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殊的手指沿着腰线往下◎
贺殊压着声音,声音很轻,好像并不想让人听清,她的话像是只说给岑千亦一个人听的。
毕竟这话,略显霸道。
而她的这种霸道,只对岑千亦。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缱绻的尾音莫名的有些勾魂摄魄,岑千亦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轻轻眨了眨眼,一个吞咽后有些怔怔地说道:“我已经在床上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有明显的一个停顿颤音,原因在于,一条腿在她说话间不容分说地卡进了她并起的两条腿/内。
坚硬的膝盖抵住了腿/根内侧的软/肉,发烫的耳朵也被贴在耳侧的手给卡进了粗糙的虎口内,贺殊温热的拇指指腹揉捻过她柔软烫人的耳垂。
岑千亦看着眼前这双墨黑眼瞳,之前她就觉得贺殊这双眉眼长得极为特别,在不笑时很容易让人产生压迫感,想要臣服。
现在,看着这双幽深起来的狭长眼眸,这感觉好像是山峦间横亘出的一道深渊,掉下去万劫不复,但总有不怕死的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岑千亦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为这双眼睛沉迷,她只知道,她现在成了其中一个。
“女朋友”
简单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但还不等岑千亦细品当中的滋味,她的嘴就被咬住了。
一声轻轻的‘嗯’自咬住她唇的齿间溢出,像是应了她的话岑千亦微微一怔,有些后知后觉,她好像在喊人女朋友
唇被完全包裹时,岑千亦从发怔中回神,圆睁的瞳孔里震颤着惊讶,贺殊她在亲她
惊讶之下,岑千亦微微张了嘴,这还是第一次,贺殊亲她。
贺殊才要一鼓作气攻城略地,没想到对方的城门自己就打开了,像是欢迎她的到来,刚刚鼓起的进攻气势莫名的显得有些过度准备。
敌军过于配合,贺殊松开人偏头笑了声,这人还真是,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字,乖。
想到岑千亦乖乖要被亲,贺殊却退了一步,转而去咬她的鼻子。
岑千亦在人突然撤离还笑了一声时就有些莫名,又突然被咬住了鼻子,更是不解,亲人怎么亲到一半咬鼻子了
困惑中唇角抿直,同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鼻子这东西说起来很脆弱,稍稍用力就能咬伤。
呼吸不由得粗重了些,打在了贺殊的下巴上,贺殊感觉有点痒,但松开了人却对上了一双让她更心痒的眼睛。
明明都不知道细看过多少次这双美丽的淡紫色眼眸,但这一次格外的不同。
明明也没有雾气,但就是感觉像是月下的清渠,水盈盈的温柔极了,仿佛揉进了月光。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那月亮。
可神秘,可清冷,可温柔,可耀眼可以说没有一个词能概括,但又每个词都能形容。
贺殊拥抱着月亮,都有些不真实感了
她需要月亮的肯定。
“说,之前为什么咬我?”
贺殊拨开岑千亦眼尾的碎发,四目相对,呼吸交融,看着那双为她颤动的眸光,想到之前她说咬她没有理由,贺殊感觉不对。
一定有理由。
岑千亦惊讶,没想到贺殊竟然在这时候问这问题,这感觉就好像被高高吊在了树上,以为对方要做什么,她问你高处看得远么
大费周章,不上不下,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岑千亦看向那双含着笑意的墨黑眼瞳,哼了声:“我喜欢咬就咬了。”
“喜欢什么?”
“喜欢咬你。”
贺殊笑意加深,低头就在岑千亦唇上咬了一口,像是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喜欢什么?”
岑千亦眼睫颤动,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贺殊在问什么,想问什么。
但她故意不答。
“这算什么,逼供?”
才要她做女朋友,就这待遇,岑千亦眼里带上了点控诉。
贺殊却是低头又在人唇上咬了一口:“坦白从宽,抗拒——”
拉长的尾音,戛然而止的话语,坚硬的膝盖又往前卡了一点,纤长的手指顺着岑千亦绷起的脖颈往下落。
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岑千亦,抗拒的后果。
上下一起的进攻,进退维谷的局面,岑千亦感觉她这不是人被吊起,是心被悬在了半空,下面堆着随时会燃的木柴,上面悬着随时勒人的绳索。
这女朋友的待遇,还真是意想不到。
岑千亦直视向人:“抗拒你想怎么样?”
偏她就是个,知道危险更兴奋的人,岑千亦极力压制眼里的情绪。
贺殊笑了:“不怎么样,你都不怕疼,要怎么逼你。”
岑千亦浑身的血液瞬间往胸口冲,她低头看去,蔓延的热意迅速烫红了整张脸,这人!这手!在干什么!
她抬眸看向贺殊,贺殊面上平常,但要是现在有人撩开她那盖住耳朵的头发,就能看见那一双耳朵红得像宝石。
脸上镇定,那修长的手指更是慢条斯理,轻捻慢拢。
“对付不怕疼的人,要怎么逼供?嗯?你有建议吗?”
一声闷哼,像是回应了这问题,还是个正确答案。
岑千亦羞恼道:“松开”
命令的话语,祈求的语气,犯罪嫌疑人没有了刚刚嚣张气焰,岑千亦感觉浑身发紧,可明明,她被揪住的,就那么一小个点。
这威慑力却比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还管用。
“求我。”
手的主人轻轻合拢手指,说出口的话语也轻轻的,落在岑千亦耳朵里却无比的霸道。
她又一次听到了这人这种霸道话语,同时她还想到了,这话之前有过类似的。
她记得眼前的人,不止一次说过,在她那里,她能求她的事,就只有玩她
岑千亦原本只是染了红意的脸,现在一整个像熟透了。
眼里也染上了些绯色,她幽幽看向贺殊,这人,她看错她了。
什么心软的好人,简直是坏蛋一个。
“你不是说我不是玩物了?”
贺殊眼见着岑千亦整个露在空气里的身子都红了,心里原本有些惊讶,怎么这两个字,让人反应这么大。
听到岑千亦这话,她才想起来了之前她被迫‘上工’时说的那台词。
一时间,贺殊感觉到一阵懊恼,同时有些尴尬,她松了手,才要从衣服里拿出手,却听到了岑千亦轻轻的一声‘求你’。
贺殊的心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避开了她的视线,红着脸,说完了整句话:“玩我”
贺殊惊讶间,下意识手指捏紧了,一声更颤的闷哼声在寂静卧室响起,起点就在贺殊的身下。
她低头看向岑千亦,岑千亦却红着眼偏了视线,看向撑在颈侧的手。
看着这屈起了一些弧度的手指,她脑海突然的好像有了画面,另一只手现在该是什么模样。
另一只手,完全的,掌控了她的心跳。
又或者说,这手的主人,完全掌控了她。
贺殊怔怔看着身下的人,岑千亦原本皙白的肌肤一片绯色,她的眼睫颤动着,像是想要逃离的蝴蝶,用力扇着翅膀,可最后却一寸没挪。
贺殊的心一整个的被这群蝴蝶装满了,心肝都在跟着发颤,岑千亦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岑千亦自己也没想到,她现在确实也很想逃离这让她变得不正常的床,但莫名的就是动不了。
就好像之前,她让人松开她,其实她有一百种一千种的方法弄断那捏住她的手指,但她却没动她只虚张声势地要人放开。
主动权早就交了出去
贺殊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很坏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岑千亦的喜欢,却还要自我怀疑,想要人亲口承认,好像这样,才能确定才有安全感。
仔细想想,她一直都这样,需要别人先开口想和她做朋友;需要别人先邀请她一起玩;需要别人先肯定喜欢。
说好听点,是骄傲,说难听点是胆小,情感上的胆小。
贺殊想起了小时候,在双亲出事后,她其实是有去处的,她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存的好心。
可是,每个人要收留她的理由都是照顾她,没有一个人说是喜欢她。
贺殊担心被照顾多了,她会喜欢上那些大人,可她们没有说喜欢她,她很担心有一天她的喜欢多过对方的喜欢。
又或者对方不喜欢她了,她可能又要接受一次失去。
既然这样,不如不要开始,贺殊就这样一直一个人生活。
贺殊轻轻叹口气,她一直是这样,像是端着份感情,就不会受伤。
岑千亦对抗着羞耻心说完话后,久等不到贺殊的反应,疑惑转头看向人,却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眼眶。
不等她疑惑,这人要哭什么,贺殊低头认真的亲住了岑千亦。
不像之前想要的攻城略地,这一次,很温柔,贺殊蹭着岑千亦的唇,一点点喘气,平复些心情后,开了口。
“岑千亦,我喜欢你。”
贺殊第一次主动地坦诚了心底的感情,勇敢得都有些不像她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早就,或许不久,但可以肯定是,此时此刻,她,喜欢岑千亦。
热烈的喜欢着。
岑千亦的心骤然跳空了一拍,不知道怎么突然话题转到了这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她的心竟然有些酸,她似乎该回应下,但才要开口,嘴就被堵住了。
这一回,气势汹汹。
滚烫的热气喷薄在岑千亦那已经烫熟了般的脸上,贺殊贴着她那同样热意惊人的唇搅乱了岑千亦的呼吸。
岑千亦感觉她要喘不过气了,口腔里的舌来回的牵扯,她想要回应都无法,这一刻不要说写名字,横平竖直都完全不成型。
浑身好热,唇好热,脸好热,胸上的手也好热,岑千亦感觉难以呼吸,她像要溺水了一般,但又和溺水不一样。
在实验室的那段岁月,她被迫地经过溺水训练,对于溺水她只有惶恐,后来试验多了,她连惶恐也没了,只有求生欲,再后来,求生欲也没了,只剩下些肌肉记忆在完成训练。
不像现在,她的心热烈跳动着,她想要、想要主动沉溺其中。
想要更多,想要呼吸不了,想要贺殊再靠近一点,想要她吸吮光她的氧气。
岑千亦这一刻突然在想,要是有一天她要死,她希望能死在贺殊怀里。
“呼吸。”
贺殊感觉到*不对劲时,松开了人,看到岑千亦像是憋红的脸,眼里惊讶闪过。
这人,怎么,没亲过人么
怎么都不知道呼吸?
不对,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她在亲她。
不过,她那个亲,贺殊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看着人眼角的晶莹,贺殊指腹勾过,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你哭了。”
岑千亦听到贺殊的声音,像是溺水中的人听到了人鱼的歌声,传说溺水的人最后瞬间听见人鱼的歌声就能死而复生,她不信传说,但看着模糊视线里的人,她好像看到了拯救她的人鱼。
模糊视线里,那人眼里的惊讶渐渐让她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她听清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哭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哭
贺殊也惊讶,岑千亦竟然会哭,梦里岑千亦的眼泪她见过,眼前的岑千亦,她从没见过,疑惑间,贺殊伸手进了嘴里,吸吮了下。
岑千亦的眼泪和她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岑千亦看清了贺殊的动作,睁大了眼。
贺殊看着睁圆了眼显得有些懵懂的岑千亦,她现在这模样真是让人心动极了。
那样厉害的岑千亦,那样凶残的岑千亦,那样脆弱的岑千亦,还有现在这样,只为她而牵动情绪的岑千亦,一个个的岑千亦,拼凑起完整的一份感情。
贺殊低头继续亲人,怎么都好的岑千亦,她好喜欢。
岑千亦被动接受着这又一次比之前还要热烈的亲吻,想要回应,但才伸了手,就听到了声:“别动,手上有伤。”
说完继续亲人,岑千亦被堵着嘴,只能含糊回应:“没事不疼唔”
贺殊叹气:“我疼。”
岑千亦不动了。
贺殊:“乖。”
这么乖的岑千亦,只有她知道,被亲到掉眼泪的岑千亦,也只有她知道。
想到这,贺殊唇角弧度上扬,但在要完全勾起时突然的有丝凝滞,等等!
贺殊松开了人,同时埋首在岑千亦温热的脖颈里,像是休息模样,实际在脑海里大声呼喊系统。
“系统,在不在?”
话语落地的同时,电子音就响起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宿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贺殊蹙眉,这么快就应了她,及时得像它就等在边上待命。
她庆幸刚刚她突然想起来,可能有一个‘观众’。
“下线,不许看。”
系统惊讶,把它喊出来就是不让它看啊,它正看得精彩呢,它有些不想走。
【宿主你确定吗,你不用我的帮助吗?】
“你能帮什么?”
【我有好多资料呢,你需不需要,有没有什么不会的,我都可以给你找出来念给你听,在线教学。】
贺殊心里哼了声,确定了,这个系统绝对是老年机,还资料念给她听。
现在的网速这么快,谁还看文字的,小视频她又不是没看过。
“不需要,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吗?!”
【你说岑千亦是猪?】
“你是猪,下线,赶紧的!”
【这么着急的吗,宿主你可悠着点,你得照顾岑千亦的心情,别把人惹恼——】
贺殊打断它:“下线。”
系统有些不舍得,它还没见过这样的岑千亦,这还是岑千亦吗?那花样弄死人的岑千亦去哪儿了,竟然这么的,软乎乎的
同时它也有点担心,那可是岑千亦,这么反常,她担心人下一秒不高兴了,立马要杀人,毕竟那可是岑千亦,有谁这样对岑千亦,总感觉得死。
系统看了眼岑千亦,看着那双没有了冰霜,还烫得能融化冰霜的眼睛似乎可能大概它这宿主是没危险的。
不过还是要叮嘱一句。
【宿主,你别太过火啊。】
贺殊:
她有点想骂人了,但随后就看到了一个充电标志,这真是这时代的产品么?怎么能那么的落后
忽然,腰侧被戳了下,贺殊回神抬头看去,岑千亦在看着她,那目光里很犹豫,像是在说‘结束了?’
贺殊忍不住偏头笑了下,没有结束,是还没开始。
她重新亲了亲人:“你还没说,为什么咬我?”
“因为喜欢。”这一次不等贺殊继续问,岑千亦自己就托底了,“喜欢你。”
贺殊眼里闪过丝果然如此的小骄傲,她就知道,她低头亲了亲人:“喜欢就咬人,你属狗的?”
提到狗,岑千亦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梦。
她看着人,目光闪动,下意识问出了口:“你养过狗吗?”
贺殊差点就说漏了嘴,还好及时想到现在可不是她的世界,这书里的原主可没有养过狗。
“没有,怎么,你喜欢?”
岑千亦果断道:“不喜欢。”
贺殊笑了:“只喜欢我是吗?”
岑千亦跟着笑了:“你要和狗比?”
贺殊一时无言,随后有些微羞恼,干脆低头一口就咬住了那因为笑而微微抖动的胸口。
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贺殊一手拽着根细细的肩带扯偏了衣服,一手托举着,方便她整个的咬。
岑千亦一声闷哼,明明被咬住的是胸前,背脊倒是一阵阵发麻,她不禁扭动了下腰,像是拒绝,又像是相迎。
“你比狗不,狗比你不是,你们比不了”
酥麻了的大脑有些无法思考,岑千亦开口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我,我跟狗比。”
最后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贺殊顿了顿,停了嘴,掀起一些目光去看那仰了脑袋看向她的人。
她的眼角都带上了绯色,一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七月骄阳下的红樱桃,明媚又生动。
真是,贺殊感觉她这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的,这人怎么能这么的可爱。
她之前对于她的看法难不成都是错的,什么联盟第一杀手,冷酷无情,变态狠厉,这简直,可爱到让人不忍心一口吃完。
想到或许只有在她面前,在床上,她才是这样,贺殊的心就跳的更厉害了。
贺殊倾身上前,咬住了那同样红得像樱桃的耳垂,在人耳边低语了一句。
岑千亦的目光颤得更厉害了,脸也红得更彻底了,最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得到应允,贺殊的手指沿着腰线往下,膝盖更进一步。
岑千亦完全被动但又好像没有要抵抗般,打开了自己。
她望着贺殊,那种一颗心被吊起的感觉又来了。
贺殊亲了亲她的眼睛,手指往下,她想要完全的了解这个人,不止感情。
既然是女朋友,就该多了解些。
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作者有话说】
[狗头叼玫瑰]加更还在写,零点前后[比心]感谢大家的营养液,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亲亲][亲亲][亲亲]抱住大家狂亲(又不是亲不过来[狗头叼玫瑰])
第82章 一万营养液加更
◎“姐姐,玩游戏吗?”◎
日出东方,西山别墅最先忙碌起来的是厨房。
但和昨天同一时间的热火朝天景象不一样,今天厨房里这一个个的只脸上看着有些急切,手上动作,要么慢慢悠悠,要么干脆没动。
她们都在等,等苏姳的通知。
苏姳也在,等贺殊的起床。
她看了眼时间,最近Boss都这个点起床的,今天怎么没有动静。
厨房又来人问了,苏姳让她们再等等,先把提前能做的做了。
能做的,像是米粥豆浆这些,厨房早就提前熬好了在保温。
剩下的,像是要现炸的,现包现蒸的,都得等贺殊起床了再说。
但最近这些日子,贺殊起床时间特别的规律,大家都按着时间提前备好了东西,今天面都已经发好许久了,再等下去,怕是要影响口感了。
但也只能等,总不好为着几块面粉团就去把老板喊起来吃饭。
厨房里闲下来的人,三三两两,都在猜测今天老板怎么了,担心人是不是生病了。
冉安妮感觉摸到了真相,她给岑千亦发的消息,人从昨晚开始就一条没回,她也在等人起床,想要听听看昨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今早上都耽误起床了。
厨房有些等不住的东西,苏姳就让厨房先做了,让大家先吃早饭。
厨房又恢复了热闹,这段日子,老板为着照顾岑小姐,光早饭的花样就有十多种。
大家一边做一边感慨老板这些时间的变化,从前老板可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一个人。
她们也没有这么大的发挥余地,做的都是些常规产品,现在老板为了岑小姐能多吃几口,让她们尽管发挥,只要是岑小姐觉得好吃的,都有奖金。
前两天,老板还说了,岑小姐这个月要是体重涨了,她们就集体涨薪。
所以大家这一个个的铆足了劲。
用了早餐,这劲儿就更足了,就等着贺殊起床了。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别墅主楼,三楼卧室,浴室里,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还能听见被一群人盼望着起床的贺殊的声音。
“别动,这儿一定要洗干净。”
“卫生怎么能马虎。”
“腿,抬高点。”
除了贺殊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听起来像是舒服又像是难受的闷哼。
淅沥的水声又持续了十好几分钟,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又十分钟后,浴室的门才开。
贺殊抱着垂着脑袋的岑千亦走了出来,把人轻轻放在了床边坐下。
她捧起岑千亦低垂的脑袋,用手贴了贴她滚烫的脸,宽慰道:“又没人瞧见。”
岑千亦攥紧了浴巾,瞪了她一眼,眼里的控诉很直接,像是在说‘你不是人么’。
贺殊咧嘴一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又不是一般人。”
其实,也可以不当人。
她低头亲亲岑千亦发烫的眼尾:“我是你女朋友。”
岑千亦眼眸里微微敛了些水汽,只过了一晚上,再听到这个词,她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同样的,站在她面前的人,经过了一晚上,也好像完全的不一样了。
贺殊不逗她了,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之前是这人先勾的自己,怎么先害羞起来的也是她。
“你坐着,我去拿衣服。”
贺殊感觉再不穿衣服,她可能又有些冲动想说给岑千亦听。
她起身往衣帽间去。
岑千亦看着贺殊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攥着浴巾的手松了点,她现在才知道,她压根就不了解这个人。
什么好人,坏得很
等贺殊换好了衣服,拿着岑千亦的睡裙和外套出来时,看到岑千亦依旧是那个端正的姿势坐在床边,那乖巧的样子,把她心里摁下去的冲动又给勾了上来。
这人,怎么就那么的听话。
不过,很快,贺殊就被打脸了。
贺殊看向被拽住的手,她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要给人换衣服。
“我自己来。”
贺殊反手握住了人的手:“你手有伤。”
“我好了。”
贺殊:“昨天你还说手疼穿不了衣服。”
岑千亦眼里闪过尴尬,之前那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殊摸摸人脑袋:“乖,手还伤着,这些我来。”
她有的是力气,还有手段。
贺殊说着就俯身亲住了人,一路往下亲,亲到锁骨上,感觉给人亲软了,轻松就将人的手牵过,环在了她的腰上。
她伸手去解岑千亦裹着的浴巾,但又一次遇到了阻拦。
岑千亦呼吸急促开了口:“不穿裙子。”
贺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她刚刚放下的衣物,眼里有些疑惑。
这人这几天不都这么穿的,舒适的睡裙外面套个宽松外套,这也很方便脱衣服查看伤口和换药,反正不出门,穿的随便点也无所谓。
贺殊疑惑问道:“怎么了?”
岑千亦仰头看着人,目光里一副‘你也好意思问’的情绪。
早上她是怎么醒的裙子,太方便了
贺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今天岑千亦这双眼睛不是淡紫色的,而是淡淡的粉色,旖旎极了,也勾人极了。
对上这样的目光,她的心剧烈的跳动,同时也明白了岑千亦的意思。
“你想什么呢,这大白天的。”
岑千亦眯了眯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早上醒来那会儿还不算大白天么。
两人今早上都醒晚了,倒不是昨晚上累的,岑千亦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各处的肌肉都经历了一次动荡,恢复安宁后,完全舒展开,早上醒来,她感觉每根头发丝都慵懒了起来。
很不想起床,就想在贺殊怀里继续感受这份经历了风雨后的安宁。
但可惜,风雨也是抱着她的人给的,她的身体又一次下了雨,对此岑千亦不想细想。
她至今其实也都不知道,她怎么会那样
贺殊见岑千亦低着头,露出的脖颈上有些细汗,思考着要不要再给人洗个澡,但看人低垂的脑袋,估计人是不会答应的。
“你放心,我就在床上这样。”
她也不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人,也是有克制力的,怎么可能随时随地的,就有冲动。
在说了,要真的想要做点什么,裙子裤子的有什么差别,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脱个裤子又不累。
岑千亦听到贺殊的话,眼里有些惊讶,抬头朝人看了过去。
这一眼,给贺殊看乐了。
她低头亲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然你要是求我,我也是可以不光在床上”
大不了,贴出一点脸。
只要安全,隐私。
岑千亦眼尾更红了,这人,真是不要脸。
不过,她刚刚确实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只能床上,她就是觉得今天需要休息下
想到这,她斜睨了眼贺殊,这人昨晚上说,做女朋友先要了解对方,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方方面面的了解。
她也是没想到那了解是那样的了解。
想到她问的那一声声‘这儿吗’‘继续吗’‘舒服吗’‘是不是这样’她的眼皮子就一跳一跳的。
这不能怪贺殊,她其实之前都是个理论选手,突然有女朋友可以实践了,非常上头。
关键她还有的是体力,四肢健全、十指修长,文能动嘴、武能动手,没一处拉胯的。
况且,她也是想要给岑千亦一些好的体验,目前在一个新手期,要多加练习的才能好好磨合。
她其实也担心自己表现不好,毕竟是第一次实践,万事开头难。
贺殊低头看着不说话、就拿一双红彤彤眼睛看着她的人,心里真是痒痒的,但努力忍住了,再胡闹下去肚子可能要叫了,见人不想穿,贺殊想说她去重新拿一套衣服。
但还没开口,床上的人站起来了。
“换吧。”
岑千亦说完话,就偏开了视线,不去看贺殊,也不看自己。
贺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见人又这么乖了,自然是先亲一下,但也没敢多亲,浅浅的含了含。
她伸手,给岑千亦解开了浴巾的扣子,等看到里面的情况时,手微微一顿。
岑千亦感觉到人的停顿,忍不住看了过去,就看到了贺殊眼眸里跳动着的异常的光。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
锁骨下的‘草莓’密密麻麻
岑千亦的皮肤就是这样,当时弄出的印记,过几分钟更为的明显。
贺殊心跳得剧烈,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一片,这一次可不是她丢失掉的自尊,她忍不住俯身亲了亲,这是她的情非得已。
岑千亦没防备人的举动,看着身前的黑色发顶,一种非常吊诡的感受在心间弥漫,拖鞋里的脚趾陡然蜷起,她不自觉就想伸手推人,却在碰到人时,自动收拢了手指,捏住了人。
她捏着她的衬衫,才惊觉现在的情况有多不合适,一个衣冠楚楚,一个不着/寸缕
这感觉,实在是精神跟视觉的双重施压。
不行,她要推开人,但不等有动作,身前的人自己就离开了。
“快穿上衣服,山里早上冷。”
贺殊动作迅速就给岑千亦穿好了衣服。
岑千亦看了眼那厚重窗帘透过的一点光,这还早
贺殊也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不过无所谓,今天本来就是周末,昨天她就让苏姳通知了,周末不用汇报,她可不是黑心老板,周末还让人上班的。
今天反正都没事,就该睡到中午的。
她还打算吃完午饭,继续回床上躺着,顺便再研究研究她新鲜出炉的女朋友。
但不巧,苏姳说有访客。
看到黎多卡,贺殊感觉她这名字取得真贴切,每次都卡着饭点来。
黎多卡周末加班,不想吃局里的饭菜,正好有些消息要告诉贺殊,就想着顺便蹭个饭。
贺殊这儿的饭菜比局里,那是天下地下。
她热情地向着电梯里出来的贺殊走了过去:“贺总,中午好啊,周末睡懒觉呐?”
贺殊觉得她其实也可以改名叫黎多嘴。
她笑笑:“黎指挥官,有事吗?”
黎多卡简单一句‘有些消息’就带过了,她看向轮椅里的岑千亦。
“岑小姐好些了吗?”
