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应星的手是好的,是受伤了但痊愈的。
鹤鸢读档了无数次,在寻找方法的同时、也对应星的手上了心。
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能够修复应星的手的办法。
药师给的【丰饶之果】,可以治愈一切。
鹤鸢知道应星痛恨丰饶, 所以他专门挑了好几个存档的时间去研究药品, 总算在当天极速做出,保下了伴侣引以为傲的手。
他知道, 应星的手相当于应星的命运。
因手而成就名利, 因手而支离破碎。
这双手与应星的命运紧紧相连。
鹤鸢保下了手, 却没能保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应星在小时候受过重创,后来的几十年里,他都在疗愈创伤。
鹤鸢的到来,帮他加速了疗愈的速度,却在即将成功之时、遭遇了倏忽之乱,将一切努力化作压在心上的重担。
在距离幸福的一步之遥, 在命运的戏弄下, 应星的心如同他死而复生的身体一般,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漏风的躯体。
无尽的自责将他包裹, 无尽的悔恨将他刺穿, 无尽的思念将他破碎。
应星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是后天的长生种,又在复生时经历了大苦大悲, 满意的情绪几乎将他击垮,只能在缓慢的清醒中,逐渐找回理智的碎片。
但好在,有人将他一片片的拾起,用尽一切办法修补他。
应星在爱人温水般的眼眸中逐渐软化, 手中不离手的剑交付出去,乖乖地枕在鹤鸢的腿上。
那双熟悉又柔软的手在他疼痛的额头按压,舒缓那些汹涌的情绪。
“我不会抛下你的,应星哥。”
他听见了来自爱人的安抚。
那双手将他扶起,示意他起身。
应星起身,专注的凝望青年。
稀薄的大气层无法挡住宇宙中的呼啸,狂风还在耳边嘶吼,青年的发丝被吹得漫天飞舞,脸颊因风的锋利而皱起、留下一两抹红痕。
但他不在意,朝着应星走来。
像是许多个起床的清晨,又像是许多个归家的夜晚,青年从天空降落,扑进应星的怀中。
“不要急切的寻求死亡,”应星听见他说,“至少,在一切愈合之前……或者作为对过往的忏悔,好好的看着这个世界吧。”
“如果你不愿意,”青年捏住了刚刚为他系好的领带,“那我命令你…活下去。”
“在我说‘原谅’之前,你的躯体、你的精神、你的生命……全部属于我,全部归我所有,听从我的号令。”
“能明白么?”
能明白么?
应星当然明白。
但他认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意义?”
一场风啸过去,鹤鸢正坐在应星临时搭建起的石堆上,捏着男人的下巴。
“为我活着,这就是你的意义。”
就像从前强硬的闯入应星的生活一般,现在,鹤鸢在应星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应星哥,为我活着,就是你现在的意义。”
以后……
以后你会找到更多的意义。
应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语去回答。
他想活着吗?
不知道。
那他想死吗?
不知道。
生与死不由他掌控,那他的想法似乎没有意义。
清醒的脑袋在反驳这一点。
可以的。
生有生的活法,死有死的活法。
而当有人要求应星活着时,他忽然对生死的选择……有了确切的念头。
他想……
他想活着。
即便是拖着这副接受了脏污的身躯。
应星想将这具不死的躯体点燃,完成从前未完成的心愿。
他的武器…他的想法……他的一切思考与设想都没有完成,他要用这具不会疲倦、不会受损的躯体去做很多事。
他想赎罪。
所以他回答:“好。”
鹤鸢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上熟悉的星舰,驾驶到一处充满齿轮的星球。
“这是螺丝咕姆的螺丝星,也是仙舟联盟的盟友,”鹤鸢小心翼翼地说,“应星哥,你能接受自己的作品换个署名吗?”
“所有的专利和知识权都是你的,我会帮你把关,但你可能要想个假名。”
应星不明白青年的小心翼翼,上前环住他,“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他为什么会不相信鹤鸢?
难道鹤鸢会贪图他的成果吗?
若真是如此,那早在罗浮仙舟共事的时候,鹤鸢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得到。
应星完全不介意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或是前面加个鹤鸢。
而且鹤鸢还有回溯的能力,要是在看完自己的研发进程、自己去研究发表的话,不也是可以的么?
鹤鸢锤了下他的胸口,“应星哥,你不要总是这么——这么相信我……”
“可我就是相信你。”
像是调.情一样,他们在船舱里贴在一起,被岔开的腿坐在男人的腿上,宽阔的手掌紧紧按着腰肢。
可他说出来的话又像是宣誓,宣誓自己的喜爱。
“我是想让你不要这么不设防!”
鹤鸢看着有些急了,推着应星的胸膛,却将柔软的胸脯送了上去。
“……不设防的是你。”
应星埋首于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独自一人找过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逃狱的应星像是一条流浪狗,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
明明有着健壮的体格,完全可以给予自己更好的生活,却固执的只认一个主人,宁愿继续流浪。
现在,主人找过来了。
应星从未想过,鹤鸢会来找他。
鹤鸢应该恨他才是。
像是那几次无果的回溯里,将他关起来,或是在幽囚狱说着扎心的话,抑或是告诉他自己的婚讯……
但每一次,鹤鸢总会流着泪冲进来。
像是表面强硬的小猫,只是小小发了点脾气,自己就将那看着坚硬、实际脆弱的纸壳打碎,露出柔软的内里。
他总会抱着应星哭,哭上好久好久,然后抹眼泪放狠话,再一次回溯。
梦里的应星总是不解,梦外的应星自恨缠身。
鹤鸢不该找来的。
从前身为短生种,应星总是压抑自己情难自禁的焦渴。
如今…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
魔阴身将一切情绪放大千倍万倍,从前积攒下来的,一并爆发。
他只是将青年抱在腿上,感受着体温,已经是极尽克制的结果。
“我不知道。”
鹤鸢冷淡地说,“我不关心你的想法,我只想你还能发挥多少价值。”
好马不吃回头草,鹤鸢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如此告诉应星,得到一声轻笑。
“嗯,好马不吃回头草,”赤金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鹤鸢,“但你记得当心,草会不会缠着你,让你饿的只能吃他。”
鹤鸢要被应星的言外之意气到了。
他很没有威慑力的瞪了一眼,想要扒开应星的手。
可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从前能单手拿起千钧的剑,现在被魔阴身强化后,其力量更是大到无法估计。
鹤鸢甚至有种后腰被巨石压着的感觉。
他慌乱地去拍打应星。
脸颊、脖颈、胸口,都大大小小的有了一些伤口,但都跟小打小闹一样,没什么威胁。
这反而让应星更放肆了。
他的手像是沉重的锁链,紧紧缠上瘦削诱.人的躯体,啃咬着洁白的肌肤。
还请各位谨记。
被丢弃过的流浪狗捡回来时,会有着比从前更强的攻击性。
鹤鸢抓着应星的衣服,仰着脖子大口呼吸。
毛茸茸地脑袋在他脖颈间、胸脯间磨蹭吮吸,在大开的领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标记。
他应该推开。
可他却选择了放任。
一直压制着…会让应星陷入更深的地狱。
在这里放出来也好。
鹤鸢努力低下头,忍着看见这副场面的羞.耻感,轻颤着睫毛,用力抱住了应星的头颅。
像是邀请,又像是安抚。
领口的扣子崩开,勾勒纤腰的腰带被扯下,精心包装的礼物被粗暴的拆开,糟蹋地乱七八糟。
好在,应星还存着一份清醒。
他的动作和以前一样温和,与刚刚撕裂衣服的模样完全不同。
因为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驯服”的痕迹。
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疼痛,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粗暴行径,因为知道鹤鸢不喜欢那些羞辱人的话。
所以应星不会做。
他本来的设想是到这里就好。
闻过亲过,已经是最好的安抚剂,足够让他清醒下去。
他应该系好纽扣,帮鹤鸢整理衣襟,让青年完美的出现在人群前。
但他被邀请了。
应星无法拒绝。
他在看到青年那副隐忍奉献的样子时,心里的情绪来到顶点。
鹤鸢完全不知道,他这副样子……会激起很多人的破坏欲。
想将隐忍的面孔打碎,想将无私奉献的人拽下泥潭,与自己一同沉.沦。
应星咬着牙,才没将这种恶毒的行径施行。
不可以,这是不可以的。
他不可以辜负鹤鸢的期待。
他已经做错了事情,现在的一切…都是对他的恩赐,而不是理所当然。
当然,他可以稍微的放纵一些,却不能超出太多
应星的柔情格外清晰,那些偶尔的过分全都碎成扉粉,散成无法找回的尘埃。
就像今天。
只要应星没有越过那一条无法挽回的线,下一次来找他时,鹤鸢还是会忘记今日的过分,只记得这时的筷感
应星从未发现,可爱与性感会在一个人身上糅杂,清纯又靡丽。
鹤鸢的眼神分明像是什么都不懂,可他的身体却泛着粉色,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应星再度被“诱惑”。
从短暂休憩用的船舱到卧室,不过一个小时的间隔。
滴落的水一路蜿蜒,直到床边停止。
往上看去,会看到一只无力白腻的手垂下,上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可以的……”
每当应星有停下的迹象,鹤鸢总是会这么说。
他紧紧拽着一缕黑色的发丝在手心。
明明已经爽的不清楚情况了,却还在放任对方。
鹤鸢真的能记住已经过了几次么?
“就像应星哥相信我,我也、我也相信应星哥。”
他如此说着
还请各位谨记。
当重新带回家的流浪狗有攻击性时,请满足他的意思,用愧疚来牵制他的行动
“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应星已经在赎罪的路上走了很久,还清了很多债务。
接下来,他要向最大的债主还债了。
如同从前一般的清洗过后,鹤鸢努力舒缓着呼吸
鹤鸢眼眶红红地看着应星。
没有话语,仿佛所有的嗔怒都在眼眸中浮现,又很快的掩盖。
应星的手掌在颊侧安抚,温暖地抚慰着还未放松下来的神经
在这短暂的温情中,像是回到了从前。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忽视刚刚留下的后遗症,平静地说:“想好名字了么?”
应星跪在床边,捧起他的手、亲吻手背。
“刃。”
是武器的刃,是铸造锋利的刃,也是在鹤鸢手中的刃。
他会是青年手中最好、最听话的武器,攻克一切困难,践行一切任务与意志,直到再度被舍弃。
但他不会被舍弃了。
他已经被打上了标记,令人心安的标记。
鹤鸢的唇角微微翘起。
“刃,这是你对外的名字。”
“在我眼前,你永远是应星哥。”
在卧室里休息了一晚后,来到清晨。
距离与螺丝咕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应星早已搭配好衣服,帮鹤鸢一件件穿上。
一切恍如昨日。
以前也是这样的,由应星来搭配这一日的穿搭,再一件件套上,然后在晚上脱下。
他的手随着恍惚停顿,又很快回身。
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再怀恋,也无法回去,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在心里细细品味。
星舰停在螺丝星的港口,这位君主亲自出来迎接,在看到鹤鸢身后的应星时,面色如常。
——“不是搞笑么?你要一个机器头有什么表情?”黑塔女士如是说。
鹤鸢笑了。
“但是我听见他的齿轮在响,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能为我解答一二么?”
黑塔:“切,就是见到情敌的正常反应。”
黑塔上下打量鹤鸢,“不过你也真是心大,把前夫托付到追求者那边去,真有你的。”
鹤鸢挑眉,“难道应星做得事还不够么?对于天才来说,这么个合作伙伴想必很不错吧?”
有不算太过分的前科——和某位想造繁育令使的天才比起来,有顽强的毅力——和某位在水果摊打工的天才比起来,没有蔑视的视角——和大部分天才比起来。
平心而论,应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有他在,黑塔的很多实验有了不错的进展。
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一个人也可以,但…能有帮手的话,为什么不用呢?
天才都是孤僻的,如黑塔这般还能和阮梅与螺丝咕姆有来往的,少之又少。
但有些项目,需要合作才能做得更好。
就像研究星神这件事。
“所以你真不来测一下模拟宇宙初始版?”黑塔不死心地问。
就目前而言,还有谁比鹤鸢更合适么?
她可以笃定,鹤鸢一旦进入模拟宇宙,一定会有哗啦啦的祝福跳出来。
鹤鸢摇头,“我已经在模拟宇宙里了。”
他没兴趣玩一个游戏里的游戏,那好累。
黑塔也不失望,“也行,反正这玩意距离完善还有很久,改变主意了再找我。”
鹤鸢和她正聊着,一则通讯发到他的玉兆中。
【未来需要刃。——终末的使者】
总算来了么,刃往后所在的派系——星核猎手。
鹤鸢知道刃在哪里会有不错的生活,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是…他想让刃没那么有负罪感的去。
还债是借口,时不时的安抚是奖励,一切的一切,都被包装成“债务”,让应星心安理得的接受。
就当他心软吧。
游戏人物而已,哪里需要那么较真呢?
对吧?
鹤鸢问黑塔:“如果你喜欢的游戏人物做了错事,你会怎么做?”
黑塔像是明白了什么,“取决于我的喜欢程度。很喜欢的话,帮他处理一切后续,直到结束;一般般的话,随便帮一帮,能活着就行;因为这件事不喜欢了,那就自生自灭。”
鹤鸢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他很喜欢应星哥,应星哥还是他的第一任结婚对象。
而且,现在的应星哥也有很多新鲜感,让他不是很想放手。
所以不放手。
他是玩家,朝三暮四是很正常的。
对于那条短信,鹤鸢回复:【会在该来的时候来,但他永远属于我。】
是宣誓主权,也是在告诉对面的人,应星是被他喜爱的人。
黑塔观察他的脸色,不自觉吐槽:“你不会把现实世界当做模拟宇宙吧?”
鹤鸢有些惊讶,试着如实说:“我一直拥有存档读档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将这一切当做游戏呢?”
黑塔评价:“有趣的回答,想必螺丝那家伙很乐意和你探讨这个话题。”
鹤鸢沉思:“但我目前对机器头没什么想法。”
“没想法也可以聊,”黑塔卷卷自己的长发,“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聊天的对象多的是。”
不过,大部分人都无法与天才同频,还是黑塔女士这样举世无双的天才。
所以她造了黑塔小人偶,听着她们吹捧自己,也是一种聊天。
“如果你对机器头感兴趣,说不准就能见见博识尊了。”
“到时候我还要问你当时的路径。”
鹤鸢:“……”
鹤鸢无奈:“你是因为这个撺掇我去个螺丝咕姆谈恋爱?”
黑塔点头,“对啊,你没发现么?身为智械的螺丝咕姆,是最接近博识尊结构的生物,但凡你有点和机器头恋爱的想法,他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然后我带到你面前给你提问题?”鹤鸢问。
黑塔:“……”
黑塔:“……还不是这些星神都藏着掖着,要是大大方方的,我也不至于这么研究。”
鹤鸢理解了。
他耸了耸肩,“等我办完想办的事情再说吧,最近对星神没什么好感。”
黑塔自然的提问:“为什么?”
鹤鸢沉吟道:“就像有人自以为是的改了你的实验方向一样,总有人想替我做决定、或者罔顾我的意愿。”
“确切的说,是星神,不是人。”
黑塔理解:“我懂了。”
她没有追问这个话题,“对了,这几个项目的分红你记得收。你派来的刃只干活不要报酬,让我把报酬都送给你。”
鹤鸢习以为常地点头收下。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应星哥都上交了资产。
“哦对了,还有这个。”
黑塔拿出一个盒子,“他根据我的成果研究的防护武器,遇到危险自动张开。”
“他实验过了,令使平均级别的能有两三次。”
鹤鸢怔怔地看着,“他有说什么么?”
黑塔不解:“那倒没有,我估计你们想自己说,我就没问。”
鹤鸢:“好,过几天我自己去找他。”
黑塔表情凝滞:“我记得你是婚姻在身吧?”
鹤鸢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这算是我的一些私事吧。”
隐秘的默契,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如果丹恒蜕生出来的话,这关系还会乱一点。
鹤鸢想着,开始制定去螺丝星的计划。
景元来到他身后,静静环住他。
“记得补偿我。”——
作者有话说:下章是景元元视角。
丹恒的少是因为他的剧情都在后头,算是新生代代表人物。
景元不会吃亏的)
第112章 间章(二)
发现妻子在外头有纠缠不清的男人怎么办?
妻子的追求者太多怎么办?
该怎么稳固自己的家庭地位?
这是景元偶尔会收到的一些邀请问答。
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 什么都有可能被推送,甚至还有个步离人问作战方针的提问被推到景元账号里。
所以,他本该不在意。
但作为公众人物, 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
比如,鹤鸢每一次去螺丝星, 总是会出现在星际和平娱乐的报纸头条和网站首页, 引起热议。
公众人物的婚姻问题,能够满足大众的窥私欲。
更何况是鹤鸢这样漂亮多情、追求者许多的美人。
已经成婚又如何?
还可以离啊!
瞧瞧第一任和第二任, 虽说都犯了大错, 但不也是离了么?
在景元结婚的时候, 就有人开始猜测他们的婚姻能维持几年。
总有人想着当下一个。
那些连鹤鸢面都见不着的人暂且不提,光是眼前的螺丝咕姆就足够恼人了。
“都说仙舟将军当不到百年,估计也就螺丝咕姆这种,能陪鹤鸢很久吧?”
这是景元最经常听到的话。
大家似乎觉得,接近永生的无机生命更接近永恒,更能给予很好的陪伴。
事实并非如此。
若真是如此, 那鹤鸢的入幕之宾就该有他一个。
就像鹤鸢偶尔回家睡觉时、脖颈上会留下红痕、后颈处会有各种印记一样。
冰蓝的弓箭、翠绿的枝叶、金黄的太阳, 这是景元所见到的。
作为丈夫,他似乎该去声讨鹤鸢, 以此来捍卫婚姻的美满。
可若这是既定的事实呢?
