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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开门见到

    ◎门外,依然是岑千亦!◎

    昏暗的地下室,密不透风,空气里一股难闻的味道。

    贺殊用手臂捂住口鼻,借着一点幽光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她小心地提脚,分别踢了几下,确定两个人都没了意识,这才松了口气。

    同时感觉有点能适应这味道了,贺殊放下了手捂住了胸口。

    刚才真的狠狠被吓了一跳,心跳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看了眼手里的电击棒,幸好她勉强也算是个有金手指的人。

    也幸好她反应足够迅速,在往下掉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好,及时取出了‘十万伏特’握在了手里。

    贺殊走近了一点去看她电倒的两个人,地上是两张很陌生的脸,贺殊确定她不认识这两个人。

    刚才她跌落在地的瞬间,这两个人就冲着她围了过来,很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贺殊看向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黑色长袖黑色裤子,没有任何图案和logo,也不是岛上任何一种工作人员穿的服饰。

    视线落在她们戴着的黑手套上穿这一身黑衣黑裤勉强还能说是个人爱好,但再配上这黑手套,这一看就是要干坏事

    贺殊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刚才太紧张,两人一靠近她就把人放倒了。

    也不能怪她,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虽然就在头顶上不远,但这高度摔下来,她没骨折都算幸运的。

    刚才落地的时候,她痛得眼冒金光,完全站不起来,把这两人放到后,她也是缓了会儿,才勉强站了起来。

    现在看清楚这两人的装扮,贺殊庆幸她没有废话就直接给人放倒了,也幸好‘十万伏特’够靠谱,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贺殊又靠近了点,这‘十万伏特’她之前亲身试验过,知道人没那么容易醒,走近后发现其中一个人手里捏着个东西。

    她提脚轻轻碾过她的手指、抻开了对方的手心,里面的东西就顺势滚了出来。

    贺殊定睛一看,是个注射器,医院常见的那种大小。

    这是要给她打针?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她又去看另一个人的两只手,那两只手倒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这两个人四只手里,就这一个注射器,贺殊稍微一想,大概就想明白了。

    这两人的计划,大概是一个摁住她,一个给她注射。

    这么大费周章,肯定不是要给她打生理盐水。

    开始掉落的时候,贺殊还猜过是不是岑千亦干的,想要杀她,掉下来后看到了两个人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岑千亦是匹孤狼,没有手下也没有同伴,更不可能找帮手。

    排除掉岑千亦,就简单了,能这么短时间安排这些的,应该就是这岛的主人姚冰。

    就是不知道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得等到出去后,查清楚这里面的液体是什么,才能知道。

    贺殊四处检查了下,在角落里看到了掉落的针帽。

    贺殊原本一手捏着‘十万伏特’,一手握着‘兔毛尾巴’,想了想,把‘兔毛尾巴’放进了兜里。

    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要是用了炸弹,她也不用活了。

    空出了一只手,贺殊看着地上的东西,刚要捡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她去到地上躺着的人身边,从那个两手空空的人手上扒下了她的黑色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后她才去捡起了针帽。

    然后贺殊又去把地上的注射器捡了起来,小心盖上了针帽,走到了角落里那唯一亮着的一个小灯泡下,借着光打量。

    这针管里面的液体,近看不是完全透明的,是一种淡淡的蓝色。

    看不出是什么,贺殊打算出去后让苏姳查查,她小心把东西收进了口袋,继续查看四周。

    得先从这里出去,贺殊四处摸索了下,很快就找到了扇隐形门。

    这感觉真的有够神奇的,贺殊看着开启的门,这剧情也真是离谱了,这算什么,密室逃脱?

    这出去后,该不会还有一群黑衣人等着她贺殊的心非常的忐忑,她握紧手里的东西,犹豫是呆着不动,还是出去看看。

    各有利弊,贺殊想到她掉落的时候虽然没人看见,但她是跟叶琪还有Judy警官一起出来的,这俩人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她不见了。

    这俩人一定是会来找她的,她留在这里,或许能最快的被找到。

    但是贺殊看了眼天花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关,现在已经关上了,严严实实的,也听不到上面的动静,她不确定Judy警官还有叶琪有没有出事。

    还有和她一起进入安检但分开两个小黑屋的冉安妮。

    她担心她也掉落了,按着距离,就该在隔壁的房间。

    要也是这样,她不一定有她这种防身的东西,那就危险了。

    贺殊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外面看起来是个通道,没有光源,现在能看清的部分靠的是身后房间里那小灯泡的一点光。

    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像个寂静的深渊,一点声音没有,不知道尽头会是什么,是人都还好,可别是盘旋着一条大蟒蛇之类的,张着嘴,吐着蛇信子,就等着她自己走进去。

    想到这,贺殊头皮发麻,用力拍了下脑袋,强制自己别想了。

    贺殊深吸一口气,原地躲了躲脚,耐心等了下,没听到前面黑暗里有什么动静,这才提步往外走。

    走了一步,她又退了回来。

    想了想,回去给躺地上的两人又一人电了一下。

    前面不知道有什么,这后面的两人可别半道醒了,不然那就是前后受敌,多危险。

    贺殊顺便又搜了一遍这两人身上,想要找到个照明的东西,可惜什么也没有。

    再次吸了口气,这一次,贺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里。

    与此同时,夜色里,一架直升飞机渐渐驶离了伊忘岛。

    岑千亦低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渺小的建筑直至看不见了为止,也没收回了目光。

    半小时后,直升机到了目的地,岑千亦也跟着姚冰上了另一架等候着的私人飞机。

    起飞后,姚冰笑着看向岑千亦。

    “天亮前我们就能到达柯泽草原,你可以睡一觉,醒来就能在草原上用早餐,我敢肯定,接下来的一切,都将让你毕生难忘。”

    岑千亦垂着视线,怯生生点了点头,一副很听安排的样子。

    姚冰心情不错,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让人先去房间里等她。

    岑千亦听话进了房间,检查了内里没有什么监控后,沉着眼坐在了床尾,缓缓摸着手腕上的印记。

    是贺殊送的那钻石手链留下的印记,之前她摁得太紧,留下的印记很深,过了这些时间,因为她沿着印记揿进了指甲,所以现在看起来反而更红了些。

    她低头看着,思考着贺殊现在应该已经联系上了她那助理了吧。

    之前她给她的手机做了些手脚,但这人只是有点糊涂,不算蠢,一定会想到跟人借个手机,尤其是有认识的人在。

    岑千亦想到了聂问予,还有那个叫叶琪的人,抛开她个人的喜好,这两个人还是有些能力的。

    这两人肯定也想离开那地方,贺殊应该会和她们一起走。

    有她们在,她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这是她放心离开的原因。

    岑千亦想到刚刚离开的时候,贺殊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

    其实,她也挺想听的

    很好奇,那样的情况,她想说什么。

    可惜,刚刚的情况不合适。

    等在见面时,她一定问问。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同样的在想她

    贺殊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身后会突然冒出来人。

    还就在她即将找到出口的时候。

    “把手举起来,敢出声,立马杀了你!”

    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贺殊往前挪了一点,想要离腰上的枪口远一点。

    “手举着别动,你去把她手上东西拿过来。”

    贺殊听到这话,心凉了一大截,后半句很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对方有两个人,这种情况,她很难一次性放倒。

    苏姳从角落阴影里走出来,往前走到了屠悬控制住的人身前,微弱的光亮下,苏姳瞪大了眼。

    “boss?”

    贺殊之前听苏姳这么喊她,只有一种突然成为霸总的爽感,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么一声,瞬间泪目,一种地狱到天堂的巨大惊喜感砸得她晕头转向的。

    “苏姳!”

    她上前狠狠抱住了人:“怎么是你!”

    苏姳也惊讶,要找的人突然的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boss,你怎么会在地下室?”

    她们躲进地下室,是为了来找贺殊,贺殊作为岛上贵宾怎么会在地下室?

    屠悬在确定了人真是她的老板后才放下了枪。

    双方各自快速地讲了下各自的经历。

    贺殊听到苏姳说是不放心她,就冒着生命危险上岛来找她,感动地决定回去后再给人工资翻一番。

    苏姳听到岛上虐待了她的boss,还暗算她,气得想把这岛炸了。

    “boss你放心,回去后我就找人——”

    贺殊摁下她的话头子:“先出去,赶紧先离开这。”

    那两个被电倒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说不定很快就有人知道了,到时候不知道会来多少人,也不知道要对她做什么。

    苏姳和屠悬一起点了点头,两人本来就是来找贺殊的,找到了人自然是要带人离开。

    可就在三人要往出口去时,突然的,听到身后黑暗的通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屠悬立马让苏姳带着贺殊躲到角落阴影了,她重新攀上了通道顶上。

    贺殊算是知道了,怎么刚刚身后会突然有人,原来屠悬是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有点厉害。

    她听着靠近的脚步声,心不禁提了起来,这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好像是两个人。

    该不是刚刚那两个被她电倒的人追来了吧,不应该啊,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但要是那两个人倒是简单了,那两人身上没武器。

    随着脚步声近在几米外,贺殊屏住了呼息,屠悬悄然下落,和刚刚一样制服住了最后一个来人。

    而苏姳则是举枪对准了前一个已经到了有光亮处的人。

    贺殊一看,瞳孔震颤:“住手,自己人!”

    话音落地的同时,叶琪已经出手了,但技不如人被屠悬一脚踹到了墙上,身子一个反弹重重落在地上。

    贺殊立马上前查看:“叶琪,没事吧?”

    屠悬刚才听到贺殊的话已经来不及收腿了,见状赶紧上去检查。

    还好,虽然来不及收腿,她还是减少了些力度,肋骨没断。

    叶琪睁着疼出生理眼泪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殊姐?”

    “是我!”贺殊清亮的声音因为激动提高了不少。

    苏姳从暗影里走出来,发现来人当中有熟人:“Judy警官?”

    冉安妮惊讶,警官?

    聂问予放下背上的人,去看贺殊,惊疑现在的情况。

    她们原本是以为贺殊出事了,现在看来,怎么好像人是故意的,这地下室里竟然有贺殊的人,她的助理她的保镖都在。

    冉安妮哭着扑向了贺殊:“贺总,太好了,你没事,呜呜呜,吓死我了。”

    贺殊看到这人也很意外,她想到了叶琪和Judy警官会来找她,没想到这人也在。

    但刚刚人是被Judy警官背着的,不等她问,冉安妮就说了她为了来找她伤了腿的事。

    贺殊低头看去,她的两个脚踝确实又红又肿,看到她的鞋,贺殊倒吸一口气,是一双高跟鞋,不过现在没了鞋跟。

    该不是从高处掉下来摔断的吧,想到这个可能,贺殊都跟着疼了一下的感觉。

    她就说了,高跟鞋关键时刻要命,随便个坑踩下去都容易崴脚。

    想到这,贺殊突然想到岑千亦了,她让苏姳给她准备的上岛的这些鞋都是平底的,关键时候好跑。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吧,她那么厉害。

    不等细想,叶琪缓过了疼痛,双方开始交流彼此的经历。

    原来叶琪她们发现了她不见后,就知道了安检处有问题,两人找了会儿就找到了开关,但没有防备直接和贺殊一样往下掉,还好地上有两个垫背的,没大事。

    冉安妮是后一步掉下来的。

    冉安妮听到这有些尴尬,她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想看看底下什么情况,结果高跟鞋鞋跟太高没站稳。

    掉下来后直接伤了脚,那个叫叶琪的女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敲断了她的鞋跟要她继续自己走,还好这个红头发的女人见她实在走不了,背上了她。

    现在她有些庆幸,幸好掉下来了,没想到贺殊真的在这儿。

    她们这样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吧,她看着人,很想跟人好好说说她刚刚有多害怕,但为了找她,伤了腿也值得。

    可惜贺殊没给她机会。

    贺殊谢了几个人来找她后,就赶紧把她的经历说了下,还把装了不知名液体的注射器拿出来给几人看。

    聂问予肉眼看不出是什么:“交给我吧,我回去让实验室化验。”

    贺殊想到她的身份,觉得这也好,就把东西给了人。

    叶琪感觉彻底缓过来了从地上起身,看向屠悬,眼里没有被打的愤怒,只有对屠悬实力的敬佩:“好身手,以后有机会再切磋,刚刚是我大意了。”

    “别说这些,先出去。”聂问予打断叶琪,她知道这人好胜心犯了有多麻烦。

    贺殊点头:“对,先离开这。”

    得赶紧离开这个岛。

    苏姳立刻应声,这岛上危险,她要赶紧带boss离开。

    她和屠悬带着所有人照着来路往回走,出了这建筑,一路往西,去往约定好的上船点。

    很意外的是,来的时候,还能遇到巡逻的工作人员,走的时候竟然一个人也没遇到。

    一直到贺殊她们接近上船点,才遇到了几个人,很快都被叶琪和屠悬放倒了。

    大约是开了枪,引起了注意,最后几人上船时,光线骤亮,一群人冲着她们而来。

    关键时候,贺殊拿出了岑千亦留给她的炸弹,拔了兔毛尾巴后往空地一扔。

    一时间烟雾缭绕火光四射,成功阻挡了视野,帮助了她们安全驶离了伊忘岛。

    贺殊捏着手里的一团兔毛,感受胸腔剧烈的震颤。

    她刚刚,竟然扔了个炸弹,这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肯定是比小时候过年扔鞭炮刺激的。

    上船后,她就仰躺在了地板上,大口的呼吸,手心里的兔毛都被她的汗水给泅湿了。

    “你手上怎么会有炸弹?”

    贺殊睁开了眼,就看到了Judy警官严肃着一张脸看着她。

    但不等她回话,苏姳就呛声了:“Judy警官,请记住,我们boss不是你的犯人,这问题我们也无可奉告。”

    贺殊心里给人鼓了个掌,她也确实不想回答这问题。

    总不能说是岑千亦给的

    游艇快速驶离,但在就快看不见伊忘岛时,突然的,叶琪惊呼了声。

    “你们看,岛上怎么了?”

    众人回头看了过去,贺殊也起身看去。

    远远的,那已经显得很小一块区域的海岛,火光冲天,这么远,都还听到了些爆炸声。

    怎么回事,贺殊瞳孔颤动,谁把岛给炸了?

    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字,岑千亦!

    不会吧她不是目标只有一个姚冰看着那火光里冒起的黑烟,贺殊的眉心直跳,难不成因为今晚上被当成了个物品拍卖,她的怒气要炸了整个岛才能平息?

    看着那滚滚黑夜,贺殊的心一通乱跳,那她人呢,还在那岛上?

    海上风浪渐起,贺殊的视线随着船体晃动,很快的,她就看不见那座海岛了。

    和原著里写的一样,贺殊连夜离开了伊忘岛,回到了中转岛,但和剧情不一样的是,岑千亦没在。

    等回到了中转岛上,贺殊立马让苏姳找人去查看伊忘岛怎么了。

    叶琪和聂问予到了中转岛,正巧有离开的航班,当即就回去了。

    贺殊没走,留下等消息。

    一直到天亮,苏姳重金请的人才带回了消息。

    伊忘岛确实被炸了,还死了好多的人。

    据回来的人说,到处都是尸体

    因为是个三不管地带,也不会有官方的人去查看统计死亡人数,出具死亡人信息通报。

    苏姳带回的消息说,不少和贺殊这样上岛玩的人,也好些失去了联系。

    其中一个,她还熟悉。

    冉安妮听到说符华乐死了的消息,震惊的不行。

    贺殊除了震惊外,还有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情绪,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会是岑千亦干的吗?如果是她贺殊不想继续往下想。

    很奇怪,明明知道她是个大反派,最后甚至要灭了这个世界,但因为至今为止也没有知道她有这样滥伤无辜的事,她对她好像总是还有一些期待的

    会是她么,还有,她现在在哪?

    她还回来么?

    如果她生气到要炸了一座岛,那是不是也对她恨上了

    就在贺殊心里翻江倒海之时,脑海里却突然的出现了一阵电子音。

    【叮叮叮,恭喜宿主,伊忘岛剧情完整落幕,奖励已全部发送完毕。】

    贺殊没心情看什么奖励,这智障系统终于上线了!

    “你再不出现,这世界可能都要没了,充电充昏迷了吧,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剧情怎么能发展成这样的?”

    怕系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贺殊还给转述了一通。

    系统的电子音完全不像贺殊,非常的波澜不惊。

    【原著剧情衍生出的发展,怎么样都有可能的。】

    它见过各种离奇走向,贺殊说的这些,实在是小儿科。

    贺殊:“那岑千亦呢,她还活着吗?”

    【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这个原因系统碍于权限暂时说不了,就编了个理由:【检测到的。】

    “你能检测到岑千亦?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只能确定生命体征。】

    贺殊放弃,让苏姳找人都比它靠谱。

    但直到晚上,苏姳也没有找到岑千亦。

    回程的包机重新联系好了,贺殊晚上就要离开中转岛了,原著里她也是今晚上走的。

    贺殊看着手心里的钻石项链,纠结了这一天后,她还是决定离开。

    听到敲门声传来,贺殊收拢了手心,呼了口气后起了身。

    到时间了,苏姳来喊她了,她要走了。

    其实这是件好事,岑千亦就这么消失了,剩下那些剧情就都不用走了,她只要等过了原著里岑千亦杀她的那天,她就解锁自由度了。

    明明是好事,贺殊不知道怎么的,有点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今天听到的伊忘岛惨状。

    或许是那些她昨天才见过面的人,今天就听到了死讯。

    而造成这一切的,很可能是她带着来的人。

    贺殊心想大概是这样,所以她的心才跟压上了一块带刺的石头一样。

    快走到门口时,贺殊脚步放缓了些,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另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这不是岑千亦干的。

    甚至于,还有个声音在说,岑千亦现在危险。

    贺殊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但心头依旧堵得慌。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贺殊伸手开了门,打算跟苏姳说,再留一晚。

    敞开的门后,出现的却是一张带着脏污的脸。

    对上那双熟悉的淡紫色眼眸,贺殊目光颤动的同时,迅速关上了门。

    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她竟然看到岑千亦了!

    贺殊缓了口气后,重新又开了门。

    门外,依然是岑千亦!

    第52章 没有如果

    ◎贺殊来气:“我说如果!”◎

    门框内外,不一样的两个人,却是一样的沉默。

    走廊的风吹动起的白色发丝,在贺殊的视线里摇摇晃晃。

    她眨了眨眼,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又诡异的场景,但喉咙里像是不知道堵上了一团什么东西,硬是让她发不出任何一个音。

    心跳也很离谱,跳得飞快之余还跳得乱七八糟。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幻觉?

    岑千亦怎么会就这样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还是这么一副狼狈模样!

    贺殊猛地回神,想要问问人是怎么回事,可还不等同她开口,视线里的人直挺挺地冲着她倒了下来。

    贺殊行动快过脑子,上前一步接住了人。

    发烫的身子倒进怀里的瞬间,贺殊的第一反应是,活的。

    不是见鬼,真是岑千亦!

    她抄过岑千亦膝弯,快速抱起人往房里走,走得很急,几乎是跑的。

    怀里的人缓缓睁了眼,视线随着贺殊的跑动一颤一颤的,冰冷的眼底晕开了些涟漪。

    视线扫过房间可及处,没有看到第二个人身影,岑千亦重新闭上了眼。

    直到身子陷落进柔软的沙发里,才重新睁开。

    贺殊给人放沙发里后,就要起身检查人是怎么了。

    但才刚抽了手要离开,突然的,脖颈上一股力,她被一双手扣住了后颈,一时间直不起身。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声沙哑女声,声音很低沉,像夜里海上的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为什么关门?”

    贺殊被这声音一惊,身子不受控的就往前冲了些。

    而岑千亦问完话,也跟着往后撤了些想要正面向贺殊去看着她的眼睛、听她的答案,可下一瞬视线却一暗,紧接着*鼻梁上传来阵热意。

    半睁的眸子陡然上掀了眼皮,淡紫色的眼眸里,有些讶异在闪动。

    贺殊一整个瞳孔颤动,意识到碰到了什么后,顾不得后颈的桎梏,一个用力挺身,瞬间站的笔直。

    “不不不不好意思啊!”

    贺殊看向岑千亦的鼻梁,看到上面的污渍,脑子一抽地又俯身低头去擦。

    “对不起对不起!”

    等手指抚过那高挺的鼻梁,贺殊才恍惚,她只是不小心嘴唇碰到了她的鼻梁!她嘴上又不脏!这污渍不是她弄的!

    对上岑千亦眼里的惊讶,贺殊赶紧解释:“那个,你鼻子上有点脏东西,我替你擦擦、擦擦。”

    这突然的两件乌龙事,贺殊尴尬得都忘了开始的惊讶,只恨时间不能倒流,回到开门的时候!

    她紧张地看向岑千亦,等着她的回应,可别误会她对她又亲又摸的,她真不是故意的!

    岑千亦伸手摸了摸鼻梁后,看向一脸尴尬的贺殊,意识到了刚才只是个意外、而她确实在最初产生了些误会眼里的尴尬一闪而过。

    一个小意外,莫名地扭转了当下的气氛,贺殊都忘了问问人怎么就晕倒了,又怎么就清醒了

    四目相对,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贺殊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时,岑千亦开了口。

    她直接跳过了这段意外,绕回了本来的问题上,并且问得更直接了一点。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

    贺殊立马摇头,身体行动快过了思考,不过就算思考完她也是这个答案,本来她以为来人是苏姳,是打算开门后和人说一声再留一晚的。

    为的就是想再找找岑千亦。

    想到这,贺殊又回到了最初的惊讶上,现在不用找了,岑千亦竟然自己就出现了,还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这简直了,别人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牛了,她是‘众里寻她一整日,乍一开门,人就在门口’。

    想到刚才她先问的‘关门’的问题,贺殊赶紧开了口。

    “刚刚突然见到你,我只是有点意外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被姚冰带走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样,出了什么事了,刚才是晕倒了吗?”

    贺殊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一边问,一边拿目光去检查岑千亦的身体。

    她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她送她的那件裙子,很意外,裙子非常的干净,只有露出的脸、手和一截脚踝上有不同程度的脏污。

    她这是去哪儿了?干了什么?贺殊重新看向岑千亦的脸,俯视的角度看去,她除了脸上的脏污,眼底的青黑也很吓人,淡紫色的眼眸里还布满了血丝。

    看起来就像是好久没有睡觉了一样

    岑千亦确实,一天一夜没有阖眼了,她仰望着身前的人,在离开这个人的这一天一夜里,她发现了一个很糟糕的问题。

    她离开这个人,好像睡不着了。

    这让她比从前更糟糕了,从前她虽然睡得不多睡得不好,噩梦不断,但保证人能活着的睡眠还是能有。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人身边睡得很好,她现在一点不想要之前那种只是为了活着的睡眠

    岑千亦眯起了一点眼,收拾完人她即刻就回来找这人,可刚刚,这人却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回忆起刚刚的心情岑千亦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如果刚才那扇门没有再开她好像有一种毁了这世界的冲动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情绪,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情绪。

    她不解这情绪的由来,她不该是直接毁了眼前这人?

    她看着贺殊,分开了这一天,这人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好像有她在和没有她在,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影响,想到这,淡紫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些独属于阴霾的鸷色。

    岑千亦坐起身,目光放缓,重新检索了遍这房间,确定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有一个人的使用痕迹。

    脸色稍霁,岑千亦调整了坐姿靠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继续去看贺殊。

    贺殊问了一堆问题,但岑千亦就只看着她不说话,这让她的心紧张了起来。

    看人仰着脑袋看自己,她站着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贺殊想了想,担心对方觉得自己这样冒犯,就去长沙发的另一端坐下。

    她也不敢催促岑千亦,就安静等着她,她也不知道岑千亦在犹豫什么。

    她既然回来了,不该在路上就想好说辞么?

    贺殊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伊忘岛的事,她想知道是不是她做的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直接问。

    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闪动地急切目光,她看起来很着急想听她的答案。

    是担心她还是怕她突然回来会给她惹麻烦?

    不对后半个想法冒出来,岑千亦就给否决了,这人怎么会怕惹麻烦,她比谁都能惹麻烦

    所以,她是在担心她?

    想到这,眼底残留的一些凉意被屋里的暖光融了些。

    岑千亦缓缓开了口:“昨天跟着人离开后,我趁人不备跑了,一直躲着,直到今天,遇到了上岛打探消息的人,才跟着一起逃出来,刚刚一时间有些头晕。”

    除了最后一句,前面那些说辞是之前就想好的。

    本来见面就该跟人说的,没想到人关了门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人重新开了门后,没想着教训人一痛,反倒是试着‘晕’了一把。

    想要看看人,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她又关了门岑千亦心想,那她就拆了那门,再拆了这人的骨头

    贺殊听了岑千亦的话,蹙起了眉头,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是谎话岑千亦怎么可能躲着

    她是连最强主角团都不屑于去躲的人,一个姚冰,能让她躲起来?

    贺殊试探的问道:“伊忘岛爆炸了你知道么,你躲在哪儿?没受到影响?”