对于岑千亦受伤,黎多卡有一些歉意,之前去N市,是她带着这些人去的,结果贺殊和岑千亦被卷进了叶家的绑架案里,还好,命保住了,不像叶家那位,想起来就有些唏嘘。
岑千亦简单应道:“没事。”
沙哑的声音让一旁的苏姳多看了一眼。
“黎警官来的凑巧,我们正要用饭,不嫌弃的话一起吧。”
黎多卡怎么会嫌弃,她巴不得。
一行人往餐厅去。
贺殊是真饿了,劳动了一早上,急需补充体力。
她看黎多卡心思都在今天的菜色上,就知道这人没什么要紧事。
她让人自便,就开始动手喂岑千亦。
这一个星期下来,她已经非常熟练地掌握了喂饭这一技巧并且不耽误自己吃饭。
基本上给岑千亦喂饱的同时她也饱了。
黎多卡没想到蹭个饭又长见识了,她看着贺殊手里发光的勺子,惊讶道:“贺总手上这勺子,怎么还会发光?”
讲真,有钱人用金子做勺子,或是钻石镶勺子,她都不一定这么惊讶。
贺殊手里的勺子边沿那一圈,跑马灯一样闪着红光,有点像她车上的警灯。
贺殊简单介绍了下,没说这勺子可以验毒,就说是感应温度的勺子。
黎多卡第一次见,嘴上捧场道:“好东西,在哪儿买的?”
心里想的是有病啊,吃饭感应温度,用嘴试试不就好了,浅浅的,小小的试一口,能怎么烫。
还要搞个浮夸的勺子。
“定制的,只有这一个。”
言外之意,送不了。
岑千亦眯了眯眼,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只有她有。
黎多卡眼皮子一抽,她要这搞笑玩意干什么。
这吃饭一闪一闪的光,跟那种走路一闪一闪的鞋一样,超过五岁的人用上,她都会忍不住笑一笑。
但这毕竟是在贺殊的地盘上,她又是来蹭饭的,黎多卡赞叹道:“果然是好东西,仅此一件。”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她看向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岑小姐这手,伤得比看起来严重啊。”
竟然都吃不了饭。
听到这话,一旁的屠悬默默低下了头。
昨晚上她还看见了,贺总散步的时候要摘花,岑千亦顺手就把碍事的树枝折了。
那树枝虽然说不是很粗,但也有个两指宽,这么轻松就折了,吃饭倒是困难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看了眼贺殊。
这些她老板都是看见了的。
看着那闪动的红光,一会儿落在贺殊脸上,一会儿落在岑千亦脸上,感觉像是哪位爱神在咻咻咻射着箭,密集得可以搓成巨粗的红绳。
坠入爱河喽。
她低头继续吃饭,真是羡慕呐
午饭过后,贺殊带着岑千亦和黎多卡去了书房。
黎多卡也不耽误,把来意说了,是关于之前贺殊这别墅出的那命案的事,这案子要结了。
贺殊听完惊讶道:“抓到凶手了?”
黎多卡摆手:“是自尽,具体的,烦请贺总明天去趟警局,会有N市来的警官跟你详说。”
不是她不想多说,黎多卡解释:“这案子特殊,已经交给了特殊调查处,我们无权查看,但你是当事人,按照规定,是要给你个说法的,我来是提前给你说点这里头的套路,有时候这个交代并不一定是事实,主要是要安抚住你,所以贺总,明天拜托了,即使不认可也委婉些,让大家面子上好看些。”
黎多卡这也是为了贺殊好,要是贺殊不接受对方给的说法,这事情就等于卡住了,对方就还得派人来,她们就还得接待。
她是不喜欢那部门的人,她摸鱼惯了,这些认真工作的人让她惭愧。
“还有,你医院医生那个案子也结了,我们得到的说法也是自尽,还确定了人在走私违禁药物,有了确凿的售卖记录,明天这件事估计也会问问你,之后会让你签一份保证书,保证你那医院禁售违禁药物。”
贺殊对此没意见,医院方面她也早就交代过了。
以前怎么样贺殊没办法,但现在是她的医院,她肯定不会让医院这样用来救人的地方变成害人的地方。
黎多卡满意贺殊配合的态度,不枉费她提前来一趟,还透露了这么多信息,说完正事她说起私事。
听到人说想要和屠悬再次切磋下,贺殊让人自己去找屠悬,她要愿意就行。
黎多卡立马就去找人了。
贺殊在人离开后,看向了一旁角落里半躺着的岑千亦。
这两件案子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听起来和岑千亦完全没有关系。
太好了,贺殊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一块石头放下了,既然警方都认为这些事和岑千亦没关系,她不能凭一点猜测就怀疑她。
具体的,明天到警局听完事情始末再说。
贺殊起身走到了岑千亦身边,和人挤进了一张沙发里。
空间不够,岑千亦半个身子都在贺殊怀里。
“干什么?”
岑千亦在黎多卡说完后,在思考那姓聂的查到哪一步了,没防备贺殊突然的举动。
贺殊长手一抽,抽开了边上一个柜子:“这些游戏,一个都不喜欢吗?”
一个都没看她玩过。
岑千亦哼了声:“小孩子才玩游戏。”
贺殊笑着亲了亲人:“你很大?”
岑千亦亲回去:“比你大。”
贺殊直接加深了这个吻,亲得岑千亦呼吸错乱,双眼迷离。
结束后,贺殊擦过岑千亦嘴角的湿润,凑到人耳边咬了一口,又故意撕磨了一阵那已经烫得不行的耳朵。
然后才缓缓开了口,倾吐热气:“比我大那喊你姐姐?”
一句话刻意压着声,一顿一顿,那热气一阵阵扑上了岑千亦的脸。
“姐姐,玩游戏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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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奶油蛋糕
◎唇上沾满了奶油,岑千亦冲着贺殊挑了挑眉。◎
岑千亦第一次听到贺殊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有些轻佻但又有些锋利
好像每个轻飘飘的文字上面都带了个钩子,一下一下勾拉她的心。
岑千亦微微偏开脑袋,避免那说话的热气在脸上蔓延开,她侧过眼看向贺殊。
那双黑宝石般的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彩,岑千亦眨了眨眼,感觉这眼睛里也有钩子,而她成功被勾抓到了。
“玩什么?”
岑千亦这应答的话,等于应下了贺殊对她的新的称呼。
说来也很奇怪,这很普通的称呼,被贺殊用这样的语气一喊,莫名有了些让人心惊的魔力。
“姐姐,想玩什么?”
贺殊刻意的拉长了语调,用气音喊人。
岑千亦脖颈绷紧,很不自在,感觉贺殊是故意的,故意贴着她耳朵用这样的气音说话。
“你今天很闲,不用工作?”
听着这很显然是故意岔开的话题,贺殊脸上的笑意加深:“今天周末,我不休息员工也得休息。”
她可是切实打过工的,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公司没事吧?”
既然聊到这了,岑千亦干脆直接问了。
贺殊看着岑千亦眼里的关心,猜测对方可能有点误会,想到她之前让公司的人每天来汇报其实是为了避免和岑千亦单独待着,贺殊有些惭愧,同时也感慨她的打脸总是来的那么快。
“放心,没事,倒闭不了。”
倒闭岑千亦心里分析了下这两个字,这么严重么,怪不得最近贺殊那么忙。
“其实,倒闭了也没事——”
岑千亦的话说到一半被贺殊打断了。
“怎么,公司倒闭了,你要养我?”
岑千亦点头:“可以。”
贺殊笑着拒绝:“不行。”
岑千亦沉默。
贺殊解释:“你打零工辛苦那些工作还危险。”
贺殊说的很含蓄,心里想的实际是,她怎么可能让岑千亦杀人来养她,又不是杀猪。
倒还不如杀猪
岑千亦那‘工作’,最好就金盆洗手了。
多危险,搞不好就没命了。
她有手有脚还有的是力气,公司倒闭也饿不死。
岑千亦看着一脸坚决的贺殊,眼尾挑起,这人好像对于她打零工的那段‘假经历’很在意,而且在她看来,那些工作就算危险了。
那她要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岑千亦昨晚睡下后有想过要不要告诉贺殊,最后综合考量觉得,不是时候。
“我也有些存款,你要是有需要——”
这一次话还是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后面的话直接给堵了回去。
她原本想说,有需要可以都给贺殊。
贺殊不用人说全,这话的开头是个人都能知道什么意思。
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她演过头了,之后不让公司员工来家里汇报了,省得岑千亦担心。
松开了人,贺殊对上那双今天格外温柔的淡紫色的眼眸,笑着开了口:“放心,公司好着呢,养十个你都不成问题,你看你吃得又少,穿得又随便,也不爱玩游戏,也没有其他烧钱的爱好,花不了什么钱。”
岑千亦哼了声,没有应这话,她花钱的方式和地方还是不要让眼前这个人知道的好。
怕吓着她。
想到钱岑千亦想到了她大头的钱都在赏金联盟里,是那单任务金,下的是自己,杀了她就能有千亿的任务金。
现在想想,取消了吧,万一眼前的人需要钱。
还有就是,她现在觉得活着挺好。
“说起来,要是我其实是个穷光蛋,你还会跟我一起吗?”
提到钱,贺殊也不知道心里怎么冒出这么个假设。
岑千亦听到这问题,看贺殊的眼神里赤裸裸有种‘你犯病’的疑问。
贺殊瞬间就笑了,她也确实有点毛病了,岑千亦跟她一起又不是因为钱。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幸福在手里时,就开始衡量自己值不值得,还会质问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的让自己拥有了?是因为什么拥有的?要是这个点消失了,这幸福还会不会在?
贺殊进一步知道了自己对岑千亦的在意,或许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岑千亦像那月亮,虽然看似她是被月亮追逐着的人,但其实这样反而没有多少安全感,要是月亮突然停下了追逐,贺殊这样的平凡人又要怎么样去够月亮。
岑千亦见贺殊凝着目光静静看着她良久没有一句话,眉心微微蹙起:“你要是穷光蛋也挺好的,就不能这么能惹麻烦了。”
贺殊回神:“嗯?”
她怎么惹麻烦了?
岑千亦不想解释,她凑近亲了亲人:“不论贫穷富贵——”
贺殊脑子里紧跟着就出现了下半句‘不离不弃’。
心跳有瞬间的加速,这话听着好像誓言。
才要说‘我也是’,就听到了下半句从岑千亦歇了歇的嘴里冒了出来。
“你都是你。”
“啊?”贺殊猝不及防。
岑千亦看着人这狭长眼眸瞪圆了些,笑了声,扯了扯贺殊刚刚被她蹭歪了些的衣领,上面某大牌特有的花色能看得出这普通的衣服也价值不菲。
但在岑千亦眼里,不管多大牌多昂贵,只有穿在贺殊身上,她才会多看一眼。
贺殊咀嚼了一番岑千亦说的‘不论贫穷富贵你都是你’的意思,很快就懂了她在说什么。
她这是在说,不管她是有钱人还是穷光蛋,她都是对她来说很特别的那个。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岑千亦,没想人还会这么说话。
岑千亦看着贺殊渐渐亮起的目光,猜测对方懂了她的意思。
“不是要玩游戏,玩什么?”
“先亲亲。”
贺殊抱着岑千亦转了过来,让人趴在了她的身上,面对面亲了个够才抱着人坐了起来,去挑选合适两人玩的游戏。
岑千亦在贺殊怀里喘着气,喘匀了些,才看着挑挑拣拣游戏的贺殊开了口:“你以前经常亲人?”
贺殊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怀里的人,岑千亦一张精致的脸像是倒翻了腮红,整个脸都是一片粉意。
“没有。”贺殊看着人非常的认真,“只有你。”
岑千亦不信,但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她本来也就没有想听真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口了心里的想法,但说出口的话后悔也收不回。
好在贺殊没有说她不想听的话。
“你呢,你亲过多少人?”
既然岑千亦先问了,贺殊也随意问了问,也算是多了解点对方。
岑千亦挪开了视线:“忘了。”
贺殊失笑一声,这说的好像是多得不得了,都记不清人数了。
她看向怀里不看她的人,就岑千亦那样的接吻不知道换气,还很多人,骗傻子呢。
贺殊没有揭穿,顺着问道:“哦,那我表现怎么样,能排的上前三吗?”
岑千亦哼了声:“勉强。”
贺殊亲亲人脸:“我努力,争取第一。”
岑千亦继续哼了声,没接这话。
贺殊不再逗她,找了个游*戏递给岑千亦看:“玩这个吧,你现实的枪法都那么厉害,这种射击游戏想来也不差。”
贺殊挑了个射击类求生游戏,猜测岑千亦或许会喜欢,今天时间那么多,她希望能帮岑千亦找到点爱好,哪怕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
岑千亦看了眼并不感兴趣,但看贺殊眼里的兴致,没有扫兴。
游戏开始后,贺殊就发现了岑千亦这哪是想来不差啊,简直不要太厉害。
最后,看着岑千亦战绩0死29杀,再看看自己0死0杀,贺殊感觉自己像来搞笑的。
岑千亦那23杀至少有20个人是因为要来杀她结果被岑千亦干掉的,整场游戏她就在被打倒、被岑千亦救起、又看着岑千亦给她报仇中度过的。
贺殊一脸不可思地看向岑千亦:“你玩过?”
岑千亦哼了声:“没有。”
这种开枪杀人的游戏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玩的,她从来都来真的,不过岑千亦看向贺殊,要是有这人在,玩玩游戏就好了,想到上一次看到人中弹的场景,岑千亦的心脏就是一阵难受。
刚刚游戏里,看到贺殊倒地她总想起在叶家误以为贺殊中弹的那一刻,还有刚刚贺殊游戏里被打倒在地,喊救命,那声音也让她像是回到了那一天贺殊求救的时候,心跳下意识就加速了。
“不玩了。”
她受不了,游戏也受不了,受不了贺殊在她面前倒下,喊救命。
贺殊还很想玩,人菜瘾还大说的就是她了,她穿书前就爱玩这些,但是水平一般,刚才有岑千亦掩护,她捡物资捡的好快乐。
不光给自己配套了最高级的头盔护甲,还给岑千亦也配套齐了,两人都是最高级的背包,装满了东西。
虽然说岑千亦包里那些她让装上的急救药物都没用上,但看着两人装备完整出现在游戏地图里,贺殊突然有一种和岑千亦并肩作战的感觉,这感觉还挺好的。
她想说要不再来一把,就听到了敲门声。
是苏姳,来问贺殊今天下午茶的安排。
这一个星期,岑千亦养伤,贺殊希望她能多吃点,采取的少量多餐,一天吃很多顿,下午茶也是一顿。
贺殊照例让人端进书房。
现在书房这落地窗前多了张小圆桌,专门给岑千亦吃东西用的。
贺殊这两天发现岑千亦似乎对蛋糕的兴趣稍微大一点,让人选吃哪样先,这几次都选的蛋糕。
今天也一样。
现在下午茶,她都让苏姳变着花样准备不同的蛋糕,不过岑千亦只是相对于其他稍微有点兴趣,每次吃的还是那么几口意思意思。
贺殊猜测是没找到喜欢的口味,所以每天都是不一样的。
照例的没让岑千亦自己动手,贺殊舀了一勺子奶油蛋糕递到了岑千亦嘴边。
屠悬要是在,估计心里又要感慨下,游戏能打,蛋糕吃不了。
间歇性的伤痛。
贺殊这一个星期,因为跟岑千亦之间就差一点挑明的关系,导致两人一直绷着,一对视就像有电流,两人这一星期其实交流的很少。
贺殊喂人吃东西就只是吃东西,而且还是分开的勺子。
现在不一样了,毕竟是女朋友了。
又经过了昨晚上以及今天早上的一些‘了解’,亲密值火箭般上升,贺殊都不换勺了,喂完岑千亦,就给自己也来上一口。
反正更直接的口水,也不是没吃过了。
贺殊嚼着蛋糕问岑千亦,又给岑千亦喂了一口:“你喜欢吃蛋糕吗?”
之前全靠观察,她没有直接问过。
岑千亦感觉到黏腻的奶油在口腔里蔓延开,和记忆里的滋味并不一样。
“一般。”
她只是记得吃过一种蛋糕,甜滋滋的。
想到记忆里的蛋糕,她之前就有问题想问贺殊,差点忘了。
“你小时候,有没有在慈善局过过生日?”
她看着贺殊这双和记忆里那富商有些相似的眉眼,猜测会不会有那么巧。
贺殊吞咽下嘴里的东西,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就要摇头。
她小时候就没有过过生日,慈善局又是什么东西。
才要开口说没有,突然的意识到岑千亦问的该是原主的小时候。
“怎么突然这么问,慈善局是什么地方?”
岑千亦看着人,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贺殊眼睫轻颤,想起来了,之前岑千亦的资料上写的,小时候被抛弃在慈善局门口,后面被收留。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贺殊疑惑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也在看着她:“感觉你像一个人。”
贺殊挑眉:“我,我像谁?”
岑千亦意识到,就算那个孩子是贺殊,那时候她也只有一岁,太小了,不可能记得这事。
她想了想,问道:“你有你母亲的照片吗?”
贺殊下意识又想说没有,好在反应及时,意识到岑千亦问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贺殊的妈妈的照片。
那自然是有的,这世界的贺殊是个富二代,作为富一代的妈妈当然有照片,还不少。
之前都在楼上主卧里收着,后来那卧室出了命案,贺殊要搬去三楼,苏姳整理出来后问要不要一起搬进三楼。
贺殊因为是个外来者,对于那家庭照片说实话没有什么感情,看着还会有些诡异,就让苏姳收拾好了都放到了书房。
听岑千亦这么问,她起身去角落的一个柜子里,拉出最下面一层的一个巨大箱子,里面全都是相册。
贺殊全给抱起回到岑千亦身边,拿过张凳子,把相册放在上面。
“照片都在这儿了。”
贺殊随意抽起了一本,打开第一页,就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个高贵妇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张扬的眉眼更为的骄傲,怀里还抱着个同样穿着红裙的孩子。
两人的眉眼,细看很像。
岑千亦感觉挺奇怪的,那年她只四岁,也就只见过人一次,竟然记得那么清晰,清晰到她怀里这个孩子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都一样。
岑千亦跟着笑了,竟然真的是贺殊。
她的心情现下有点复杂,看着照片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贺殊疑惑问道:“怎么了,这照片有什么问题?”
她凑过头去看照片,之前其实随意翻过一下,看到跟自己那么像的女人,贺殊也惊疑过,还问过系统,系统说这都是书里的世界的一个基础逻辑,实际不是她像这个设定是她妈妈的女人,而是她妈妈这个形象就是根据她来的。
所以她会看着有点怪异。
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一岁左右,穿着件喜庆的红色小裙子,肚子圆圆,脸也圆圆的,和她小时候的照片也很像。
岑千亦拿过照片在贺殊脸边对比了下:“你小时候挺可爱的。”
贺殊不置可否,等着岑千亦下文。
但人收回了照片,就继续往后翻动相册了,直到翻过两三页,才停下。
岑千亦看相册名字写的宝宝一周岁,就猜测会不会有慈善局相关的其他照片,才翻了几页就验证了猜测。
这相册是给贺殊一岁生日做的,而贺殊一岁生日是在慈善局过的。
岑千亦手指抚过那张大合照,最后停留在角落里的小女孩身上。
贺殊看向她手指着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白色裙子,看起来有些大了不合身,都有些拖地,眉上的刘海也有些遮着眼睛,很特别的是,她的头发是奶白色的。
这贺殊脑海里闪过个画面。
“这小女孩,我好像见过。”
岑千亦闻言,看向人,眼里目光微微有些闪动。
“你见过?”
贺殊看了眼这照片前后的几张照片,惊讶的发现这些场景她都见过。
这不是她的梦吗,看着这一个个孩子捧着一个个蛋糕,上面插着的一个个蜡烛,和梦里是一样的。
“这个小女孩,我记得所有孩子都在开心吃蛋糕,就她呆呆的,一动不动。”
岑千亦眼里快速闪过丝惊疑:“你记得?”
贺殊眼里同样惊疑,她重新看向岑千亦,看完又低头看照片,两个来回后,有些不可思议带着试探地说道:“这小女孩有点像你。”
岑千亦笑笑:“是我。”
“啊?”贺殊一脸惊讶。
这怎么可能啊,那是她梦里的人,怎么可能是岑千亦。
她又没有见过岑千亦小时候,而且最不可能的是,这个奇怪的梦她在穿进这书里之前就做过一次。
这怎么回事
岑千亦脸上也都是惊讶,但她惊讶的是另一个方面的事。
“你记得你一岁时候的事?”
她认为贺殊说的见过,是一岁生日时候。
贺殊心想谁能记得一岁时候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确定吗,这是你?”
岑千亦点点头。
她确定这是她,她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她记得那天,她第一次见到奶油蛋糕,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蜡烛,也第一次知道在吹灭生日蜡烛前可以许愿。
岑千亦看向贺殊,也是第一次有人冲她那样的笑。
眼里惊讶不减反增,岑千亦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对这段记忆实在清晰,明明其他的经历她都有种很遥远的感觉,还有种在看别人经历的感觉,她想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有这一幕,她才能在记忆里感受到她当时有情绪,有心脏跳动,是真是存在的。
而且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从这一幕开始的。
岑千亦和贺殊回忆起那一天,贺殊听着岑千亦叙述的事和梦里几乎一致后,有一瞬间呼吸的凝滞,怎么回事
这太不对劲了!
贺殊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这竟然是岑千亦。
那她在穿书前就见过她了。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岑千亦看贺殊脸色有些不对,轻轻搭了下贺殊的胳膊。
贺殊回神看向岑千亦,仍然有些发怔:“我们早就见过了?”
岑千亦听到这,眼里跃过道光:“嗯。”
或许,这就是缘分。
贺殊可不会觉得这是个缘分,这一定是个错误,是个bug之类的。
“系统,快出来,快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没听到回应,贺殊只看到了个充电标志。
她想起来了,早上系统上线,但她有些事情要‘做’,又让它下线了。
并且她还要它今天没事就别上线了,反正这智障系统除了让她被迫上工,就没多大作用。
懊恼间唇角忽然有点东西蹭过,继而有点甜,贺殊回神,就看见岑千亦向着她靠了过来,手指上还有残留的奶油。
“发什么呆?”
岑千亦说话间凑近,舔走了贺殊唇上的奶油。
贺殊惊讶之下,也舔了下,嘴里的甜味就更多了。
岑千亦抿了抿唇,忽然感觉这蛋糕甜了很多,有那天那滋味了。
她把手指上的奶油全部蹭过在贺殊的唇上,然后再舔掉。
贺殊给舔的,这脑子都有点动不了了。
本来其实她也就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知道这里面有古怪,其实感觉有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算了,先不想了,等系统上线再问。
看着人又一次靠近要把奶油蹭她嘴上,贺殊躲开了。
“你干嘛?”
岑千亦看着人眼里闪动笑意:“吃蛋糕。”
贺殊看着她手里的奶油:“蛋糕是这么吃的吗?”
岑千亦笑得勾人:“不可以?”
她的手指蹭过了自己的唇,奶油落在红唇上,像是给丝绒加了糖霜,她看向贺殊的眼神,也像融了的糖浆,有些拉丝,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贺殊忽然感觉有点饿了,在瞧见岑千亦猩红的舌头咬卷走那细腻的奶油时,抢先一步就咬了上去。
岑千亦差点被咬到舌头,快速收了回去,但贺殊显然的不打算放过她,咬了一口蛋糕,就给人喂了过去。
在岑千亦不得不吞进去前,又亲着人勾回来,来来回回,奶油化作了一团。
岑千亦感觉那甜味不禁融合在了整个口腔,还顺着喉管一路往下,一颗心都跟着有些甜。
想到当初那个让她知道蛋糕滋味的孩子,岑千亦心里的糖慢慢熬起糖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贺殊。
原来,那个让她觉得这世界有一点滋味的人,是贺殊。
兜兜转转,她们又遇上了。
现在她不仅让她觉得这世界有了那么一点滋味,还让她觉得这滋味有点甜。
岑千亦起身坐到了贺殊腿上,干脆一整个拿起桌上那已经消失了一个角的奶油蛋糕,挑着眉梢问道:“还吃吗?”
贺殊眯起了眼:“怎么吃?”
岑千亦学着刚刚贺殊的样子,咬了一口蛋糕。
唇上沾满了奶油,岑千亦冲着贺殊挑了挑眉。
贺殊失笑一声,凑了上去。
“吃。”
送上门的蛋糕,怎么可能不吃。
贺殊亲了上去,撬走了岑千亦嘴里捂得更为香软的蛋糕。
就这样,两人黏黏糊糊的分吃完了一整个的蛋糕。
吃得脸上、手上、身上都黏黏糊糊的,放下空了的蛋糕托盘,岑千亦想要抽张纸擦擦,忽然的,身子凌空而起。
她下意识就屈腿勾住了抱起她的人。
“干什么?”
贺殊抱起人就往书房外走:“吃完当然要洗手。”
擦是擦不干净了,擦完也肯定还黏糊。
贺殊抱着人出了书房径直去了电梯上了三楼回了卧室。
把人抱进了浴室后,贺殊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要不干脆洗个澡?”
她低头看了眼岑千亦敞开的衣领,刚刚有蛋糕掉落,她用嘴捡起来的,身上也要擦擦。
岑千亦听到洗澡两个字就想到了早上,明明一步没走,却莫名有点腿软。
她拒绝:“早上洗过了。”
贺殊抱着人没放下,听到这话拍了下岑千亦屁股。
岑千亦身子一麻痹,就听到贺殊调笑的语气说道:“早饭吃了,你就不吃中饭、不吃下午茶了?”