都说神策将军算无遗策, 景元算来算去,却没算到解决的办法。
只有让鹤鸢停下来, 这一切才会结束。
但鹤鸢不会停下来的。
他生来如此,骄纵的要所有人都顺着他,偏偏从未有人反驳过这一点。
因为心甘情愿。
无法解决,那就利用那一丁点生出的愧疚,来为自己争取更多。
鹤鸢的愧疚比景元想象的要多。
他似乎明白自己进行着怎样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所以总是悄悄回去,很少耽误晚上和景元的事情。
甚至,他还称得上乖巧地清理身体和痕迹,几乎让人看不出来
像是出门吃野食会擦干净嘴巴和皮毛的猫。
但外面的野食都不太好,竟然让猫自己打理皮毛,实在是不够格。
景元每次都会帮他梳理好头发,护理好肌肤,让他像是初绽的玫瑰一样瑰丽的在床上舒展花瓣。
鹤鸢是喜欢的。
他喜欢有人帮他做一些生活中的事情。
诸如洗澡洗头吹头发这样简单的小事,或是护理这样麻烦又昏昏欲睡的麻烦事。
被景元伺.候舒服了,那对景元的很多越界行径…鹤鸢全都视而不见。
被扣上环的时候,依然如此。
可能是因为那点愧疚、可能是对景元的歉意、以及对话语中提及的“弄出来太多对身体不好”的心虚。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就是鹤鸢接受了。
有些时候,结果是最重要的。
鹤鸢消弭了部分内疚,景元得到了更多的筷感,听起来像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鹤鸢的心里可能不会再有内疚了吧?
景元需要把控好一个度,一个让他戳开一半事情的时机。
不需要全都戳穿,因为那会让鹤鸢直接摆烂、更加为所欲为。
作为竹马,他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鹤鸢的人了。
他需要偶尔的敏锐、需要时不时的查岗、以及严苛的教训。
这样会累吗?
为什么会累?
景元不解。
这些事对他来说,可以是随手为之。
鹤鸢并不经常这样。
从雅利洛六号回来后,频率几乎是两三个月才出门一次,相当于没有。
每次回来还会热情地缠着他,穿那些涩情的服装,几乎像是奖励一样。
在这样的维持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下去,直到一切都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鹤鸢是个长情的人。
他喜欢的人很多,最喜欢人的却很少,景元可以自信地说,这里面有他一个位置。
他们的婚姻从最初的五年到五十年,再到之前的一百年,现在的一百二十年。
明明已经过了年限,他却没有提出离婚。
景元早已做好了准备,却惊喜地等到了一个提问。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更久一点”
静谧的夜晚,在一切的激烈结束后,青年在他怀里露出了惹人怜爱的情态。
“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他如此说着,表情煞是可爱。
景元哪有拒绝的道理,但他考虑到以后,循循善诱道:“你打算一辈子吊在我这棵树上了?”
鹤鸢面露苦恼。
结婚肯定比没结婚要麻烦,但他就是最喜欢景元啊!
这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几乎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又该怎么割舍呢?
要是可以开后宫的话,他就让景元当最尊贵的皇后,其他人看着给点,不越过景元去。
但鹤鸢也只能想想。
结婚能出.轨、但不能重婚,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闹出风声。
毕竟游戏要过审,要有点道德。
鹤鸢缩在景元胸口埋怨:“我想每次得空了、想你了就来找你嘛”
细软的手指捏了捏腹肌,语气里暗含嗔怒:“难道你不欢迎我、厌倦我了?”
景元被他逗得努力压下嘴角,“哪里是这个原因。”
男人的金眸中带着不舍,“可是小鸢,你终归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留在这艘小小的罗浮仙舟上?”
鹤鸢撇开脸,翻身背对他,声音模模糊糊地带着哭腔,“可我可我就是喜欢呆在你身边!”
景元多好。
就算鹤鸢在游戏里只经历了三个丈夫,和论坛里的神人比起来连零头都比不上,可他就是觉得,这游戏没有比景元更让他舒服、让他甘愿沉默温柔乡的人了。
“谁说我不让你呆在我身边了?”景元疑惑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愉悦,“我们之前约定了离婚,难道离婚还要决裂么?”
“而且,我们婚前婚后的区别,也只在这件事上吧?”他的手抚上鹤鸢的侧腰,手指陷入奶白色的软肉,“在别得地方…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鹤鸢自觉丢脸,擦了眼泪也不肯出来,只是闷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景元紧紧贴着他的脊背,在宁静的夜晚中,他的声音也很低落,“我…我也想和你保持一辈子的婚姻关系,可我害怕,这会成为你的枷锁。”
“我不想让你难过。”
因为不想你在追求感情、追求快乐的时候犹豫,所以我选择后退一步。
但这只是暂时的后退。
鹤鸢咬着景元环过来的手臂,在上面磨出一个明显的牙印,“但你现在就让我难过了!”
“我讨厌你!不理你了!”
他哼了几声,努力闭上眼入睡。
几声叹息精准的落入他的耳中,而后在良久之后,他听到了景元的絮语。
“只会让你难过这一次的。”
“小鸢,我会永远在你身后,转身就能在我身边。”
“”
“我爱你。”
鹤鸢装出的平缓呼吸一滞。
他捏紧了手底的床单,又缓缓放开,紧闭的眼差点睁开,只有轻颤的睫毛泄露了一丝伪装。
景元将一切尽收眼底,如常的将鹤鸢转身,抱在怀里。
今夜的青年很是热情,在刚刚起床的时候横坐在景元身上,捏着他锻炼出来的胸肌,脸色臭臭的。
鹤鸢努力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居高临下地对景元说:“分手炮,打完就去离婚!”
“以后,你就是我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他恶狠狠地抓着景元的鼻子,“不许拒绝我,知道没有!”
景元认真地答道:“好的,金主大人。”
“我要在上面。”
金主提出一个很考验腰力的要求,但这对景元来说不算什么。
他只需要掐着青年的腰,像是拎猫一样轻轻松松的拎起,然后再放下,佐以相应的运动就好。
鹤鸢被他撞得七荤八素,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红艳的舌头吐.出来,又被手指夹着往外拉扯。
“不、不许抓”金主很没威慑力的威胁。
小情.人面上答应,手指却更过分的去搅动舌根,愣是让金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他怀里喘个不停。
还得是休息日,不然景元都不会这么放肆的拖到正午,直接错过一顿饭。
鹤鸢没力气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打扮。
青年的舌尖还露出一点,像是收不回去了一样,鲜红的露在外头,配上这张被过多浇灌的睡颜,看得人心痒难耐。
不可以了。
再做下去小鸢可是会生气、会发脾气的。
景元帮他处理好,将鹤鸢放在床上休息,自己在一旁处理公务,顺便在网上预约地衡司的离婚流程。
那边通知他排到了周三的上午。
鹤鸢醒来时,景元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哦,但你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我见不得光的金丝雀了,知不知道?”鹤鸢躺在床上,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这模样,和小猫呲牙有的一拼——比小猫都柔软的意思。
景元压下嘴角,“嗯,我知道,我是您见不得光的金丝雀,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的关系。”
鹤鸢撇过脸,“那、那也没这么严格。”
景元笑而不语。
*
离婚之前,鹤鸢去见了应星。
他要乘坐星舰外出,这件事肯定得对景元报备。
相当于对现任说:“宝贝,我去看看我前前任的状况。”
一般来说,现任不闹脾气闹分手就不错了,哪有景元这样不生气还帮忙的现任?
鹤鸢看他面色,第一次主动说:“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会补偿这几天缺失的。”
景元叹了口气,“小鸢,你不欠我什么的。”
他面色低落,“难道在你眼里,我是斤斤计较的人么?我喜欢你,我当然是以你的心情为第一要务。”
“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付出是相互的,小鸢给我很多了。”
一番话说得鹤鸢差点掉眼泪,被景元好说歹说的哄回去了。
连着失去两个主人的小猫好不容易找到稳定又温柔、还贴合心意的宿主,可不得“喵喵”叫着把人留下么?
“那、那我走了?”
鹤鸢攥着通行证,扯着景元的袖子,红彤彤地眼眶像是兔子一样可怜。
景元捧起他的脸,手臂环住腰肢,给青年一个绵长又温情的吻。
“送别吻,不要哭了好不好?”神策将军的声音夹得像是蜂蜜。
鹤鸢破涕为笑,“你别这样说话。”
“嗯,不这么说了。”景元看着鹤鸢含笑的面庞,身上带着幸福的气息。
把小猫养得这么好,很有成就感。
虽说刚刚小猫很害怕铲屎官生气,但小猫知道,铲屎官不会生气,所以故意示弱一下,让铲屎官来哄自己,答应更多的条件。
这是此猫的心机,但铲屎官不仅照单全收,还变本加厉的纵容,弄的小猫愈发骄纵,总是将爪垫拍在铲屎官脸上。
可小猫柔软的爪垫对铲屎官是恩赐,哪里是惩罚。
此乃人与猫之间的意外巧合,但两边都很满意。
鹤鸢高高兴兴地走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带过去的衣服撕碎了两套,星舰里卧室的床单换了两轮,还进行了一便清洗。
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鹤鸢心虚地看着景元,当然很没骨气的在铲屎官腹肌上喵喵叫,叫到嗓子都哑了,也随便铲屎官抚摸他的肚皮,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连珍珠被连带着撞进去也不敢反驳。
小猫有气无力,喵不出来,舌头还被勾出来赏玩。
可恶的铲屎官!
已经严重超过最高界限了,知不知道!
“小鸢和他几次?”景元的金眸半睁着,透露着危险的信号,“难道不该连本带利的补给我么?”
不狠狠教训一下,怎么能记住呢?
鹤鸢有气无力地点头,算是记住了。
于是在下一次又要去时,景元从身后环住他。
“记得补偿我。”
“小鸢有什么好的提议么?”
让他自己决定么?
但这几十年来,玩得花样实在太多,鹤鸢也说不出来了。
景元思考着说:“我还没吃过小鸢身上的水果,回来的时候,让我妆点一下可以么?”
这还用问么?
鹤鸢低头应下,垂下来的黑发遮掩了发红的耳尖。
一双手拂开他的发丝,与他满含春水的眼眸对视。
“只是听到我说得话,就这么有感觉了么?”
恶劣,实在是恶劣。
但不可否认,这是鹤鸢的丈夫,是鹤鸢差点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他心里最喜爱之人。
这点恶劣,在喜爱面前,微不足道。
鹤鸢咬唇,轻轻瞪过去一眼,看得景元呼吸急促。
猫很明白自己的优势,被戏弄时,会用自己的优势反击回去。
他贴着景元的脸,装作笨拙地去亲吻对方,在脸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只是被我亲几下,就有感觉了么?”鹤鸢反击回去。
景元坦然承认:“是啊,我无法抵抗你的一切。”
鹤鸢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他。
“那你还不亲我?”鹤鸢眨着眼,状似纯真地望着他。
景元的手快要碰到青年时,被灵活的避开。
“骗你的!”鹤鸢对他做个鬼脸,“要是能找到我在哪,随便你处置!”
又是躲猫猫游戏。
过程繁琐,但最后的宝藏会很慷慨。
景元假装找了半天,最后在家里的衣柜中找到了鹤鸢。
猫猫穿着遮不住一点的女仆装,扑在他身上。
“不算补偿,但等我回来了,不许太过分!”
鹤鸢理直气壮地贿赂景元,大有他不答应就立刻下来转头的意思。
景元托着他,像猫爬架一样稳当地让小猫在身上爬来爬去。
“好啊,我不过分,但你记得,不要出声。”
鹤鸢:“?”
景元抱着他,将他堵在外头只拉了一层窗帘的落地窗上。
“这里的隔音,…我不太清楚。”
*
离婚那天,在地衡司工作人员震惊的面色里,两人如何进来,就如何出去,就像是来办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回神策府黏在一起了。
要不是地衡司通报出来,那些策士压根不知道他们离婚了!
他们刚刚还看见景元将军给骁卫送饭呢!
这哪里是离婚的样子!
骗人!
这群工作人员一定是搞错了!
地衡司的官号下面全是问号,还有人问是不是皮下食物中毒了,怎么这种胡话都编出来了。
谁不知道景元同鹤鸢的感情好,哪里就是离婚了?
他们昨晚还手牵手的去逛庙会呢!
“对啊,我家孩子挂他们俩身上,他们也不恼,看着还是心有灵犀的样子。”
“是啊是啊,他们昨晚还吃同一份烤冷面,吃同一串糖葫芦,哪里像是离婚了?”
“这不会是为了起号?不对啊,这就是官号!”
纷纷扰扰的评论区让地衡司官方只能放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并且再三的保证所有信息属实。
“你的意思是他们离婚了还照常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会和离婚的前夫出门吃吃喝喝,晚上还一起睡?”
“就算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但还是好恍惚。”
“这可以算是罗浮的一道奇景了。”
“真实的离婚:不见面就是最好的体面。虚假的离婚:晚上我们去吃糖葫芦吧!”
鹤鸢看着评论咯咯笑,在景元怀里滚来滚去。
他翘着嘴看景元,“叫你跟我离婚!现在,你只能当有份无名的外室!”
景元抿唇,装出难过的样子,“那小鸢愿意跟我复婚么?”
“当然不愿意!”
鹤鸢振振有词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现在顶多当个金丝雀,不能再多了!”
拜托,他提出延续婚姻被拒绝了,现在又被景元一句“复婚”屁颠屁颠的回去,不是很丢脸?
怎么也得谈上十个八个再说吧?
或者就跟景元做艾,不谈其他,把他当成自己最喜欢的——最喜欢的玩具!
对,就是这样!
没了婚姻的束缚,鹤鸢不再遵守每天四次的条约,反而变成——
“再来一次嘛”
“明天休息,多来点行不行?”
“金主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听?”
真不知道景元是亏了还是赚了。
每天的保底没了,但每天都比保底多。
鹤鸢对此表示,金丝雀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嘛?
那当然是物尽其用啊!
说是这么说,隔天,鹤鸢就说今天不用了。
“天天这么缠着你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毕竟景元是出力的那一个,还要负责收尾。
以前是夫妻,鹤鸢心安理得,现在不是了,景元帮他吹个头发,鹤鸢都会有点有点小内疚。
出力也就算了,怎么还指使人干这干那的?
鹤鸢觉得不太好。
景元也觉得不太好。
他怎么会被怀疑身体不好!
当晚,名为离婚,却还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人又滚到一起。
“需要我证明一下身体很好、还能做小鸢的金丝雀么?”
景元的手掌包着鹤鸢的臋肉。
鹤鸢红着耳朵,低着头“嗯”了一声。
景元乐意,那就让他做吧!
鹤鸢享受了一顿晕乎乎的运动,又在浴室里运动了一番,被浴巾裹着放平在床上时,已经是半梦半醒。
一百年了,景元还是好强。
甚至比以前更强了。
不知道是不是鹤鸢的错觉,他觉得景元变硬变大了。
不仅体现在胸肌和腹肌上,还体现在很多地方。
简直是
压上来的时候,简直让人无法生出逃离的心思。
不是压迫,而是浓浓的安全感,让人想这样蜷缩在他怀里,什么都不用想,都很快乐。
不用去想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去想那些风风雨雨,一切都有景元帮他遮挡。
所以鹤鸢说:“不要离开,就这样放着。”
如鹤鸢所愿,景元一整晚都没离开。
一切都被堵在里面,直到清晨时,鹤鸢清醒了一些后,才羞恼地努力离开,却发现皮肉都紧紧纠结着,反抗他的动作。
不,这太超过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21+,而是25+了。
好在景元跟着他醒来,帮助他拿出,又哄着进了浴室洗漱。
鹤鸢一整天都不自在,对景元摆个臭脸。
景元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看得人啧啧称奇。
这是离婚?
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吧!
对于外头的激烈讨论,神策府从未回应。
就这样吵着吧,其中的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间章(二)完】——
作者有话说:早安午安晚安![亲亲]
第113章 番外1:乐队IF
平行时空IF线/全员存活无刀设定/灵感来自二周年动画短片
1.
“男朋友?!”
练习室里响起一声女高音。紫发的少女震惊地看着一边调试吉他的白发男性, 手里的鼓槌掉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响声。
练习室里的其余三人投来视线。
被四双眼睛盯着的白发男性——也就是景元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对啊, 男朋友。昨天他回国了,我试着跟他表白, 他说可以试试。”
“还有回国???”最初发出声音的紫毛少女——也就是白珩满脸八卦, “他不会是你白月光之类的吧,小景元?”
景元红了耳根, 语焉不详的回答, 没承认, 但也没否认。
白珩若有所思,“难怪你每年的假期都要出国,之前还申请国外的大学,原来是心不在这,飞到异国他乡去啦!”
“白珩姐!”景元着急地喊住。
白珩知道逗小孩也要有个限度,没再说类似的话, 而是忽略旁边的沉默三人组, 给景元出主意。
“你说他今晚会来看演出,要不要姐姐去做点手脚, 让他上台跟你深情合唱。”她揶揄地看着景元。
景元连忙摆手, “不不不,别这样, 小鸢他不习惯被很多人注视,等结束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就好了。”
白珩:“哎呀呀,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这么干的。”
“但舞台靠近C位的地方可以留给你,让你更吸引眼球一点, 怎么样!”
“谢谢白珩姐。”
2.
夜晚,鹤鸢来到景元约定的地点,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他戴着口罩,用来阻隔那些令他不喜的酒味。
要不是因为景元,鹤鸢压根不会来酒吧。他很讨厌酒味,很少去这一类场合。
但他很喜欢景元就是了。
不喜欢怎么会答应表白呢?
就是没有到景元喜欢的程度而已,但确实是自己现在最喜欢的。
所以鹤鸢可以破例做一些事情。
景元知道他的习惯,提前安排酒保给他准备了柠檬水,单独给他提供了一个小卡座,保证清净。
除非有不长眼的人来了。
坐在隐蔽卡座处的青年戴着口罩,但泼墨的发丝和那双漂亮的蓝紫色眼睛都在散发一种信号——
这是一位美人。
酒吧里的美人,搭讪的人还真不少。
鹤鸢坐下的五分钟里,他就收到了来自四位客人的酒,全被他嫌弃地撇在一边,一口都没尝。
这所名为【罗浮】的酒吧管理较好,不会出现强行调.戏的现象,拒绝了酒,就相当于拒绝了人。
每一杯送来的酒都标着座位号,鹤鸢要是有兴趣,完全能抬头看一眼。
可惜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向懒得搭理这些人。
鹤鸢戳着手机,问景元什么时候开始。
景元:马上马上!
景元:我给你准备的座位视角很好,一定要多看看我!
景元:小鸢一定会多看看的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鹤鸢:当然,你是我男朋友,我不看你看谁?
鹤鸢开了个玩笑:难道你们乐队还有别得帅哥?
他在国外呆了三四年,几乎没怎么回来,自然也不了解国内的现状。
景元的乐队名【云上五骁】好像听过,但鹤鸢完全不了解,只依稀记得同学讨论里面有个帅哥。
鹤鸢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景元。
他跟景元从小一起长大,读哪个学校,就是哪个学校的校花校草。
说起这事他就来气。
鹤鸢本来在跟景元角逐校草称号,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给他P了长发,鼓吹大家把他投到校花那边。
这样校草是谁就不用打架了。
鹤鸢:
鹤鸢生了一周的闷气,还是景元用零花钱请他去吃了肯爷爷才消气。
好像有点太好哄了。
但考虑到当时的他们每周除直接打进饭卡的两百外,零花钱只有二三十的话,这样一份对还是学生的景元来说是比较奢侈的。
所以鹤鸢在那一顿后,又跟景元同进同出了。
发出刚刚那句话后,景元罕见的沉默了。
他问了一句:你…完全不了解我们乐队么?
