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为“月”的少女的科普下, 鹤鸢明白了无漏净子是什么。
那是浮黎计划着送去新世界的种子——即神战后重回混沌、重新开天辟地的新世界。
这样的种子有很多,被“月”保护的无名少女是一个,翁法罗斯的昔涟是一个。
月说:“祂计划让她乘上另一艘船, 做多个准备。不过就目前而言,昔涟小姐才是那个最大的可能。”
“毕竟她所寄宿的宿主, 若是成长起来, 能有匹敌星神、甚至毁灭星神的能力。”
鹤鸢沉默半晌,才问:“所以浮黎对一切都知情?”
月似是不解:“哪方面?若是翁法罗斯的事情, 祂是全然知情的。”
少女意味深长道:“星神都是无所不知的, 难道你不知道?”
包括他们的谈话, 他们的一举一动。
鹤鸢垂下眼,随手扯下自己的头发,“够吗?”
月点头:“够了够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鹤鸢问:“善见天怎么去?无漏净子有没有解决、或者解脱的办法?”
“这是两个问题,”粉发少女高深莫测地打起伞,“想要我回答两个, 你还得给我一个东西。”
鹤鸢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以,你要什么?”
“我需要你的一件贴身物品。”
鹤鸢:“用来做什么?”
月:“当然是解决无漏净子。”
“当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可以一下子解决两个。”
眼见着话题往着听不懂的方向发展,铁尔南咬咬牙, 还是留下来问:“这件事我能知道吗?”
如果鹤鸢觉得他不能听的话,铁尔南马上走。
但他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善见天是记忆星神的地盘。
与星神对峙,能有几分胜算?
铁尔南忧心仲仲地看着鹤鸢。
他不知道什么是无漏净子、什么是翁法罗斯,他只知道, 他的同伴背负了很多,现在还要孤身一人闯入险境。
他在为他担心。
鹤鸢安抚地对他笑:“没事的,我不会出事的。”
“可”
铁尔南踌躇再三,还是开口道:“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鹤鸢想了想,说:“好好建设匹诺康尼吧,这次过去,我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他转头看向月,问道:“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梦对不对?”
月给出肯定的回答,“当然不是,你们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影像,尊主可是一个不落的收藏着。”
看着鹤鸢震惊的脸,她还觉得不够,又添了把柴,“你和别人的也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拉扎莉娜看着这几个人,生出一种“我应该在床底”的感受。
虽说已经从同事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亲口听到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变.态吧”
鹤鸢喃喃道:“怎么会有人收藏这个啊!”
真的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少女耸肩,“谁知道呢?星神的心思谁也猜不准。”
不过这倒是给鹤鸢提供了方向。
已知翁法罗斯被三重命途缠绕,其中有【记忆】、【毁灭】和【智识】。
智识目前行踪不定,有几位天才相助,不算着急。
毁灭这边倒没有派人来,目前只需要提防。
唯独记忆一直蛰伏着、装作一条出路,骗了昔涟,也骗了大家,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每一个人地方。
得先解决。
几乎是立刻,鹤鸢就做出了前往善见天的决定。
“解决的办法是什么,我一并解决了。”
鹤鸢说,“希望你不要藏私,把能说的情报都说了。”
少女自然答应:“没问题。”
善见天内,浮黎正看着眼前新送上来的影像。
狼人粗鲁的开拓着青年的身体,动作粗暴,完全不顾鹤鸢的感受,可就是这样的行为,浮黎竟然从青年的面庞上看到了舒爽。
他喜欢么?
星神开始思索。
那等他来的时候试试吧。
至于鹤鸢与“月”的计划,浮黎并不在意。
无漏净子还有很多,只不过,“月”与昔涟是最出色的两个,大不了祂再挑一挑就好了。
当鹤鸢来到善见天大门时,散发着冰晶色的空间缓缓凝聚出一鼓气流,汇聚成莲花,在他脚下绽开,带着他来到深处。
来来往往的忆者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里和从前一样,没有人来。
鹤鸢被带着来到浮黎面前。
他第一次直面了一位星神的本相。
从前,即便是岚和药师,祂们用本相时,都会稳稳的托住鹤鸢,不让他仰头仰得难受。
可浮黎似乎没有这个自觉。
祂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大冰块,脸上没有表情和五官,只有头微微垂下,像是在看他。
鹤鸢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大人国的普通人。
他仰起头,只能看到浮黎高高的冠冕。
浮黎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沉不住气。
鹤鸢索性不管,坐在莲花上打量四周,一心二用地开了局小游戏。
这还是系统新出的休闲系统,能随机匹配几个玩家玩斗地主之类的东西,可以匿名。
鹤鸢爽完了十来把,浮黎动了。
祂一直观察着青年。
祂想到那些香.艳的画面,想让青年主动来求祂。
浮黎承认,这就是祂的劣根性,是祂成神后都无法去除的劣根,是祂一直以来的执念。
可鹤鸢还是同以前一样。
他总能自得其乐,等到浮黎沉不住气
身边的衣角忽然落空,取代的是一位正常的成年男性。
鹤鸢抽出眼打量一番,发觉这就是试炼里的人。
就算已经从月的口中得到真相,但真正确定时,鹤鸢还是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
喜欢为什么不能直接追求,非得整这些,搞得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那些奖励也都是他辛苦试炼的奖励。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不过是浮黎弄出来的福.利剧本——服务的对象只有浮黎。
鹤鸢要炸了。
他看了眼浮黎,又自顾自地看自己的牌去了。
浮黎坐下来靠着他,整个人像树懒一样环住鹤鸢,黏糊糊的蹭上来。
“你都知道了。”祂说。
鹤鸢敷衍地“嗯”了一声。
“有什么想要的,我为你寻来。”
浮黎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只等着鹤鸢提出,然后祂提出交换条件……
鹤鸢打完一局,随性地往后靠,拽住男人的头发扎辫子。
“想要的?不知道。”
青年像是来串门一样随心,“你要是想道歉,礼物就得自己想,怎么可以问我呢?”
他这语气,倒像是祂们相识许久了一般。
浮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窃喜。
祂试探性地又抱紧了一点,亲了亲鹤鸢的脸颊。
鹤鸢没排斥,往祂怀里缩了点。
“有点冷,你衣服给我穿穿。”
说着,青年扯过祂的毛皮披风往身上裹。
浮黎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祂克制着去思考,却发觉自己的理智老早就被丢掉,只剩下那被重新点燃的爱火。
在鹤鸢面前,他总是如此。
“给点提示好吗?”浮黎问。
祂任由青年的双手穿过腰腹,解开腰带,将手贴在胸膛上。
“太冷了,你能不能热乎一点?”
鹤鸢像是没听见一样埋怨。
浮黎晃了晃神,将温度调高后,让青年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取暖。
往下一点,就是
祂像是忘了刚刚问过的问题,又问:“我将你想要的都给你好不好?”
无漏净子祂有很多,鹤鸢若是想救,必须通过祂。
鹤鸢伸手握住祂,笑着说:“好呀,你愿意给我多少?”
青年笑得妖艳,“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浮黎一个激灵地回神。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祂才恍然。
刚刚……是一场梦?还是什么?
祂竟然也被困在了梦里么?
身上的某个地方空荡荡的,经过感应,就在不远处。
无漏净子是祂神体的残屑,若要解脱,需要祂神体上核心地带的一点碎屑。
浮黎本以为鹤鸢会光明正大的来要。
毕竟青年是个很希望省事的人,能直接要的东西,他很少拐弯抹角。
那今日为何?
浮黎连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祂垂下眼,看到莲花座上的字条。
【还君一梦,两不相欠。——鹤鸢】
两不相欠?
凭什么两不相欠?
