人的投喂,并且表达感激般的伸手环住对方。
对不起应星哥,我就搞个露水情缘。
祂给的实在太多了。
鹤鸢直到吃撑了,才闭上嘴。
药师疑惑地将果子还想塞进去,想用指甲指尖打开鹤鸢的嘴唇。
鹤鸢想说话,结果一颗果子又塞了进来。
他只好拉住药师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暗示自己已经很撑了。
“吃不下了……”青年可怜巴巴地看着祂。
药师似乎恍然大悟,收起果子,一双手按上小腹,来回按.摩缓解那处的酸胀。
祂问:“够了么?”
指的大概是属性吧。
那当然多多益善。
鹤鸢摇头,期盼地看着药师。
有没有无痛提升属性的办法!
药师了然,用空闲的手抬起鹤鸢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上。
青年忍不住绷紧脚背,缠在药师的脖颈上。
这、这个姿势是什么啊!
太糟糕了!
鹤鸢想把这条腿收下来,却被棕绿色的枝叶缠住,像是托举般固定。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药师用指甲在另一处小口开拓,手中.出现红果,想要塞进去。
等等等等!!!
那个地方怎么看都不能吃进去消化吧!
“这里不行!”
鹤鸢伸手拦住。
药师疑惑地看他一眼,拿开他的手,将红果塞了进去。
一进到口中,红果就被热化成一团水。
枝叶缠上鹤鸢的腰肢和另一条腿的脚踝,将他向头部那边倾倒。
他现在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微凸的小腹在缓慢吸收什么,那处一阵阵的酥麻。
怎、怎么还有这种糟糕的方式啊!
鹤鸢低喘着气,对着药师拼命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够了够了!!”
药师却说:“汝可以的。”
“汝会喜欢的。”
最后一点液体被吸收后,鹤鸢耳边响起了【全属性+100】的声音。
不是吧,这游戏是黄油吗?!
鹤鸢屈服了。
药师给的太多,他完全没法拒绝啊。
一颗颗红果塞进去,被温暖融化,小腹上的手还在温和按压,帮他消化。
鹤鸢觉得他越是关注这里,感觉越是强烈,决定和药师搭几句话。
“我和你之前认识吗?”
说起来,仙舟和药师也挺有缘分的,难道是和岚一样的情况?
鹤鸢估摸着,也只有这两个和仙舟联盟关系匪浅的星神会这样……吧?
别得星神,他感觉自己和祂们也没什么交集的机会啊。
……浮黎?
浮黎那都说了是虚幻,而且现实的浮黎是什么约特伍德人登神,跟仙侠世界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药师正观赏着被红色水果填满的粉白色器皿,听到鹤鸢的话,微微颔首。
“吾是汝的专属奶妈。”
鹤鸢茫然。
什么奶妈?
他是有什么大面子,让药师给他当奶妈,还是专属!
药师似乎不解于他的茫然,解释道:“汝说,想要吾只为你疗伤。”
祂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又将果实塞满器皿。
不管是小腹还是哪里…都胀胀的。
鹤鸢忍不住闭眼去缓解这种感觉,眼角湿红,泪珠被眼皮挤出。
药师一直关注着他的身体,立刻俯身去舔掉眼泪。
只是行动间,将鹤鸢的腿压直了些许,手也不自觉的用力,挤压腹部。
鹤鸢抑制不住的惊呼,用手推开他的胸膛。
“不、不要了……真的够了……”
再多,他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药师不容置疑地说:“还能再吃点。”
祂像是知晓鹤鸢的极限一般,喂到青年神色涣散,粉白色的器皿被汁水浸.透成胭红色才结束。
最后,祂在鹤鸢额头印下一吻。
“吾等你想起来。”——
作者有话说:明天可以去打新剧情了嘿嘿。
单纯的在喂东西[可怜][可怜][可怜]
第55章 罗浮仙舟
药师抱着鹤鸢睡了一.夜。
手掌留在小腹上按压, 安抚着那些还未消化的果子。
若祂不管不顾的走了,这些红果鹤鸢无法压制,会在青年体内躁动, 闹的人无法安睡。
祂用手堵住小口,抱着青年安睡一晚, 直至完全吸收后才起身离去。
临行前, 还送了不少东西。
鹤鸢醒来时,就看到床边摆着一.大堆道具。
【道具长生不老药:古国帝王一直在寻找的长生不老药, 效果如名, 无副作用。】
药师批注:给汝的恋人。
鹤鸢揉了揉眼睛。
他上一个周目打仗的时候, 并没有药师的出现。
难道真的是不同选择产生了蝴蝶效应,有了不一样的剧情?
那确实很好玩!
【道具丰饶之血:自[丰饶]星神药师身上取下的血液,可活死人.肉白骨,但回来的是谁…可不好说。】
药师批注:遇到危险撑一撑,等吾来。
鹤鸢:“……”
这个描述很危险啊。
试问,死后被救回来的人, 还是原来的人吗?
十王司也有以偃偶为身的判官, 但鹤鸢无法知晓他们是不是原来的人。
尽量不要用吧。
【道具:丰饶之果:疗伤圣品,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没有它治不好的伤。】
药师批注:还算有用。若给旁人用, 减少剂量。
这个好, 但他用不上。
可以给别人用?
剩下的道具鹤鸢没细看,掠过去看了一下祝福。
【祝福药师的视野:药师与你共享视野, 任何属于[丰饶]阵营的成员都能在地图上显示。】
鹤鸢眼睛一亮。
有了这个,他还怕什么埋伏?
直接莽就是了!
【祝福药师的权柄:药师与你分享权柄,可以命令任何属于[丰饶]阵营的成员。】
鹤鸢:能不能让他们放下武器、站着给我抹脖子?
【祝福药师的生命力:药师将自己的血条分给你一半,希望你不受到任何伤害。(受到伤害时,优先消耗这一管血, 脱战后自动回复)】
鹤鸢:……
他拜倒在药师的慷慨下。
决定了,如果打完仗开了丰饶试炼,那他先做丰饶,再做巡猎!
对了,再封药师为一号前夫哥。
寿瘟祸祖这个名号不好,往后不必叫了。
鹤鸢现在是真好奇,他到底和药师经历了什么?
暂时先放到一边,去把这场战争结束了!
鹤鸢带着一身祝福出门,直接在丰饶民的军队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这已经不是常人能达到的范畴了。
跟着他的小队成员全部沦为后勤兵,只顾着在后面统计人头数量。
而在另一边主战场作战的腾骁和月御,则明显感知到了不对。
一同出动的云上五骁亦是。
“怎么感觉他们的兵力收缩了很多?”
营帐内,月御疑惑地发问。
腾骁也思考不出原因,“有问过内线是什么原因么?”
景元接过内线给出的暗语,就地翻译:“内线说,进攻垂虹卫的兵力消减太快,对面快打到丰饶联军的老巢了。”
腾骁:“???”
他记得他嘱咐过鹤鸢,防守就行吧?
月御也是满头问号。
罗浮仙舟来支援时,他们就商讨过兵力分配。
垂虹卫是板上钉钉的、只需要的防御的一支。
那一处的丰饶联军兵力杂乱,不好摆出针对的阵型,便尽量松了点要求。
结果……
“结果咱们小鸢太能打,直接领着舰队直达老巢了。”
白珩翻译接下来的暗语:“丰饶联军那边的小头目说,垂虹卫里出了个杀神,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怎么围剿都打不过。”
“那人黑色长发,眼睛蓝色和紫色都有,什么武器都能使。”
念到这,白珩立刻看向应星,“应师傅又偷偷给小鸢开小灶了?”
“啧啧啧,想我们还是云上五骁呢,每个人可怜兮兮的,就一把武器,人家小鸢都能换着用了!”
应星咳嗽几声,没有反驳。
权当默认了。
他确实偏心了点,但那都是他自掏腰包、或是阿鸢到处收集材料锻造的,是阿鸢应得的。
沉默不语的镜流开口:“那就乘胜追击吧。”
丰饶联军多方作战,想必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
在座的几人都没什么意见,直接调动兵力,隔空同鹤鸢打了个配合,直捣黄龙。
但在大本营会和的时候,鹤鸢已经闯进主帐,把引领这次战争的几个巢父(首领)都割了头,挂在中.央的杆子上。
头下面是一连串的头盖骨。
腾骁:“……”
腾骁震撼:“他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
本来以为被扒皮抽筋、浑身接近散架的呼雷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高手。
他说一路走来,步离人的头盖骨…怎么都不见了?!
月御倒是对此行为表达赞赏:“我看咱们往后也要这样,才能给予威慑!”
步离人奴役狐人、让狐人当坐骑、高喊弱肉强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
景元上前揪住还在给头盖骨串串添砖加瓦的鹤鸢。
“小鸢,你……”对上鹤鸢无辜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认命的上前帮忙。
景元不忘叮嘱:“下次别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
鹤鸢振振有词:“是他们死前不愿受辱,自己扒下来的!”