这话说的有些一语双关,岑千亦听得耳朵有些发烫。
贺殊却还在继续:“不用这么节约水。”
这话更是让岑千亦想到了昨晚的事,想到她淌出那些水时贺殊夸她水资源丰富
想到这岑千亦耳朵更烫了,她怀疑现在贺殊说的话也有些别的意思:“放我下来。”
贺殊直接给人放在了洗手台上。
屁股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岑千亦的身子都不由得瞬间紧绷了一下。
贺殊感觉到了,懊恼自己的不细心,她重新抱起岑千亦,扯过了一旁架子上的一块毛巾,铺好后,才重新把岑千亦放下。
岑千亦看着屁股底下的毛巾,眼里有些一言难尽。
这感觉,很奇怪
她抬眸看向贺殊,贺殊像是什么也没感觉不对,对上岑千亦的目光,笑道:“不洗就不洗吧,节约用水是美德。”
岑千亦:
她一定是在调侃她
贺殊要知道岑千亦的想法得喊冤,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那些富豪,一般人都被教育要节约用水,刻进基因里了。
她伸手要给岑千亦脱了外套,岑千亦拉拽住了衣角:“我自己来。”
贺殊严肃了神色,握住了岑千亦的双手:“你手受伤了,我来。”
岑千亦抬眼对上贺殊那背着光有些深邃的眸光,想要从中找到她故意说笑的细节。
贺殊很显然早就知道了她装得手疼,从开始该是就知道了,贺殊确实知道了,她也知道了岑千亦知道她知道了。
但她装不知道,而此前岑千亦也装不知道,两人一直保持了一个默契,默认了这伤只在一些方面有影响。
现在岑千亦显然要打破这个默契,改变现状。
“我没事了。”
她说着还屈了屈手,力证她没事。
但贺殊选择性的又没看见,她握住岑千亦的手:“你好没好,要医生说了算。”
“那你让医生来。”
“医生回医院了,等明天你去了医院复查后,才能知道好没好。”
岑千亦眯着眼看向贺殊,她这意思很明确,今天她不能好。
贺殊亲亲人:“乖,别动,让我来。”
岑千亦看着人积极的样子,有些惊讶,一个星期前,她找她帮忙,她还推脱,现在她不想要她帮了,她倒是积极了。
想到这,岑千亦按住了贺殊要脱她外套的手:“我觉得可以让你的助理来。”
之前贺殊就是这么建议的。
贺殊惊讶看向岑千亦:“苏姳?你要她来,来干什么?”
“让她来帮我,你不是说她比较细心。”
贺殊惊讶过后反应过来了,这话是一星期她说过的话。
岑千亦故意的。
好在贺殊自我打脸习惯了。
她看着人,笑了笑:“她细心但没有经验,现在我有经验了,我更合适。”
说着亲了亲住了岑千亦耳朵:“乖,我来。”
岑千亦耳朵一颤,绷直了些脖颈,犹豫着看向贺殊,几个呼吸后最终还是松了手。
虽然没有说话,但这意思很明白了,是让贺殊来。
贺殊忍住了笑意,她突然发现,其实岑千亦真的很乖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那么的听话这反差,实在是,让人心动。
她小心脱了岑千亦身上这件领子上沾上了不少奶油的外套,扔到了一边。
白天的浴室不用开灯,有窗户里透进来的自然光。
看着人身上的睡衣,想到刚刚掉进去的一些蛋糕渣,贺殊干脆给人又抱了起来,把睡衣也脱了。
她的动作很利索,等岑千亦反应过来,就只剩下条内裤了,不等她开口,她又被抱了起来,放回了洗手台上。
岑千亦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玩偶
她双手环胸看向了贺殊,对方衣衫齐整,而她差不多被脱了个干净
第84章 让人心动
◎“你怎么乖得那么的让人——”◎
有些事,对比之下,差值拉到最大。
像白天和夜晚,一个光明到让人无处可藏,一个黑暗到能藏住所有的心思。
也像此刻镜子里的人,一个衣冠楚楚可以立于光明之下,一个光裸着脊背,想要隐于暗处。
岑千亦下意识蜷起些身子,弓起的背贴在了身后的镜子上,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爬上双肩,岑千亦往里更扣起些肩膀,双手挡在胸前。
贺殊发誓,她本来就真的只是想帮人擦干净,而且这几天做惯了给人擦身的事,她脱起衣服来特别的顺手
习惯真是太可怕
看着被她轻易就脱了衣服的岑千亦,她就这么坐在洗手台上,双手交扣在胸前这姿势,贺殊眨了眨眼,一般来说,想要挡住胸口位置,挺简单的,交叉抱住胸就好。
但岑千亦不是横起手臂抱胸,而是伸直了手,双手交扣搭在腿上,纤细的手臂,在身前类似一个V字。
很像一些游乐场项目的安全扣,就这样扣在胸前。
但岑千亦这个,很显然的‘不安全’
这动作,挡住关键部位的同时,因为往里扣的手臂的挤压,视觉上能让原本的A变B,B变C,贺殊有瞬间怀疑人是不是故意的
贺殊倒不是喜欢大的,是这个变化本身太有冲击力。
或者说,是这样的岑千亦太有冲击力了
贺殊感觉鼻子痒痒的,还有一股热意,她真担心自己要出丑,连忙偏开视线。
她这一躲闪,这本来很正经的一件事,突然有了种微妙的气氛
贺殊懊恼的同时,感觉这不能怪她,她本来没想要做什么,岑千亦要是自然点,她也不至于,现在岑千亦那不自在的样子,搞得她也很不自在。
一颗心更是砰砰砰跳得飞快,一时间她都忘了,带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就是你说的洗手?”
最后还是岑千亦的质问提醒了贺殊原本要干什么。
贺殊解释:“除了手,你看你脖子,还有这儿,都黏黏的,都得擦擦。”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一心想把岑千亦弄干净,伸手蹭了蹭岑千亦凹陷的肩窝,里面黏糊糊的,是之前蛋糕掉进去后她给舔着吃出来时留下的糖渍以及口水
不止这一处,她还要再举例几个地方。
岑千亦在人有动作时,往后躲了下,后背更多的贴上了镜子,凉得眼睫一个发颤,肩膀内扣的更厉害了。
她这一动作,导致贺殊的心砰砰砰跳得更厉害了甚至还哐哐撞了两下胸口,她有点受不住现在这幅场面了,也不知道岑千亦是不是故意在演。
她现在好像一个落入虎口的小羔羊,浑身写满了脆弱和惶恐,激得贺殊好像觉醒了血脉里一些猛兽因子,想要把这小羔羊一口吞吃下肚。
真是好奇怪的感觉,贺殊心跳剧烈,不敢多看岑千亦,她快速打开了台盆上的水龙头,哗哗的水流掩盖下慌乱的心跳声,她赶紧去一旁拿了新的毛巾。
感觉岑千亦的目光还在她的身上,贺殊一边冲洗毛巾一边开了口:“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发誓我就只是想给你擦擦干净,你也不想身上黏黏的吧。”
说着为了缓解现在这尴尬的局面,也为了让自己的心跳缓下来,让自己的脑子里别想些不敢想的,贺殊闲侃了起来:“你大概不知道,蛋糕这种甜滋滋的东西,最招蚊虫了,还有小蚂蚁,不洗干净,当心它们趁你不注意,爬到你身上。”
岑千亦看着水流下贺殊揉搓着毛巾的那双手,一次次绞着毛巾,手指用力,凸起的骨节看得人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话,岑千亦抬眸看向贺殊,她却像是刻意不看她。
什么小蚂蚁还爬身上。
能爬她身上的——
岑千亦轻轻哼了声:“你是蚂蚁?”
贺殊听到这回应,蓦地笑开了,感觉心跳缓了些、鼻子也没有了热意,她偏过一点视线看向岑千亦:“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是探索蚂蚁怎么回蚂蚁窝的。”
岑千亦不知道贺殊怎么突然说到这,什么蚂蚁的故事,她摇头:“没有。”
她没有听过什么蚂蚁的故事
贺殊像是很惊讶她竟然没听过,她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蚂蚁是怎么回窝的吗?”
说着还给了两个选项:“是笑着回,还是沉默着回?”
岑千亦眉心微微拢起,这说的什么玩意
贺殊关了水,拿着冲洗柔软了的毛巾走到岑千亦面前站定。
墨黑眼瞳亮亮的,但脸上一脸遗憾,像是为岑千亦不知道这个故事而遗憾。
“还有一首歌专门唱这故事的。”
贺殊说着就哼了起来:“你都如何回蚁窝,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哼唱着,但只这简单的两句就戛然而止。
贺殊看向岑千亦,一脸认真:“你觉得它们是怎么回的?”
岑千亦第一次听到贺殊唱歌,不意外这人歌声挺动人,只是这歌探索蚂蚁回窝,竟然有一首歌
蚂蚁怎么回窝岑千亦对上贺殊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本能地感觉这问题有问题,蚂蚁为什么会笑着回
她看着贺殊,迟迟没有开口。
贺殊看着一脸认真的岑千亦,实在装不下去了,偏开了脑袋装着干咳了几声,实际是为了掩盖笑意。
她缓了缓,才回过头去看岑千亦。
只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贺殊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把岑千亦鬓边碎发往后捋,之前书房吃蛋糕的时候,她就把岑千亦的头发扎起来了,方便吃蛋糕,现在有一点松散,她把碎发都掖至人耳后,让岑千亦露出了完整的脸。
手上毛巾轻轻擦过岑千亦的脸,贺殊笑道:“蚂蚁就像你这样,沉默不回。”
说完实在忍不住低了头笑得一颤一颤的,擦脸的手也跟着一顿一顿地搓着岑千亦的面皮。
岑千亦回过了神:“你是在说我是蚂蚁。”
贺殊终究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岑千亦也有反应这么慢的时候,她笑着亲了亲刚刚给岑千亦擦过的脸,脸上湿漉漉的,她的眼睛也笑得亮晶晶的。
“你先说我是蚂蚁的,我是的话,那你也是,不然,我们怎么成一对?”
岑千亦看着人那黑水晶般亮眼的眼眸,莫名地感觉心也跟着亮了些。
对于这人绕这一大圈,又是编故事又是唱歌,就为了论证这么个结果的事,既感到无语又感到有意思,有些气恼又有些笑意,总之,情绪很复杂。
这一个小插曲,算是完全逆转了刚刚这浴室里的旖旎气息,岑千亦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也在忍不住的笑意里一点点消失了,内扣的肩放松了下来。
贺殊发现了这变化,心道原来刚刚人不是装的,岑千亦确实有在紧张,她觉得她会做些什么?就算做些什么,她为什么会紧张?
她可是岑千亦,贺殊察觉到这个变化后,心里突然有种很异样的情绪,或许再厉害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有些紧张的。
贺殊想到自己是那个她喜欢的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别动,脸上要擦干净。”
温热的毛巾贴过细腻的脸庞,为了不让岑千亦累着,贺殊一手擦,一手托着岑千亦后脑。
岑千亦脸小,很快擦完了,贺殊看着微仰着脖子乖乖被擦脸的岑千亦,笑着亲了亲。
“好了,这下只会吸引我这一只蚂蚁了。”
岑千亦目光微微一颤,看着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说。
贺殊才不是蚂蚁她是狡猾的人类。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
贺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千亦回过神:“忍不住什么?”
“吃了你。”
贺殊含笑的眼眸里卷起一层暗涌,岑千亦现在的样子,跟送上门的小蛋糕有什么两样,都是香香甜甜软软的,诱人的很,她还就已经在‘桌’上了,连‘包装’都拆了。
“哦。”岑千亦应了声。
贺殊挑眉:“哦是什么意思。”
岑千亦直勾勾看着贺殊,脸上镇定,耳朵尖悄悄红了点:“哦就是哦。”
贺殊笑了,也‘哦’了一声。
很快的学以致用。
岑千亦眼里闪过羞恼,看着贺殊,欲言又止。
贺殊望着那双淡紫色眼眸,看着里面多变的情绪,心里像是涌过一阵山风,很舒畅,吹的人很轻盈,她感觉眼前的人越来越有活人气了,真好,贺殊笑了开来。
不逗人了,贺殊重新去洗了毛巾,打湿拧干,一样的步骤后回到人跟前,目光下落,看着她挡住的地方。
她伸手,想要拿开其中一只手:“我动作快点。”
虽然天气不冷,但这么看下去,她的心要烫了。
岑千亦意识到要擦哪儿后,心跳一个顿住:“我自己来。”
很奇怪,明明开始的时候,是她主动要贺殊帮忙的,再说也不是第一次擦了,但这颗心就是还会紧张。
真的很奇怪,岑千亦不意外第一次会紧张,像她第一次杀人,可这都多少回了,她在紧张什么。
她伸手要拿过贺殊手里的毛巾自己来擦,但手刚伸出去就被握住了,手心也被捏了捏。
“不许动。”
贺殊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岑千亦下意识就不动了。
“乖。”
贺殊看着真不动了的人,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岑千亦下意识的坐直了些,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主动把脑袋往人手下拱。
一时间,两个人都诧异地顿住了各自的动作,岑千亦蹙紧了眉心,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下意识动作
贺殊也惊讶,但不知道这是岑千亦下意识未经思考的动作,她以为是她在配合。
有些意外,同时心也跳的更快了。
“你怎么乖得那么的让人——”
心疼,贺殊心里想到的是这一个词,但话到嘴边,在看清岑千亦现下的样子,一时语塞。
她牵过岑千亦一只手,V字‘安全扣’就少了一半,就不安全了看着露出的一半身体,贺殊的心猛地跳了下。
现在或许,更合适的词,是心动。
她松开了岑千亦的手,穿过岑千亦手臂内侧绕到人背后,一手撑在了她背后,手下的脊柱有些僵硬,贺殊忍不住摩挲了下,同时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贴了上去。
胸上热意传来,岑千亦陡然感觉有一股热气顺着胸口蔓延开,渗透进去的水分,在胸腔里汇聚,淅淅沥沥,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在身体里穿行。
她仰头看向贺殊,贺殊也在看她,只不过不是看着她的眼睛,而是在看她擦过的地方。
这目光,岑千亦身子一颤,感觉这目光落在身上,带着砂砾感,又滑顺的像黑蟒,贴上后一点点在收紧,只是不同于黑蟒的冰冷,这目光很烫。
烫得岑千亦面色泛起潮红,毛巾一点点蹭过,岑千亦有些呼吸凝滞,感觉贺殊的目光又有了变化,那眼神渐渐有了实体的形状般。
像一只手,丈量着她的身体,思考着该从哪里剖开皮肉,取出她这一颗心。
岑千亦用力一阵吞咽,眼里涌动她自己都察觉到了的紧张,很奇怪,她怎么总是紧张。
她该挡一挡胸口,保护住心脏,这是人的本能,可是她没有。
被格挡开的手没有挣扎,另一只没有任何束缚的手也只是握拳抵在了腿上,哪只手都没有动,任由她的心脏暴露,就这么袖手旁观着。
白日里的自然光没有夜晚的灯光那么有存在感,但却能不动声色的让每个角落都无所遁形,强势得可怕。
岑千亦第一次感觉到这点,在这样的光里,躲不了。
又或者她根本没想躲。
贺殊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风景,说起来早上才见过,但现在这么看着,还是会觉得有些陌生。
大约是因为太美好了,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看着毛巾擦过的地方,皙白的皮肤下一点点泛起绯红,看着上面那些她早上才留下的印记,被湿毛巾擦过更醒目了,就好像一颗颗草莓新鲜了起来。
贺殊一个个小心地擦过时,听到岑*千亦开了口。
“你快一点”
略有些喑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平常不会有的急切。
贺殊抬眸看向了人:“快点什么?”
她的话,听在贺殊耳朵里,有些歧义。
岑千亦不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看人这模样,当人明知故问。
她想要个痛快,什么洗手,这洗得什么手。
她也不想撑着了,折磨的是她自己,她现在想想都有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撑着。
她伸手,想要去勾贺殊的脖颈。
贺殊躲开了,还按下了她的手:“别动,你肩膀有伤。”
贺殊当人是催促她快点动作,她按住岑千亦的手,另一手加快了些频率,操纵着毛巾在胸口打圈,同时,目光一直关注着岑千亦,防止她有新的动作。
岑千亦感觉胸口那一圈圈的磨蹭,就像在脑海里摩挲,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体肌肉开始绷紧,屁股底下的毛巾都被蹭得往中间皱巴了一点。
“嗯~”
一声拖着尾音的轻哼在浴室里骤然响起,贺殊的手一顿,看向岑千亦闭起的眼睛和轻颤的眼睛,贺殊下意识收拢了手。
胸口隔着温热的毛巾被捏了下,岑千亦又是一阵轻哼。
贺殊回过了神,一声低笑:“怎么这么敏感,就只是擦擦。”
说着凑过身,在人发烫的脸上亲了亲:“放松。”
话音落地,看到岑千亦睁开了眼,对上那双像是笼上了一层雾气有些迷茫的淡紫色眼眸后,贺殊有些难以放松了。
她松开了握着岑千亦的手,重新贴在了人的背后,然后直勾勾看着岑千亦这双眼睛,传达着她的想法,以及在试图读懂岑千亦的回应。
一个呼吸后,贺殊笑了,原来是这个快一点。
她低头一口咬住了岑千亦的嘴,撬了进去。
吻得很深,像是惩罚,惩罚她的不诚实,明明就也想。
确定了人的配合,听着那急促起来的呼吸,贺殊松开了人,摩挲得滚烫的唇,往上一点去亲鼻子。
亲耳朵。
亲颤动的眼睫。
一个又一个的吻,亲得岑千亦睁不开眼,难以呼吸,连这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最叫岑千亦难耐的是,每一个吻都伴随着手上的动作。
意识沉迷间,岑千亦想到了她之前学到的那些,配合,手和嘴的配合。
原来是这样
身上的手隔着毛巾一捏一松,打着圈蹭过,毛巾温热的温度一点点散去,皮肤却一点点烫了起来。
岑千亦感觉她现在好像被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被细腻地亲着,感受着温柔的喜欢
一部分被狠狠拿捏着,每一下的强势动作都像是要她知道,现在掌控着她心脏的人是谁
岑千亦用力闭着眼,清醒地感受着意志的沉沦
贺殊亲着人,越亲越欢喜,怎么会有像岑千亦这样的人,明明强悍的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却能这样毫无顾忌地仰着脖子把最脆弱的部分交给她。
她明明该是坚硬的,却在她的手下那么的软。
软得让人心疼。
一边心疼,一边又更想欺负
贺殊再一次意识到,她算不了什么好人,她很坏,她私心地很想要看岑千亦为了她失控。
光是想想,她的心就失控地在飞驰。
她细致亲过她脸颊每一处,手也透过毛巾,捏过她发软的肌肤。
最后,亲遍了一张脸,也擦过了半边的身子,贺殊微微后撤,目光往下瞧。
她专注只擦一侧,现在,没擦过的一侧肌肤,皙白中透着些微像是热才有的粉红,另一侧,则红得厉害。
“怎么擦不干净”
贺殊严肃起一张脸,从刚才的亲吻里脱离出了状态,岑千亦迟缓地睁开了眼,还没从刚刚的亲吻里脱离状态,双眼迷离,等看清贺殊眼里的肃穆,才缓过了些意志。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泛红的身体,什么不干净除了胸口有一片早上贺殊留下的吻痕,其余地方都白皙干净。
她疑惑看向贺殊,贺殊见岑千亦坐直了些,收回了撑在人背后的手,伸手去勾开了水龙头开关,淅沥水声流出,她快速重新浸湿清洗并半拧干了毛巾。
岑千亦看她这样子,是要继续擦,她不由得疑惑道:“哪里不干净?”
贺殊处理好了毛巾,重新伸手揽住了岑千亦,面上神色依旧严肃。
“你看这,别的地方都挺白的,就这儿,就这点。”
贺殊说着,直接拿毛巾,对准了擦了擦,出口的语气颇为烦恼:“怎么都擦不干净。”
岑千亦反应过来后,一张脸在瞬间完成了变脸般,红了个彻底。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脸严肃的贺殊。
她没想到贺殊是这样的人
会这样的玩她。
贺殊是在逗岑千亦,看人眼里涌动的情绪,看着人红透了的脸,感觉真有意思。
整个世界都因为岑千亦有意思了起来,整个清冷风格的浴室都成了绯色,还冒着一个又一个旖旎的泡泡。
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的笑意,原本因为刚刚亲吻有些缺氧的感觉,这几个深呼吸下充足了起来。
她睨了贺殊一眼:“你可以看看你自己的,你也脏。”
贺殊笑得痞气十足:“那我们天生一对。”
岑千亦:真不要脸。
她有些惊讶,贺殊怎么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
但随后一想,又觉得很合理,她都能玩那些。
想到那一房间的东西,岑千亦眯了眯眼,也是,贺殊又怎么可能是个要脸的。
想到她之前还和别人玩过那些,岑千亦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控制不住的一些戾气,莫名冒出一种想要世界重新来过的想法,她想要早点遇到贺殊。
想要她,只跟自己这样。
只和自己玩。
贺殊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一定要喊冤,那不是她,她真的就只对岑千亦不要脸。
这个技能还是现场、就刚刚解锁的,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喜欢是一种那么特殊的感情,有些事情就只会想和喜欢的人做,有些幼稚就只想和喜欢的人暴露。
这些‘幼稚’有时候也需要摈弃掉一些日常里的约束,她也只是想要岑千亦快乐,想要看到她的生动表情,但现在看着人情绪有些低,贺殊怀疑她有些逗过头了。
她捧起岑千亦的脸,在那抿直的唇上亲了亲后,低头咬上她刚刚故意说不干净的地方。
舌头绕着圈,细细舔过,一边舔一边抬眼看人,想要从岑千亦细微表情中判断出力度该轻还是该重。
呼出的气息,喷薄在心跳的位置,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弓起撑在了洗手台上,感觉贺殊的每一缕鼻息,都能掀起肌肤的一片酥麻。
最为致命的,是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贺殊一双幽深的眼睛仰望着她,黑曜石般的眼底像是迷雾森林,吸引着她往里走。
不,是往里坠,直接落进去,共沉沦。
理智消散,一阵阵往下沉的失重感攫取住了岑千亦的心脏,她再不能思考些其他的,刚刚涌动起的暴戾情绪被尽数吸收,只剩下热烈的心跳。
岑千亦难耐地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不能再看贺殊那双眼睛。
那眼里的湿热,比口腔里的温度,还让她难受。
对,难受
岑千亦微微仰头,一声呜咽溢出了嘴。
贺殊松口气,她喜欢。
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她伸手紧紧扣住了岑千亦后背,不让人有机会逃离,用力一阵吸吮后松开人,冲着人勾了勾唇角,笑得不怀好意还色/气满满。
“还有一边,也有些脏。”
说着手里的毛巾覆盖了上去,这一次手上的动作极有侵略性,热意渗透肌肤,岑千亦感觉皮肤上的毛孔都开始肆意张开,但又在毛巾撤离、被咬住后,一整个缩了起来。
可惜,没有地方躲。
口腔里,湿软的舌头勾着、绕着,打着圈,又抵着压过摁进柔软脂肪里,压至极限后松开舌头,任由反弹,继续勾扯住塞进齿间,细细啃咬。
咬不出什么,就换成吮吸,就好像非要从中尝出些什么滋味。
“唔”
岑千亦眼尾发烫,仰头呼吸,她感觉这一切奇怪极了,贺殊口腔里,仿佛充满了细小的电流,顺着她的舌头,每触碰她一下,就一股电流顺着血液而入,电得她手指发麻。
她仰着头,看不见贺殊具体在做什么,可因为看不见,感觉就放大了,她在一阵阵电流里似乎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
□*□
□*□
□*□
□*□
明明昨晚上,贺殊还很温柔,怎么反而是白天,那么的危险。
岑千亦要救它,可救出了一个,另一个就落入了怪兽嘴里。
岑千亦低头看了眼被咬住的另一边,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弱点有一个就好了,她为什么能有两个
不,不对
其实,现在她的弱点就只有一个。
她看向咬住她的人,她明明就这样暴露出了后颈,她只要一个手刀就能给人放倒。
或者再狠心一点,指甲开了刃划过,直接就能解决掉人。
可是,她做不到
岑千亦在此刻突然的想起了那晚上贺殊说的那话。
她说如果以后她伤害了她,让她杀了她。
岑千亦那时候回的好,可实际自己也不知道真有那一天她能不能下得去手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
岑千亦呼了口气,她舍不得伤到贺殊,她只能伸手试着去推开人。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人,呼出去的气倒是被堵了回来。
贺殊起身亲住了人,才一番运动后的舌头又湿又热,勾缠着岑千亦发僵发麻的舌头,用力吸吮,像是换了个地方找滋味。
手也没闲着,手里毛巾擦过她刚刚咬过的地方,擦去上面她的口水。
擦干净后,松开那似要窒息的人,沿着抻直的脖颈,亲过那跳动的筋脉,沿着锁骨往下,把刚刚才擦干净的地方继续弄脏。
脏了又擦,擦了继续弄脏。
乐此不疲,直到听到一声厉害的呜咽,看到了岑千亦眼角的晶莹。
贺殊抱着颤动着人,失声笑了:“你哭了。”
岑千亦用力掀开有些发沉的眼皮,视线里水蒙蒙的,很模糊。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又哭了
贺殊也一样的惊讶,原来之前不是意外,原来,她在情/动时是这样。
她笑着亲过岑千亦的眼角,她还知道她另一处会有的变化。
贺殊亲走眼角的湿润,碰了碰岑千亦的耳朵。
“乖,节约点水资源。”
岑千亦耳朵像是被火星子烫了下,不等她反应这话的意思,一条腿被勾了起来。
贺殊低头看了眼,浅黄色的布料泅湿了一块,很明显。
“这儿不用节约。”
贺殊笑着撩开了一点那浸了水有些黏湿的布料,同时咬住了岑千亦耳朵,贴着人,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这么黏,比沾了奶油的身上还黏,怎么办?”