浮黎冷笑着收起纸条。
从鹤鸢偷了祂的神体开始,祂们就仅仅缠绕在一起了。
这是阿哈都无法避开的进程。
别以为浮黎不知道,阿哈在所谓的“系统”上做了多少手脚,绝大一部分星神因为祂的操作,如今都被踢出了圈子,连鹤鸢的面都没见上,只能孤零零地躺在试炼里面,等着鹤鸢哪天有空打开。
这里面不少星神因为已经陨落的关系,压根没有出手的机会。
幸好浮黎有先见之明,让相机去吸引注意,这才达成了结缘的第一步。
如今,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不管鹤鸢今天用什么办法拿走祂的神体,祂们都不会分开了。
“我马上来找你,阿鸢。”——
作者有话说:阿哈给浮黎投了一万个鸡蛋,顺便对小鸢恨铁不成钢。
第212章 第 212
将拿到的晶体交给少女时, 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
“尊主竟没直接留下你?”
她觉得稀奇。
外头都觉得星神成神后无情无欲,什么都不在乎。
可作为浮黎神体上碎裂的一片,月很清楚, 这位善见天的主人有多么小心眼。
祂收集所有有关鹤鸢的影像、包括最私密的行为,真的仅仅是为了多看几眼吗?
不是的。
这位小心眼的星神早就将这些人记在名单上, 计划着在新世界完全取代他们。
祂是神, 是记忆的星神与主宰,只要祂想, 祂能成为鹤鸢喜欢的任何一个人, 比别得星神做得都要好。
这是浮黎计划的一部分。
月知晓的不多, 可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也有些不寒而栗。
她,她们,乃至整个宇宙里的生灵,在星神眼里都不算什么。
即便世界真的被毁灭毁灭,走向热寂, 祂们也不在乎。
祂们只在乎一个人。
祂们想这个人成神, 想这个人永远留下,想这个人无法逃离这个世界, 与祂们纠缠不休。
为此, 祂们能牺牲的、能让出的更多。
应该说,暂时牺牲, 暂时让出。
祂们都确信,没有谁比星神更久,没有谁比祂们更适合了。
祂们是各自命途的领航员,拥有绝对的能力,自信于能满足鹤鸢的所有要求, 为青年打造一处永无烦恼的乐园。
“留下我,也得看祂有没有那个本事!”
青年骄矜的语气拉回月的思绪,“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去直面祂?”
月被他挑起好奇心,“哦?那亲爱的小羽毛,你做了什么准备,竟然瞒过了尊主呢?”
鹤鸢拉了一下空气,虚虚握着的手掌处出现人形,逐渐幻化出一位俊美的红发男性。
“喏,既然对手是星神,那肯定是找另一个星神来帮忙比较保险。”
鹤鸢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去找了阿哈。
他对月的话有所怀疑,但一直在翁法罗斯驻守的螺丝咕姆与应星都有持续性的定期文件发来,月说的话都被证实。
翁法罗斯的记忆确实有猫腻。
鹤鸢当初还在疑惑,既然都看到了,那给昔涟小姐捏个模因身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精神上都要受苦了,肉.体总该好过一些吧。
没想到这竟然是浮黎有意为之。
好在他为昔涟创造了模因身,浮黎的计划至少没了一.大半。
月说星神无所不在,所以鹤鸢没说太多自己的计划,之说自己会去找浮黎,总有办法能拿到。
然后私底下偷偷联系了阿哈。
他再三跟阿哈确认,祂们的计划不会被发现。
“阿哈好伤心,”高个的男人像泰迪一样缠上来撒娇,“阿鸢竟然不信任阿哈!”
之前帮的那么多事,还不够证明阿哈的能力吗!
要不是有阿哈在,鹤鸢从成年那一天起,就没有一点安宁日子了!
鹤鸢想着自己还要用祂,便好声好气地哄着:“不是不信你,我这是担心你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瞧瞧,那浮黎跟你也不知道哪个资历大,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他还装模做样的擦擦眼泪,呜呜地哭起来。
阿哈知道他在做戏,可祂就吃这一套。
太娇了,太可爱了。
鹤鸢很少在游戏里演戏,什么情绪都摆在台面上。
他压根不会做这种示弱的姿态,要么逞强,要么理直气壮地指示祂们做事。
这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还只有阿哈一个人看到呢!
什么怨气、什么想法,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眼里只剩下哭一声瞥他一眼的“小妻子”。
鹤鸢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忧心丈夫的“小妻子”么?
阿哈轻声细语地哄了半天,还许下种种不平等条约,这才换美人娇嗔地打祂一下。
祂也嬉皮笑脸地把脸凑上去。
“打这边一下,对称点。”
鹤鸢就算是木头也要被祂逗乐了。
他本来也没多伤心,这会儿被阿哈逗的心里爽快,连阿哈摸上来的手都不在乎了。
他任由阿哈抱着他啄吻,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你要用记忆去骗记忆?”
阿哈顺了顺青年的发丝,勾在指尖,“有趣,真是有趣的想法,阿哈干了!”
鹤鸢就喜欢祂的爽快,主动亲了祂一口,“那就说定了,你必须得来!”
青年半是威胁道:“不然我被浮黎抓住、不给出来了怎么办?”
他可不喜欢小黑屋。
就算有小黑屋剧情,也得是他小黑屋别人才对。
阿哈笑嘻嘻地亲他嘴唇,看起来特别浪.荡地说:“那我就夜夜潜入善见天,瞒着浮黎跟你偷.情。”
祂很不正经道:“按资历,祂排在我前面,为大哥分忧解难、让嫂子开心可是小弟的义务和责任。”
说着把鹤鸢衣服脱了大半紧紧抱着,“瞧瞧,嫂子身上都凉成这样了,让我来捂捂热。”
火热健壮的身躯紧紧贴上来,黏糊糊的舌头到处乱窜。
鹤鸢感觉阿哈像一只大型犬,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舔他,然后对着自己哈气,说那些脸红心跳的话。
“什么大哥嫂嫂……”鹤鸢捂着祂的嘴不让祂亲,星神直接用舌尖挠搔他的掌心,“你也太不知羞了,这是乱.伦知不知道?”
叔嫂禁断,一听就很没道德。
“所以嫂嫂是被迫的,”阿哈轻轻绑住他的手,“看,嫂嫂被我绑了,哪里有力气反抗呢?”
你说这个一动就断的绳子能绑住他?
鹤鸢怀疑地打量阿哈几眼,打算挣开看看祂有什么说法。
结果绳子一落,阿哈就开始说:“瞧,嫂嫂挣扎的证据也有了,后头就都是阿哈的事了。”
“放心,这事怪不到小嫂嫂身上。”
祂说着又将一捆绳子松松的捆上去。
不过是红的,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哈真是个好坏的小叔子,竟然对小嫂嫂有觊觎之心——”
祂玩着手下羊脂玉般滑润的皮肤,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淫词浪语,“可怜的小嫂嫂压根打不过狼子野心的小叔子,只能被捆着、被小叔子抱着暖暖身体、暖暖里头的子.宫——”
鹤鸢踢了祂一脚,“说什么胡话,我哪里有这个!”
阿哈连连道歉,“这不是最近网上最火热的小说么?里头还说小叔子发现小嫂嫂竟是阴阳之体,兽性大发,竟然将小嫂嫂的两个薛都插了个遍,还让小嫂嫂给他生孩子!”
鹤鸢:“”
鹤鸢一口堵住祂的嘴,含混道:“别说这些要做就快点!”
他赶着办事呢!
阿哈却给他解了绳子,又规规矩矩地给他穿好衣服。
“小嫂嫂有事相求,阿哈肯定得先把事情办好了,才有脸来小嫂嫂这里求赏啊~”
角色扮演上瘾了是吧?
鹤鸢轻笑道:“那小叔子可得加油了,我那夫君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别让我瞧见你被打出来!”
他扯了扯阿哈的领带——这人说着骚包的话,却穿着最正经的西装,“亲爱的小叔子,事情办好了,我们一起拿走我老公的财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逍遥快活如何?”