还脱出几具尸体和头盖骨作证。
边缘的位置…确实都是步离人的爪印。
景元一时失语。
他跟随征战几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
“我也没见过。”
镜流走上前打量,发现这些头盖骨的边缘痕迹并不是做假做出来的。
就算现在有个步离人走到她面前这么干,她也不会太惊讶了。
毕竟这么大一个银河,生物都要以亿兆计算,奇人轶事自然也多了去了。
思考间,一个被云骑军追着打的步离人跑到他们附近,自己掀开了头盖骨。
镜流:“……”
白珩:“……”
腾骁:“……”
月御:“……”
另外三位中的龙尊用水流举起头盖骨,顺手洗了一遍,递给鹤鸢。
鹤鸢接过挂上,用相机拍了一张。
相机开始剧烈嘶吼。
[不要拍这种东西!!!]
[麦埃斯!!!]
建木也就算了,好歹是个比较有美感的东西,这玩意是什么?
彰显恐怖的氛围吗?
“对步离人是恐怖,对仙舟联盟是荣耀吧。”
鹤鸢说:“特别是狐人。”
在步离人的族群中,狐人再强再厉害,也只能是奴隶、是战场上冲在前面的炮灰。
白珩这会儿也来帮忙串了。
曜青仙舟的将军月御亦是。
相机:[……]
它要报工伤!
它又不是什么都能欣赏来的相机,只是一个给主人和青年有交集的契机而已,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好在鹤鸢后面老实了很多。
主要剩下的残兵都被收拾了,自然也没鹤鸢发挥的余地,只能溜溜达达的到处乱拍,顺便和药师约个会。
首先对不起一下应星哥,但祂真的给了好多!
鹤鸢只是单纯的想自己睡一晚,药师就像是一直在看着他一样,大晚上的来了。
一来就摸他肚子,“消化好了么?”
第二句话是:“礼物喜欢么?”
鹤鸢连连点头。
虽然药师和岚一样,都有点入室抢劫的感觉,但药师祂给得多,又没给自己招惹麻烦,自然成了鹤鸢的头号心肝。
这个排行榜是排除了应星的。
应星作为恋人,不参与任何榜单排序,是无冕之王。
而且药师虽然举止大胆,却没给他留下什么明显的印子,非常自觉地遵守了“不可以被正宫发现的外室”人设,鹤鸢当然要喜爱祂一点了!
哪里像岚,直接把他带走,害得他还得安抚恋人和预备恋人,简直麻烦的要死。
“喜欢,我很喜欢!”
鹤鸢握住祂的手,“以后也可以来找我玩,但不可以留印子、不能做那些事、也不能被发现。”
药师全都点头答应。
“吾明白,”祂理所当然的说,“吾能在汝身边有个位置,就已经足够了。”
鹤鸢呼吸一滞。
救命!他之前都和药师说了什么啊?!
但、但他真的好喜欢这种自觉的人/神。
此处再拉踩一下岚。
鹤鸢又得寸进尺了一些,“那、那个,我现在还没记起来,然后我现在的恋人自然死亡后,我还要、还要和龙尊和骁卫来一段……”
他的声音小了点,“你可能要等好久……”
药师歪了歪头,回握他的手,“吾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偶尔陪陪汝就好。”
翻译一下,以后偷.情都找祂就好,不求正宫名分,只求稳定的偷.情。
鹤鸢立刻点头,“以后有空的时候你都可以来,但不能被发现。”
他稍微走进一些,“如果能带点礼物什么的……我会更高兴!”
连吃带拿的。
鹤鸢如此评价自己。
可是药师喜爱他的话,当然会希望他高兴啊!
鹤鸢相信药师也是这么想的!
药师果然说:“嗯,吾会去搜寻一些礼物。”
“吾希望汝快乐。”
鹤鸢拉着祂的手坐在床沿,眼巴巴地问:“有没有更舒适一点的、可以提升的方式?”
吃东西,不管用哪里吃都好撑,还不好消化。
药师为难地摇头,“那也只有与吾同修了。”
可那也只是换个方式吃。
红果都是祂的神力所化,包装成了较甜的口味,让鹤鸢适应。
若是直出的话,会更好吸收。
鹤鸢可惜:“好吧,那我今天不想用那里行不行?真的好难受。”
他的声音带上了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药师捧起他的发丝,坚决地摇头,“不行。”
“太弱了,还要再强一些才行。”
只有这样,祂才会放心。
现在的鹤鸢于祂而言,是要捧在手心养育的幼鸟,绝不能放他去危险的室外。
但他已在天空飞翔,药师又怎么肯折断他的羽翼。
只能努力让鹤鸢更强一点了。
鹤鸢也知道这是为他好,只能埋怨一声,“那我要抓着你的角!”
药师都抓他的头发了,他抓一抓怎么了?
“好。”
祂微微倾身,如瀑的发丝笼罩在鹤鸢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金光下的衣物被逐渐融化,碧绿色的衣裳渐渐蔓延上去,将珍藏的白玉紧紧缠住,不肯漏出一点雪白和嫣红。
鹤鸢抓住了祂的角,手指陷在柔软的绸缎中。
绸缎仿佛有灵性,竟然自发地缠上细白的手指,如恋人眷恋般亲吻。
鹤鸢想抽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张开的两个口被喂进一颗又一颗的红果,说不出话,只能溢出一声声呜咽。
粗糙的枝干与树叶一寸寸走过肌肤,不留痕迹,却留下许久无法消解的感受与余韵。
鹤鸢的手指松松地挂在鹿角上,缩在药师怀中。
他的手肘搁在药师的肩膀,下巴后仰,眼睛望着漆黑的布料。
灯早早关了,空间中只有药师的鹿角还散发着荧光似的绿光,是此处唯一的光亮。
熟悉的酸胀感袭来,鹤鸢眼泪汪汪地看着祂,希望祂能停下。
祂温柔地舔去青年的眼泪,喂的更多更深了一些。
……
结束之后,鹤鸢换回了轻薄的睡衣,只是小腹的突起实在明显,让他很不习惯。
他的衣物都是较为贴身的款式,腰腹处大了,自然拉不下去,只能卷在胸口的下面。
呜……怎么装了这么多?
鹤鸢感觉嘴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张嘴就说:“水。”
碧绿的枝叶自切开的枝条中流出,探入他的口腔。
鹤鸢含.着吮吸,“咕噜噜”地喝了半天,总算延缓了一部分灼热。
他松开牙齿,用舌尖抵住枝条的顶端,示意够了。
药师的手温暖而柔缓的按压,让小腹中的酸胀与沉坠感少了很多。
只是…怎么感觉今天吃下去的好像不太对?
他怎么、怎么感觉这些东西在动啊!
鹤鸢抓住药师的手腕,眼角还带着湿红的水痕,“它在动……”
药师也有些茫然地看他,手掌贴的更亲密了一些。
随后,丰饶星神略带歉意地看着青年,“吾的神力有些不受控制了。”
“它们太喜欢阿鸢了,在表达自己的喜爱。”
鹤鸢:“……”
鹤鸢惊恐地看着小腹。
他都吃了什么东西进去!!!
“你的神力还有意识吗?”鹤鸢瞪大眼睛问。
怎么都不告诉他!
这是属性加的很爽的代价吗?
老师,我们家《仙人》怎么成黄油了?
怎么画风变成《合.欢宗修士修炼手册》了?
药师无辜地看他:“阿鸢介意这个么?”
“那吾只能换个办法了。”
同修?
同修听着跟双修似的,更不行了!
甚至更像黄油了!
可是……
鹤鸢抓狂地看着起伏的小腹和里面还在活跃的东西。
“那上次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
上次他睡得可香了!
药师也疑惑:“上次吾是可以压制的,这次似乎不行了。”
才怪。
祂的手掌覆在上面,感受着底下神力的共振,心中无比愉悦。
鹤鸢觉得不对,他立刻说:“那下次不要了。”
大不了他肝一下,不走捷径了。
药师不希望他进展太慢,只好做出努力的样子,让手底的神力安分下来。
“吾下次慢一些就好,只是要劳烦阿鸢多受一会儿苦了。”
只能吃得慢一点了。
鹤鸢对这个结果接受还算良好。
药师有点猫腻,但祂爱自己!
而且不会做那些囚禁之类的事情。
鹤鸢大度的原谅了祂的小私心,还凑上去问:“要不要亲一个?”
青年补充道:“不可以伸舌头,也不许咬我哦。”
被应星哥看到痕迹就不好了。
药师轻轻贴上唇.瓣,直到消化完才离开。
祂今夜贴心的没留下,但礼物留下了——
作者有话说:亲友评价:这和tiaodan有什么区别。
依然是单纯的喂食[可怜][可怜]
第56章 罗浮仙舟(末尾增添)
送走药师后, 鹤鸢正准备休息,身边又多了个人。
是岚。
“我能找你偷.情吗?”祂问。
鹤鸢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他立刻答:“不行!”
岚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那药师为什么可以?”