明明是个疑问句,贺殊却不等答案,直接抱起了人,岑千亦绷紧的屁股瞬间离开了台面。
她迟了一步低头看去时,最后一点寸缕也已经被褪下,就丢在了一旁地上的睡衣之上。
屁股重新落回了洗手台,看着身下的毛巾,最开始就感觉到怪异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贺殊的视线和她落在了同一个地方,不同于岑千亦的注意点,贺殊另外发现了个事,一件之前因为过于激动明明看见了,也来不及思考的事。
很明显,那些是新长出来的,贺殊伸手摸了摸,手感绒绒的。
很特别,一般来说新长出来的在这个长度都比较的硬,但岑千亦的,好软。
岑千亦本来在看着毛巾,结果视线里突然多了只手。
看着那手屈起的指节蹭过的地方,一股热意在往脸上走,同时一股湿意在往下走,惊得岑千亦肌肉绷紧,垫着的毛巾都给臀/瓣夹起来一些,淡紫色的眼眸剧烈的颤动,她伸手抓住了那只手,抬眼去看贺殊。
贺殊正在回忆,之前她要给人剃毛,但在中途就被催眠了,后面的那段记忆,系统说是岑千亦篡改的。
那这些,是岑千亦自己剃的。
看到手被握住了,贺殊抬眼去看岑千亦,被人眼里的情绪惊了下。
她还是第一次在岑千亦眼里看到那么多的情绪,像是有些恼火,也有些羞,还有些迷茫更有些紧张,很复杂,各种的情绪。
“你干什么?”
岑千亦出口的声音有些喑哑,但莫名的仿佛带着一些水汽,听得贺殊耳朵痒痒的。
“长出来了。”
一只手被拽着,贺殊就用另一只手戳了戳。
“什么?”
岑千亦往贺殊戳她的地方看去,眼睫轻颤了一想,懂了贺殊在说什么。
想到这人之前边哭边要修理她的样子,就感觉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想到当时人的慌张样,那泪如雨下的场景,岑千亦紧张之余都忍不住失笑一声:“怎么,你又要给我剃了?”
贺殊一脸认真:“需要帮忙吗,想要重新修理下的话,我帮你。”
都是女朋友了,这当然要帮。
岑千亦看着人:“不哭了吗?”
贺殊:黑历史。
现在想想,要是早点喜欢上岑千亦,早点和人好上,之前那些剧情,她就不用哭着走了。
不等岑千亦又说些什么,贺殊赶紧亲了上去,继续之前要做的事。
“等会儿帮你修。”
岑千亦耳朵里钻进一股热气,‘等会儿’那现在
不等岑千亦问现在要干什么,她就知道了人要干什么。
“唔~”
镜子里的人,线条流畅的背脊弓起个明显弧度,一种逃离的姿态,可身后贴上的那只手,牢牢挡住了她的退路。
不容拒绝的手掌沿着脊柱攀而上,贺殊扳过些岑千亦的脸,亲了上去。
镜子里,相贴的两张侧脸,一双眼睛紧闭着,眼睫颤个不停。
另一双幽深的墨黑眼瞳,看着另一双颤动的眼睫,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群蝴蝶在心间煽动翅膀的感觉。
呼呼的风,吹得一颗心如在云端。
一时间,贺殊感觉连浴室里都飞满了那些兴奋的蝴蝶,翩跹的身影忽上忽下,它们围着她,绕着她。
贺殊亲着人,抱过人的腿环过腰,她的手下也有一只蝴蝶。
静悄悄的蛰伏在了草丛里,好像没了飞的能力。
手指抚平那翅膀,视线看不见,贺殊只能凭着感觉寻找,这只蝴蝶的构造比较复杂,她只能一点点摸索。
“乖,别动。”
贺殊轻柔地咬过那溢出声响的唇,同时抓过那两只试图抵挡的手环在腰上,把人抱着贴得更近了些,手指也寻到了关键处,开始跃动,像是一场心肺复苏。
寂静的卧室里,响起的水声里,呼吸渐渐粗重。
贺殊手上做着复苏,嘴里也不忘交换着呼吸。
渐渐的,她的蝴蝶似是有了生机,在发颤,在溢着眼泪。
“贺殊嗯贺殊不嗯唔”
耳边是一声声的低吟,带着颤音,像是呼喊又像是邀请,手指被热意包围,贺殊的心跟着颤动。
她垂眸看着因着她沉沦的人,用力亲走她眼角重新溢出的眼泪,贴得人更近了些。
胸腔相抵。
两颗跃动的心,隔着肌肤,那么近,那么热烈的跳动着。
“贺殊贺殊”
“嗯,是我。”
贺殊哑着声应道。
轻轻一声,像是破晓的光,也像是最后根稻草,又或者是那破茧成蝶最后一道裂缝,终于,复苏了一只小蝴蝶。
也弄哭了一个不爱哭的人。
水滴掉落在毛巾上,寂静无声。
只有粗重的两道呼吸,混合在一起。
在心跳声中,肆意交缠。
第85章 躺着不动
◎“今晚上,你躺着,不许动。”◎
清晨,太阳刚刚冒出山头,山野清凉的风拂过逐渐清醒的花草树木。
树叶簌簌,鸟儿穿行。
西山经过一夜的沉寂恢复了蓬勃生机。
细碎的浅金日光落在别墅恢弘的大门上,仿佛在恭候这座别墅的主人。
一如门前停成一列的同款豪车,以及车边那些身穿同款西装的保镖们。
声势浩大,只为一人。
一切就绪,屠悬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让手下们原地待命,自己则踏着日光进了那扇一大早就开始金灿灿的门。
好久没出门了,想到要出门,连屠悬的心都跟着有些灿烂。
看到苏姳,屠悬上前询问:“贺总还没起?”
苏姳颔首,顺便低头看了眼时间,今天Boss是有安排的,虽说晚一点也没事,但昨天Boss有交代今天出门的时间,显然是比较重视的,苏姳犹豫要不要去提醒下对方时间差不多了。
屠悬只一眼就读懂了苏姳脸上的犹豫,宽慰道:“时间还来得及。”
今早上贺总是要带着岑千亦去医院复查,去的医院是贺总名下的,就算等上一天,医生也不会有微词,何况只是晚一点。
苏姳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犹豫,其实在她看来,这事都不值得特意和医生定个时间,还这么早
但这是Boss定下的,她自然是照做的,苏姳又看了眼时间,估摸了下路上速度,减去用餐时间,打算再过五分钟,没见人下来就去三楼提醒下。
她看向屠悬:“车都安排好了吗?”
屠悬点头:“你用早餐了吗?”
苏姳点头:“你呢?”
屠悬:“吃了。”
屠悬说完,看着苏姳不想要继续交流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就都收回了,眼里刚刚落进的日光也暗沉了两分。
自从她们一起从伊忘岛回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屠悬感觉苏姳在刻意疏远她。
这个‘刻意’还非常的不刻意。
像现在,她会回应她的问题,也会反问她吃了吗,看起来像是同样的关心她。
但屠悬认识苏姳很久了,知道这就只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一个商务礼仪。
她对谁都这样。
回来后,除了这种礼貌问候,两人之间就没有说过多余的话题,包括这一星期,两人一起陪着贺殊用餐,见到了那奇怪勺子,见到了贺殊不同于从前的行事风格,见到了她和岑千亦之间微妙的磁场,该是有很多能聊的。
但每次屠悬开口,她就只是应和一下,就转移了话题。
昨晚上她和黎多卡赛车,她也没有来看,事后问她,她说担心贺总会有事找她。
屠悬知道这是个借口,贺总昨天下午回了卧室,就没有再出来过,包括晚上的赛车,也只是让她们好好玩,这很明显是要和岑千亦单独呆着,又怎么会需要苏姳。
而且就算找她,赛车地点就在西山,分分钟能回来。
她看向苏姳,犹豫要不要问问清楚,这人是怎么了。
才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丽的女声。
“苏姐,屠队,早啊。”
冉安妮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看到只有两人在,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些的眼里有亮光闪动:“贺总这是还没起?”
苏姳转头看向冉安妮,没应她的话。
Boss的作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冉安妮看懂了苏姳眼里的‘你不够格问’,她也不生气,来到西山别墅也有些日子了,对于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眼前这贺殊的助理,满脑子里就她的Boss,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日常平等地对待所有除贺殊外的所有人,冉安妮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
她笑着解释:“厨房让我来问问,贺总要起床了吗,她们好估摸时间开始动手。”
苏姳听到这问题,才应了话:“再等等。”
冉安妮点头,拿出对讲机就和厨房转达了苏姳的话。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慨,还没起,昨晚上干什么了,说起来,昨天早上这两人快到中午了才下的楼。
这是连续两个晚上都这么热情么。
想到这,冉安妮心里有些骄傲了,她就说了,如果感觉到了对方的不热情,就要学会以退为进,要相对于平常冷下来一点,要端上几天。
这种感觉就等于是脱离出原本的一个日常状态,给人造成一点不一样的新鲜感,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小别胜新婚了。
冉安妮关了对讲机后,笑着感叹道:“这也太黏糊了,昨天都黏了一天了,今天该不会也一天吧。”
苏姳蹙眉,眼神警告冉安妮:“注意你的言辞,还有,没事就回厨房去。”
冉安妮笑笑,举了举手里的花:“我替小于给贺总换新鲜花束。”
说着走到了屠悬身边,她身侧是沙发边侧的艺术柜,上面放着个花瓶。
里面的花束都是每天从花园里现摘了搭配的,西山别墅的花园里不仅有当季符合这儿气候的各种花卉,还有个花房培养些这儿没有的鲜花。
这一个星期每天这花都有专门的人进行搭配,说是贺总吩咐的,小于她们都说这是为了给岑千亦欣赏的。
冉安妮替换好了花,瞧了眼,虽然不给她的,但也觉得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进账丰厚,工作轻松,四周人都和善,冉安妮感觉这些日子过得特别的舒坦。
尽管她只有副楼里小小的一间卧室,身份上也不是这豪宅的主人,但很奇怪,这些天她过的比之前努力傍上那些个富婆也有人伺候的日子要快乐很多。
这难道就是自食其力带来的满足感?
冉安妮拿着换下来的花束深吸了一口,花香盈鼻,其实这花是昨天才摘的,今天也还好的很,换下来的花能随意处理,冉安妮决定带回她的卧室,也算是收到花了。
她好心情的要离开,看到身边的屠悬,突然想到了她的副业,这儿好像也还有个潜在客户。
而且别看她只是个保镖,贺总大方着呢,一个月给人六位数,年薪过百万。
她看着人,压低声和人悄悄说道:“屠队,要是有感情上的困扰,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屠悬看向突然莫名来上了这么一句的人。
冉安妮继续:“悄悄告诉你,岑千亦就是我的学生哦,你看,经过我的答疑解惑,岑千亦和贺总的感情是不是突飞猛进?”
她这一句话,让屠悬和苏姳都看向了她。
冉安妮见苏姳也看了过来,笑着对两人道:“这是收费服务,不过屠队、苏姐放心,凭着咱们之间的交情,我肯定给两位打折。”
苏姳盯着人:“你教了岑千亦什么?我警告你,别做不该做的。”
冉安妮不怵这话:“我就是教了岑千亦要怎么让贺总开心,苏姐不是最喜欢贺总开心么,她高兴了你就高兴。”
屠悬听到这话,看向了苏姳,心里微微叹气,苏姳这项特质连新来这么几天的冉安妮都知道了。
苏姳听到冉安妮的话,下意识看向了屠悬却发觉人也在看自己,心莫名地跳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她快速收回了视线,重新去看冉安妮:“你教了什么?”
冉安妮故作高深:“这是付费内容,不过每个人的感情困扰都不一样的,适合她的不一定适合你,不过你们放心,我感情经验丰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保管能针对各种问题对症下药。”
屠悬哼了声,显然不信。
冉安妮看向她,挑眉道:“现成的例子摆着,从前贺总和岑千亦有这么黏黏糊糊的一天都不出房门吗?”
这问题问完,苏姳想了想,没有。
不仅和岑千亦没有,之前也没有。
昨天Boss和岑千亦用完下午茶就回了房,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连屠悬和黎指挥官的赛车比赛Boss都没有去看一眼她让她转达给黎指挥官的理由是病了,要休息。
苏姳是昨天午后唯一见过贺殊一面的人,知道Boss没事,不仅没事,当时她见到的Boss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开心。
至于岑千亦,当时Boss是在房外和她说的话,她没看到岑千亦。
是因为岑千亦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所以Boss昨天才那么反常?
她做了什么?
她要问个清楚,就听到屠悬提醒她Boss来了。
她转头看去,远远看见电梯在运作,透明的电梯里,两个身量高挑的女人并肩而立,随着电梯缓缓下落。
苏姳暂且先收起心思,朝着人走了过去。
电梯落地,门打开,贺殊一身雅灰色垂感衬衣搭同色西装裤,衬得肩宽腰窄、气质干练。
她先一步而出,身后跟着的岑千亦,苏姳看着人,眨了眨眼。
岑千亦身上穿的这件是和Boss衬衣同色系同材质的衬衫裙,是这个品牌这一季的新品,虽然没有明确定义为情侣装,但两人这样同时穿着这系列,苏姳脑海里,只能冒出了‘情侣装’这个词。
之前岑千亦的衣服,Boss都是让她来置办准备的,她选的都是些她认为适合岑千亦的,完全没想考虑过Boss日常穿的这几个牌子。
岑千亦今天身上这套装是Boss的
苏姳眯了眯眼,这套衣服虽然Boss没穿过,但苏姳也能想象出Boss穿上样子,一定也是一样的干练利落带着一种锋芒侵略性,但这裙子到了岑千亦身上,就像收起来边边角角的锐利,变得温婉了起来。
她看向岑千亦,今天的她也格外的不一样,一直松散的头发,今天在脑后挽了起来,只额前有几绺碎发随着走动摇曳,感觉哪里不一样了,苏姳直到走到人面前,都还没想出来。
但心里,却有一个想法,眼前的两人,很登对。
方方面面的。
“Boss,岑小姐,早”
苏姳同两人分别打了招呼,自从岑千亦救了Boss以及Boss对人态度转变后,她对岑千亦也给与了一样的尊重。
贺殊一边微笑着应了早,一边牵着岑千亦往餐厅走,看到苏姳身后的屠悬和冉安妮,在两人打招呼后,也笑着道了声‘早’。
屠悬挑眉,看得出来,贺总这一大早的心情就很好。
她看着贺殊和岑千亦十指相扣的手,莫名地感觉今天这两人的感情又不一样了
之前虽然说见过贺殊抱着岑千亦上下楼,那姿势要比现在牵手亲密的多,但很奇怪,今天这简单的一个牵手,让她感觉格外不一样
冉安妮也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不一样了的气氛!
这感觉,明明这两个人和她们在一个空间里,她们却像是套上了个透明粉色泡泡,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小空间,是她们这些近在咫尺的人进不去的一个空间!
贺殊牵着岑千亦往前走,边走变问:“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岑千亦摇头,她对食物真的一般。
贺殊有些失望,这么多天吃了那么多种不同的早点,这人还是没有喜欢的,她转身看向苏姳:“让厨房看着办吧。”
这意思就还是要多准备些新品的意思。
苏姳点头,看向了有些神游的冉安妮:“通知厨房。”
冉安妮在刚刚岑千亦靠近时,发觉了点异常,她那眼睛,很明显的昨晚上有哭过,眼睛有点肿还有些红,还有那嘴,虽然不是那么的明显,但冉安妮看得仔细,可以肯定比之前肿了些,最不得了的是,刚刚人经过,她看到了她衣领里的红痕。
她激动地给了岑千亦个眼神,但对方只随意回了她一眼。
跟她装不熟呢,不过无所谓,钱到手了,想到她的教导这么有效果,冉安妮决定之后不给岑千亦打折了,价格还得提一提!
“我去通知厨房。”冉安妮兴奋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拿出了对讲机。
屠悬看了人一眼,转头和苏姳说了一句‘我去外面等’,就跟着冉安妮一起往外走。
苏姳多看了一眼,感觉有点奇怪,但也不知道哪里奇怪,只一秒她就丢开了心思,往餐厅去。
苏姳和贺殊说了今天检查的一个大致安排,不光有岑千亦的,还有贺殊的。
之前她说头疼,苏姳就希望贺殊也做个检查。
贺殊听完,摆手。
她之前头疼是因为那个噩梦,这一星期她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而且这一星期她想明白了。
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岑千亦。
岑千亦即使没有能力反抗,也不可能是那样的,就只知道一味的求饶和哭,像个设定好NPC,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不用,我没事。”
苏姳想要劝劝,听到岑千亦开了口。
“还是检查下吧。”
贺殊看向说话有些喑哑的岑千亦,看到她眼里的担心,蓦地笑开了:“好。”
说着转头看向苏姳:“你安排。”
苏姳点头应下的同时看了眼岑千亦,想不到现在她说话这么管用。
贺殊让苏姳留下一起用餐,苏姳拒绝了,她已经用过了,之前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今天她感觉她再待在这有些碍事。
苏姳和贺殊说了要先去安排,就把餐厅这空间完全的留给了贺殊和岑千亦两人。
没有了旁观者,贺殊今天这早餐喂得更自然了。
什么点心都你一口我一口,挨个的都尝尝。
岑千亦对于食物的感受一般,但今天确实饿了。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躺着也是能消耗体力的,还不止一点点
她看着贺殊,想到早上这人又要来,她问她就不会累么,这人笑着说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想到这,岑千亦失笑一声,咳了一下,嘴里的豆沙溢出了一点,她伸手要去抽纸巾擦,贺殊先一步伸手替她擦了。
岑千亦捏着纸巾就要去擦贺殊手指上的豆沙,但慢了一步,人已经很自然的放进嘴里了。
岑千亦手里的纸巾团成了团,目光颤动,好不容易降温的后颈又烫了起来。
昨晚上的*一些画面在眼前不断的闪现,这人怎么什么都能吃。
“怎么了?”
贺殊握着勺子,重新舀了勺豆沙丸子递到人嘴边,发现人看着她有些走神。
岑千亦回过神,看着像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的人。
“你”
她这吃的,也太自然了,还有,不脏么
“嗯?”贺殊确实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要是岑千亦问了,她估计还要惊讶下,这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
岑千亦嘴里的东西她都能吃。
“没什么。”
岑千亦想到昨晚上,贺殊吃的东西,聪明的选择闭嘴。
“吃饱了?”贺殊看人不张嘴,猜测道。
听到这问题,岑千亦又想到了今早上,贺殊早起亲她,亲着亲着说饿了要吃美味小蛋糕。
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是那蛋糕。
“再吃点,乖,你太瘦了。”贺殊看人沉默,当人默认了,岑千亦这胃口实在有点小。
岑千亦听到这话,感觉后颈更烫了,她想到早上,她让贺殊停下,她说没饱,还要吃
她就像个吃不饱的孩子。
想到这,岑千亦感觉胸口有些异样的感觉,脖颈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耳朵尖上。
没有头发遮掩,贺殊立马就看到了这个变化。
说起来这头发也是贺殊扎的,洗漱的时候,方便她刷了牙第一时间就能抱着亲亲她的耳朵尖。
“想什么呢?”
现在也很方便,贺殊一手勺子一手碗,都不用放下,只要往前凑近就能咬上那耳朵,她轻轻咬了咬:“好好吃饭,晚点再想那些不正经的事。”
岑千亦的脸更红了,谁不正经
贺殊笑了,像是看懂了她的眼里的意思:“我不正经,你晚点再想我,先吃饭。”
说着递过勺子。
岑千亦红着脸张了嘴,一口咬过,像是当贺殊在咬,看着有气势,实际没使劲。
贺殊看着人吞咽下后,倾身贴着人的鼻子,亲了亲嘴。
“乖,这是奖励。”
岑千亦失笑一声,看向贺殊的眼神像是在说‘就这?’
贺殊挑眉:“呦,不满意这礼物?”
岑千亦哼了声。
贺殊往后一靠,目光犀利,身上瞬间起了一个范儿:“你说,想要什么?”
岑千亦看着人霸气外露的样子,眼里笑意闪动,这人真是有意思,她配合着道:“什么都行?”
贺殊把碗往桌子上一搁,空出的手看似霸气实际温柔的捏住了岑千亦的下颌,开口就是一句霸道台词。
“只要你要,命都给你。”
这可是影视剧里专属霸总的高频台词,贺殊还刻意压低了声,力争演绎出咬牙切齿感。
岑千亦看着贺殊的模样,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也往椅子上一靠,盯着人,慢慢收起笑容。
随着笑容的每一分收起,身上就有一股锋利的气质溢出。
贺殊眨了眨眼,忽然的,感觉像是看到了空气的凝结,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了当初才认识岑千亦时感受过的杀气。
但又不大一样,当初那杀气是冲着她命来的,是真家伙,现在岑千亦这锐利的眼神,是个假把式,像在故意逗着她。
像猫逗老鼠。
贺殊的心跳快了两个拍子,昨晚上那软得不行的岑千亦差点让她忘了,她是个手起刀落就能要人命的存在。
现在她只是稍微露出那么一点,就完全不一样了,贺殊紧张的一个吞咽,同时心快速跳动了起来。
她也是胆子大了,这样的岑千亦,她不仅不感觉吓人,还觉得很迷人。
墨黑眼瞳里光芒闪动,贺殊自投罗网,靠近了人:“嗯?不想要我命?”
刻意压沉的声音带着沙沙的尾音,落进岑千亦耳朵里:“那你想要什么?”
岑千亦故意演的,按着她的了解,她以为她收敛起笑容,稍稍展现一点伪装下的真实模样,这人就该害怕了。
没想到这人不仅不怕,还像是更兴奋了。
她还真是,总能给她意外,岑千亦微微倾身上前,伸手勾住了贺殊衬衣衣领,手指沿着露出的脖颈轻轻一划。
“今晚,你躺着。”
贺殊挑眉,对着吹了口气:“想干嘛?”
岑千亦靠更近了一点,手指贴了贴贺殊的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贺殊伸手握住那作怪的手指,一口答应了:“行啊。”
岑千亦微微一怔,意外贺殊就这么答应了,昨晚上这人不还强势的坚持不让她动一下。
今早上也是。
贺殊重新拿过了碗:“乖,再吃几口。”
岑千亦不知道人是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随意答应当缓兵之计还是认真的。
“当然,前提是你今天的检查没问题。”贺殊补充了条件。
岑千亦挑眉:“你打算让你的医生帮着你作弊?”
贺殊笑了:“我是这种人?”
岑千亦看着她,眼神挺直接的,像是在说‘嗯,你就是这么不可信赖’。
贺殊故意装的委屈:“我在你心里这么糟糕了吗?”
岑千亦尽管知道人是演的,还是放弃了刚刚的质疑:“行,听医生的。”
不过心里还是存疑,毕竟从昨晚到现在,这人说话不算话的事多了,光是说‘这次真的睡了’都好几次,早上说‘这就结束了立马起床’也说了好几回。
岑千亦轻轻一嗅,除了食物的味道就属两人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最明显,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两人一起洗了五次澡
“乖,再吃点。”
岑千亦配合地张了嘴,直到确实吃不下了,才停下。
贺殊就把剩下的都吃了。
等正式出门时,日头已经又往上升高了些。
阳光灿烂,贺殊远眺了眼山景,感觉心情一片舒畅。
她牵着岑千亦上了车后说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看一次日出。”
岑千亦挑了挑眉:“你很喜欢看日出?”
之前才来这地方,贺殊就带她看过日出。
贺殊看向岑千亦:“嗯,喜欢和你一起看日出。”
岑千亦笑了,想到了之前的事,之前这人扛着她都要去看日出。
“明天吧。”
贺殊刚想说什么,岑千亦打断:“我知道,要医生说没事。”
她已经没事了,只要医生不是被贺殊交代了说谎。
“好。”贺殊想到了什么,“倒也没事,我可以抱你上去看。”
不用等岑千亦伤好。
岑千亦笑了:“我担心你又给我摔了出去。”
贺殊:黑历史。
那次她是因为‘上工’的突然,就那么一点时间要抱着人爬上山顶,她拼命赶时间,没仔细看路。
想到当时的情况,贺殊和岑千亦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
现在想起来,真的挺有意思的,说起来两人其实认识不久,但这么些日子里却有了好多共同的记忆。
还都是令人非常难忘的记忆。
山路蜿蜒,贺殊想到这也不是她和岑千亦第一次一起坐车往山下去,但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岑千亦一起外出。
她看着她和岑千亦相握的手,想到之前第一次要和岑千亦坐一辆车出门,她还害怕路上岑千亦就给自己来个杀人抛尸。
这世间变化真快,要是时间倒流回那个时间,她告诉自己以后会喜欢上岑千亦,她一定觉得自己疯了。
“想什么呢?”
岑千亦见自己说完话后,贺殊低着个头,眼里有些疑惑。
贺殊抬眸看向人,笑了笑:“没什么,昨晚上没怎么睡,要不要睡会儿?”
听到这话,岑千亦睨了她一眼,这都是谁造成的。
贺殊拍拍肩,示意岑千亦靠上来。
岑千亦听话地靠了过去,调整了个舒服姿势后开了口:“好奇怪,每次挨着你,我总是能睡得比较好,你说这是为什么?”
说着声音轻了点,有些像自言自语:“你有什么特别的。”
尽管声音放轻,但贺殊离得近自然听得见,她笑道:“可能特别招人喜欢吧。”
说完亲了亲岑千亦的发顶。
岑千亦闭着眼,轻轻哼了声,像是应了贺殊这自恋的想法。
贺殊环着人,空余的手一下一下捏着岑千亦的手心,不多会儿,岑千亦就有了困意。
等听到颈侧有些平稳的呼吸,贺殊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她在脑海里呼唤起了系统。
【宿主,早啊~】
系统在贺殊吃早饭时就悄悄上线了,看到了两人突飞猛进的和谐气氛,开心地电子音都轻盈了不少。
贺殊没有被这开心的感觉感染,面上有些严肃。
昨天她就想找系统的,但昨天系统让她强制下线了,今早上她呼喊了次,也还没上线。
“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殊把昨天下午、岑千亦在书房里看了慈善局那些照后说的事,还有她之前做过的梦,都跟系统说了一遍。
说完,她问道:“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一个梦吗?还是我穿越前做的梦,怎么会是岑千亦的真实经历?”