鹤鸢:刚回来没怎么看。
鹤鸢:不会真有吧?
景元:虽然很不想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承认,但确实是这样[白猫幽怨]
景元:每一次的【最佳性.伴侣对象】投票,我都是最低的
鹤鸢:可我觉得元咪在我心里就是第一啊。
鹤鸢:哪个方面都是。
景元慢吞吞的回复:但你还没体验过,怎么得出结论的?
鹤鸢理所当然:看出来的啊。
鹤鸢:不都是说,山根大的男人那里都大吗,还有个就是毛发旺盛。
鹤鸢:你别得地方没那么多,但你头发多啊!
鹤鸢:这也算是毛发旺盛。
景元立刻被说服了。
或者说,他被男朋友哄得很高兴。
白珩拉着乐队里的主唱镜流观察景元,“你看他拿个手机傻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和男朋友聊天。”
“真没想到,最先脱单的是咱们老幺景元。”
至于另外两个——吉他手应星和键盘手丹枫,则是完全事不关己。
毕竟这属于景元的私人感情,在把人介绍过来之前,他们是不会问太多的。
同理,作为长久相处的半个同事,他们也需要同景元的男友保持一定距离。
3.
上台的时间到了。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们陆续上台,开始今晚的演奏。
最亮的灯光在他们头顶,将他们每个人照的清清楚楚,也将临近的卡座照得明亮。
应星一抬眼,目光在掠过卡座时,在某处停顿,拨弄琴弦的声音慢了一点,又立刻赶上。
那是
还未等他心里唤出那个名字,就看到青年专注的看着景元,与景元深情对望。
旁边桌上的几杯酒都是满的,孤零零地摆在黑暗处,备受冷落。
应星眸色晦暗,经久练习的手指不再落下半拍,分神出来的目光便隐秘的落在青年身上,贪.婪的注视着每一寸肌肤。
很少有人知道,应星曾有过一段浪漫的异国邂逅。
那时的他跟着师傅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看到在台上发言、熠熠生辉的青年时,心脏漏了一拍。
直到结束前,他都在寻找对方的踪迹和联系方式,却一无所获。
因为“他”是有人来不了,被拉过来救场的,所以研讨会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应星失落了好几天,只能看着手机里留下的影响慰藉思念,往后的每一次出国交流,从未缺席过。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对应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应星没想到“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来到他面前,也没想到“他”是自己同事的男友。
好消息与坏消息一同前来。
4.
与靠近台前的应星立刻见到不同,丹枫的位置靠后,直到中场休息时才被轮转到中间,与给景元擦汗的青年对上眼。
眼下的泪痣和唇肉的形状无比熟悉,将他拉回那个绮丽的夜晚。
“先生,这里有人么?”
在阳台吹风的丹枫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身看过去。
装饰着鸢尾花的木质面具下,大概是一张较为青春的脸,透露出来的蓝紫色眸光中有着明显的纯粹与疑惑。
丹枫点点头,往一边靠了点,眼神不自主地在青年身上停留,锁定在未被完全遮掩的泪痣下。
青年说了声谢谢,与他保持着距离。
月光恰好在此时照到了青年身上,淡淡的光晕覆盖,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去一般。
丹枫生出这一错觉,竟然往前伸了手。
面对青年疑惑的目光,丹枫口不择言,“你头顶有叶子,我帮你摘下来。”
青年并未怀疑丹枫的话,竟然对陌生人低下头,方便丹枫动作。
丹枫的手触碰到青年柔软的发丝,轻轻剐蹭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收回。
他将手攥紧,又做出张开的动作,“飘出去了。”
很拙劣的演技,但在面具的遮掩下,几乎算得上完美。
青年信以为真,还真诚地对他道谢:“谢谢你!”
丹枫怔了一下,想顺势问青年的名字。
“我叫丹枫,你叫什么?”
青年打算回答他,那两个字几乎都要呼之欲出,却被几声叫唤吸引了注意力。
“小鸢——小鸢——”
花园里传来声音,青年立刻抬手挥舞,“爸爸妈妈我在这里!”
他对丹枫点了点头,以为自己名字已经说了,立刻朝楼下奔去。
徒留丹枫的手举着在原地站着,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
最后,丹枫所得到的信息也只有一个不确定字的小名和下半张脸。
他也如应星一般去找了好几回,结果都一无所获。
现在,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样。
丹枫找到了青年,但青年已经是别人的男友。
恋爱的关系是很脆弱,但撬同事好友的墙角显然很不道德。
丹枫只能将这份感情压.在心里,用一口水缓和干涩的喉咙。
5.
鹤鸢一直在看他!
几乎全程与鹤鸢对视的景元美滋滋的想。
表演结束后,他直接跳下台,坐在鹤鸢身边,跟自己的男朋友贴贴。
“小鸢觉得我的表演怎么样?”景元满脸期盼。
鹤鸢不太懂音乐,只能说:“很好听,我很喜欢。”
景元懂了,没多问,端来一份果盘摆在他面前,顺手把那几杯酒都放到另一边的空桌子上。
“都是你爱吃的,吃一点?”
鹤鸢吃了几口,景元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开始上手喂,直接将青年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别、别塞了,”鹤鸢拍拍景元的手,“吃不下了”
景元乖乖地放下叉子。
他还沉浸在鹤鸢答应做他男朋友的兴奋中,跟个毛头小子似得孔雀开屏。
鹤鸢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很是稀奇,给足了反馈。
旁人看着,就是黏黏糊糊的一对情侣,亲密无间。
鹤鸢原本没想这样纵容的。
但景元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无法拒绝。
理所当然的,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景元揽住了他的腰,对面的卡座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这是我们乐队的成员,”景元一一介绍,“按照年龄来,主唱镜流姐,鼓手白珩姐,键盘手丹枫哥,吉他手应星哥。”
鹤鸢听他一串的哥啊姐啊,悄悄问他,“我不会也要跟着你这么叫吧?”
会不会太自来熟了。
景元:“不用,你随自己心意来就好。”
见面前景元也说了,鹤鸢天性自由,可能说话会比较自来熟或是直接,有什么不满找景元就好。
他会用好话说的。
当时的白珩不可思议:“你们一直都是这样么?”
景元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鸢平时比较懒,很多事情都是景元帮忙,景元早就习惯了。
倒不如说,他享受着帮鹤鸢做事的感觉,那代表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亲密。
从小到大,景元不知道帮鹤鸢处理了多少情书。
——这是鹤鸢允许的。
某天的清晨,鹤鸢对着抽屉里的东西皱眉,直接找身为同桌的景元帮忙。
“元咪,帮我处理一下。”
景元依言处理。
又是一天,还有。
鹤鸢叫了声“元咪”,景元立刻动手处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大概在半个月后,鹤鸢忍无可忍,直接告诉每天会早来晨训的景元,“以后看到就帮我处理了,不用问我。”
自此,景元获得了这一权利,旁人的爱慕再也无法来到鹤鸢跟前。
鹤鸢对此毫不知情。
他一直觉得是景元办事牢靠,因而把更多的事情都交给景元办了。
这导致景元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将所有的爱慕者从鹤鸢身边驱赶。
偶尔鹤鸢感叹“为什么没人对我表白”的时候,景元总会说:“那是他们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很正常。
鹤鸢的这副容貌,在这世间能与之相配的,也没有几个。
鹤鸢觉得景元说的有道理,再也不纠结这件事。
然后就到了出国的时间。
景元难得的焦躁起来,叮嘱鹤鸢很多事情,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被人拐骗了。
鹤鸢拍拍他的头,“哎呀,我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去的,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不如早点来找我啊~”
叔叔阿姨会管你学业,但不会管你恋爱啊!
景元心里着急。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脸是能同鹤鸢相提并论的,在这世上也很少有,但万一呢?
万一就有个特别好看的呢?
景元头一次痛恨自己的犹豫。
他为什么不能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表白呢?
可他害怕鹤鸢将亲情与爱情弄混,最后闹得一地鸡毛,所以打算推迟几年。
现在想想,还不如早点下手,就算是亲情他也要掰成爱情!
但现在,景元只能说“好”,然后频繁的联系鹤鸢,把自己的所有空闲时间都丢到国外,对鹤鸢周围严防死守。
好在,他们现在终于是恋人的关系了。
而面对鹤鸢的疑问,景元一如往常的可靠,让青年满脸幸福地与对面打招呼。
“你好,镜流姐。”
“你好。”
“你好,白珩姐。”
“你好呀,小鹤鸢~”
“你好,丹枫……哥?”
打招呼到丹枫的时候,鹤鸢觉得对方有点眼熟,疑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握着鹤鸢腰的手忽然收紧。
丹枫捻了捻手指,仿佛在回味那一晚发丝的触感,低声道:“我们在阳台一起透气过。”
鹤鸢恍然大悟,跟景元咬耳朵:“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帮我摘叶子的哥哥,光看半张脸就很漂亮的那个!”
景元:“是么?”
他挠了挠鹤鸢的腰,也跟青年咬耳朵,“小鸢,你确定要在我面前夸他帅吗?”
鹤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做了让男友难过的事情,立刻说:“没、没有你帅啦”
景元松了点手,含笑看着鹤鸢继续。
好在下一个应星风平浪静。
6.
简单的交谈结束后,几人准备回家休息。
鹤鸢跟景元一起上车,熟门熟路的从车里摸出一包薯片吃。
“没想到你们乐队的颜值都这么高,当初组建的时候不会还对颜值有要求吧?”
景元解释:“那也不是,都是机缘巧合。”
说起来,他还挺奇怪丹枫和应星加入的理由。
一个家里有公司要继承,一个是著名工匠大师怀炎的弟子,怎么看都不是搞乐队的人。
景元没有觉得他们不可以做乐队的意思,只是……很惊讶。
而且这两位当初也没写什么理由,就这么被白珩审批进来了,也是神奇。
总之,他们这么一批身份都算是不俗的人组了乐队。
不说红遍大江南北,但也是小有名气了。
只要肯花钱营销一下,出名不是问题。
但队里一致不搞。
每次演出的钱都是直接均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景元将这些事娓娓道来,开到家中。
他跟鹤鸢的父母都常年在外,家里就他们自己。
但景元家里还有景元在,什么东西都有;鹤鸢家虽然定期打扫,但很多东西都是缺的。
思及此,鹤鸢干脆说:“我来你家睡吧。”
景元张了张嘴,没拒绝,“那我去给你准备客房。”
鹤鸢拉着他,贴着他的手臂,满脸疑惑:“和你住一间不行吗?”
以前不都是这么住的么?
这几年景元来找他的时候,也都是住一间的。
景元不知道怎么解释。
以前是朋友,就算他有点阴暗的心思,也会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让自己踏出一步。
现在是恋人,他做任何事都能称得上理所应当,他害怕自己会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
“我”景元尽量如实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鹤鸢追问:“怎么个控制不住?”
还未等景元回答,他恍然大悟,“想亲我、想上我、想和我做艾对不对?”
景元闭眼点头。
下一刻,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喜欢你,我们又是恋人,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睁开眼,看到青年笑意盈盈的面庞。
唇上还留着柔软的感受,让景元忍不住回味那一份转瞬即逝的香甜。
景元观察鹤鸢的神色,问道:“你不会觉得太快了么?”
鹤鸢反问:“哪里快了?这不都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吗,提前做了也没关系吧?”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光凭这个我们就可以做啊。”
景元一时失语,不知道怎么说其中的弯弯绕绕。
小鸢怎么是这个样子?他怎么就
景元说不上来,但他觉得鹤鸢的想法很怪。
“这种事不是互相喜欢就行的,”景元解释,“还要看双方的身份,比如一个人已婚一个人未婚的话,他们做这种事是不道德的,是出.轨行为。”
鹤鸢奇怪地看他:“我们又没有结婚。”
言下之意,没有结婚又互相喜欢,当然可以啊。
景元彻底放弃,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小鸢,那你确定要今晚么?明天你应该没事吧。”
鹤鸢点头,“嗯,我国外的学业结束比较早,这边申请的博士要等下个月才开始读,最近都没事。”
景元嘴角翘起,“那最近都住我这里怎么样?这里离大学也近,我还能送你上下学,给你做饭……”
还能做很多事。
鹤鸢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立刻点头答应了。
“那我们今晚?”
青年看着满脸期待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景元失笑,“今晚都满足你,也证明我的实力好不好?但在开始前,先去梳洗一下。”
“小鸢不是很讨厌脏污么?”
鹤鸢想想也是。
按照他积累的理论知识,这种事是要贴得很紧的,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要是身上不干净的话,都很折磨。
他听景元的话去洗漱,却坏心眼地什么都没穿,钻进了属于景元的那床被子。
发生的事情不多赘述,只需要知道,景元第二日顶着一个鲜红的牙印上班就是了。
最初确实符合鹤鸢的想象,很舒服很爽,但到了后面,这份爽就很难承受了。
还是爽,但就是…就是承受不了,只能期期艾艾地求饶,却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鹤鸢觉得自己一周内都不想再做了——
作者有话说:注:本番外结局为大被同眠(不出意外的话)
写得好像太多了,我看看怎么缩减篇幅……
第114章 番外1:乐队IF
大概在景元家住的第一周结束后, 鹤鸢渐渐跟乐队里的人混熟了许多,晚上会准时准点的来看演出,顺路和景元一起回家。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日程, 直到一张请柬送到他手里。
“宝贝,这是你爸忘年交那边的宴会, 待不习惯回来就好, ”电话里的母亲嘱咐道,“不过你之前见过这个爷爷, 他很喜欢你, 过去吃吃喝喝就好,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鹤鸢举着手机点头,后面的景元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靠在他的肩头,正准备索吻时看到屏幕的“岳母大人”。
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僵。
“鸢鸢宝贝,你和景元?”母亲审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脾气。
鹤鸢暗道不好。
以前妈咪都是喊景元“小元”的, 这回直呼姓名, 恐怕是生气了。
他立刻换上笑容,飞快解释道:“妈咪, 我和景元在一起了。”
换在母亲的视角, 就是鹤鸢对景元的动作习以为常,甚至一脸娇.羞地说“景元是我未来丈夫”这样让人心堵的场景。
再加上景元虽然很礼貌地不再靠在鹤鸢肩上, 但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
虽然景元打招呼了,还解释道:“阿姨,是我太喜欢小鸢了,就、就跟他表白,没想到小鸢竟然答应了。”
他话里将自己放得比较谦卑, 但母亲还是生气了。
“景元,阿姨有事情要和鸢鸢说,你让鸢鸢回一下家里好不好?”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鹤鸢搞不明白,还有理有据地说:“可是妈咪,我们家里都没什么东西,过去很不舒服。”
母亲:“”
母亲咬牙切齿:“所以你回来这几天都住景元家,跟他住一个房间?”
至于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因为鹤鸢的房间是两家人搬过来时和景元家一起装修的,两个孩子都喜欢同一个方案,感情又好,就干脆装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鹤鸢的房间比较乱,而景元的房间会整洁很多罢了。
视频能看到的地方又不多,母亲一开始没看出来。
鹤鸢心虚地低头,小声嘀咕:“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嘛”
母亲额角青筋跳起,揉了揉额角,正要说点失礼的话。
景元很懂眼色地说:“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去书房办公了。”
“你不是说”鹤鸢说了几个字,意识到了什么,还是闭上嘴。
等景元出去后,屏幕里的母亲神情严肃,“鸢鸢,你实话实说,你跟他做了没?”
话音刚落,鹤鸢整张脸都红了。
妈咪妈咪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
但他是很诚实的孩子,就算脸红羞.耻到难以启齿,还是乖乖点头,说了个时间。
“你这个笨蛋!”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看他,“我以前跟你说得话都装狗肚子里去了!”
鹤鸢茫然:“什么话?”
母亲难得露出挫败的神色,“你不会觉得我在给你讲故事吧?”
故事?
说起故事,鹤鸢倒是有点印象。
他记得成年那会儿,妈咪给自己讲了个小鸟归巢的故事。
故事的具体情节不清楚,但鹤鸢还算清楚的记得,里面的小鸟似乎是四海为家,最后总共有三个正式伴侣和若干旅途中捧到的露水姻缘。
当时他还觉得妈咪奇怪,为什么这里头有些文字读着怪怪的,好像在进行某种名为“交尾”的行为。
前几天开荤后,鹤鸢看着体位,莫名其妙的明白了。
他想起了里头的三个伴侣,又仔细想想妈咪的话,惊恐道:“妈咪,你不会是说…我会有三个伴侣吧?”
刚出口,鹤鸢就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
他怎么可能是鸟呢?
就算名字里都是鸟类,也是不会变成鸟的。
他心怀庆幸地问:“我是人,对吧妈咪?”
妈咪也是人,他爸爸也是人,那他肯定是人!
“宝贝,你当然是人!”母亲被他逗的呵呵笑,“但我们的祖先不是。”
鹤鸢:“???”
怎么就跳到玄幻频道了?
“好几千年的老黄历了,我就不说了,”母亲解释道,“但在我们记载的历史上,曾有血脉稀薄的后代出现过返祖现象。”
“有的是外貌方面,有的是性格方面各种都有,你就庆幸自己现在不是顶着一身羽毛,而是头发特别浓密吧。”
鹤鸢恍惚,“所以我继承了伴侣方面?”
母亲沉思:“这么说也可以,反正你成年的时候,家里给你做了个蓍草占卜,最后算出来你正缘有三个。”
鹤鸢沉默又茫然,“一定是三个吗?”
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一定要这么迷信吧?
而且这是提倡一夫一妻的现代啊!他要这么做会被骂死的吧!
母亲摇头,“很抱歉,宝贝,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
“你迟早会遇见三位正缘,然后喜欢他们。”
“我再问一句不好听的啊,”她略显严肃地说,“你敢肯定的告诉我,你很喜欢景元吗?”
“他是你的正缘之一,这个跟着成年一起算出来了,但你扪心自问,你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吗?”
鹤鸢犹豫了。
他喜欢景元,但好像不是特别深,却又是有感情的那种,让他不知道怎么描述。
大概是亲情里面参杂了爱情的样子,又像是一种习惯。
母亲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答案了。
“你喜欢他,但没有很爱的地步,是不是?”