还说什么神力, 那分明是、是提炼出来的精元!
真是不知羞.耻!
岚本来想揭发药师的行径,但又想到鹤鸢的话——
“要好好的讨我欢心啊, 岚。”
告发这一个, 很快就会有下一个。
祂要做的,应该是践行这句话。
祂又说:“只有一个人也会腻的, 我、我不可以是你的第二选择么?”
鹤鸢:“……”
你们星神——
你们星神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恋爱脑上头了?
鹤鸢勉勉强强地点头, “可以是可以, 但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提前递纸条,看我同意不同意。”
岚郁闷地还想说点什么,对上了鹤鸢困倦的面容后,立刻软了声音道:“那我不打扰你了。”
祂也留下了礼物,还不小心把药师的礼物踢到角落, 扬长而去。
鹤鸢埋头就睡, 没注意到后续又来了一个星神。
黑发绿眸的欢愉星神潜入营帐,想要吻上之时, 被鹤鸢一脚踹开。
“谁?!”
男人从阴影里爬起, 走到鹤鸢面前。
鹤鸢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发现这人和杂货店的店员极其相似。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亲阿哈的亲亲恋人!
阿哈差点要将这句脱口而出, 但为了后续发展,只能说:“来看看被药师和岚争夺的人长什么样?”
鹤鸢迟疑地问:“你是假面愚者?”
除了行走在[欢愉]命途的假面愚者,还有谁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远万里的赶来,就为了看这个?
阿哈没说话, 像是默认了一样。
空间一时沉寂下来,鹤鸢缓缓抬手,用枪指着阿哈。
阿哈满脸无辜,“这位先生,我只是对你有所好奇,犯不着用枪指着我吧?”
鹤鸢嗤笑一声,“那你刚刚靠那么近做什么?”
他故意恶心地说:“难不成你还想亲我?”
阿哈突然大笑,平平的嘴角上翘,“你怎么知道我想亲你?”
“难道你对我也有感觉?”
“……”
鹤鸢很难说自己现在的感受,他有点想吐。
“我不喜欢搞笑男。”他说出了之前说过的话,又给了阿哈一击。
“而且,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挺幼稚的,”鹤鸢评价道,“我感觉你在我们仙舟,可能两百岁了都过不了成年考核。”
阿哈露出受伤的表情,鹤鸢完全无视,接着说:“哦,那还要加一句,我不喜欢未成年。”
“这不符合我的道德标准。”
阿哈:“……”
堂堂欢愉星神,竟然被人说幼稚!
真是个天大的乐子!
阿哈深情款款道:“但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鹤鸢坐回床上,漫不经心道:“哦。”
“就这句吗?说完赶紧走吧。”
他困死了,好想睡觉。
阿哈又说:“那阿鸢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他的神色看起来颇为期待。
鹤鸢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摇摇头,“性格幼稚,长相也就那样,衣品还差。”
阿哈:“……”
不,不应该啊!阿鸢明明说过,最喜欢祂这副样子了!
阿哈很是受伤。
祂“啊”的大叫一声,倒在鹤鸢的脚边。
“我被阿鸢伤到了,我现在好难过,要阿鸢亲亲才能起来。”
一副无赖样。
鹤鸢不管他,收起礼物后直接打开玉兆。
【鹤鸢:应星哥,我这里来了个假面愚者,对我纠缠不休。】
【鹤鸢:帮帮我——[可怜]】
应星秒回:【这就来。】
鹤鸢收起玉兆,打开灯,冷眼看着阿哈撒泼打滚。
他打了个哈欠。
阿哈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挂上讨好的笑容上前,“要不要我来服侍夫人入睡。”
“我还会唱安眠曲哦~”
鹤鸢伸手就是一个巴掌,“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
他摸了摸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也太肉麻了吧。”
阿哈灵机一动,“那,我叫你娘子怎么样?”
娘子~
阿哈~
他们简直是绝配!天仙配!
鹤鸢再度沉默,缓过来后才问:“你们假面愚者都这么抽象的么?”
好笑,也好抽象,连星神的玩笑都开。
阿哈睁着眼说瞎话,“阿哈才不会介意,阿哈很宽容的。”
祂神秘嘻嘻的凑上来,“悄悄告诉你,就算你说自己是阿哈的新娘,阿哈也不会介意的!”
鹤鸢先是皱眉,随后恍然大悟地说:“那我是阿哈的新娘——”
阿哈两眼放光,志得意满,就要表露身份。
“所以你们这些假面愚者是不是该叫我爷爷?”
阿哈想要表露身份的动作一顿。
“我是[欢愉]星神阿哈的新娘,即祂新的娘,假面愚者作为祂的手下,受了祂的力量,相当于祂的半个子嗣,那就该叫我爷爷。”
鹤鸢说得有理有据,朝阿哈一笑,“来,叫爷爷。”
“不过磕头就不必了,留下赡养费就走吧。”
阿哈:“……”
乐子神觉得自己被玩弄了。
但乐子神很高兴!
祂高兴地叫了一声:“爷爷!”
随后立刻跪下磕头。
哼哼,父子文学,下克上也不错呢~
阿哈愉悦地想。
或者当祂的小妈也不错,反正乐子神不在乎身份。
鹤鸢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光知道这群假面愚者和欢愉星神一样不顾及形象、就爱到处找乐子,但他完全不知道,这群人能这么轻易的放下身段啊……
鹤鸢觉得自己不能吃亏,干脆赤脚踩在了阿哈的背上。
“那我给你一个尽孝心的机会,暂时当我的脚凳好了。”
阿哈仰头,看到了宽松短裤间的一片粉白。
不见天日的腿.心在祂面前一览无余,还能透过轻薄的衣料,去看到圆润的蜜桃。
当脚凳?
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利!
这世上还只有阿哈有这种殊荣呢!
脚底下的人半天没反应,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鹤鸢好奇地分.开.腿向下看,正好对上阿哈饱含侵略性的眼神。
眼神的目的地,是他大.腿下和睡裤布料的间隙。
这人……
这个NPC好讨厌!
鹤鸢最讨厌这种在阴暗处窥伺他的人,没怎么留情地直接一脚踩在阿哈脸上,打算把人踢飞出去。
然而使力的那一刻,脚心忽然传来一阵酥麻,然后是热空气和濡湿温暖的触感……
鹤鸢瞪圆眼睛,看向阿哈的脸。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对准鼻子以上的部分踩的,怎么变成鼻子以下了!
甚至于,他的脚刚好把鼻子和嘴巴挡住。
应星哥救命!!!
这里有变.态!!!!
鹤鸢打算闭上眼使力,脚踝又被握住,往下踩地更深了一点。
他的足弓是有些弯曲的形状,阿哈的鼻峰正好陷在那一处,急促粗重的热气在那一头源源不断的呼出。
鹤鸢想扯回去,却被牢牢抓住。
他伸出另一只脚,被并在一起,都踩了上去。
不、不是……假面愚者都这么、这么——
鹤鸢觉得抽象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些举动了。
他的脚脏了!
与鹤鸢的震撼和恶心不同,阿哈兴奋极了。
精雕细琢的粉白足尖绷紧,包裹着的皮肉都在颤.抖,在他的逗弄下,更是浮起一层薄薄的胭脂色。
应星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鹤鸢皱着脸抱住被子,被子下的脚被一个男人抓着咬着的画面。
这男的甚至还很眼熟,是杂货店的店员,之前就跟鹤鸢求爱过。
应星立刻上前,一脚踹倒。
他虽是个短生种,但力气也不是开玩笑的。
镜流的剑三万斤,他也能举起来。
阿哈被仰头踢倒,立刻愤愤不平地起身。
祂转过眼,就看见应星拿着纸巾给青年擦脚,鹤鸢还嘱咐他放点消毒液。
“应星哥——”
鹤鸢的话刚开了个头,那边的阿哈就开始干嚎。
“我被我爷爷抛弃了——”
鹤鸢怒瞪:“谁是你爷爷!快点滚!”
烦死了!
阿哈见势不妙,立刻溜走。
再呆下去恐怕要被讨厌的彻彻底底了。
应星看着祂走掉,才伸手抱住鹤鸢,安抚道:“下次不想一起睡的时候,我睡在外间好不好?”
这样有事也能及时来。
鹤鸢点头,“好。”
他窝在男人怀中撒娇,“应星哥,我刚刚真的被吓到了。”
假面愚者的想法果然是不可捉摸,以后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鹤鸢决定把之前收到的面具压箱底,再也不用。
这欢愉命途谁爱开谁开!
应星替他洗了脚,把青年哄睡了才离开。
他来到丹枫的营帐内,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假面愚者?”丹枫若有所思,“是之前杂货店的那个么?”