    爆炸这事岑千亦是在回来后知道的,她也有些意外在她们离开后岛上竟然爆炸了。

    初听到这消息,她还担心贺殊受到了影响。

    后面就算打听到了贺殊没事,这心还是不安定直到刚刚看到人,这心才终于是放下了。

    但心放下的瞬间,这人却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岑千亦捏紧了手,又想起了刚才看着贺殊在自己关上门的情形,心里有股难言喻的烦躁,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戾气。

    岑千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知道,当时我躲在上岛安检处,那儿距离爆炸的地方远,所以没事。”

    岑千亦得到的消息岛上爆炸的区域就是昨晚上晚宴那一块活动区,其余边沿地带没什么事,但昨天大多数的人都在中心活动区,贺殊也知道这点,听到岑千亦这看似合理的解释,更加确定了人在撒谎。

    “岛上死了很多的人。”贺殊说起这点,声音很沉,“很多人”

    她不希望是岑千亦干的,很不希望。

    岑千亦看着人难过的样子,眼尾挑起,她不喜欢她这样子,想到打听到的爆炸是在昨晚上,她也有问题要问。

    “那爆炸有没有影响到你,你有受伤吗?”

    虽然她肉眼看起来人没事。

    贺殊摇头:“我没事但很多人都死了昨晚上一起参加晚宴的那些人岛上工作人员,还有之前我们住所的管家她们都死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

    岑千亦蹙眉:“和你有关系?”

    不都是才认识的人,有些都不能算认识,才见过一面。

    贺殊拧眉看向岑千亦,这人眼里一点情绪没有,很符合她反派的调性。

    贺殊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点难受,但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她不就该是这样,冷心冷肺的这事都还有可能是她干的。

    想到这,她看向人:“我也差一点死了。”

    岑千亦平静的眼底有了波动:“嗯?”

    贺殊:“只差一点,我也会死在那场爆炸里。”

    她想到岑千亦昨晚上让她走,是不是她也是想到了这点?她当时是不是就想到了炸岛那她放过她,是因为什么?她还有其他作用?还是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她是不是该感谢她还没有完全丧心病狂

    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的难过,眉心蹙起。

    “不是提醒你走了,你没有及时离开?”

    她听说了大概,估算了时间,爆炸的时候贺殊只要不是太拖延,该是离开了的爆炸是在中心那块区域,她离开那处就能安全。

    贺殊闭了闭眼:“差点没能离开。”

    她把两人分开后的事简单说了。

    “出来安检我就掉进了地下室,里面有两个不知道什么人的人等在那里,一个手里有注射器,要给我注射——”

    “注射?”听到这岑千亦打断,她起身往前,跪坐在了贺殊身前,在人反应前拉过了人脖子,检查上面的痕迹,“给你注射了什么东西?”

    贺殊感觉到脖颈上急促的呼吸,微微一怔后解释:“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没有注射成功,我制服了她们。”

    她说着伸手拉开了岑千亦,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狐疑。

    那目光像在说,对方有两个人,她怎么制服的对方?

    贺殊:

    她其实也很强的,不过当时的情况确实,要不是有点金手指是麻烦了。

    “我带着电击棒。”贺殊坦白。

    岑千亦想到了贺殊之前自己给自己放倒的事,那玩意确实厉害,同时惊讶人竟然聪明地带上了,但同时感觉哪里不对劲,她放哪儿带的?

    当时她玩她腰链的时候,没看见她衣服口袋里有东西,而且那东西怎么过的安检?

    摁下这些暂时不是重点的疑问,岑千亦继续问关键的:“那针剂呢,在哪儿?”

    “Judy警官带走了,说会检测,有结果会告诉我。”

    岑千亦不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东西交给她化验才准确。

    但现在没办法了,她看向人,心里莫名堵上了一口气。

    尽管贺殊没说这是谁干的,岑千亦听着就判断出了是姚冰,她没想到人竟然干了这事!

    岑千亦手指蜷起,捏紧成拳,可惜,不能让人活过来再死一次。

    她看向贺殊,想到姚冰会针对这人的原因,问道:“后悔吗?”

    “嗯?”贺殊不解岑千亦怎么突然的这么来一句,而且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突然问她后不后悔。

    “后悔吗,惹麻烦、烂好心,导致了你差一点没命。”

    贺殊拧紧眉心,烂好心?说她吗?

    她怎么烂好心了,昨晚上的情况,难不成要她痛痛快快高高兴兴地把岑千亦交出去?

    是,她实际上知道岑千亦有本事有能力,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但她面上又不清楚这些,真那么做了,指不定要被岑千亦记恨上。

    贺殊不知道怎么的,对于她这问话这表情这态度很不喜,一股火气自心底涌动。

    “是我多管闲事是吗?我就该放任你不管、让你被拍来拍去是吗?被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人拍走我也没有责任对吗?我就该在你陷入困境时,做个不惹麻烦袖手旁观的人,是吗?”

    一个个‘是吗’,一声高过一声。

    “是。”岑千亦冷哼了声,很直接给了答案,“如果我落到那样境地,没有能力反抗,是我的事,这么废物不如死了,不用别人的烂好心。”

    贺殊同样哼了声:“那我和你不一样,我落到这样的境地——”

    “你不会落入这种境况。”岑千亦直接打断。

    贺殊来气:“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岑千亦看向贺殊,语气肯定,一点没有商量余地般。

    贺殊:!

    太气人了,完全不讲理,贺殊深呼吸一次,同时后知后觉的一阵懊恼,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跟岑千亦吵起来了?

    她是大反派啊,能是个讲道理的人吗?

    她竟然蠢得试图跟她讲道理

    贺殊努力深呼吸。

    岑千亦看向人起伏剧烈的胸口,眼神暗沉,也懊恼自己在跟人废话什么。

    她不可能让她落到那种境遇。

    没有她的‘如果’。

    岑千亦等着人平静后,跳过了这话题。

    “我东西呢?”

    “什么?”

    贺殊看向人,一脸不解。

    岑千亦指了指手腕:“我的钻石手链。”

    贺殊反应过来,同时有点惊讶:“你不是不要了么。”

    昨天都还给她了。

    岑千亦蹙眉,她什么时候不要了,她只是要做的事不方便带着,说不定就弄脏了,才让人暂且保管。

    “我说过我不要了吗?”

    贺殊回忆了下,好像是没有听岑千亦提起这钻石手链,贺殊这才发现,手心有点疼。

    “怎么,丢了?”岑千亦见贺殊犹豫,想到另一种可能,沉了眼,“还是给别人了?”

    压低的眉眼里,仿佛有黑云翻涌,她不确定对方回个‘是’她会做些什么

    刚起念头,下一瞬,眼前忽然一亮。

    贺殊敞开的手心里,一条钻石手链,静静闪着光。

    贺殊想起之前她去开门时,这东西就握在了手里,刚刚又是受惊又是生气,她捏紧的拳头里裹着这东西她都忘了。

    现在才发现,刚才握得太紧,这些坚硬的钻石陷进了手心柔软的肉里,留下了一片的印记。

    岑千亦低头看着贺殊手心里的钻石手链,意外这东西没有丢了,也没有给别人,竟然一直就在人手心里握着

    她看着贺殊手心里那处和她手腕上一样被印出的痕迹,目光微微闪动。

    她轻轻拿过手链,不等人收回手,就捏住了她的手指。

    等岑千亦再抬头看贺殊时,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仿佛把钻石的璀璨华彩都揉碎进了眼里。

    耀眼又动人。

    【作者有话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引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第53章 一起睡觉

    ◎今晚不一起睡,她会死的!◎

    可惜,贺殊没有抬头。

    没能看到这双她日常里感觉偏冷偏淡的眸子,也有这样糅杂了光彩的时刻。

    她在意会到岑千亦还要这钻石手链后,就伸手把东西给人。

    只是对方拿了东西,却不知道怎么的,捏着她的手不放。

    贺殊低头看着被捏住的手,她的手心朝上,此刻四根手指被紧紧捏住了。

    看着按在之上的岑千亦的大拇指,之前一直知道她的手指修长匀称,但没想到连大拇指也都那么的细长,不过现在她没心情欣赏,她不知道岑千亦突然捏着她手指不放是干什么。

    她的四根手指都被捏得有些往下弯了,她试着往回抽了下,对方跟着更使劲了些,像是不想让她如愿抽回。

    这一幕突然的让她想起来原著里关于她最后一幕的死亡场景,书里她也收不回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一根根手指头被融掉这人,不会是现在就开始计划她这几根手指头的下场了吧

    贺殊想到这身子一僵,头皮都麻了,随后又觉得她是想多了,她现在又没做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昨天晚宴上的事,那时候岑千亦都在场,该是知道的她那时候做的事都是迫不得已,这笔账怎么也记不到她头上。

    贺殊颤着眼睛,从手指上收回了目光,抬眼要去看看岑千亦,想要根据神色猜测人怎么了。

    但才有了动作,突然的,贺殊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女声。

    “贺总?你们在干什么?”

    这突然的一声,改变了贺殊的视线走向,她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冉安妮,以及推着她的苏姳,还有护在两人身后的屠悬。

    三个人六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眼里各有各的惊讶,程度也大不相同。

    冉安妮一脸震惊,见鬼了一样,但不同于见鬼的害怕,她更想看清是个什么鬼,是不是她希望再也不回来的那个‘讨厌鬼’?

    可惜她的轮椅被控住了,她没法往前去看仔细!

    控住她的是苏姳,苏姳眼里有些抱歉,是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来请boss出发,由于她是在冉安妮身后推着她的轮椅,导致了她迟冉安妮一步才看清房里的情况。

    冉安妮看清房里的情形第一时间就惊呼出口了,苏姳想阻止都来不及。

    还好房里的情形不是太不适宜打扰。

    “boss,现在出发吗?”

    她看向房间里沙发上另一个人,对方背对着门口,虽然看不清脸,但看那背影还有那发型那发色,苏姳即刻就认出了人。

    岑千亦回来了。

    苏姳收回目光看向身前轮椅里的人,心里有点疑惑,听这一位说岑千亦是被别人‘拍’走了,而她是boss新看上、不惜重金也要得到的女人。

    关于这点,这一天boss吩咐的事多,她还没来得及确认,但从结果来说,冉安妮确实像她说的,是接替岑千亦位置的。

    可现在岑千亦又回来了她完全不在意人是怎么回来的,遇到了什么事,她看着沙发上两人亲昵的姿态只思考一件事,boss是打算一次性养两个玩物?

    是都打算带回家?那家里的布局要不要动?

    贺殊在看清门口是苏姳还有屠悬后,心里的害怕少了不少,有这两人在,岑千亦大概率不可能就此动手。

    只是她想要抽回手,对方还是不放手,还直接握住了她某种程度上,这应该也算一种‘动手’。

    贺殊放弃挣扎,搞不懂这大反派几个意思,但还是别违逆的好。

    “都准备好了?”

    贺殊问苏姳,开口回应的却是冉安妮:“贺总,她——唔——”

    苏姳一把捂住了冉安妮的嘴,boss问她话,她不喜欢人插嘴。

    “都好了,看boss你的时间。”

    言外之意,贺殊要还有事,飞机能等着。

    贺殊点头,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在冉安妮开口的瞬间就已经听出了人是谁,她没有回头去确认,只看着贺殊。

    这人昨晚会拍下那人,岑千亦知道不是昨晚上那些人想的那样,觉得是贺殊没了个玩伴就找个新的,也不是另一种猜测,觉得她失去了面子要找回点场子。

    要没有余韵的事,她也觉得这两个猜测合理,但她是见过这人管闲事的天真样,昨晚上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知道,她大概又是在散播爱心、日行一善。

    不过具体是怎么样的理由,她对上贺殊的视线,知道只有眼前的人才真正知道。

    想到姚冰说的那句,‘没有人不可替代’,她握紧了贺殊的手。

    贺殊原本才要开口问问岑千亦是什么打算的,既然找到人了,她也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感觉也不安全,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她熟悉的环境去。

    手上吃痛,贺殊的话堵在嘴里,她低头看去,岑千亦整个手背骨节凸起,看得出来很是用力在捏紧她的手。

    贺殊受不了,刚刚没怎么用力,这回使劲挣脱的同时反握了回去,担心人反攻,另一个手也覆盖了上去,两个手牢牢握住了岑千亦的手。

    岑千亦回神,看着被握紧的手,眼里划过诧异,抬眸去看贺殊。

    贺殊也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终于是在空中笔直地相触在了一起。

    冉安妮莫名的,看出了两人视线间迸射的火花,她被捂着嘴,一脸的气愤。

    这讨厌鬼也太不要脸了吧,刚刚她可看得清楚,是人先拉着贺总的手,看不清岑千亦的神色,她猜测一定是非常的勾人,这才勾得贺总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

    当着这么多人呢,她可真好意思!

    苏姳看到这场景,默默调整了轮椅方向,对准了走廊,她的视线也往前,尽量不去看房间里。

    但人没有走开,余光也还注意着房间里的情况,防止boss需要她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贺殊控住岑千亦的手后,看清了人眼底的暗沉,感觉人的情绪不大好,但不到让人感觉危险的地步,大概类似于有一点不高兴,但没有生气到要做什么的地步。

    她挺意外她现在竟然还能感觉得出岑千亦的心情,但不知道准不准确,毕竟没有参考值。

    “你怎么了?”

    原本她是要说时间差不多要走了,现在她得先关心下人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捏住她的手。

    岑千亦看着人眼里的关心,闭了闭眼,按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给我戴上吧。”

    岑千亦另一手把才收回去的钻石手链又递给了贺殊。

    贺殊挑眉,捏着她手那么用力,就是要她给她戴回去?

    早说啊,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么,还捏人手,显得那么吓人。

    贺殊拿过手链,低头就给人戴上。

    冉安妮奋力往后扭头,瞥到了一眼,立马认出来了是昨晚上贺殊拍下的钻石手链、给岑千亦又被岑千亦还回来的那条。

    昨天她就想要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这女人太离谱了吧,这是后悔了,又来要回去?

    她还以为她算是脸皮超级厚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更强的。

    想说什么,但苏姳捂住她的嘴一点不放松。

    苏姳有点不喜欢冉安妮的没眼力劲,很明显boss现在有事,她还要打扰。

    她看了眼贺殊给人戴手链的小心样,心里有了一点判断。

    旧的,还没厌弃。

    屠悬站在苏姳身后,一直警戒着,目光游走,这时候看了眼房间里,看到里面的情况后,注意到了苏姳若有似无往里的目光。

    看房间里的两个人极为专注,完全忘了门口有人一样,她上前半步,凑近苏姳耳边,轻轻问了句:“你喜欢钻石吗?”

    苏姳回头看人,疑惑这人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但很快的她想到了昨晚上在船上的那一个吻人总是喜欢把钻石和爱情关联上,她问这问题,是想送她?

    她轻声回了句:“不喜欢。”

    “我喜欢!”

    苏姳被屠悬这话问的分了神,忘了在做的事,捂着冉安妮的嘴有些松弛,给人瞅准了机会得了自由。

    冉安妮喊完‘喜欢’还继续说道:“钻石哪有人会不喜欢?要说不喜欢,那最多是不喜欢送的人!”

    她不一样,就算是不喜欢的人,愿意送她钻石,只要钻石够大,她也可以喜欢一下。

    苏姳原本有些生气冉安妮的多嘴,但对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虽然伤人心但也挺好的说不定能打消屠悬对她的想法。

    她沉默了,没解释。

    屠悬神色没有变化,她当没听到冉安妮的话,只想着苏姳的回答,她说不喜欢,她就当她不喜欢的是钻石,对方又没有明确说不喜欢她。

    苏姳和屠悬的对话声音轻,房里人没听见,但冉安妮声音不小,贺殊给人戴完手链后就看向门口。

    “苏姳,怎么了?”

    苏姳回头:“没事boss,你要有事,要不我们延迟起飞时间?”

    “你等等。”

    贺殊看向了岑千亦,这人突然这样回来找她,是要跟她走吗?

    她看着岑千亦,岑千亦也在看着她。

    她从刚刚贺殊和苏姳简单对话里明白了,原本这个时候是她们计划离开的时间。

    她又想到了之前贺殊说开门看到她很惊讶,她原本以为来的是那助理吧。

    她开门,是要跟人走。

    她要是晚来一点,说不定这人就已经走了。

    贺殊开口,验证了这想法。

    “我们要回国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岑千亦蹙眉,对于她的用词觉得很不喜,‘我们’‘你’,和谁‘我们’,还有她竟然问她什么打算这时候倒是很礼貌了。

    之前强制她在身边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怎么,你不要我了?”

    她说的很随意,但手捏住了手链上的一颗钻石,力度之大,钻石但凡尖锐些都能刺破手指。

    贺殊迅速摇头,她哪敢不要啊,当然她也不敢要,要不要的,都是被迫的。

    她才是真的被强制的那个

    贺殊心里苦笑,岑千亦现在回来了,那剧情就又回到了原本的剧情上,就是不知道那姚冰有没有按原著一样,出了事。

    暂且不想这些,她看向岑千亦。

    “决定权在你,你要跟我走吗?”

    她才是这剧情里掌握了主动权的人。

    岑千亦对于贺殊问出口的问题微微一怔,半晌回不过神,这人这话什么意思是她听起来的那个意思么她是说,她永远不会不要她除非是她不要跟着她了?

    她想起了之前这人哭着说‘只能是你’时的认真尽管知道这大概率和那时候一样,是骗人的,那这颗心还是不受控的快速跃动了起来,心底里像是长了一片今天草原上看见的风吹过时会跟着晃动的小黄花。

    她也像是其中一朵,不管外界可能的风雨,慵懒地在和煦的风里歪斜着往一边倒去,倚在贺殊了的肩头。

    “走不动。”

    不是不走,是走不动。

    贺殊听着这软得有些不大正常的话,想到了刚刚这人在门口就晕倒了,所以这人是要跟她走但走不动?

    她是不是受伤了?

    贺殊其实有点意外,岑千亦还有这样示弱的时候不过她本来也不够了解她,她往门口看去。

    门口三个人六双眼又一次齐齐地看向她,眼里各有各的惊讶。

    其中最惊讶的竟然是一直以来都很稳重的屠悬。

    屠悬跟了贺殊那么久了,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老板那么会撩。

    听听她刚刚的话,‘决定权在你’,像骑士单膝跪了地,和公主表达她的忠诚。

    苏姳也惊讶,惊讶boss比她想的还要在意岑千亦,明明之前都是威胁着她留下,现在却像是任人去留。

    冉安妮惊讶的是岑千亦,好手段!三两句话的,贺总就要带上她一起了!

    还装柔弱,还走不动!

    要是走不动,她是怎么出现在这的,飘过来的?

    真不愧是讨厌鬼!

    看贺殊目光看了过来,她把脚赶紧往前杵了点,力争让贺殊看清她肿起来的脚踝,要说走不动,她才是真走不动。

    可别想着要她让出轮椅来!

    贺殊本来确实是这么个打算,但在看到冉安妮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踝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一时间要苏姳再去安排个轮椅,估计也麻烦。

    贺殊低头看向岑千亦,认命地叹了口气,推开人脑袋后站起了身,又在人惊疑的目光下,俯身抱起了人。

    走到门口,贺殊看向苏姳:“好了,走吧。”

    苏姳点头:“boss,这边。”

    她说着就推着还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又懊悔不行的冉安妮,先一步在前面带路。

    同时苏姳心里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这两个玩物,她可以肯定,boss还是喜欢旧的这个。

    屠悬跟在了最后面,正巧看到了岑千亦趴伏在贺殊肩头,闭眼前那眼里一闪而过的一点笑意。

    学到了老板撩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文能动嘴,武能动手。

    只是她看向前面带路走的十分稳健的心上人,她这学了好像也没用,苏姳不可能让她有这个机会的。

    她看向前面那一个崴脚要轮椅推的、一个病殃殃要人抱的,这两个人一看就缺乏锻炼,要是交给她,她保证三个月一定能给人训练出来。

    没看苏姳当初就是,一个月就给人锻炼出了好身体。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了,她教的太好了,现在人从二楼往下跳都没问题。

    她看了看自己这肌肉紧实的胳膊,她就算学会老板这一句废话没有、抱人就走的帅气一招,也没地方使。

    她想象不出来,苏姳要是能靠着她肩头说走不动,是个什么场景。

    也就岑千亦那样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干得出来。

    贺殊要知道她这想法,估计想给她丢原著里去看看,她以为的‘柔弱不能自理’,是怎么样个存在。

    她现在抱着人,非常的小心谨慎,步子宁可慢也要稳,她可不敢给人摔了。

    指不定要命

    夜色里,一架飞机驶离中转岛后在空中平稳的航行。

    机上乘客的心情却不像飞机般平稳,各有各的起伏。

    贺殊或许是里面,心情震动最大的,她看着播放近尾声的视频,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缓解刚刚看到视频的紧张。

    视频最后,开始介绍起死者的生平,她看着姚冰的名字,又喝了一口水。

    她不意外姚冰会死,毕竟原著里人就死了,但她没想到,人是这样死的。

    刚刚的视频是今日国际上最热门的一则新闻。

    新闻报道,富豪姚冰,死在了柯泽草原上,还是被草原上的动物生生咬死的。

    同时报道的还有关于此次事故的初步调查,关于姚冰怎么会出现在草原,还手持猎枪进入动物保护区。

    报道说姚冰建立的慈善组织借用保护动物的幌子,这几年背地里干的都是非法狩猎的行当,同时这当中还涉及到了军火走私非法售卖动物试验毒/品制造等一系列的违法犯罪行为。

    贺殊尽管知道姚冰不是个好人,也没想到人能垃圾到这么一种地步。

    用慈善名义保护起来的动物,要么用来供人猎杀,要么用来做药物试验,当中大部分都是能致瘾的非法药物,或者说是毒/品更合适。

    看到那些动物凄惨模样,贺殊的心难受得像飞机来来回回的起飞和降落。

    看着视频里给打码了的尸体,隔着屏幕也能感觉的血腥,贺殊心里没有一点同情,对比那些动物,还有被她害死的人,她这样,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视频播放完毕又开始循环到了开头继续*播,贺殊喝完了一杯水,抬眸看向过道对面歪靠在座位上的岑千亦。

    她刚才去洗了澡,现在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没有了之前的狼狈,只是这没精神的样子,让这朵‘小白花’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风雨的摧残。

    大概没人能想到,成功解决掉这么一个坏蛋的人,会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脆弱的女人。

    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贺殊可以肯定,就是岑千亦做的。

    姚冰既然常年的去草原狩猎,怎么会突然的没有了安全意识,看新闻说,调查结果显示,是姚冰自己下了安全车,要深入腹地去猎杀一头成年母狮,最后被母狮反扑。

    现在她的尸体还在草原上,无人机拍回的画面显示,她的尸体有狮子群守着,不让人靠近,但奇迹般的,竟然让其他不同种族的动物靠近。

    每个前往的动物,都声嘶力竭的发出长啸,声音听着很让人动容,有弹幕就说这些动物应该都是有家人死在人类枪口下。

    万物皆有灵性,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那是生存之道没有办法,但人类的虐杀只为一时快乐,迟早会反噬。

    希望姚冰的事能给那些一样的人一个警醒,想到这,贺殊看向岑千亦的目光缓缓颤动了起来,姚冰才死就有这么多的重要信息披露,这些事会不会也是岑千亦做的?

    但原著里,她就只是开枪杀了人,没有干这些。

    原著里姚冰死后,她做的事没人知道,名声还在,一片为了她哀悼的人,还有不少人气愤要找到凶手,说凶手是仇富,冷酷没人性了,抓起来要严惩。

    现在,弹幕一片为那母狮说话的,都在说姚冰死有余辜。

    为什么不一样了?岑千亦为什么还做了这些看起来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她的目光过于专注,闭着眼休息的岑千亦掀了些眼皮,就对上了贺殊的视线,看着人眼里的疑惑,她挑了挑眉,同样的也有些疑惑。

    “嗯?”

    这人不是在看新闻,岑千亦刚才洗完澡出来,这人就在看,看得很专注,现在怎么在看她?

    贺殊听到声音回过神,原本只是落在岑千亦身上的目光,这一刻倒是认真打量了起来。

    岑千亦才洗了澡,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水汽,胸前锁骨上有好几缕湿漉漉的碎发并在了一起,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仿佛也染上了一点水汽,看起来像夜色里映照了月光的水渠,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沉淀了下来,宁静中有种平和感,让她整个的人更为的纯良无害。

    但贺殊知道,这都是假象,只是明知道是假象,她这心竟然还是有被欺骗,缓缓松弛了下来。

    “没事。”她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对面另一座位上的冉安妮忍不住了,刚才贺殊在看新闻,她被苏姳警告了不能打扰,但现在人都和岑千亦对话上了,那凭什么要求她一个人闭嘴。

    “贺总,刚刚新闻里放的真的是伊忘岛的主人,昨晚上晚宴见到的姚冰,姚董?”

    贺殊轻轻颔首:“嗯。”

    冉安妮一脸的吃惊:“怎么会啊,昨天人还好好的啊,怎么就死了呢!”

    她惊讶的不行,比昨天看到伊忘岛炸了今天知道符华乐死了还震惊,明明昨天这人还那么的不可一世,竟然被动物咬死了

    她昨天不还炫耀她拿出来拍的那些枪支多厉害,说能拿这些动物练手,今天竟然就死在了草原上。

    贺殊没应这话,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姚冰的事是岑千亦的缘故,那么当时她应该就在她身边,她是和人一起离开的伊忘岛。

    那炸了伊忘岛的人,应该就不是她。

    只是也不能很确定毕竟炸弹这东西,不是非得人在场的,可以设定时间,岑千亦或许早就埋好了,只等她离开后,就引爆。

    到底是不是她呢贺殊猜疑间又看向了岑千亦,岑千亦从刚刚起就没有收回目光,一直看着贺殊。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碰上,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的犹豫纠结还有难受,缓缓蹙起眉心。

    这人是在看完新闻后这样的,新闻里放的是姚冰的死,她是知道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这人要是知道这些是她做的,以她的胆子,现在还敢看她?