鹤鸢失落地低头:“嗯。”
他知道景元大概是非常喜欢他的。
很多时候,鹤鸢也尝试着想去和景元一样喜欢,但都很难实现。
这让一向在任何事情上都顺风顺水的他挫败。
他明明已经喜欢了,但就是加深不了。
真的好奇怪。
“不要太自责,感情本来就是无法猜测的。”
母亲安慰他:“我们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给你下心理暗示,但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血脉上的影响,个人的因素也是有的。”
鹤鸢肯定无法接受自己被外力干扰的事情,与其瞒着,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从你不是特别介意‘校花’的称呼,到让景元帮你处理情书,或是对好看的陌生人全无防备”
“其实仔细想想,你的天性一直是这样。”
鹤鸢抿唇,小声地给自己辩驳:“才不是这样。”
他才不是花心的渣男!
他虽然会欣赏英俊漂亮的人,但不代表都会喜欢,都会跟他们上.床好不好!
鹤鸢是很有原则的。
至于被叫“校花”不生气,完全是他觉得,这也是对他外貌的一种肯定。
“我不找另外两个会怎么样?”鹤鸢问。
该不会有什么寿命之类的狗血问题吧。
母亲摇头,“你是第一个出现这方面的返祖,目前还没有可以参考的。”
她顿了顿,“因为像正缘这一类的,你们之间会互相吸引,互相成就,而那些范围之外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也会有明显的提升。”
毕竟“鹤”一直是高洁的象征,也算是一种吉祥的动物了。
鹤鸢暂时没有体会,满不在乎道:“那就再说呗。”
反正他不想当花心大萝卜!
母亲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烦心事,记得及时跟我说。”
“所以刚刚为什么着急啊,妈咪?”鹤鸢不解。
“因为因为我怕你发现自己喜欢了三个人,一时接受不了。”
鹤鸢鼓起脸,“妈咪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好不好!”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我就当渣男呗。”
“嗯,你这不算渣,算情有可原。”
一如既往的溺爱。
鹤鸢摆摆手,“妈咪不用替我开脱,我要是真的只喜欢一个的话,就不会有这种可能了。”
就算当渣男,他也要当个清清楚楚的渣男!
“反正接受不了还可以分手,我也没打算那么快结婚。”
“结婚里三心二意叫‘出.轨’,我现在顶多算劈腿吧?”
母亲轻笑:“鸢鸢长大了呢。”
有自己的想法了。
话到这里,该说的都差不多了。
只是,还有一句话,母亲不知道该不该说。
“伴侣不够的族人会面临情感淡薄、直至淡漠的未来。”
“但除了生老病死,族人都不会面临这种困境。”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必然。
而这几年的蓍草结果都告诉她,鹤鸢的三个伴侣都活着,并且年轻力壮,年龄可能稍大,但也是长寿
本来没想这么早说的,但一想到鸢鸢要是喜欢了别人,还要自责好久才想通,她这个偏心的母亲也只能这么做,告诉鸢鸢这一现象的合理性了。
下次给景元的父母多送点礼物吧
电话打完后,鹤鸢去书房找到了景元。
他满脸闷闷不乐,一眼就被看了出来。
景元捏捏他的脸,揽过腰肢,让青年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了,是阿姨有哪里对我不满么?”
“我可以努力改。”
鹤鸢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一些事”
景元贴着他的颈侧,气息洒在白腻的肌肤上,声音闷了点,“现在不想说的话,以后再说。”
“我对小鸢的耐心有很多很多,怎么都用不完。”
鹤鸢看着景元的脸,心里的愧疚愈发浓厚。
不是他贷款自己未来会三心二意,而是…而是他打心眼儿里知道,自己对景元确实爱的不深。
之前没捅破这个事实,刚刚被戳破后,他现在怎么看景元,自己心里都发虚。
鹤鸢是个胆小鬼。
三心二意的事情还没发生,他就理所当然的不说,只是抱紧了景元的头。
“今晚在这里可以吗?”
青年的言语中带着暗示。
景元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确定不是在跟阿姨赌气?”
鹤鸢的手指紧紧压着景元宽阔的肩膀,“妈咪没说你什么,是我是我一周没来了,想要了!”
“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景元立刻顺毛,“我当然可以。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感知到小鸢的想法,我在这里道歉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睡衣,熟练的去挑.逗身躯。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景元已经摸透了一切。
毕竟,鹤鸢是真的很好懂。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个晚上,他们姿势用了个遍,景元也差不多摸索出鹤鸢的喜好。
——喜欢表面在上位的姿态,但自己不出力。
一想到这一点,景元亲着的唇泄出一丝笑意,气流随之涌出,弄得肚脐这里酥酥麻麻的,小小的东西顶部也被影响,摆动着溢出一些液体。
鹤鸢正躺在书桌上,景元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低着,忽略前面的人,倒像是在认真办公。
可惜电脑早早就被收起来了,文件更是没拿出来过。
来这里办公,不过是景元贴心的“谎言”。
鹤鸢的后腰离书桌有一点距离,被景元的手托住,再也无法感受书桌的温度。
长发几乎散到地面,前前后后的摆动,偶尔还会更多的落在地面,保持住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一定的范围
鹤鸢是近乎脱水的被景元抱出书房。
先放在调试好温度的浴缸里泡着,又马不停蹄地从厨房端来水,喂青年喝下。
“你的书桌好硬!”鹤鸢抱怨,“下次换个软一点的,我背好疼!”
书桌还有不硬的?
景元憋笑,没有反驳。
青年完全是被弄傻了一样,什么胡话都说了。
景元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后面怜惜很多,但有时候,缓慢也是一种折磨。
过分绵长又沉溺的筷敢,让人更加无法逃离。
鹤鸢现在满脑子都是——
“一个人都这样了,三个人还怎么搞?”
他不要三个人,他不要累,他不要当花心大萝卜!
景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把人梳洗好后,和往常一样抱着睡觉了。
真好,有恋人在怀里安睡。
第二日的清晨,景元照样跟鹤鸢交换早安吻,把还在赖床的恋人叫醒,得到一个轻轻的巴掌。
“不要在我没刷牙的时候亲我”鹤鸢迷迷糊糊的瞪眼,翻个身又睡了。
景元也不强求他醒来——反正醒来也没什么事要做,不如让鹤鸢睡个够。
还在读书的学生是这样的。
他照例留下早餐,最后亲了亲鹤鸢的额角,出门上班去了。
虽然他家的资产没有丈母娘多,但想要养这样一只漂亮的小鸟,总得有更多的资本。
小鸟的羽毛要永远保持光鲜亮丽,居住的地方要能尽情飞翔,吃食也要精心
短短的一个上班路,景元就想了不少“养鹤鸢计划”。
从小到大养着的漂亮小鸟,现在完全归属于自己,怎么养都不够。
他心情很好的上班,直到中午,收到了鹤鸢的一条信息。
鹤鸢:昨天忘记说了,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鹤鸢:晚上不能一起吃了[对手]
鹤鸢懒得来景元公司,每天能一起吃的就只有晚餐。
今天晚餐没了!
景元心里一梗。
而且参加宴会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今晚可能都见不上面!
鹤鸢:晚上十点记得来接我OvO!
鹤鸢:我要当个早退的客人!
还好还好,晚上还能一起睡。
景元松了一口气,回复“好”
夜晚,丹枫家祖宅门口。
丹枫正冷着脸陪着他爷爷迎接宾客,时不时地被说个一两句。
“丹枫,那家的小孩子长得那叫一个标志,简直是顶顶的漂亮!”
“我跟你说,你这个年纪再不带个人回来,下次就别回来了!”
又是例行的催婚。
已经从年龄相当变成了是个人就行。
如果
如果鹤鸢没有男友的话,丹枫倒是可以跟爷爷说一下,堂堂正正地去追求。
可惜了。
他不是没动过撬墙角的心思,可一想到那张明艳的面庞上会出现痛苦丹枫就舍不得。
他宁愿把爱埋在心底,宁愿去等,也不想见到青年难过的模样。
这一回,他依然选择敷衍的应和过去。
反正再漂亮的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鹤鸢了。
丹枫想。
他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宾客,偶尔寒暄一两句,直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门口停下,走下来一位穿着深蓝色长款外套的青年。
对上那双眼睛时,丹枫呆住了。
早早观察他们的爷爷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他就知道!
早几年孙子去某个宴会回来后魂不守舍的,爷爷就知道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魂回来了,却开始沉迷作画,爷爷就拿着现成的线索去找人。
找人找的很顺利,但怎么找个恰当的时机认识,让爷爷操碎了心。
毕竟这年头的小孩都不喜欢包办婚姻,就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后来他发现自己和那孩子的爸有共同爱好,便聊了几句,聊成朋友,也就顺理成章的发请帖了。
瞧瞧,这眼睛都直了!
至于另一个——
“爷爷好!这是我爸爸托我带给您的礼物!”
鹤鸢微微弯腰,语气欢快的将盒子递过来。
好像完全没看见丹枫。
不应该啊。
爷爷冥思苦想,他这个孙子他是知道的,遗传了自己,长了个特别受年轻人喜欢的皮囊。
不说盯着,怎么也要多看几眼吧?
爷爷心里想着,面上接过礼物,乐呵呵地说:“好好好,替我谢谢你爸爸。”
他拍拍鹤鸢的肩膀,示意青年和自己一起进去。
鹤鸢一直知道怎么讨老人欢心,面上露着笑容,跟在老人身边,说了几句提前准备好的词。
在外面的人看来,他一向是很乖的。
果然,爷爷越看越喜欢,不停的眼神示意丹枫。
丹枫也在使眼色。
他想要告诉爷爷,鹤鸢已经有男朋友了。
朋友妻不可妻,这个道理爷爷小时候教过的。
可惜爷爷误解了他的意思,竟然找了个借口溜了,留他和鹤鸢单独相处。
“丹枫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鹤鸢感叹一句。
丹枫的唇角带着笑意,“嗯,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爷爷说的人是你。
鹤鸢自认跟他不是很熟,但也是普通朋友的阶段,再加上之前相处的时候也没遮掩本性,理所当然道:“哪里有吃的和柠檬汁,我来的时候没吃晚饭。”
宴会就是用来吃大餐的。鹤鸢一直这么觉得。
他讨厌跟人社交,从小到大的交际圈也就景元,别人他是一概不理。
但总会有不长眼的人想来搭讪,让他心烦。
本来还想着要费一番功夫,现在有熟人在,那事情就好办了。
主人家在待客,总不会有人打扰吧。
丹枫的威望估计比较高,除了有几个视线不太舒服外,鹤鸢觉得这次比以前的宴会都要舒服。
他咬着银勺,手里端着一碟小蛋糕,眼睛看着另一个,“丹枫哥,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被喜欢的人这么看着很少有人会拒绝吧?
丹枫将蛋糕放在鹤鸢面前,又帮他夹了一块牛排切好。
“谢谢,但我够啦!”鹤鸢道谢。
他食量不大,这些已经很够了,再吃就是撑,跟浪费粮食差不多。
丹枫颔首,“那要喝点别的么?我家里有种酒很好喝的。”
鹤鸢皱着脸,“我不喜欢喝酒。”
他讨厌酒味。
丹枫有心表现,想着不当恋人当亲密的朋友也很不错,便哄着说:“尝一口试试,就当陪我来点怎么样?”
鹤鸢想着丹枫对他的照顾,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丹枫去拿酒,同事叮嘱管家注意这边,一切以鹤鸢为主。
“少爷放心。”
管家一脸我懂得的模样,严肃的吩咐下去。
这关系到未来的少夫人,不能懈怠!
鹤鸢开心的发现,就算是丹枫走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好耶,那以后这一家的请柬可以多收多来!——
作者有话说:会有点土狗情节,不过番外节奏要快点,不然篇幅控制不住。
早安午安晚安——
第115章 番外1:乐队IF
鹤鸢吃完面前的小蛋糕和丹枫给他切的牛排后, 丹枫拿着一个古朴的白玉瓶回来了。
鹤鸢好奇地问:“怎么是用这个装的?”
他还以为是红酒之类的呢。
丹枫打开酒瓶,一股淡淡的甜香涌出。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酒,你尝尝?”
要是鹤鸢闻不惯的话, 那还得再改改。
鹤鸢犹豫着接过了酒杯,很给面子的抿一口——也不是给面子吧, 这个味道其实没那么难闻, 还甜甜的,他觉得里面的酒精含量应该不多
好喝唉!
鹤鸢眼睛一亮, 酒杯递到丹枫手边, 眼巴巴地看着:“丹枫哥, 我还要。”
丹枫给他倒了小半杯,“这酒比较上头,少喝点。”
虽然家里可以留宿,但他们的关系大概还不到这一份上。
丹枫失落地想。
他看着青年酡红的面庞,心里不断翻滚着异样的情绪。
他想要把人留下来,哪怕手段卑劣。
可他知道, 自己跟青年的关系脆弱不堪, 如果想要锁住人,就要有锁住一辈子的准备。
鹤鸢满不在乎, “没事的丹枫哥, 我晚点给景元打个电话就好了!”
他又把酒杯塞过来,眼角勾起一点, “丹枫哥不会是不想照顾我这个醉鬼吧?”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受欢迎。丹枫想。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熟,但鹤鸢总是理所当然的提出一些越界的要求,并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是别人,丹枫估计甩脸子直接离开。
但鹤鸢是不同。他很好看,从小在一片夸赞中长大, 娇纵、却又有个度,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真要类比,大概就是猫吧。
娇气挑剔的波斯猫,对各种需求挑挑拣拣,还总是要求铲屎官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
若是这么看,铲屎官像是在受罪。但铲屎官表示,他家小猫愿意让他捏肉垫亲猫脸,还能埋肚皮捏捏,他非常乐意。
此猫只对完全看不上眼的人高傲,对被他划定范围的人,几乎没什么架子。
随便说个几句话都是撒娇的语气,让人防不胜防,只能任由猫主子在身上踩来踩去。
面对鹤鸢的问题,丹枫说:“照顾你我是愿意的,但我怕景元生气。”
奇怪,空气里怎么多了股茶香。
丹枫说完后就觉得不对,他似乎不由自主的对景元有了敌意,说出的话也
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质,也不是能在鹤鸢面前说的话。
很有上眼药的嫌疑。
鹤鸢没怎么听出他的意思,“元咪会生气?不会啊,你是他”
【朋友】
等等
鹤鸢摸了摸额头,闭了闭眼,又去看丹枫。
他怎么觉得,丹枫很好看。
不、不仅是好看,还在吸引他。
他不该被丹枫吸引才对。
难道是酒精的作用?鹤鸢放下酒杯,努力的清醒过后来再看。
好看,想亲。
鹤鸢捂住脸,背对着丹枫。
他真是疯了,竟然有点喜欢景元的朋友。
这是景元的朋友,景元的同事,他怎么能有这样丑陋的想法!
他刚刚甚至在撒娇!
幸好,幸好丹枫大概是不喜欢他的。
毕竟丹枫刚刚提了景元,该说照顾自己景元会生气。
他顾虑景元,就说明他是个有边界感、有道德感的人!
鹤鸢松了口气,拍上肩膀的手又让他提起气来。
“怎么了,是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么?”碧翠色的眼眸里带着难过,透着显而易见的情绪。
鹤鸢连忙摇头,“不是的”
他有些难以启齿,“是我的一点小问题,抱歉。”
丹枫似是不解:“你的问题?”
男人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会有问题。
鹤鸢被自己的直觉震惊,立刻甩开这个过分自恋的想法。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就像这个世界不会有完美的人一样,总是会有缺点的。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但丹枫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打破他的庆幸。
“我觉得你没有问题,是我招待不周了,没想过你喝醉后留宿的问题。”
“也是我一定要你喝酒的,是我的问题才对。”
丹枫垂下的眼眸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决绝。
他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年岁的增长能让他知道许多事、看穿许多伪装与掩饰。
刚刚鹤鸢眼里的情绪是惊艳与喜欢。
那喜欢或许没有那么浓郁,但足够他撬开一个口子。
或许下次见面,要对景元说对不起了。
他不是圣人,面对有可能的事情还会遵循道德。
他只会想,既然他们只在一起一周,既然他们也只是恋人关系,他们之间的情感没有那么牢不可破
丹枫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他总会把握住时机,利落的攻击弱点,将胜利的果实采撷。
鹤鸢不知道丹枫为什么这么说,他觉得丹枫说得全是歪理。
如果他不想喝的话,谁也不能逼他,这个道理在任何事情上都通用。
他一开始确实不喜欢喝酒,但丹枫哥给他的酒好喝,他喜欢喝,所以多喝了点。
这完全是他自发的行为。
就像他被丹枫吸引这件事,也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总不能是丹枫勾.引他吧?
这明显不可能啊。
这一周相处下来,乐队里的两个男性都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丹枫是喜欢他的,所以也没有勾.引引诱这一说。
那就是鹤鸢自己的问题了。
如果他眼睛脏的话,会觉得丹枫连呼吸都在勾.引他。
那墨色带着翠绿挑染的发丝垂下,挠过他的手心——丹枫在勾.引他。
那翠绿色的、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看过来,只是看过来——丹枫在勾.引他。
鹤鸢觉得自己的道德正在受到谴责。
丹枫这么一个正经严肃的人,怎么会勾.引他呢?
肯定是他的思想有问题。
所以他宽慰丹枫,“不要这么觉得。”
“你想想,如果我不愿意喝,你也不会强逼着我喝吧?所以我喝酒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我和景元,那更和这件事扯不上关系了。”
“如果我和景元的关系危险到需要寻找外部原因,那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继续的打算了。”
丹枫像是被他安慰了一般,露出笑容,“嗯,谢谢你。”
“你还要喝么?我再去给你拿。”
鹤鸢立刻说:“要!”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让我带回去一些,很好喝!”
“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
丹枫扑哧一声,“可你也就喝过这一种吧?”
似乎是酒劲上来了,鹤鸢呆呆地看他,“好像是欸!”
青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那就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饮料!”
丹枫脸上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
他极其自然地握住鹤鸢的手,“要不要去楼上喝,这里会不会太吵了?”
鹤鸢迟钝地看了看时间。
八点,好像还早,一会儿发也来得及吧?
防止自己忘记,还是订个闹钟比较好。
他唰唰的在手机上点几下,对丹枫扬起笑脸点头,“好!我们一起上去。”
“不过要先跟爷爷说一声哦,”青年严肃地叮嘱,“不可以就这样走掉。”
丹枫身上愉悦的气息完全遮掩不住,春风满面地拉着鹤鸢走到爷爷身边。
“爷爷,阿鸢醉了,我带他上去休息一下。”
爷爷满意地叮嘱道:“好好照顾他。”
丹枫半搂半抱的带鹤鸢来到自己的卧室。
扶到外头的椅子上。
他的手背贴着鹤鸢的脸颊,触之冰凉,让青年不由自主地蹭蹭。
“喜欢丹枫哥”无意识的呢.喃泄出。
丹枫深吸一口气,往鹤鸢身边靠拢,“阿鸢,你在说什么?”