系统听完贺殊说的也是惊讶了下:“宿主,你有这一段记忆?”
贺殊一听,果然有问题:“什么记忆,这不是我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系统挺意外的,但这事不复杂,挺好解释的。
【宿主,你在原世界是不是有过一次起死回生?】
“啊?”贺殊惊讶:“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就像是意外,比如溺水了,心脏骤停,但之后又给人救活了。】
贺殊会游泳,没有溺水经历,不过系统这样解释,她想起来是有一次,在她猝死前她就有过一次心脏不舒服,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不过后面被救回来了。
系统听完确定了:【那一次濒死,宿主你的意识脱离了原世界,进入过这本书,后来原世界里的你活过来了,意识又被抽离了回去。】
一般来说,这短暂的一瞬是不会留有记忆的,系统有些惊讶,它这宿主竟然有记忆。
贺殊也在惊讶:“所以这么说,我早就来过这个世界,还见到过小时候的岑千亦。”
何止见过,系统心想,这个世界都是因为贺殊那一次的进入才启动。
这些在权限外,它还不能说,简单应道:【是的,宿主。】
贺殊突然想到,要是那时候她没被抢救成功,彻底死了,是不是那时候就能认识岑千亦了。
等等,想到这,贺殊突然有个问题:“系统,我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死了才能进入这世界,那她的死,该不是这系统搞的鬼吧!
系统立马解释:【宿主,我发誓,绝对没关系,我又不是杀人系统,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它要有这能力,又怎么需要在这苦苦的等合适的人。
贺殊半信半疑,想到另一个问题:“我来过又走了,那这中间的剧情呢,谁走的?”
她又不在。
【宿主,这中间你没有剧情。】
贺殊想起来了,确实,原著里她就是个小炮灰,出场的戏份就是强制了岑千亦,也就是她苏醒的时间节点。
“那我还会回原来的世界吗?”
【宿主,你已经被火化了你忘了吗,死的透透的了。】
贺殊懂了,回不去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也不想回去。
她抱紧了一点岑千亦,她要在这个世界陪着她。
“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事都是她自己问了,系统才说的。
【宿主,有些事你暂时没有权限知道,等你解锁了自由度,很多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到这,系统兴奋了起来:【宿主,只要安全度过原著里你的死亡日期,就能彻底解锁了。】
这点,贺殊穿书时系统就说过了,她翻了翻原著,发现今天正好是岑千亦被送走的日子。
原著里原主收到邮件,非常生气地抽了岑千亦一顿,岑千亦养伤一个星期,对方就来接人了。
说起来也巧了,岑千亦因为要救她,在叶家受伤了,也正好养伤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因为原著里岑千亦受了伤,那变态又因为要把她送人,所以没有再做些什么。
幸好,都凑巧上了,不然贺殊这一星期指不定要有些‘上工’的剧情,说不定会伤害到岑千亦。
想到这些好的变化,贺殊松口气。
现在也没有收到邮件,她也不用把岑千亦送人了,那么岑千亦也不会恨上她要来杀她。
她只要度过接下来的半个月,就能解锁自由度了。
想到这,贺殊问道:“解锁后,我能跟你解除绑定吗?”
系统惊讶:【宿主你要抛弃我?】
贺殊:
她什么时候自愿要过它
“你别说的我好像是自愿和你绑定的。”
系统有些伤心:【除非宿主完成任务,不然不能解绑。】
“什么任务,拯救世界?这要怎么才算完成?就算岑千亦一时间不想毁了这世界,但难保之后不会改变心意,你有没有个期限,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跟着我吧?”
说到这,贺殊还有个问题:“还有,岑千亦是怎么毁灭这世界的?”
她这个系统是真的很老年机,什么描述都是文字,关于毁灭世界,就只有这四个字,之前她能不能活下来贺殊都没有把握,也没空管这些,现在得问问了。
系统:【这个说不好。】
每次都不一样,怎么毁灭,取决于岑千亦想怎么毁灭。
这些不好说。
【宿主放心,你解锁自由度后,就有高级数据支撑了,通过评估确定岑千亦不会毁灭世界,就算完成任务了。】
它就可以彻底下线了,它也想走,它早该回去升级了,它被困在这世界里太久了,它的同事估计都已经更新了十几代了。
它都成智能系统界的耻辱了!
贺殊不知道她说的高级数据是什么,但不管怎么问,系统就只说没有权限解释不了。
算了,就半个月了,不算久,贺殊能等。
想到原著里在今天岑千亦被送走后,她就没有什么剧情了,直到被岑千亦找上门。
现在没了这剧情,她这时间算是自由了,她要和岑千亦一起快乐地度过这半个月,让她感觉活着挺好的,她不信到时候她还想毁灭这世界。
贺殊捏了捏岑千亦的手心,闭上了眼,和系统解除绑定后,她就能和岑千亦好好在一起了。
她要留住岑千亦,让她别做那些危险的事,慢慢的,过正常人的生活。
想着以后会有的平静幸福的生活,渐渐的,贺殊也有了困意
医院,贺殊带着岑千亦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看着最后的结果报告,一整个眼里都是震惊。
尽管完全不敢信,但她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医生检查的时候,她也在场。
岑千亦身上那么严重的伤,竟然在一个星期里愈合了!
这一点,岑千亦也有些惊讶。
她看向腹部的伤疤,拆了线后,几乎看不出和其他地方的皮肤有什么差别
她知道自己的愈合能力比一般人强,但也没有到这个程度。
而且她的皮肤比较特殊,很容易留下印记,内伤好的快,但外伤会需要点时间才能褪去痕迹。
像胸前贺殊的吻痕,能留上一星期,还有早上,贺殊才内疚过,她咬的那一口。
在屁股上,岑千亦看不见,但贺殊说还有淡淡痕迹。
怎么回事,现在身上这些伤怎么愈合的完全没有踪影了
总不能是她的期望太强烈,身体就照做了吧。
来医院的路上,因为想到和贺殊的约定,她就希望伤口好的快一点,让医生亲口对贺殊说她没事。
医生其实也惊讶,但她以为是贺殊给岑千亦用上了‘钞能力’,一些只有富人才能接触到的顶尖医疗。
她告诉贺殊,岑千亦全身上下,除了最严重的左肩的伤势,其他的都好了。
至于左肩,也已经在长肉了,具体多久能好,她说不准,病人太特殊了。
最后,岑千亦身上的绷带几乎都拆了,只左肩贴上了纱布。
贺殊看着这一块纱布,突然的闪过了原著里的剧情。
原主在要把岑千亦送人的时候,形容也是这样,就左肩一块纱布,身上其他的伤都好的差不多。
但原著里,说起来,就是变态原主又抽又咬的把岑千亦弄了,那些伤,养一个星期是能恢复七七八八的。
可眼前的岑千亦,那是为了救她受的刀伤枪伤,竟然也好的这么
她原本以为岑千亦只是非常能忍耐疼痛,所以总说没事了。
她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就没事了。
可是上一次,医生给她换药的时候,都还没好
隐隐的,莫名的心头有些不安,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耳边传来岑千亦的声音,贺殊回过了神,看了过去。
“嗯?”
岑千亦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一次好的这么快,但想到好了之后能做的事,倒是无所谓她是怎么好的。
“吃饭的时候,你答应的事。”
贺殊沉浸在刚刚的思绪里,一时间还是有些反应不及:“我答应了什么?”
岑千亦看了眼装着很忙,但余光一直小心看着她们的医生。
她凑到了贺殊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开了口。
“今晚上,你躺着,不许动。”
第86章 这个世界
◎“有我的世界,喜欢一下好不好?”◎
“不许动。”
贺殊从身后抱住了岑千亦,一手一只的捏住了她的手。
一边捏着人手心玩儿,一边拿下巴蹭着岑千亦的肩窝,还冲着人耳朵吹了口气。
“中午吃饱了吗?”
带着热气的声音往岑千亦耳朵里钻,她有些变扭现在的姿势,小幅度动了动,想要调整下。
脖子实在有些痒,她往后抻了些脖子,抬眼去看贺殊。
贺殊含着笑意的眼里落进红着脸的岑千亦,仿佛多了层颜色。
“嗯?是不是食堂的饭不好吃?”
刚刚看岑千亦没有用多少,贺殊猜测是食堂的饭不合胃口。
在食堂这问题不是很合适问,毕竟公司员工都一起在用餐,现在没事,就她和岑千亦两个人。
岑千亦听出贺殊话语里的关心,这人对于她吃饭多少比她以为的还要上心。
像是一心地要给她多喂出些肉出来。
“没有,我只是早上吃多了,不饿。”
岑千亦对食物随便的态度不是说说的,在她看来,贺殊公司食堂,和家里特意请的厨师,做的东西没有什么差别。
她早上吃得多,只是因为贺殊喂的多。
想到这,岑千亦不免就想起了刚才在食堂的情形。
这人从医院出来,就来了公司处理工作,中饭在公司食堂用的。
对此岑千亦并不惊讶,她不是第一次和贺殊来公司,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吃食堂。
贺殊这个人,会享受,但又不是只能过奢靡的生活,她好像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能适应,并且乐在其中。
从前岑千亦觉得她是个什么环境都能生存的人,现在发现,确实,但她那只是生存。
贺殊不一样,她不止生存,还会认真的生活。
贺殊要是知道岑千亦这一串的想法,估计要笑出声,她就只是爱吃饭而已。
而且公司食堂的饭可比她穿书前吃的各种外卖好吃多了,不过确实比别墅里厨师特制的差了一点。
刚刚在食堂里,贺殊习惯了要喂岑千亦,但食堂里那一双双眼睛的全在她身上,岑千亦现在手又没事,她这样喂,是有些腻歪了。
她倒是不介意公司员工怎么想她,就是担心又给拍了视频放网上,感觉会有麻烦。
最后只能让岑千亦自己吃了,结果人就没吃几口。
想到这,贺殊还是得确认下:“真饱了?”
声音又是直接钻进的耳朵里,岑千亦耳朵动了动,‘嗯’了声后,就想要调整姿势。
贺殊这样从背后抱着她,在耳边说话,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想要转过身,面向人。
但贺殊控着她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背,让她一时间转不过来。
“松开些。”岑千亦开口要求。
贺殊没松:“既然吃饱了,那正好运动运动,消消食。”
岑千亦动作一顿,这话看似说得含蓄,但对岑千亦来说十分的直白,毕竟不是第一次听了。
况且她惊讶地看向贺殊,上瘾了么,这不早上才
等等,既然说到这儿了,岑千亦想起了医院里贺殊答应的事。
岑千亦的眼底像是落入了窗外的一缕日光,陡然亮了七分,剩下的三分融在了直白的话语里。
“在医院你可答应了,你躺着不动。”
要运动可以,但要她来动,想到这,岑千亦的心砰砰砰快速跳动了起来。
贺殊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松开了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控住岑千亦并拢的两只手,空出的一只手捏住了岑千亦精致的下巴,迫使人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我答应了你晚上躺着不动,你看那太阳,现在是白天。”
窗外,一轮灿阳在蓝天白云里,金光灿灿。
远处江面上也一层金光,随着水波的晃动像是密密麻麻的宝石在耀着光辉。
碎光落进了岑千亦眼里,岑千亦眨了眨眼,她好像知道了,贺殊怎么一进这休息室,就揽着她来到了这窗边。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贺殊欣赏了下窗外的无敌江景后,捏着岑千亦的下巴,又把人转过了脸看向自己。
再好看的风景,也没有岑千亦好看。
她整个人就是一副美丽的画作,每个细节,都能让人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看着她眼里涌动的带着些惊讶以及后知后觉被坑后的气恼,贺殊心跳的厉害,低头就咬了一口她微微有些鼓起的脸颊。
今天又发现了这画不一样的地方,就好像不同的宝石在不同的光下有不同的表现,岑千亦不同的情绪也有不一样的动人的点。
贺殊松开嘴,在人有些错愕的目光下,亲过她刚刚咬的脸,一点点吻过,最终落点在温热的唇上。
在食堂就想亲她了,岑千亦大概都不知道,她没什么表情的一口一口吃着饭,漫不经心,看着像是对食物没什么兴趣,对四周也没有兴趣,但在看到她看她时,身上那股子漫不经心就会停顿一秒,当她给贺殊一个眼神,贺殊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这感觉,好像全世界都不在她的眼里,只有贺殊,是不一样的。
那股拿捏的劲儿,实在是让贺殊心痒。
贺殊用力亲着人,沿着唇往下,一点点啃吻过岑千亦经脉跳动的脖。
岑千亦不得不仰高了些头,同时终于能开口说话了:“那就等晚上。”
岑千亦喘着气,她知道贺殊在医院怎么答应得这么利落,她就不该说晚上,她该说‘下一次’。
失误了,她没有想到白天这人还要做
早上时贺殊说过今天一天都有安排,不止要处理工作,下午还要去一趟警局,她以为她今天很忙。
贺殊才不等,又不是没有床。
“乖,宝贝,吃完饭要适当运动运动。”
宝贝岑千亦惊讶了一下,这个称呼,之前只在那些情况下听到过,她这是犯瘾了?
贺殊也意外自己怎么脱口而出喊了人宝贝,之前‘上工’时,每一次这么喊人她都感觉到羞耻,但这一次非常的自然。
大概是现在,在她的心里,岑千亦确实是她的宝贝。
无价之宝。
贺殊唇角上扬,眼里闪动笑意,又一路沿着岑千亦上仰的脖颈亲回了脸上。
岑千亦的脖子终于有了自由,不禁就垂下了些脑袋,但还不等放松脖子,一只手就托住了她的下巴。
“宝贝,头抬起来。”
岑千亦下意识就听话地抬起了头,黑长的眼睫下一双淡紫色的眼眸里闪动着细碎的光。
贺殊轻笑一声:“放心宝贝,晚上让你来,但现在是白天,我来。”
岑千亦直觉这话里一定有新的陷阱,她现在有些的懊恼,在医院里不该下意识就觉得这事会在晚上,她该说下一次。
也是被人误导了,她从早上出门就给了她一种今天会很忙的错觉。
她没应这话,反问道:“工作做完了么,你不是今天很忙,既然这样,不如不要午休了,先把工作处理了,还是说,你想晚上加班?”
岑千亦有理由怀疑,她想在晚上用有工作这事来拖延。
贺殊笑了,笑得十分肆意:“我现在不是正在加么。”
“嗯?”岑千亦不解。
贺殊鼻尖蹭了蹭人脖颈,温热的气息往岑千亦领口里钻,比刚刚的亲吻还让人酥麻。
“早上没做完的事,我现在用午休时间做完,毕竟晚上我只能躺着不动不是么。”
贺殊这话说得很含糊,岑千亦觉得话里还充满了调侃。
“什么没做完?”
早上还有什么没做完。
贺殊亲亲人眼角:“没看到掉小珍珠。”
“什么小珍珠?”
贺殊笑了:“眼泪。”
简单来说,没看到岑千亦哭。
岑千亦瞬间懂了,也瞬间羞红了脸:“你想看小珍珠,就去对着镜子哭。”
她才是那个爱哭的。
贺殊笑望着人:“可我只想看你哭。”
不是惊慌,不是害怕,是那种失控后的情不自禁。
岑千亦都不知道那样的她多动人,多让人上瘾。
贺殊见过一次,就忘不了,忘不了岑千亦红着眼睛望着她的那样子,微微颤动的目光,微微颤动的身子,一会儿直接一会儿闪躲的眼神,平时的岑千亦哪有那么多的情绪。
她想要感受她的各种情绪,开心的,难耐的,惊慌的,羞恼的
各种各样,鲜活的岑千亦。
岑千亦被贺殊看的呼吸一滞,到嘴边的话完全忘了个彻底。
贺殊看着没有再反驳的岑千亦,轻笑一声,当她答应了。
她松开了钳制着岑千亦的双手,来到岑千亦的腰间,手指翻飞着解开了裙子上的腰带,抽了出来后,一圈圈绕上了岑千亦的手腕。
岑千亦在贺殊解开装饰用的腰带时就看着她的动作,开始没有阻止是不知道人要干什么,等手腕被缠上时,她才有了动作,但听到了一声:“不许动。”
她下意识又停住了动作,贺殊看着这么配合的岑千亦,亲了亲人发顶:“乖。”
一圈圈绕上手腕。
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贺殊长手一拽,被绑在了一处的手腕就被拉过了头顶。
双手贴在落地玻璃窗上时,岑千亦想起了不久前,就在这休息室里,发生过的场景。
也是这样,贺殊把她按在了这窗前,还拿出个兔子尾巴,说要给她按上。
想到这,岑千亦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现在这姿势的不对劲。
这和在家里的‘做’,显然有些不一样。
她想要扭转过脑袋去看身后的贺殊:“你要干什么?”
听到岑千亦声音里没有了一贯的平稳,贺殊轻轻一笑:“你猜。”
看着岑千亦乖乖被绑的双手,贺殊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刚刚的过程里,岑千亦要是不愿意,轻松就能阻止。
贺殊不用再腾出手控制岑千亦的手了,两手都得了自由,一左一右轻轻摩挲着岑千亦的腰。
岑千亦微微一颤,不自觉就往前靠了些,身前是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是一旦跌落必定粉碎的高度,心下意识的一惊,浑身血液也在这一刻热烈地汹涌了起来。
更让人危险的,是身后的人,贺殊贴着她的耳朵咬了咬,压低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丝的不怀好意。
“上一次,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也还有没干完的事。”
果然,刚刚岑千亦已经发现了这一次和上一次相似的场景,想到上一次这人要做的事,岑千亦的身子不由地绷紧了些,臀瓣也下意识地提了一下。
这明显的动作,贺殊自然是看到了,眼里笑意闪过,她捏起岑千亦鬓边一缕头发,轻轻扫过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
“今天尾巴有没有丢?”
岑千亦扣在头顶的手蜷起了手指,眼睫微微一颤,这话似曾相识。
贺殊轻轻拍了拍岑千亦屁股:“让我看看尾巴在哪里。”
“不要。”岑千亦下意识喊道。
贺殊伸手按在了岑千亦屁股上,手指滑落勾在裙子边沿上:“不要什么?不要我看?”
“不要闹了。”
贺殊没听,手指在腿根沿着裙边画着波浪线:“不看都知道,尾巴又丢了。”
说着手指并起回到了屁股上拍了下,‘啪’的一声,很清脆。
“昨晚上就没看到你的尾巴。”
岑千亦在听到刚刚那巴掌声时,脸上的红温就蔓延到了脖颈,一颗心也像被丢进了温热的水里,这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
缓缓呼了口气,岑千亦努力让自己心跳平缓些,想到之前的事,她缓着心跳开了口:“是你弄丢了我的尾巴”
岑千亦说完,脸更红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配合着贺殊演了起来。
贺殊更加的意外,她想过岑千亦各种的可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然地就配合着她开始演了。
听到她这话,贺殊笑了,是,那尾巴被岑千亦做成炸弹送给她了,她在逃离伊忘岛时为了保命,丢出了那炸弹。
这样说起来,确实是她弄丢的。
“是我不好,弄丢了你的尾巴,我赔你一个新的。”
她本来只是逗岑千亦玩的,但既然岑千亦都说了那是她的尾巴,那既然是被她弄丢的,她怎么也该赔一个新的。
想到这,贺殊的脑海里不禁冒出了个画面,岑千亦躺在床上,抬起屁股上面有个尾巴。
一时间,脑海里闪过好多种尾巴。
小兔子,好像过于可爱了。
小猫咪,太妖娆。
小狐狸,太蓬松,挡住了屁股。
贺殊看向说了那么久的话,手一直听话举着没动的岑千亦。
这么乖贺殊想到了小狗,她的目光下落,看着岑千亦的屁股,要是现在她有个小狗尾巴,估计已经摇起来了。
岑千亦不知道贺殊脑子里已经在构建各种尾巴落在她屁股上*的场景,她在听完贺殊说要赔她一个新尾巴后,想到了个可能。
“你带了?”
上一次这人就是突然的从兜里拿出个尾巴,说是她丢的,要给她按回去。
可是早上的时候,她们一直在一起,贺殊是什么时候去那房间拿的?
“嗯?”
带什么了?贺殊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秒就明白了。
“我要是带了的话,你要戴上吗?”
“不要。”岑千亦一口回绝。
贺殊有一点点遗憾,她觉得她已经想到了适合她的尾巴,不过既然岑千亦不愿意,那就算了,这本来就是要对方愿意。
“好吧。”
贺殊逗人也到此为止,她上前抱住了岑千亦。
岑千亦在贺殊的话里听出了一点遗憾心莫名的有些异样,她看不到贺殊现在的神色,但脑海里却自动补上了一双因为遗憾而暗淡下来的眼睛。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贺殊抱着人,正要开始她逗人前打算要做的事,突然听听到了这么一句,她惊讶地揪住了岑千亦衬衣裙上的一颗扣子。
“啊?”
岑千亦不可能再说第二遍。
贺殊也不需要,她听清了,她只是惊讶。
咀嚼了下岑千亦的话,确定了自己没理解错后,贺殊眼眸逐渐亮起,她用力抱紧了人,一口咬在了岑千亦的脖颈上。
没有用力,只是含着借此来平复突然汹涌的心跳。
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心情平静了点,贺殊才开了口。
“你可真是——”
岑千亦竖起了耳朵,等着后半句,可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贺殊的声音。
脖颈被松开了,她侧转过身去看贺殊,贺殊也在看她,像是特意等着她的对视。
四目相对,贺殊继续了后半句:“让我爱死了。”
岑千亦红了脸,收回了目光,哼了声。
原来是故意的。
贺殊很难用言语形容,岑千亦怎么能那么的让人心动,她知道这人是在配合,她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人喜欢的这么配合。
这让她有些怀疑她的爱能不能对等。
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贺殊一口咬在了岑千亦脖颈上。
她现在好像也突然理解了岑千亦之前说的,为什么要咬人,因为喜欢。
岑千亦被咬住后颈时,下意识就低了头,感觉腰上一热,视线里,刚刚在腰的手不见了。
但腰上更热了。
裙子还是太方便了。
贺殊的手心好烫,没了一层布料的阻隔,像是要直接融化她的皮肤。
隔着衣服,她看不见她的手,但因为看不清,这感触就更清晰,那手一路往上,烫着她的肌肤。
直到另一层布料的阻挡,感受不到那烫人的触感,岑千亦才松口气。
岑千亦今天从里到外穿的都是贺殊给挑的,她知道她今天的内衣是前扣,也知道什么扣子类型。
修长的手指一按一拉一松的,扣子就开了。
岑千亦那口气没松完,胸口没了遮挡,那热意直接就烫上了胸口。
一个人的手心,怎么会这么的烫
落在身上的日光好似也没有那么的烫。
岑千亦下落的视线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衬衫裙好好的,一颗扣子都没解,但内里翻江倒海,天翻地覆。
:=
“你——”
才发出一个音,岑千亦同样发烫的耳垂被整个含住了,之前才勾缠过她的舌头,换了对象撩拨,湿湿热热的触感引得岑千亦一阵阵头皮发麻。
或许是日光晒的,或许是胸口的热意,岑千亦竟然有一种热得发晕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听到耳边贺殊的声音也变得黏糊拉丝了起来。
“好喜欢你,岑千亦,你说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岑千亦微微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多合适,刚好一只手的大小。”
岑千亦前一秒还在思考,她的存在是因为什么,下一秒,只想喊流氓。
“怎么那么软,是不是你的心也那么的软?”
岑千亦心想她是对人太心软了。
“好想咬一口。”
“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岑千亦想说什么都不要,但迟迟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奇怪,她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要还是不要
早上不才确定了不要了么,短时间内频繁的失控,她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
像没了自控力。
会容易上瘾。
贺殊见人不应声,手上加了些力气。
“嗯?”
“唔~”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
贺殊听到这声,笑了,这么敏感,揉捏着就往中间挤。
衬衣里虚虚挂着的内衣被推挤的高高撑起了衬衣。
感觉有些碍事,贺殊摸索到肩带,解开后给抽了出来就往身后床上丢。
岑千亦目光跟着贺殊动作往后看时,就只看到了掉落垂下在床沿的肩带。
红色的肩带,在浅灰的床单上,极其显眼。
但岑千亦的注意力还是被身上的手给拉了回来。
真是的直接‘拉’回去的。
“嗯~”一声轻哼溢出了喉咙。
贺殊见人回头了,才松开了拉扯在指尖的小东西。
“怎么总走神?”
要不是之前实践下来没有问题,贺殊都有些怀疑是她的技术问题了。
岑千亦不是走神,只是感觉不习惯,这人的花样怎么那么多
这一次为什么脱里面,不脱外面
是因为这落地玻璃窗?
上一次这人不是说这是单向的,只能里面看见外面,不能外面看见里面。
她低头看向完好的衬衣群,很奇怪,明明看起来她衣衫完整,她的心却比昨天被脱光了,还要慌张
疑惑间,耳朵又被咬了咬。
“岑千亦,看前面。”
贺殊之所以有床不上的,在这儿磨蹭,实际有话要说。
她双手环抱住了岑千亦的腰,看向了窗外。
岑千亦听到贺殊的话,也抬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底下是错综复杂的交通,人来人往,听不到声音,也看得人烦躁。
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贺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岑千亦下意识就给了答案、
“不喜欢。”
说完后,她有些奇怪贺殊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扭头去看人,就看到了贺殊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我很喜欢这世界。”
岑千亦不懂贺殊这突然的一出是要干什么。
贺殊认真看着人眼睛:“因为这世界里有你。”
岑千亦的心蓦地跳空了一拍。
贺殊牵起嘴角,笑得很真诚:“这世界里也有我。”
岑千亦凝望着贺殊,等着她的下一句。
“有我的世界,喜欢一下好不好?”