阿哈摸着鹤鸢的手,满口答应,“那就劳烦嫂嫂找个好地方。”
回忆起来,稍微有点羞.耻。
但阿哈跟他保证过,祂们之间的事情,不可能被忆者看见,最多最多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药师暴露,那是药师不精细,或者说药师压根没想着隐瞒。
大部分星神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因为这样,知难而退的人会越来越多。
如应星这般装作不知的有,但大部分人都会畏惧于星神的威慑,选择放弃。
鹤鸢简单说了几句,就被阿哈拉着回去讨赏。
聊起这个话题,鹤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是爱的不够深。”
被阿哈精心侍弄了一番的美人侧躺在榻上,无力的抓着祂的头发,“如果特别特别喜欢我,就算死也会来到我面前。”
鹤鸢感觉自己真是个坏人。
但说完这句话,他觉得好爽。
喜欢他就该这样。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他为第一选择,别得通通往一边去。
那种说什么让你委屈一段时间、让你收收性子的不是无能,就是没那么喜欢。
阿哈的手指拂过他波光粼粼的肌肤,“是啊,阿哈都想死在你身上了。”
“别,”鹤鸢皱起脸,“别死我身上,会臭的。”
阿哈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痛苦的倒下,“阿鸢——”
祂像是赖皮一样在地上乱滚,“阿哈就是太喜欢你了,阿哈以后就要死在你身上!”
鹤鸢随手抓了个衣服丢在祂脸上,“别跟我皮,我死了你都不会死。”
阿哈立刻起身捂住他的嘴,“是阿哈死了阿鸢都不会死。”
如果只能活一个,那肯定是阿鸢活下来。
“你别这么想,”鹤鸢看他一脸恳切,安慰几句,“咱们死在一起也行。”
阿哈冷不丁地问:“那那个景元呢?”
鹤鸢理所当然,“也跟我一起。”
阿哈瘪了下嘴,爬上.床奸,淫嫂嫂——
作者有话说:一写阿哈就这样[捂脸笑哭]
第213章 第 213
阿哈讨赏了三天, 匆匆离去,说是要去加固什么系统。
鹤鸢今天跟铁尔南骑马,明天跟米哈伊尔看烟花, 后天跟哈努努在屋里亲亲抱抱,看起来乐不思蜀, 暗地里一直在提防浮黎。
阿哈跟他说:“浮黎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摆了祂一道,祂肯定会找回来。”
就像阿哈小心眼的把浮黎排挤出去, 浮黎转手就自己找门路第一个让鹤鸢上门一样。
记忆最恐怖的地方在于, 你永远不知道祂什么时候来到你身边、什么时候入侵你的生活, 什么时候让你的生活发生变化,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地给猎物编制记忆迷宫。
鹤鸢提防的办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勤存档。
他斥巨资买了几百个存档位,一有不对劲就回档找空缺,一次又一次打破了迷宫。
与此同时, 他的耐心也在不断下降。
又一次回到与米哈伊尔的约会中, 鹤鸢面无表情的按下“skip”。
然后是又一次重来。
他拍拍米哈伊尔的肩膀,示意对方将自己抱去浴室洗漱, 身边的人却变了个样。
怎么会?
“很惊讶么?”
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青年湿红的脸颊, “不要反抗了,我只是稍稍加了点力量”
祂的声音带着诱哄, “就这样跟我在一起,我的都是你的,不好么?”
“这样等到新世界,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鹤鸢的眼神恍惚了下,忽略了刚刚的异常, 靠在浮黎身上点头。
凉丝丝的手指穿过发丝,将他抱在怀里拥吻,爱不释手地赏玩这块浑然天成的羊脂玉。
星神不顾人类切切的哀求与呜咽,愈发过分。
“之前都吃下了,这次也可以的对不对?”
人类被祂紧紧抱在怀里,手臂压着小腹,两处的挤压让薄薄的小腹无法承受,浮现青青紫紫的痕迹。
鹤鸢忍不住干呕,感觉自己的五脏被移了位。
他本能觉得不该是这样子的。
即便是尺寸最壮观的哈努努,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狼人看似留下了许多粗暴的痕迹,力度和动作却算得上温柔。
哈努努是谁?
鹤鸢恍惚地想。
浮黎没有让他多想,狂风暴雨般的杏艾击破了他的思绪,让他只能沉.沦在无边的床帏中。
操控时间,操控空间,操控一切,这是星神的能力。
如今,它们被用在人类身上。
鹤鸢确实有许多手段,但只要浮黎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判断,下点狠手,这点手段就像玻璃一样,能被轻而易举的打碎。
像是水晶质感一般的唇落在后颈,覆盖上一次留下的痕迹。
发丝凌乱的披在一边,有些湿了,黏糊糊在身上挂着。
鹤鸢感觉有点痒,想伸手整理一下。
可他的手臂被压着,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背靠在星神身上,承受着近乎酷刑的欲.望。
他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房间里、他的床上有镜子吗?
“砰——”
门口传来枪声。
带着点混沌的思绪往回拉了点。
鹤鸢忽然挣扎起来。
他用力逃出浮黎的怀抱,相连的榫卯解开,其中的润滑油与银霜随之流出。
“乖,回来好不好?”
星神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我能给你很多很多,我能帮你做很多很多的事,回来吧。”
鹤鸢跑得更快了。
他只顾着扯过床单暂时遮蔽身体,在房间里到处乱窜。
身上的酸痛感与后头的空胀很难受,但好在体力药水的存货还有很多,把痛觉调低,就能跑出去。
门锁小游戏智力高了自动解开,鹤鸢闯出去,正好和铁尔南撞了个满怀。
“拉扎莉娜说米沙的情况不对,让我来找你,”他简单解释自己来的原因,随后立刻抱起鹤鸢,神手矫健的离开这篇区域,“剩下的事情慢慢说,我先带你走。”
记忆星神模仿一个人不难。
祂能获得米哈伊尔及其身边的记忆,加以分析扮演,成功在这一次骗过了鹤鸢。
浮黎是有些挫败的。
从前祂总是无往不利——不,从前祂根本不需要费这些心思,星神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通行证,可在鹤鸢这边,星神的身份只是准许通过证,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好不容易放下心里的自尊成功了一次,就这么被打破了?
浮黎很不甘心的追上去。
祂看见那个人类温柔的给鹤鸢清洗安抚,帮鹤鸢上药,目光带着嫉恨,仿佛浮黎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浮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祂只是在帮助鹤鸢走向更安稳更好的结局。
第214章 第 214
日升日落, 轮回更迭,都在被【记忆】记录。
流光忆庭的诞生没有明确时间,与【记忆】星神浮黎的诞生一般, 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有记忆的地方就会有【记忆】,于是, 记忆无处不在, 【记忆】也无处不在。
自有意识起,浮黎就看到了“一切”。
祂清楚地知道宇宙的未来, 也曾在最初想过改变。
可宇宙不是祂一个人的。
星神高高在上, 无所不能, 但从他们的视角看,不过是在抢夺银河中的话语权,抢夺对方的概念,化为己用。
但这样也是饮鸩止渴。
因为宇宙迟早会热寂,迟早会进入下一个轮回。
即便是规则化身的【互】,也无法改变, 甚至无法确保自己能走到下一个新世界。
但浮黎可以。
当所有的无漏净子都无法承担责任、或是无法被称作无漏净子时, 祂就会作为无漏净子,前往新世界。
如此循环过后, 祂的承载力比寻常净子要大上很多, 足以装载一个人,甚至是一艘仙舟、一片小小的宇宙。
只要鹤鸢愿意, 他会在浮黎编织的记忆中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代价,只是微不足道、甚至不会被发现的自由。
“为什么,不愿意?”
祂忽然出现,吓了正在交流信息的鹤鸢与铁尔南一.大跳。
星神穿着一身古仙舟的服饰,较真的看着鹤鸢, “为什么不愿意?”
鹤鸢冷笑:“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晚了吗?”
浮黎看着他的表情,疑惑道:“你在生气,为什么?”
