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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VIP】

    第61章 一纸休书为何不肯留在我身边?


    原本隆盛帝是要直接禅位于太子。


    但裴长渊想着西北仍战事不休,京城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登基也不妥,不如等西北安定,再行登基,刚好他监国一阵子,让隆盛帝看看成效。


    此举考虑周全,愈发让隆盛帝欣慰,觉得没看错太子。


    太子十几岁便上朝参政,多年来早已对政务驾轻就熟,嘴上说不够成熟,历练不足,实则接手监国以来,从未出任何岔子,满朝上下欣然拜服。


    太子在大梁百姓心中的威望也足够,监国并未引起任何风波动荡,鞑瓦细作已经处理一批,但仍有余孽,还需继续追查。


    平南公离开西北一年,威势仍在,他到达西北,披甲上阵,不过月余鞑瓦就有溃败之势。


    鏖战数月,平南公率领西北十三营,直将鞑瓦逼出百里之外,大梁边境线外扩百里,疆域愈加辽阔。


    鞑瓦也曾求和休战,但有细作一事,裴长渊并未同意,因此乘胜追击,彻底杀灭了鞑瓦的威风,赶出百里外,平南公才鸣金收兵。


    西北平定,平南公即将回京,比平南公先到京城的,是孟绍成送来的家书和许多西北土仪,包括乳酪,牛乳糖、牛乳饼等奶制品,都是明思爱吃的。


    这时,京城已至盛夏酷暑,风荷苑后院莲池开遍,屋内摆了数盆冰鉴,清爽宜人。


    明思拆开一包牛乳糖,塞了一颗进嘴里,享受地眯起眼,“还是那个味道。”


    裴长渊坐在榻上,一只手搭在坐起来的元朔后背,元朔在玩孟绍成送来的拨浪鼓,叮叮当当响,乐得他也笑嘻嘻。


    “有那么好吃吗?我又不曾亏待你,宫里也有牛乳。”裴长渊看她欢喜得像个孩子,心中略微有些不爽。


    孟绍成虽是义兄,也只是义兄,不是亲兄长。


    “京城的牛乳和西北的不一样,”明思拿了一颗糖递到男人唇畔,“你尝尝。”


    裴长渊略微犹豫,张嘴吃了,味道是佳,不过他还是说:“没吃出什么不同,你若喜欢,让膳房给你做。”


    “不用,义兄送了好多呢,”明思拿过牛乳饼,拆了一块递到儿子嘴边,“小元朔,吃不吃?”


    “啊——”元朔瞧见好吃的,立马抛弃了拨浪鼓,伸手要吃。


    七个月的元朔已经能爬能坐,除了奶水之外,明思也会添加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不过糕饼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裴长渊拦了下她,“元朔才长了一颗乳牙,哪咬得动?”


    明思跃跃欲试,“给他舔一下嘛。”


    一块牛乳饼,元朔哼哧哼哧咬了半日,也没损伤分毫,倒是沾满了口水。


    “咦,”明思嫌弃地看了眼,转头作坏地塞进了裴长渊嘴里,“儿子吃不了,父王替他分担一下。”


    裴长渊吃了牛乳饼,边咀嚼边说:“你怎么不自己吃。”


    “有口水。”明思捂嘴偷笑,盈盈杏眸露出做坏事得逞后的得意。


    裴长渊无奈地睨着她,忽然长臂一展,大掌勾着她的脖颈把人拉过来,低头咬上了她的唇,撬开齿关,与她唇舌相缠。


    明思尝到了他嘴里牛乳糖和牛乳饼夹杂的味道,甜滋滋,分开时,明思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液。


    “你还怕口水?”裴长渊挑了挑眉稍,满是戏谑。


    明思美眸嗔了他一眼,忙用帕子擦了擦嘴唇,“不知羞,儿子还在呢。”


    裴长渊轻笑,揉了一把儿子的脑袋,“元朔还小,他知道什么。”