    岑千亦想到一个可能,看着人开了口。

    “怎么,姚冰死了你也难过?”

    她其实只是个寻常疑问,但问的太直接了,听起来就有些的不客气。

    冉安妮抢先一步应了声:“你这什么态度,怎么跟贺总说话的?!”

    她有点奇怪,这岑千亦对待贺殊的态度,完全不像她给人的可怜感觉,这难道就是恃宠生娇?

    岑千亦的视线一直在贺殊身上,半个眼神都没给冉安妮,她只希望人不要太找死,不然她要动手了,眼前的人指不定又要吓到。

    贺殊也是眼神警告了下冉安妮,岑千亦能这么只动嘴不动手,她都要烧高香了,还管什么态度。

    至于她问的问题,贺殊有点意外她怎么那么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伊忘岛的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好像也不大可能,多丧心病狂才会炸了自己的岛,除非说有什么秘密不能被发现

    但她都敢邀请人上岛,能有什么秘密?

    岑千亦看着人快贴到一起的眉头,跟着蹙了蹙眉。

    “你很想知道?”

    她感觉到贺殊对这件事的在意,从见面起,她就在难过岛上死了的那些人。

    这人总是这样,见了一面的人,死了也会跟着难过。

    之前她还为此生气过,这一回倒不是生气。

    心里隐隐像有些长了刺的小草在钝钝磨着一个角落,让人不是很舒服。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的心情变化,她听到她的问题,认真地点了点头:“想知道。”

    岑千亦看着人眼里的认真,手指撑着疲惫的眼角,应了声:“哦。”

    哦?什么意思?

    贺殊看着岑千亦,希冀后面还有点其他话,但人闭上了眼,没有要再出声的样子。

    她还想问问,但看到人洗干净后重新白皙的脸上那眼底的青黑,突然的,贺殊顿了声。

    岑千亦闭着眼睛,思考昨晚上的情况,原本没想管多余的事,对于姚冰和她手底下的话,她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现在贺殊想知道谁炸了姚冰的岛,这些大概都是线索,她得回忆下。

    离开的时候,装箱的东西或许和那些那有关,岛上有秘密。

    贺殊看着岑千亦闭着眼睛困顿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她其实也很困了。

    昨晚上她基本上也没睡,只在今天白天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才睡了几个小时,勉强算是补了点睡眠,所以看起来比岑千亦好点。

    冉安妮一直注意着贺殊,发现人困了,她的眼睛亮了。

    “贺总,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先休息,有事明天再处理也一样,身体要紧。”

    她说着努力地站起身,忍着脚踝的疼痛,想要去扶贺殊起来。

    贺殊躲开了她的手。

    这时候苏姳领着空姐收拾好了贺殊的房间,来告诉贺殊床都铺好了。

    她犹豫着看了眼在场的三个人。

    双人床,要睡三个人,那估计有点拥挤。

    冉安妮积极自荐:“贺总,今晚我陪你吧。”

    贺殊:

    岑千亦睁开了眼。

    “不用,我不习惯。”

    贺殊拒绝,她可不习惯人‘陪睡’,怎么个意义上的都不习惯,对于冉安妮的积极但搞错了方向的殷勤,她知道是有误会。

    但现在人多,岑千亦也在,她总感觉现在解释有点奇怪。

    她想着回国后单独找人说清楚,她不是真要她做‘玩伴’,她只是日行一善,想救人。

    到时候问问人她家在哪儿,她可以给人送回去,家里要是有困难,她能帮的也都会帮一下。

    拒绝了人,贺殊就往后舱房间走,她真的困了,一个哈欠开头后是连连不断的哈欠。

    但就在她要走到房间门口前,脑海里一阵电子音来的突兀,给她的瞌睡虫都惊得逃窜掉了一半。

    系统好心提醒下贺殊别忘了接下来要走的剧情。

    贺殊瞬间垮了脸,她是真忘了她忘了岑千亦回来后,接下来的剧情就还得走!

    而今晚上,回去的飞机上就是有剧情的!

    贺殊停下了脚步,捶了一下发堵的胸口,果断转身折返了回去。

    她走到岑千亦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人。

    “不困?”

    岑千亦:?

    贺殊这突然的一下,别说岑千亦疑惑,连角落里一直当隐形人的屠悬都睁开了眼看向贺殊。

    贺殊感觉到了前后左右都有目光在看着她她要不怕死,真的很想现在就开了逃生门背着降落伞逃离这尴尬。

    但她不能,她怕死强忍着羞耻,贺殊委婉说道:“我要睡了。”

    岑千亦眼尾微挑,刚刚这人不就是要去睡觉了。

    贺殊怀疑岑千亦是不是故意的,这人之前不还好几次都非要跟她挤着睡,今天怎么不积极了?

    刚刚冉安妮说要跟她睡,她也一点反应没有。

    她这么快,就不想跟她一起睡了?

    可是不行啊,至少今天不行,不能不和她一起

    看着人不动,贺殊不管了,今晚不一起睡,她会死的!

    她早就说过了,她怕死!

    贺殊深吸一口气,俯身直接就把座位上的岑千亦给抱了起来。

    身体凌空的瞬间,岑千亦惊讶之余伸手搂住了人脖颈。

    她到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贺殊刚刚那话的意思。

    “你要我一起睡?”

    刚刚不还说不习惯。

    贺殊懊恼岑千亦当着这么多人就问出了口。

    耳垂瞬间有些发烫,她含糊应了声:“嗯。”

    说完抱着人就往房间走。

    大步流星的,看起来异常的急切。

    角落里的屠悬,默默地拿出了耳机。

    和来的时候一样,自觉地带上了。

    第54章 口出狂言

    ◎和岑千亦比什么,床上技术?◎

    冉安妮急得单脚跳着就跟了上去,但贺殊走的太快,她完全跟不上!

    “贺总、贺总,我困了,我也可以——”

    ‘陪睡’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看着那关上的门,冉安妮又急又气,完全忘了脚上有伤,用力一个跺脚。

    “哎呦!”

    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疼得她龇牙咧嘴,骂骂咧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苏姳上前扶起人坐到座位上,冉安妮忍着痛、不甘心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助理,你能不能替我去跟贺总说说,那岑千亦会的我肯定都会,今晚让我陪她睡吧。”

    说着她担心苏姳不答应,开始画大饼。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我要是得了贺总的喜欢,以后有什么好东西的,我一定惦记着你。”

    屠悬是在苏姳去扶人时就摘了耳机,听到这话,轻笑了声。

    这人找了个最不可能帮她的人,在苏姳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boss重要,别说什么好东西,就算是把金山银山搬到她面前,都敌不过她boss给她的一个笑。

    果然,在冉安妮说完后,苏姳就肃了脸。

    “冉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想要待在boss身边,首要的是要听话,boss既然有了选择,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

    冉安妮不死心:“贺总是不知道我的好,她要知道了一定会选择我的,我就缺一个机会,苏助理你帮帮我好不好?”

    冉安妮不是吹的,她会的很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床伴,要不然也不能哄得符华乐在那么多女人里就只带上了她。

    可惜符华乐脾气太差,动不动就爱打人,她才动了换人巴结的心思,想到晚宴上贺殊几百万的钻石手链说送就送,她的心就跳得飞快。

    要能哄好了贺殊,也不用多的,就那样的手链能有个几条,她这后半生也就有保障了。

    苏姳看着冉安妮激动的神色,就知道这人对于她的话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她无所谓人听不听,但只要她在,她就不会让boss被不经过允许的人打扰。

    “冉小姐,收起你的心思,你要是做不到乖乖待在这,那我只能请屠队给你上些限制了。”

    屠悬听到人提到她,配合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目光锐利。

    冉安妮昨天就知道了贺殊这保镖的厉害,在地下室里,这人一脚能把人踹飞

    赤裸裸的被威胁了,冉安妮空咽了下口水,缩起了一点脖子,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放弃半夜趁这些人睡着摸进贺殊房间的想法。

    冉安妮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要气馁,这才第一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安静了下来。

    苏姳见状,递给她个耳机,自己也带上了,开始闭眼休息。

    冉安妮没戴,要是可以,她都想去房门口听听,看看那叫岑千亦的,是怎么勾搭的贺总。

    她竖起耳朵,用力想听房间里动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距离,还是那房间的隔音太好了,她听不到一点声音。

    冉安妮不知道的是,她听不到声音的缘故是那房间里压根就没有声音。

    贺殊把人抱着放到床上后,岑千亦没有松手她搂着她脖子,导致她直不起身只能双手撑着了人的枕头边。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出声。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要干嘛,这个距离这样看着人,她有一种要被吸进那双淡紫色眼眸里的幻觉。

    这人该不是又要催眠她了吧?

    想到这,贺殊呼吸陡然一滞,用力眨了眨眼,没必要吧现在催眠她干什么

    两道呼吸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混作了一团,分不出彼此。

    最终,是岑千亦先开了口。

    “你什么意思?”

    刚刚在外面来不及问这人怎么会突然要她一起睡觉,而且她抱她的动作有点突然,就像生怕她会拒绝然后跑掉一样。

    想到这,岑千亦眼里快速闪过丝笑意,这人怕是忘了,她们在飞机上,谁也跑不掉。

    她看着人,等着她的回答,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拉得更近了一点,她也别想跑。

    贺殊看着快贴上的鼻子,绷着力气梗着脖子,尽量避免触碰到。

    “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看时间不早了你不困吗,不想睡觉?”

    岑千亦眼里划过丝狐疑:“只是睡觉?”

    这么匆匆抱她进房间,只是睡觉?

    那不然呢,贺殊看到人眼里的怀疑,赶紧解释:“我保证,只是睡觉!”

    原著里关于两人离开中转岛回国的这段,就一句话带过的,写了原主在姚冰死后,临时改了时间紧急回国,回国的这晚上,在惊慌中抱着岑千亦睡觉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都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被她抱在怀里的人。

    贺殊担心岑千亦误会她要对她做点什么,赶紧多解释一句。

    “我就是觉得太晚了,你需要休息,你看你眼底的青黑还有眼里的血丝,昨晚上没睡好吧?”

    她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话,指腹还轻轻划过了岑千亦的眼底。

    岑千亦眼睫微微一颤,心也跟着跳快了两个拍子,原来这人是因为看出她的疲累,让她来睡觉

    “你呢,我不在你睡得好吗?”

    岑千亦意外自己这问题,她为什么会把她在不在,和贺殊睡得好不好,去挂钩上

    贺殊也很惊讶,岑千亦这问题,明明她在问她,怎么还反问了回来。

    她也不知道该回好,还是不好,于是她反问了回去。

    “你看我好吗?”

    听到这问题,岑千亦眼眸敛了些光,还真认真去看贺殊,她松开了一只手,手指来到贺殊的眼角,轻轻一点。

    “我看你挺好的,昨晚上美人在怀要是睡不好,那是在干什么?”

    岑千亦想到个可能,眸子沉了些,贴在贺殊眼角的手指也带上了一点力度。

    贺殊被摁得眼皮狂跳,这手指头偏一点,感觉能给她眼珠子戳伤。

    “什么也没干,昨晚上那么多事,几乎都没睡。”

    这是实话。

    “睡不着,你在干什么?”

    贺殊不知道人怎么问题又回到干什么上了,她干什么了?她什么也没干!

    她低头看着人,昨晚上就干了一件事。

    “在想你。”

    想这一切是不是岑千亦干的,以及这人在哪里。

    但实话不能这么说,贺殊看着人,感觉既然是个半自由的晚上,不如刷点好感。

    “我担心你出事。”

    岑千亦心跳空一拍:“担心我?”

    贺殊用力点头,差点磕上人鼻子。

    “担心到睡不着?”

    贺殊心想那倒是没有,只是担心不至于睡不着,是那么多的事堆积到一起了,才睡不着。

    神色不变,贺殊继续点头:“嗯。”

    岑千亦点在贺殊眼角的手指往下滑了一寸,影子投在眼底,也像是一层青黑。

    看着贺殊眼里的困倦和疲惫,确实不像睡够了的样子,岑千亦松开了手。

    “哦,那睡吧。”

    她偏转过了身子,朝向床另一侧,偏过的头埋进了枕头里,挡住了一半泛红的脸颊,另一半靠滑落的头发遮掩。

    贺殊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到了人身上有一种冰雪消融感,看着陷进枕头里也显得柔软了不少的人,贺殊松了口气,危机解除了,刚刚她有瞬间明显感觉到了岑千亦有些情绪上的不好。

    幸好她机智!果然,再大的反派也是喜欢听好话的!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岑千亦应了一声,嘴鼻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得到回应,贺殊快速进了浴室。

    走进浴室后,贺殊就感觉到现在这个情形和之前好像。

    来的时候也这样,她一个人进了浴室。

    她转身看向浴室门,动作利落上了锁,上一次忘了锁门差点出事。

    岑千亦听到了锁门的动静后,才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看向亮着灯的浴室,她也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

    想到那一次看见的光裸背部,脸上还没消散的热意更烫了,她脱了刚刚忘记脱的睡衣外袍,重新钻进被窝。

    听着水流声哗哗响起,脑海里不禁拼凑出了一具完整的身体。

    热水顺着锁骨往下,上高山下缓峰,进平地入草丛,热意蒸腾,水汽弥漫。

    岑千亦呼吸猛地一滞,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很陌生,她赶紧打住了想象,掀了被子下了床,在地上来回走了两趟,才算是平息了那奇怪的感觉。

    等身体被空调吹冷了,她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浴室里,热气弥漫。

    贺殊仰头,黑发一甩,从淋浴头下离开,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她拿过沐浴露挤出涂满身体,热水冲刷下,她的肌肉松弛了不少,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跟岑千亦在一起她总是很紧张,刚刚也是,但贺殊看着已经肌肉松弛下来的的胳膊,发觉她现在跟岑千亦在一起说着紧张,其实好像没有开始那样夸张了。

    而且现在她都敢直接抱起岑千亦都不用做太久的心理建设了

    这胆子,还真是给她练出来了!

    不过这可能也是跟岑千亦的变化有关,这人除了开始的时候有杀气外,后面几乎就没有了,最近的一次还不是针对她的。

    还有就是,感觉很奇怪,最近的一些事,让她感觉岑千亦的脾气好像也没有很差,比如最近的‘种草莓’,她竟然都没有想杀她。

    她这个人或许其实‘底线’挺高的只要不是真正伤害到她了,她或许也不会要人死。

    可是贺殊走进花洒下,任由雨雾般的水流冲过脸颊她就要真的伤害到她了

    今晚或许是最后的温情时刻了。

    回去后,她不仅要抽人还要把人送走

    想到这,贺殊用力抹掉脸上的水渍,眼里落进了些水滴,眼眶有些红。

    她想起原著里,她被迫送人,是因为在晚宴上有人给那大变态发了消息。

    但这一次,大家手机都是上交的,那些去岛上的人也基本死在岛上了或许这一次,没有人给那大变态发了信息,说起有岑千亦这样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她也就不会看上岑千亦。

    那就不会来跟她要人,那就没有后面的一切了,她或许就不用走‘送人’的剧情了!

    贺殊眼眸亮起,但很快,光亮如萤火般消散,总感觉不可能那么的顺利。

    尤其是现在,这些剧情,有种不管怎么变动都会走到和原著一样的结局上。

    像姚冰,还是死了。

    虽然和原著死的很不一样,但结局,就还是个死。

    贺殊想到了她自己,会不会她最后,也逃脱不了死的结局

    心情低落了足有个三十秒,贺殊就想通了,她现在发愁也没用。

    得过且过吧,至少今天先睡个好觉。

    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阅读灯。

    贺殊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贺殊松口气,那真的可以睡个好觉了,她也真的又累又困。

    她赶紧脱了浴袍,上了床。

    飞机上冷气很足,从浴室出来就觉得有些凉,脱了浴袍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冒起了小疙瘩,贺殊赶紧钻进了被子里。

    可进了被子里她也没有感觉好一点,这被子里一样是冷的,岑千亦睡了这么久一点没睡暖和的样子。

    贺殊感觉被子里外温度差别不大。

    “这么久?”

    突然传来的声音,也跟这空气一样的冷。

    贺殊心脏一跳,低头看去,以为睡着的人,睁着眼睛看着她。

    “很、很久吗?还好吧,你怎么,还没睡?”

    岑千亦看着人,幽幽来了句:“没有你睡不着。”

    她陈述的是一个事实,听在贺殊耳朵里,就有点惊悚了。

    岑千亦干什么这么说话好吓人,演的哪出?

    她尴尬笑笑,躺进被窝里,来了句:“哦,那我来了。”

    说完一阵尴尬,她来什么来,搞的她要干什么一样。

    岑千亦看着贺殊躺下后,她们之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躺一个人,她伸手拍拍中间空着的位置。

    “过来点。”

    贺殊不敢有意见,挪过去了一点,但还是隔得很开。

    岑千亦干脆自己往前挪,完全消除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钻进了贺殊还有些水汽的怀里。

    感觉到肌肤上传来的热意,岑千亦长吁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两人身上的香气是一样的,都是飞机上的沐浴露味,只是一个浓一个淡,但此刻混在一起显得刚刚好。

    贺殊被岑千亦贴住的胳膊冰了一下,还好,很快的相贴的肌肤就热了起来

    毕竟她火气很好,又洗了热水澡,正是散发热意的时候。

    她还有种超强的适应能力,也大概是之前太多次醒来,她们的姿势比现在还亲昵,所以现在岑千亦这么挤进她怀里,她除了有些奇怪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感觉脸上有点痒,贺殊低头一看是岑千亦的头发随着她的挪动蹭了上来。

    她拉开距离调整了下位置,顺便把她的头发往枕头后撩了下,但这么一来,岑千亦胸前吊带睡裙外的肌肤就没了遮挡。

    贺殊低头就看见了,她胸前那一片痕迹,依然的密密麻麻,甚至于,颜色都没褪去一些

    她尴尬地想找个地缝溜进去,乱颤的视线一个劲去看天花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床边挪。

    岑千亦才挨着人暖了些,感觉到人逃离的动作,有些不满。

    见对方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不想看她的样子,她翻身后挺起一点身子,冲着那骨线清晰的下巴就咬了一口。

    贺殊吃痛之下看向了咬人的人,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又咬人

    她摸着下巴,还好,不是很痛。

    岑千亦见人刚刚明明要说什么,但转念又不说了,于是问道:“想说什么?”

    贺殊本来想问问人是有什么毛病那么爱咬人,但想想还是忍了,这一次反正不疼,肩上的伤口才好,她可不想给人惹生气了添新的。

    见人要个说法,贺殊坚定了今晚刷好感的原则,于是话锋一转,正好之前有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

    “你有受伤吗?”

    岑千亦微微一怔:“嗯?”

    贺殊:“回来的时候,看你的样子不太好,后面还晕倒了有受伤吗?”

    岑千亦意外人想说的是这个,还当人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她躺了回去,看着两人重新又交缠到了一起的发丝。

    因着颜色一黑一白,截然相反,虽然两人发丝交缠在一起,却像是融不到一起。

    她干脆把她的头发一捞全丢到枕头后去,只留下了贺殊黑色的发丝,绕了一缕在指尖玩儿。

    “有些地方我也看不到,要不你来替我检查下?”

    贺殊:“啊?”

    岑千亦说着撑起一点身子,手指还攥上了肩头那根细细的肩带,看起来要脱衣服一样。

    贺殊一掌给人按回去了!

    “我也不是医生,等回去后给你找个医生检查下,现在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说着,贺殊很刻意地打了大大一个哈欠:“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说完,她快速关了床头那盏阅读灯,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岑千亦不怎么意外贺殊的拒绝,只微微有些失望。

    “不用,我没事。”

    她没有受伤,只是回程赶路有点累,说来挺奇怪的,路上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这人说,但见到人了,似乎也没有那么多想说了。

    她更想,抱抱她

    岑千亦重新调整了位置,扯过贺殊的胳膊放在脖子上,侧身环抱住人,横出的手一阵摸索后,握住了贺殊放一边的手。

    她也真的很累,一路上,又是开车,又是开飞机,又是开船,一路颠簸一刻不休马不停蹄,最后才来到这人面前。

    幸好,赶上了,没有错过。

    但真的,好累。

    “睡吧。”

    贺殊手里被塞进了个手时有点惊讶,不知道岑千亦怎么这么个睡觉习惯之前她就有醒来时发现她握着对方的手。

    本来还以为是她睡着了,不小心握了人手现在看来,像是这个人塞进她手心里让她握着的。

    她不大习惯,她一般睡觉也就只握过狗爪

    但这是岑千亦塞进来的,犹豫了下,贺殊还是握住了。

    “嗯,好梦。”

    贺殊也是真的困了,现在岑千亦愿意睡,她都得感谢神明了,多蠢才在这时候就去纠结人为什么要这么睡。

    她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昨晚上一晚上没睡,不光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其实还有害怕。

    尽管她跟苏姳她们说没事,但又是掉地下室,又是差点被注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被人追,她还扔了炸弹,还差点死在岛上爆炸中,一晚上惊心动魄,她这颗心一直都悬着。

    很奇怪,直到这一刻,听着身旁平缓起来的呼吸,她的心才好像完全落了地。

    也才终于的,不用担心,睡梦里再有危险。

    因为最危险的人就在身边只要她不想杀她

    她应该不想杀她她说没她睡不着

    昏沉间,贺殊意识消散,只留下了一些肌肉记忆,她一下、一下,轻轻捏着手心里的手。

    两道呼吸,绵长轻缓。

    夜色里,相拥而眠的两个人,酣然入梦

    第二天中午,贺殊才带着所有人回到了西山别墅。

    车一驶进花园,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大门,贺殊心里涌动一股热意。

    她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

    果然,外面再好也不如家好,何况外面还不好。

    下了车,闻到西山的空气贺殊感觉浑身舒畅。

    真的挺很神奇,穿书这么些日子,她竟然在这儿有了一种归属感。

    她果然就像从前的朋友说的那样,有个窝,就轻易不想挪。

    到家后,被苏姳临时授予了管家职责的佣人领班就来跟贺殊汇报她不在时候发生的事。

    也没什么事,就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东西来。

    贺殊刚要拆开那包裹,身旁横出来一只手,同时她被牵着的手也得了自由。

    岑千亦拿过去检查了下,没问题才重新递给了贺殊,然后又牵住了她的手。

    贺殊只能用一只手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是两个手机,一张卡片和一封邀请涵,她微微有些惊讶。

    拿起卡片看上面写的东西,原来这些都是叶琪送来的,手机是之前在岛上她说送她的,邀请函是她姐姐给的。

    贺殊惊讶,叶琪的姐姐叶凌不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和她都没有什么往来,怎么想着邀请她去叶家赴宴?

    邀请涵上还注明了带上屠悬。

    犹豫间,苏姳来说黎指挥官来了,还是飙车来的,监控才拍到人上山,没多久就到了,比上次屠悬开的还快。

    她也是来找屠悬的

    贺殊之前在岛上就知道了,警方怀疑屠悬是导致方念死亡的凶手,让她回国接受调查,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积极。

    这事她知道不是屠悬干的所以并不担心,听黎多卡说要带屠悬去N市,她让对方缓一缓。

    贺殊决定一起去,让黎多卡留下吃了午饭后再一起出发。

    黎多卡有过之前在别墅看到贺殊吃狗粮的经历,对于人说留她吃饭很谨慎。

    “吃什么?”

    她主要也饿了,都中午了,但要是吃狗粮,她宁可走人。

    贺殊猜到人在犹豫什么,笑笑:“主随客便,苏姳你带黎指挥官去确定下中午菜单。”

    下午出门前,她还有件事情要处理下,她要跟冉安妮单独聊聊,她跟岑千亦示意了下松手,但岑千亦就是不放。

    这事也很离谱,从今早上飞机上醒来,除了洗漱上厕所换衣服等实在不能牵手的情况,其他的时间她就一直牵着她。

    后面下了飞机,她也不放,上了车也牵着,刚刚别墅门前下车,她也牵着。

    贺殊搞不懂她,这是演的一*个什么人设

    她现在跟人说分开下,她就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样子,抱着她不撒手,还一副要是抛下她她就要哭的样子,贺殊知道人是演的,但也没办法,只好带上她一起去了书房。

    冉安妮气得一张脸都要绿了,昨晚上没抢到陪睡就算了,今早上这狐狸精一刻不分地粘着贺总。

    飞机上抢着人,落地后明明一辆车挤得下,还非要她另坐一辆。

    现在好不容易,贺总想到她了,要和她单独聊聊,这女人竟然还不肯放人。

    偏贺总就是吃这一套,这女人这手段真的是了得。

    冉安妮气得不行了,她也会哭啊,她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她顾不得脚疼,小跑着上前,要去牵贺殊另一只手。

    “贺总,等等我。”

    贺殊看着凑上来的人,侧了下身子躲过了人的手。

    她已经失去一只手的自由了,可不能再失去一个,那不跟被架着一样。

    她快速开了书房门,牵着岑千亦走了进去后,对着门口的冉安妮说道:“进来。”

    等人都落座后,贺殊直接就开了口。

    “冉小姐从前哪里人,现在我们也都回国了,要是冉小姐有需要,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家。”

    冉安妮没想到贺殊一开口就是要她走,刚刚假装的眼泪,这一刻真心了不少。

    “贺总,你不要我了?”