“我明白了,等回去之后,我会让手下注意,卡一下他们的开业资格证。”
“外貌长这样……嗯…记住了。”
龙尊提议道:“不如让景元也知晓,他以后成了将军,做这些事情会更方便。”
应星:“我一会儿就去找他。”
鹤鸢大晚上的给他发消息,应星一开始真的被吓到了。
有了帝弓司命的例子在前,他真的很害怕。
害怕哪一天,鹤鸢就不见了。
而且刚刚那个人……
应星犹疑道:“我怀疑那个假面愚者……会不会是欢愉星神本人。”
丹枫沉默半晌,点头道:“确实有可能。”
他刚刚同龙心交流了一番,对方告诉他:“许多星神都同他有千丝万缕、无法斩断的关系。”
只是如今明牌的,也只有[不朽]与[巡猎]。
还有许多未知的星神呆在暗处,等待接近鹤鸢的时机。
“往好处想,祂留下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应星尽量轻松地说。
在星神面前,他和丹枫竟然站上了同一条起跑线。
丹枫:“确实,至少最近这几十年,祂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鹤鸢的计划性是很强的,他说自己下一个要娶谁,谁也不能插队。
这也是丹枫放心的原因。
唯一就要看……星神要不要顶着被厌恶的压力,直接强取豪夺了。
目前来看,祂们都打算走循序渐进的路线。
“是啊…在我们死前,祂没有任何机会。”
身边已经有了贴心的伴侣,外头的野花又如此放肆,鹤鸢是不会去采摘的。
应星不说十成十的了解他,但应星知道,鹤鸢绝对不会喜欢今天这个人。
*
鹤鸢醒来后,大部队都休整的差不多,准备离开了。
回去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鹤鸢便顺理成章地去蹭了应星的金人。
他坐在高大金人的肩膀,同应星开着电话,一起看浩瀚无垠的银河。
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丹枫和景元走到金人前,和他们望向同一片星海。
前几日被骚扰的郁结在此刻豁然开朗。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存在各种各样的人而精彩,而那一.夜的难过只是小插曲,在他的生命尺度中,什么都不是。
顶多是有点无力感。
他的属性都刷这么高了,竟然打不过对方!
这让他难受。
鹤鸢不喜欢过于被动的局势。
他想,等他实力再强一点,一定要去酒馆揪出那个人,狠狠揍一顿。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
鹤鸢扬起笑脸,对着玉兆说:“应星哥,我们回去就结婚吗?”
那头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丹枫和景元就应激似的转身。
“这么快吗?不再考虑一下?”丹枫说,“婚姻大事,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比较稳妥。”
景元赞成道:“是啊是啊,结婚是头等大事,需要时间思考。”
应星不管他们怎么说,立即道:“我会加速准备的。”
鹤鸢靠在金人的侧脸,笑意盈盈:“那我就等着了。”——
作者有话说:(对手)
剧情没过完就来码字了。
晚上还有一更,应该比较晚。
第57章 罗浮仙舟
结婚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至少跟着大部队回来的第一件事, 就是开表彰大会和悼念会。
仙舟人实力强劲、身体几乎刀枪不灭,但步离人的兽舰也在与时俱进,以及他们能散发出的狼毒、对仙舟人也存在侵扰, 伤亡一定是有的。
狐人送入星槎,前往茫茫星海。
仙舟人能救则救、但大部分都即将步入魔阴身, 等着前往十王司。
一场场参加下来, 就算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回到家也全都没了。
鹤鸢和应星难得盖棉被纯聊天的过了半个月。
后续的事情同鹤鸢无关, 他也总算到了能入职工造司的年纪!
和朋友们过完生日后, 鹤鸢跟着应星入职工造司, 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卡。
以及两套百冶制服。
应星去定制的时候,后勤部的同事看了他好久,眼神中带着“原来你是这种人”的意思。
这让他“老房子着火”的越传越大,就连远在朱明仙舟的师父怀炎都发来问候,问他什么时候带着“小男友”来朱明看看。
黄忠共鸣系统的时间有限,应星言简意赅道:“求婚成功就来。”
正好送请柬。
怀炎笑眯眯地顺了顺胡子, “那为师可就备好红包, 等你们二人前来了。”
“不过你这小男友我还没见过呢。”
应星抿唇,将镜头转向正在认真帮他组装零件的鹤鸢。
“师父, 是他。”
怀炎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弟声音变得柔和, 面上更是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他总算对徒弟“老房子着火”的程度有了一个确切的认识。
“他对你好吗?”怀炎问。
他的本意是问自己的徒弟,但另一边的鹤鸢听到声音, 还以为在问自己,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说:
“应星哥对我很好!”
青年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扬起的铁屑,“应星哥是个很负责的恋人,未来也会是最好的丈夫!”
鹤鸢眼中的爱意似乎也做不得假。
他看向应星的眼神同应星别无二样, 但……掺杂了一些怀炎都看不明白的情感。
虽然没问到人,但看徒弟和小男友相处的模样,想必是幸福。
怀炎笑笑,“那我可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来朱明的时候,可别忘了带喜糖,一.大帮同门都等着呢!”
应星点头,“不会忘的。”
事关同鹤鸢的婚事,应星会认真对待每一个环节。
时间有限,不同仙舟之间的通话关闭,应星同鹤鸢一起埋头工作。
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鹤鸢一看时间,嘴角下撇。
“又是他!”
是一个对鹤鸢一见钟情、至今不放弃挖墙脚事业的人。
鹤鸢打算再一次狠狠拒绝、把对方揍一顿。
他起身时,被应星拉住,指了指里头的休息室。
“我来。”
他有个还算一劳永逸的办法。
鹤鸢歪头疑惑,“要我做什么吗?”
应星咳嗽一两声,慢条斯理地解开几个扣子,“亲我几下就好。”
哦,原来是这个办法。
鹤鸢恍然大悟,立刻上嘴咬了好几口,并在应星的唇边轻啄。
“我在里面配合你~”
见着鹤鸢走进去后,应星转身打开门,冷冷地看着来人,“有什么事么?”
此人探头探脑的想往里面看,“我来约鹤鸢一起去看幻戏。”
应星言简意赅:“他不方便出来。”
“为什么?”
“我想你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份上。”
“你——”
他正想出言讽刺点什么,就听到里头传来朦朦胧胧地呼唤。
“应星哥……外面是谁啊?”
是鹤鸢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点柔媚,又有一种刚刚睡醒的慵懒。
那人正想大声说话,被应星一个眼神镇住。
“收起你的心思。”
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最后摇头,“你不如我。”
“你——!”
他哪里不如这个迟早会死的短生种了!
百冶又如何?
还不是只有区区百年寿数!
“是,我是不如你。”
“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寿数不过百的短生种,你能困住他多久?”
十年?
以应星的岁数,只需要五年。
五年后,人老珠黄,鹤鸢还会喜欢他?
应星轻蔑:“那也轮不到你。”
他的竞争对手都是如丹枫、景元般的人物,哪里是眼前这个工作了百年才转正的工匠。
“这可说不准!”对方梗着脖子反驳。
应星直截了当地说:“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他还有龙尊和云骑骁卫可以选,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攀上的。”
“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鹤鸢在房间里听得憋笑。
应星哥今天的攻击力好强。
他喜欢。
“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是你一直阻拦,他怎么会看不到我的好?”
应星鄙夷:“你的好…是指9.9包邮的清仓鲜花,以及镀铜的铁戒指?”
“连个金子都送不起,你还有脸来?”
就算鹤鸢的物欲不高,那也不是这种人可以妄想的。
“还有,你的身板,给他当沙包都不配。”
应星觉得,还是鹤鸢的“凶名”没传出去。
但凡知道一点青年在战场上的表现,此人也不会如此锲而不舍。
“应星哥——”
鹤鸢这回叫得大声了一点,“你怎么还不回来!”
应星转头回道:“马上。”
转头间,刚刚拢起的衣领松开,露出几个暧昧的咬痕。
“不知廉耻!”
对方气呼呼地跑了。
鹤鸢好奇地走出来,“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就跑了?”
应星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因为他觉得你不纯洁了。”
鹤鸢:“……啊?”
不对啊,他们是仙舟人啊,怎么还讲究这个?
应星言简意赅地说:“我之前管过一段时间工造司的网络,看见他的一些网络言论。”
鹤鸢:“哦,这样啊。”
仙舟人那么多,基数那么大,出几个奇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好像已经不仅仅是奇葩了吧?
鹤鸢一言难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讲究贞洁?”
七百年的时间,很少有人能守身如玉吧。
曾经有人统计过,一个仙舟人一生平均要结婚七次。
寿命过长,导致任何事情和人都会失去新鲜感,激.情褪.去过后,只剩一地鸡毛。
鹤鸢无法理解,但他也明白,世上什么人都有。
“那他接下来不会来烦我们了?”
应星点头,“我估计不会了。”
“但你最近上下班还是和我一起比较好。”
免得被过激行为伤到。
鹤鸢明白:“好欸,我们一起上下班!”