    “啊、啊……”还不会说话的元朔没了牛乳饼吃,急得团团转,拽着裴长渊的衣袖,想要站起来扒父王的嘴。


    “看你干得好事,元朔都被你勾得馋了。”裴长渊抱起元朔,擦了下他嘴角的口水。


    明思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让绿夏去蒸碗南瓜来。


    南瓜甜甜糯糯,蒸软之后适合给婴孩吃,裴长渊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儿子。


    比起从前隆盛帝待他,他待元朔要更加细致,谁让孩子他娘忙呢,还在拆孟绍成从西北送来的一堆东西。


    “你和孟将军关系很好吗?”给儿子喂着南瓜,裴长渊状似无意地问了


    句。


    明思头也没抬地回:“对啊,小时候都是他带着我玩,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我九岁时偷偷骑马溜出去玩,谁知马匹受惊,我在戈壁滩上落马摔晕了,幸好他救了我,否则我非得摔得头破血流毁容不可。”


    裴长渊拿着瓷匙的手指微顿,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你怎知是他救了你?”


    “我爹说的呀,”明思拿了颗牛乳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说话也含糊,“他背我回去的。”


    原来那个人是孟绍成,男人薄唇抿平。


    “啊……哦……”吃不到南瓜的元朔伸出小胖手扒拉父王的胳膊。


    裴长渊回神,把南瓜喂进了儿子的口中。


    “也不知他几时才能回京,元朔还没见过大舅舅呢。”明思喊来银烛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她坐回榻上,嘴里还嚼着糖。


    西北安定,平南公回京,孟绍成却要接替他的重任,继续戍守,暂时不能回京。


    裴长渊嘴角微微下压,语调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你很想他?”


    “还行吧,就是多年没见了。”明思瞥了男人一眼,总觉得他眼里藏着些别的东西,怪怪的。


    “那可惜了,出宫回明家可以,西北却不行。”嘴里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来。


    明思随意道:“我也没想去西北,太远了,元朔离不开我,等他何时回京再见吧。”


    “平南公不在西北,孟将军得守着,不能离开。”裴长渊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明思歪头看向裴长渊,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对我义兄有什么不满?”


    要换了她旁的亲人,她说想念,裴长渊怎么都会想法子让她见上一面,偏偏孟绍成待遇不同。


    明思敏锐嗅到一丝异样。


    一小碗南瓜喂完,裴长渊把碗递给绿夏,又给儿子擦了嘴角,顺势避开明思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说:“怎么会,我没见过他。”


    明思心想也是,就没再问。


    西北平定,太子登基一事就该提上议程。


    与此同时,有不少朝臣上了折子,请求太子选秀,东宫妃嫔如今就三人,子嗣也才两个,比起隆盛帝丰厚的妃嫔子嗣来都没眼看,太子的当务之急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历来新帝登基,头一件事就是选秀,充盈后宫,因此朝臣家中若有适龄的女儿,都暂停商议婚事,准备送入宫廷,妄图像明良娣一样,博一份宠爱。


    平南公北流放一年,还能官复原职,谁人不说是明良娣从中笼络住了太子殿下的心意?


    甚至有官员送礼送到明思这,想要明思在选秀时关照一二,虽说明思现下只是良娣,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明良娣手持太子妃金印,迟早是皇后。


    银烛见着这些礼,满脸写着不高兴,“这些人怎么想的,想送女儿入宫和主子争宠,还好意思要主子关照。”


    范嬷嬷倒是平静得很,见怪不怪,“主子来日是中宫,本就有权操持选秀,若这些送礼的朝臣真心拉拢,结交一二也能省点心。”


    前个儿,冯忠已经带着尚服局女官来为明思量体裁衣,准备册立皇后时穿的袆衣,因此明思会成为皇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银烛瞧了眼明思,心下还是有些不满。


    银烛看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恩爱多年,自然心向往之,觉得明思也该拥有这样的幸福。


    自明思诞育皇长孙,殿下再没去过旁的妃嫔院子,不是在古拙堂就是风荷苑,让银烛一时恍惚,以为太子不会再宠幸旁人。


    这还没登基呢,选秀一事就闹得风风火火,若是太子后宫佳丽三千,那即便明思成了皇后,似乎也没多值得高兴。


    也快相处两年了,范嬷嬷大抵猜得到银烛所想,递了个眼神给她,让她别多嘴,免得令明思心情不佳。


    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好,可哪有这样的天子呢?