    贺殊尴尬,这话她什么时候要过啊,天大的误会!

    岑千亦低着头,没有打算参与贺殊跟人的谈话,听到这开头也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她果然是在‘日行一善’。

    看着贺殊手指上的月牙,岑千亦发现每一个都挺明显的,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冉安妮看到了岑千亦看也不看她,就在玩贺殊的手,感觉这行为实在挑衅。

    像是胜利者宣告胜利来得轻而易举,都没把她这个对手放眼里。

    贺殊突然这样对她,或许就是因为她。

    贺殊才要开口解释下,晚宴上她参与了‘拍卖’是为了什么,但冉安妮开口打断了她。

    “贺总你别赶我走啊,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我身无分文,又身无所长,离开你,要怎么活!”

    “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钱保障你前期的一个生活。”

    冉安妮惊讶,她跟贺殊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她没想到人竟然会给她‘分手费’。

    “多少?”她比较关心数目,要是足够多的话她也不是不能走的。

    “五千——”

    “五千万?!”冉安妮听到这数字,激动的没忍住,惊呼出声。

    岑千亦捏着贺殊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向贺殊,眼里有些不解。

    贺殊挑眉,什么鬼,那怎么可能,她摆摆手:“不是——”

    冉安妮急切追问:“五百万?”

    那也还行。

    贺殊蹙眉,她像傻子?

    冉安妮看着人的神色,发觉猜错了,心也跟着沉了一些:“五十万?”

    那真的太少了。

    贺殊不想听人瞎喊数了,声音清亮干脆说道:“五千块。”

    “啊?”冉安妮不敢信:“五千——块?”

    贺殊不知道她在震惊什么,她有手有脚健健康康的,在找到工作前有五千块钱过渡下,完全可以了啊,有什么问题。

    她为了救她,花的那一千万她又不用她还,但也不代表她还有义务管着人下半生,给五千块,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看向了岑千亦:“你之前打零工一个月多少来着?”

    岑千亦:“两千三。”

    贺殊点头,那她给的很可以了,五千等于一般人打零工两个月了。

    冉安妮要疯了,她恶狠狠看向岑千亦,一定是这个人搞的鬼!

    刚想说什么,苏姳送水进来,打断了一下。

    她顺便说了下已经安排好了黎多卡,她和屠悬去赛车了,说是屠悬赢了,可以告诉她一些内部消息。

    贺殊来了兴趣:“那屠悬能赢吗?”

    苏姳笑笑:“只要她想赢。”

    贺殊懂了,苏姳看人还没聊完,就先告退了,去盯着午餐。

    冉安妮被打断了下,激动的情绪缓了好多,看着苏姳离开,想到之前这人说的,贺殊喜欢听话的。

    她生生忍下怒气,尽管有点不屑,也还是学着一点岑千亦那种柔弱的气质。

    “贺总,你别赶我走我很听话的,我会很多东西的。”

    贺殊正拿过水杯喝水,听到这话,倒是有点兴趣。

    “比如?”

    贺殊觉得要是会的东西有用,她公司里也是可以给介绍个正经工作之类的。

    “陪睡。”

    贺殊怎么也想不到能听到这么个答案,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但最后还是努力咽了下去。

    “这我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冉安妮红了眼,昨晚上她不就找这女人睡了,想到这,她看向岑千亦,眼眶红红的,眼里有着很深的嫉妒,还有不死心。

    “贺总,我的床上技术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冉安妮说着扬起下巴,挑衅般看着岑千亦:“我不会比这个女人差的。”

    贺殊刚喝下的压惊的水,这回没忍住,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岑千亦进门后一直没去看过冉安妮,这回终于抬眼看向了人,淡紫色的眼眸里微微有些波动:“床上技术?”

    冉安妮当人故意装清纯,很不耻:“你不就靠的这个!”

    “怎么,你觉得就你行?”冉安妮上下打量岑千亦,虽然长得让人心动,但人瘦不拉几的,身材远不如她前凸后翘,“我看你也不怎么样。”

    说完她看向贺总,目光恳切得不行:“贺总你试试我,我很行的!”

    昨晚上她都没听到房间里传来什么动静,很显然这岑千亦也就一般。

    贺殊要是试了她就知道了,她很会‘叫’,也很会‘演’,要是贺殊愿意,她的手上技术也很棒,还有还有,她接吻技术也一流。

    在这方面,她可以说是全能!

    冉安妮对此非常自信!

    贺殊麻了,这大白天的说什么呢,她赶紧拒绝:“谢谢,不用。”

    又赶紧喝口水再压压惊,贺殊也是没想到,她这一生,有人能这么直白邀请她‘试试’

    冉安妮不信,只当人是因为在意岑千亦,这女人到底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贺总,你和我睡一觉,我保证,你会喜欢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一定要留下,这可是个金矿啊,她怎么可能拿个五千块就走,

    而且,这人身边就一个岑千亦,之前她都能在符华乐一众女人里胜出,就这一个怎么可能赢不了!

    “要不你让我加入,我们三个一起,我和这女人正好比一比。”

    说完冉安妮看向岑千亦,扬起下巴

    “你敢吗?”

    贺殊一阵剧烈的咳嗽,手里的水撒了一半!

    她真恨自己现在没能多一个手,好去捂住人那找死的嘴。

    这女人想什么呢,和岑千亦比什么,床上技术?

    还三个人一起

    真是要死了,这口出什么狂言!

    第55章 一种冲动

    ◎一点冲动想法又冒了出来◎

    眼见着人还要说什么,贺殊惊得咳嗽都生生忍住了,扯着嗓子打断:“闭嘴,咳咳咳。”

    她敢说,她都不敢听!

    她这是救了个什么样的人啊,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贺殊用力咳嗽着,喉管里都还是痒痒的,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岑千亦现在是什么脸色。

    估计很难看吧

    但这可不关她的事啊,她可没有想过什么三个人两个人的,她从来对她都没有这种想法的啊,天地明鉴。

    贺殊要是抬头看了就会发现,岑千亦面色平静、神色自然,目光带着些打量落在了冉安妮身上。

    冉安妮注意到了岑千亦的打量,挺起胸又抬高了点下巴,完全不怵,还心存了些比较。

    对方的身材,显然,就是没有她的好,她唯一不如的,也就是那张脸,但要是有钱了,她完全可以整一整,也不一定就比她差。

    想到这,她也认真打量起岑千亦的脸,这么完美的一张脸会不会其实也是后天改造出来的?

    贺殊没听到冉安妮继续刚刚那些找死的话,松口气,但抬起头就看见她在用一种十分轻蔑的目光在看着岑千亦,她这心立马提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方方面面的在找死。

    贺殊可不想她这别墅里再多一条人命,何况这人还是自己救回来的。

    “咳咳,冉小姐,我派人送你,你现在就走吧。”

    午饭也别吃了,万一吃成了最后一顿饭。

    冉安妮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殊,这人竟然现在就要她走。

    “贺总就一点机会都不给吗?我真的很不错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贺殊眼皮直跳,差点又岔了气,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能把这种事说的那么的‘理所当然’,以至于贺殊都怀疑是不是她过于‘保守’了。

    突然的,一直被握着的手被放开了,贺殊猝然回头去看刚刚起一直牵着她不放手的人。

    怎么突然松开了,岑千亦腾出手要干嘛?

    不是现在就要动手了吧!

    贺殊赶紧反手握住了人,把人的手死死摁在了沙发上,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岑千亦发现手被握住,回头看向贺殊,看到人眼里颤动不止的眸子,眼尾微挑。

    这人在激动什么,看起来还有点紧张。

    想到了什么,岑千亦眯起眼。

    “你想试试?”

    贺殊用力摇头,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你想死死’,她不想死。

    冉安妮听岑千亦这问题,以为是贺殊动摇了,至于贺殊的‘摇头’只当人是故意在哄岑千亦。

    “贺总,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试试吧,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冉安妮积极努力的推销自己,她相信机会都是给主动争取的人的。

    贺殊深呼一口气,脑子嗡嗡的,转头看向冉安妮:“我不用试——”

    话没说完,就被激动的冉安妮给打断了。

    “她就那么好?”

    冉安妮一脸的不相信,她以为贺殊说的‘不用试’是指不用试就知道是岑千亦比较好,对此她打心眼里的不服气。

    贺殊也发现了她这话存在误解,想要解释下她没有说岑千亦好的意思,她可没试过!

    她怎么可能和岑千亦,试过那些啊,岑千亦又怎么可能跟她

    话说,像岑千亦这样冷血无情的杀手,也会有世俗之人的这一类欲望吗?

    岑千亦之前有没有过女友?

    原著里有的内容里倒是没有看见过她有感情方面的描写,但这书烂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还没来得及展开,有时候一些大反派的感情都是在要死的时候,拉出个心底白月光怀念下。

    讲述下她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无情样,当初是因为受了什么伤一般都这种套路。

    想到这,贺殊用力想了下,但怎么也想不出岑千亦会有跟人敞开心扉甚至‘坦诚相对’的可能。

    那还能是个冷血杀手么

    她看向她摁着的手,想象了下,这只手温柔触上肌肤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还是杀人比较适合她,贺殊赶紧驱散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要快速结束这一场混乱的对话。

    她看向冉安妮,不打算再跟人磨蹭了,立即要请人走。

    但才要开口,她就听到了岑千亦的声音。

    “让她留下。”

    “啊?”

    贺殊转头看向了岑千亦:“什么?”

    岑千亦重复一遍:“让她留下。”

    “谁?”

    岑千亦下巴微抬,指了指冉安妮。

    贺殊差点惊掉下巴。

    冉安妮也一样的,不可置信地看向岑千亦。

    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开口要她留下?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岑千亦这是早早的就摆上了胜利者的姿态,还是那种高高在上、觉得她在不在都没有威胁的绝对胜利者姿态!

    还特意用的这种方式,在贺殊说不留她时,开口要她留下,显得她和贺殊一样有决定权。

    明明也就是个玩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结婚了么?就摆这种原配正室的架子,摆那么大的谱!

    冉安妮心里非常的不高兴,但她又非常的会把握任何一个机会,她知道现在只能忍。

    只要她能留下来,她一定有办法把贺殊勾到手,能笑到最后的一定是她,岑千亦就等着哭吧!

    “贺总,留下我吧,离开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别赶我走”

    一句话说的哀婉又凄凉,配合着红红的眼眶,还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贺殊没看,在岑千亦说了话后,她就只看着她,淡紫色的眼眸里倒是看不到什么情绪。

    贺殊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岑千亦要留下人?

    岑千亦看向贺殊,久等不到答案似乎有些不耐。

    “不行?”

    贺殊看着那双危险的眼睛,半晌用力憋出了一个字:“行。”

    岑千亦都开口了,她哪敢说不行,不怕岑千亦连她一起收拾吗!

    她猜测岑千亦留下人,是要收拾对方,这让她又很为难了贺殊虽然不觉得自己该承担冉安妮后半生的生活,但这条命总是该给人保护住的。

    毕竟是在她的地盘上,又是她带回来的人。

    贺殊把人交给了苏姳,叮嘱了苏姳,一定一定把人看好了,务必保证人的安全。

    苏姳听话应下,只是有点意外,本来还以为boss还是比较喜欢岑千亦,但看她紧张冉安妮安全的问题,或许,冉安妮boss也还是有些兴趣。

    “boss,那人安排在哪儿?”

    宠物间可只有一间。

    “跟着你住副楼那边,一定看着她别让她乱跑,尤其不要落单。”

    苏姳点头,记在了心上,即使自己有事,也让人陪着冉安妮,除了去洗手间,完全不给人落单的机会,当然美其名曰,专门照顾她的。

    冉安妮对这种安排心里还是比较舒服的,觉得贺殊只是面上说着要送走她,实际上对她还是有点兴趣的,不然不会专门派个人照顾她,这可是连岑千亦都没有的待遇。

    她比较郁闷的是,岑千亦住在主楼,她却被安排到了副楼,这一看就看出了谁主谁副,怪不得岑千亦敢当着她面摆正室姿态,是有点资本的。

    冉安妮心里发誓,迟早她要搬到主楼去,再把岑千亦给赶出去!

    贺殊解决冉安妮这事不大顺利,走向也很离奇,岑千亦最近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但她现在还另有事情要处理,屠悬的事情有了点变化。

    黎多卡说带屠悬去调查的事可以缓缓,之前还着急吃了饭立马要人跟她走的,但这一趟赛车跑下来,她就改口了,说明天走也可以。

    说这样可以让贺殊多点时间准备。

    贺殊笑着应下了这份情,陪着人吃了午饭后暂且送走了人,笑着说了晚上见。

    这人晚上还要和屠悬比一场。

    饭前那一场比赛,屠悬故意险胜了黎多卡那么一点点,非常些微的一点差距,属于输了会非常的遗憾那种。

    果不其然,黎多卡忍不了,还要来一局,她这个人在这方面有些瘾,而且因为她平时白天都上班,赛车时间基本在晚上,她自认为晚上的时候她的优势大,所以要求屠悬晚上再跟她来一场。

    晚上要来的话,今天就去不了N市了,屠悬又跟人说这一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回来,黎多卡一听立马说了,延迟一天也没事。

    要屠悬先跟她比赛完。

    这确实挺好的,多了半天的准备时间。

    本来吃了饭就得出发,很多事情都匆忙,现在有时候了,苏姳召集了集团的所有律师。

    下午,在贺殊书房里,律师到齐后,就开始讨论这事。

    贺殊听了听,问题不大,本来证据也就有很大漏洞,大部分是推测,也不知道怎么就敢抓人了的。

    贺殊对这世界的司法检控有了更深的一点认识,在知道是特别调查处发出的调查令,连带着对这主角都有些怀疑。

    这一次去N市,她顺便要认识下主角聂问予。

    贺殊一边听着一边试着手上的手机,这是叶琪送来的手机,她感觉跟之前她用的也没有多大差别。

    可惜她那台原主的手机在伊忘岛被上交后,就没拿回来,不然带回来后可以交给技术部检查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在岛上就她的手机没信号。

    她给叶琪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明天来N市,之后会去赴约,叶琪的卡片上写了,她姐姐的邀请一定要去,不然她会有麻烦。

    不知道什么麻烦,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尤其是她姐姐还让带上屠悬,总感觉是有事。

    信息发出去后,下一秒就有消息进来,贺殊惊讶,叶琪回消息也太快了。

    点开一看,是岑千亦

    她低头看向倚在她肩膀上的人,两人现在的距离接近于0,还有必要发信息?

    还就发了一个【。】过来,一个句号,什么意思?

    贺殊看了眼在认真讨论的律师们,没开口直接问岑千亦,担心打扰到她们的讨论。

    她打字回过去:“干什么?”

    岑千亦也打字。

    【怎么想到给我个手机?】

    贺殊:【正好有两台。】

    叶琪给了两台,她就想起来岑千亦没有手机,之前原主给人强制来,就切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但贺殊知道岑千亦一定有办法联系外界,不然她怎么接单的。

    贺殊只当不知道,正巧现在多一个手机,她顺手就给人了,还能刷一下好感,也算是给接下来她要做的‘坏事’赎罪。

    岑千亦看着这几个字,心里哼了声,手机是正好两个,但想要的人可不止两个。

    贺殊给她的时候,冉安妮也立马说她的手机也丢在了伊忘岛,但贺殊还是把手机给了岑千亦,然后让苏姳给了冉安妮一个自己公司产的手机。

    想到冉安妮,岑千亦撩过一缕贺殊胸前的黑发,绕在白皙的手指上打着圈儿,眼里若有所思

    山头吐月,四野无声。

    贺殊在用了晚饭后,就让苏姳准备了两张摇椅放在花园里的凉台上。

    她和岑千亦散了会儿步就躺在摇椅上,一边看着星星,一边等着晚上的节目开始。

    山风吹的人很舒服,贺殊觉得比海风还舒服。

    她们在的凉台属于花园里的高处,能俯瞰蜿蜒盘旋的山道。

    夜渐渐深了,可以看到陆续的有车上山了。

    贺殊只在一些电影里看到过这种山道赛车,第一次这样现场看,倒是有一点新奇。

    她给别墅里的佣人都放了假,让她们去起点支持下屠悬,当然也不能忘了给黎多卡黎指挥官摇旗呐喊。

    黎多卡看起来很重视这场比赛,早早就来了,还要先热热身跑一趟。

    现在山道上传来的轰鸣声就是她那辆改装过的红色跑车发出的。

    贺殊想到了之前在公司楼前黎多卡的漂移技术,是个厉害人物。

    她还邀请了不少的朋友来看比赛,似乎有一种志在必赢的感觉。

    西山难得的热闹,但贺殊这一处闹中取静。

    既远远能看到听到,但又不至于离得太近被吵到,她抿了一口茶,惬意地吁了口气,还是喜欢这样的自由日子啊。

    幸好回来后的这一晚没有什么剧情,原著里篇幅都给到了姚冰死后各方势力的描写。

    本来么,她就是个小炮灰,在原著里剧情就不多,也很快就要下线了,贺殊格外珍惜这活着的自由时光,还提前让苏姳把可能会吵到她的冉安妮给推走了。

    她看了眼身边的岑千亦,这一位她也想请走,但不敢

    好在,这一位像是有心事,下午起就不大出声,只是就非得挨着她。

    烦恼,贺殊凑身到一旁茶几上,上面放着苏姳准备的水果还有小零食,她挑了包薯片,拆了包装,‘咔嚓咔嚓’,当它们是岑千亦,一口口吃掉。

    岑千亦听到声音,从沉思中回神,偏头看向人,这人多大了竟然还吃零食

    一分钟后,她横过一只手到贺殊面前。

    贺殊挑眉,这是干嘛,她回望过去。

    岑千亦望着前方山道,手没收回来。

    贺殊犹豫了下,把手里的薯片放了上去。

    ‘咔嚓咔嚓’,岑千亦一边咬着一边想,一般,不怎么好吃。

    贺殊看着吃零食的岑千亦,对人有了新的认识,倒是没想,她竟然喜欢吃这些,突然的这杀手好像接了地气。

    她重新拆了袋爆米花,不多会儿,面前又横过一只手,她只能又把东西放上去,然后就看见那手拿过爆米花后把薯片递回来了。

    就这样,贺殊吃什么,岑千亦就要过去,等她吃新的,又跟她换。

    岑千亦把贺殊吃的都试了试,没感觉有好吃的,也不知道贺殊怎么就吃的那么美味的样子。

    看着人张张合合的嘴,岑千亦突然感觉有些口干,她低头拿过茶盏一饮而尽。

    喝完还是感觉不解渴,甚至于因为茶是温的,喝下去还有一种燥热感,山风也平息不了。

    她好像有一种冲动

    贺殊没发现人的异样,她听到起点处传来了欢呼声,比赛要开始了。

    苏姳给冉安妮找好位置扣下轮椅刹车后,穿过人群去找屠悬,她正在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她走到屠悬车边,弯腰看向车里的人,开口提醒道:“别开太快了,安全第一。”

    屠悬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摘了头盔看了过去,就看到车窗外一张令人心动的脸。

    她冲着人笑了:“嗯,放心。”

    苏姳看着人肆意的笑容,交握在身前的手握紧了点,她其实还有些话想交代她希望屠悬能输

    对方是boss想要打好关系的黎指挥官,屠悬这场输了会比较好

    屠悬看着苏姳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她收起了一点笑容,伸手出窗外扣上了苏姳的耳朵,微微用力,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屠悬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想我输?”

    苏姳有些意外这人竟然猜出她想说的话她有些尴尬。

    耳边继续传来屠悬低且沉的声音。

    “输了我会难过。”

    苏姳微微诧异,她以为她这个人是不大在意输赢的。

    “所以,我需要一点安慰。”

    话音落地,苏姳脸颊上传来一点热意。

    四周骤然响起一片哄闹声,惊得苏姳差点听不清屠悬开口说的话。

    “好了,这下不难过了。”

    屠悬重新戴上了头盔,笑了开来,本来就打算输的。

    又没有奖品,为什么要赢。

    不过原本打算输的心情确实不算好,不过现在么,她低头轻笑了声。

    第一次发现,输也可以很开心

    比赛开始,车道上响起超大音量的轰油门声。

    贺殊坐直了一点,就听到一声信号枪响,两辆车跟闪电般蹿了出去!

    屠悬的黑色跑车比黎多卡的红色跑车快半个身子,两辆车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拐过了第一个弯,气势汹汹往山下去。

    “厉害啊!”

    贺殊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什么叫速度,上一次在屠悬车里不算,那次她光难受了。

    岑千亦听到她的惊呼,哼了声:“厉害什么,慢得没眼看。”

    贺殊听到这嘲讽,转过头去,或许是刚刚两人一起分享零食的气氛太过于和谐,贺殊现在都有点忘了她的危险性。

    “怎么,你开车很快?”

    岑千亦往后悠悠靠下,摇椅轻轻一晃。

    “比那俩,总是要快一点的。”

    她的话说的很随意,但贺殊听出了一点小嚣张的意味。

    这要是下午那些律师在,估计要惊讶了,下午那可怜巴巴的小可怜,到了晚上是这幅大放厥词的嚣张模样。

    贺殊习惯了这人演着演着就不演了的情况,听到这话,她顺势打听了起来。

    “你以前和人赛过车?”

    那倒是没有,岑千亦摆摆手,赛车对于她们来说像过家家,她们都是实战,拼的是速度,玩的是命。

    这些她没打算跟贺殊说,担心吓着人。

    她随意胡诌了个说辞:“以前打零工,开过出租。”

    贺殊:

    知道人是在乱编,但这也编的过于随便,贺殊一阵无语后配合她演出:“你打零工的经历倒是很丰富,那开枪呢,又是怎么会的?”

    贺殊明知故问,想看看人怎么解释这事。

    岑千亦还当人不打算问这事了,她看向贺殊,编得很随意。

    “在射击馆打零工学的。”

    贺殊嘴角抽搐,这人胡诌得是一点不走心啊。

    “你这一个月两千三的零工,涉猎倒是很广啊。”贺殊语气有些阴阳,故意道:“那么厉害,有你不会的吗?”

    岑千亦看着贺殊说话间开合的红唇,刚刚涌起过的一点冲动想法又冒了出来,莫名地一阵心悸。

    她收回目光,按下冲动,低头思考贺殊的话。

    忽然的,岑千亦想到了早上冉安妮的挑衅,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她给空了的茶盏蓄上了茶水后一饮而尽。

    要说她不会的,倒也是有的

    最后,屠悬输了比赛,黎多卡获胜。

    出于人情世故的考虑,贺殊在苏姳建议下,给黎多卡还举行了个获胜庆祝派对。

    开心庆祝到了后半夜,黎多卡心满意足地带着人离开了。

    西山恢复宁静,没有了人声,只剩下些不知名虫鸟在夜色里,欢乐吟唱。

    贺殊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房,匆匆洗漱后,迷糊着眼跟岑千亦说了晚安后,困得倒头就睡。

    岑千亦看着床上趴着的人,若有所思,看的出来,这人回到这里后心情明显见好,今晚上也比之前要放松很多。

    还跟她说上晚安了

    岑千亦关了灯,在夜色里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贺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看着人呼吸平稳,完全睡沉了,岑千亦才起身换了衣服,趁着夜色,潜进了副楼

    冉安妮看着开门而进的人,狠狠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是她的计划难道被知道了她本来打算趁着所有人睡着了,偷偷溜进主楼去找贺殊。

    不,不可能,她还没实施呢,岑千亦怎么可能知道。

    看着那闲庭信步般朝着她走过来的人,冉安妮出声质问:“你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来找她打架的?

    冉安妮衡量了下双方的身板,觉得自己实力更胜一筹,就是她这脚伤了,可能影响发挥,她抄起了个抱枕指着人。

    “站住,再过来我喊人了。”

    岑千亦本来也没要再往前,她走到了房间里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前,悠悠坐下,撑着只手看向那紧张防御状的人。

    “别紧张,我只是来问你点事。”

    冉安妮哼了声:“滚,我不会回答你任何的问题。”

    这人也是好笑,她们之前什么关系,敌对关系,深更半夜找敌人问话,脑子纯纯有病!

    岑千亦轻点了几下手机后,重新看向人:“卡号。”

    “啊?”

    一分钟后,冉安妮搞清楚了来人的意图,看着卡里多出来的钱,一脸的懵。

    她用力狠狠掐了下自己,再一次数了数手机屏幕上的0。

    “一千万!”

    真的是一千万!

    冉安妮眸光颤动,比今晚上赛车的车灯还要锃亮,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天降的财神——岑千亦!

    这比贺殊花了一千万买她但不碰她,还要让她震惊!

    这女人别是个疯子

    冉安妮有点说不出话,她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花那么那么那么一大笔钱来问她‘床上技巧’

    这还要花钱?

    这不摸索摸索,自己就出来了!

    拿人手软,冉安妮不止手软还腿软还嘴软,各方面都软了,自我打脸一般的变了脸,态度尤其的和善,看岑千亦的眼神,也从情敌变成了看金主一般。

    她拉过张凳子到人面前,才要坐下,对方提脚抵住了凳子往后推开了些。

    冉安妮无所谓,现在让她坐地上都可以,不,跪着都行。

    她在凳子上激动坐下,看金矿一样看向岑千亦。

    “你想先学什么?”