不过…是时候出手解决后患了。
之前正常拒绝,竟然还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写太多有点空虚…先日六一段时间调理一下保一下质量……
[可怜][可怜][可怜]
大家不要抛下我。
另外置顶放了仙舟+雅利洛番外点梗,可能涉及到之后主线的会搁置着,总之大家多多提名。
【不是快要全文完结的意思,是这一个阶段过半(应该)的意思。】
第58章 巡猎试炼一
归来后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比如拍第二支广告。
光是从每个月打来的分红来看, 香水的销售量一直居高不下。
螺丝咕姆甚至没搞周边限定,但后续一直有人买账。
一个是香水确实不错,还有个就是赠品看着赏心悦目。
怎么看都不亏。
但再怎么说, 香水刚刚开售一个月的销售额很是恐怖。
鹤鸢出门打仗打了三年,回来后就被抓着狂拍。
这一回一口气拍了三款, 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陆续放出。分别是牡丹、桂花和水仙。
“非常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鹤鸢先生。”螺丝咕姆微微欠身,表达自己的欣喜与歉意, “仙舟人的时间尺度对大部分生物来说过于漫长, 我们只能如此。”
按照计划, 本该是一年出一款。
但从现在看,要是仙舟联盟再打几场战,恐怕要花个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收尾。
所以他们只好抓着这一次的机会,尽量多拍点。
鹤鸢表示理解,连着灌了一周的精力药水,总算搞定。
结束后, 螺丝咕姆还盛情邀约, 希望能和他吃一顿饭。
鹤鸢看了眼他的好感度。
[螺丝咕姆对你的好感度:100]
……嗯?
鹤鸢记得他没攻略对方啊?
怎么就满了?
鹤鸢干脆地回答:“不了,我急着回家。”
家里有醋缸, 勿扰。
他换了衣服, 在附近的饮品店买了杯奶茶等应星。
螺丝咕姆遗憾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正常现象,不必难过。]博识尊淡淡的安慰他。
鹤鸢是个很有道德的人。
至少从表面上看, 他会对当前的伴侣忠贞不移。
不过背地里有没有别得人……不好说。
毕竟他身上还残余着浓重的[丰饶]与[巡猎]的力量,那力量浓重到令博识尊无法忽视,甚至嫉妒地发狂。
过分的理性会让祂迟疑。
螺丝咕姆识趣地没有揭穿博识尊断断续续的电流。
为神所眷顾之人,不会轻易死去。
正如智械,只要核心与逻辑代码存在, 不过是换一具身体的区别。
螺丝咕姆说:“股东大会已经通过了下个系列的提案。”
没有人会嫌钱多。
于鹤鸢而言,拍广告就是姿势小游戏,还能轻轻松松的得到不菲的收入。
他不会拒绝。
博识尊:[你很聪明。]
深度绑定之下,他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
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后,应星忙着准备求婚,鹤鸢则开始思考先开哪个试炼。
[记忆]刚刚过完,下一次开启估计得是相机的大升级才行。
[欢愉]拿到面具后就开了,但鹤鸢现在对[欢愉]命途的一切都表示厌恶,不想开。
[巡猎]的话…岚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丰饶]的图标暗着,开启不了。
鹤鸢推测,大概是要在救助治疗方面有所建树,才能开启这一命途。
那也只能是[巡猎]了。
之前假面愚者的捉弄,鹤鸢现在还记得。
他想要提升属性,除了日常的刷取外,只能去这些试炼里碰碰运气。
鹤鸢思索着,拉开面板,点击属于巡猎的树枝。
漫无边际的黑暗将他笼罩。
再度光明时,鹤鸢站在曜青仙舟的街头。
没有任务,没有强硬他看完的提示,就这样站在明显带着古建筑风格的街头。
鹤鸢看向一旁店铺内的电子时钟,上面写着【航行历1699年12月20日】。
他上学时玩的答题小游戏里,就有这么一道题目。
【帝弓司命的出生年份大约在___?】
答案是1700年左右。
若刚刚与他接触过的帝弓司命没有说谎,那[巡猎]的试炼与游戏正常时间线…或许是个圆环型的存在。
不知道是他先遇见岚,有了接下来的发展,还是岚在未来遇见他,才有了过去的记忆。
鹤鸢思忖着,在街上慢悠悠地走。
他的打扮不算太出格,顶多比现在的仙舟人还要简练一点,颜色上的配色看着像是工造司那边的风格。
过去工造司的系统没那么安全,鹤鸢轻轻松松地探入,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
现在的仙舟联盟——或许还不是联盟——还未求到[丰饶]星神的垂迹,建立在[丰饶]神迹上的一切也都不存在,鹤鸢很轻松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合法身份。
他假装自己是刚刚从守眠中复苏的工匠,摸清了这里的机器后,立刻显露出匠作上的天赋。
有百冶的教导和鹤鸢的肝在,他早在进入试炼前就将自己的职业经验刷到了职业级,各项数值看着也不错,直接在短短的时间内声名大噪,引来许多人的追捧。
而在这些蜂拥而至的订单中,一户人家吸引了鹤鸢的注意。
岚。
据说是[巡猎]星神升格前的名讳。
他的父母在订单中说,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在这几天出世,想为他的抓周打造一把小剑。
岚的父母都是刚刚退役的士兵,还都是前锋。
他们想着,两个前锋总不会生出别的品种吧?
鹤鸢拿起这张订单,同别的订单混在一起,毫不显眼。
*
得知自己的订单被近几日的天才工匠鹤鸢接下后,岚的父母自然是欣喜若狂。
他们早早在同僚的手中见到过那卓越的武器。
只要能掌控,在前线的表现定然好上许多。
秉承着鸡娃的心态,他们早早的为还未出生的孩子定下了一把宝剑,就等着出生后开始接受训练。
以仙舟现在的情况,新生代是很难出头的。
他们觉得这个孩子能得到天才工匠锻造的宝剑,那日后的成就必定非凡。
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此子……不可限量啊!”
若是鹤鸢听到,定然会附和一句:“都成神了,当然不可限量。”
*
岚出生于1700年1月1日的零点,既是过去一年的结尾,也是新一年的开头。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他未来的命运。
鹤鸢并没有去参加对方的满月宴,只在周岁时简单上门坐了一下。
此时的他已是曜青仙舟上炙手可热的工匠,来一个看不出什么成就、父母不算优异的小孩的周岁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留下的半个小时,鹤鸢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酒杯来找他,他只是简单点头应付一下,看着只有薄薄一层头发的小孩抓起了那把宝剑后,便转身离去。
完全不顾那小孩想要抓住他的手。
鹤鸢看着留存下来的、属于岚的黑历史照片,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下次再那样子不顾他的意愿,他就把这些到处披露,让[巡猎]星神的婴儿照传遍寰宇的每一个角落。
成年之前的岚没什么新意和事件,鹤鸢选择加快时间流速,一月一月的跳过。
十岁那年,岚通过考核,加入了军队。
鹤鸢在他五岁那年离开工造司,成了一名教官。
在之前打出的另一条线路中,接受了应星、丹枫和景元三个人的爱意后,便再也没有星神的踪迹,所有试炼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
只有那名自称令使的假面愚者,在他面前出现过。
鹤鸢偶尔也会思考其中的关窍,却始终不得其解。
但换个方向想,生活被三个人占满的话,肯定也没有心思去搞偷.情之类的事情了。
上一个周目去战场的时候,他可是早中晚身边都有人在,药师压根找不到空挡找他偷.情。
鹤鸢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游戏为了保证新奇而做出的指令。
他站在身量只到自己胸口的岚面前,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我!
看我不练死你!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被练趴下、被舍友背回宿舍后,对床深沉地望着岚,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得罪鹤鸢教官了?”
之前分配到他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
不为别得,只是前几届的风评都说鹤鸢教授的很用心,还会给每一届最优秀的学员量身打造一把武器。
不少人都是冲着后者、一定要到他手下训练。
天才工匠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只要有人用过、甚至只是见到过,都会心甘情愿地将钱财奉上,只为一把武器。
岚恨恨地咬牙,摇摇头。
他只知道自己来军营前,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努力学习训练,好拿个第一名,自己争取一下武器。
从小到大,父母经常挂在耳边的就是那一句:
“你小时候的第一把武器就是鹤鸢先生打造的!现在到了他手下,可不能丢份。”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多少有点叛逆,岚非但没有敬仰鹤鸢,反而觉得对方徒有虚名。
一种小孩哥们特有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
“我不知道。”他生硬的回答。
舍友也没多问,还打趣道:“说不准是教官看好你,所以对你严厉了一点呢?”
岚:“……”
他觉得不大可能。
“你想想看,他每回指导过你后,你的进步有多大?估计下一回考核能拿第一了吧?”
岚仔细想了想。
糟、糟糕!感觉有点道理!
他觉得自己确实进步了不少。
难道对方真的看好他?
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原因了。
岚出生时,父母只是普通的退役小兵,怎么就能“幸运”的排到单子,拿到一把给自己训练的小剑。
岚周岁时,父母的事业也没什么进展,鹤鸢怎么就来了他的周岁宴呢?
所以对方和那个算命先生一样……看好自己?