“喜欢谁?”
水润的瞳孔望着他,青年诚实地说:“喜欢丹枫哥。”
“丹枫哥好看,还长了龙角。”
从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丹枫的额上就生出了一对峥嵘的龙角。
他的祖上有与龙结缘之人,返祖到他身上,就是这一对可以隐藏的龙角和身后的龙尾。
这对任何人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更何况是本来心里就有鬼的鹤鸢。
他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看着就很凉快的龙角,甚至想跟吃冰棒一样,吃一口,舔一口。
丹枫按住了他的手,眼里有些鹤鸢看不到的危险情绪。
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桌上开着一盏,晦暗的灯光几乎遮住了丹枫的大半表情,也吞噬了鹤鸢的底线。
“龙角不能随便摸的。”丹枫压低声音,装作冷淡道。
鹤鸢迷茫地看他,像只想要踩奶却被拒绝的小猫。
圆润的眼睛里是丹枫疯狂的表情。
“那要怎么才能摸?”
青年意外的讲道理,没有直接霸王硬上弓。
丹枫说:“龙角只有龙的妻子可以摸。”
“妻子…?”鹤鸢歪了歪头,“那我可以当丹枫哥的妻子吗?”
他用最纯粹的表情说出了最不得了的话。
丹枫本以为要拉扯几个来回,没想到鹤鸢这么直球的问了。
“可以。”他回答。
话音刚落,鹤鸢的手就摸了上来。
水润的眼睛眯起,像是在享受这种冰凉坚硬的触感。
他完全忽略了身前愈发浓重急促的呼吸声,甚至往前靠也没发现。
他径直伸出猩红的舌尖,在龙角的尖端□□。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招致什么后果,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一双龙角。
甚至于,他今日穿的外套纽扣被解开,里面的衬衫被剥开,白腻柔软的胸脯被一双手按住也没发现。
直到某个节点——大概是龙角被他摸的不凉快了,不想玩了,打算休息一会儿时,鹤鸢发现自己的腰被牢牢钉在了椅子上,胸口有个脑袋贴着,时不时传来“啧啧”的水声。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里可以随便舔吗?
鹤鸢浆糊一样的脑袋思考不出结果,那里的感受积压太久,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他无所适从。
想不出来呜
他索性开口问:“丹枫哥,你为什么要咬我这里?”
丹枫在正叼着一口软肉研磨,听到鹤鸢的话,有些慌乱的往后离开,正好吃着那块肉往外拉,又急忙的送来弹回去。
那一块被弄的红肿,看起来比旁边要涩情许多。
“阿鸢不是说要当我的妻子么?”丹枫回答,“这是妻子的义务。”
鹤鸢似懂非懂,正打算点头,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是哪里呢?
他揉着脑袋,想不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和丹枫应该不是这样的关系。
“妻子?我能做你的妻子吗?”鹤鸢努力梳理乱成一团的毛线,“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有男朋友吗?】
如一声惊雷般,这句话暴力的解开毛线,将鹤鸢短暂地拉回理智。
他抖着手去扣上扣子,口不择言,“丹枫哥你当我刚刚在说胡话好了”
他怎么能这样?
他以后不要喝酒了!
“我不觉得你说得是胡话,”丹枫握住他的手,将衣领敞开,手指在青紫处按压,“你喜欢的,不是么?”
鹤鸢努力摇头,“不、我们不能这样”
他没有反驳“喜欢”。
他只说“不能”、“不可以”。
丹枫克制住翘起的嘴角,做出受伤的表情,“所以,你刚刚说得话是骗我的?”
鹤鸢努力去挣脱他的手,不解道:“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想做我的妻子。”
前半句鹤鸢没印象,后半句倒是有。
是他的错。
他不该说这么肆无忌惮的话,也不该被鬼迷心窍,说这些话来哄骗丹枫。
人家清清白白一个男人,就这样被自己
不对!
鹤鸢努力思考——丹枫他真的、真的这么容易被骗吗?
怎么看都不可能吧!
鹤鸢自己都不会信这种胡话,甚至是从一个醉鬼口里说的!
他正想辩驳丹枫的话,眼睛往下,看到了那对被自己吃的汁水淋漓的龙角。
这是他干出来的事情,那丹枫确实委屈。
先不提丹枫为什么有龙角——反正是真的。
光是鹤鸢去摸去舔龙角的行为,就很过分。
“我我喝醉了!”鹤鸢心虚地说,“你看,我我弄了你的龙角,你不也把我这里弄成这样”
“我们、我们扯平好不好?”
丹枫静静地看他,“龙角只有妻子可以碰。”
鹤鸢:“……”
可是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啊!
怎么会有人相信醉鬼的话!
虽说对丹枫有些埋怨,但鹤鸢还是觉得责任在自己。
毕竟,毕竟这龙角是他主动摸的,话也是主动说的,没什么好反驳的。
“那你说想怎么办?”
鹤鸢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本来喝酒就头疼,现在更疼了。
再不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解决,等晚了的话,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
“我也喜欢你,阿鸢,”丹枫仰着头,郑重道:“我要你当我的妻。”
鹤鸢摇头,“不行,我和景元”
丹枫立刻说:“我不介意这个,我只要你当我的妻子。”
他垂下眼,“就算你以后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拦。”
“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就好。”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鹤鸢转了好几个圈才反应过来。
这是估计他婚后出.轨?
真的太不对了。
怎么会有人鼓励自己的伴侣婚后不忠贞呢?
鹤鸢立刻否决:“不行的,我们不能这样。”
这完全是把他和景元钉在耻辱柱上了。
丹枫失望,“我的龙角已经被你摸了,我只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你和景元结婚,我只要你偶尔的时间好不好?”
说来说去,似乎都离不了和丹枫在一起。
鹤鸢的脑子已经想不动了,“我考虑几天可以么?”
丹枫闭了闭眼,眼角竟然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不该自欺欺人,觉得你喜欢我,就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不不不——!
鹤鸢慌乱地没来得及收拢自己的衣服,从桌上拿过纸巾,给丹枫擦眼泪。
“我喜欢你是是真的,做你妻子也是真的,”鹤鸢安慰他,“但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一边跟景元在一起,一边给你虚假的、未来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对你和景元都不公平。”
丹枫难过地问:“所以拒绝我是对我的公平么?”
“你喜欢我,也喜欢景元,不该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么?”
鹤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感情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有先来后到的”
“是啊,无法控制,”丹枫说,“我无法控制对你的喜欢,只需要你一句话,我的一切伪装全都白费。”
“对不起。”鹤鸢能说的只有这个。
他是有些喜欢丹枫,但他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哪里会因为喜欢就不顾与景元的关系,去做伤害人的事情。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昨晚说的好好的,说自己会成为一个清醒的渣男,到头来,他还是跟胆小鬼一样逃避。
鹤鸢只能安慰自己。
痛苦是一时的,长痛不如短痛。
丹枫沉默的帮他扣上纽扣,难过的心情几乎化作实质,一下下的敲打鹤鸢的心。
鹤鸢欲盖弥彰,“丹枫哥,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鹤鸢只能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不会有的,”丹枫平静地说,“龙这一生都只认定一个人。”
“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就是孤寡一生。”
这种只存在于纸面的生物很少为人熟悉,大多数人也只记得龙威严的模样。
所以丹枫能只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不能在一起的,不会孤寡一生。
龙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祂得不到,就会抢夺。
丹枫希望自己不要走到那一步。
最后一粒纽扣扣上,丹枫站起来,主动后退。
“给景元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丹枫的半张脸沉在阴影中,生硬的语气暴露他的想法,“在我后悔之前,离开吧。”
鹤鸢,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仅有一次。
鹤鸢犹豫着走到他身边,“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争论对错已经没用了,从结果来看,他们都有错。
本来丹枫克制着喜欢,但是鹤鸢却因为自己的自制力太差,弄得丹枫只能单身一辈子。
——虽说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对鹤鸢求而不得的人,但人都是双标的。
那些人鹤鸢压根没见过,也没有感觉,所以他不在意。
但是丹枫不是。
丹枫他是喜欢丹枫的,他希望丹枫有个好结局。
可从目前来看,他反而给了丹枫一个很坏的结局。
丹枫扯出一个笑容,“我?不必担心我,再怎么难过,我过得也不会差。”
“可你看起来”
鹤鸢欲言又止。
可丹枫看起来像是下一秒要去寻思一样,了无生气。
丹枫嘲弄:“怎么,难道你会因为可怜我而答应我的请求?”
“那我建议你不要。”
“为什么?”
鹤鸢问为什么。
他没有说自己会答应,也没有说拒绝,他在问为什么。
丹枫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因为有一就有二。今天你因为可怜我而留下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直到我们之间的一切暴露在景元面前。”
“到那个时候,我们谁也切割不了谁。”
他说得明明白白,也点出了鹤鸢的顾虑。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后,鹤鸢开口:
“你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吗?”
他大抵是疯了,竟然会答应那个疯狂的提议。
他在做背叛的事情,可他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了兴奋与喜悦,像是什么枷锁被去除了一样。
丹枫环住他的腰,唇间的吻如春水般滴落,温暖柔和。
“当然,我们在别人面前的关系,一切如初。”
“可我想你答应我,至少给我一些固定的恩赐,不要让我处在无望的等待中。”
鹤鸢轻轻抓着他的衣服,“今晚可以,但你不要留下痕迹。”
“好。”
总有一天,他会留下痕迹的——
作者有话说:总之就是酱酱酿酿了。
看情况写不写。
不过,好像正篇里也有个人,把小鸢留下来,得到了景元的连环call。
是谁呢[可怜]
第116章 番外1:乐队IF
不能留下痕迹。
可春.梦尚且会遗留罪证, 真正的行为怎么可能留不下痕迹。
被完全占有的那一刻,鹤鸢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着丹枫的话语放松,却怎么也无法。
那太明显了。
明显的只要低头, 就能看到罪恶的痕迹。
他在做什么?
他在跟男友的朋友上.床, 距离他们真正认识还只有一周。
头顶的灯光晃的刺眼,鹤鸢眯起眼, 泪水不控制的流出, 被丹枫一一舔去。
他伸手拍开丹枫的脸,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在下一刻遮住了自己的眼。
只要看不到——他什么都看不到,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那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鹤鸢自欺欺人的想着。
他又开始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
似乎是不满于他的出神,丹枫咬着青年的唇, 往更深的地方去。
鹤鸢的思绪被撞的支离破碎。
他要是能没有道德一点就好了。
如果这样, 现在的他就不会这么拧巴。
鹤鸢将床单捏出褶皱,身体濒临崩溃的弓起, 将刚刚被玩.弄的青紫胸.脯送到丹枫嘴边。
含上的那一刻, 像是有什么声音响了。
听着音律,似乎是鹤鸢定下的闹钟。
他被唤醒了一点, 想伸手去拿手机。
这一行为似乎被丹枫误解为逃跑。他强硬的扣入鹤鸢的指间,将青年完全禁锢在身下。
被转了个身的感受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更深了。
软乎乎的肉被捏出掌痕,无可避免的留下痕迹。
如果有镜子,鹤鸢看到时会制止。
可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埋进枕头, 只能凭着感受去体会。
会留下痕迹吗?
应该不会吧。
灯被丹枫关了,鹤鸢自己遮住眼睛,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姿势有糟糕。
这是他最讨厌的姿势,会让他像条小狗,一点都不好。
可丹枫就这样弄了他一晚上,后面想把他翻过来时,却发现青年已经带着满脸泪痕睡了。
这副表情、这样的身体,全是可疑的痕迹。
膝盖支撑在柔软的床铺上,还是会留下磨蹭的痕迹。
臋肉被捏出不知道多少个掌印,只要细心看一看,就能猜出掌印主人的手掌尺寸,清晰,又扎心。
而在事后又被吃弄许久的胸.脯不必多说。
丹枫怜爱的舔去那些泪痕,负距离的地方离开后,混合的液体涓涓流淌,小腹被按压着平息,上面残留的水痕被抹开。
像是被标记了一样,不看这些痕迹,鹤鸢全身都是丹枫的味道。
他无意识的蜷缩进男人怀中,似乎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丹枫,竟然喊出了景元的名字。
“我要洗澡元咪”他断断续续地说,“下次不要这样舔,太黏了,好难受。”
“景元没舔过?”丹枫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鹤鸢努力睁眼看他,眼睛里一片混沌。
蓝紫色的眼睛涣散,失去焦距,无法辨别面前的人是谁?
“元咪你上次不是舔了”青年看着有些难以启齿,“我不说了,你总是逗我。”
丹枫慢条斯理地拨开黏在青年颊侧的发丝,声音低沉,“是么?可我刚刚不止舔了这里。”
鹤鸢羞愤地把手抵在他胸口,“你走,你又在逗我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可青年的手压根没力气,软绵绵的搭在丹枫胸膛,反倒像是挑.逗。
“很有精神。”
不知道在说哪里,丹枫伸手弹了弹。
“时间还早,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鹤鸢哪里能清醒的回答他。
青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想去看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对方莫名其妙的又压上来,把好不容易疏通的水给堵上,还往里加水!
真是烦!
这样的鹤鸢更有活力一些,看着很有力气的用脚踝拍丹枫的背,还去咬丹枫的肩膀,咬出牙印。
丹枫惩罚似的按住他的小腹,两边挤压,弄得青年汁水四溅,只能发出单调的音节。
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的响,手机的主人却被禁锢在帷幕间,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那些粘腻的水声才停止。
鹤鸢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景元、丹枫和应星三个人堵在家里,每个人都要他当自己的妻子,还说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要四次。
鹤鸢立刻被吓醒,睁眼看到陌生的床顶。
谁家这么奢侈,放个夜明珠在上面。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透气床帐放下,隐隐绰绰地能看到外头的身影。
鹤鸢扭头,看到自己的手机就在枕边。
手机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景元!
他忘记给景元打电话了!
完了完了,景元这会儿这会儿会怎么想他?
鹤鸢着急地开机,但手机没电,屏幕亮起几秒又暗下。
他不顾身上的酸痛感,手脚并用的掀开床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找充电器。
丹枫从椅子上起来,扶住他。
“在找什么?”
鹤鸢看见丹枫,昨晚酒精上脑后做出的事情全部浮现在眼前。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丹枫正要去安慰他,就听到青年说:“给我一个充电器谢谢。”
丹枫依言给他,面怀关切,“阿鸢,你若是后悔了,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那是当没发生就算没发生的事情吗!”鹤鸢拒绝他扶着,把他推出门外,“我、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他给手机充上电,呆呆地看着屏幕。
后悔吗?
似乎没有。
可要说开心的话,好像也没有。
鹤鸢在两者之间摇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手机开机了,他看见通讯里面景元打来的几千个未接电话,心里一紧。
下一个电话来的时候,鹤鸢不知怎么的,手足无措的挂断了。
手指颤.抖着点开绿泡泡,找到景元,鹤鸢麻木的发了几条消息。
鹤鸢:我有点事。
鹤鸢:抱歉。
景元:小鸢可以接个电话么?
景元:我很担心你。
鹤鸢:现在不方便,晚一点晚一点可以么?
他不知道怎么跟景元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要不要说,昨晚的一切像梦,但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明明他最初的心情不是这样的。
他似乎是兴奋的去迎接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愧疚。
这愧疚来得太迟,让他无所适从。
他想了想,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怎么了,鸢鸢宝贝?”屏幕里的母亲看到他满脸泪痕,立刻惊呼,“受委屈了?快跟妈咪说,妈咪去教训他!”
鹤鸢摇头,“不、不是的妈咪。”
“我昨晚”
他尽量简略的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能简略的地方就简略。
“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和景元的恋情不过一周,还没完全学会,就被另一个人强势打破,彻底失去了方向。
“宝贝你被骗了!”母亲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从我手上抢了多少单子!你觉得他单纯吗?”
“我跟你说,生意场上心眼多的人,他在感情上不可能一片纯白!”
“他就是找准了你的弱点,给你做局呢!”
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昨晚跟人家自愿上.床的是他儿子,对方有错,但错的不多,也不可能把责任全丢过去。
人都是有偏向的。
她家鸢鸢她是知道的,有错,但顶多鬼迷心窍,床上拼命使劲的那个肯定不是她家鸢鸢,所以另一个完全是能停下的。
但看鸢鸢的样子——
宽松的睡袍遮不住脖颈和锁骨的咬痕,密密麻麻的跟狗啃似的,到处标记。
还有眼睛又干又肿,想流眼泪都流不出来,昨晚得多受罪啊!
一次不够清醒,两次三次也不清醒吗!
母亲急的团团转。
“那我该怎么办?”鹤鸢迷茫,“我该去骂他吗?”
“我的宝贝,你骂他有什么用?别给他骂爽了!”
母亲想了想,说:“这样,我现在给你预约飞机,你先来我这里,剩下的事情让他们两个解决去!”
“或者你什么都不说,就过来散散心也行。”
鹤鸢犹豫:“那景元怎么办?”
错的是他和丹枫,景元根本没错,他就这样离开,景元会怎么想?
“你晚点给景元打电话,想坦白还是隐瞒,妈咪都随你。”
“但你现在状态不好,妈咪想你有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鹤鸢闷闷地说:“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景元的头像,删删减减的发消息。
鹤鸢:发生了一些不知道怎么说的事情。
鹤鸢:我晚点跟你说好吗?
鹤鸢:我现在心很乱,妈咪让我去找他。
景元:好。
景元:我等你。
另一边,景元放下手机,眼底已是青黑一片。
他续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一直等着鹤鸢的消息。
昨晚去了哪里?
景元查了半天,查到丹枫那边,也打电话过去。
也没人接。
巧合太多,就成了事实。
他不自主地去推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事,能让鹤鸢说都说不出来。
现在追究也没什么用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景元要想的是怎么补救。
他关心的是鹤鸢的想法
鹤鸢正在穿衣服,他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扣扣子。
质地丝滑的衬衫贴上胸口,与那一片青紫磨蹭,弄出无法忽略的触感。
偏偏衬衫和外套都是修身的,松不下来,好在外套可以遮挡那小小的起伏
好过分!
都说不可以留下痕迹了,可鹤鸢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到处都是痕迹,指印手印咬痕什么都有!
鹤鸢穿衣服的手都在抖,两条腿穿裤子的时候,更是没法看。
他好不容易拾掇好自己,打开门就看到丹枫呆在外头。
他正生着气,对丹枫没有一点好脸色,“你——我都说了不要留痕迹了!”