岑千亦蹙眉,眼底起了些波澜,她重新看向了窗外,还是那样的世界,看起来好像和她无关,但又困着她。
她刚刚说不喜欢是真的,她总感觉这个世界是没有颜色的,在困着她。
她看着窗外,聚焦的视线里,渐渐的,却看清了玻璃窗上的倒影。
是贺殊那张认真无比的脸。
是啊,她也是这世界的一部分
窗外的阳光好像刺眼了些,世界也没有那么的灰暗了。
她转过头看向了贺殊。
“好。”
既然这个世界有贺殊,那就喜欢一点吧。
贺殊听到这答案松了口气,之前路上听到系统说岑千亦会毁掉这世界。
不知道她是怎么毁的,但既然毁灭,只能说明是不喜欢这世界。
她不想要岑千亦毁灭这世界,因为这世界里现在有岑千亦,还有她。
她希望她能喜欢一点这世界。
她想和她在这世界里长长久久。
贺殊揽着岑千亦的腰,将人转了回来。
四目相对,现在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彼此。
贺殊抱起了人往床上去,现在要做点让这人更喜欢自己的事了。
落入柔软的床垫里,岑千亦还有些失神。
感觉刚刚贺殊好像是认真的她认真的希望她喜欢一点这世界。
为什么
想要问个清楚,但在对上了贺殊那双直接写满了想亲她的眼睛后,她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空气里的温度在这一刻悄然爬升,岑千亦眨了眨眼,心里的问题好像也不是非得现在问。
她也想她亲她。
贺殊默契地读懂了岑千亦眼里的意思,眼底浮过笑意,一手托着岑千亦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第87章 去约会吧
◎岑千亦想到一个词,约会。◎
安静的休息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贺殊和岑千亦今天穿的是同色系的衣服,这样紧紧贴在一块,有些分不出彼此。
远远看着,像两块渐渐融合在一处的糖。
黏黏糊糊的。
同样黏黏糊糊的还有那时分时紧的唇。
岑千亦有些难耐地仰起了些脖颈,抬起的下巴使得被亲得软软的唇更贴合覆盖着她的另一张嘴。
这是很明显的一个态度,是在告诉对方别再只是这样,亲一会儿就松开。
虽然黏糊,但总感觉不够。
想要更多。
岑千亦知道贺殊这是故意的,早上的时候她也这样,给一点甜头,但却不一次性给到位,故意的引诱着她,非要她去要。
现在她要了,但意外的,贺殊没给。
不仅没给岑千亦睁开眼,颤着眼眸看着从身上起来的人,淡紫色的眼眸里光影晃动,什么意思怎么就起来了,这就结束了?
贺殊见岑千亦睁开了眼,眼眸里似是惊讶还有控诉,她笑着亲亲人:“等会儿。”
岑千亦眨了眨眼,这话听起来好像她有多急切一样
她没有这意思,她只是疑惑贺殊要干嘛。
贺殊从岑千亦身上起来,长臂一挥从床边上的柜子上捞过了个遥控器。
几个点击后,落地窗前的遮光帘缓缓向中间闭合,同时轨道里模拟日光的灯亮起。
虽然那是个单向玻璃,但能这样看到外面,总是让人有些不安的,她担心岑千亦紧张。
同时,还有个事。
贺殊脑海里一声呼唤后,也亮起了一道光。
【宿主,找我有事?】
“下线。”
系统猜到了,它这宿主没事不喊它,喊它就是让滚。
尤其是这种时候,好像生怕它看见一样,它都有点委屈了。
【宿主,我又不是个人】
确实不是个人,贺殊心里嗤了声,要是个人,她起码得揍它一顿。
“你就算是个鬼,也给我下线。”
系统哼了声,遗憾地亮起了充电标。
做完这一切,贺殊重新回到了岑千亦身上,低头看着人。
遮光帘完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休息室里就像单独成了一个世界。
现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她和岑千亦。
岑千亦在看到贺殊是去干什么时,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她知道那是单向的玻璃,很意外她停下就是为了去合上那遮光帘。
这样看不见外面后,岑千亦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放松。
刚才虽然答应了贺殊,试着喜欢一点这世界,但也不可能立马的就能喜欢的起来。
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了,日光也阻拦在外,但岑千亦觉得有一束光落进了心里。
她喜欢现在这样,这世界好像只有她和贺殊。
她伸手想要抱住人时才想起来,手还被绑着。
拿过手摆在了贺殊眼皮子底下,岑千亦开了口:“松开我。”
贺殊亲了亲举到了面前的手:“不喜欢?”
岑千亦看着手腕上绑得精致的蝴蝶结,倒也没有不喜欢
“你喜欢?”
贺殊诚实地点了点头:“喜欢。”
她也是才发现的,她喜欢她轻轻抚过岑千亦被缚的手腕,之前那些上工的剧情里、手铐拷住人的时候,看到岑千亦被缚,她会有些安全感
现在,看到岑千亦被绑住手,她同样的也有一种异常心动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不在于身体上,她现在不担心岑千亦会杀了她,现在这种安全感在心理上。
她也是才发现,她借此来告诉自己,岑千亦喜欢自己。
这是岑千亦的‘喜欢’,是岑千亦对她的‘喜欢’的具象化。
就像刚才,她竟然配合到愿意按上个尾巴。
贺殊毫不怀疑,如果她要求,岑千亦愿意心甘情愿的套上个项圈、把掌控她的绳索交给自己。
被这样喜欢着,贺殊怎么能不喜欢。
贺殊捧着岑千亦一双手举到唇边,细细吻过那被绑上了衣带的手腕。
岑千亦心一顿,目光从被亲着的手腕,落到贺殊微垂的眼睫上,她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但莫名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和珍视。
等人从她手上抬头,岑千亦才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没有再要人给她松开。
“‘哦’是什么意思?”
贺殊笑看向了人,她说了喜欢,等这么久,岑千亦就一个‘哦’,虽然她其实意会到了岑千亦的意思,但还是恶劣地想要听她亲口说。
岑千亦看了眼贺殊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她想起之前那姓冉的跟她说的一通话里,提到过的一句‘安全感’。
她说像贺殊这样想要掌控别人的人,有时候,只是因为缺少安全感。
想到这,岑千亦想到开始认识贺殊时,她连晚上睡觉都要铐着她,那时候她眼里总是有害怕,好像似乎确实是,在看见她手上有手铐,显得放心些。
岑千亦记得,那时候她还在心里腹诽贺殊的天真,一个手铐就想困住她。
现在她看着手腕一条衣带就能困住她
还心甘情愿。
她抬眸看向贺殊,‘哦’就是明明可以挣脱,但她一句‘喜欢’,心甘情愿被束缚。
岑千亦冲着人哼了声。
贺殊笑了,这小傲娇的表情,怎么那么可爱,她拽过岑千亦的手又一次扣在头顶,整个人贴了上去,亲上她的脸:“‘哼’又是什么意思?”
岑千亦不答,知道人是故意的,不能只她被吊着,她没应,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贺殊。
这眼神,贺殊的心被勾得跳快了一拍。
“不说,那别说了。”
贺殊心想,爱哼哼,正好,她知道她怎么哼哼好听。
俯身低头,彻底拉近距离,亲上那张勾着弧度的唇。
舌尖沿着唇缝深入,轻易就撬开了齿关,沿着上颚滑了进去,一声嘤咛,像是声‘欢迎光临’。
也像是在告知贺殊,这儿敏感。
贺殊默默记下后继续深入,在温热的口腔里,找到另一条小舌,相抵、勾缠。
浅金的日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被牵扯起又被拉扯断的银丝上。
贺殊心想,是不是因为岑千亦饭后吃了份甜品、现在才这么的甜,在细细品尝后贺殊发现不是,是岑千亦本身就这么甜。
她本身就是一颗糖,贺殊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敢一点点的吮吸。
岑千亦真的感觉自己要化了,一道道热流在身体里往四面八方喷溅。
有很是明显的一股往小腹下汇聚。
岑千亦担心它们找到出口,不由得想要并起腿,可身上的人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
一条腿卡了进来,接着,贺殊整个人都卡了进来。
她被迫的分开了腿,只能环着她的腰,更热了。
屈起的腿磨蹭在床单上,脚趾蜷起,越是缺氧,磨蹭的就越是厉害。
热到极致之时,忽然的身体一凉。
泛着热意的眼睛微微睁开,就看见贺殊抬起了一些身子,和打开礼盒一样,两手往外一掀,轻松就打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岑千亦倒吸一口气,什么时候,这人完结解开了她的衣扣
看到一览无余的光景她想起来,内衣早在之前,就先一步被贺殊拆离了丢掉了。
她现在岑千亦本能地就想放下手挡一挡。
但又一次被发现了意图,贺殊一手就扣住了岑千亦在头顶的手。
“乖,别动,让我看看。”
之前虽然也看过,但之前肩上腰上都有绷带,看得并不完整。
贺殊目光缓缓往下,认真欣赏她亲手打开的礼物。
岑千亦现在就像个被拆了包装的奶油蛋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贺殊就这样,一寸一寸地移动目光,从上往下的看过去。
墨黑眼瞳亮得像是才用水洗过,里面倒映进了岑千亦每一寸肌肤,看着皙白肌肤上泛起的绯红。
贺殊心想,或许,奶油蛋糕并不贴切她现在更像是一颗饱满多汁的野生浆果。
好想咬一口,尝一尝,有多甜。
岑千亦感觉贺殊的目光像一把火,看到哪儿,哪儿就跟要烧起来了一样。
她也才发觉,这样打开了衣服,又没有脱掉的感觉,那么的奇怪她变扭的动了动。
“别别看了。”
贺殊听到这一声笑了。
“好。”
光看确实不解馋。
目光回到岑千亦轻颤的眼睫上。
四目相对,不知道是谁眼里先迸出的火花,烫得两人身子都有些发烫。
空气也再一次升高一个温度,浓稠的情/欲在这一方天地里涌动。
贺殊低头就亲了上去,追着岑千亦吻,舌头急切地搅了进去,像是饿极了。
“唔。”
岑千亦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贺殊,那么的不温柔,甚至有点野蛮,强势野性地好像要把她拆吃了。
几乎是瞬间,岑千亦就有些缺氧,她本能的想要逃,可背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手,将她推得更贴近了那要吃人的野兽。
太近了也贴得太紧了,岑千亦甚至感觉的到贺殊衣服上的扣子都嵌进了她的皮肤里,还一下下剐蹭着她的胸口。
“唔~”
她想要人也脱了衣服,可完全说不出话,贺殊的唇没给她留任何的空隙,一次次重重碾磨着她。
舌尖被吸吮的刺麻酸涩,无法控制的口津直接就从嘴边溢出。
岑千亦第一次知道,身体的液体还有这一部分也可以失控。
呼吸一点点困难了起来,好热,好酸。
意乱情/迷中她感觉腰上一烫,滚烫的手心紧紧贴着她的腰,仿佛还嫌她不够热,顺着腰线往上,四处点火。
太烫了,贺殊的手心为什么会这么的烫。
岑千亦只能扭动身体,躲着那只手,可她越躲,那手就越是不放过她。
搔刮碾磨,捏拽拉扯,无所不用其极,她甚至感觉到一点疼。
疼得她有些酸,眼角发酸,一种需要紧绷起身体才能对抗的酸。
她最是不怕疼的,可是这种疼,不一样。
这好像不能叫疼
岑千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有些无法思考身不由己的同时,她好像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连唇被松开了,岑千亦都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可以呼吸了。
直到耳边一声轻笑,这才让她回过了神。
贺殊看着岑千亦被她磨得水光潋滟的唇,鼻尖贴上她的鼻尖,喘息中,她笑道:“怎么又不会呼吸了。”
说着不等岑千亦喘了气,低头就轻啃住了她的下巴,品尝美味一般,一路往下,啃过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最柔软的部位,细品。
岑千亦感觉才缓过来的呼吸又乱了节奏。
不要岑千亦摇头,想要让人停下,却不知道怎么的,,喉咙发涩,就是发不出音。
蹭乱的头发在枕头上四散开来,遮住了像抹了腮红般的眼尾,藏好了那溢出的一点晶莹。
为什么岑千亦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样被咬被舔被揉捏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难耐地在床单上蹭动,早就不平整的床单荡开了涟漪般。
她咬着唇,望着窗边的那盏日光般的灯,湿润的眼里也落进了些像是浅金色的光。
“哭了。”
失神中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岑千亦怔怔地转过视线看去,贺殊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正抬起身子低着头看着她,眼里还有一抹笑意。
贺殊伸手,拿指腹蹭过那一点点湿润,看得出来是生理性的。
就这一点,并不算真的哭了,但也够鼓舞贺殊的了。
毕竟在认识岑千亦前,她只有理论知识。
还好在她的世界里,上网是能学到真东西的。
之前刷到些‘教学’视频,她还在想,大数据智障,给单身的她推干什么,又用不上。
现在知道了,这就得是给单身的推,有对象的可以实践中出真理,没对象的才要理论支撑。
贺殊只是没想到,她实践起来的效果这么不错。
她笑着握住了岑千亦已经绷成了弯月般的脚,低头亲了亲小腿肚。
这才刚开始,时间还长着,贺殊放轻了动作,让岑千亦缓缓。
她真是有时候贺殊都怀疑她是不是演的,就为了让她骄傲
不然,她这也太好欺负了。
一个个吻,沿着小腿肚往上,来到腰腹。
贺殊看着岑千亦腹部那不细看已经快看不出的伤疤,想到她出事那一天的惊险,以及那一天岑千亦一个人在枪林弹雨里救出她给她造成的震撼,现在再看床上这软乎乎的人,心里抽疼了一下。
怎么会有反差感拉倒这么极致的女人。
实在是贺殊低头亲过那道淡淡的疤,感觉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勉强就用可爱吧。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女人。
让她心动,让她心疼。
她轻轻的沿着腰上的疤痕亲过,这是为了救她伤的,一边亲,贺殊一边抬眼去看岑千亦。
“疼吗?”
这伤看起来好了,但好的也太快了,贺殊担心实际没好。
岑千亦有些发怔,意外贺殊突然又温柔了下来,她还沉浸在刚刚大开大合的触碰中,肌肤都还一片热意。
听到她问的,岑千亦看向她亲过的地方。
“不疼。”说着岑千亦微微一顿,想到了在医院里就犹豫过的问题,“你不好奇,我怎么好的这么快?”
贺殊笑了:“我巴不得你好得更快些。”
看着那认真的笑容,岑千亦的心用力跳了下。
“要是可以,我都希望你有金刚不坏之身,永远都不会受伤。”
听到这话,岑千亦心跳快了一拍,莫名的眼角有些酸涩,她怔怔地看着人。
“为什么?”
贺殊笑着亲时候人,这还有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受伤,我会心疼。”
重新低头亲过伤疤,贺殊希望这是岑千亦最后一次受伤。
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岑千亦感受着腹部轻柔亲吻,有些发怔心疼,这不是岑千亦第一次听到贺殊这么说。
但之前她对于心疼的感受并不清晰,现在她大约知道了,在看到贺殊受伤的那一刻,她不光心在疼,甚至感觉心要裂开。
如果真的有人能不会受伤,她希望是贺殊。
“啊!”
感觉到身体异样,岑千亦一声惊呼,匆匆朝着异样部位看去。
身上唯一的一点布料被伸进里面的手撑得鼓起来一块。
感受着手指的动作,岑千亦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收紧了,可这样一来,那手指就更有存在感了。
“发什么呆,这时候竟然走神。”
贺殊觉得也怪她,让人‘休息’太久了。
她重新吻上了人,攻势比上一次还要凶猛。
岑千亦再一次感觉到了失控。
在贺殊手里失控。
她就像条缺氧的鱼,挣扎扭动,一次次企图翻出水面,又一次次掉落。
只能听到噗嗤噗嗤的水声,和她缺氧般的粗喘。
身体里,水汽汇聚到一块成了云团,只差一个契机,就要下一场暴雨。
足背绷成了弯月,呜呜咽咽的声响里,云层越积越厚。
身体越来越烫,脑海里鸣起了警笛,岑千亦下意识收紧了双腿。
贺殊的手被卡在当中。
“别夹,宝贝。”贺殊喘着气分开了些两人的唇。
她的手被岑千亦绞得动不了了。
岑千亦听到了贺殊的声音,可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宝贝,我手疼。”
一句手疼,岑千亦下意识抵抗起了身体反应。
感觉到手松了些,贺殊奖励般温柔含吮了下岑千亦发肿的嘴唇:“怎么那么乖。”
乖得她的心都要化了,她亲过人:“再乖一点好不好?”
贺殊咬住岑千亦的耳朵,舔了舔:“宝贝,叫出来,我想听。”
可岑千亦发不出声感觉再发出一个音,她就扛不住现在这个汹涌的酸涩感了。
贺殊却还在耳边,舔舐着、引诱着:“乖,宝贝,别忍着。”
撑不住了。
全身毛孔和血液都失了控。
“贺殊唔贺殊”
休息室外阳光灿烂,休息室内局部阵雨。
两道急促的呼吸像交织在一起的风。
风里,一开始绷成弯月的脚背,逐渐放平。
最后,只剩脚趾在呜呜咽咽的声响里,时不时蜷一下
***
三个小时后,警局接待室。
贺殊挺意外的。
之前黎多卡说特调处会有专人来跟她说明案情,她以为会来个一般的专员。
没想到来的是聂问予。
自从知道这人是主角后,贺殊就不是很想再见到这人。
以她多年的看书经验来说,如果不是想要蹭主角光环,最好就离主角远一点。
主角在的地方意味着麻烦也在。
聂问予也不是很想见到贺殊、这个她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但她看上的人却看上了的垃圾。
她例行公事报了身份后,目光就看向了贺殊身边的岑千亦。
这一次她会亲自来,也是因为想到可能会见到她。
岑千亦阖着眼斜靠在贺殊的肩上,整个人慵懒得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
看着那泛红的眼尾,和似乎有些红得异样的唇,聂问予眼里快速闪过个猜测,下意识就蹙紧了眉心。
贺殊注意到了这一点,以为聂问予是觉得岑千亦在这里不合适。
其实她本来也不想带上岑千亦的,这些事毕竟和她有关系,贺殊其实更希望以后岑千亦和这些人这些事都远一些。
她原本是打算让岑千亦在休息室等她的,正好她醒的时候岑千亦还没醒,结果她才起身,这人就跟着醒了。
知道她要来警局后,说什么都要跟着。
没办法,只好带上了。
贺殊看向聂问予,解释岑千亦在这里的合理性。
“聂警官,这位是我的家人,我问过黎警官,像我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可以带上家属的。”
言外之意,岑千亦有资格在这里听。
岑千亦听到‘家人’两个字微微睁开了眼,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丝笑意。
她侧转过脸看向贺殊,贺殊抱紧了些人,给了个安抚的眼。
岑千亦眼里笑意弥漫,继续倒回了贺殊肩上,慵懒闲适,一副确实就只是来旁听的姿态。
两人的互动,聂问予尽收眼底,眉心蹙的更紧了。
早在刚刚,她一走进这间房,她就感觉到这两人身上有一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和之前很不一样。
“家人?”聂问予不自觉地重复了下贺殊说过的这话。
贺殊当人是有疑问,也重复道:“嗯,家人。”
非常肯定的语气,虽然说现在两人还没有结婚,但在贺殊看来,那只是个仪式,在她心里,岑千亦就已经是她的爱人,是要一生相守的家人。
聂问予沉默,她看向听到这话反应的岑千亦,她慵懒地靠着,只唇角勾起,更像个满足的小猫了
聂问予脑海里出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她像个可怜的小猫,缩在角落里,后来,又一次遇见,她颤颤巍巍冒了出来说自己受了伤,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那时候聂问予是想把人带走的,但她不走。
在意识到这人不简单后,聂问予细想过和她认识以来的每一次接触,肯定了个答案,她在演戏。
从头到尾,她都在对她演戏。
但就算是演戏,她也从来没有演过现在这种慵懒小猫,从里到外的舒展,完全的不设防。
聂问予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多看一眼,她都会对她看不上的废物多一分嫉妒。
她重新看向贺殊,公事公办的地把她们确定下的说法转述了一遍。
贺殊听完,一脸惊讶,方念,竟然还是个杀手!是警方里的卧底,是个黑警!靠着警方里的资料方便自己接单杀人赚赏金,裴从心也是她杀的。
她不是主角严选里的主角团成员吗?
贺殊看向聂问予的目光,更加的诧异了。
真是原著坑她,写的聂问予多好多厉害的,让她以为她的主角团里也都该是好人。
“那她为什么要杀我?”贺殊听完人的身份,疑惑道。
她和人无仇无怨也不认识。
“贺总知道赏金联盟吗?”
贺殊不仅知道,还知道联盟第一在她怀里。
怀里,岑千亦闭着眼,听到这也没有睁眼,她不意外,她既然给人透露了那些信息,这要不是个蠢货,就能查到。
贺殊装着思考过后,看向聂问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个地下非法杀手组织,内部有个暗网,在上面可以下单买命,贺总,很可能是被下了单,正好方念接了。”
贺殊惊讶:“啊?我?谁要买我命?”
“还不知道,赏金联盟有自己的暗语,警方暂时还没有破解。”
现在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从方念手里恢复的数据里查看到的。
但聂问予不知道的事,她们恢复的数据,是岑千亦掩盖原有信息后特意留下的。
留的不多,不够她们查到点真有用的,但留的也不少,足够这些人搞错方向浪费点时间。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贺殊给人发的那条匿名信息,岑千亦不希望贺殊被牵扯到这些调查里。
贺殊对此一无所知,她继续问道:“那方念是怎么死的?”
“自尽。”
“啊?为什么?”
“接的单子特殊,完不成就得自尽。”
“啊!这么离谱?!”
聂问予嗤了声:“这些法外狂徒,有什么离谱的,再离谱的事情她们也都干得出来。”
贺殊礼貌的应了声‘嗯’,岑千亦睁开了眼,黑长的眼睫挡住了眼里的几分晦涩。
聂问予要说的都说完了,不想和贺殊废话:“贺总,这段时间小心点。”
贺殊点了点头,*还想问的具体点,就看到聂问予看向了岑千亦。
“余韵的新身份安排好了。”
岑千亦没应,贺殊惊讶道:“余韵?”
她看向聂问予:“什么余韵?”
聂问予挑眉,意外贺殊竟然不知道,岑千亦没告诉她,既然这样,她也不多做解释,她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无所谓这后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聂问予:“她给的线索很有价值,我们查到了不少东西,对了,你要小心些盛世投资。”
贺殊更惊讶了:“盛世投资,盛梓枫?”
原著里的大变态,跟贺殊要走人的盛梓枫?
聂问予为什么要提醒岑千亦小心,她知道了什么?
聂问予意外贺殊反应有些大:“贺总,认识?”
贺殊:“听说过,为什么要岑千亦小心?”
原著里贺殊是在人要走岑千亦后,才算是认识上了那大变态,现在还不认识。
在这书里,财富分等级的,像她这样的,叫富商。
叶家那样的,可以称富豪。
像姚冰那种,就类比财阀。
至于盛梓枫,是她们加起来都抵不上的资本,设定是有着代代相传的巨额财富,明面上看不到什么,非常神秘,实际上各个方面都有涉猎,黑白通吃,是能被称为家族的存在。
原著里要不是岑千亦杀了盛梓枫,从内部开始乱了,外人都不知道她们干的那些事。
聂问予不能说太多,伊忘岛的事她们最后查到的是盛梓枫。
岛上幸存的人不多,岑千亦又是最后接触了姚冰的人,希望是她多心,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她看向岑千亦,对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见人没有问题要问,聂问予深看了人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贺殊倒是一堆问题,但很明显聂问予不想说。
等人一走,贺殊就问岑千亦:“她说的余韵是秦梦瑜身边那个?”
岑千亦看着人似乎亮了些的眼神,点了点头。
贺殊惊讶:“她没死,是你救了她?!”
岑千亦眉梢微挑,没否认。
贺殊一把抱住了人,亲了上去。
“哎呦。”黎多卡正好开门进来看见,赶紧捂住了眼,“贺总,你们可以走了,回家去亲吧。”
贺殊笑着牵起岑千亦就往外走,真好,她一直压在心里的一桩事解决了。
不是岑千亦杀的,相反的,还是岑千亦救了她。
“她没死,你就这么高兴?”
岑千亦看着贺殊欣然的脸色,沉了眼。
贺殊高兴的是,岑千亦没杀人。
这不能和岑千亦说,说了好像她之前在没有证据的前提就怀疑了人。
“Boss。”
贺殊正要开口说高兴的是可以走了,就听到了苏姳的呼唤。
苏姳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到贺殊,就把之前贺殊吩咐的车钥匙,递给了贺殊,但脸上都是不赞同。
“Boss,要不我和屠悬在后面跟着?”
屠悬在苏姳身后,听到这话,没说什么,一切都等贺殊的安排。
“放心,我有安全顾问。”贺殊说着揽过岑千亦在身前,“今天给你俩放个假。”
说完她就带着岑千亦去往停车场。
车灯亮起时,岑千亦看了眼四周,没有见到贺殊的保镖,她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贺殊。
贺殊松开了人,上前打开了副驾车门,笑看向岑千亦。
“岑小姐,赏脸一起吃个晚饭吗?”
一个十分客气疏离的称呼,但因为拿着一个轻佻的劲儿,显得十分的暧昧。
岑千亦看了眼车内,也没有人,淡紫色眼眸微微。
看了眼贺殊脸上的笑容后,岑千亦沉默着坐进了车里。
这是,只她们两个人?