这么想下来,对方看好自己的佐证越来越多,压根没什么反驳的地方。
不然解释一下,他得到那把剑、备受关注的原因?
是的,岚已经将鹤鸢加诸在他身上的训练,当成了加练。
他看向舍友,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谢谢”。
舍友:“???”
岚“想通”后,立刻生出许多力气去洗漱,早早睡觉,应对接下来的训练。
于是,鹤鸢发现,岚从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变成了怎么都不疲倦的哈士奇。
任他再怎么加训,对方都不会再用那种“愤恨”的目光看他,反而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鹤鸢:“……”
他怀疑这个小孩子的脑子坏掉了。
不过,既然这个办法没用了,那他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毕竟他是想整治人,对给小孩当保姆没有任何兴趣。
当岚的父母找到他,感谢他的关照时,鹤鸢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了。
鹤鸢开始一切如常,但岚不习惯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反复无常,明明已经看好自己了,却又变成一视同仁的模样。
某天,拿到手机后,他的父母问他鹤鸢对他如何。
岚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不动声色地说:“教官最近好像有事,都是下课后直接走人,对我们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
父亲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屏幕,“一样的话,你未来该怎么办?”
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已经是第一名了,只要这样保持下去,他的成就绝对是超过父母的水平。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母亲喃喃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们已经无心去听岚说什么了,在到处寻找补救的办法。
岚告诉他们:“教官只是正常对待我们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大了去了!
可惜,岚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剩下的话他的父母也不愿对他说,径直挂了电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要去找鹤鸢。
他的父母在常人中不算平庸,但较真起来……
想到这里,岚趁着宵禁还未开始,来到鹤鸢的房间门前。
敲门过后,里头传来一声“进来”。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倦。
岚走进来,发现鹤鸢正在写一份检讨书,上面是这么几个大字——
【关于收受贿赂的深刻反思】
贿赂?
鹤鸢还需要收贿赂?
岚记得鹤鸢当工匠那几年,已经赚了好多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鹤鸢看到是他,下意识的掩盖了一下手底的纸,若无其事地问:“你来做什么?”
写检讨被小孩看到这种事,有点丢人。
此时的[巡猎]星神只是个小少年,浑身散发着青春而稚嫩的气息,让鹤鸢无法将他同那个往后会抱着他边走边搞的人马联系到一起。
看着这张脸,想一想都是犯罪。
岚呼吸一两次,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是我的父母给您添麻烦了吗?”
鹤鸢摇头,“那倒不是。”
“那您在写什么呢?”
鹤鸢大大方方地摊开手,上面写了一堆人名。
岚全都不认识。
“这些人都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他们的孩子。”鹤鸢漫不经心地说。
很难想象,只是在历史上一笔带过的孤航时代的仙舟,竟然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的仙舟还未掌握洞天技术,也不是日后响彻寰宇的大集体,他们不过是宇宙星尘的一粒,随时需要应对外来的危险。
但这样危机交加的时刻,竟然也有污垢的一面。
鹤鸢没想到这游戏连这一点都能照着许多的现实情况还原。
以他的经验来看,越是封闭、外敌越是多的集体,越容易产生内斗。
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在游戏中体验,也第一次被卷进来。
“但我一个都没收,然后他们就联合起来,说我收了,证据做得有模有样,”鹤鸢轻笑一声,“可惜,他们不清楚我有多少财富,也不知道我手中的技术多么惊人……”
所以仅仅只是一份检讨。
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鹤鸢。
训练场上的鹤鸢是一轮太阳,光芒耀眼,却又如炎热的阳光炙热,快要把人烤化。
眼前的鹤鸢是高悬于天、照亮前路的明月,皎洁高贵,静谧、却藏着捉摸不透的想法。
他尚且懵懂,对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无所适从,只是讷讷地说:“……这样啊。”
“行了,说说你的来意。”
鹤鸢点开打火机,看着小小的火焰在手中明灭。
岚看向他的眼睛:“我想问,您为什么又冷落我了?”
说出口后,岚便觉得不对。
他的口吻很像一个被抛弃的冷宫妃子,质问那九五之尊,为何不爱他了。
这比喻好荒谬。
鹤鸢也因为他的话愣了愣,带着笑意道:“这是什么话?我对你宽松点还不好?”
岚有些别扭地扭头:“……我并不觉得您严厉。”
那些训练都是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增加的,带着他一次次突破极限,并非是刻意整治他。
反而让他受益颇多。
至于那些随之而来的风言风语和关注,还是小孩哥的岚并不在乎。
他还停在“被排挤是英雄的宿命”的阶段,对此接受良好。
鹤鸢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岚一遍,“你喜欢我给你加练?”
看不出来,还是个受虐狂。
岚闷闷地点头,“嗯。”
他觉得这似乎有点奇怪,又补充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鹤鸢茫然了一瞬,立刻绷住表情,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怎么对你好了,说来听听?”
岚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从小时候算命大师给他预测的未来,到鹤鸢给他打造武器,再到最近的“关照”。
“我知道我的天赋应该不错,所以您希望我不要辜负这一份天赋,走到更高的位置。”
鹤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很有天赋?”
岚迟疑的点头,但信心满满地说:“我觉得比大多数人强吧。”
鹤鸢把纸摔进抽屉,站起身,朝岚勾勾手。
“让你一只手,来打我。”
岚不知所措,半天没动静。
鹤鸢不耐地催促他,“你快点,我还要睡觉的。”
岚只好用较轻的力度出手,被鹤鸢轻轻松松按倒在低。
“你的天赋不值一提,岚,”鹤鸢平静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出色很多。”
追求极致数值的玩家是这样的,同等起跑线上,他会比岚强很多。
后面是吃了时间的亏。
岚用力挣扎反击,却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
小男孩看起来有点道心破碎。
鹤鸢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你确实比别人出色很多,只是比不过我而已。”
岚郁闷地“嗯”了一声,蔫蔫地走了。
他回到宿舍后不断思考鹤鸢的话,突然灵光一闪——
鹤鸢教官还是看好他的!
不然刚刚明明能把自己打服后嘲讽完直接让他滚,为什么要添那么一句话呢?
或者一开始说完就让他走,也不必大晚上的还要出一身汗、跟他对练。
所以——
鹤鸢教官还是对他给予厚望的!
岚安稳的睡了,并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用一种仰慕渴求的目光看着鹤鸢。
简直要把“你是天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给唱出来。
鹤鸢有点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但想到多年以后的岚也是这个尿性……
嗯,他懂了。
鹤鸢对岚的目光熟视无睹,秉公办事教学,下课就走。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过了几个月。
岚并不着急。
他觉得是自己还不够优秀、或者加练的那些日子里没达到鹤鸢的预期,所以才变成这样。
现在,他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一步步拉开和别人的差距。
但他的父母很着急。
每一次通话都会问鹤鸢的态度,连岚连着拿了好几次第一名都不管不顾了。
他的父母似乎被什么裹挟了。
事态如果发展下去,可能会危及旁人。
岚在一次通话结束后,来到了鹤鸢的办公室。
历经十来年依旧年轻的教官正站在床边,望着天空的稀疏的星辰,像是在怀念谁。
岚走到他身后,“教官,您是在思念谁么?”
鹤鸢愣了愣,含混地说:“没事,只是有点…”
孤单。
就算加速了时间的流逝,他依然无法适应身边没有人的日子。
他怀念着和应星同吃同住,片刻不离的生活。
那是让他觉得温暖明亮又充实的时光。
不知为何,岚有点想抱抱他。
青年的身影在大窗户的反衬下愈发单薄,像是脆弱的纸张,一下就能吹走。
让岚没由来的心慌。
他不想老师离开。
鹤鸢回过神,坐回椅子上,指尖敲击桌面,“来做什么?”
岚:“我想和您聊聊我的父母,我怕他们做一些傻事。”
鹤鸢直接说:“不用担心这个。”
他已经为岚安排好了。
鹤鸢曾见过许多无数因为家庭而止步不前的天才,所以他在发觉岚的父母有点异常时,就找人压了下去。
反正仙舟还未求到长生,岚的父母也没有进入冷冻休眠舱的资格,他们很快就会自然死去。
岚摸不清状况,只听到鹤鸢说:“专心你的学业,家庭那边不是你一个小孩该关心的事情。”
他推着岚回到宿舍,让少年好好休息。
眼见着灯灭后,鹤鸢回到办公室,思忖着写下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将军亲启 】
有些事情,需要加速一下了。
他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但从历史上看,岚的一生共有三个节点。
年少因岁阳之战成名,而后对建木射箭表明自己拒绝[丰饶]赐福的决心,最后在仙舟危急存亡之时被唤醒,与岁阳燧皇做了交易,挽救仙舟于水火之中,最后升格成神。
一口气过完三个节点,这显然不大可能。
不说时间跨度,单是鹤鸢自己的情况就不行。
现在的仙舟还未求得长生,他现在还可以用保养得宜的借口,以后呢?