“你留的那些,我要多久才能消掉!”
丹枫忍着笑,做出委屈又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可是阿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好高兴,你会接受我。”
“我当时在想,哪怕只有这一晚,我也满足了。”
他说话好肉麻。
鹤鸢别过脸,墨发贴在脸侧,遮掩耳根的粉红。
“你、你没有下次了!”鹤鸢捶打丹枫的胸肌,坚硬的触感让他想起昨晚贴在脊背上的热切,手立刻要缩回去。
手腕被握住了,就在胸口那一片按着。
“抱歉,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告诉我么?”丹枫看着满脸真诚,“我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好装。
有了刚刚妈咪的话,鹤鸢觉得自己多少有了点辨别能力。
“你哪里都做得不好!”鹤鸢故意说,“难道你哪里都会改吗!”
丹枫啄稳他的手心,“阿鸢,只要你说一处,我就改一处,直到找到你最满意的地方。”
这是还要来的意思?
鹤鸢哪里会让丹枫再来!
光是昨天晚上的行哎,就已经让鹤鸢害怕了。
那完全是一个磨人的物品,进出的时候确实有舒服的感觉,但多了之后,一切感受和身体越来越稀薄,只剩下胀痛。
“你没有再来的机会了!”鹤鸢手指捏住丹枫的脸颊,趁着这个时机将手拿出来,“我要走了,不会再来找你!”
他刚刚转过身,丹枫就从身后抱住他。
“将一切错误推到我身上就好,我甘愿承担一切。”
“也本该由我来承担。”
鹤鸢按下丹枫的手,转身拍了下丹枫的脸,“怪你有什么用?你来承担有什么用?”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弥补错误,而不是推卸责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气鼓鼓地瞪着丹枫,“我——我承认我有逃避的想法,我刚刚也确实有一瞬间,想把你说成罪魁祸首!”
“但我不能这样!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如果昨晚我走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所以你有错,我也有错。”
“我们的错误都是欲.望压倒了道德。”
真是可爱。
明明鹤鸢应该知道,丹枫才是最大的过错方,是丹枫一步步的让鹤鸢留下,沉.沦于情语的欢愉中。
可他竟然天真的要和丹枫一起承担。
真是可爱,可爱的想把他锁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那你想怎么补救?”丹枫垂下眼,吹了吹鹤鸢的手心,“我都听你的。”
“对了,你手疼吗?”
刚刚鹤鸢打的不重,就是轻轻擦了一下,对丹枫没什么伤害,对鹤鸢自己更是。
可丹枫却是一副鹤鸢受重伤的模样,看得人不自在。
明明是个成功人士,却一副以鹤鸢为主的样子。
鹤鸢:“……”
鹤鸢避开丹枫的眼神,“我也没想好,先、先分开几天吧。”
“等我想好了再说。”
他准备下楼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在我没有想出办法之前,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知道没有!”
青年站在旋转楼梯上,一手扶着扶手,扭头看他,身姿不自主地挺拔,修身的衣物勾勒劲瘦柔韧的腰线,看着可口。
丹枫想起昨晚,自己一只手掐住腰时的场景。
即便是昏暗的室内,也能窥见许多靡丽的颜色,让人回味。
他愣了愣,被鹤鸢当做逃避。
青年立刻转身,忍着身上的酸痛跑到他身边,拧住丹枫的腰,“你听到没有!”
面色看着很是急切。
丹枫差点笑出来。
他有点明白景元为什么喜欢逗鹤鸢了。
看青年这副气鼓鼓又生气的表情,丹枫只想去捏捏他的脸颊,再亲一口。
“我听到了,我不会说的。”
丹枫提醒:“但你要明白,景元不是迟钝的人,他迟早会发现的。”
鹤鸢嘴硬:“我会在他知道之前想好办法的!”
“反正、反正你管好自己的嘴!”
他扭头就走,下楼梯的时候好几次因为腿软摔倒,被丹枫拎起来。
直到坐上飞机,他才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家里,母亲正在旁边办公。
听到旁边的动静,她笑着看过来,“宝贝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鹤鸢摸.摸肚子,这才发觉除了昨晚的那一堆液体外,今天什么都没吃。
本来丹枫要留他吃一顿早饭,被鹤鸢拒绝了。
“想吃红烧肉和米饭!还要吃炒面!”
虽然家里资产很多,但鹤鸢真的很好养活。
他朋友不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喜欢吃被别人认为是“低质碳水”的东西。
再加上他也没上什么贵族学院,和景元上能在高档餐厅吃牛排,下能吃路边摊的烧烤或是肯爷爷,几乎不挑剔。
也就不能吃太辣,不喜欢喝酒。
“好,不过宝贝再来点青菜好不好?”
好像哄小孩的语气。
鹤鸢为自己辩驳:“我会吃的,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哄。”
“我知道宝贝长大了,时间真是快啊”
母亲揉揉他的脑袋,“但是很多事情还不太明白,妈咪慢慢告诉你。”
鹤鸢想起这次,也有点失落。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成熟——从成年那天开始,现在看来,他还是好幼稚。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处理不好。
好好谈个恋爱弄成这样。
“宝贝,你不要想自己的错处和愧疚,你就想,你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场景是什么?”
鹤鸢想了想,“景元不生气,我们还在恋爱。”
“丹枫”他有些难以启齿,“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可这太离谱,也太没有道德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喜欢一个人,并且在酒精上头的时候,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安慰他,“宝贝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
鹤鸢眨眨眼,“你是说我的三个伴侣?”
“是啊,他们都会和你互相吸引,就像干柴,只要有一点点火星,就会烧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能不能告诉妈咪,你喜欢他哪里呢?”
鹤鸢低下头,“喜欢他的脸和龙角。”
“食色性也,这很正常,不信你问问他们,喜不喜欢你的脸?”
“刚刚给你约好飞机的时候,妈咪又算了一下,剩下的两个伴侣你都遇见了,只等一个契机。”
鹤鸢头疼,“我我觉得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怎么还会有三个人?”
母亲奇怪,“宝贝你没有学到秘法么?而且龙精大补,你不该这么累啊?”
“妈咪!”鹤鸢没想到母亲会这么直白地说,“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但是不说的,宝贝是要受苦的,不如这一会儿一起去传承一下吧。”
所以他要变成吃X液的魅魔了么!
这种事不要啊!
鹤鸢抱怨,“可是这种事很累啊,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他没发现,这样一路交谈下来,刚刚的愧疚感几乎化为乌有。
“那你为什么不能制定规则呢?”母亲说,“宝贝有没有想过,是他们喜欢你,他们在追求你,他们应该做你喜欢的事情,接受你的条件。”
“你应该要放肆一点,不要那么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鹤鸢反驳:“我没有!我临走前还警告丹枫不许说出去,还——还打了他一巴掌!”
“那他疼吗?”母亲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是不是问你手疼不疼?”
鹤鸢沉默的肯定。
“对喽,你这样对他们不是惩罚,是奖励。”
“惩罚应该是把人当空气,怎么都不理,这样才是他们最难以忍受的。”
鹤鸢似懂非懂,“那我现在冷落丹枫,然后跟景元摊牌?”
“你做决定就好,”母亲捏捏他的脸,“我只告诉你,任何时候,我们都坚定的站在你身边。”
“不论怎样,我们都偏向你。”
鹤鸢擦擦眼角的一点点眼泪,“嗯,我知道的,妈咪。”
“我、我喜欢三个人是正常的,对吧?”
母亲肯定:“在你身上是正常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无法接受的人,你让他离去就好。”
不会有人离去的。
鹤鸢被开解好后,打算给景元发消息。
刚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景元:一切的我都知道了。
景元:我知道一切错不在你,但我们能谈谈么?
鹤鸢:好,我三天后回来。
这三天,他要努力学习,顺便陪一陪妈咪。
景元:嗯,正好我也冷静一下。
景元:我有点生气,我气我自己怎么没能早点找到你,我气我自己没能让你完全喜欢,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鹤鸢安慰他:不,不怪你,我们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位男嘉宾没出场。
出场后就是乱炖了嘿嘿。
感觉偏离主题了[笑哭]
无所谓,我会拉回来的!
第117章 番外1
和景元聊天后吃完饭, 鹤鸢洗漱了就睡。
今天好多事情!
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他好好的睡了一晚上,不知道有两个男人牵挂了他一晚。
第二天起来时,就被这栋别墅的管家带着去做造型。
眼睛还没睁开, 就有粉刷在脸上涂抹。
“要去哪里吗?”鹤鸢问。
“有个展会,董事抽不开身, 要劳烦少爷去一趟, 过会儿我便派人来接您。”
哦,又是逛逛吃吃的社交场合。
鹤鸢眯着眼点头, 等要他穿衣服时才清醒, 钻进衣帽间换了件搭配好的衣服。
再等几周开学, 他就没那么空闲了。
到了地方,鹤鸢准备照例进去吃点东西混一混就走,忽然觉得面前不对劲。
不对啊,这是个工坊。
工坊里有吃的?
早上只吃了一个面包的鹤鸢想。
他现在是不是该转身回去吃点?
但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很不礼貌,早点溜走去吃点好了。
鹤鸢说服了自己, 慢悠悠地走进去。
这里是展示各种高科技产品的地方, 但他读的文学艺术,对此一窍不通, 只能盲目的看来看去。
临行前管家还让他随便投几个, 鹤鸢也不知道投哪个赚钱,只能挑了几个便宜的投了进去。
另一边的后台, 怀炎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拍拍徒弟的肩膀,“我都说会有人慧眼识珠,认可你的设计。”
他指了指应星那几个被投资的技术产品。
应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选择投资他。
展会刚开场, 还有许多投资人没看完产品,也在考虑如何分配手上的份额。
应星仔细看了看金额,每一个的手笔都很大——相较于投资平均数额来说。
八位数的金额,常人很难一下子拿出来。
他点开投资人的信息,在看到照片时愣在原地。
即便这张照片很糊,应星也一下认出是谁。
难道是看在景元的面子上?
不,这一次的展会没有署名,全部盲投,鹤鸢的情况他也了解,压根不会去了解应星的往日风格。
就连初见的那一次研讨会,青年担任的也不是技术相关人员,而是主持人。
应星十分确信,鹤鸢对此完全不知情。
可他在这一方面也没什么研究
那鹤鸢是怎么精准的投到他所有的产品的?
总不能是心有灵犀吧?
这个巧合的概率小到应星压根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想了想,从后台出来,找到了无所事事的鹤鸢。
鹤鸢正在阳台看花,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应星叫了他一声。
青年转过身来,长至臋部的黑发甩出漂亮的弧度,像是一抹挥出的剑影。
“应星哥,你也在这里?”鹤鸢惊喜地看过来,随后又说,“对哦,我早该想到的,应星哥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会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应星很能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鹤鸢。
他说话真的很好听。
试问,一个长的貌美如花又有礼貌的人真诚夸赞你时,你能对他摆起脸色吗?
至少应星不能。
甚至于在看到青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应星甚至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可惜,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青年指缝中随手流出的流沙。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谢谢你的夸赞,”应星浅笑,“对了,景元没跟你在一起么?”
他不可能直接问鹤鸢投资了什么。
景元是个很不错的切入口。
鹤鸢垂眸,“我我最近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出来散散心。”
应星仿佛被什么击中了。
他观察青年的神色,心里止不住的推测——到底是什么事情?
按照景元的性格和应星之前的观察,鹤鸢和景元之间,景元爱的深,鹤鸢喜欢,但看不出非景元不可的感觉。
应星当时倒不是想撬墙角,而是习惯性的思考。
毕竟是团队里第一个恋爱的情侣,不免要多关注一点。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人是鹤鸢。
应星会不由自主的被鹤鸢吸引,视线不自主地跟随,脑子跟着转动,因而有了这些零碎的结论。
现在,他卑劣的思考——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样——那应星会不会有机会?
这是应星最关心的问题。
他应该问的具体一点,但看到青年忧郁的面庞时,再多的问句都咽进嘴里。
不必如此卑劣。
应星可以光明正大地取悦鹤鸢,让自己成为最优先的备选。
他如此想着,慢慢走到鹤鸢身边。
“那你要留几天呢?”应星说,“我对这里不是很熟,可以麻烦你带我逛逛么?”
骗人。
应星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了,很多景点都已经是看厌倦的程度。
但鹤鸢显然很喜欢这种带人游览的事情。
他立刻说:“算上今天有三天,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事的话,我们先溜怎么样?”
挥去那些阴霾,青年笑着对应星眨眼,“我的事情做完了,应星哥要是没事的话,先陪我去吃顿饭怎么样?”
应星当然没事。
——就算有事也要说成没事。
他立刻给几个要好的师兄发了短信,又收了自己的产品——鹤鸢给的投资足够多,应星自信这些都能带来巨额的回报,不愿意给除了鹤鸢以外的人分红。
有鹤鸢在,一切选择都只有鹤鸢一个选项。
得到应星的答复后,鹤鸢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这几年在国外,他除了读书以外,就没怎么社交。
也有人接近他,讨好他,但是没几天就受不了他,开始躲着他走。
鹤鸢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娇纵了。
一个人可能是对方的问题,这么多人难道还是别人的问题?
他将这个问题跟景元说过。
景元当时这么回答:“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希望吧。”
想要接近鹤鸢读书,总得有能跟鹤鸢聊的来的话题。
聊不来的自动退出,聊的来的,景元自会出手。
他不会允许这些管不好下半.身的脏污接近鹤鸢。
哪怕只是当个朋友。
景元一直掩饰的很好,再加上鹤鸢不深究,也就一直风平浪静。
当然,鹤鸢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会赞成景元的做法。
他小时候零花钱少,但别得地方可没被亏待过。
从小到大,鹤鸢的认知里都是——自己值得最好的。
有景元珠玉在前,别得朋友似乎都少了点意思,还比景元更难相处,实在没必要。
所以严格来说,回国后通过景元认识的几个朋友,已经能算是鹤鸢的朋友了。
他兴冲冲地拉着应星出门,坐上自己的车,给司机报了个餐厅,就开始给应星介绍。
“应星哥,他们家的牛排和甜品很好吃!”
像是邀功一样表情。
在应星眼里,青年扬起的脸颊才是最甜美的糕点。
他也跟着笑,“嗯,我还没吃过,全听阿鸢的。”
应星换了称呼,更亲密了一点。
鹤鸢却像是没察觉到、或者说,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应星拉进距离的举动。
应星哥也长得很好看,灰紫色的眼睛让人想起昂贵的宝石,很想珍藏。
白色的头发微微蜷曲,恰到好处的批下,看起来温柔许多。
精准评价一下的话,大概是人夫感和男妈妈的感,一看就很可靠的那种。
而照顾引导这种成熟的男性,给了鹤鸢很大的满足感。
他兴致勃勃的给应星介绍自己喜欢的菜品,应星也很捧场的给出自己的想象和见解,而且跟鹤鸢几乎八.九不离十。
这让鹤鸢有一种见到知己的感觉。
他对应星更热情了,甚至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做客。
“我家很大的,多住十个人都没事!”
鹤鸢拍着胸脯保证,“我觉得你肯定也爱吃我家里阿姨做的红烧肉和榴莲披萨,今晚来我家怎么样?”
应星稍微推辞了一下,“这不太好吧,要不要跟家里人说一声,跟景元报备一下。”
鹤鸢拿出手机就打字,先跟母亲说了一声。
母亲问了问对方的姓名,回复了一个“可以”。
景元回复了一个好,转而开始关心鹤鸢的状况。
鹤鸢今天心情不错,美滋滋的回复他:感觉好点了!
鹤鸢:回去就跟你说这几天的事情!
景元:那就好。
景元:我很担心你。
鹤鸢咬了咬唇,手指敲打:对不起嘛!
鹤鸢: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没准备好TvT
鹤鸢:抱歉元咪,我还是太胆小了。
景元:哪有。
景元:我们小鸢最勇敢了,小时候替我出头的不也是你么?
景元:你只是没有经历过,以后就好了。
鹤鸢:不会有以后了!
鹤鸢:我们晚上开视频好不好,有点想你了。
他似乎在哄人这一方面很有天赋。
围观了鹤鸢和景元聊天的应星想。
他稍稍代入自己,肯定的给出答案:如果对面的人是他,这会儿已经高兴疯了。
能被鹤鸢“想”,这种不属于应星的事情只是想想,都会让他兴奋。
更何况是被鹤鸢想着的景元。
应星很嫉妒景元。
嫉妒景元和鹤鸢一起长大,占据了对方心里首要的位置。
嫉妒景元的表白能被接受,嫉妒他们同进同出,亲密无间。
他多想那个人是自己。
鹤鸢聊完天,轻松地说:“报备完了!应星哥现在能来了吧?”
应星不会坏他的好心情,“嗯,我很期待今晚。”
度过一个充实的下午后,应星同鹤鸢回到家里。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加上鹤鸢这会儿确实需要有人陪着,应星已经屈居景元之下,成了鹤鸢的第二号知心人。
虽说妈咪开解过他,但鹤鸢又不是天生的渣男,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丹枫这两天给他发了不少消息,鹤鸢挑着几句话回复,大有慢慢拖着的意思。
仅仅是这样,鹤鸢就觉得自己渣渣的。
大概撑了半天多,他就没怎么冷落丹枫,跟他讲了自己现在和应星在一起的事情。
丹枫闻言,悄悄给应星发了消息。
他的思路很简单:无法接受两个人,那就再来一个人,当有三个人时,鹤鸢会觉得两个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而且他也没资本去和有二十年感情的景元对上,只能拉上一个同盟。
同盟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如果今日的不是应星、丹枫没看上的话,他是不屑于找这个人的。
他宁愿等等,也要给鹤鸢最好的。
应星勉强吧。
除却财产差了点,其他的都是优秀。
关键的是,他很喜欢鹤鸢。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同为暗恋鹤鸢的人,丹枫最清楚应星看向鹤鸢时,眼中的情愫代表什么。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应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一道缝隙,光凭丹枫还需要很久才能打破,但再加上应星的话,会快上不少。
丹枫想起刚刚从爷爷那边得知的事情,心里一阵憋闷。
他也是刚刚知道,鹤鸢和自己一样,都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不同的是,鹤鸢是伴侣方面,自己是生理方面。
其实他有两个。
那一晚之所以漫长,是他的两个全都贪心的来了一遍。
可丹枫不后悔。
鹤鸢是爽的,是喜欢的,所以他未曾停下,只是等到青年的身体极限时,才停下碰撞。
而那之后被青年讨厌,也是丹枫的报应。
好在他会放低自己的地位,以此来博取怜惜。
不论旁人如何说他,在鹤鸢面前,丹枫从未露出可怖的面孔,其中的操作空间自然多了不少
当晚,鹤鸢洗完澡,有点睡不着。
他有点习惯抱着东西睡。
昨晚太匆忙太累,所以没在意,之前要么是景元,要么是自己的抱枕,可这里他不常来,也就没准备抱枕。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恰好手机屏幕亮了,鹤鸢点开来看。
是妈咪的消息。
妈咪:鸢鸢宝贝,我刚刚拿你朋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算了算。
妈咪:他是最后一个。
妈咪:妈咪怕你后面有负罪感,再伤心难过,想了想还是提前跟你说比较好。
鹤鸢呆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啊!