岑千亦想到了一个词,约会。
贺殊合上了车门,绕过车头,去往驾驶室。
岑千亦猜的没错,就是约会。
恋爱怎么能不约会。
贺殊矮身坐进了驾驶室,关上了门。
况且,她可是个霸总。
是时候来一场,标配的霸总式约会了。
不然她都会觉得自己抠了,一天天就让人待在别墅里,房子再大,那也有限。
今晚上,她要给岑千亦一场难忘的约会!
岑千亦看向贺殊眼里的笑意,心跳快了一个拍子:“去哪儿?”
贺殊眉梢一挑,微显骄矜。
“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第88章 星星戒指
◎我把星星做成戒指,许你一个愿望◎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落进车里,落在贺殊那张微显骄矜的脸上。
墨黑眼瞳里糅杂进了浅金色的光辉。
夕阳西斜,流霞靡丽,岑千亦眨了眨眼,只觉这漫天的金光都不及此刻贺殊眼里的神采。
她第一次在贺殊面上见到这样拿捏着的表情。
有种恰到好处的骄傲和矜持,搭配上眼里的迫人光彩,配比出了一种专属于她的霸道。
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岑千亦不禁在心里琢磨,那会是个什么样地方。
一定是个特别的地方。
岑千亦的心跟着贺殊眼里的光一起颤动了起来。
她有预感,今晚一定很难忘。
视线里,光影晃动,看着靠近的贺殊,岑千亦压住上翘的唇角,迎了上去。
但,落了空
贺殊绕过岑千亦,拉扯过岑千亦这一侧的安全带,给人系上后,对上了岑千亦微微闪动着的尴尬目光。
岑千亦刚刚还以为贺殊要亲她,低头看了眼身前的扣带,原来是给她系安全带。
贺殊看着岑千亦的发顶,笑了,她刚刚确实只是给人系安全带。
副驾也是要系安全带的,行车安全规范贺殊时刻谨记在心,但刚刚她靠近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岑千亦贴了上来一点,还抬起了下巴。
她知道人是误会了。
意识到岑千亦想要她亲亲,贺殊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她捧起岑千亦的脸,压低了身,好好的给人亲了一通。
亲得人呼吸错乱,心跳加速,眼角都带上了绯色流霞。
等松开人后,贺殊指腹擦过岑千亦比晚霞还旖旎的唇,喘着气,低低笑了声:“刚刚在警局,就想亲你了。”
岑千亦缓着气息看向人,脸上绯红一片。
贺殊忍不住又亲了亲那双眼睛:“别看我了,再看走不了了。”
岑千亦眨了眨眼,瞬间懂了这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来想要继续但忍住的心。
贺殊笑了:“先去吃饭。”
岑千亦‘嗯’了声,她也想知道,贺殊今晚什么安排。
贺殊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手握上方向盘,看向了前方。
前方道路通畅,苏姳停的车位很方便,直出就行。
岑千亦第一次见贺殊开车,看着方向盘上那只手,黑色皮料上,皙白手指,骨节分明,就只是随意的曲着,漫不经心中就好似有能掌控一切的轻松。
岑千亦不由得想起几个小时前,这只手就掌控着她,让她冲动、让她失控。
现在,她仍旧要掌控一切,带她去往不知名的前方。
岑千亦抬眸看向贺殊认真的侧脸,她像在思索着什么,绷紧的脸展露的弧度很迷人。
在岑千亦思考着要不趁人还没启动,再亲一下时,贺殊转过了脸,犹豫着看向了她。
“靠左是刹车,对吗?”
岑千亦:
她一脸认真,思考的是这么个问题么
贺殊尴尬,她穿书前就一穷打工的,又没有车。
不过放心,她有驾照,她们世界的习惯,不管有车没车,先拿证。
岑千亦一时失语后,看着贺殊那双清澈的眼眸笑出了声。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前一秒霸气控场,下一秒让人想笑。
“那个,要不,我来?”
贺殊摇头:“不用,我就确定下。”
她可是驾照一次过的实力,懂的都懂,这什么实力。
她只是拿证后没有开过车,需要思考那么一下。
经过岑千亦确定了刹车油门后,贺殊启动了车。
出发。
过程省略,就不说了,贺殊自己都有点替自己尴尬。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停好了车,贺殊小心去看岑千亦。
还好,脸色正常,看起来也没有要吐的样子。
“抱歉——”
“不错——”
两人同时开了口,互相都有些惊讶对方说的内容。
贺殊惊讶道:“不错什么?”
岑千亦想到刚刚人的抱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她看向人:“车开的不错。”
“啊?”
贺殊更惊讶了,尤其是岑千亦眼里挺认真的,看起来不是在调侃她。
岑千亦确实是认真的:“比你那保镖开得好多了。”
贺殊瞪大了眼:“啊?”
岑千亦笑道:“她开车吐两个,你开车,两个都没事。”
她还特意用手指指了指她和贺殊,像是力证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贺殊:是这么比的吗?
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无言以对了一会儿后,贺殊笑出了声。
“是不是不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觉得挺好的。”
岑千亦笑看向人,没应,但态度很明朗。
贺殊的一颗心,在这笑意里跳快了好几个拍子,怎么回事,有种被宠到了的感觉。
今晚上,不是她要霸气出击,让岑千亦永生难忘么。
岑千亦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想说,已经够难忘了。
至少,今天这一趟,是她坐过最慢的车,她相信以后也不可能有人开得比她还慢了。
不过,她完全不介意人慢点,和这人在一起,岑千亦发现,她喜欢时间过的慢一点。
贺殊解开了安全带,就朝着副驾倾身,亲了亲岑千亦,再替她解开扣子。
如果不是车外有人等着,她一定狠狠亲亲这个对她和对旁人完全两套评价体系、并且丝毫不觉得有问题的女朋友。
真是太可爱了。
贺殊先下了车,把钥匙给了泊车员后,去副驾开了车门,牵着岑千亦下了车。
岑千亦下车看了眼面前这一幢装修低调中透着奢华的建筑,大致确定了今晚晚餐的格调。
贺殊第一次和岑千亦在外面单独用餐,选了书里设定的H市最贵最有格调的餐厅。
并且做了非常符合她身份的事——包场。
还不是轻易就能包下的,因为设定是预约都已经排到一年后的高级餐厅,贺殊临时要定,还要包场,自然是花了好大一笔的。
过程也不说了,简单来说,非常的霸总,十万不够,那一百万,就这么加加加的加到所有人都同意退了今天的预约。
岑千亦是在进入餐厅只见到服务生时,意识到今晚餐厅只有她们两人。
餐厅大约也是特意布置过,鲜花簇拥、灯光配合,气氛微妙暧昧。
贺殊牵着岑千亦跟着领路的服务生一路往里,去往餐厅最好的位置。
越往里,光线越是暧昧,岑千亦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和尽头处,窗边位置上那低垂的水晶灯,灯光落在桌上那锃亮的玻璃杯上,折射出两个字,梦幻。
岑千亦对食物的感觉一般般,对于餐厅就更是无所谓。
但这一次,她发现,有时候,好像感受下不一样的就餐氛围也不错。
两人一出现,隐匿在一盏微光下的乐队开始演奏悠扬的乐曲,恰到好处的增加这夜晚浪漫的氛围。
贺殊悄悄拿眼去瞧岑千亦,在看到人眼里的笑意时松了口气。
她算是把她看的那些偶像剧里,霸总请人吃饭的一套都凑齐了。
灯光、音乐、鲜花、夜景。
不过她没选那种浮夸到两人对话都需要放大点声音的超长餐桌。
她牵着岑千亦,在动人的音乐里,落座。
第一时间,就有人送上了束堪比艺术品的绝美花卉,贺殊递给岑千亦。
高级餐厅、音乐、鲜花、美食。
霸总约会第一步。
虽然说食物一般,形式大过内容,有时候也不知道吃的什么东西,介绍食物的话术只能听出贵促进不了一点食欲,但这气氛,确实不错。
尤其是身边坐着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贺殊几乎就在看岑千亦,怎么看都感觉不够,哪个角度看都好看。
当窗外趋于夜色,陆续亮起了灯,服务生介绍这是看夜景最美的角度,贺殊也不在意。
最美的风景,就在眼前了。
“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服务生一走开,岑千亦就开了口。
一顿饭了,这人不看食物一直在看她。
“因为你好看。”贺殊都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岑千亦听到这回答,一时间哑然,最后哼了声。
“打算这样看我一晚上?”
还以为今晚上有些特别的安排,但这一顿饭从天亮吃到了天黑,看贺殊的样子好像没有其他要去的地方。
岑千亦不知道怎么的微微有些失望,尽管餐厅很有氛围,但她对食物实在一般。
这其实,都还不如贺殊在家喂她吃饭更让她开心点。
贺殊听出了岑千亦话里的话,她问人:“吃饱了吗?”
见岑千亦点头,贺殊起身,牵着岑千亦往餐厅外走。
岑千亦跟着走的同时问道:“去哪儿?”
“吹吹风,醒醒酒。”
贺殊没喝,不仅是因为开车,还有就是酒量一般,担心耽误事。
岑千亦喝了些,脸上有一点点很是好看的红意,贺殊很喜欢这样的岑千亦,很鲜活,有温度。
想到警局听到的事,或许其实岑千亦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
像夜晚的风,细细感受,其实并不全是凉意。
这座餐厅的观景露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对面是城市的地标建筑。
形状似球的大厦,拔地而起,被城市里的灯光簇拥着,像是被星光簇拥的月亮。
贺殊亲了亲岑千亦鬓角,提醒她往对面看。
岑千亦才一转身,对面大厦就亮起了灯。
铺天盖地的灯光,像是要将这黑夜变成白昼。
岑千亦都不由得眨了眨眼,但下一秒,这些晃动的亮光里,对面大厦外墙闪动起了粉色的光。
大片大片的粉色花瓣掉落,最后在大厦的球形外立面上拼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爱心。
贺殊从背后拥抱上了岑千亦,在人耳边轻轻问道:“这样的距离,你能射中最中心那颗爱心吗?”
岑千亦眉尾上扬,什么意思。
不等她问,贺殊握着她的手举了起来,比了个枪的手势。
“瞄准了哦,那是我送你的心。”
耳边悠悠的声音,带着夜风一样的神秘,岑千亦不知道人要做什么,但没有质疑,只是任凭着贺殊握着她的手,冲着那一颗爱心,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砰。”
贺殊甚至还在她的耳边给配了一个音。
声音落地,对面屏幕上的爱心骤然迸裂开来,一道道霓虹灯剧烈的闪烁了起来,无数的粉色泡泡从当中出发。
一个个梦幻的泡泡飘起,每一个泡泡里都只有一个字,混乱的顺序,堆堆叠叠,岑千亦匆匆一眼只看到无数个[你]、无数个[我],还有无数个[爱]。
不等她看全,粉色泡泡纷纷扬扬晃动起来。
岑千亦眼睫跟着晃动,最后目光定定看着那颗迸裂开的爱心。
当中也是个字,[亦]
闪烁的灯光往外扩,这个[亦]字越来越大,最后铺满了整个球体。
岑千亦望着那不断上扬的粉色泡泡,眼睫陡然颤动了起来。
是我爱你。
密密麻麻、堆堆叠叠,无序拼凑起的我爱你,在那个[亦]字上往上飘过,像告白,刷屏一样的告白。
岑千亦缓缓收回了视线,颤着眼眸去看身后贺殊。
亦,岑千亦的亦。
贺殊见人回看了过来,搂着人完全转过了身,亲过那颤动的眼睫。
把那句话补全了:“岑千亦,我爱你。”
没用全名,是担心给岑千亦造成麻烦。
岑千亦怔怔看着人,缓着心跳:“怎么不是千千?”
她不是这么喊她的么。
“啊?”
贺殊没想到人开口第一句是这个问题,千千那不是和她的狗同音了。
她看向岑千亦,原来她希望她这么喊她:“下次——”
贺殊想说下次,她就写千千。
才开口,一连串的‘砰砰砰’响起。
到她的霸总第三式了。
刚刚是第二步,大屏告白。
漫天的烟火,瞬间将夜幕绘上了色彩以及图案。
标配的来了。
告白过后,怎么少的了烟花。
绚烂的烟火,轰然炸裂,在天空里璀璨。
贺殊看向被这烟火映亮的岑千亦的脸。
绚烂的色彩在她脸上变换着颜色,淡紫色的眼眸里一片斑斓。
贺殊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她好像懂了,为什么烟火总是那么的心动。
或许心动的不是烟火的美丽,而是烟火下的人。
岑千亦望着一闪闪的天空,眼底也跟着一闪一闪的。
感觉到身上的目光,她收回目光,望向身前的人。
目光依然一闪一闪的,斑斓的不得了。
岑千亦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和那些烟火声一样。
砰,砰,砰。
每一下都铿锵有力,每一下都像是有烟火在心底炸裂。
“为我准备的?”
颤动的声音里有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贺殊听出来了,低头亲了亲人:“嗯,喜欢吗?”
岑千亦回抱住了人:“从前也这样给别人准备过吗?”
贺殊发现了岑千亦的一些‘小心眼’,但觉得非常的可爱。
“只有你。”
她从前最多买得起一捆仙女棒。
岑千亦‘哦’了声。
就在贺殊以为又只有一个‘哦’的时候,听到岑千亦又开了口:“喜欢,我喜欢。”
贺殊开心地抱住了人,她也喜欢!
霸总的方式虽然土,但真的,让人心动啊。
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看。
她想她也永远忘不了这晚上了,尤其是忘不了岑千亦眼里的光。
唇是怎么贴合在一起的,贺殊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岑千亦齿间残留的酒精在两人舌间来回牵连拉扯,那本该苦涩的味道,带上了一丝甘甜。
但同样的,醉人。
最后贺殊感觉她都有些缺氧。
松开人后贺殊喘着气,拥着岑千亦一起欣赏天空的烟火。
一边看一边在人耳边问道:“对了,慈善局那场生日,园长教了所有孩子吹蜡烛许愿,你许愿了吗?”
岑千亦意外贺殊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想起记忆里的事。
许愿了吗?
岑千亦清晰地记得当时看到那女人和怀里抱着的孩子,她也希望能有个家人
岑千亦点了点头:“嗯,许了。”
贺殊开心,许愿了就好:“实现了吗?”
听到这问题,岑千亦想到了在警局的时候,贺殊说的那一句,她说她是她的家人。
家人。
岑千亦笑了:“实现了。”
贺殊跟着笑了:“那我那生日没白过。”
不过她要问的其实不是这事。
贺殊看向人:“你还有新的愿望吗?”
岑千亦挑眉,新的愿望
贺殊托着岑千亦的下巴往天空看:“不止生日蜡烛,星星也可以许愿。”
岑千亦仰着头,烟火散尽的天空里,刚刚被忽视的星星又亮眼了起来。
贺殊同样仰头看着:“想要吗,我摘一颗给你?”
岑千亦收回了目光,看向贺殊:“嗯?”
摘星星?
这人喝多了?
贺殊也收回目光,看向岑千亦,看到了岑千亦眼里的惊讶,强忍住笑意,一脸苦恼:“就是星星有点高。”
岑千亦真的有些怀疑是人刚刚偷偷喝了、但她没看见。
贺殊一副思考样,最后眼睛一亮:“不难,我让星星自己掉下来。”
话音落地,岑千亦视线里,闪过一道光。
刚刚暗下来的天空又重新亮起了光。
一颗颗拖尾的流星前赴后继地划过天际。
壮丽、灿烂。
尽管知道是光影效果,但这么突然且逼真,岑千亦眼里还是涌动着不可思议。
贺殊虚空伸手握了一把,一脸惊喜:“抓到了。”
说着就举着手递到了岑千亦面前。
岑千亦眨了眨眼后一眼不眨地看着贺殊的手。
贺殊握拳的手心朝上,缓缓打开。
一点点‘星光’,露了出来。
最后完整的映在岑千亦的眼里。
在岑千亦跃动着星光的目光下,贺殊另一手拿过手心里的‘星星’,又牵过岑千亦的手,缓缓给人戴上。
“我把星星做成戒指,许你一个愿望,想要兑现的时候随时找我。”
话音落地,一连串的砰砰声,烟火再一次升空,照亮了黑夜。
烟火灿烂,星星坠落。
岑千亦手握着星星抬头去看说要送她愿望的人。
被光照亮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贺殊望着这双眼睛,低头亲上了人。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人类喜欢各种亮晶晶的东西,星星月亮,烟火蜡烛。
因为在黑暗里,它们有光。
光能让人看见爱人被映亮的眼睛。
那眼里,只有你
西山别墅自从加强安保后,上山的路就多了道闸。
贺殊放缓了车速,在闸口缓缓停下,等待扫描。
现在这安全扫描,不仅扫描车辆信息,还能检查热武器。
等待检查时,贺殊侧目看向副驾的岑千亦。
她还是那个姿势,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戒指。
贺殊笑了:“这么喜欢?”
岑千亦听到笑声抬起头,朝着贺殊看过去。
忽然的,她想起个问题。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晚上餐厅那些都还好说、花钱能临时准备出来,但手上的戒指应该是定制的,需要时间。
贺殊笑意更深了:“亲你的那个晚上。”
“嗯?”
岑千亦眼底涌动惊讶,手指揿住了戒指上的钻石,亲她的那个晚上
贺殊想到那晚上,她惊觉自己有了女朋友,半夜睡不着抱着人怎么看都不够。
很想做点什么平缓激动的心情,又不想吵醒睡着的岑千亦。
最后干脆就起来了。
想要送岑千亦个礼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戒指。
那个晚上,挑宝石,定款式,她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在岑千亦清醒前才躺了回去,装的无事发生。
岑千亦听完,眸光颤动,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在那晚上就准备了,还是自己设计的。
她看向戒指上星星形状的钻石,很特别,她不由得想到了贺殊设计的那裙子。
她这人,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还有这送戒指的方式。
岑千亦重新抬眸看向贺殊,回答了她最开始的问题:“好看,我很喜欢。”
贺殊笑了,那肯定,她的审美多好。
正要说说她的设计理念,突然的手机亮了起来。
贺殊瞄了眼,是叶琪的电话。
这时候道闸检查也通过了,贺殊重新启动车子,往前先过了道闸,再靠边停下,对岑千亦说道:“我接个电话。”
岑千亦刚刚就看到是谁的电话了,虽然不大高兴这姓叶的半夜给贺殊电话,但最终没说什么。
不想因为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今晚的心情。
余光里有东西动了下,岑千亦看向窗外,发现是路边的监控调整了位置对准了她们。
大概是贺殊那保镖发觉老板的车突然停路边了有些疑惑。
岑千亦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戒指。
贺殊说可以许愿。
但她还没有想好,她要许什么愿。
贺殊在接起电话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贺总。”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切,这一声称呼就让贺殊意识到了,对面不是叶琪。
叶琪从来都喊她殊姐。
“你是?”
“叶凌。”
贺殊惊讶,看了眼备注是叶琪,岑千亦恢复了她手机里的号码备注,她看了眼号码,没错,是叶琪。
叶凌怎么会用叶琪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不是‘死’了吗,而且没告诉叶琪真相。
这一个星期里贺殊给叶琪打了好几个电话,关心她,见人情绪稳定才算是放心。
她重新举起手机放到耳边,才要问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那边的声音更急切了。
“贺总,时间紧急,你什么也别问,帮我个忙。”
听完对方需要她帮忙的事,贺殊眉头紧蹙,听到对方要挂了,贺殊立马阻止:“你等等,你再说一遍,我记不住。”
她赶紧点了免提,切换到信息页面。
对方重复了一遍电话号码,还有一串数字后,留下一句‘拜托’就挂了。
非常的匆忙。
贺殊一脸懵。
“喂,叶董,叶董。”
手机另一边彻底没声。
岑千亦在贺殊开免提时就看着人了:“怎么了?”
贺殊递过手机给她看:“叶凌要我发这串数字给这个号码。”
岑千亦扫了眼:“加密信息。”
“嗯?”贺殊不懂,“什么意思?”
岑千亦解释:“收信息的人有一本密码本,这些数字对应文字。”
说着,岑千亦就动手删除这串数字。
贺殊看到了立马要拿回手机:“别删,给我。”
岑千亦躲开了她的动作:“别给自己找麻烦。”
“她既然找我,一定是有困难。”
她刚刚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当她答应了,不知道这信息事关什么,万一是生死大事,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岑千亦看着贺殊脸上的坚持,迟疑了会儿后,补上了刚刚她删除的几个数字,把手机递回给了贺殊。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贺殊了,知道了这人有多好心,这事既然找上她,她就不会不管。
岑千亦想了想,这其实也是她吸引她的地方。
她想做就就做吧,总归是有她在,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心软也没事,她会保护她。
贺殊看着手机上恢复的数字,丝毫不怀疑岑千亦会不会乱编,她既然恢复,也一定不会错。
不知道叶凌是有什么事,但她还是有点了解叶凌这个人,既然找上她,必然不会是说发这个信息她就会遭殃。
贺殊发了出去后,想到刚刚叶凌交代过的,电话不要回拨,也不要告诉叶琪。
她好奇是怎么了,转头看向岑千亦:“刚刚那串数字说的会是什么?”
岑千亦挑眉:“想知道?”
贺殊低头。
岑千亦:“回去给你破解。”
贺殊眼睛一亮:“你会?”
岑千亦哼了声。
贺殊眼里放光,凑过身就亲住了岑千亦:“有你真好,我们回家。”
岑千亦在被松开唇后,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手指上的‘星星’闪着光,跃动在眼里。
车辆沿着山路,盘旋而上,一点点靠近了家。
看到别墅亮起的光就在不远处时,贺殊真的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她侧目看向岑千亦,岑千亦侧靠在椅子上,从上山起就一直在看着她。
都看了一路了。
贺殊收回目光,看向别墅院子缓缓开启的大门,心里灌进了夜风般,软软的。
第一次约会顺利圆满。
贺殊唇角浮动,看着大门完全敞开,轻踩油门,缓缓驶入。
看着空空的院子,有些意外。
“苏姳不在家么,跟屠悬约会去了?”
听到这一声嘀咕,岑千亦脑海里闪过道光。
不对。
“停车!”
贺殊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立马踩了刹车。
来不及了。
看到贺殊额上精准定位的红点,岑千亦知道来不及了。
一束光打了过来,亮如白昼。
贺殊受不住的闭上了眼!
岑千亦逆着光看了过去,光里,全副武装的不止一个人。
手上都有枪。
岑千亦一手拽住了贺殊,快速叮嘱道:“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她。”
既然没开枪,就有的谈。
贺殊适应了光后,看向了亮起的花园里,她的花圃上挺着的一辆直升机。
森黑的机身上,一个硕大的‘S’这是贺殊瞳孔震颤!
怎么会怎么会
剧情不是改变了吗,盛梓枫不是不要人了吗?
怎么会贺殊心跳如雷,反手握住了岑千亦的手!
第89章 回到剧情
◎人为什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随着一盏盏灯的亮起,花园被照亮的地方越来越多。
花园外围一般不是出事了不会开的探照灯也在瞬间全部都亮了起来。
整个山顶都亮如白昼。
四周鸟雀乱蹿,或许是觉得天亮了,或许是预感到要出事,纷纷的往远处飞离。
枝叶颤动,风都变得凌厉了起来。
贺殊的心跳比那树叶颤动得还厉害,顾不得眼前的灯光刺得眼疼,努力睁着眼,尽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情况。
但这道强光直接照射着车前挡风玻璃,实在影响贺殊视线,她就只能看见那直升机的大概。
好在这道迫人的光没有持续太久,像是只为恐吓贺殊一番,达成意图后,就如同剑回鞘一般收了回去,只在心里留下了些震慑感。
贺殊用力闭了闭眼,缓了缓眼睛的酸疼后重新看向前方。
竟然不止一架直升机。
一样森黑的机身,上面一个硕大的‘S’,斜呈着,一字排开,停在她的花园里。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那零落的花瓣,贺殊的心骤然一疼,她想到了早间的时候,佣人换了房间里的花卉,她问岑千亦喜欢吗,岑千亦说一般。
贺殊笑着问,那要是以后她亲自去摘、亲自搭配,再亲自送给她,她喜欢吗,岑千亦哼了声,说这要等收到了、真实感受过后,才能告诉她那心情是怎么样的。
贺殊答应了人,明早上会亲自来花园现摘一束鲜花。
现在这些花东倒西歪、残缺不全,被碾进了泥里
贺殊的一颗心逐渐往下沉,不光是为了花还为没来得及到来的明天,和这突然来的意外。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她的心会和这些花一样
贺殊不忍再看,视线往上,去看那原著里就只出现过一次的带着标致的直升机。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架这么多原著里盛梓枫派人来接人只不过来了一架直升机。
不一样了,或许不是来接人的,但要不是来接人的会是做什么的
在最前的直升机关了灯后,侧边围上来不少的人,守在了直升机前。
她们全部都穿着作战服,戴着头盔面罩,手上拿着枪,气势凛然,一看就不是来闲逛的。
因为有直升机挡着,后面还有多少人一时间看不清,贺殊不能确定对面有多少人。
但能肯定一件事,这熟悉的装扮,是日曜。
车里很安静,贺殊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紧张了起来。
这么望过去,全是日曜的人,贺殊眼里闪过惊骇,她的人呢,她透过车窗往四处看去,焦急地想要找到哪怕一个人的踪影。
终于,在光全部亮起时,她看到了别墅前*一侧墙角前,跪着一排人。
贺殊认出来,是她的保镖,全部被反绑了手脚、封住了嘴,跪在那儿动弹不得。
这并不是全部,贺殊心想另外一些大概在别的地方,总归大约是都被制服了。
不然刚刚大门开启,她进来的时候,不会这么的安静。
想到着,贺殊着急的在那排人里寻找屠悬、苏姳。
但没看见她们俩。
是还没回来吗,贺殊在心里祈祷,那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回来。
贺殊一手紧紧攥住了方向盘,一手紧紧捏住了岑千亦的手,现在要怎么办,她不禁看向了岑千亦。
身后的大门在刚刚刹车时就已经关上了。
岑千亦在贺殊四处打量时,也扫过了花园里的情况,不同于贺殊面上的情感动荡,她的眼底非常平静,看起来一点情绪没有。
感觉到身上的目光,岑千亦转过了视线去看贺殊,看到贺殊几乎没了血色的脸,毫无波澜的眼底才有了一点情绪。
“别怕,没事。”
她看着贺殊脑门上的红点,这话是对贺殊说的,同样也是对自己说的,她不会让贺殊有事。
岑千亦重新看向车外,车外最大的威胁不是那些明面拿枪的人,瞄准了贺殊的是狙击枪,在远处。
岑千亦目光往上看向别墅屋顶,黑暗里,有人藏着,岑千亦眼里闪过丝冷意,藏的很好,但对她来说,等于没藏。
只是这个距离,她需要一把狙击枪。
岑千亦目光扫过那些拿枪的人,这些人解决起来简单,要护住贺殊,岑千亦有把握,问题在于贺殊那些废物手下。
很显然,那些人现在成了人质。
威胁她没用,威胁贺殊一定有用。
岑千亦心里一阵烦躁,预感会有麻烦。
就在这时,感觉手被捏的更紧了,岑千亦回头看去,贺殊正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
贺殊想到了办法,她要让岑千亦跑,对方十有八九是冲着岑千亦来的,她相信岑千亦的水平一个人一定能逃脱。
但才要开口,就听到了‘嘭’的一声。
最前面那被人围簇着的直升机,机舱门开了。
一个人被抛了出来。
贺殊朝着地上的人看去,地上的人脸上全是血,看不清五官,但贺殊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了,是屠悬!