    隆盛帝与先皇后感情甚笃,还不是有诸多妃嫔皇嗣。


    后宫妃嫔不仅仅是为了绵延皇家子嗣,也是为了平衡前朝各方势力,没有哪个帝王会放弃能轻易操控朝臣的筹码。


    范嬷嬷斟酌着说:“主子,虽然选秀无法避免,但无论选多少秀女入宫,殿下心中,自然是您和皇长孙最重要,先皇后在世时,六宫妃嫔无不老实本分,哪怕薛贵妃也不敢放肆。”


    她本意是想说只要得太子欢心,多少秀女都碍不着明思的地位。


    可明思却不甘心于此。


    “谁说选秀无法避免?”明思合上装满珠宝的锦匣,不紧不慢道:“把东西原样退回去,我并没有与旁人分享夫君的喜好。”


    “是!”银烛耷下的脑袋重新焕发生机,喜气洋洋去退礼了。


    范嬷嬷却有些为难,“主子,您要阻止选秀?可别惹恼了殿下,得不偿失。”


    “我就是要让他恼,”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明思已胸有成竹,“去准备笔墨纸砚,我有安排。”


    感情浓郁时不抓紧开口,难不成真要等妃嫔满宫的时候再来发作吗?


    富贵险中求,不去冒险,何来富贵。


    父母的恩爱,她也想要。


    范嬷嬷知道明思向来是有主意的,既然她吩咐,便老老实实去办了。


    明思坐下来,写了一份“自请下堂”文书。


    “妾身无才无德,无颜领受皇后宝座,求殿下赐妾身一纸休书,放妾出宫……”


    范嬷嬷瞧见这句话,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这世间居然有主动求“休书”的女子?还是放弃皇后宝座!


    明思写好,将折子合拢,递给范嬷嬷,“你送去勤政殿。”


    范嬷嬷接过来手都在抖,脸色难看极了,“主子,当真不会弄巧成拙吗?”


    “你去吧。”明思并未多解释,离开书案,坐到软榻上逗弄元朔。


    元朔一见娘亲就欢喜,扶着她的胳膊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还不大会站,摔在她怀里。


    明思抱着儿子亲了亲,低声道:“娘亲为你博一个好前程。”


    范嬷嬷战战兢兢去了,送完折子就跑,生怕殃及池鱼。


    明思本以为太子收到文书,很快就会来找她“算账”,可一直到晚膳时分,一点动静都没有,石沉大海。


    范嬷嬷焦虑不已,生怕太子顺势答应了明思的请求。


    晚膳送来的都是明思爱吃的菜,她吃得肚儿溜圆,倒没怎么担心,以她对男人的了解,只怕是在酝酿暴风雨。


    老虎头上拔毛,九死一生。


    大多数时候,太子会回风荷苑与明思一起用晚膳,今日一直没露面,连冯忠都没来。


    明思用过晚膳莫名犯困,没到就寝的时辰,已经连连打哈欠,实在没法,她只好先洗漱,不等太子了。


    躺上床榻没一会,明思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生,半梦半醒,不知做了什么梦,总觉得床榻变成了摇晃的船。


    小船颠簸许久,她挣扎了好半晌,蓦地受惊,睡梦中睁开眼。


    眼前漆黑一片,明思闻到了浓郁的龙涎香气味,不像是太子身上沾染的,难道银烛在屋子里点龙涎香了?


    不对……明思又眨了眨眼,这里不是风荷苑。


    风荷苑哪怕半夜醒来,床幔外也有微弱的烛火光亮,便于起夜。


    这里四周黑黢黢,太暗了,况且身下的触感也不似床榻。


    她猛地起身,身侧陡然传来“叮铃当啷”锁链摩擦的声响,明思呼吸一窒,锁链冰凉刺骨的寒意从脚踝处蔓延上来,爬满了她的脊背。


    正在发怔时,明思后背忽然落入了熟悉的怀抱,男人一只臂膀紧紧地束缚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首。


    幽暗空荡的大殿内,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明思被禁锢在男人怀中,动弹不得,呼吸交融间,引得心跳颤动不止。


    裴长渊低眸,微凉的薄唇与指腹一同摩挲着她的唇瓣,夜色里,低沉的嗓音似鬼魅阴冷:“思思,你要的我都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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