祂明明在做好事。
鹤鸢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理祂。
如果浮黎对他和盘托出,告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这么做的理由,鹤鸢不会这么生气。
如果浮黎听劝一点,听他把话讲完、听他说理由,最后放弃这个想法,鹤鸢反而会喜欢祂一点。
他不抗拒对自己好的人,前提是这个人尊重他的意愿。
浮黎不声不响地入侵他的生活,想要把他放在造景精美的囚笼里,从没问过他的意见。
鹤鸢不说自己多么懂爱,也不觉得自己有一双能看穿人情绪的眼睛。
游戏里,他从来都是看好感度和行动的。
阿哈爱他,所以帮他。
浮黎爱他,所以囚禁他。
鹤鸢无意对比,但有阿哈珠玉在前——虽说初期也闹了点不愉快——浮黎的做法,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管之前试炼里是真是假,过去太久,鹤鸢已经不在意了,可在刚刚,浮黎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将他关起来。
“既然不明白我生气的原因,为什么问我?”
鹤鸢反问:“你不知道这会让我更生气吗?”
堂堂记忆星神,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就算只是旁观别人的感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吧?
浮黎:“……”
祂慢吞吞地坐在旁边,想要挤开铁尔南,被鹤鸢躲开,顺便把铁尔南拉在身边,坐在巡海游侠身上。
浮黎心里堵。
祂想真诚地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互】容不下鹤鸢的。
均衡不允许任何平衡被打破。
在浮黎窥见的终末记忆中,铁墓本该在七百年后毁灭,成为列神之战的开端,宇宙热寂的开端。
而不是在现在,被鹤鸢解决。
“祂本人都没来找我,也没出手,你在着急什么?”
鹤鸢就差指着祂的鼻子骂:“怎么,你觉得自己打不过祂,所以退缩了?”
浮黎认真地解释:“祂打不过我。”
棘手的不是【互】,而是均衡所代表的规则。
鹤鸢轻笑:“那你去打祂啊,最好分个胜负,让祂怕得不敢来!”
“那我不就安全了?”
他用脚心摩梭着浮黎的小腿,“你说是不是?”
浮黎没给肯定的回答,只是问:“我去打祂,你就不生气了?”
鹤鸢爽快地点头,“对,打得越重,我越喜欢你。”
环在腰上的手收紧些许,青年安抚地拍了拍。
再抬眼,浮黎已经没影了。
“刚刚的话……?”
铁尔南试探道。
鹤鸢嗤笑一声,“哄祂的话,你也当真了?”
“祂要不走,尴尬的是咱们。”
谁家小情侣耳鬓厮磨的时候,身边蹦一个人出来不吓人啊。
浮黎也太不会看眼色了。
“再说了,祂们打一架不知道要多久,正好把人拖着,咱们赶紧做事。”
不仅是翁法罗斯,匹诺康尼这边也有很多事要做。
浮黎不知道,鹤鸢与祂神交之时,曾窥见了终末的一角。
他看见了未来的匹诺康尼与翁法罗斯。
这些画面能让他有更明确的目标与行动,冲这一点,鹤鸢对浮黎有不满,但也没到“恨”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收尾了卡的比较厉害,想过把很多剧情塞进去,但那样节奏太慢了,只能放后日谈慢慢补。
第215章 第 215
他看见, 未来的匹诺康尼陷入一场又一场的内战,最后差点成为秩序诞生的摇篮。
他看见,未来的翁法罗斯在白厄的阻挠下, 重复着轮回的故事,最后等到了唯一的变量。
也许结果都是好的。
也许他们的未来都不会差。
也许……
但现在, 他们不会有“也许”。
匹诺康尼的开端注定了他不会走向那样的结局——但那位梦主挺会管理的, 邀请来帮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游戏后面还会出很多星球,匹诺康尼肯定会出托管模式, 不然玩家每天上线还要处理一.大堆事情, 岂不是被臃肿的日常占用了游戏时间?
鹤鸢将这件事记下来。
而翁法罗斯。
从阿哈将他送进去的那一刻起, 也大有不同了。
轮回到底有没有意义,延迟一个庞然大物的行动有没有意思,鹤鸢也没有答案。
他无意去深思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封闭的星球里令他滋生了久违的肆意与疯狂,让他念念不忘,也让他生出了“拯救”的想法。
与旁人所想的不同。
鹤鸢并不排斥麻烦, 也不会只喜欢“省心”的对象。
他只是排斥这个麻烦自己没法解决而已。
旁人以为没有麻烦, 那是鹤鸢都解决了。
更何况,如果做每一件事都要问有没有意义, 那他为什么不回归现实呢?
只有现实才会考虑这些, 游戏里,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做不到, 那就找办法。
除却最开始一个星球有所谓的“底层代码”无法更改,后面的星球在鹤鸢的投诉下,已经分化出了无数的支线。
他已经看到论坛上有不少人分享自己的通关方法。
有老早混进公司高层直接当场跳反的,有到处摇巡海游侠来帮忙的,还有个拿到结盟玉兆摇仙舟联盟来的……
大家的通关方法多种多样, 极大丰富了游戏的剧情与菜单。
因此,匹诺康尼的建设方向也有所不同。有的可以坚持存护或转投同谐,有的直接改信巡猎,有的依靠阿斯德纳星系的忆质加入记忆。
鹤鸢想了想,选择了【开拓】。
是开拓带他来到这里的,那这里就是开拓。
他将这件事随口告知米哈伊尔。
“可你要请的那个梦主,不是信仰同谐吗?”
米哈伊尔不解。
他记得家族的人都很排外的,加入他们据说还要搞奇奇怪怪的仪式。
鹤鸢不在意,“我要请的人,就算是绑也要绑过来。”
“再说了,开拓是最自由的命途,他想来发展同谐的话,我也不反对。”
毕竟列车上一堆巡海游侠和假面愚者,全都可以称作开拓者。
米哈伊尔暗自记下,准备回去后找一找关于“梦主”的信息。
他对同谐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开拓嘛…总是途径各个星球,多多少少会有点人脉。
鹤鸢能办的事情一定能办成。
虽说很多事情,鹤鸢都不打参与,都让他们自己放手去做,可只要他在,一切都很安心。
就像有人兜底一样,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想到这,米哈伊尔又捏了捏鹤鸢的脸,引来青年疑惑的眼神。
“还要?”
青年的声线有些慵懒,埋在男人胸口的脑袋抬起来,蹭了蹭米哈伊尔的下巴,“不过我要睡了,一会儿记得抱我去洗澡。”
被误会了。
米哈伊尔想,他要是个正人君子的话,这会儿应该会克制的拒绝。
可惜他不算。
他要是正人君子,就不会跟兄弟竞争。
“好,我动作轻点,你安心睡。”
鹤鸢拧了他一下。
什么啊,这种事哪有轻的?
轻的都是折磨人的,别到时候又睡不好了
“梦主?”
另一端米哈伊尔的朋友听完他的话,一拍大.腿,“按照你说得,梦主肯定愿意来啊!”
朋友神神秘秘地说:“你不知道,梦主在家族这边虽然很有声望,但他的想法一直没被通过,目前还在寻找能够实验不,能够让他施展抱负的地方!”
“要真像你说的有人兜底,那梦主估计很乐意。”
米哈伊尔不觉得对方会“乐意”。
鹤鸢放开手脚给他们做,但还是会把控大局,针对性的给出建议。
如果梦主想要实战什么抱负,第一件事就是写计划书上交给鹤鸢审核,然后批经费批场地。
不只是别人要这样,他们跟哈努努也得这样。
一开始,还有人担心会不会太慢,导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完全不是。
鹤鸢批复的很快,就连给出的建议都很中肯,能够让建设的方向更不容易偏移。
当然,也有人因此生出了摆烂的想法。
毕竟鹤鸢什么事都能做好,那他们也不用费心思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跟原住民打成一片的米哈伊尔直接说:“鹤鸢说了,他不会一直在这里。”
无名客来到这里,是帮助这颗星球与银河连接,而不是成为星球的主人。
因此,鹤鸢才会思考如何给匹诺康尼挑选领导的人。
哈努努说自己不适合,列车三人组虽然暂时告别列车留下,但在未来是要走的。
“但这样好像上一个主人找来下一个主人!”