鹤鸢想,大概过完第一个节点就差不多了。
那么,为岚留下一点东西、让他有一点更加保险的政治资本,就尤为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小鸢热衷于给人打伞)
今天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来迟了。
虽然写了三千废稿,但我赶上了这个月的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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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巡猎试炼一
鹤鸢呆在一千七百年的第十八个年头, 岚从军校毕业,即将进入军队服役。
转变.态度后,鹤鸢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只是强度加了不少,同时还列下了加练清单, 让有能力有需求的人自行训练。
在交谈对打的那一个晚上后, 岚再一次接到父母的电话时,他们已经没了那种神经质般的急切语调, 反而叮嘱他不要为家里的事情烦心, 好好训练就是。
岚感觉到不对, 想要询问家里发生了什么,却被挂了电话。
此后,家里一直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岚确实不必为此烦扰,心里却平添了不少担忧。
鹤鸢老师是怎么做到的?他会不会付出了一些利益和代价?
岚心事重重地上课,被鹤鸢一脚踹在地上。
“上课不专心,十圈, 自己领罚。”鹤鸢简单地看来一眼, 说完就去教导下一个学生。
岚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才起身,机械似地绕着操场跑步。
一圈、两圈……十圈到了, 他依然没有停下来。
直到鹤鸢走到他面前, 按住了他的头。
十六七岁的少年抽条不少,身高已经同鹤鸢持平, 看着像是一株挺拔的树苗。
但这颗小白杨现在病蔫蔫的,再不治疗一下,就会枯死。
“你还在烦心什么?”鹤鸢奇怪地问。
家庭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心理问题?
说实话,他并不赞同仙舟现在的学习制度, 让一群会胡思乱想、精力旺盛的小孩呆在封闭空间里,一个管理不好,就会出事。
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看着不太想说。
鹤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不愿意说话,主动开口:“是家里人的变化让你不适应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提早解决的坏处就在这里。
树苗原本要经历的暴风雨考验被玻璃罩遮挡,只看见风雨的表面,却没有亲身经历过。
很多时候,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珍惜的道理。
鹤鸢拉着他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下。
温暖细腻的手在岚的掌心一闪而过,留下星星点点的悸动与慌乱。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竟然想要回握,去握紧对方的手,永远不分开。
“……是。”
既然已经被拆穿,那也没有嘴硬下去的必要了。
“老师,是您…付出了什么么?”岚急切的问。
他还是个年轻人,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又不多,但他好歹是家庭中的儿子,大概知道他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没有切实的好处摆在眼前,他们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鹤鸢摇头,“没有。”
就算有,也不是该和一个未成年说的事情。
小白杨需要成长,不能让生活的重担压.在细瘦的枝叶上,影响他接下来的发展。
鹤鸢不怀疑岚自身的坚韧,毕竟别的玩家的宇宙中不存在这样的因果,没有他,岚依然能够成为英雄。
他这样做…只是在卑劣的弥补一点遗憾。
将曾经的遗憾转嫁到一个虚拟人物身上,消解自己的愧疚与无力。
难怪会有许多人沉迷游戏。
游戏中的自己,只要想做、只要努力,就能拿到想要的一切。就算暂时遇到困难,也会在不久后解决。
游戏中的自己更像是……另一个无所不能的自己。
鹤鸢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将手轻轻放在岚冰蓝色的头顶,温和的抚摸,“是你的优异表现,让他们…相信了你的能力。”
未来的[巡猎]星神能够升格,靠得不仅仅是极具前瞻性的思考与坚定的决心。
岚的天赋一点也不差。
但在他所付出的努力面前,天赋的光环显得小了些。
“真的是这样吗?”岚较真地问,天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鹤鸢。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的成绩单给父母,可他们在看完后,依然是那副“天塌了”的表情。
这让岚很是挫败。
辛辛苦苦得到的成绩…为什么不能成为他能力的证明呢?
鹤鸢用认真坚定的语气回复他:“是啊,是这样的。”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上一次的成绩,指了指岚和下面一名的成绩,“你没有发现么?你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随后,他又调出了历年的成绩,“我不敢保证每一次的难度都是相同的,但从身体的各项数据来看,你会成为近十年、甚至近百年的第一人。”
“所以,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与能量。”
鹤鸢想起自己递交给曜青将军的那封信。
他在信中阐明了自己的优势与接下来可以付出的东西,希望曜青将军及其下一任能够给予岚足够公平的待遇。
对方回复:【换个要求吧,这人我还想带走教导,当下一任将军呢。】
帝弓司命的光辉何其耀眼,根本不需要鹤鸢付出多少心力。
他只是将这件事遮掩一二,简单的透露给了岚的父母。
仅仅只是曜青将军身边的副将,就足以令他们欣喜若狂。
岚观察了很久鹤鸢的表情,没有发现一点欺骗的痕迹。
他多少有些茫然地问:“为什么突然间……就好了?”
鹤鸢站起身,转头对他一笑,“这个问题,等你毕业就知道了。”
青年转头的一刹那,墨色发丝拂过了岚的鼻尖,留下一缕芬芳,随机对上的蓝紫色眼眸如鲜花盛开,艳丽而馥郁。
还有他舒展的眉眼、眼下的小痣、无意间露出的后颈……
岚情不自禁地将手掌覆上心脏的位置。
那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剧烈心跳。
他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却被青年点了点额头。
“圈都不会数了,话也不会说,不会是练傻了吧?”鹤鸢掐着岚的鼻子,身体前倾,“给你两个小时的假期,给我坐着好好休息。”
他松开手,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扬长而去。
岚留在原地,手指轻轻触碰鼻尖。
他不明白自己奇怪的悸动与激烈的心跳从何而来,可他知道,当鹤鸢的手触碰他、和他有了那样近的距离时……
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与雀跃。
这是一种与取得好成绩截然不同的喜悦,岚分得清。
那它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迈入成年的那一.夜明晰。
青春期的男孩多少有些昂扬的情绪,岚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精力大多被训练消耗,不像舍友一样,偶尔会看点未成年不能看的东西纾解发泄。
他没有梦遗的习惯,但在今晚,他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
他梦见鹤鸢老师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制服,坐在办公椅上,朝自己勾手。
岚不解,但他走了过去。
走动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只有脖子上系着一条领带。
为什么……?
岚不经停住脚步,却听到鹤鸢叫他,“怎么还不过来?”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耐。
岚问:“可以给我穿一件衣服么?”
他不太清楚梦境的状况,但这里是办公室,随时有人会进来。他这副样子……真的没事吗?
鹤鸢“啊”了一声,一副“你在说什么蠢话”的表情。
“不是说愿意当我的狗么?怎么还要穿衣服?”
“我什么时候——”岚意识到不对劲。
他恍然发觉,这里是梦。
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
……难道他想当鹤鸢老师的狗?
这听着就不可能、而且很变.态啊!
鹤鸢老师一看就不会接受的!
不,鹤鸢老师压根不会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昨晚,你爬上我的床,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就是当狗也愿意。”鹤鸢平静叙述。
岚:“……”
所以,他就这么成了“狗”?
鹤鸢观察他的表情,下了逐客令,“既然没法接受的话,柜子里有衣服,自己穿好走人。”
岚没动。
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立刻马上穿衣服离开,打破这个梦境。
但他的所有心神、全身上下的任何一个器官都在说:“留下来。”
留下来看看。
反正只是梦。
于是,岚往前走了些许,来到鹤鸢指定的位置。
“看来你想好了,我的学生。”
鹤鸢欣慰地看着他,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点,“钻进去吧,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桌底下…工作?
岚抽了抽嘴角,满脸不情愿地钻了进去。
刚刚调整好姿势,一双蹬亮的皮鞋来到他眼前,缓缓向下,踩到了那一处。
……………………
这是什么糟糕的场景?!
随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鹤鸢看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有闲情逸致地踩出节奏。
反倒是岚,紧张地浑身紧绷,还吸了好几口,被鹤鸢不轻不重地制裁了几下。
这是他的梦。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岚浑浑噩噩地缩在桌底。
等到人走后,鹤鸢穿好裤子,让岚也跟着起来。
岚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被鹤鸢拉近了浴室。
当外套快要掉落地面时,他立刻去接住,叠好放在衣篓中。
鹤鸢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一件件衣物整理进脏衣篓中,鹤鸢踏进浴缸,朝岚招手。
“给我搓背。”
岚又照做了。
他想看看这个梦境会怎么往下发展。
他将洗漱好的鹤鸢抱到床上,准备穿衣服离去,却被青年的小腿勾住。
“不是说想留下来么?”
洗浴过的肌肤泛着浅淡的粉,衬得眼下的泪痣愈发秾艳,平白无故地多了点勾.人的韵味。
岚看着鹤鸢无暇的躯体,赫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他喜欢他的老师。
不是单纯的师生情谊,而是想要当对方的恋人、成为对方的依靠,并且和对方上.床的情感。
这里是梦境。
岚告诉自己,在这里做的一切,鹤鸢都不会知道。
他可以……过分一点?