为什么这三个人会互相认识啊!
他还想过第三个人跟现在的交际圈没有交集的话,偶尔还能逃出去玩玩。
现在绝对不行了。
鹤鸢:[哭]
鹤鸢:妈咪,他们三个互相认识,还在一个团体里啊!
鹤鸢:妈咪我怎么办?
妈咪:宝贝,直接坦白吧。
妈咪:相信自己的魅力,大不了妈咪带你去点十八个男模!
鹤鸢把自己埋进被子,抹了把眼泪。
鹤鸢:不要男模。
鹤鸢:他们都没有这三个好看!
鹤鸢:而且景元说他们都很脏!
妈咪:
妈咪:那妈咪努力从现在开始找好苗子培养,争取最晚五年后让宝贝开心好不好?
鹤鸢:那太麻烦了,而且这样对人家也不好。
妈咪:宝贝不要这么想,有我们的资助,好歹他们的未来是一片坦途。
妈咪:之前在国外的那些人接近你,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脸,还有妈咪和爸爸的资产,你是知道的呀。
鹤鸢确实明白。
他读的公立学校,自然知道每个收入区间的家庭过什么日子,未来能给孩子托举到哪一步,也知道一旦搭上自己家的关系,几乎算是一步登天。
他从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在十八岁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家里就是普通有钱。
毕竟那会儿吃食堂的时候,他们一周的饭钱是两百,额外有个五十到一百的零花钱。
现在,鹤鸢随手丢出去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但还是该省省该花花。
妈咪:而且妈咪也不可能找那种有家庭的孩子给你添堵,最好的办法大概是去孤儿院之类的转转了。
鹤鸢:还、还是不麻烦了妈咪。
鹤鸢:还是和以前一样资助就好。
鹤鸢:你们养我一个就够了[叉腰]
鹤鸢:我还是坦白一下吧。
妈咪:好的宝贝。
妈咪:不过你对应星是什么意思,我听你今天的意思,对他好像很有好感。
鹤鸢:就是你知道的,他很好看啦。
原来是这样。
深夜的办公室里,一名女士若有所思,从资助人列表里找出几张信息,递给助理,“你去联系一下这几个,我要跟他们面谈一些事情。”
助理简单瞥几眼,立刻低头应下,拿着资料出去了。
这上面的男孩或是少年,几乎都是各有特色的好看,也不知道董事长找他们做什么?
总不能是从小培养少爷的亲信吧?
“嗯喜欢好看的,那近几年都留意一下好了。”
桌上的手机再度发出声响。
鹤鸢:而且他也很优秀,还很照顾我的感受。
鹤鸢: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
妈咪:宝贝开心就好。
鹤鸢:我打算先和景元聊一下,如果他很介意的话,关系断了就断了。
鹤鸢:我感觉我对景元的感情很杂,但是都没办法割舍。
妈咪:宝贝尽管做。
没关系,后备隐藏能源在准备了。
这几个没成也没关系,反正她作为母亲,是不会让鹤鸢面前感情稀薄、一生痛苦的境地。
总会有人来的
“事情就是这样。”
鹤鸢半夜敲响应星的房门,把母亲告诉他的事情删删减减地说了。
应星恍惚:“所以今晚?”
鹤鸢理所当然:“你要是喜欢我,就让我进去,我要抱着你睡觉,不然我睡不好。”
哼哼,经过一天的磨练,他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鹤鸢了!
现在,他是鹤天然渣鸢!
他就要进去,抱着应星哥睡觉!
只是抱一下,一会儿让应星不要说漏嘴,他先跟景元谈着,要是景元不乐意,他就不说,景元能接受,那他就坦白一下。
没错,就这么干!
应星只犹豫了几秒,立刻侧身让开。
“对睡衣有要求么?”他问。
哪种睡衣抱起来会比较舒服?
鹤鸢靠近他,先抱了一下试试。
应星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鹤鸢闻不出是什么味道,但他很喜欢。
“这样就可以。”鹤鸢拉着应星的手腕,跌落在床上。
床帐放下,里面的人影翻滚几下,最后归于平静。
鹤鸢找应星,真纯睡觉。
应星有种错觉。
刚刚鹤鸢的故事是唬人的。
毕竟这种抱在一起睡觉的行为,更亲密的朋友也是可以做的。
可到后半夜,应星就觉得不对了。
鹤鸢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唇贴在胸膛,磨蹭着被扒拉开的衣领。
青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的舔.弄,将本就睡得不熟的应星吵醒。
偏偏他眼睛紧闭,表情平静,看起来只是做了个美味的梦。
应星不忍心吵醒他,只能尽量忽略这里的触感,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鹤鸢还在睡,但已经有醒了的迹象。
应星想起昨晚的事情,索性紧闭眼睛,侧耳听着动静。
他很好奇,鹤鸢要是看到自己做的事情,会怎么想?
胸膛上的重量轻了点,随后是一声惊呼。
惊呼戛然而止,应星感觉有双手在帮他抚平衣领,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不知是不是鹤鸢改了主意,衣领又打开了,一双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应星哥,你醒一醒。”
应星慢慢睁眼,立刻看到青年着急的面孔,“应星哥,我、我昨晚对你做了好过分的事情!”
应星差点笑出声。
原来在鹤鸢眼里,这是“好过分”么?
那他能接受十倍甚至百倍的“好过分”么?
应星疑惑的低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没事的,这点痕迹一会儿就没了。”
鹤鸢对此有不同意见,“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没,之前——之前我摔到这里,三四天都没消下去呢!”
应星假装没听出鹤鸢的口误,安慰道:“你那是摔伤,我这连咬痕都不算,不一样的。”
鹤鸢还想解释,但想了想,自己解开衣领,“要不你也咬回来吧?”
宽松的衬衫下,是白腻的胸脯和青紫红交错的痕迹,看起来尤为可怜,却也涩情的让人无法抵抗。
见应星盯着没出声,鹤鸢还以为他不喜欢,立刻想要捂上。
“不喜欢的话,我再想想。”
他刚刚在做什么啊,怎么能对应星袒胸露.乳呢!
虽然有妈咪的保证,但鹤鸢不是很能确定,应星真的喜欢他。
应星起身按住他的胸脯,“不,我很喜欢。”
这可是你送上门的。
那他不客气了。
鹤鸢很快被吸出了声音。
本来早上脑子还在开机,这会儿直接宕机,晕乎乎地被吸了不只是这里,还往下弄了肚脐和更下面的地方。
早晨该有的生理反应被疏解,鹤鸢在眩晕过后,神清气爽。
他竟然开始思考三个人各自的风格。
他竟然已经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接受了。
嗯或者说鹤鸢本来就花心,不喜欢每天吃一样的东西。
所以……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作者有话说:前面几张过审不太容易,标题就不改了)
总之和乐队没有一点关系了。
剩下的鱼后面再写,这个番外再有几张就能暂时结束了。
下一个是天幕观影,《盘点鹤鸢先生的情史~仙舟篇》
第118章 番外1
接下来的两天里, 鹤鸢不断强化自己的渣男心态,同时也开始思考对景元的说辞。
丹枫那边,他就心情好的时候回一下, 心情不好就放着。
现在的情况下,鹤鸢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出气口的。
上赶着的丹枫就成了出气口。
丹枫本人怎么想, 鹤鸢不知道。
但鹤鸢这几天确实没胡思乱想了。
白天偶尔回一下丹枫和景元的消息, 跟应星玩,晚上跟景元视频, 然后再去敲应星的房门睡觉。
生活规律两天后, 又要回去了。
应星跟他一起回去, 把他送到家门口——也是景元家门口。
景元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应星时面露惊讶。
鹤鸢没跟他说自己遇到应星了,景元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他的面色冷肃了些,无言地看着鹤鸢。
最开始,鹤鸢还能理直气壮的对上,可没过几秒, 他就磕磕绊绊地解释:“凑巧在国外碰上, 就一起回来了。”
景元似笑非笑,“只是凑巧?”
那为什么, 应星会穿着一看就是鹤鸢家里手艺的衣服。
鹤鸢小时候确实不知道家里有钱, 他也从来没去外面买过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家里私人订制, 只为这三个人服务的团队。
不熟悉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景元对鹤鸢的一切都很清楚,清楚到仅仅只是看到纹路,就能确定应星身上的衣服从何而来。
鹤鸢遮遮掩掩:“嗯还一起玩了几天。”
也没做呀!
他刚刚被丹枫折磨过,这几天也就是应星帮他疏解了几次, 身上也没多少痕迹留下。
想到这里,鹤鸢又挺起身板。
反正身上没痕迹,景元也不可能看出来的!
“玩了几天?”
面对景元的疑惑,鹤鸢先推着应星离开,然后拽着景元往屋里面走。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别问了!”鹤鸢锤了下他,“你都不问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景元识趣的转移话题,“什么礼物?”
鹤鸢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紧紧包着的袋子,又掏出一个黑色蒙眼的丝带,给景元戴上。
“是惊喜哦,你不许偷偷看。”鹤鸢认真的叮嘱。
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听说男人在床上的口风最松,如果想、想达成多人HE的话,在床上攻克景元,是最好的时机。
最好能让他更意乱情迷一点!
对了对了,还要录音。
录音录下来,才能避免事后反悔。
鹤鸢一边想着,一边套上了裙子。
裙子是白色的。
鹤鸢昨天问了应星,三种颜色他最喜欢哪种?
应星喜欢白色的那一套。
鹤鸢想着景元大概也会喜欢。
如果不喜欢,他还带了黑色和红色,总有喜欢的。
裙子是交叉式的,前面一个抹胸,上面是细细的吊带配上蕾.丝,遮掩了胸口的风景。
小腹那边交叉了一个蝴蝶结绑带,后面低的露出腰窝。
整个裙摆堪堪遮住臋肉,随便走动就能露出真空的下半部分。
鹤鸢穿好了,走到景元面前,有些不自在地说:“可以拿下来了。”
景元依言拿下眼罩,刚看到鹤鸢的模样就盯了好几秒。
屋里的灯光应该是调过的,暖暖、不太刺眼的光晕照在青年身上,让这身衣服的布料半透不透,隐隐约约地瞧见曲线。
若是站在原地,景元能慢慢的根据记忆复现出来。
偏偏鹤鸢在乱走。
他一会儿往前走一会儿往后走,还满脸局促的遮着裙摆和胸口,像是景元逼迫他穿上这身衣服一样。
有时候还转过身来,露出光裸白腻的脊背。
景元干脆走上前,抱起鹤鸢。
一声惊呼从青年口中传出。
“我自己走!”鹤鸢着急地说。
他录音笔还没拿出来布置好呢!
糟糕,怎么就提前让景元拿起眼罩了!
景元挑眉,像是不知道鹤鸢的小动作一样把人放下,“哦?难道还有惊喜?”
鹤鸢咬唇,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只能牺牲一下。
等拿到景元答应下来的凭证,看他怎么收拾景元!
鹤鸢畅享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勒令景元转过身去。
布置好后,他又匆匆忙忙地拿出一罐东西,挖了一.大块后努力挤进去。
没进去,反而全在门口蹭完了。
鹤鸢要急哭了
好不容易挤完,他有些腿软的走到景元身后,从身后抱住景元,泄气般的把手上的粘液擦在景元衣服上。
“好、好了。”
略带哭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景元扯下丝带转身,看到一张脆生生的俏脸,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没了。
罢了罢了,他对鹤鸢压根升不起气,这一次过分点,往后还是同以前一样吧。
至于鹤鸢的这身打扮是不是单纯的“惊喜”,景元也无所谓了。
鹤鸢什么都不做,景元才该慌乱。
鹤鸢愿意为他花心思,说明自己在鹤鸢心里的地位还不错。
只要这个确定了,别得都无所谓了。
不管会有谁,他只要保证自己是最特别的就好。
景元如此想着,手指勾住了细细的吊带。
衣角紧紧勒住软肉,在手指的动作下柔软可爱
“小鸢今天好热情,”景元游刃有余地亲亲他的嘴角,“这里吃的很深。”
鹤鸢好不容易等他好了一次,斑驳的手臂环住景元的肩颈,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终于来了么?
景元含笑点头,蹭了蹭鹤鸢的鼻尖,“什么事?你说。”
“你先说答不答应?”鹤鸢难得胡搅蛮缠了一回。
景元:“我答应会怎样,不答应会怎样?”
他是想答应的,可一件事要是来得太轻易,景元答应的太轻易,鹤鸢怕是会觉得景元特别好哄,下一次就不上心了。
鹤鸢拧了下他的腰,“你不能不问吗!”
景元摇摇头,“除非小鸢也答应我一件事。”
鹤鸢比景元单纯多了,直接点头答应。
“好啊,那我先说!”
他得防止景元先说了和自己矛盾的事情。
景元一边点头,一边埋进去。
“我的事情是——”鹤鸢被他埋的捂住自己的嘴,还是有一声低吟泄露出来,“景元,你在干什么!”
景元笑而不语
鹤鸢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还想谈两个男朋友。”
他觉得自己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再多完全不行。
景元的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道:“是丹枫和应星?”
鹤鸢点头,“嗯。”
就这两句话,他排练了好久,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景元撞碎他“平静”的面具,咬住他的唇,掠夺青年唇中的气息。
“小鸢,贪心的孩子要被惩罚,”男人的金眸晦暗,“我想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在你决定穿这样一身衣服的时候。”
鹤鸢半阖着眼,只依稀听到“惩罚”两个字。
他确实是有赔罪的意思,这样说也没问题吧
所以他点头了。
景元发疯似得把他按在穿衣镜上,抬着青年的下巴,手指夹着嫣红的舌尖。
“先试着承受我的全部吧。”
倒刺放出来,与皮肉纠结。
鹤鸢两眼翻白,哪里都是筷敢,哪里都是滚烫的温度。
景元怎么会有倒刺啊!
“因为我是狮子啊。”他回答。
从古至今有妖怪血脉的家族就这么几个,有的已经落寞,有的在落寞后再创辉煌。
景元家就是后者。
他甚至还能成结,直到小腹鼓鼓囊囊,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时才结束这一次抽离。
鹤鸢看着镜子,能够清晰的看到白色的瀑布哗啦啦地往下流。
他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却是皱巴巴的模样。裙摆撩在腰腹处,像是一圈腰带。
被景元扶着,鹤鸢才没滑下来。
但他很快又被抱起,被俯身放在地毯上。
“我才两次,”景元贴着耳朵问,“告诉我,丹枫那一晚上来了几次?”
鹤鸢哪里知道这个!
他就记得自己最后睡过去的时候,丹枫好像还没停下来,醒来的时候人倒是不在。
“我不知道”
景元似乎有些苦恼,“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话,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来了。”
“小鸢要是想起来,记得跟我说。”
鹤鸢完全扛不住。
他在后半夜已经昏过去了,后面被迷迷糊糊地撞醒,发现自己趴在浴缸里。
再后面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落地窗上看日出。
再一次醒来,是在中午。
这一次,他倒是好好躺在床上了。
和景元认识这么久,鹤鸢一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回事。
什么倒刺啊那简直是刑具。
虽说扎着不疼,鹤鸢生的又比较深,可密密麻麻的神经被挑逗的感觉至今还在身体里流淌,让他不断回想起昨晚的疯狂。
哪里都是水,哪里都有黏糊糊的一团。
鹤鸢一直觉得每天四次都算高频率了,结果对景元来说只是开胃菜吗?
丹枫也差不多。
应星目前不知道。
一想到以后要面对景元X3,他很是恐惧。
不然不然带着他们修身养性吧!
年纪轻轻弄那么多,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他将这番话对景元说了后,景元疑惑地看他,“不会出问题的。”
“小鸢难道还没学会吸收么?要不要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先日三几天调整一下作息……
最晚下周恢复日六吧[抱抱]
第119章 番外1(暂完)
鹤鸢哪里知道, 景元连这个都知道!
他确实学了点,但一直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人,结果某天得知自己身上有奇怪的血脉, 还能吃敬业。
太奇怪了,也太涩情了。
反正也不是必须的, 他完全不想用。
一想到肚子里会塞满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鹤鸢就很难接受。
他能容忍景元设进来,已经是很宽容的表现了。
所以鹤鸢直接拒绝。
“我不会去吸收什么敬业的, 你赶紧给我清理了!”
明明昨晚还在求人, 今天却像是抓住景元把柄一样, 半撒娇半命令似的吩咐景元做事。
景元揽住青年,慢慢揉着肚子。
“昨晚小鸢也答应了我的请求,还没兑现呢。”
鹤鸢还记恨着昨晚的倒刺,直接翻脸不认人,“什么请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景元,我知道你会难受, 但我最爱的是你啊。”
“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鹤鸢自以为很贴心地安慰。
景元面色沉静, “哦?是这样吗?”
“可我记得,我们昨晚是交换了请求吧。如果小鸢不认账的话, 那我也不认账了。”
鹤鸢立刻道:“你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而且、而且你提的要求, 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景元那个动作,一看就是想让他吸收进去, 他才不干呢。
“我提要求?”景元疑惑,“我的要求还没提呢。”
鹤鸢努力掰着他的手,“那你说说看。”
他会不会兑现,取决于景元提出的要求。
景元便说:“我想和你结婚。”
“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别得我不管。”
鹤鸢很快答应下来, “可以啊。”
他本来就觉得景元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其余两位认识的时间不长,对鹤鸢来说,像是主菜之外的小菜一样。
“你早说是这个嘛。”鹤鸢有些不满,“你要说这个,我就不会赖账了。”
景元沉着脸,“那我说点别的,你就会赖账是么?”
他上前一点,靠在鹤鸢裸.露的肩膀处,手指在枕头下摸索。
一只绿色的录音笔出现在景元手中。
“你怕我赖账,所以记录下来,可你自己都不认账。”
景元露出受伤的表情,“甚至你自己都没想过兑现诺言。”
“难道小鸢不想和我结婚么?”
鹤鸢慌乱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着急地握住景元的手,“我很愿意跟你结婚!你——你是我心里最好的丈夫人选,这一点从没改变过!”