鹤鸢跟景元抓耳挠腮的吐槽,“我本来想在他们之中选的,但是”
但是哈努努不愿意干,别人一听哈努努都不干,那他们这些比不上哈努努的,又怎么适合呢?
不管是领导方面还是武力方面,都比不过啊!
他们哪里有那个信心能去做好。
景元隔空摸.摸青年的脑袋,“尽管选就好了,只要你还在,他一辈子都会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鹤鸢很“大逆不道”地问:“就像联盟那边觉得,把跟你有过节的符玄派过来当太卜,就能制衡你一样?”
景元重重咳嗽几声,“小鸢,这话可不能乱说”
“制衡?我可没有制衡将军的权力!”
符玄就在旁边催他呢。
“将军,你有空打电话,怎么就没空处理公文呢?”
符玄双手叉腰,怒目看着景元。
景元一如既往地打哈哈,“符卿,我这不是一看公文就犯困么?”
“别急别急,待我充个电就好。”
符玄:“”
什么充电?
她看向透明屏幕另一边笑得幸灾乐祸的青年,忽然明白了什么。
敢情将军把前妻当猫用了。
太卜司里的几个猫奴也这样,每次趁着空闲时间就要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符玄一开始不适,后来发现他们下午工作更有干劲后,也懒得管了。
鹤鸢想让景元给他直播一下符玄的表情。
景元严词拒绝了,“这可不好。”
话音未落,他小声地转了个调,“等你回来,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看。”
回来?回罗浮仙舟?
鹤鸢一愣,想了想。
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怪想念的。
可现在的罗浮仙舟只剩下景元了。
他现在只挂念景元。
应星替他在翁法罗斯守人,丹枫蜕生了还没破卵。
那
鹤鸢的手指犹疑了一下,点到了还未成婚的档。
大家都挺有道德的。
跟应星结婚后,连个偷.情的选项都没有。
眨眼间,鹤鸢回到了罗浮仙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房子阳台上。
这会儿,他算是跟应星哥确定了关系。
楼下传来叮铃作响的声音和浓浓的香气,应该是应星哥在做饭。
稍微适应了一下后,鹤鸢跑下楼,直接从身后抱住应星,手指很不老实的捏捏腹肌。
“怎么了?”
应星有些惊讶。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头微微侧过,“还有个二三十分钟才好,要不要先去玩一会儿?”
鹤鸢埋在他脊背,声音闷闷的,“我就想跟你玩。”
好黏人。
什么时候变这么黏人了?
应星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只是点头,“好,那等我把这一桌烧完就来。”
“烧完应该先吃饭。”
鹤鸢戳戳他的腹肌,“应星哥——你是不是想做点别的?”
应星慌乱地转过头,盯着锅里的菜。
“你想什么呢?”
青年的尾音拖得很长,“难道——你想——”
应星定了定神,想起之前看到的经验,回敬道:“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身后沉默了一会儿。
鹤鸢满脸惊奇地打量应星。
他没想到,应星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之前都是老夫老妻了,所以说什么浑话都不害臊。
鹤鸢还奇怪应星哥是什么时候进化的。
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
于是他也大胆地说:“我想问一下应星哥”
“一会儿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说完,鹤鸢自己先笑得倒在应星背上,把男人的衣服蹭的皱巴巴的。
应星把菜放好,掰着鹤鸢的手转身,面带笑意,“我可没有吃人.肉的癖好。”
鹤鸢顿住,立刻撇下脸,自顾自地坐在一边不理人。
说不过就闹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应星想了下,发现他们三个多多少少都有责任。
那也只能哄着了。
他很是耐心的哄了一会儿,还去厨房加急做了几个小甜品,这才让人正眼看自己。
当晚,鹤鸢很热情地缠着他。
情到浓时,还说了很多想念之类的话,最后竟然落了眼泪。
应星有些奇怪,“我会尽我所能的陪着你,别哭了好不好?”
鹤鸢红着眼睛,别过脸,“骗子。”
应星不清楚状况,直觉般的凑上来,“我明天就把我的身家、我的一切都给你,能让你安心吗?”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动作,只是抱着温存。
鹤鸢很轻地“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久等啦!
第216章 第 216
跟应星玩了几天后, 鹤鸢去了鳞渊境。
丹枫…也只有这个时间点比较幸福了。
想起后头那几乎相看两相厌的三日,鹤鸢后知后觉地有了点“愧疚”的情绪。
他当时大概是情绪上头了,对丹枫的态度很不好, 对丹枫的亲近视若无物,只将他视作暂时的抱枕, 什么都没有回应。
可若是重来一次, 鹤鸢大概还是如此。
当时的情境便是如此,无法更改。
但, 他可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换个相处方式。
最初的目标比较明确, 除了打赌的三天外, 鹤鸢与丹枫没有太多的亲密越轨行为。
即便如此,丹枫见他来了,也很喜悦。
龙尊一见到他,就起身牵手,带着他在鳞渊境里漫步,温声细语地问他想吃什么。
不见那夜偏执狂热的模样。
“什么都可以, ”鹤鸢握紧了手, “丹枫哥这里的饭菜,我都很喜欢。”
他没注意到, 丹枫的脸上闪过了与应星如出一辙的疑惑。
这确实是鹤鸢, 却总有哪里不一样。
青年的面容青涩,内里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 像是树上挂不住的桃子,剥开薄薄的皮,底下是鲜嫩多汁的果肉。
皮是青涩的,果肉却像是熟透了一般,轻轻一捻, 就有浓浓的果香。
纵有千般疑惑,丹枫也只是视而不见。
他只要确定这是鹤鸢,这就足够了。
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他们陪着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鹤鸢玩了许久,不去追究他脸上怀念的表情,也不去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若未来……
“丹枫哥,你相信命运可以改变吗?”
间隙,鹤鸢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丹枫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在未来大概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吧。
“有时候,正是想要改变命运,才会走向‘命运’。”
丹枫回答。
很多人觉得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步,无非是还没经历过罢了。
若是经历了相同的时候,大部分人未必能做得那么好,也未必能找到办法;找到了办法,也未必能克制自己的冲动与想法,不去实行。
抵抗命运的时候,就掉进了命运的陷进。
“所以,丹枫哥是觉得,一切都是注定么?”
他们的结局一定是分崩离析,翁法罗斯一定要等到七百年,匹诺康尼必定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内乱,差点成为秩序诞生的摇篮?
“不,”丹枫轻轻抱住他,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鼓励,“是不是注定,不是最开始就决定的,能不能改变,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我……”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
“但……”但我想告诉你——
“正是因为对抗命运,才有了改变的奇迹。”
如果所有人都信命,那也不会有现在。
也不要为了别人的选择难过。当他真的做出选择时,谁都无法劝回来。
舒缓的水流在脚踝处流淌,鹤鸢低头甩了点水珠,看着晶莹的水滴出神。
从丹枫口中听到这些,他忽然有了一丝明了,明白了丹枫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他珍视的朋友、爱人、亲人遭遇了这些,而他的敌人还在逍遥法外、没有根除的办法,那他会比丹枫更过分。
他做得不仅仅是动用禁术,他甚至会
“丹枫哥,但是但是我好像还没改变过什么”
改变了一部分的结果算改变吗?减少了一点点痛苦会算吗?
“怎么没有呢?”
丹枫贴着他的耳,手指一寸寸的划过青年带着浅色疤痕的手,“如果没有你,我们的牺牲不止这个数字。”
“不是只有惊天动地的改变才称之为改变,哪怕只是一草一木,哪怕只是一个人的命运,那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碧青色的眼充满信任与真挚,直直的闯进鹤鸢的心。
“我知道,阿鸢要去做一件大事对不对?”