    第56章 舌头写字

    ◎试试。◎

    岑千亦望着冉安妮,目光微沉,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应答。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随意翘着脚,手指撑在脸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冉安妮挑了挑眉,眼里有些意外和惊讶。

    刚刚事发突然,她都没有好好打量过这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

    岑千亦今晚上穿了一身很宽松的运动服,脚上一双小白鞋,看起来就像是个出来夜跑的学生。

    不过这气质差别很大,尤其是这双眼睛。

    目光过于沉稳了,还有她周身,有一种莫名强势的气场。

    或许是从这坐姿里露出的一点端倪,在她看来,岑千亦独自一个人来到她的房间,这坐姿也有些不合常理的放松和从容。

    冉安妮虽然出身小地方,但这些年靠着自己的本事也算是认识了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她在她们身上看见的从容,都没有现在岑千亦给她的感觉强烈。

    她好像完全不把她当个威胁,也没有进入陌生环境里的不安,这要不是自身强大,就是内心强大。

    不管是哪一种,都和白天看到的那个粘人小可怜是完全两模两样的人。

    冉安妮眨了眨眼,她懂了,岑千亦是装的,白天那个小可怜是装的!

    高手啊!这女人果然是个高手!

    在贺总面前装成那个样子,贺总跟这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很紧张,像是生怕让人难受。

    想到这,冉安妮有些懊恼,她怎么就没有想过走这个路线呢。

    她走什么性感路线啊,就应该装得这幅楚楚可怜样,让那些女人心疼她。

    转念一想,好像不行,她这张脸,很难让人可怜心疼的起来。

    至今好像也就贺总

    想到晚宴上,她冲着贺殊尽力装了一把可怜,对方真就一千万拍下了她,冉安妮觉得或许她努力装一下,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冉安妮眼眸一亮,这么一想,贺总可能就吃这一套!

    她懂了,明天开始她也装得可*怜一点。

    冉安妮看向还在沉默思考什么的岑千亦,这个人这么随随便便就能给她一千万,那手上肯定有更多的钱。

    这些钱,百分百是贺总给的!

    真正有矿的还是贺总,不过这也不耽误她从霸总的金丝雀手里扒拉出点金子。

    冉安妮看向岑千亦,开了口:“怎么不说话?”

    岑千亦在冉安妮问她要学什么后,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很复杂,也有些后悔来这里。

    她这一生主动、被动学过很多东西,都是为了活命她有点不明白她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学这些

    她看向已经知道了她来这的目的的人,眼里有些犹豫,直接杀了,还是催眠后销毁这段记忆。

    冉安妮对上岑千亦冰凉的眼神,微微一惊:“你这么凶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教你!我不得先知道你的需求,还有你本身的一个水平啊!”

    冉安妮感觉有点莫名,说要学的人也她,突然不吭声的人也是她。

    “不管学什么,基础有基础的教法,高级有高级的教法。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没有基础就要先打基础,有了基础再求突破。”

    冉安妮第一次当‘老师’,直接回忆起之前当学生时候听到的一些教导。

    虽然学的不一样,但反正学什么都一个道理。

    冉安妮兀自点点头,觉得非常的有道理,顺便还觉得自己很有当‘老师’的天赋,这种教导人的话张嘴就能来。

    她甚至在此刻萌生了一点创业想法,或许以后她能搞个培训班之类的。

    就教人怎么搞定富婆,她能教的可太多了,从‘身’到‘心’,全方位的,一个人不得收她个888888。

    正激动的想着这事的可行性,突然的,听到了声如夜风般微凉的女声。

    “基础。”

    “基础?”冉安妮看向突然开口的岑千亦,一脸不解。

    不过脑子转了个弯,她就懂了,岑千亦是回应她刚刚的话。

    她说基础有基础的教法。

    但这也不对吧,岑千亦来跟她学基础的?

    那怎么可能

    她看向岑千亦,人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静静看着她。

    冉安妮眨了眨眼,懂了。

    “你在考我?”

    这人大概是要看看她的水平怎么样。

    岑千亦没有否认冉安妮的话:“你不是很自信。”

    冉安妮一听,果然,是要考她。

    “我当然自信,实力摆在这。”

    岑千亦看着人,不明所以哼了声。

    刚才几个犹豫后,她决定还是先听听,反正,也就听听。

    冉安妮思考着,这种事的基础要说基础的,那就是说完全没经验。

    完全没经验的人,该学点什么。

    冉安妮不禁回忆起她的第一次,那真是好久远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她们两个好像是做了些功课来着,靠得都是网上搜索加自我摸索,哪有人教。

    其实也不用人教,这种事,只要有感情在,两个人自然地就会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里开始摸索。

    这个过程极为的让人心动。

    就算是什么都不懂,出糗了,也是一种浪漫,当时或许彼此脸红心跳尴尬不已,但在很多年后,比如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脏抽跳一下,会心一笑。

    冉安妮眼里出现了一种久违的幼稚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最简单的笑容。

    回不去了,那时候的那种简单快乐,不属于她这个世俗的成年人了。

    现在的她,没有感情只有技巧,找她的人,也不谈感情,只是玩儿。

    彼此各取所需。

    她看向岑千亦,收好了情绪,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基础的东西,说起来也很简单,善用身体两个部位就好了”

    冉安妮点了点自己的嘴,又朝着岑千亦屈了屈手指。

    “嘴和手,基础的话会用就好。”

    岑千亦挑了挑眉,翘着的脚,脚尖点了点地,她看着人没有出声,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嘴的作用,你也知道,简单来说,亲、吸、舔、吮、咬。”

    岑千亦点在地上的脚尖绷直了一些。

    “至于手的作用,简单来说,揉、捏、摸、按、压。”冉安妮说着顿了顿,并起食指和中指冲着岑千亦快速弯了弯,“还有这个,你懂的。”

    岑千亦眼尾微挑,绷直的脚背勾到了小腿后。

    冉安妮没发现‘学生’眼里一闪而过的似懂非懂,这些只是个总结,并不是基础,她继续回到讲基础的问题上。

    “对于没有基础的新手来说,其实这种东西也不能说是不会,这是一种本能的就有意识的一些东西,就像刚出生的动物自动知道吮吸喝奶一样,人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些本能的反应。”

    “比如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贴着她,真贴上了,又会觉得不够,想要更亲密些。”

    “思考下,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也有喜欢一个人后,就很想抱抱她的冲动,甚至于想要的更多,不满足与拥抱,想要贴得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岑千亦眨了眨眼,想到了昨晚上

    “就算两个人都是新手,谁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具体展开,但都到床上了,肌肤相贴上了,没有哪两个人会跟两个木乃伊一样直挺挺的,不知道动动手动动嘴的。”

    “区别在于,新手一般不大会配合起来使用。”

    说到这里,冉安妮总结了一下,基础最重要的要点。

    “要学会配合,都积极地动起来,不要光动嘴不动手,也不要光动手不动嘴。”

    最后她还拽了一句文:“手嘴并用,方为上道!”

    冉安妮说完感觉就是这么个道理,她说得浅显易懂非常精彩,她停下看向她至今唯一的‘学生’,期待对方给一点反应。

    哪怕没有掌声,也得有点赞同的眼神。

    但对方就静静看着她,看起来一点情绪没有,就坐姿有了变化,放下了脚并在一起。

    冉安妮勉强把这当‘尊师重道’的表现了。

    她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挺喜欢给人上课的感觉。

    她继续:“一般来说,床上的亲密行为,都是从接吻开始的,对吗?”

    冉安妮抛出了问题,适当地想要调动下‘学生’的参与度,但岑千亦就还只是沉默看着她,一点反应不给。

    算了,给钱的都是上帝,冉安妮尴尬一瞬间就消失了,自己接上了自己的问题。

    “对,从接吻开始,这时候,嘴就用上了,对于新手来说,这时候别忘了还有手,当然,新手这时候可能会纠结手放哪儿,是吧?”

    她自己快速接上:“大部分是,尤其是这一场床上运动来得比较突然,没有充足的知识储备的时候。”

    冉安妮带入到了‘老师’的角色后,用词都文雅了起来。

    “这时候,建议新手可以把手先放在对方的腰上。”

    冉安妮一手扣在了腰上:“重点来了!”

    她看向岑千亦,岑千亦眨了眨眼。

    “记住一个规则。”冉安妮冲着岑千亦很是刻意地眨眨眼,“四个字:上下下上。”

    “嗯?”

    冉安妮故意勾的人疑问的,达成了目的,嘴角勾起,得意笑笑后才继续。

    “很简单,就是,嘴,从上往下;手,从下往上。”

    岑千亦眼尾挑起,若有所思。

    冉安妮之前没总结过这事,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总结这些,现在临时编了这些,想想,还真就这么点事。

    “新手么,就是这么的乖,亲嘴就亲嘴,就跟初入社会的孩子一样,饭局上只好意思吃面前的菜,要是没人转个菜,能就逮着一个薅,接吻也是,嘴都亲麻了,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有时候还会亲得喘不过气。”

    冉安妮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会心一笑,简单笑容里还有一种对遥远过去的怀念,想想那时候虽然很傻,但也确实够甜,是日光晒足的水果般的甜,清新可口不腻人。

    可惜,回不去了。

    冉安妮继续:“这时候,别光就盯着一个地方亲,动一动,亲亲下巴,亲亲脖子,亲亲锁骨,往下亲。”

    冉安妮手指划过修长脖颈,她喜欢亲脖子,感受皮肤下脉搏的跳动。

    岑千亦不自觉跟着捏了捏脖颈,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贺殊仰起脖子的样子,绷紧的颈侧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岑千亦身体里那种口干舌燥感又一次冒了出来。

    她用力摁下一股无名的冲动。

    冉安妮没有察觉到岑千亦的异样,还在继续她的教学。

    “这时候的亲亲,要配合着手,新手就容易手在一个地方就跟扎根一样,要学会动起来,但记住,手往上走。”

    往下太直接了,是进阶版。

    新手先打基础。

    “沿着腰线往上,一点点往上推玩过彩泥么,没有的话,类比面团,想象对方的身体在你手上是一团面团,用那个力度揉开。”

    “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轻,具体力度,视人而定。”

    说到这,冉安妮停了下来,看向了岑千亦。

    “你和几个人做过?”

    岑千亦不禁蹙了眉。

    冉安妮解释:“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有过几个人你应该知道的,每个人喜欢的力度不一样,还有,敏感点也都各不相同。”

    岑千亦沉了眼,看着人。

    冉安妮挑眉:“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可不要告诉我,贺总是你第一个上/床的对象。”

    岑千亦沉默。

    冉安妮瞪大了眼:“不是,真的假的啊?”

    她目光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岑千亦,一言难尽,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

    “你这也”

    她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竟然一场正经恋爱不谈的,就开始傍富婆了。

    也还真就给她傍上了。

    所以,贺总是就喜欢这种单纯的?

    完了,冉安妮心一沉,怪不得呢,她说试试,贺总无动于衷!

    完了,犯错误了!

    人喜欢的是没有经验的她竟然在那里自爆经验丰富!

    冉安妮捶了拳胸口,搞错了,好后悔,之后得想想办法弥补了。

    想到岑千亦知道这点但不提醒她,她有点生气。

    “呵,那你技术肯定很烂。”

    冉安妮故意嘲讽,要不是看在钱上,她还得再说两句。

    今天她打听过了,岑千亦到贺殊身边不久,如果之前都没有经验,那现在这技术肯定很烂。

    说不定就只会躺着,还是木头那种。

    她看向对方,怪不得今天她要来找她学习呢,这是有危机感了吧。

    想到这,冉安妮心情又好了,还有些小骄傲。

    她就说么,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取代掉岑千亦,比技术,她没在怕的。

    贺总现在对人肯定就是还新鲜。

    看着岑千亦冷下来的眼神,冉安妮见好就收,摁下心里的吐槽。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敏感点”

    岑千亦第一次回应问题,冉安妮小小惊讶了下。

    “哦,敏感点,这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要注意观察。如果对方能直接告诉你是最好的,不过这种一般都是亲密关系建立的比较牢固感情比较到位的情侣间这样,其他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只是供人玩儿的,就要靠自己观察了。”

    岑千亦听到‘供人玩’这几个字,心里些微异样,她想到了贺殊说她是‘玩物’,但感觉和这个人说的并不是一个意思

    还有,人和人确实很不一样。

    她看向冉安妮:“有的人比较特殊。”

    “嗯?”

    冉安妮不解岑千亦突然的一句,她不就是在说每个人的敏感点不一样。

    岑千亦话到嘴边,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

    贺殊的特殊,她并不想要别人知道。

    “算了。”

    冉安妮挑眉,不知道人在‘算了’什么。

    “再不一样的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本质是一样的,就是弄懂对方喜好。要对方开心,最简单的就是配合。”

    这她最会的,察言观色再曲意迎合。

    “配合?”

    冉安妮点头:“对,比如有的人情动的时候喜欢咬人,当然这种一般不会太疼也没多大感觉,这个时候,要不想破坏气氛,以及想要更进一层,配合就尤为重要。比如恰到好处的惊呼,这会让对方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岑千亦迷茫,冉安妮举例:“就好像你躲在门口,想要吓一吓对方,那是对方走进来无动于衷让你比较快乐,还是惊呼一声拍着胸脯看起来害怕让你来的快乐?”

    岑千亦蹙眉,这什么比喻,她藏门口,人进来的瞬间她就解决了,什么快乐不快乐。

    不过她懂了冉安妮的意思。

    “这个东西就不大基础了,属于进阶技能了,是高级版的‘演’,演技这个东西要时间磨炼才能掌握好度。”

    “什么度?”

    ‘学生’难得的提问,冉安妮好为人师的感觉又起来了。

    “比如,对方轻轻咬了这里一下。”

    她指了指胸:“那你除了要吃惊,表现一点点吃痛,更多的,需要的是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懂?”

    岑千亦蹙眉。

    冉安妮继续:“这时候,发出的声音要恰当。”

    她说着自己掐了自己一下,轻轻的,然后,夹着音,声音从喉腔到鼻腔再发出。

    “嗯~”

    一个音,让岑千亦拧紧了眉头:“闭嘴。”

    感觉耳朵进了脏东西一般,皮肤也被泡了消毒水,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冉安妮沉了脸,她认真示范,她竟然让她闭嘴,很嫌弃的样子,她明明‘叫’得很好听。

    “不学算了,你自己不学的,钱不退!”

    这种东西,师傅领进门也看个人领悟,还有这也讲究个外在配合,声音要贴合。

    岑千亦估计都发不出这种声音,她看着柔软脾气这么硬邦邦,怎么发得出这种声音。

    岑千亦不想听这些,她看着人,把发散开的话题拉回到起点。

    “你说说亲人。”

    岑千亦感觉浪费时间了,或许开始就直接说明这个,能少浪费点时间。

    冉安妮挑眉:“亲人?你说接吻?”

    岑千亦点头。

    冉安妮狐疑道:“这你不会?”

    岑千亦瞥了人一眼。

    “所以平时都贺总亲你?然后你张个嘴?”

    岑千亦压低眉眼,没亲过也没张嘴

    冉安妮当人默认了:“你想主动一次?”

    岑千亦依然没吭声,冉安妮当她继续默认。

    “这简单啊,我告诉你个速成窍门。”

    岑千亦看着人,眼尾挑起。

    冉安妮笑了:“你叫岑千亦对吧,你就这样,你就在她嘴里写字,写你的名字,用舌头。”

    “舌头,写字?”

    冉安妮看人犹豫:“不信?我给你示范下。”

    她说着站起了身子,靠近岑千亦。

    但才走了一步,就被岑千亦抬脚抵住了膝盖,前进不得。

    “松开。”冉安妮解释她靠近人的目的,“咱俩实践下,你马上就懂了。”

    说着指了指四周:“我房间,又没别人,你怕什么。”

    岑千亦蹙眉,脚上用了点力,冉安妮就不自觉就往后腿,还正好一屁股坐了回去。

    冉安妮捂着膝盖:“这是干什么,你不是不信我说的么,我亲自给你示范一下。”

    她都没要多收费。

    “你试一试立马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你要是觉得笔画太多了,你就去掉你的姓,直接写‘千亦’两个字。”

    这方法对于新手超好用的,她当初就是这么用的。

    其实写什么字都行,主要就是舌头动起来,让人写名字,是因为新手容易紧张,自己的名字不容易忘了怎么写。

    而且这也比较浪漫,这就好像在对方的嘴里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被对方‘吃’掉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试试吗,试一次你就会了。还有我的吻技很好的,免费让你感受下区别于基础的进阶版是什么样。”

    岑千亦站起了身,沉着眼看着人:“今晚的事——”

    冉安妮不等人说完,举起个手在耳边做发誓状:“我发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她也跟着起身:“是要试试嘛?”

    话音还没落地,眼前的人转身就走。

    冉安妮喊了两声,人也没有回头,看着重新闭上的门,冉安妮倒回了椅子上。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想试试,别告诉她,这两人是在搞纯爱

    明天还是要努力打听下,好在她现在有钱了,明天拿点钱收买别墅一两个佣人,一定能打听出些有用的东西。

    想到这,冉安妮打开了手机,看着账户上的余额,眼睛亮闪闪的。

    她对着手机,亲了又亲,用足了感情!

    今晚溜进贺殊房间的计划取消,她要和她的钱,好好亲亲!

    夜色里,岑千亦没有惊动任何人重新回了房。

    看着床上睡得很沉的贺殊,脑海里,反复循环两个字。

    试试。

    第57章 写下名字

    ◎那闷哼声,开始有了连续性◎

    时针走过数字1,叶家书房里的一场深夜对话才结束。

    叶琪看着终于打开的书房门,倚在墙上的身体骤然站直,上前迎上从书房里出来的聂问予。

    “我姐跟你聊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聂问予不意外人还等着。

    “没什么,好久没见了,叙叙旧。”

    叶琪一脸不信:“说的好像你们两三年没见过了一样,上个月才一起吃过饭。”

    聂问予捏了捏眉心,无所谓人信不信:“我先走了,这段日子你别出门了,听你姐的话,还有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跟你姐,我已经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跟你我也要说声抱歉。”

    叶琪蹙眉,她知道这次的事她姐要生气,但不寻常的是,这两人在书房聊了有三个小时她直觉这里头另外有事。

    但看聂问予的样子,这人不打算告诉她。

    而她姐就更不可能告诉她了。

    一阵心堵,目送聂问予离开,见书房们没关,叶琪往里走了一步看向书房里那张宽厚书桌后的女人。

    她姐在家见客也和在公司一样穿的很是肃穆,利落短发往后梳起,整个人显得锋利无比。

    此刻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指尖夹着根烟,目光望着窗外的夜色,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指尖的烟在燃着星火,许久也没见她抽上一口。

    叶琪敲了敲门,叶凌侧转过头,鼻梁上一副银边镜着冷色调的光,见到是叶琪,第一时间把手上的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还没睡?”

    叶琪当然没睡,听到说聂问予来了,两人还不让自己听,她怎么睡得着

    “你和聂”叶琪看到叶凌目光里的不赞同,即刻改口,“你和予姐大半夜的聊什么呢?”

    叶凌看着向她走来的人,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发觉已经这么晚了,脸上有些不悦。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叶琪走到书桌前,一脸郁闷:“姐,我21了,不是12岁,更不是三四岁。”

    叶凌微微一怔,看向鼓起脸的叶琪,想到从前只会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的人也长这么大了,心里有些很莫名的酸涩感,眼里柔软了一分,但话语依然强硬。

    “所以你觉得你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是吗?什么危险你就做什么?我的话你是一句不打算听了?”

    叶琪懊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凌肃着脸:“这一次的事,关于你的部分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你觉得我该拿你怎么样?”

    叶琪愿意受罚:“你已经扣了我的卡,还能怎么样要么扣我这人,给我锁在你身边哪都不能去”

    如果是这样,她愿意受罚,也愿意哪都不去。

    叶凌听到这建议,眉心微蹙,她怎么可能给她锁身边,她是她妹妹,又不是她养的狗。

    她也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人,才拖了这两天,孩子大了也麻烦,这么大了,能打么,不能骂又骂不听。

    这一次竟然背着她,去那样危险的地方还差一点回不来

    “你知道错了吗?”

    叶琪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她姐说这话,意味着这事揭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叶琪还是接过了这递过来的台阶。

    “知道了。”

    但心里叶琪并不觉得有很大错误,她不是去玩的,是去帮助聂问予查案的也不知道她姐是怎么处理聂问予的。

    她看向叶凌,想起些过往,原本她姐和聂问予是同一期的军校生,两人感情很好,可后来叶家出事了,她姐中途退学回家接手了家业,后来慢慢的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幅不苟言笑的样子。

    还总是说这危险,那危险。

    她可能都忘了,从前小时候,她的梦想是拯救世界

    其实,叶琪虽然总是跟人说想去军校是因为聂问予但实际,她从小的偶像并不是聂问予,而是她姐。

    她想去军校也是想感受她的经历,想要更了解她,也想和她有更多的话题,不是现在这样,她当她是个孩子,只有她犯错的时候才能拨出一点时间给她刚才在外面,她甚至嫉妒聂问予三个多小时,她姐从来没有一次性给她那么多的时间

    她们之间的对话永远以分钟为计。

    叶凌看着说了知道错后,周身逐渐笼罩上一层悲伤情绪的叶琪,心软了,口气也温和了下来。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去什么地方都要跟我说下,还有,离聂问予远点。”

    这人还坚持着她那可笑的正义,迟早惹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她指节敲了下桌子,见叶琪看向她后,严肃道:“还有,你新认识的那个贺殊,你也记得,离她远点。”

    叶琪惊讶:“为什么?殊姐是个不错的人,你不是让我多认识些商场上不错的人。”

    叶凌嗤了声:“好人不会去那种岛。”

    叶琪解释:“她在岛上没干什么,还护着带着去的人,她和那些上岛的人不一样。”

    叶凌蹙眉看向叶琪,眼里有疑惑浮动,她怎么给人养的这么天真。

    “我带你去这种地方,给你套上项圈,我也护着你,你觉得我好吗?”

    “姐你怎么会——”

    叶琪说着突然卡壳了,她懂她姐姐的意思。

    “好了,很晚了,你该睡了。”

    叶凌摘了眼镜,捏着眉心,至于那个贺殊,她邀请了人,具体这人垃圾到什么程度,要不要主动‘清扫’,得明天见过后才能确定,还有她那敢踢伤了叶琪的保镖,得确定下真是无意的,还是装的无意。

    叶琪还想说什么,但叶凌下了逐客令。

    看着姐姐疲累的样子,叶琪有点愧疚也有点心疼,姐姐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还要操心她。

    “好,姐姐,你也早点休息。”

    叶琪说完转身往门口走,直到走到了门口,一脚踏出了门框,她才回头看向叶凌。

    “姐姐如果你要去那种地方,我愿意套上项圈只要能陪着你”

    叶凌捏着眉心的手一顿,朝着门口看过去,她没戴眼镜,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虚虚的身影,看不清人的脸。

    但莫名的,她能想到叶琪此刻的表情。

    心微微一颤。

    “叶琪,记住了,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任何人,交出性命。”

    话语落地,她听到一声急切的追问。

    “姐姐也不行吗?”

    叶凌重新带上了眼镜,眉头微微往中间收拢,镜片反射出匕首般锋利的银芒。

    “姐姐也不行。”

    她看清了门口那张脸,和想的一样,一副倔强表情。

    “你说了不算!”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叶凌静坐了许久走到了窗边,重新拿了烟点燃。

    烟星忽明忽暗,烟雾缭绕在夜色里。

    聂问予吐出一口烟雾,仰头看了看路灯,一群飞蛾向着灯火扑冲,发出嗡嗡响动,衬得夜色以及她手里的手机,安静得让人心烦。

    聂问予灭了烟丢进垃圾桶后,绕过车头上了车,把手机随意丢副驾。

    关于岑千亦的调查令已经连夜发出了,明天人应该就会来N市,现在不回信息,明天她就当面问。

    系好安全带,聂问予一脚油门,车辆启动,往特别调查处去。

    今晚上原本她就在加班,不是为了跟叶凌道歉,她也不会来这一趟,不过从叶琪这儿知道了些事,也算有收获。

    关于岑千亦是怎么从姚冰手里逃脱的,叶琪说,贺殊告诉她,人是自己逃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那是姚冰。

    之前只当人是个有点能耐的商人,这一次人死后暴露出来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她现在才知道,姚冰就是她查的那几个案子的主谋,也是地下军火的一个主要分销商。

    这样黑白通吃,手段狠辣的人,岑千亦怎么可能从人手底下逃脱。

    出了叶家所在的别墅区,路口遇到红灯,聂问予停了车,闭了闭眼,排除掉先入为主的想法,思考后只有一个结论。

    岑千亦,不简单。

    她拿过一旁的手机,岑千亦依然没回信已经睡了?