景元按着他的肚子,“那刚刚为什么要赖账呢?”
“因为——”
因为我不想吃你的敬业啊!
这话鹤鸢压根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睛看景元,希望这位刚刚成为未婚夫的恋人能放过自己一马。
“为什么?”景元依然问,手掌按了下去。
堵着的液体被挤压,鹤鸢忍不住抽泣,难受的贴着景元,去亲他的唇撒娇。
可景元没有一点心软。
僵持了没几分钟,鹤鸢就受不住地抽噎:“我不要吸收这些”
“这些是什么?”
“就是肚子里的这些东西。”
“所以是什么?”
鹤鸢捂着脸,自暴自弃地说:“敬业,我不想吸收敬业!”
景元笑了,手掌温柔的按压着小腹,拿出堵着的塞子。
“好好好,小鸢不想吃就不吃,我以后会及时清理的。”
鹤鸢嘟囔:“这还差不多。”
总算了却一桩事情后,鹤鸢又过上了和从前差不多的生活。
每晚一定回景元家,有晚上十点的门禁,其余时间景元不会管他。
像是个每晚在家里等他回来的丈夫一样。
丹枫对此颇有微词,经常使手段希望鹤鸢留下过夜。
但鹤鸢非常坚决地离开,回到景元家中。
应星很遵守这一规定,不仅每晚准时送回来,还努力给鹤鸢打工挣钱,不知不觉地带飞鹤鸢,成了单独拎出来的富豪。
鹤鸢想过把钱弄回去,应星表示不需要。
“我没什么想买的,你要是心疼我就为我买一些衣服好么?”
应星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青年人,哪里要到鹤鸢帮他买衣服的程度。
但应星给的太多了。
鹤鸢很认真地拉着他出来逛街,一套套的配下来,把应星的衣柜塞满,还给他换了个大房子。
应星出门社交,逢人问起,便自豪又温柔地说:“都是我伴侣帮我搭配的。”
大家都知道,应星目前在给他伴侣打工,自己只领死工资当零花钱。
无数人想要撬墙角,却连那位伴侣的衣角都没打探到,只能悻悻而归。
至于丹枫。
丹枫喜欢给鹤鸢打扮,但不把青年带出去,只给自己看。
他的占有欲很强,不允许有人窥.探到青年瑰丽的一面。
只有他能看,只有他才能撕下衣服,品尝其中的柔软。
鹤鸢去他家里的频率不多,一周两三次。
主要每次都很激烈,去过一次后,会有好几天的贤者时间,景元都对此颇有意见。
可丹枫说:“你已经占了名分,难道连这点都要占走吗?”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熟男,直接将景元的话堵住。
还是鹤鸢说:“你下次再这样,我可就不去了。”
这才让丹枫收敛了一点。
后来,丹枫也从上头的冲劲里出来,了解到应星的做法后,加入了炫耀伴侣的队伍。
他知道自己生的好,鹤鸢喜欢,便总是在搭配过鹤鸢后,让鹤鸢给他搭配。
鹤鸢确实喜欢。
这三个男人,鹤鸢最喜欢他们不做时的样子。
每一次要做,一开始都克制,但后面总会有失控的时候。
他是真的承受不住。
最初选择陪伴、不跟他做的应星无疑分去了鹤鸢最多的白天时间。
白天是丹枫和应星来分,夜晚属于景元。
景元对鹤鸢不只是爱情,会心疼青年疲倦的样子,频率也不是很多。
至于倒刺,也只用了那一次,后面再没有出来过。
倒是鹤鸢某天追求刺.激,逼着景元放出来。
然后开始求饶。
“好哥哥景元哥哥你把他收回去吧?”
景元苦恼地告诉他:“出来了就得设一次才能收回去,我也没办法。”
鹤鸢两眼一黑,懊恼自己作死的行为。
他这次记住了教训,但等记忆淡化后,又让景元弄出来。
后来鹤鸢看过了有倒刺的形状,又看过了丹枫的两个,开始好奇应星的。
应星还没给他看过。
或者说,鹤鸢在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和应星做。
或者说,在一起以后,还没做过。
鹤鸢跟他的白天时间,要么高兴的逛街,要么就是去参观应星的工作室,或者是应星陪他上课。
他似乎是三个人里面最清闲、工作时间最自由的那个。
鹤鸢也慢慢习惯他在旁边呆着的日子。
上课的时候,有应星在旁边,他不用怕走神会不会漏了什么,因为应星会帮他记下来,还会帮他整理重点。
虽然学科压根不一样,但应星竟然也能帮他押题。
晚上回家,还有景元的一对一辅导。
鹤鸢是真觉得自己生活的每个方面都被人包办了,哪里都不用操心。
他跟妈咪说这一点的时候,母亲还说:“这样不挺好的吗?本来我也想努力一点,让你事事都不用操心的。”
鹤鸢觉得不行,他还是要奋发图强的。
要是这些事情全都被他们掌控了,那以后吵架冷战的话,他不是就在下风了吗?
鹤鸢不允许自己输,他一定要牢牢掌握主动权!
被妈咪这么一说,他反而更有尽头学习,等着以后成为一名商业上的成功人士。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一直都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跟景元不相上下。
毕业后,他从家里企业的基层做起,也谈下不少的生意,给家里的资产增加几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也确实一直掌握着主动权,但平时很懒,不愿意用。
——也有大家都很爱他,顺着他来的原因。
后来,他也打开了应星的盲盒,知道他来自一个失落的家族。
是狼,也有倒刺和结。
但和景元相比,应星的耳朵更让人惊喜。
他竟然有毛茸茸的耳朵!
鹤鸢兴奋的揉.搓半天才放过。
而有了在景元那边吃过的苦,鹤鸢坚决不要应星放倒刺出来,成结卡着也不可以。
他一直记得被灌满但是没办法疏解的感受,所以一开始就坚决拒绝这个。
应星尊重他的想法,很平常的、只是用很快的频率和很重的力度来服侍他,尽量让他感受到最好的快乐。
鹤鸢快乐到跟景元请了两天的假,在应星家里睡了两晚。
第三天清早,丹枫和景元齐齐登门。
“不能厚此薄彼,阿鸢,”丹枫说,“我想要至少一个晚上。”
夜晚的时间是特殊的,同床共枕也是特殊的。
那像是一种隐晦的亲密,只在夜晚的温床中.出现,丹枫和应星都不曾有过。
如果这样的殊荣只有景元有,那也就罢了。
他是鹤鸢名义上的丈夫,丹枫无法反驳。
但既然应星有了,那丹枫自然也要。
不是丈夫的人可以留宿,那他也可以。
丹枫的理由很充分。
考虑到几人的心情,鹤鸢先回去陪了景元三天,才去丹枫家里睡了一晚。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最初,鹤鸢心里是景元占一半,剩余的部分丹枫和应星平分。
后来,这三人的份量渐渐持平。
但因为习惯的原因,鹤鸢还是更愿意选择景元。
至于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番外1暂完】——
作者有话说:天幕观影我想想怎么写,怕太啰嗦了。
第120章 番外2:天幕观影
罗浮仙舟。
在一切事情结束, 即将举行盛大的决赛时,竞锋舰的上空出现一块巨幕。
本以为自己能休息一天放假的符玄:……
她只能紧急启动穷观阵卜算,给出大吉。
青雀一看结果, 立刻躺下联网,一边打帝垣琼玉, 一边看着巨幕。
就他看得那些小说来说, 这上面说不准是哪个后世的人来评价这个时代呢?
不是也没关系,总归能吃点瓜, 配帝垣琼玉最新鲜了。
景元那边则是安排人到处维持秩序, 巨幕到处都有, 无法遮掩,就目前而言,维持住民众的舆论与秩序才是最重要的。
竞锋舰这边准备上场的两人临时接到通知,说是比赛因为意外延后了。
毕竟这会儿大家的目光都被巨幕吸引,打起来多没意思。
卢卡索性找了个靠近的看着。
这玩意像是投影仪,也不知道放什么影片。
约莫十秒后, 天幕有了点动静。
像是晚八点的恋爱狗血剧一样, 先出现了一句播音腔。
【他们是好兄弟,却不期爱上同一个人。】
天幕上闪现三个男人的影响, 被可爱的粉色桃心框住。
三个人里头, 卢卡只认识那位景元将军。他不禁疑惑,难道后世的仙舟将景元将军编排进了恋爱狗血剧吗?
对历史人物进行加工……似乎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事情, 也不算意外。贝洛伯格之前过得一般,但如文娱之类的产业,一直有在发展,只是倾向于义务教育而已。
卢卡就是因此熟知了历史。
仙舟这边的文化百花齐放,之前穹给他的书籍已经很开放了, 没想到后世的人也这么开放。
——是的,关于天幕文,也是穹给他科普的。
没什么可奇怪的,卢卡就是觉得,这位景元将军就在旁边,有些许尴尬。
上面的另外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但景元将军明显是认识的。
身边的穹甚至倒吸一口凉气,直呼“大青龙”和“二舅”。
闪现过这三人后,单独出现了另一名青年。
卢卡也没见过。
但和前面的闪回不同,这一位足足占据了五秒的时间,对预告片的长度来说,应该是中心主角级别的。
旁边的字介绍他的名字——鹤鸢。
鹤鸢是一位很好看——像是歌剧院王冠一样光彩照人的人物,他大概是被三兄弟爱上的那个人?
后面闪回的几个亲密戏码证实了猜想。
【他的幸福拜他所赐。】
画面出现以下场景。
白毛男和鹤鸢车里隔花kiss.avi
白毛男和鹤鸢草坪婚礼kiss,身后的背景板有景元和龙角男.avi
白毛男接受采访,回家后与鹤鸢亲密无间,众人被甜哭.avi
总结,白毛男很幸福。
卢卡不解:“这些画面是真的还假的?”
后世真有和景元将军一模一样的人?
穹想起在匹诺康尼遇到的忆者,跟卢卡说:“说不准是流光忆庭记录下来的。”
卢卡:???
流光忆庭会记录这个???
不对,难道你变相承认这上面是景元本人?
按照天幕的说法,景元将军也喜欢这名青年,但只能在婚礼上当伴郎?
景元将军还有这样的过去?卢卡沉思,卢卡不懂。
景元沉思道:“真的。”
他对卢卡说:“卢卡先生听过平行宇宙吗?可能这上面发生的事情,就是某个平行宇宙里的呢。”
将军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没被影响。
穹一时兴起,好奇采访:“那将军对上面那位鹤鸢是什么看法?”
景元笑了笑,“先看看吧,第一眼给不出什么评价。”
穹没从他口中挖出什么秘辛,干脆打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天幕。
丹恒:……
丹恒不知道怎么评价,因为穹直播的时候,画面正好来了一句——
【他的孤寂,被他填满。】
随后——
丹枫说在大殿上造秋千.avi
丹枫表示要嫁过去.avi
丹枫推秋千.avi
丹恒:???
他的前世蜕麟就蜕了一半,他有点前世的记忆,所以他非常肯定,在丹枫的人生中,并未遇到过这样一位光彩照人的青年。
丹恒不禁疑问:“仙舟都有么?我来看看。”
他倒要看看,是谁搞这些野史。
景元看着这些,两只眼睛微微瞪大。
如果他不是云上五骁的一员,和丹枫应星如同兄弟手足,他也差点要信了。
毕竟这两人都太像了,几乎算得上一模一样。
但考虑到现在的技术,复刻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有难度,但也能做到。
他姑且看看,这上面的人怎么说他吧。
【而他,用一生去治愈他的伤痛。】
画面转到景元,引起一阵惊呼。
景元在幽囚狱门口接鹤鸢.avi
景元在亭子边告白.avi
景元洗手做羹汤.avi
景元拍婚纱照.avi
……
不知道这上面的人是不是特别偏爱景元,其余两位就三个画面,景元足足放了六个,是其余两位的总和。
“果然是景元将军,在这一方面也是第一!”穹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吹道。
景元看了他一眼,“是么,那可真是景某的荣幸,能被人偏爱。”
不知怎得,景元心里有种窃喜。他似乎喜欢被偏爱——确切来说,是被上面的青年偏爱。
毕竟他们做了前两位都不曾做的事情。
但这种心情在七百年间的情感中犹如沧海一粟,只像种子一样播下,还未成长。
天幕放完景元,就开始放鹤鸢的单人影像,其中一闪而过的,还有一位卢卡熟悉的红发金眸男。
“是——是伊戈尔先生!”卢卡瞪大眼睛。
他又从景元将军那边看到合照,可画面上的对决画面,他却没有见过。
罗浮仙舟因为饮月之乱,许多资料都有缺失,伊戈尔的便在其中。
杂乱无章的画面过后,天幕熄灭,背景逐渐明亮。
两个Q版小人坐在桌前,各自面前有一杯茶,右边的那位率先动起来。
“不管各位的世界有没有昼夜的概念,总之祝您早上中午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
“小西。”
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惊堂木的说书先生小人拍一拍桌子,“欢迎各位收看本期《鹤鸢先生的情史仙舟篇》,本节目由流光忆庭赞助播出!”
“另外,本期节目还邀请了流光忆庭的【导演小姐】前来做客,大家掌声欢迎!”
“情史?!”符玄震惊道,“这类八卦竟然被投到天幕上,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摸牌的青雀奇怪,“不可以吗?太卜大人难道不好奇景元将军在里面的过往?”
符玄一噎,清清嗓音,“本座并无兴趣,本座只关心景元何时让位,不关心这些情情爱爱。”
话是这么说,但太卜大人点了杯奶茶,津津有味地喝着,听着上面的小人讲话。
“讲到鹤鸢先生,除了他本人的成就与事迹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丰富的恋爱史。”
说书小人搓搓手,“那个导演小姐,最近关于鹤鸢先生与公司高管的八卦新闻是不是真的?”
带着兜帽的忆者微笑,“他们确实在谈。”
说书小人激动的脸红,“哦哦哦哦哦——那他们好事将近?难道砂金先生会成为继景元将军之后,得到那张结婚入场券的人吗?”
忆者点头,“有点可能,鹤鸢先生戒指戴上了。”
说书小人一拍惊堂木,“真是让人振奋的消息!不过八卦时间放在后面,本期节目的重点还是在仙舟上。”
“这一次,我们将走进仙舟历七千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了解这三段波澜壮阔的感情史。”
穹听到砂金的名字,立刻呼叫托帕转播一下。
托帕:一直播着呢,翡翠女士很感兴趣,现在石心十人都在看。
穹:砂金是什么想法。
托帕:砂金觉得这三个人在衣品方面的审美不行,他来搭的话,会更好看。
穹:???
这不对吧,哥们沦陷了?
他疑惑地抬头,打算仔细观察一下这位“鹤鸢”,看看对方有什么魔力。
——他真好看。
穹豁然开朗,立刻明白。
符玄有点炸毛,“公司?怎么还有公司的事情?难道景元输了?”
青雀安逸的摸牌,“太卜大人别担心,将军肯定是最厉害的。”
驭空也在太卜司这边安慰,“相信景元将军,你别忘了上面的人说,继景元之后,这说明将军在其中的成就还没有达到。”
符玄:“……本座没有担心景元的意思,本座就是觉得输了会丢仙舟的脸面。”
驭空笑而不语。
“那么这第一段情史,自然是仙舟历史上唯一一位短生种百冶应星先生与冉冉升起的天才鹤鸢先生!”
说书小人闭着眼沉醉,“一切都要从那一场在罗浮仙舟举办的百冶大炼开始。”
【他,家乡不在,远渡仙舟只为复仇。】
【怀炎将军赞叹其天赋,将其收为弟子,在百冶大炼上大放异彩。】
【众多工匠曾言,应星一日不死,众工匠便无出头之日。】
画面上,是一张应星在百冶大炼的作品。
他被人刁难,拿到的材料只有废弃技巧零件。但应星却用这些零件造出了一头机关狮子,进退栩栩如生。
奖台上的应星身披奖章,奖台下的鹤鸢满脸钦佩,看向应星的眼神中含.着情愫。
“众所周知,鹤鸢与应星的第一次见面不在百冶大炼,而在应星来罗浮仙舟的第一日。”
“根据节目《跟去你家可以么》讲述,应星来罗浮的第一日,鹤鸢便对其心生好奇,但彼时刚刚成年的鹤鸢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便选了个最笨的方法——”
“他撞了上去。”
“以下画面由流光忆庭提供。”
之间画面上的青年在路上看到应星后,思虑几秒,眼珠一转,就做出奔跑的样子撞了上去。
“这便是美好的初遇啊。”
三月七挠挠头,“额…我有点看不明白。”
穹深沉的解释:“这大概就是转角遇到爱吧。”
景元倒是有不同的见解,“我倒是觉得,这位应星也心思不纯的,诸位看他的手就知道。”
“按照当事人的说辞,鹤鸢虽然有心撞上,但应星的手,也实实在在的揽上了他的腰,并且一见钟情,开始了暗恋的生涯。”
“是的,他们就像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像是分离的南北磁铁,只要一见面,就会被对方吸引,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符玄一口奶茶差点吐.出来,“这用词也太粗鄙了。”
青雀也有自己的见解:“这样才好玩啊,而且描述的很直观嘛,我看他们眼睛都拉丝了。”
符玄:“……这才第一面。”
所以景元从这里开始输了吗?
驭空感叹:“当年的晴霓和……他们也像这样如胶似漆呢。”
云璃关心地看向怀炎,“爷爷……”
怀炎摸了摸胡子,“不用担心爷爷,这里头的应星,自然有这里头的怀炎操心。”
“爷爷,我是想问,这里的应星叔叔也有喜欢的人吗?”
怀炎:“……应该是没有的。”
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一开始就跟银狼说了这里的事,并问她刃的反应。
银狼:刃叔很奇怪
银狼:他竟然盯着看了很久
银狼:还问我怎么截图保存
银狼:还有设置屏保
银狼:恍惚.jpg
穹:哇塞
银狼:卡芙卡还说
银狼:看到这个,刃叔的魔阴身都好了点
银狼:他刚刚自己去做了顿饭
银狼:还请我们吃
银狼:很清醒
穹:……
穹:有这么夸张?
他将这则消息分享给了景元和列车。
景元摸摸下巴,“确实不可思议,但考虑到平行宇宙的可能,也不无不可。”
他调笑道:“说不准哪天这位先生就过来了呢?”
丹恒在沉默。
他还没消化完那几段avi,也在纠结要不要录入智库。
穹理解:“这样吧,你先看着记录着,说不准等看完就有答案了。”
丹恒觉得有点道理,便坐下来看——
作者有话说:来啦!
在慢慢找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