还未等鹤鸢回答,他又说:“我们阿鸢,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鹤鸢想起这个人未来做的事情,气恼地撇过脸,“才没有。”
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完全成功过。
雅利洛或许算吧,听说那边现在还是雪灾,但那里的人民已经完全走出了灾难的阴霾。
没有强敌环伺,他们将全部的力气投入到建设中,已经让经历灾难的人们过上了还不错的生活。
丹枫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想,如果他要避免未来的悲剧,现在就问鹤鸢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避免。
可当这个念头升起时,他就明白了。
就算避免了这个,那另一个呢?
他的想法依然不是顺从,而是改变。
丹枫决定好好开导这位自未来而来的“恋人”。
他试探着亲了亲青年的耳垂,对方自然地贴上来耳鬓厮磨,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在未来是“恋人”。
“哪里没有?”丹枫将鹤鸢整个人圈在怀里,龙尾放出来缠住青年的脚踝,“你分明救了我。”
他似乎意有所指,“你救了我,帮了我,帮了很多人对不对?”
鹤鸢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未来的事。
鹤鸢没有做遮掩,他知道自己身上满是异样与破绽,但他相信,这三人总是能确定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丹枫摇头又点头,“知道你从何而来,不知道我的未来。”
他的手指轻轻点上鹤鸢的唇,“不用告诉我。”
“可是”
按在唇上的手指用力,按出湿红的色彩。
“即便我知道了,但在做选择的时候,或许还是一样的。”
“你明明知道”
鹤鸢用力地拽他的尾巴毛,听见丹枫的吃痛声后又慌乱的放开,“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明明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做?
“你不知道后果,不也去做了?”
“那是我!”
那是他能回档避开所有错误的选项!
丹枫的脸上带着不清楚的情绪,“阿鸢,你要知道。”
“做一件事,很多时候都是不计后果、甚至不考虑后果的,因为只有做了这件事,做了他想做的,他才会死心。”
“为什么不能克制一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想起自己的无力,鹤鸢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幽怨,“我不会阻止你们啊!”
——我可以帮你们啊!
“因为不论成功与否,它都是罪。”
成功了,没有鲜花掌声。
失败了,没有求情的余地。
他,或者“他们”,怎么舍得让心爱的人遭受这份苦楚呢?
“我有后台,我不会有事的!”
鹤鸢慌不择路地拽住丹枫的衣袖,“你们也知道的!”
“那你的名声呢!”
丹枫紧紧抱住他,“我不希望你的名誉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所以,如果未来的丹枫真的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鹤鸢还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的话。
丹枫觉得自己不会拒绝,但他又不容许自己影响到鹤鸢。
那就将自己放在索取的位置,让鹤鸢成为那个“重情重义”的人就好了。
他早已在一切开始之前做好了准备。
如果这些准备用不上的话最好。
可他看鹤鸢的反应,像是……像是他们真的在一起过。
“名声有什么要紧的?”
鹤鸢盯着他,吐露心声,“我不需要名声,这对我来说就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没有名声,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没有名声,不影响他能得到的一切。
反正他无法无天惯了,再添一桩又有什么影响呢?
“丹枫哥,你自己也没有在乎过名声,为什么要我在乎?”
鹤鸢时常听见NPC的风言风语,说丹枫是持明族继雨别之后的第二个暴君(从来到仙舟联盟开始算)。
“你还没走到我这一步。”
丹枫说:“我想要有现在,想要没有拘束的跟你在一起,我必须不择手段!”
“你不用!”
鹤鸢想要的,丹枫会想办法帮他拿来。
丹枫拿不来,也有别人会拿来。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抢去拿,”鹤鸢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了,但他还是说:“我只是想你好好的!”
“可我还是要死的。”
在持明族,这叫蜕生。
鹤鸢顿住,又说:“这跟死不死没关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执着。”
为什么要执着于完成那个愿景,又在友人去世的刺.激下做出错事。
那是毫无好处的实验。
丹枫无奈:“你不明白,是一件好事。”
那证明鹤鸢还没走到这么迫不得已的一步。
“那你说我改了个什么呢?”
鹤鸢想,他在乎的人都没有改变,救了再多的人,也不是他想救的。
“你救了我。”
丹枫笃定道:“你救了我。”
鹤鸢救了别人,就是救了丹枫。
“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不用去想意义,只要你想做就足够了。”
很多事情的开端,也不是为了意义。
“我知道,可我”
可这件事一直是鹤鸢的心病。
丹枫与应星是他青年时期的伤痛,也会是他永远的遗憾。
或许在未来,他不玩这个游戏了,但他不会忘记,自己永远都没救下他们——
作者有话说:大概还有十来章完结解决事情,然后就是美美谈恋爱啦[摸头]
跟朋友打赌下周要保持日更,不然就罚钱,总之先试试。
第217章 第 217
鹤鸢看着丹枫的脸, 忽然觉得他固执的可怕。
“阿鸢,如果出事的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更过分。”
朋友与爱人都是他珍视的存在,只是感情只要存在, 就不可能均摊。
丹枫想,幸好鹤鸢一直好好的, 不必到那一步。
“你在乎我, 为什么不在乎我的想法?”
鹤鸢也跟他较劲,“你要是喜欢我、爱我, 就该考虑我的感受!”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之外的事情有任何闪失, 我也不喜欢你为别人花心思!”
青年加重了语调,像是很决绝地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丹枫凝望着他:“你想过让应星长生的事情。”
男人的语气笃定,目光平和沉静,“对你来说,那都是过去式,不要再纠结了。”
“我就要问个明白!”
鹤鸢几乎是吼着说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做了错事,痛苦难过的却是我!”
他几乎能瞬间回忆起当初的感受。
那时的他与应星成婚不过十年,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却在一夕之间,变了个样。
丈夫锒铛入狱, 好友作为主犯也关进幽囚狱等待审判,只剩下他和景元在外面担心,在外面奔波。
丹枫确实有做一些后手,可在当时的情况看来,几乎是杯水车薪。
鹤鸢本来快淡忘了的。
重伤留下的疤痕无法完全去除, 但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去忽略,去淡忘,直至遗忘。
他本该如此,也快要做到“淡忘”。
可这样不行。
疤痕依然存在,只要遇到相似的事情,曾经留下重伤的地方依然会疼痛,甚至因为曾经的忽略,反噬来的是千倍百倍的痛楚。
他只能自己撕开,自己去寻找答案。
现在,鹤鸢找到了。
他知道,做出饮月之乱的丹枫与应星也有悔意,也有痛苦。
他知道,这件事的矛盾根源是巡猎与丰饶之争,所有人都是星神的棋子。
他知道,即便没有饮月之乱,也会有别得祸乱。
但他也想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呢?
难道星神与世人一样,都喜欢看天才陨落、英雄背负骂名吗?
阿哈说翁法罗斯与匹诺康尼的剧本早已写下,存于浮黎的记忆,存于末王的道路,最后在均衡的手中实现。
均衡,均衡会严密的执行每一个节点,不允许任何人毁坏,不允许手上的天平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是阿哈的原话,也是借星神之口,说出这个世界的规则。
饮月之乱,大概是拨乱反正的一个节点吧。
即便有鹤鸢力挽狂澜的救场,保留大部分有生力量,但不可否认,自此以后的几十年里,罗浮仙舟都不复之前的主动出击,而是修生养息。
原本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丰饶联军又联合起来,卷土重来,引发又一次丰饶民大战。
“我很抱歉,”丹枫缓缓松开手,“阿鸢,正是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才会”
才会一直说做坏的结果。
“我怕我又一次辜负你。”
这会让鹤鸢更难受。
鹤鸢看着他,忽然掉下眼泪来,“你连哄、连骗我一句都不愿意吗?”
丹枫轻轻叹气,“我怎么舍得骗你呢?”
“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我不喜欢你了!”
一通对丹枫的追问后,鹤鸢想通了。
既然丹枫没法改变,规则没法改变,那就让他来改变!
鹤鸢无意去做什么世界的主宰,也没兴趣给自己增加什么负担,他的初衷很简单——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就算死,也得是寿终正寝。
所以他会继续填问卷,增加游戏里的实力,做到毁天灭地,让所有人都忌惮。
反正秩序已经没了,就算他有那么多的力量,只要没影响到均衡的天平,那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来抓他、来制裁他,大不了把阿哈丢出去顶一会儿。
均衡,什么是均衡?