    岑千亦没睡,她盯着沉睡中的贺殊看了许久后,听着那有些悠扬的小呼噜声,还是决定等人醒再试试。

    起身去洗漱换了衣服,岑千亦重新上了床,被子里热意十足,贺殊更是一整个烫得很。

    岑千亦才贴上,就觉得热。

    酣睡中的贺殊,热得出了不少汗,突然感觉怀里挤进来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凉得很舒服,不禁哼哼了声,觉得舒服就整个贴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搂住这清凉的身体,嘟嘟囔囔了起来。

    岑千亦都不用调整姿势,贺殊自己就把手往她脖颈下穿过,整个人侧了过来,紧紧搂住了她,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嗡嗡的闷闷的,声音很不清晰,又蹭得脖颈太近,她只隐约听清个‘千千’。

    她在喊她,开合的唇一下一下蹭过她的脖颈,很痒,很热,也很挠人

    岑千亦开始往外挪。

    贺殊迷蒙中感觉舒服的清凉感在跑,她紧跟着贴了过去,寸步不离。

    岑千亦对着夜色哼了声,这人喝醉了就是能折腾,上一次又哭又闹,把棍子当蛇,这一次粘人成这样。

    她不动了,只用手用力推开抵在她脖颈上的脑袋,触及到她的脸颊,手底下的温度很烫人。

    不过这一会儿,岑千亦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撑起一点身体,侧身看向人,夜色里,她能清晰看清人的脸,以及那阵阵开合的唇。

    “千千”

    很含糊的话语,但喊她时却很清晰,岑千亦垂落的视线轻轻一眨。

    她为什么喊她,是梦到她了么。

    是什么梦

    看着那喊着她名字的嘴,夜间几次有的冲动的感觉又来了

    试试?

    是她先喊她的

    试试。

    夜色里,一缕月光都透不进的房间里,薄被一阵动荡。

    黑色细发在白色枕头上铺散开,岑千亦垂首,白色发丝落于黑发上,铺天盖地的白,好像融了那黑色。

    两唇相抵的瞬间,岑千亦的脑海里像是有千万树的银花炸开,热烫的火星子,迅速蹦到身体的各处。

    密密麻麻,然后又汇聚成汹涌的一股,直往心脏蹿。

    心跳剧烈如擂鼓,一下一下,像是催促着她继续。

    舌头轻易就撬开了那本就防守不严的牙关。

    温热的口腔里,她试探性地动了动,一个不小心就触及到了另一柔软温热的舌。

    心脏猛然一滞后,跳得更为汹涌。

    一阵心悸感让她想到了从实验室逃脱的那天,那时候她的心跳也这样,整个人也像现在,忍不住战栗。

    但又好像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她只有厌恶感,想要毁灭所有的一切。

    可现在,她有种新奇感,她好像想要更多

    温热的舌尖似乎是一样的想法,悄然往里探。

    滚烫的鼻息也沿着无法闭合的唇缝而入,像是想要看一看那纠缠在一处的东西,怎么样的勾缠。

    岑千亦呼吸急促,想起今晚上听到的那些‘基础知识’,忘了动的手,终于想起来贴上了那已经热出了些细汗的腰,手掌心带着细看才能发现的薄茧蹭过腰线。

    才刚往上一点,手底下的人就扭动了开来。

    “唔~”

    一声慵懒的闷哼声,在夜色里响起得很突然。

    感觉的口腔里对方的推拒,岑千亦眼神眯起,眼里的目光好似已经咬住猎物的猛兽,这时候谁来阻止都只能死。

    包括想要逃生的猎物。

    她一手扣住了那企图乱动的脸,含住贺殊的嘴,轻咬了下她不甚配合的舌尖。

    又听到了声闷哼,她亲的更深,无师自通地撩拨吮吸。

    但总感觉不够。

    终于,她想起来了,‘写字’。

    热意蒸腾了脸,她在这一瞬间,差点有些忘了她要写什么。

    是名字,她的名字。

    好在她还没有到忘了名字的地步。

    岑千亦额角沁出些汗珠,感觉到手下的脸又一次试图逃脱。

    想跑没可能她还没写完字。

    被打断了下,她忘了写到哪儿了。

    重新来,岑。

    起笔一竖,岑千亦纠缠着贺殊的舌头一起。

    一笔一画,在对方还残留着酒精醉意的口腔里写着她的名字。

    也像是在脑海里写的,头皮一麻一麻,更像是在心里写,心头一颤一颤。

    鼻尖相碰,舌齿摩挲,银丝裹着残留的酒精在舌间来回的牵连拉扯。

    贺殊感觉好热。

    身上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想要求救,发觉嘴被堵上了,还有什么东西在搅着她的舌头。

    “唔~”

    夜色里,带着些急切又有些委屈的闷哼,拖着尾音带着热情,湿漉漉得涌动在空气里。

    惊得岑千亦微微一顿。

    她仿佛好像知道了,冉安妮晚上说的‘配合’。

    她看向贺殊,人没醒,只是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可就是这一声,‘配合’得像在她心里更添了一把火。

    烧得她整个心*都在沸水里翻涌。

    眼尾被这热意烫红了些,岑千亦用力压着人,感受着胸腔下的心跳热烈肆意,她写完了‘岑’开始写‘千’。

    ‘千千’的千,从认识贺殊起,她就听她这么喊她。

    很简单的一个字,被她叠词念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就好像她们之间认识许久。

    岑千亦配合上了手,腰上的手开始往上,慢慢碾过肌肤。

    但不等离开一寸,就感觉到腰上传来抵抗的力量,手下肌肤滚烫,她只能又往下,摁住那乱动的腰。

    岑千亦亲着人,写完了‘千’,开始写最后一个字。

    继续纠缠,继续搅动,岑千亦听见了声吞咽的声音。

    或许是她的,或许是贺殊的,反正都融合在了一起,是谁的都行。

    那闷哼声,开始有了连续性,岑千亦握着人脸的手松了开些,改为贴住了那同样发烫的耳朵,指腹揉按在鬓角处的汗珠上。

    湿漉漉的,还有些烫,像岑千亦现下的心情。

    最后一笔结束,岑千亦完整地在贺殊口腔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瞬,心脏好像要蹦出来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岑千亦闭上了眼,清清楚楚感受胸腔里的冲动得到了抚慰,但却感觉还少了什么。

    好像还不够,要再写一遍么。

    岑千亦睁开了眼,眼里热意蒸腾,直到对上了一双墨黑眼瞳。

    人,醒了。

    她垂眸,就撞进了贺殊漆黑的眼瞳里。

    第58章 磨了磨牙

    ◎手腕被牢牢地扣住,不容反抗◎

    完全不透光的卧室,一片黑暗,但岑千亦能看清一切。

    苏醒过来的人,额上沁着细密汗珠,潮红的双颊透着热意,眼里像是掺进了酒精,一片迷离。

    岑千亦摁着人腰的手,指尖发烫,寂静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停止了,连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直到那一声闷沉的嗯哼声,打破寂静,重新拨动了时间。

    贺殊眼里一片迷茫,黑暗里,她好像看到了一双在颤动的眼眸,离得很近很近,颤得她头晕。

    身上不知道压着什么东西,又重又热,她难受的想要哼哼一声,嘴上也被什么东西压着,倒是不硬但也很热,热得人喉间干涸。

    好渴,贺殊推着身上压着的东西,同时挣扎着要解除嘴上桎梏,一动发现口腔里也有东西在动。

    吓得她下意识就要去咬。

    “啊!”

    不等她咬到嘴里的玩意儿,那东西就跑了,下一瞬,一阵刺痛从唇上传来,贺殊捂着嘴猝然倒向了一侧。

    一阵抽气闷哼声,岑千亦捂着嘴,瞳孔颤动。

    刚刚,感觉到贺殊要咬她的舌头,她下意识抽出舌头的同时,一个紧张,把人咬了

    发烫的指尖颤了颤,岑千亦一阵羞恼,她紧张什么

    不就是亲人被发现了。

    又不是杀人被发现了。

    亲就亲了醒了不是更好

    她伸手掰过了贺殊的脸,就看见人闭着眼,皱巴着五官,眼角还有疼出的生理性眼泪。

    岑千亦些微尴尬她放轻了动作,扯开贺殊的手看了眼她的嘴,还好,只是稍微破了点皮,流了那么一点血。

    娇气,白长了一副硬气的模样,这么一点疼就哭。

    她伸手擦掉贺殊眼角那一点水润,湿润了的手指摁在那伤口处,不一会儿就止住了血。

    贺殊酒精还没消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掰正的脑袋仰躺着,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唇上有东西摁得她好痛,她伸手用力打开的同时要掀翻身上的桎梏。

    “什么东西,放开我!”

    与此同时,岑千亦正倾身要开灯,一个不查被掀翻在床。

    亮起的一盏阅读灯,昏黄的灯光迅速铺洒在两道相叠的人影之上。

    贺殊闭了闭眼,适应了突然的光亮后重新睁开了眼,混沌的眸子里渐渐有了聚焦。

    “岑岑千亦?”

    一开口,唇上就是一痛,痛得贺殊眼尾高高翘起,眉心蹙成一团,双手压着人不得空,她的舌尖小心地舔过疼痛传来的地方。

    唇上很明显的一个伤口,一股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岑千亦双手被压在枕头上,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她望着贺殊那发红的舌尖,感觉眼皮有些发烫。

    想起刚才做的事,舌尖不自觉划过尖利的犬齿。

    心跳再一次失序。

    对于现下这上下掉个的位置,还有被桎梏住的双手,她眯了眯眼:“想干什么?”

    贺殊脑子一团浆糊,看清环境是卧室,只想起了她在睡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睡得好好的,嘴又受伤了。

    想到这个‘又’字,她也有点迷茫,她为什么觉得是‘又’。

    她看向被压在身底下的人,脑子开始竭力运转。

    “你咬我?”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贺殊迟钝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刚刚她醒来时,身上压着的应该也是她。

    岑千亦看着撑在她身上的人,削薄的肩颈展开一个好看弧度,耸起的锁骨上还有些细微的汗珠,微敞开的衣领露出一点恰好的线条,她想起了刚刚握住的腰线,顺着往上的话,就能握上现下若隐若现的部位,应该很软。

    岑千亦心里这么想的,手指动了动,眼睫跟着一颤,目光对上那双迷茫的墨黑眼瞳,应了声。

    “嗯,我咬的。”

    她看着人,发烫的眼皮往上掀:“你想怎么样?”

    说着动了动手,手腕上贺殊捆着她的手像两个铁锁,她正要人放开,突然的唇上一痛。

    贺殊得到了肯定答案,听到是对方咬了自己,一点不犹豫地冲着那泛红的唇咬了下去。

    怎么样,当然是咬回来!

    尽管心底有个声音在喊不能咬,那是岑千亦,但贺殊的脑子接收了这个信息也处理不了。

    她只知道,被咬了,当然要咬回来,除非对方是狗。

    岑千亦完全没想到贺殊会是这么个举动,唇上的痛意传到脑海里很奇异地在疼痛之外衍生出了另一种感受,甚至超过了疼,更有存在感。

    她的头皮有些发紧,绷起的脚尖蹭皱了床单。

    热意混着酒气还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包裹住了岑千亦,她看着那双闭上的眼睛,咬紧了后槽牙。

    不一会儿,唇上的咬合力明显的松了,很快岑千亦就感觉这力度已经不能算咬了她在磨着她,磨得她已经缓解过的冲动又一次席卷而来

    贺殊脑袋好晕,感觉她刚刚的一扑一压,动作间把好不容易要往胃走的酒精又一次给晃回了脑子里,酒精催发下的困意铺天盖地的席卷全身。

    每个细胞都像要罢工,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了下来,眼皮完全撑不住了,重重合上,最后只剩下还残留着惯性的牙齿在碾磨着那柔软的唇。

    贺殊咂摸了下,没什么味道,失去意识前,她在想吃的是什么怎么尝不出咸淡。

    口腔里只有酒精残留的苦涩还有淡淡血腥味。

    岑千亦才要挣脱开拿回控制权,忽然的,视线里光影交替,肩上一沉。

    她侧过视线看了过去,肩上的人闭着眼睛,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竟然重新睡了过去

    她伸手摸上了唇,一阵失语,这人咬了她后竟然就这么又睡了回去。

    都不问问为什么要咬她么

    还有之前她在做的事,她也不问问?她就只是在意她咬了她一口?

    “醒醒。”

    岑千亦耸动着肩,试图把人叫醒。

    贺殊被颠的脑袋晕晕沉沉,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毛发。

    臭狗,又不乖了。

    她闭着眼,把狗搂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牵牵乖我好困睡觉了明天再玩儿。”

    困顿的声音是商量也是安抚,迷糊间,摸索到狗爪,惯性地按捏了起来。

    “睡吧牵牵乖”

    贺殊眼皮重得不行,最后一个音轻得她都听不见了。

    但岑千亦听得清晰,明明那么含糊的话语,她每个字都听清了仿佛记忆力本身就存在,她好像从前听过很多遍。

    确实也好多回了,这人总是这样,一到要睡的时候就喊她‘千千’,清醒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喊过。

    颈侧热意喷薄,不一会儿,就感觉到那呼吸平缓有规律。

    岑千亦的眼皮也渐渐加重,她想要推开一点肩上的脑袋,她压着她头发了

    推了推,对方没反应。

    算了,既然好困,就睡吧。

    她也突然的一阵困意汹涌。

    这或许也是一种‘催眠’,她总能让她犯困。

    岑千亦侧转过身,调整了位置,挤进人怀里,仰头亲了亲人下巴。

    尽管知道人听不见,但还是应了她刚刚的话。

    “好,明天再玩儿。”

    失序的心跳渐渐平稳,只身体的热意始终不散。

    一直到天明

    贺殊其实已经习惯了醒来怀里有个人,但今天醒来这种情况,她有点不习惯。

    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

    以往每次醒来都是岑千亦挤在她怀里,但今天不一样了贺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贺殊开始还当她在做梦,闭上眼睛又眯了会儿,等再睁开,依然是这么个情况。

    她怎么会睡成这个样子贺殊努力的想要回想下,但这脑子才刚动,就跟搅动了一团浆糊,黏黏糊糊,还特别发胀。

    不仅如此,身体各部位像是才恢复了知觉,到处都有些不舒服。

    唇上甚至还有些刺痛感。

    她这是怎么了,贺殊一脑子的浆糊,完全想不起来,嘴上好痛,但两个手,一个垫在了岑千亦脖子底下,一个被她握在了手心,哪个都不方便动,她只能拿舌头去舔。

    这一舔发现不对劲,嘴上怎么好像有一块结痂了,碰到还有点疼。

    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贺殊一脸的迷茫,加上眼里未散的困意,显得懵懵懂懂的。

    她小心翼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这个距离下,她连岑千亦脸上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呼吸间,那些细小的绒毛似乎都能被吹动。

    贺殊猛地屏住了呼吸,小心地抬起她横在了岑千亦腰上的一条腿,动作尽量的慢,缓缓地挪开,生怕不小心给人吵醒了。

    可这腿才一动,她的眼球就快速颤动了起来!

    不是腿有毛病是被压着的人,她醒了!

    淡紫色的眼眸里有着同样的困意,但这困意,在看见贺殊颤动的眼球时,很快的恢复了清明。

    “醒了?”

    先醒的是贺殊,开口问这话的却是岑千亦,这语气这语调,就好像是在等着她醒。

    贺殊心慌地‘嗯’了声,同时快速收回了腿。

    “早,早啊。”

    为了掩饰尴尬,贺殊还跟人问了早。

    岑千亦感觉到了腰上突然的轻松,眯了眯眼,顺便试着动了动发麻的双腿。

    贺殊也在这时候抽回了垫在岑千亦脖颈下的手,一整条手麻得没了知觉,她抽回被岑千亦握在手心里的手,用力去拍打,只感觉这一条胳膊变成了雪花状的,麻得想掉眼泪。

    她坐起了身,用力噼里啪啦拍着胳膊。

    岑千亦看了眼空出了的手,跟着坐起了身。

    她捏着胳膊看向贺殊:“我的腿也麻了。”

    贺殊:“啊?”

    她正拍着胳膊听到这话抬头看向了人。

    岑千亦一脸认真:“你压了我一晚上,我的腿也麻了。”

    言外之意似乎是要贺殊处理。

    贺殊惊得都忘了拍胳膊,岑千亦这意思,让她给她捏腿

    贺殊没动,正好,她对此还有疑问呢。

    “昨晚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怎么睡成这样?”

    说了长串的话,贺殊牵扯到的嘴唇一阵刺痛,她顺便也问道:“还有我嘴怎么了,怎么好像受伤了?”

    她说着摸上了嘴唇,果然摸到一点硬的痂。

    岑千亦看了眼她的嘴后,就看向她那双全然不似作伪的迷茫眼睛。

    “忘了?”

    “啊?”贺殊一脸疑惑。

    “昨晚上你干的事,都忘了?”

    贺殊的手从捂嘴改为了捂住额头,昨晚上昨晚上她记得她给黎多卡庆祝了赛车赢了,喝多了就回房睡了。

    还发生了什么了?

    岑千亦哼了声,真行,昨晚上睡着前她还在想,这人早上起来想起昨晚上的事,会怎么样。

    还犹豫过要不要先一步催眠了人篡改掉昨晚的记忆,她指的是她一时慌张把人咬了。

    没想到这人醒的这么早,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看起来没大亮,目光转到贺殊那侧的阅读灯上。

    或许是因为这灯,昨晚上被贺殊压着,她没关,有这光亮,大概这人感知到了。

    她重新看向贺殊,贺殊捂着额头,眉心紧蹙,她实在想不起来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她明明就记得她喝多了,回房间就睡了啊,她干什么了?

    梦游了?

    她小心看向岑千亦:“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岑千亦看着人眼里的茫然,眨了眨眼,现在想想全部忘掉也好毕竟她亲的一般,结尾又出了点小岔子。

    贺殊看人久久不应,这心更忐忑了,她做什么了,她该不会对岑千亦做什么了吧?

    但不对啊,她看向岑千亦,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反而是她的嘴受了伤,想到这,贺殊试探着问道:“昨晚上怎么了?怎么我的嘴受伤了”

    岑千亦哼了声:“我咬的。”

    贺殊瞪大了眼,既意外伤是被咬的,也意外是岑千亦咬的,更意外她就这么承认了。

    “干什么又咬我?”

    岑千亦看着人,眼尾挑起,手指点了点嘴唇:“是你,先咬的我。”

    既然不记得了,那是什么样,就由她说了算了。

    岑千亦眼底快速浮过丝笑意。

    贺殊一整个跟雷劈了一样,她看向岑千亦指着的嘴唇,用力眨了眨眼,发现她的嘴唇是有点异样。

    下唇看起来左右两边的大小不一样。

    左边明显大了些,像是有些红肿。

    看不出是不是被咬的缘故,但是,她怎么可能咬人呢?!

    贺殊不信:“怎么会我怎么会咬你?”

    岑千亦一脸正经:“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醉了被人亲了都不记得,以后不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喝醉,不然,被杀了也不知道。

    贺殊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感觉好像那一天她睁眼,一个电子音告诉她穿书了,太突然,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她的人品先不说,她的酒品,她知道的啊,醉了就睡,一直都这样。

    上一次系统说她对着岑千亦’又哭又闹’,那是因为没有床给她睡,她又把木棍当成了蛇吓了一跳,那才闹出点动静,一般来说她醉了倒头就睡的啊。

    她怎么可能咬人呢,还咬的岑千亦。

    对啊,这不可能啊,她是岑千亦啊!

    她一个顶尖杀手,能被一个醉鬼咬了?

    贺殊狐疑地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挑眉:“怎么,你不信?”

    贺殊心说肯定不信,但实际不敢这么直接,她委婉提出质疑:“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岑千亦:“我跟你一样喝多了吗?”

    对于这赤裸裸的嘲讽,贺殊深吸一口气,既然对方存心‘栽赃’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能我喝醉了,以为什么好吃的,既然你也咬回来了,这事就算了。还有,我喝醉了可能有些事情自己都没法控制,以后这种情况让我一个人待着,家里房间挺多的,你可以另外睡。”

    干什么非得跟她挤一起!

    岑千亦看着人:“你不想和我睡了?”

    这问题问的,当然不想啊。

    这个‘不’字才出口,贺殊就灵敏的感觉到了岑千亦目光里神采的变化,那个‘想’字到嘴边快速转变成了‘是’。

    “不是,我是担心影响你。”

    贺殊说完呼了一口气,这死嘴争气了一回,这话说得多漂亮。

    岑千亦看着人,哼了声:“不影响。”

    贺殊蹙眉,怎么就不影响了,她都咬人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岑千亦的目光落点在她唇上,那目光怎么说呢很奇怪。

    比她以往的目光都要亮一些,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直觉让她感觉到一种危险,贺殊头皮发麻,一麻溜地掀了被子下了床,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手间’,就跑进了洗漱室。

    撑在洗手台上,贺殊深呼吸一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一晚感觉睡得很艰辛,头发乱七八糟的,眼底还有好多血丝,唇上的伤口非常的明显。

    岑千亦有一句话是肯定没撒谎,她嘴上这伤肯定是她咬的。

    和上一次的位置变化都不大,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爱咬人的?而且,怎么会有人咬人是咬嘴唇的啊!

    这个地方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一般来说除了恋人谁会去碰别人嘴唇啊。

    咬也是会碰到的啊。

    贺殊摸过唇,想象了下岑千亦咬的时候她的唇擦过,头皮一整个紧绷,太吓人了!

    这大反派果然心理变态,异于常人!

    还有,刚刚她的眼神,什么意思,为什么看着她的嘴唇那个眼神,那感觉,就好想还想再咬一口一样。

    吓人,太吓人了,昨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还好她有个金手指!

    “系统,出来!”

    贺殊才在脑海里呼唤了声,就听到一阵热热闹闹非常喜庆的‘铛铛铛铛’声。

    继而是一阵尖锐的电子音。

    【宿主,你有救了!】

    贺殊被这突然的阵仗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大早上的,充电充过头了啊!”

    这一声喊的,她的脑瓜子嗡嗡的,本来就痛的头更痛了。

    【宿主,岑千亦喜欢你!你有救了!】

    “我看你没救了!你这是乱码了还是出故障了,语言功能是不是出bug了?”

    说的什么胡话!

    系统急了,它好得很,它也有救了!

    【是真的,宿主,我都看见了,岑千亦她亲了你!】

    贺殊看着镜子里的嘴,指了指伤口:“你管这叫亲?”

    【情况是激烈了点,但确实是亲,是你们人类的亲吻,亲吻就是喜欢呐,喜欢就是爱啊,爱就是你有救了,这世界有救了!】

    系统激动的不行,它一直等着贺殊找它呢,它昨晚上可看得清楚!岑千亦她亲了贺殊!

    狠狠的亲了,亲了好久!

    它还要说什么,被贺殊打断了。

    “我看你是没救了,你返厂重修吧,你们这种东西有没有地方能重新更新下或者修修毛病的。”

    【宿主,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你自己说,你值得信任么,你敢说你对我诚实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宿主,这次是真的!绝对诚实!】

    贺殊眼睛一亮:“果然,你果然有事情在骗我,这次是真的,哪次是假的?”

    系统惊觉被套话了,但硬是当没听到。

    【相信我宿主,我不会害你的,岑千亦真的亲你了,她喜欢你!】

    贺殊深深呼了一口气,懒得跟这个连亲和咬都分不清的系统浪费口舌。

    “你先打住,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喝醉后咬人了?”

    【你咬了。】

    贺殊惊讶不已,她竟然真的咬人了。

    “我咬了岑千亦?”

    【嗯,她亲了你,然后你醒了,你咬了她。】

    系统最简洁的转述完了昨晚上的事。

    贺殊指着嘴纠正她:“这叫咬。”

    她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岑千亦先咬了她,所以她才咬了回去。

    她就说么,她酒品很好的,怎么可能喝醉了无缘无故咬人。

    贺殊觉得这个倒是很合理了,要是她清醒着,岑千亦咬了她,她肯定不敢咬回去。

    但她喝多了,酒壮怂人胆,况且她其实也不怂,主要是和岑千亦差距太大,外加知道这人实在凶残,这才为了活命尽量的不跟人冲突,这不能叫怂,这是生存的智慧。

    想到喝醉了的自己,当场就报仇了,贺殊心里还有点开心。

    “对了,她为什么咬我?有发生什么事吗?”

    系统纠正:【是亲,她是亲你,大概是没控制好力度吧,最后失误了一下咬到了你,你也是的,这么小气,还咬回去。】

    还好后面岑千亦看起来不生气,这也说明,她足够的喜欢贺殊,被咬了都没事。

    系统一整个兴奋了起来,原本暗淡的前途在昨夜星光璀璨,它的预感要成真的,如果它要是有眼泪,它也想掉几滴。

    贺殊感觉出它的激动:“你打住!”

    她不想废话,但也不想以后都听到系统这么歪解,说岑千亦喜欢她这话,听听,是人话么,这可能么。

    差点忘了系统不是人,确实不说人话。

    她可能是遇上了最智障的系统,她费心解释了下:“没有人能控制不好接吻力度、把人咬成这样的你一个电子产品不懂这些就不要胡说,还好只有我听见,这要是岑千亦听见了,我立马就得死!”

    死前还得被嘲笑下,自作多情。

    系统真的一阵无语,它怎么也没想到贺殊竟然不信它!

    贺殊说完这些赶紧问正事:“她没做其他的事?”

    【岑千亦在你睡着后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亲你了。】

    贺殊自动把这个‘亲’当成‘咬’,所以是岑千亦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咬了她。

    她出去干什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谁惹她生气了?