刚刚成年的狼崽立刻扑了上去,成熟又带着青春的躯体将老师紧紧压着相贴,不肯离开分毫。
岚肆无忌惮地做了许多自己只敢想的事情。
他想看老师露出一些可爱的情态,也喜欢老师在自己的浇灌下,多了点痴态,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听老师叫自己的名字。
他好喜欢。
当心中的关窍明晰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起来。
梦境是他的潜意识,是他压.在心底最深处想做的事情。
他喜欢老师高高在上的教导他,也喜欢老师被他浇灌。
两者并不冲突。
岚放肆地做完了这个梦境。
到了最后,他抱着快要被弄傻的老师坐上办公椅。
他们依旧相连。
但岚扶起了鹤鸢的手,摆在桌面,颇为恶劣地问:“老师,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哦。”
鹤鸢的手压根握不住笔,刚刚捏住就会滑下,也只有小口里吃住的、因为身体用力紧绷着,这才没有像笔一样滑落。
“老师,为什么这里能吃住?这里却吃不住呢?”
岚又将笔塞进了鹤鸢的手中。
鹤鸢哆哆嗦嗦地拿着笔,在纸上留下断断续续的划痕。
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断断续续,绵软无力。
“不、不行了……”
老师看起来是后悔收了他这只狼狗了。
“老师可以的。”
岚不容置疑道:“老师以前一只手就能打败我,现在还不是洒洒水?”
话音刚落,被堵住的水也洒了下来。
鹤鸢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晚上都没停歇。
岚醒来时,对着空白的天花板回味一番后,悄悄去卫生间洗了衣服。
现实里的鹤鸢老师他依旧打不过,恐怕也不会有梦中的那番情态。
……不,鹤鸢老师甚至不会对他有那种心思。
这对一个老师来说,是职业性的打击。
岚开始期待毕业。
毕业之后,他和老师就不再是师生关系,那就有机会——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章~
这个月在努力拿日六全勤。
第60章 巡猎试炼一
毕业那一天, 岚作为优秀学生上台演讲。
他背着词,眼睛却深深地看着台下的鹤鸢。
今日过后,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将不复存在。
鹤鸢并不清楚岚的心思, 只想着结束后要去做点什么。
他隐隐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即便知道岚今后的路途会是一路顺风, 但他好歹看着对方长大, 总是有种对“孩子”未来的不安。
这一刻,鹤鸢竟然诡异的共情了岚的父母。
在他的眼中, 岚无疑是一位优秀的学生, 合该拥有更好、更宽阔的未来。
抛去他未来[巡猎]星神的身份, 眼前的这位不过是个刚刚成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
岚为许多人喜爱。
鹤鸢垂眸打开手机,给一个账号发去了消息。
总归他是要离开的,不如多做点事情吧。
毕业典礼结束后,鹤鸢随着大流离开。
岚挣脱人群的封.锁,跑到鹤鸢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层层叠叠的人群像是肉饼一样不断挤压, 岚却从身后环抱住了鹤鸢。
曾经只到鹤鸢胸口的小少年飞速成长, 从小小的、坚韧的树苗长成参天大树,能为他的老师提供安稳的港湾。
鹤鸢怔然。
他的头顶紧紧贴着岚的下巴, 脊背贴着对方有力弹跳的腹直肌, 紧实的手臂紧紧环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他们站在人群中, 逆着人流,来到僻静的角落。
鹤鸢有种不好的预感。
岚与他都是受人瞩目的人物,刚刚的动作没有避着人,势必会被许多八卦的人记录下来。
今天是毕业典礼,学生都有手机。
脚步刚刚停在角落, 鹤鸢就用力挣脱了岚的手,皱着眉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并不温柔,反而带着质问。
岚隐隐感觉不对,但说不上来。
心里隐藏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握住鹤鸢的手,顺着向上去握住青年圆润的肩头,不顾手掌被肩章割出血痕。
“鹤鸢老师……不、现在不是老师了,”岚磕磕绊绊地说,“鹤鸢,我喜欢你!”
鹤鸢立刻扭转出他的身体范围,熟练地踹到岚的胸上,同对方拉开距离。
“你疯了吧?!”
青年满脸震惊,“你是不是被迷了心智,所以才说这些胡话!”
这小子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今天刚刚毕业,他一上来就告白,自己的教师名誉不保啊!
不对…这里是有监控的啊!
鹤鸢冷着脸,拽着岚的领带朝监控死角走。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真心的。”岚冷不丁地说。
他顺从的被拉着走到死角,面上一片赤诚。
鹤鸢知道他是真心的,但现在,必须把对方是被迷了心智的事情坐实。
不然他们两个都得完蛋!
不论是哪个时代的仙舟,师生之间的情感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是天然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对下位者青春和纯洁的索取。
不论怎样,做出这种事情的双方都会受到谴责与伤害。
而这种压迫,对下位者的影响尤其大。
岚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他不该栽在这件事上。
“你是不是真心并不重要!”鹤鸢加重了语气,“重要的是,你不该如此急不可耐的在现在就表明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岚,和千年后的岚在冲动方面如出一辙。
难道时间没有教会他忍耐吗?
岚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做错什么了吗?
心思单纯的少年英雄被保护的太好,并未认识到这艘仙舟上肮脏残酷的一面。
他的老师早已见过许多,游刃有余的为他挡下一切,为他铺就一条平坦的大道。
“我……我——”岚还想说点什么,在鹤鸢凌厉的眼神下选择闭嘴。
他至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说话了。
鹤鸢微微松口气,严肃地同他说:“你记住,你今天的一切行为都是想要整蛊我,想要报复我曾经对你的严厉和反复无常。”
“明白吗?”
岚张了张嘴,摇头,“我不明白。”
他是真心喜欢的。
或许他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但……
鹤鸢笑了笑,趁着岚愣神的机会,将他一拳殴打在地,拽着那一头冰蓝色长发来到监控下。
“不明白没关系,”他轻轻说,“我这边也能帮你坐实。”
鹤鸢专挑看着疼但实际没什么伤害的地方打,将岚打得惨兮兮的。配上他可怜巴巴的表情,活像是一条被抛弃的流浪狗。
鹤鸢不忍的转身,扭头留下一句话。
“记住,你不知道任何事情,也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遵守这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出现。”
他看似决绝的离开,迈出的每一个脚印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般,将脚心扎的满是伤痛。
不该是这样的。鹤鸢想。
或许他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去当老师。
明明保持了距离,为什么还是会……?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眼前已经没有给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了,他必须立刻解决刚刚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后续影响。
比如,网上的舆论。
即便是军校的学生再怎么经过选拔,依然有良莠不齐的现象。
刚刚岚将他环抱住的举动已经被上传到仙舟最大的视频平台——豆子,目前热度很高,登上了热搜。
视频标题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老师和最优秀的毕业生】
起初网友还以为是那种刻意演出来的小视频,纷纷贡献自己的红心和评论,甚至还有人在评论里做饭。
【体型差,下克上,我磕死】
【啊啊啊啊啊好A,老师的表情也很好品,一副气氛但又因为是自己喜欢的学生而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厨子一句话就是一顿饭。】
……
但渐渐的,有人注意到视频博主的定位和往期视频。
什么:
【我那过分漂亮的教官】
【教官今天和我说了三句话,幸福】
【教官刚刚指导我动作摸了我的手,兴奋】
……
等等?!这是真师生?!
即便此刻的岚已经从学校毕业,不算学生,但在大众的目光中,他刚刚毕业就如此大胆的行径,无疑是在告诉众人——
我和我的老师早有一腿。
这在整个仙舟都是不被允许的。
师生恋是禁.忌,放在小说中大家也就图一乐,可放在现实……就是鹤鸢所想的那一番话了。
舆论风向顿时转变成鹤鸢现在看到的样子。
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也有小部分的舆论开始谴责岚。
鹤鸢深吸一口气,开始处理这件事。
刚刚他揍了一遍岚,至少能将对方摆在真正弱势的地位,只要后续对方不要乱说话……
他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岚: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
鹤鸢立刻打电话过去。
“停下你反驳的手,想一想我刚刚说得话。”
岚的打字的手顿住,但依然焦虑,“可、可是——”
可这是因他而起的事情。
鹤鸢尽量放柔声音,“岚,我们做个约定吧。”
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曜青仙舟还没有日后的模拟天气技术,天空的模样是银河的真实映照。
“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鹤鸢想起对方日后做的事,轻笑一声,“我们会有在一起的机会的,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要等到你我都无惧流言、没有身份上的困扰才行。”
“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答应我,在现在按照我说的话做,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重逢时,重新开始。”
往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总会有时机兑现的。
岚一时没有回答。
他早已被现实的世界冲垮了一部分精神支柱,此刻正懊恼的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他已经因为没有听从而错了一回了。
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噎声。
岚吸了吸鼻涕,说好——
作者有话说:稍微有点点短[可怜]
后面就很甜啦)
卡文了,明天尽量把它写完,然后应星哥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