若是以巡猎与丰饶为例,那就是仙舟联盟与丰饶民。
仙舟联盟这几年在鹤鸢的赞助下很是强盛,甚至跟公司抢起了市场,可丰饶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以前还能抢点,现在商路四通八达,到处都有守卫,抢来的和牺牲的一比,竟然还亏了。
更关键的是,仙舟的元帅与将军们没有出现断代的现象,可步离人自呼雷被捕后,已经足足一百多年没有出下一个战首了!
这大概不符合均衡?
鹤鸢不可能去扶持丰饶民的。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之前在星网上看到的“丹轮寺”。
呼雷被关后,步离人群龙无首,逐渐分化成各个群体,有跟以前一样的,也有跑去经商的,还有丹轮寺这种趋于人类习性的。
打架,也可以是商业上的打架,慈善上的打架。
鹤鸢迅速勾勒出计划,想起包里那颗吃灰的头盖骨。
他可以让不服输的步离人去劳改,让已经改邪归正的步离人去丹轮寺宣扬“佛法”。
均衡说这样不均衡?
鹤鸢觉得太均衡了,均衡觉得不行,那是祂自己不行,不会换个角度看问题。
他很有行动力地跟丹枫道别,转身回了正常的时间线,连夜前往罗浮仙舟,与景元商量方案。
“很有创意的方案,”景元顿了顿,“小鸢,你能确定自己的安全么?”
能不能成功都是次要的,总归这个计划只在小范围内先行实行,鹤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鹤鸢也不介意对他坦白:“当年斩下呼雷时,除了赤月外,还有个名为头盖骨的东西,可以号令大部分步离人。”
“以我的实力,自保不是问题。”
景元哑然:“头、头盖骨?!”
“小鸢,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正常人都不会留这个吧!
鹤鸢满脸无辜:“这是我的战利品,为什么不能留?”
景元:“”
他能说什么?鹤鸢偷偷留了赤月他都不管,更别提一个头盖骨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鹤鸢摇头,“我就是来跟你商量,等我的成果就好。”
青年忽然勾起唇,上前跪坐在景元的桌案上,贴着神策将军的铠甲。
“景元将军,等我的好消息。”
“准备好嫁妆,待我功成名就,就来娶你回家。”
景元直接将他抱在腿上,“好啊,那我就等大英雄凯旋而归,为仙舟解决心腹大患。”
第218章 第 218
【已装备[呼雷的头盖骨]】
【请选择装备模式:沉浸or剥离】
沉浸?
鹤鸢点开词条, 里面描述【沉浸模式】就是能听见呼雷的呓语,同时产生一些身体上的变化。
比如长出狼耳狼尾,虎牙变得尖锐之类的。
他试了一下,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呼雷被圈禁的时间不久,被鹤鸢杀的也算痛快。
这些年, 他的意识被囚禁在头盖骨中, 被迫面对空无一人的空间,但在与鹤鸢对话时, 他的语气竟没有想象中的疯魔。
正常人被关个一两百年没人说话, 不说疯, 多少会有点精神不正常。
呼雷正常的可怕,他甚至保持着冷静,与鹤鸢“谈判”。
“谈判?”鹤鸢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你有什么跟我谈判的资本?”
呼雷如今就是一个类似岁阳、却没有岁阳自由的意识体,什么都做不了,哪里来的自信跟鹤鸢谈判?
一百年前的鹤鸢能击杀他, 一百年后更强的鹤鸢只会更快的解决他。
呼雷不在意他的轻视, 反问道:“狐人云骑军的魔阴身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我有办法。”
与仙舟人相同又不相同的是, 狐人有魔阴身, 也有没有魔阴身,迅速衰老死亡的, 而在云骑军中,前者占绝大多数,甚至有几代出现的狐人将军都爆发过极度强大的力量,险些冲破专门定制的铠甲,挣开束缚。
“魔阴身是我们的宿命。”鹤鸢冷冷回答, 心里多了几分在意。
如果没有倏忽之乱,白珩姐极大可能也
呼雷气定神闲,“可没有魔阴身的话,狐人云骑军的寿命会延长不少。”
仙舟联盟有众多人口,不缺服役的云骑军,也不缺狐人,从大体上来看,完全不用为了这件事与呼雷谈判,做所谓的“等价交换”。
“贪取不死可是大罪。”
短生种妄想长生是,长生种延长寿命也是。
呼雷又说:“这对仙舟人也有一些用。”
“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士兵能有个美好的晚年,而不是受着魔阴身提前到来的惶恐。”
鹤鸢嘲讽:“什么时候丢下老弱妇孺的步离人也开始宣扬自己对族人好了?”
仙舟联盟会给退役的云骑军安排尽量清闲安稳的工作,并发放福.利,步离人只会将无用的“勇士”们做成干粮,然后成为他们刚刚吃下的“无用的勇士”。
呼雷不以为意:“观念不同,你不必将仙舟的道德放在步离人身上。”
“反正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故意说:“我记得你的那个前夫,就是云骑军出身,对吧?”
“我可是清清楚楚得记得,仙舟的将军在任上都活不过百年,景元已经一百年了,你说他还有多少时间?”
鹤鸢不慌不忙地打开景元的面板,“有我在,他还能活很久。”
倒不是能延年益寿,只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时,景元出手需要弯弯绕绕一番,耗费心力,鹤鸢只需要快刀斩乱麻,把源头解决就行。
而且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一是鹤鸢几乎被岚明牌着护着,没人敢去赌星神的怒火;二是办出这种事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心虚。
当然,鹤鸢只能影响景元的一部分寿命。
从当前来看,景元命硬的很(褒义),鹤鸢不出手,他都能安安稳稳的活很久。
呼雷感受到鹤鸢的笃定,稍稍放低身位,“不提那位将军,那你难道能庇护所有云骑、所有狐人么?”——
作者有话说:这里解决一下未来飞霄的问题,不会逆天的永寿,但狐人也不用被那副铠甲困住了。
第219章 第 219
如果用时间管理大师的计划来安排时间的话, 呼雷的反问大概能完成个百分之一。
人很多,鹤鸢只有一个。
就算是心理医生,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看诊, 也没法安抚所有人。
呼雷给出的诚意确实足够。
“你想要什么?”鹤鸢问,“先说好, 危及仙舟的事情我不会做。”
呼雷却摇头, “我没有想要的。”
他毫不掩饰地说:“只要你用了这个办法,完全继承了这份力量, 步离人就会有新的战首——”
鹤鸢打断他, “我不会当步离人的战首。”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他和仙舟的关系, 就说步离人那个外表,鹤鸢也不是很愿意。
得到力量的办法多的是,不必死磕这个。
呼雷:“可你已经在融合赤月了。”
鹤鸢:“融合了赤月就一定做战首?这两者并不存在必然的关系。”
赤月只是用于战场上的强化,同时还作为步离人中“最强勇士”的标志。
于步离人而言,只有拥有赤月的最强之人才能成为战首,可对拥有赤月的鹤鸢来说, 成为步离人的战首不是必须项。
毕竟赤月在他包里、跟他融合的时候, 也没有说需要成为步离人的战首。
那就是不用。
呼雷反问:“你不想当战首?不想让步离人停下侵略仙舟的步伐?”
鹤鸢嗤笑:“步离人侵略仙舟?呼雷,我看你消息挺闭塞的, 在我包里, 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连步离人信仰的丰饶星神药师都笑纳了,怎么可能怕步离人侵略仙舟?
再说了, 均衡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没有步离人,也会有别得丰饶孽物形成,与仙舟开展大战。
那不如用好对付、好操作的步离人。
“步离人如今没了你这个战首,零零散散的都不知道怎么分.裂了,仙舟只需要采取分而化之的策略, 就能压制这群心腹大患。”
不能除去,只能压制。
呼雷察觉到了什么,抓住这个机会说:“你不会让步离人灭绝。”
这位被关了百年之久的战首用近乎笃定的语气说,“你有顾虑,你不想让步离人全然灭亡。”
鹤鸢痛快承认:“对,我只会像蓄养家畜一样养着他们,给他们食物,但会收走他们的武器和利爪,利用赤月完全阉割他们的好斗。”
只要宇宙里存在步离人、存在一直让仙舟“费力对付”的步离人就行,谁会管步离人如今是怎么样?