    不是,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在外面受了气,结果回来咬她,她这也太惨了吧,无妄之灾啊!

    还好她只是气得咬人,不是要杀人。

    想到杀人,贺殊想起个重要事情。

    “对了,系统,杀气体验卡昨天到期了,怎么没有新的了?”

    【那是新手福利,宿主你已经渡过新手期了,而且现在你也用不上了,岑千亦她喜欢——】

    那个‘你’字还没说完,就被贺殊打断了。

    “打住,你一个要充电的玩意儿,别有这种判断,这体验卡我很需要,能不能用一些没用的奖励来换这杀气体验卡?”

    系统真觉得没必要了,岑千亦都喜欢上宿主了,虽然她也不懂是为什么,但她知道,人是不会杀喜欢的人的。

    【换不了。】

    贺殊一阵心堵,没有杀气体验卡,她怎么知道岑千亦什么时候想杀她,虽然之前一直没有再感觉到杀气,但谁知道之后有没有,有这东西,至少能让她提前有个心里准备啊。

    又问了一遍能不能额外给一张,她愿意用多样奖励来换,系统还是说不行。

    贺殊丧气地看向脑海里她的奖品目录,之前海岛的奖励她都还没来得及看。

    现在看了下,一双超跑鞋,一个无重力包,还有把防弹伞。

    这一回倒是不起那种浮夸名字了,她一件件看过去,这超跑鞋写着穿上跑速增加50%,这倒是好东西,万一遇到要跑的情况。

    贺殊想到了万一岑千亦要杀她,也不知道穿上这鞋能不能跑得赢她的子弹。

    她继续看向另一个无重力包,介绍写着,把东西放进去,实际重量减轻一半,额,这倒是作用不大,她是霸总,又不是背包客,日常两手空空,包包自有人拿。

    最后一件,防弹伞,贺殊看完简介眼睛都亮了,这东西好啊,防弹!

    贺殊想了下,要是岑千亦拿枪指着她,她完全可以撑着伞跑啊,太棒了!

    贺殊突然感觉有了个逃生方法!

    “系统,这个无重力包能不能拿来换张一星期杀气体验卡?”

    要是提前感知到杀气,她就能知道什么时候该跑了!

    【不行哦宿主,但是你放心,她肯定不会想杀你。】

    贺殊深吸一口气,智障系统,退一万步讲,就算岑千亦喜欢她,就能确定不杀她了?

    她都能毁灭世界,那不是连自己都杀。

    不想和系统多废话了,她现在脑瓜子嗡嗡的,昨晚上喝多了本来就难受,这一早上又受了那么多刺激。

    她强制系统下了线,撑在洗手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洗脸。

    等收拾完了,从洗漱间出来,贺殊发现岑千亦还靠坐在床上,见她出来朝她看了过来。

    贺殊:“那个,我今天有事你知道的,我要去N市,早上就走。”

    她说着去衣帽间,打算换了衣服就走。

    “怎么,不带上我?”

    贺殊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看见人那淡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那些特殊的情绪,很是平静。

    贺殊:“去趟警局,你在家待着吧。”

    先不说她不想带着人,就说这人身份,她才是害死方念的真正的凶手,她去警局,总感觉像自投罗网。

    还好原著里,今天这一天她和岑千亦本来也没有在一起。

    从伊忘岛回来后,原主忙着处理公司的事,还有就是姚冰死了,慈善基金会的事需要善后,原著里其他一起上岛的人可没死,有不少人来找她商量着怎么处理。

    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贺殊看向岑千亦的目光有些颤动,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干的,她今天去N市如果找到聂问予,还想拜托人查查。

    总之今天这一天,她不用和岑千亦在一起,而且剧情也改变了,她不是去公司,而是去N市。

    她进了衣帽间,在苏姳准备的衣服里随意挑了一套比较正式感的换上。

    才整理好了头发,刚刚她让下线的系统又冒了出来。

    【叮叮叮,宿主,别忘了,出门前,你还有个小剧情。】

    贺殊看着脑海里跳出来的提示,一口气差点堵死自己!

    她还真的是忘了,这里还有个小剧情!

    原著里一句话的那种,跟之前飞机上‘抱着睡一晚’差不多,今早上,她出门前,要咬岑千亦一口。

    咬的还是胸

    咬完还磨了磨牙

    看着‘磨了磨牙’四个字,贺殊瞬间垮了脸。

    “很好,这回我立马就要死了。”

    【放心,宿主,你肯定没事!】

    贺殊冷笑了声:“死不死的先不说,你觉得这剧情合理吗?岑千亦会就这样让人咬这种隐私部位吗?还有,她都已经利用完原主、成功杀掉姚冰了,她为什么还留在原主的身边?”

    她又不是真的小可怜,原著里为什么不离开呢?

    【这个么或许是原著bug?你知道的有些书就是前后有点矛盾、有点bug的。】

    没一句实话,这原著绝对有问!

    【宿主加油,很快就能走完剧情解锁自由度了。】

    贺殊哼了声,心情一点不开心,为了解锁自由度,她一次次当变态。

    看着今天这简短剧情,虽然短但也足够的变态真是好心塞啊,为什么就不能咬点其他地方呢!

    比如咬嘴啊什么的。

    这剧情没写具体时间,只说离开前,咬了一口。

    所以贺殊要想走出这房门,就得去咬一口,在衣帽间里来回踱步了一分钟后,贺殊决定速战速决。

    拖又拖不过去,要想出这门,只能咬了。

    岑千亦在贺殊说今天不带她一起时就沉了眼,这人之前去哪儿都带上了她,她不知道她这一次为什么不带,是有什么考虑。

    同时她也在思考,要不要一起去,跟人一起有些事倒是不好放开手做,她之前应了人查伊忘岛的事。

    当然没有开口答应,她只是‘哦’了声,看人很想知道的样子,她想尽快解决掉这事。

    还有那海里捞起来的人,说有事要见她。

    思索间,贺殊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岑千亦停下思考看了过去,很久没有看见人穿的这么的正式,充满高级感的雅灰色西装内搭更浅一分的V领丝绸打底背心,露出的锁骨上搭了条纯素款锁骨链,西装剪裁得体,打底有些层次设计,这一套穿在贺殊身上,有一种非凡的精英气质,岑千亦难得在她身上看出了纵横商场的杀伐气质。

    她向着她大步而来,红唇微微抿着,眉眼间似乎有一些烦闷。

    怎么回事,换了衣服,这人看起来情绪像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人到近前,岑千亦正要开口问人怎么了,但还不等开口,眼前身影晃动,锁骨链的银光落入眼眸里,不住颤动。

    身上被子被掀开,腰上多了只手一个用力把她往下托着放平在了床上,岑千亦挑高了眉,看着贺殊,手被拽起扣在头顶上时,眼里划过疑惑,但却没有反抗挣扎。

    岑千亦疑惑,这人要干嘛。

    下一秒,这人就用行动解答了她的疑惑。

    贺殊心里只一个想法,速战速决,她单膝撑在床上,俯身,隔着真丝睡衣就是一口。

    咬了一下,浅浅含住,用牙尖磨了磨。

    贺殊不敢抬眼看人,没有杀气体验卡她也感应不到杀气,她很担心对方一个生气直接动手就拧了她脑袋,所以扣着人的手极为的用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牙,只虚虚含着、碾过,轻得不能再轻了。

    岑千亦看着胸口上的脑袋,清晰的感知到了什么地方被咬住了,薄薄一层布料不起任何的作用,那尖牙像是直接落在了肌肤上,口腔的温热更是直接透过了那一片真丝面料蔓延在肌肤上。

    手指骤然的蜷起,岑千亦不自觉动了动手,但这却引起了对方更为强烈的禁锢。

    手腕被牢牢地扣住,不容反抗般。

    岑千亦意外的有了一种错觉,胸前的人好像要吃掉她的心脏。

    可是她的心脏却还要迎了上去,一下一下撞着胸口。

    仿佛迫不及待想被吃掉!

    第59章 要咬回来

    ◎岑千亦点了点头:“我也轻轻的。”◎

    橙黄的灯光落在黑色的发顶,泛起的光泽尽数进入到一双淡紫色的眼眸里。

    细密眼睫不住的颤动,像被风惊动的蝴蝶,振翅欲飞,但又不知道往哪儿飞。

    岑千亦很少有无法思考的时刻,再危急的关头她的思绪都足够冷静可现下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甚至都没想明白这一切怎么突然的发生。

    身上这人总是能有各种意外的举动,每每都能让她惊讶。

    胸前热意一阵一阵,不止有她口腔的温度,还有她那离得太近显得很*是粗重的鼻息。

    齿间又一次收拢,岑千亦身子不由得绷紧,同时,脑子里冒出了昨晚上从冉安妮那儿听到的一个词。

    配合。

    她说,如果被咬了胸口一下,除了要吃惊,表现一点点吃痛,更多的,需要的是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发出的声音要恰当

    灯光落入淡紫色眼眸,映亮了里面一闪而过的犹豫。

    贺殊感觉到岑千亦的胸腔起伏,发顶上更重的热息让她的脸上一片燥热。

    余光里,岑千亦胸前没有被睡衣布料遮挡的地方,上面的吻痕虽然淡了些,但依然很明显。

    那密密麻麻的,都是她丢掉的自尊,而现在,她咬着的东西,是她失去的人格。

    她还算人么

    竟然做这种事

    她不敢去看岑千亦,只死死捏着她的手,时间其实不过一两秒,她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

    虽然不恰当,但她想说,这触感,她可能一生都忘不掉了。

    她的一生也可能就要终结在这了,她死定了

    忽然,寂静的卧室里,贺殊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闷哼声。

    “嗯~”

    贺殊的心在这一声直接从喉间溢出的声响里,哐当一跳,怎么回事?她没用力啊!

    岑千亦为什么要哼哼?!

    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吓人?

    贺殊一整个头皮发麻,就在这时,脑海里电子音提示动作通过。

    她完全不敢去看床上的人,匆匆下了床就往门口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台词。

    “宝贝,等我回来,带你玩点更好玩的。”

    幸好就这一句词,她跑到门口就正好喊完,听到剧情提示通过,贺殊一秒都不耽搁地开了门,埋头就跑。

    一路狂奔,穿的还是兑换出的奖励超跑鞋!

    速度确实快,岑千亦才从床上坐起,人已经没了踪影,连遥遥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岑千亦怔怔看着门口,这人,又跑什么

    怎么就这么爱跑,淡紫色的眼眸里涌过不悦,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胸口。

    浅粉色的睡衣在心脏位置的胸口处有一圈斑驳水渍,清晰的昭示着刚刚逃跑的人在逃跑前干了什么。

    岑千亦重新看向那已经关上了的门,为什么跑,她刚刚没有配合么?

    还是她的配合有问题

    想到这,岑千亦的耳尖烫了下,刚刚那声闷哼她都不知道她还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岑千亦拍拍脸,拿过桌边昨天给贺殊准备的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一路顺着喉管往下,试图给身体里那股燥热降降温,但却有些力不从心,反而被蒸腾成了热气,助长了这烧人的热意。

    感觉浑身都有些发烫,岑千亦扯开了一点衣领,目光下落,看清内里情况岑千亦微微有些失神。

    脑海里也后知后觉的蔓延起一股很特别的情绪,刚才人脑袋挡着,只有感觉,没有视觉,现在脑海里自动构建了一副画面。

    胸腔里一阵挠人的痒意。

    同时,岑千亦察觉到了不对劲贺殊昨晚上咬她嘴,她意外过后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是因为贺殊醉了。

    如果清醒着,她直觉贺殊没有胆子咬她嘴。

    但现在,这想法有些动摇了,刚刚贺殊人是清醒着的。

    她不仅咬了她,还咬的这里

    岑千亦看了会儿后松了手,睡衣衣领重新贴上胸口,遮挡住了内里风光,她抬眸看向那扇关了的门,眸光里像被投入了块小石子,涟漪不断。

    她想起了刚刚人跑走前喊的话。

    宝贝,她喊她宝贝。

    又是宝贝她喊她宝贝时干的事确实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

    但刚刚,她确定的是,她就是她所知道的贺殊,她从衣帽间出来走到面前,都还是那个她。

    岑千亦眯了眯眼,这人还真是,以为看懂了她,实际发现不过冰山一角。

    还有,她刚刚说的,等她回来玩点更好玩的

    玩什么?

    玩命!

    贺殊感觉她真是玩命在跑,五六级台阶她并作了一步就往下跳,几个呼吸间就从三楼跑到了一楼!

    速度之快,差点撞上了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的苏姳。

    贺殊一个紧急刹车,苏姳吓了一跳。

    “boss,怎么了?”

    苏姳着急地想要扶贺殊,但贺殊自己就站稳了,苏姳看人没事,就赶紧往贺殊身后看去。

    楼梯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boss刚刚匆匆的样子,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她。

    贺殊稳定了身体后,缓着心跳,听到问题摆了摆手,呼了口气:“没事。”

    估计是脚上超跑鞋的作用,虽然刚刚跑的速度超过她平时的极限,但这三楼跑下来她感觉并没有平时快跑后喘不上气的感觉。

    至于心跳,那是在房间里就已经失常,不是跑步跑出来的。

    真不错,跟之前的衣服一样,这鞋也可以自己设计,她配合着今天这衣服让这鞋外表看起来就是双普通皮鞋。

    可惜只有一双,不然她想给每个人都送一双。

    “boss,你没事吧?”

    苏姳见贺殊低着头,像是在看鞋,她看过去,发现这鞋有些陌生,之前好像没见过,但现在不是关心鞋的时候,boss有些反常。

    贺殊回神,抬头看人:“我没事。”

    应该说暂且没事,她回头看了眼楼梯,岑千亦没有追来。

    苏姳发现了不对的地方:“boss,你的嘴怎么了?”

    贺殊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唇,没想到之前嘴上的伤才好,这就又有新的了,伤口还隐隐作痛。

    岑千亦这人说不定是属狗的这都是第二次被她咬破嘴了,上一次在岛上苏姳没看见,这一次她也不打算告诉她。

    “没事,磕着了。”

    苏姳微微一顿,这伤口明显不是磕的,看起来像咬的能咬到boss的,大概就一个人苏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岑千亦要咬boss,但看boss不想说的样子,她立马接受了‘磕着了’这个说法。

    “boss,黎指挥官来了。”

    她本来也是因为这事要去找boss的。

    贺殊惊讶:“这么早?”

    她没看出来这黎多卡还是个这么敬业的警官,天才刚亮就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虽然说黎多卡对上岑千亦,估计惨败,但因为在法制社会成长,一旦说身边有警官总是不自觉的能多点安全感。

    贺殊跟着苏姳去往客厅,看到黎多卡一身警官制服后,这安全感更多了一点。

    客厅里,屠悬也一身作战服,贺殊又添一层安全感,她缓了缓心底的惊慌,脸上挂上笑容和人打招呼。

    “黎指挥官早啊,用早饭了吗?”

    黎多卡苦啊,今早上天还黑着就被电话吵醒了,上头催促她赶紧带人去N市,说是局里昨晚上就收到了不少的电话,要求她们动作快点。

    黎多卡昨晚上喝了点睡得很沉,早上才接到的上头电话,这不早饭都没吃就来了。

    “没呢,局里催得紧,我赶紧来了。”

    说完看向贺殊,心里有些感动,贺殊眼里也都还有血丝在,昨晚上她喝了不少,今早上竟然为着她早起了。

    她来的路上还觉得一定会在贺殊这等上很久的。

    目光落在了贺殊的嘴上,她关心道:“贺总嘴是怎么了?”

    贺殊尴尬,又被问一遍,她搪塞道是磕着了。

    屠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咬伤,在嘴上的话,估计不是故意伤害,她有责任护着贺殊的人身安全,但不包括这种看起来‘你情我愿’的伤。

    贺殊转移话题,不想聊她的嘴。

    “黎指挥官既然着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正好能躲开岑千亦,她说着率先就要往外走,屠悬立马要跟上。

    苏姳提问:“boss,早餐?”

    贺殊:“带上一些,路上用。”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别墅,离岑千亦越远越好。

    要是可以,她现在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黎多卡看人立马要走,赶紧拦下:“贺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再说了,还差一个人呢。”

    “嗯?”贺殊回头看向身后屠悬,人不是在了。

    黎多卡解释:“新的调查令,上头要求,岑千亦也一并要接受调查。”

    她这话惊讶了在场的所有人。

    屠悬挑眉,嫌疑人不是她么,怎么多个岑千亦了。

    苏姳蹙眉,怎么会调查岑千亦,她只是boss的玩物,手无缚鸡之力的,怀疑屠悬就算了,怎么还能怀疑岑千亦,别是冲着boss来的。

    贺殊拧眉,她是当中最惊讶的,惊讶中还有惊慌。

    “岑千亦?”

    她很想问哪个岑千亦,但也知道她身边就一个岑千亦。

    黎多卡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女人,解释道:“贺总你也别紧张,我看就是例行调查。”

    她接到通知也意外,岑千亦她见过,乖乖巧巧柔柔弱弱一个女人,她怀疑这次的事是那个红头发警官公器私用,借机接近,上次她就表现的对岑千亦很在意。

    这一次又恰好是她所在的部门提的要求。

    贺殊想到了另一层问题:“所以岑千亦也要去N市?例行调查要这么兴师动众?不能就在你们手底下调查吗?”

    岑千亦要是去N市,那她们不就要一道了

    黎多卡尴尬笑笑,她做不了主。

    “贺总,也不是我要为难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交代对方照顾着点岑千亦。”

    说着不忘看了眼屠悬:“还有你这保镖。”

    屠悬面无表情,她不需要照顾,再说了,方念那事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这儿在场的四个人里有三个亲眼看见人是自尽的,不知道这些警官为什么非要找个凶手出来。

    就因为那是个警官?一个擅闯民宅的警官,她们不先调查调查她的问题么。

    贺殊肃着一张脸,这调查,也太反常了,如果只是例行调查,怎么苏姳不用。

    屠悬被怀疑她理解,毕竟她看起来最有能力,但岑千亦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个柔弱可怜小白花啊。

    只除了在她面前,渐渐不装了。

    难不成是警方知道了什么?

    她们知道是岑千亦干的了?

    谁这么聪明啊,这都能知道?

    还有岑千亦也要去N市的话,贺殊感觉糟了,她本来以为今天能跟人分开一天的虽然说躲得过初一,不一定躲得过十五,但至少活过初一了啊!

    “贺总,岑千亦在哪儿,麻烦喊一声让她准备准备,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

    黎多卡这话的意思是准备顺便在贺殊这蹭个早饭了,再急也得吃早饭,她在家里吃显得她磨蹭不重视领导的话,但在贺殊这里耽误点时间就没事了,到时候被问起怎么晚了她就说是贺殊她们要求的,又不是确定犯罪了,怎么能连早饭都不让人吃。

    苏姳听了这话开口问道:“boss,要我现在去请人下来?”

    她才问完,屠悬就拍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往后看。

    “不用去了,人来了。”

    这一句话,使得所有人都往她目光看去的地方看去,贺殊转过了身,就看到电梯从三楼缓缓而下。

    透明的电梯里,岑千亦一身宽松米白色运动服,头发披散在两肩,精致的脸上素面朝天,她看起来就像个早起上学的学生。

    黎多卡感觉那调查令真是多余,这样的清纯小白花,还杀人,看杀鱼都得晕吧。

    贺殊看着人从高处缓缓下落,原本居高临下的人,逐渐和她持平,她好像很喜欢这一套运动服。

    第一次带她出门去医院就是这一身,当时还被她泼了咖啡,裤腿上仔细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苏姳之前都要丢了,但她说洗洗能穿。

    她倒是挺节约的,贺殊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挺好养’三个字,这人吃得也不多,穿的也随便,住的也不挑,好像也没有什么喜欢的。

    等等,她想这些干什么!贺殊真的服了自己了,一到紧张的时候,这脑子就是东想西想,就不想点当下要紧的!

    她赶紧收回了目光,要命了,她这么快就换好了衣服,是来抓她的吧。

    贺殊不自觉就往黎多卡方向走了两步,走到了人身侧,现在只能祈祷她在警官面前有顾忌。

    应该不会现在就动手的,贺殊分析了一下,这要动手的话就彻底暴露了,原著里岑千亦既然身份藏得那么好,应该就是不希望暴露的

    而且仔细想想,就为了刚刚的事的话,好像也不至于,她之前还给人‘种草莓’了,她也没有立刻就跟她算账。

    不过那是在岛上,她留她还有作用。

    贺殊心想,那现在呢,她还有没有其他作用啊?

    这人留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她又新接了什么订单的,正好又需要她。

    胡思乱想下,突然的,身侧多了个人,手臂即刻就被挽住了。

    岑千亦一手捏着贺殊的小臂,一手沿着小臂而下,手指蹭开她的指缝滑了进去,和人十指相扣后晃了晃。

    “怎么走那么快,都不等等我?”

    贺殊在人贴上来的瞬间就感觉整个手臂像是被条毒蛇缠上了,整条胳膊发麻发凉。

    这声音落在耳朵里,也有一种阴恻恻来找她算账的感觉。

    她不禁思考,这时候断臂逃跑能不能保命

    不同于她的紧张,其他三个人各自有点尴尬地把视线往别处看去,不看这两个腻歪的人。

    岑千亦的话在黎多卡听来像在撒娇,一大早饭还没吃的先吃狗粮,她有点受不了。

    “岑小姐,有桩案子需要你配合下一起去N市接受调查。”

    岑千亦听到这话贴着贺殊更紧了,像是有些紧张,她看向贺殊:“怎么了,为什么找我能不去吗我害怕”

    贺殊看了眼人脸上的慌张,一口气憋在了心口!

    不害怕的人在演害怕,她这个害怕的人要演不害怕!

    这什么世界啊,糟心!

    贺殊稳住心神,配合着演:“别怕,只是例行调查,没事的。”

    岑千亦故作疑惑:“那我是要和你一起去N市吗?”

    “嗯。”

    贺殊真是欲哭无泪,本来还以为今天能躲一躲的。

    她小心瞟了一眼岑千亦,从人脸上看不出异样,不知道刚刚的事她打算怎么处置她

    岑千亦一副听话的样子:“那好,我去。”

    岑千亦原本就是计划好了要和贺殊一起去,所以才换了衣服下楼,没想到,横生了枝节,也好,省得她找理由了。

    至于警方为什么要找她,她无所谓,也不关心,她现在只在意一个人,有更想知道的事。

    黎多卡不想在这看别人黏糊:“贺总,既然人都到了,先用早饭吧,用完我们就出发。”

    她是真饿了,光吃‘狗粮’可不顶饱。

    “好,苏姳你安排。”

    苏姳点头,请黎多卡往餐厅去。

    贺殊跟着就要走的,但手被用力拽住了,同时被拽住的好像还有她的心,都快不会跳了!

    她颤着眼眸去看拉住她的岑千亦。

    岑千亦看着那双略显惊慌的眼睛,笑了笑,神色不再是刚刚那副小心紧张样,相反的有点控场的从容,完全是这场对话的主导者。

    贺殊看着立马不装的人,更紧张了。

    “什么跑我没跑我这不是有事么。”

    岑千亦唇角笑意不散,刚刚贺殊那速度,去参加什么短跑比赛,估计都能拿个冠军。

    这人的体力她一直知道挺好的,没想到速度也不错。

    算是个优点,还有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岑千亦莫名觉得还挺可爱的,看人实在紧张,她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所以,为什么咬我?”

    尽管岑千亦问的轻松,但想起刚刚在房间里的情形,头发披盖下的耳朵尖还是悄然红了些。

    贺殊的心一顿,猛地瞪大了眼,她还当这人不会现在就发难,没想到人不仅现在就问了,还问的这么的直接。

    为什么那当然是被逼的!

    想到刚刚她咬了什么,贺殊紧张之余一整个红温了。

    “那个就、就是,一时冲动,对、对不起”

    贺殊立马地滑轨道歉,要是可以都想给人磕一个。

    “一时冲动?”岑千亦哼了声,“你跟别人也这么冲动吗?”

    贺殊赶紧摇头,她又不是真变态,她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解释脱口而出:“就冲动过你这一次。”

    情急之下措辞都有些不大通,说完贺殊心一惊,不对,她在说什么啊?!

    听起来像是就对岑千亦变态,完全不把人当回事,随意冒犯。

    她赶紧要解释,但被对方打断了。

    “我要,咬回来。”

    “啊?”

    贺殊惊讶地一整个侧转过了身子看向岑千亦,但这一动作后,余光里,贺殊还看到一个人,她看了过去,屠悬竟然在她身后!

    屠悬对上老板惊讶的目光,有些疑惑,她一个保镖在没有老板特殊命令的情况下,不就该跟在人身后吗?

    怎么老板一副她在偷听的样子,这两人咬来咬去的话题,她也不感兴趣啊。

    她看向转过头来的两人,这两人什么爱好这嘴,一个肿着,一个破了皮,不疼么。

    贺殊也是反应过来了,屠悬跟着她是保护她,她虽然在岑千亦来之前还因为有她保护而感到多了些安全感,但现在岑千亦这些话,她有些不想人听到,社死也是死啊,尽管已经社死过一次了,不代表她能接受再死一次。

    而且,她直觉岑千亦现在应该不会跟她动手。

    要动手的人,哪来那么多话。

    “那个,屠悬,你也去用早餐。”

    屠悬一听,立马就走,给两人咬来咬去的私密话题腾空间。

    等人一走,贺殊立马看向岑千亦,刚刚她好像听错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岑千亦点了点贺殊的胸口,重复了一遍,并且说的更完整。

    “我说,我要咬回来。”

    贺殊的脑子里在这一瞬间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一根茎秆分出的两个小枝丫上结了两颗樱桃,红透饱满挨在一起,突然的,出现了一条毒蛇,上去就是一口,咬掉了其中一颗!

    贺殊胸口一疼,立马横手挡住胸口,浑身打了个颤。

    “不行!”

    话才出口,就看见那淡紫色的眼眸深了几分,贺殊心一跳,才强硬起来的态度立马瘪了七分。

    “那个能不能换个地方”

    这地方被咬掉也太疼了吧,而且咬掉后,就不对称了,会很变扭很难看吧。

    岑千亦不知道贺殊把她的‘咬’想成了怎样的咬,对于人开始的拒绝她不意外,她是提前通知她,并不需要她的答应,现在对于她的话,她倒是有些意外。

    她竟然跟她商量换地方。

    “换哪儿?”

    贺殊浑身一僵,感觉哪儿被咬一口都挺疼的,不忍心直接决定哪儿受苦。

    她反问岑千亦:“你想换哪儿?”

    岑千亦笑了声:“我不想换。”

    贺殊想哭:“我其实没用力的。”

    岑千亦点了点头:“我也轻轻的。”

    贺殊: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岑千亦眼里笑意闪动,她想起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之前在房里说,等你回来,要跟我玩点更好玩的”

    她看向贺殊,眼眸有些好奇:“玩什么?”

    “抽你。”

    第60章 这么激烈

    ◎嘴都亲破了!◎

    “抽你。”贺殊在心里默默回道,这可不敢直接告诉岑千亦。

    想到这事,她也真是愁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玩,搞不好还会玩出命来。

    想到接下来要走的剧情就是抽人,贺殊看向岑千亦的目光颤动得更厉害了。

    这人现在装都不大装了,她有理由怀疑到时候被抽的搞不好是她想到这,屁股隐隐地都有点痛了。

    岑千亦见人半天不应,神色看起来比刚刚还慌张,眼里闪过疑惑:“嗯?”

    这一声让贺殊回了神,她看着人,有些磕磕巴巴回道:“这个那个到时候,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明天的事交给明天再愁了,先把今天活过去再说。

    岑千亦挑了挑眉,心里更好奇了,但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人做事情总是很突然,她不止一次被完全意外到,现在想想,岑千亦觉得这种意外也不是不行。

    挺特别的。

    “哦。”她轻轻应了声。

    不说也行,就当个‘惊喜’。

    贺殊要是知道这人能把这种事说成惊喜,估计要狠狠震撼一下大反派的脑回路。

    她想快点结束这让她感觉到十分诡异的对话,也想快点逃离这只有她们两人的场景。

    “先吃饭吧。”

    她说着,横在胸前的手松开后一把拽住了岑千亦捏在她胳膊上的手,拉着人就往餐厅走。

    “你肯定饿了。”

    岑千亦被突然的一拽,脚步有点不稳,好在有贺殊的手臂支撑。

    她还有话没说完,但听到贺殊的话后,稍稍犹豫了下,就跟着人走了。

    她其实不饿,但这人大概是饿了

    冉安妮到主楼时,餐厅里的人都已经在用早餐了。

    她一时间有些懊恼没有人喊她一声。

    “贺总早啊,大家早,用早饭呐,那我来的刚好。”

    她说着就控制着轮椅到餐桌边,起身挨着苏姳抽了椅子坐下。

    苏姳微微蹙眉,冉安妮该是在副楼用餐的,她看向Boss,但看Boss没有反对的样子,她也就没说什么,朝着身后佣人点点头,很快就有人给冉安妮拿来了餐具。

    贺殊只抬头看了眼,就低头继续吃饭了,她现在没有心情管其他的事,她正在思考着待会儿怎么才能合理地不和岑千亦一辆车。

    岑千亦也只看了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贺殊,这人坐下就后埋头吃,看起来还真是很饿。

    看着看着,她也有点饿了。

    屠悬瞥了眼是个没威胁的人,就继续用早餐了,说起来,从前老板是从来不让她、还有苏姳一起用餐的,最近这段日子,老板变化真的很大。

    而这一切变化,都是在岑千亦来之后,她不由得轻轻看了眼岑千亦,她想到之前不知道哪里听到的一句话。

    【一段好的感情是能够让人也变得更好的。】

    这或许就是感情的力量?

    她们当中对冉安妮的到来有点兴趣的,就只有一个黎多卡。

    黎多卡看向突然出现的人,她记得这人昨天她就见过,是和贺殊一起回来的,但没人给她介绍过具体身份。

    原本还以为是贺殊手底下的人,现在看人不请自坐的样子,她知道对方应该不只是贺殊手底下的人。

    毕竟像苏姳、屠悬这种跟了贺殊很久的手底下人,都还是需要贺殊开口了,才会坐下。

    她看向来人,职业病使然,不自觉就发出了疑问。

    “这位小姐很面生——”

    不等她问完,冉安妮就自我介绍起来了:“警官好,我叫冉安妮,你可以叫我安妮。”

    冉安妮昨天见过人和屠悬赛车,知道人职级还挺高,贺殊都要给几分面子,所以她也很给人面子。

    黎多卡挑了挑眉,对方尊敬的态度让她很受用。

    “你好,之前没见过你,你是贺总手底下新来的?”

    冉安妮摇头:“我是贺总新收的女人。”

    ‘啪嗒’黎多卡手一抖,叉子上的煎蛋掉回了盘子里,她惊讶对方说话的直接,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去看向贺殊,眼里还有些羡慕。

    “贺总,福气深厚啊。”

    左拥右抱的,两个女人还能和气地同桌吃饭。

    贺殊对上黎多卡的眼神有些尴尬,她知道人误会了。

    至于冉安妮,她昨天听过更多的‘口出狂言’,现在一般的话都惊不到她了。

    以防这人说出点更吓人的,她看向对方,才要开口要求人‘食不言’,对方就又惊呼上了。

    “贺总,你的嘴怎么了?”

    她说着,察觉到岑千亦也在看她,她微微偏移目光,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

    岑千亦在冉安妮自我介绍是贺殊的女人后,就看向了人,眼尾微微挑起。

    冉安妮没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她看仔细了岑千亦的样子后,更惊讶了:“岑千亦,你的嘴”

    随后,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恍然道:“你们”

    她一脸的不敢信,昨天岑千亦找了她,她不意外这两人晚上要做点什么,但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嘴都亲破了!

    餐桌上的人早就都看到过了,也都猜到了原因,所以现在激动的就只有冉安妮一个人,其他人都淡定吃着早餐。

    贺殊思考着待会儿要不要找个口罩戴上,不然搞不好今天一天,遇到个人都问下她的嘴。

    想到这,她看了眼岑千亦的嘴,她也得戴上。

    她继续用同一个理由糊弄:“不小心磕着了。”

    说完,目光警告地看了人一眼:“吃你的饭。”

    冉安妮才不信是磕成这样的,她的目光落在岑千亦身上,对方神色平常,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完全看不出昨晚上她们有过一段‘私交’。

    冉安妮心里哼了声,真能装,也不知道谢谢她,这人肯定是用上了她教的那些。

    她意外的是,就那些基础的,就让贺殊那么‘激动’了,把岑千亦嘴都亲肿了。

    也太好糊弄了吧,这要是换成是她,不得给人爽翻天,不行,她还是得找个机会爬个床!

    想到岑千亦随便出手就是一千万,她眼热的很,金矿就在面前,就看有没有本事挖了。

    她愤愤一口吃掉了半个煎蛋,嚼着嚼着,又发现了不对劲。

    “贺总,你们吃的什么?”

    她才发现,贺殊和岑千亦吃的东西和大家是不一样的。

    还有,餐具也不一样她们面前竟然是个不锈钢的盆

    贺殊抬头看到人眼里的吃惊,之前都不知道,这是个这么能咋呼的人。

    其实冉安妮确实不算咋呼的人,主要是贺殊实在叫人出乎意料。

    她相信每一个亲眼看到一个总裁用不锈钢盆吃那看起来疑似狗粮的东西,都很难保持镇定,她觉得她都算不错的了。

    贺殊继续嚼着嘴里的东西,没有应冉安妮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应。

    她也不想再吃这玩意儿了,但剧情里岑千亦早上就得吃这个,她不能改,岑千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不反对下,她是能改变剧情的啊,真是搞不懂这人。

    所以她能怎么办,只能陪着吃了,省得被记恨上

    嚼得腮帮子都累了,她伸手去拿牛奶打算再加些,直接混着牛奶吞了。

    伸出去的手没碰到牛奶,倒是握住了只手。

    就那么巧的,岑千亦也在同一时间拿牛奶,还快了她一步!

    贺殊连忙撤回了一只手!

    岑千亦也挺意外的,眼里有丝笑意闪过,她拿过牛奶,给贺殊碗里加了些,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些。

    冉安妮看着这自然和谐的一幕,眉心紧蹙,桌上的其他人神色都自然的很,她的话贺殊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人接上,落了空,很是尴尬。

    黎多卡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好心接了话,避免人的尴尬:“你们贺总爱好特殊。”

    她第一次见比冉安妮还吃惊,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大概是一种‘异食癖’,好像是这么个名词。

    神奇的是,她还能找到另一个有同样癖好的女人

    怪不得那么喜欢,她看了眼冉安妮,不过再喜欢好像也就这样,不妨碍她找新的。

    女人对于她们这些有钱人,大概就跟衣服一样,再喜欢也不能只有一件衣服。

    冉安妮的心里堵得慌,早饭都有些用不下了,她对贺殊了解的太少了,同时,对于岑千亦能装的程度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竟然为了贺殊的喜欢,能就这样面不改色的吃狗粮

    等贺殊带着人离开别墅后,冉安妮赶紧行动了起来,今天趁着人不在,她要好好打听清楚贺殊日常喜好,以及岑千亦和她之间的事

    贺殊用了早餐就带着所有人出发了。

    山道上,头尾保持相似距离的车辆缓缓往山下驶去。

    黎多卡警车开道,屠悬跟在之后,两人开车一个比一个稳,和昨天赛车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这之后是贺殊的保镖,以及一众的律师,一共七辆车,浩浩荡荡往N市去。

    贺殊在第二辆屠悬开的车上,之前屠悬的快车给她开吐过,她原本想要换个人开,但屠悬不放心其他人,并且保证了一定开很稳。

    确实够稳的,贺殊上车后没多久就有点困了,也可能是看资料看的。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资料,是苏姳出发后给她的,除了方念案子相关得到的信息,剩下一摞是关于叶家的资料。

    贺殊快速看完了方念相关,资料不多,毕竟案子已经提交给了特别调查处,黎多卡她们只知道些基础,能透露的很有限。

    贺殊看了看,感觉没多大用处,就写了方念的一些情况,唯一让她多看了一眼的,是说现场找到了根针管注射器,里面是强力麻醉剂。

    注射器上有方念的指纹,推测她是要给人注射,但发生了意外。

    贺殊不由得摸了摸脖颈,她这是要给谁注射,她吗?

    还是岑千亦,当时房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管是谁,给注射这东西,总不可能是想谈谈心

    贺殊不由得看了眼岑千亦,如果人是要给岑千亦注射,她是不是可以说是自卫,但要是贺殊想到另一种可能,如果方念是来针对她的,那岑千亦是不是可以说是救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贺殊眼睫微微几个轻颤。

    “怎么了?”岑千亦发现人的异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人。

    贺殊回神,摇摇头:“没事。”

    不大可能,她和方念又没仇。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岑千亦,犹豫后,闲聊般开了口。

    “真是没想到,闯进别墅的是个警官,你说.*一个警官为什么会闯进别人的住所?”

    岑千亦看到了贺殊手里的资料,见人思考得费劲,也跟闲聊一样,但却是直接给了答案。

    “或许有别的身份。”

    这要是别人说这话,可能是闲聊,但岑千亦说这话,贺殊眼睛亮了。

    她是唯一知情人。

    她状似不解继续问:“还能有别的身份?什么身份?”

    “比如赏金猎人。”岑千亦顿了顿,认真看向贺殊,不打算错过人接下来的反应,“也就是,杀手。”

    她说这话,前面苏姳回过了头看了她一眼,屠悬也看了眼后视镜,似乎对于她说出的这话感到很意外。

    岑千亦表现的一副天真模样,看起来像是脑洞大开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她是个警官,还是个很尽职尽责的警官,很热心,跟同事关系很好,一个正义的警官怎么可能是没人性的杀手。”

    重要的是,她还是主角团的人,那是经过严选的正义人士,贺殊感觉岑千亦在胡说。

    “没人性?”岑千亦在刚刚贺殊的一段话里,只重复了这个词。

    这人对于‘杀手’,是这么个定义

    贺殊咬了下舌头,要命,忘了面前这人也是个杀手

    贺殊描补道:“我是说,比较残忍。”

    “残忍?”岑千亦又一次重复,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声,“是,残忍。”

    说完收回了目光,侧转过身,继续编辑手上的信息,一副不打算继续这话题的样子。

    贺殊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悔,她现在也很奇怪,明明知道岑千亦危险,明明知道该谨言慎行的,但不知道怎么的,有时候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

    这个放松在于,她总是有几个瞬间忘了她是那个要杀了她的大反派。

    刚刚她竟然还冒出了个想法,猜测岑千亦是不是为了救她,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就像刚刚她说的,说方念可能另一层身份是杀手,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岑千亦一说,她一边觉得没可能,一边又在想,有没有可能,左右脑互搏一般。

    岑千亦编辑完信息发送后,看贺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资料也不翻页,眼眸里暗了两分。

    “怎么,她是个杀手你很难接受?”

    贺殊回神,不想跟个杀手说这么敏感的话题。

    她摇头,看着资料,想起另一件事:“之前岛上那些人想给我注射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会不会也是麻醉剂之类的。”

    岑千亦听到这事,压低了眉眼,今天她去N市也是要弄清楚这事的。

    同时她看向贺殊:“最近不要乱跑了,小心点。”

    苏姳也加入了对话:“Boss,叶家我跟你一起去吧。”

    贺殊摆摆手:“不用,你陪着屠悬和岑千亦。”

    叶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警局这边明显的更需要苏姳去打交道。

    岑千亦看了眼苏姳,这助理,她以为她是谁,带上她能有多少作用。

    苏姳听完作罢,想到叶家离警局也不远,更是N市治安极好的一块,贺殊又带上保镖,应该没事。

    只是要当心叶家的当家人。

    苏姳提醒道:“叶家现在的当家人是叶凌,她这人外界评价褒贬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叶凌的底线是她妹妹,谁要是伤害到她的妹妹,她一定不放过她。”

    贺殊一听,懂了,妹控。

    “那没事了,我和叶琪感情很好。”

    岑千亦眼睫一颤,看向贺殊。

    苏姳提醒:“屠悬在地下室里踢了叶琪一脚,这事怕是要被问责。”

    “我知道,这事由我来道歉。”

    礼物也都备好了,她亲自上门道歉,又有叶琪在,相信叶凌能揭过这事。

    屠悬一脸抱歉:“给老板添麻烦了。”

    贺殊打断她:“你那时候也是为了保护我。”

    岑千亦蹙眉:“你去叶家,是去道歉的?”

    贺殊看向人,点了点头,眼里有些不解,那不然她去干嘛的。

    岑千亦收回目光,心里莫名的一阵不舒服,比刚刚听到人说和别人感情好,还要不舒服。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景象快速后退,在眼里斑驳起一些阴影。

    这人的道德感可真够高的,道歉,呵,上门给人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还需要她们这些杀手做什么,她低头看向手里握着的手机,思考着,要不要现在让那姓叶的消失,也省得这废物上门给人道歉。

    贺殊看着岑千亦的后脑勺,莫名地感觉人好像不高兴了。

    但不知道是在不高兴点什么,她反正搞不懂她。

    她现在想到另外个事,书里面她怎么没看到过叶凌这么个人,既然是个妹控,应该在叶琪部分的剧情里很有存在感才对。

    好像也没看到相关的描写。

    看漏了?

    贺殊脑海里打开书,翻了翻,突然的,看到了一段剧情。

    是后期叶琪加入了聂问予的主角团,一次行动后,两人的对话。

    【聂问予看着一脸血污的叶琪,一手捏着人领子,将人从地上生生提了起来。

    “不要命了?说了等我通知,谁让你一个人往里冲的?!”

    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渗进了些眼角,叶琪随手擦了一把,相对于聂问予的激动,她显得很是淡然。

    “不都解决了。”

    “差一点,差一点你就死了!”

    “不还是没死。”她说着冲人浅浅一笑,似乎有点遗憾,又没死。

    聂问予的心一阵刺痛,手上失了力,松开了人,改为捏着人的肩。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姐姐要是还在,一定收拾你。”

    叶琪听到人提起叶凌,瞬间红了眼。

    “那就活过来啊,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倒是活过来啊,能吗?!”

    聂问予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陡然落进去一把沙,最终一个音也发不出。

    她紧紧抱住了叶琪,无声说道:“对不起。”】

    到这结束了一章,新一章转场了,贺殊看了看,是新的剧情了。

    她又回翻到前一页,一颗心哐哐在跳,叶凌竟然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她往前面怎么翻都没看到,好像没写。

    对于原著主线来说,这属于主角团里成员的个人线,着墨不多,不知道是忘了写,还是因为这是个烂尾的书,或许作者打算后面写,但烂尾了,现在有点没头没尾的。

    叶琪的姐姐叶凌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现在还活着,那就是这之后她会死?

    想到这,贺殊不禁看向了岑千亦,但随后立马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能死个人就觉得是岑千亦干的,这两人又没有什么纠葛

    贺殊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岑千亦抬头看向人:“嗯?”

    贺殊摇头:“没事。”

    随后她看着岑千亦握着的手机,这是她给的,刚刚上车起这人就像在跟人发信息。

    是跟朋友?岑千亦有朋友?

    原著里没写,她心里好奇但还是忍住了疑问,要是问人给谁发的信息,感觉有点超过她们现在的关系了。

    想到这,贺殊有点疑惑了,她们现在算是怎么个关系

    这问题可真是有点超纲了,好难总结,她收回心思,继续看资料。

    看了会儿,瞌睡虫就来了,贺殊本来早上就醒的太早了,还受了点惊吓,现在车速平稳,车内轻音乐悠扬,除了身边有个岑千亦感觉不那么安心外,其他的都具备了催眠功效。

    想着车里还有苏姳,还有屠悬,岑千亦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她放心地让自己睡了过去。

    车才离开西山,贺殊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屠悬看了眼后视镜里紧挨着的两颗脑袋,提醒苏姳把挡板升起来。

    苏姳回头看去,后座的两人,手牵着手,头挨着头,Boss手里的资料差一点就要掉落在地。

    她伸手抽过,Boss也没醒,犹豫了下,她操作升起了挡板。

    才遮上,屠悬就快速看了眼苏姳,轻笑一声:“她们好像在恋爱。”

    “恋爱?”苏姳觉得这词很陌生。

    Boss从来不恋爱,每次不都当是玩物不过这一次,她想到刚刚看到的牵着的一双手,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了。

    屠悬轻声道:“你好像对恋爱很惊讶,是个人遇到喜欢的人,都会想要谈一场恋爱的,你的Boss也不例外。”

    偏这个人,好像眼里就只有工作。

    苏姳感觉出了人的言外之意,些微有些不自在,她冲着人嘴上比了根手指:“嘘。”

    一副担心她吵到贺殊的样子。

    随后她也闭上了眼,一副要休息的样子,拒绝闲聊。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挡板完全分隔出车里两个空间后,后排座位上的一位乘客睁开了眼。

    淡紫色的眼眸里,还有对两人贴心之举的赞赏

    三个小时后,贺殊一行人终于是到了N市。

    车队浩浩荡荡就开进了N市中心司法厅,停在了特别调查处的大楼前。

    贺殊的保镖们迅速下车,围拢在了贺殊这一辆车的四周,律师们下车后整理了着装,等候在车尾边侧。

    这一番动静不小,特别调查处前的保卫们都警醒了起来。

    司法厅各处办公楼里的人,在发现这特殊情形后,都走到了窗边,想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苏姳看保镖都到位了,才下了车,去往后座拉开了车门,请贺殊下车。

    贺殊看着这排场,脑海里,不自觉就冒出了之前上网刷到过的一部偶像剧里霸总出场的情节。

    脑海里自动就配上了音乐。

    贺殊回忆了下霸总的出场方式后,先踏出了一只脚。

    她看了眼,很好,黑色皮鞋,脑海里的音乐更大声了。

    她稳稳下了车,动作优雅整理了下西装外套,顺便目光淡淡扫过眼前这幢大楼。

    一副见过许多世面,谁要是惹她不高兴了,分分钟把这楼买了的霸气姿态。

    当然,只是心里过个瘾,实际上,这特别调查处的大门她都进不去,所以她的人才全聚在这门口。

    屠悬在贺殊下车后,就下了车,去往后座开了车门,等岑千亦下车后,两人一道走到了贺殊跟前。

    岑千亦靠近人后,自动就贴了上去,自然的很,完全不在意四周这一双双的眼睛。

    贺殊有些不自然,但也只能配合,她先看向了屠悬:“别担心,你没做的事谁也不能推到你头上。”

    屠悬点点头,她不担心,倒不是因为她没做过,现如今的司法有多肮脏,她是知道的。

    让她心安的是贺殊的态度。

    她带这许多人,显然是来告诉人,她要全力保她们。

    心里多少是有些触动的,她转头看向苏姳,对方也在看着她,目光对视上,苏姳给她使了个眼神。

    屠悬谢过贺殊后,跟苏姳走到了一边。

    “怎么,担心我?”

    苏姳倒也没否认:“小心点,还有Boss交代的事上心点。”

    屠悬些微有点失望,这人虽然担心她,但最关心的还是老板的事。

    老板要找一个叫聂问予的人,让她留意,最好能弄到联系方式,但要悄悄的。

    不知道是老板什么人。

    贺殊在屠悬走开后,就看向了岑千亦。

    交代完一个,这一个自然也是要叮嘱下的。

    对于岑千亦,她自然是说不出对屠悬的那番话,毕竟她知道这事就是岑千亦干的,只是不大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你有权保持沉默的,不知道该不该说的,都听律师的,记住,别冲动。”

    岑千亦看人紧张的样子,心里似乎有阵风刮过,里头一些疯长的叶子,摇摇摆摆,一下一下挠着胸口某一处。

    “嗯。”

    贺殊感觉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要岑千亦不冲动,她相信大家都没事。

    今天天气也不错,阳光和煦,希望一切都顺利。

    “等结束了,我来接你。”

    岑千亦眼尾微挑,阳光落在眼里,淡紫色的眸子有了些宝石的光彩。

    她浅笑着回道:“好,我等你。”

    贺殊突然心跳空了一拍,倒不是被岑千亦这笑容吓的,她快习惯她的笑了,是她这话不知道怎么的,让贺殊有些不好的感觉。

    这种词好像一些电视剧的flag,类似‘等你回来’,最后都等不到

    贺殊眼皮子跳了下,随后赶紧抛开这想法,她可真够能瞎想的,岑千亦只是来接受调查的,能有什么事。

    她冲着岑千亦点点头,转身要离开之时,突然被抱住的腰。

    岑千亦搂着人,头靠在了贺殊肩上,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给你手机简单调整了下,按住音量键就能找我。”

    贺殊诧异,她手机被动了?什么时候?

    岑千亦松开了人,就看见了贺殊脸上的惊讶,她看懂了意思,笑着解答了她的疑惑。

    “车上,你睡觉的时候。”

    贺殊:!

    “你猜,我还干了什么?”

    贺殊:!!!

    贺殊没猜,岑千亦也没说,她就像是故意逗她一下

    太不对劲了,先不说岑千亦怎么会逗她,就说刚刚她说的事,她动了她的手机,音量键直接能拨通她的电话,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手机设置了。

    岑千亦现在怎么好像一点点的在告诉她,她有多能耐

    和上次的开枪一样,她就一点不担心她怀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殊感觉她好像故意要她在怀疑

    目送她和屠悬进入调查处后,贺殊回了车里,在去叶家的路上,先打算把岑千亦做了什么这事弄清楚。

    “系统,出来!”

    “叮叮叮,宿主,我就知道你要来问我,来问我就对了,我都知道。”

    贺殊听着这轻快电子音,气得磨了磨牙:“少给自己贴金了,还都知道,你就个监控功能,你这么厉害,有没有防御功能?”

    “我事后知道岑千亦做了什么有什么用?不都已经发生了。”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直接让她对我做不了什么?”

    系统一阵失语,它还以为宿主是来问它岑千亦做了什么的,没想到是来拷问它的。

    它哪有什么能耐阻止岑千亦做什么,要有的话,还要宿主干什么。

    【抱歉,宿主,这个还真没有办法。】

    “那你下次这种时候,直接叫醒我总可以了吧。”

    【这倒是可以,但‘这种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岑千亦趁我睡着做些我不知道的事的时候,你就叫醒我!”

    【啊?你确定?】

    贺殊点头:“确定。”

    【好吧,下次她亲你的时候,我就叫醒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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