在鹤鸢手上,他想让步离人凶猛就凶猛,想让他们乖顺就乖顺。
只要从宏观上看,步离人依然是仙舟的“心腹大患”就行。
呼雷摇头,“这不可能。”
步离人的好斗是刻在基因里的,他们生性如此,无法改变,鹤鸢的话只能是空谈。
“你试过了?”鹤鸢笑着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说得方案不行?”
他刚刚可是找了几个步离人阉割了一下,然后试着养了好几年,证实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从生理外貌上来看,步离人更接近动物,思维也以族群意识为主,相比起更“人”的仙舟人来说,他们受身体机能影响较大。
因此,动物的阉割对他们比较有效。
鹤鸢只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可行。
不过,人类被阉割的产物——太监里都有好几个枭雄出来,步离人也有一定的概率会出现。
鹤鸢还是需要定期检查这群被蓄养的步离人,以防出现“枭雄”。
呼雷看着面色笃定的青年,一个恐怖的想法浮上心头,“你试过了?”
鹤鸢露出邪恶的笑容,“对,我试过了。”
“我的第一任丈夫告诉我,做实验需要严谨,这样报告的时候才不会出错。”
“我的第三任丈夫告诉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鹤鸢不知道沉浸模式会是这样,但他可以存档。
遇到呼雷的反问,他大可以先存着,读取之前的档案去尝试一下。
事实证明,完全可行。
遇到不稳定因素偷偷处理就行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步离人不能跟饲养猪一样产出好吃的肉,再怎么用于尝试的厨师也料理不好,只能等熟了当燃料——但转化率也不太行。
呼雷有点绷不住脸色,“你什么时候做的调查?”
他一想到步离人会像猪仔一样被蓄养,就心里一梗。
“使用你的头盖骨之前,”鹤鸢温柔一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顾不上仙舟,所以要先处理一下仙舟的心腹大患,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谢谢你的头盖骨,他们被阉割的时候很听话,很乖,没有反抗。”
操刀的当然不是鹤鸢,金人巷有位厨师听说能阉割步离人,直接表示自己可以自费跟着,就是希望能把步离人的蛋蛋留给他研究。
这位厨师能创造出名为“糖球炒视肉”的菜,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万物皆可吃”。
鹤鸢准备这次还找他,顺便把饲料安排也交给对方。
能不能让步离人好吃点,就看他了。
鹤鸢的目光看向呼雷。
百年的关押没能让这位战首崩溃或是失意,可族群惨淡的未来让他无法接受。
甚至打出了超击破,让他久久没能缓过来。
鹤鸢心想,要是这时候让他知道步离人族群的现状,不知道会不会更崩溃。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不然现在再来个步离人现状,呼雷岂不是要哭了?
他好奇地凑到呼雷面前,“你不会哭了吧?”
“步离人会如此,在我意料之内,”呼雷有些悲丧,“但这些年来,他们没有选出新的战首吗?”
他身死的消息就算瞒得再紧,如今过去这么久,也该有个战首了。
“很遗憾,没有,”鹤鸢耸肩,“他们每个部群倒是选出了领头人,但是谁也不服谁。”
现在这群步离人,经商的经商,念佛的念佛,出家的出家,很难再像之前的丰饶联军一样再成气候,更别提跟仙舟展开之前一样的战争了。
现在基本是曜青仙舟到处巡猎,其余仙舟研究路线、提供补给啥的。
最近还跟公司搭上线,补给的更顺畅了。
呼雷沉默了许久,鹤鸢百无聊赖地准备退出去,脑子里突然传来刺痛的感觉。
呼雷在尝试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可惜,他注定不会成功。
即便阿哈为了推进融合进程,让两边的身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一番,但出于对鹤鸢的安全考虑(也有对不怕死的性格的考虑),阿哈还是留了不少防线的。
不出意外的,呼雷失败了。
而他的办法,也随之来到鹤鸢的脑海中。
【[呼雷的头盖骨]已销毁】
【恭喜玩家获得[部分步离人的统帅权]】
第220章 第 220
转眼间, 时间来到了三年后。
这三年间,鹤鸢成功实践了蓄养步离人的计划。
等到百年后,出现侵略性极强的步离人的可能性会极速降低。
阿哈提醒他要留下一些, 同时仙舟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均衡所看重的“均衡”不是表面的数字,而是真正的实力差距。
这一方面, 鹤鸢也有想到过。
他问阿哈:“那我站到步离人那一边呢?能不能大致平衡一下?既然均衡看得不是表面, 那祂也应该把我能叫来的星神算进来吧?”
“这么算,必须得加强仙舟联盟了!”
阿哈:“”
祂将鹤鸢的话原模原样的转述了。
互回复:“可以计入, 但天平一旦崩塌, 报复将如雪崩而来。”
“意思就是除非我一直保持步离人阵营呗, ”鹤鸢翻了个白眼,“那我换个办法。”
他喊来药师。
“药师药师,你能不能套个马甲当步离人领袖呀?”
药师垂眸看他,表情看起来不大高兴。
“用吾的时候才找吾,吾在汝心里,到底是什么呢?”
阿哈看乐子:“当然是工具人!”
祂们不都是工具人吗?
哪个星神能有感情基础, 不都是要花钱出力才能得到一点培养感情的时间, 然后徐徐图之?
阿哈庆幸自己来得早。
不然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被鹤鸢想起。
药师已经很幸运了。
祂的死对头岚已经很久很久没出场,完全被鹤鸢忘在脑后了。
“药师, 你要有点自知之明, ”阿哈一副正宫的模样教导药师,“现在是你在追求阿鸢, 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鹤鸢:“噗。”
阿哈这是PUA吧?
药师委委屈屈地看着鹤鸢,凉丝丝地手臂缠上来,“阿鸢,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坏了, 鹤鸢很少见这种撒娇的男人。
他稍微有点犹豫,就被阿哈看出来。
阿哈也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抱住了鹤鸢的另一边手臂,“你要是心软,那对阿哈不公平!”
“公平?”药师疑惑,“感情哪有什么公平,阿鸢的喜欢最重要。”
言下之意,阿哈不得鹤鸢喜欢,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手段。
阿哈立刻看向鹤鸢,“你不喜欢阿哈吗?”
鹤鸢左看右看,“我都喜欢。”
嗯,都喜欢,但没有特别喜欢。
两位星神很不甘心的互瞪一眼,又看向鹤鸢,“那我们忙前忙后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这两位就差把“跟我约会”写在脸上了。
鹤鸢摇头,“我得去修炼了。”
这三年间,他又回到了刚玩游戏的卷王模式,扣尽每一个时间点提升,实力往上窜了一.大截。
修炼?
药师立刻说:“我这有果子,吃一颗抵一年呢。”
鹤鸢话锋一转,“那劳逸结合也不错”
阿哈立马拆穿:“阿鸢,你别被骗了,祂骗你吃祂的■■!”
鹤鸢:“?”
什么?
那他之前吃的?!
药师连忙解释:“别听阿哈乱说,那味道吃起来就不是,是我的神力所化。”
“真的?”鹤鸢死死盯着药师,“你没有骗我吧。”
要是敢骗他吃这个,药师死定了!
药师哪里敢。
祂最清楚爱人的性格,要是为了一时之快而闹得不愉快,祂肯定不会做。
祂当场把一模一样的东西给自己吃了。
鹤鸢觉得药师应该是清白的。
不会有人吃自己的■■,除非那个人是变.态。
阿哈:“祂就是变.态。”
药师毫不留情的评价:“你在说自己吗,阿哈?”
说起变.态,那确实是阿哈更变.态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