她倒在地上,鲜血沿着额角往下淌,奄奄一息。
不等贺殊惊呼出声,又一个人被丢了出来。
贺殊瞬息就确定了是苏姳,她看起来比屠悬情况好,脸上只些微血渍,落地后清醒着,努力撑着手像要起身。
贺殊立马就要下车去救她们俩,岑千亦拽住了她。
就在这时,直升机上又下来一人,一跃而出,稳稳落地后,视线直直朝着贺殊看了过来。
那视线,车前挡风玻璃都挡不住的锐利。
贺殊目光很沉,既然也是从那直升机上下来的人,屠悬和苏姳的伤大概率就是这人造成的。
眼里涌动怒火,贺殊直直看着人。
她和那些全副武装的人不大一样,下身作战裤,上身只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蓬勃,手上拿着块方方正正的吐司。
落地后咬了一口,瞬间就少了一半,她就这么嚼着嘴里的面包朝着贺殊走了过来。
贺殊看着人异于常人的身高,还有体型,脑子里隐隐匹配上一个人。
在人走近后,看见人因为咀嚼而鼓起的脸上一个X形状的伤疤,肯定了些猜想。
这是贺殊回忆原著,努力想起对应的名字。
是她,盛寄。
盛寄临时被要求跑这一趟,饭都没吃,以为是轻松的活儿,没想到遇到了些厉害角色。
一个普通保镖能在她手底下挨那么久,她不仅对那叫屠悬的保镖高看了一眼,另外的对于她的主人更多了些好感。
能让手底下人这么拼,除了钱,总是要有些个人魅力的。
走到车前,盛寄把手里剩下半块吐司塞进嘴里,一脚踹在了车前保险柜上,拍了拍手,看向车里的人。
等了一晚上了,终于是等到人了。
车被踹的一震,贺殊跟着一震,四目相对,倒是贺殊的目光更凌厉些。
盛寄看着那目光,笑了笑。
想到了当初看到秦梦瑜发的照片,不同于秦梦瑜和家里那疯子更欣赏岑千亦,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贺殊。
瞧瞧这眼神,多么的带感,盛寄嚼着嘴里的吐司,幻想嚼的是眼前的人,感觉更有滋味了。
“贺总,下车聊聊。”
盛寄自认为笑得礼貌,在贺殊看来,这笑容狰狞又恶心。
看着车前的人,贺殊握紧了方向盘,思考着,现在一脚油门给人撞飞的可能性。
麻烦在于撞飞这一个,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屠悬和苏姳还在对方的手里
“听她的,下车。”
耳边传来了岑千亦放轻如耳语的声音,刚刚在盛寄朝着她们走来时,她就一副惊慌的样子,扑倒了贺殊的肩上。
岑千亦一边演着害怕,一边用自己挡着贺殊,防止对方突然发难。
贺殊没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岑千亦说这事,对方很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怎么办,如果真是原著剧情。
想到这,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在脑海里呼喊系统。
“系统,出来,现在是怎么回事?”
系统出现的非常及时,但声音听起来比贺殊还慌张。
【宿主,原著人物延伸出的剧情,系统也不能确定宿主你下车问问】
贺殊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遇上这么没用的系统。
“不是跟原著里一样来要岑千亦的?”
【这个暂时不确定】
要是原著剧情没变,那就是来要人的,但原著里是先打了招呼的,这一次人突然上门,系统也不确定
尤其是现在,这剧情变得是前所未见了,它都在岑千亦脸上见到过幸福样了,对于现在这突然的变故,系统不比贺殊惊讶的少,同样的心情也一样糟糕。
原本以为胜利在望了。
贺殊望着车前的人,她好像料定了贺殊不敢做什么,就这么嚣张踩着车,笑看着她。
笑得真恶心。
贺殊收回视线去看岑千亦:“你在车里待着。”
说着抱住了人,快速在人耳边说了一句:“别管我,开车跑。”
贺殊想过了,不管对方冲着什么来的,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能跑一个是一个,她相信岑千亦的能力,不是要管她,一定能逃脱。
用力抱了下人,贺殊松开人,快速下了车。
盛寄在车门开启时,往后退了几步,既是给贺殊留出了个位置,也是方便她完整的好好打量贺殊。
还真是,真人比照片上更完美,这身材,力量感,这眉眼,锋利硬朗,真是极品。
她在打量贺殊,贺殊也在看她,目测敌我的悬殊,正要开口,突然的手被挽住了。
岑千亦一下车就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缩进了贺殊怀里。
贺殊身子一僵,这人,不是让她先走么
岑千亦怎么可能放贺殊一个人在这里,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长睫掩盖下的眼神里全是杀气,刚刚下车时只一眼她就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竟然敢觊觎她的人,找死。
岑千亦这幅样子,贺殊也只能配合着演了,安抚地拍了拍人的背,贺殊就看向了面前的人。
“你是谁?”
盛寄看着贺殊温柔哄人的样子,感觉更心动了,她难得的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介绍了自己:“盛寄,寄人篱下的寄。”
是调侃,也是现状,她在盛家寄人篱下。
贺殊看着她的手没动,眼眸里倒是有光在颤。
真的是她,盛寄。
原著里来接岑千亦的人,但原著里这人没有这一番自我介绍,她只说自己是盛梓枫的人,要来带岑千亦走。
大概是因为原著里,这事原主本来就知道,已经提前通知过她,只是没有说具体来带人的时间。
不像现在,完全没有提前通知,直接就来带人。
还这样,打伤了她的人。
贺殊看着盛寄,原著里这人来了后没有自我介绍,贺殊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是之后的剧情里有写到。
她还是个戏份较重的角色,原著里岑千亦被带走后能反杀盛梓枫,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人,后面她更是帮忙隐瞒了盛梓枫的死讯,岑千亦后面之所以能顺利接手盛梓枫手底下的势力,成了有能力搅风搅雨的大反派,这人功不可没。
可以说,岑千亦是大反派的话,她就是大反派手底下的头号走狗。
“你这是干什么?”
贺殊看着人,锋利的目光深刻地像要割破她的伪装,让人别搞这虚伪的一套。
都动手伤了她的人了,这时候倒是装得礼貌了起来。
盛寄看着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孤零零悬空着,倒也没生气,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尤其是她自我介绍完,这人眼里一闪而过一种‘果然是你’的情绪,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知道的她。
还有,她的脸色看起来紧张害怕,但好像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不然也不敢这么不给面子。
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盛寄看向贺殊和岑千亦牵着的手,还真是一对苦命小情侣,她收回了手的同时,想到了伊忘岛上的事。
这姓岑的女人,不止被秦梦瑜看上了,竟然还被姚冰看上了。
现在,还被家里那疯子看上了,要不说变态凑一堆呢,这一堆人连爱好都一样,都喜欢这样式的女人。
柔弱、无辜,看起来一阵风能吹走,遇到些事只会找庇护,盛寄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凌虐这种没有能力反抗的人不更显得自己没用。
她不一样,她要玩就找强的,比如刚刚贺殊的保镖,就只有那一个有资格被她打的,其他的她都不屑动手。
她看向贺殊,越看越觉得对味,想到家里那疯子玩的那些,这要是在贺殊身上用上想到能迫着这样骄傲的人套上项圈,盛寄的心激动的跳动起来。
眼里跃动着一抹兴味,盛寄笑着回了贺殊的问题:“来要个人。”
贺殊听到这话,心沉了下,追问道:“要谁?”
该不是真的又回到了原著上,是来要岑千亦的吧
盛寄没应,屈起一手随意一挥,身后立马就有手下上前来。
一个眼神,编号177的手下立马会意要去带走岑千亦。
贺殊心沉到了谷底,她挡在岑千亦身前,阻止人带岑千亦走:“滚!”
盛寄笑着靠近,伸手就抽过了手下腰上的一把手枪,抵在了贺殊拽住岑千亦的胳膊上:“松开。”
贺殊没动,目光含着刀锋般,直视着盛寄。
盛寄那一双浓眉,很难得的挑高了些,眉峰高耸,眼里笑意不散。
她调转了枪口位置,对准了岑千亦被贺殊握住的手,戏谑地看向贺殊。
意思很明显,松不松。
贺殊目光顿住,身子一僵,在听到子弹上膛声时立即松了手。
盛寄轻笑一声,把枪丢回给了手下,手下带着岑千亦走到了一边。
整个过程里,岑千亦没有做任何事,完全一副无力抵抗的样子。
盛寄看着落单的贺殊,感觉顺眼多了,往前两步,站定在贺殊跟前。
“贺总别怕,我不是坏人,贺总作为生意人,想来应该知道盛世投资,我的老板就是盛世老板。她呢,看上了这女人。你放心,不白要,该有的补偿之后都会送到你手上。”
要不是贺殊手底下保镖先找事,今晚上本来是可以很和平的促成这一桩对于贺殊来说不亏还血赚的交易。
贺殊发闷的胸口被重重捶了一拳,心也在此刻沉到了底。
系统还嫌她不够绝望,一阵叮叮叮声,拉着她的心继续往地下熔浆里沉。
【宿主西山别墅送人剧情即将开始剧本已发送,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尽量放低了声音,它也是没想到,竟然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这剧情,还是在这种时候。
岑千亦听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后,放了心,她偏转过了些脸,看向拿枪抵着她的人。
等人望向了她,直接催眠。
没有人发现,这一处的变化,从外在看来,岑千亦依然被人拿枪抵着。
盛寄说完后,看贺殊没反应,不知道人是太意外反应不过来,还是应了这事。
她继续说道:“今晚带人走,贺总有问题吗?”
和原著里一样的台词,正式启动了剧情。
贺殊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这样的剧情。
有问题,很有问题,她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这样的剧情!
“你这是什么破系统,你是生怕我死不了吗,我不会走这剧情的!”
系统也无奈,要想解锁自由度就只能走完原著里需要走的剧情,设定它就这样。
【宿主再坚持下,已经是最后的剧情了,走完这些你就能解锁自由度了,拒走剧情会被抹杀了从头再来的,你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那就从头再来!”
她不可能、也不能对岑千亦说出那些话!
【可是宿主,从头再来,也还是有这剧情】
“到时候或许就变了!”
现在就变了很多,这一次她没有经验,再来一次,她或许能做的更好,她会想办法改变这些剧情!她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经验和办法,没可能会更糟的!
【是可能会宿主,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岑千亦也会不一样,你怎么能保证她又会喜欢上你?】
对于现在这个结果,系统都有些不敢信,至今还没分析出是为什么,重来一次它都不敢肯定能比现在更好。
还有一点!
【重来一次,你有记忆,但岑千亦是没有记忆的,你想要让她失去现在的这些记忆吗?你有想过她愿意吗?】
之前餐厅那些,系统都看见了,一次次的经历世界重启,它从来没有在岑千亦脸上见过那种幸福的神态,从来都没有
“失去记忆”
贺殊眼眸颤动,岑千亦会忘了她,想到这,贺殊心如刀绞她会不记得她
“可是,我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太残忍了”
脑海里的台词清晰可见,每一句都让她窒息,她说不出口,她不可能对岑千亦说这些话。
【宿主,从头再来,岑千亦就等于死了一回死亡难道不残忍吗?快,宿主,别犹豫了,来不及了!】
台词已经在闪烁红光了,再不说,就等于拒绝任务要被抹杀的!
一片红光里,贺殊看着那些犹如利刃的话,感觉心都被割开了。
为什么,人为什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贺殊闭上了眼,但是没用,脑海里的字体不是闭上眼就能不看的!
盛寄说完话后,贺殊依旧沉默,没有说有问题,也没说没问题。
看着贺殊逐渐绷紧的面色,还有泛红的眼尾,盛寄有些惊讶,对方汹涌的情绪不用言语她都感觉到了,仿佛在天人交战,这人倒是比她以为的更有情意一些。
怪不得运气不错,盛寄想到叶家的事,这人也牵扯其中,还活了下来,开始盛寄以为她很厉害,调查了发现不过是个普通生意人。
是那疯子的手下自己打起来了,才让这人有了这运气,想到家里那疯子还等着,回去的完了怕是麻烦,盛寄往身后看了眼,摆了摆手。
一阵手枪上膛声,地上的屠悬被拎了起来,一旁挣扎了许久都起不来的苏姳也被拉扯了起来。
两人模糊的视线里都看到了贺殊。
苏姳虽然起不来,但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想要Boss别管她们,想要她们快跑。
她知道Boss有多喜欢岑千亦,她恨自己,今晚上没有第一时间通知Boss出事了,她以为她能处理是她的错,要不是动不了,她一定自尽绝不让人拿她来威胁Boss。
只是她缓缓偏转了目光看向屠悬,看到她的样子,苏姳的心好痛,就像是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后悔的疼,一半愧疚的疼。
屠悬看到苏姳的眼泪,赤红一片的眼里慢慢浮现的是笑意。
她嘶哑着声音,喘着气,用尽力气开了口:“没事一起死”
混着血腥味的一句话像糅杂进了沙子,每一个字都让人心疼。
苏姳听懂了她的意思,眼泪断了线,她用力忍也忍不住,她说不出口那句话。
她不想让Boss不用管她们她想求求贺殊,求求她先救救屠悬。
“Boss”
才开口,苏姳就听到了贺殊开了口。
“当然没问题,怎么还劳烦盛总亲自派人来。”
贺殊低着头,清晰感觉着喉管里的刀片,每说一个字都狠狠划过一道口子。
瞬间,血腥味溢满口腔。
“不过是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盛总说一声,我直接给送过去。”
脑海里的尖利警报声解除,系统觉得如果它有实体的话,现在一定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还好,不用重来了,它就知道,贺殊一定不会舍得岑千亦又死一次。
贺殊这突然的一句话,除了知道真相的系统,其余的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盛寄、苏姳、屠悬,还有岑千亦
所有人都像是没想到,贺殊竟然是这个态度。
岑千亦背后拿枪的手顿在空中,看向贺殊的目光里还有些茫然。
像是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贺殊清晰感知到了岑千亦的目光,她不敢看她。
原著里,这话说完,苏姳就懂了意思,让人去带了岑千亦来。
现在,岑千亦已经在这儿了。
盛寄在惊讶过后,眼里闪过笑意,虽然不知道贺殊是因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快,但这个结果挺好的,她可不希望贺殊想不开的要拼个鱼死网破。
弄伤她,她会有点遗憾。
“不麻烦贺总,既然没问题,人我就带走了。”
快点把人送回去,完成任务后她就回来找贺殊,聊聊她们之间的事。
这人这么识时务,到时候或许有的谈。
贺殊听着这和原著里一个字不差的台词,攥紧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想杀人的心。
台词继续。
贺殊依然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眼里的情绪。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人说。”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盛寄当人是要告别,既然贺殊这么配合,她也愿意给人个面子。
她带着人后退了些,像是给贺殊还有岑千亦腾了点地方。
但这距离,只要贺殊正常说话,她依然听得见。
目光一直在贺殊身上,盛寄没发现,刚刚那看守者岑千亦的手下,往后退的姿势非常的僵硬。
贺殊一步一步朝着岑千亦走了过去。
才走到人面前,眼泪就完全忍不住了,沿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掉。
第90章 你别后悔
◎“正好,我也玩腻了,你也就这一张脸,床上——”◎
眼泪,岑千亦见得多了。
贺殊的眼泪,更是见过不少。
从她们相遇之初,她就在哭。
哭的很莫名。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现在也一样。
她不知道她在为了谁哭,是为那受伤的助理,还是为那流血的保镖,还是说为了要被她送出去的她
岑千亦想到下车前,她让贺殊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现在她做的很好岑千亦觉得她该高兴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她刚刚以为贺殊会拒绝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也考虑到了那助理还有保镖在贺殊心里的重要性,她会尽力保全。
她知道,要是那两人死在这儿了,贺殊一定很伤心。
指不定又要哭上许久。
出乎意料的是,贺殊就这样答应了她该高兴的,岑千亦在心里跟自己又说了一遍,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左右她也不会有事,解决了人再回来就好。
她只是有些意外贺殊就这样答应了没有试着努力一下、挣扎一下,就答应了
眼泪在光下闪动,莫名的有些刺目,看得人很难受,岑千亦有些烦躁。
比之前任何一次看到这个人的眼泪都要烦躁!
明明是眼泪,却更像是一团火,在烧着她的理智,岑千亦心底一股戾气翻涌。
想杀人,杀光这些人。
目光扫过贺殊的身后,亮如白昼的夜色里,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多。
想毁掉,毁掉这一切
或许只要毁掉这个世界,她就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眼泪了
贺殊不会再为无关紧要的人哭也不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放弃了她
眼底渐渐碎裂出一片血丝,世界在视野里染上一层绯色。
突然一阵疾风,树叶剧烈晃动,四处的探射灯忽然跟电流不稳般闪烁了起来。
同样在闪的,还有贺殊脑海里的警报。
【宿主,来不及了,你先别哭,赶紧走剧情!】
之后有的是时间哭!
贺殊心里一番天人交战过后,终于还是妥协了,她伸手贴住了岑千亦的脸。
忽然的,风停了,四处的射灯恢复了正常。
脑海里的警报也解除了,系统感觉它要跟人类一样有心脏,这一晚上都能被这宿主吓出心脏病。
岑千亦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心里的汹涌被这只手给摁住了。
她回过了神,有些怔然,刚刚是怎么了
贺殊背后那些人,不约而同地都在抖身上的砂砾。
盛寄吐掉了嘴里的石子,骂了句‘妖风’,都说山里天气突变,这也变得太离谱,刚刚这一阵风感觉跟对着她们吹的一样。
她用力眯了眯眼,适应眼里进沙子的感觉后,往前看去。
不远处的两人,好像不受这风的影响,也可能是顾不上这风。
贺殊还不知道身后刮了阵局部的风,她摸着岑千亦的脸,眼泪掉得更凶了。
脑海里又开始有了警报,可贺殊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迟迟说不出那些令人绝望的台词。
一双眼睛希冀的看着岑千亦,刚刚事出突然,她都忘了,岑千亦,岑千亦是有能力改动台词的人。
可岑千亦就只是看着她。
岑千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些眼泪好像在往她的心里流,刚刚汹涌着的火热燥郁一点点被浇灭了。
她突然想到了贺殊说的,这世界里有她,刚刚突然冒起的不如世界就此毁灭的想法彻底消失了。
是啊,这世界里,不止有那些令人生厌的无关紧要的人,还有贺殊。
岑千亦望着贺殊的眼泪,再次扫了眼她身后那些人。
贺殊背对着那些人,她们看不见她的眼泪。
只有岑千亦能看见,意识到这点,岑千亦之前对于不知道这眼泪为谁流而起的烦躁也少了点。
不管是因为什么,贺殊的眼泪只能她看见。
她只能在她面前,掉眼泪。
贺殊绝望的闭了闭眼,岑千亦不吭声,她一定是生气了。
【宿主,快点,说台词!不然要从头再来了!你想看岑千亦死一次吗!你被抹杀了,这世界重启,这空间就消失了!岑千亦会在你眼前被粉碎!】
粉碎,贺殊眼泪突然顿住了。
【对,粉碎,说完你再哭!赶紧啊!】
要不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系统真想毁灭算了,受不了这刺激。
岑千亦看着贺殊突然停住的眼泪,淡紫色的眼眸颤了颤。
视线里,一直沉默的人开了口。
贺殊在倒计时归零的同时哽咽着开了口。
“你倒是讨人喜欢一个个的都看上了你想要你”
说话间,贺殊贴在岑千亦脸上的手都在抖。
“你这张脸确实让人心动”
贺殊说着轻轻一捏,但心却像被一只手重重攫取住了,不断收紧,像要被捏爆了一样。
她痛得闭上了眼,不敢看岑千亦的眼睛。
“正好,我也玩腻了,你也就这一张脸,床上——”
“可以了。”
贺殊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的被打断了,她陡然睁开了眼,就看到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暗沉得像是泼进了墨、又冷得像是笼了层冰霜。
岑千亦打断贺殊的话后,沉着眼望着人,呼吸微微的好像有些急促,也有些压抑。
她不知道贺殊后面要说什么,但能知道绝对不是她想听的。
甚至于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种感觉,那些话一说出来,她和贺殊之间就永远的要有一道裂痕。
不仅是对于听这些话的她,还有说那些话的贺殊。
她不知道贺殊现在为什么这样,她只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做梦伤害到她,都会哭着求她杀了她的人。
岑千亦缓着呼吸,平静着心跳,告诉自己忘了刚刚的话,现在的贺殊很反常,她的话不能听。
缓了口气后,岑千亦继续说出口的话已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跟她走。”
贺殊完全没有了台词被岑千亦改动后能自由发挥的开心,她看着岑千亦那双明明该是熟悉却突然变得很陌生的眼眸,心跳的厉害。
岑千亦主动说要走贺殊从她话语里听不出语气,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说这话,她只知道,她的心很慌。
她顾不得她前后话语的矛盾,立马就要解释。
“我——”
“我说可以了!”
贺殊的话又一次被打断,心跳得更厉害了,贴在岑千亦脸上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了。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岑千亦挥开了。
“我走了。”
留下这句,岑千亦同人擦肩而过,向着贺殊身后的盛寄走去。
步子很快,惊起的风吹得裙摆飒飒作响,像古时战场上的战旗,只是分不清是要去战斗还是落败后的落荒而逃。
只是透着一股决绝之姿。
盛寄挑了挑眉,她原本还以为要看到一场依依惜别,没想到是这种决裂现场。
看到岑千亦向着她走了过来,她摆了摆手,手底下立马就有一人上前铐住了岑千亦。
“贺总,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盛寄赶时间,今晚上等贺殊回来用时太久,再不回去,家里那疯子怕是要发难。
反正她把人送到了就会回来,有什么要说的,到时候再说也一样,现在就不耽误时间了。
贺殊在岑千亦擦肩而过时,是要攥住人解释的,但岑千亦的一句话,让她惊讶的顿住了。
“好想杀了你。”
岑千亦想杀了她贺殊怔愣在原地,迟迟无法消化这一句话。
等听到了盛寄的呼喊,才找回了一点意识,她回头看去,只看到了一群人匆匆的背影。
在那群人里,岑千亦那单薄的身影特别的突出。
双手被拷着,那金属晃着森冷的光,更是刺目。
不,不能走!
贺殊回神,追了上去。
“岑千亦!”
看到岑千亦回了头,贺殊心里一颤,拼尽速度要上去拦住人。
但只跑了两步,看到岑千亦的动作后就顿住了。
一点光亮向着她而来,贺殊慌张的伸手接住。
低头一看,晚上送出去的星星戒指,静静躺在了手心里。
贺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岑千亦。
岑千亦也在看着她,不同于贺殊脸上大开大合的情绪,她的面上几乎看不出情绪。
“别后悔。”
只是她同贺殊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最近的直升机。
盛寄人高步子大,早就在直升机机身上挂着了,等岑千亦上机后,冲着贺殊摆摆手。
“贺总,晚安!”
心里还有句,明早见。
贺殊抬头,正看到人跳进了机舱,关上了门,门后岑千亦的侧脸一闪而过。
螺旋桨开始嗒嗒嗒地快速旋转了起来,之前照着贺殊的探照光又亮了起来,像一把剑,直插进了贺殊胸口。
别后悔岑千亦要她别后悔
别后悔什么?
贺殊踉踉跄跄往前跑,想要和人说清楚,她后悔了,现在就后悔了。
快速转动的主旋翼惊起的风越来越大,贺殊乌黑的发丝胡乱拍着脸,沙尘灰土扑的眼睛难以睁开,贺殊忍着痛,顶着风,拼了命地向那直升机扑去。
但晚了一步,它升了空。
贺殊失了理智般,追着直升机就跑:“等等,别走!”
风声盖过了她的呼喊,甚至刮走了贺殊眼角悬垂的眼泪,只有眼里的痛在不断的加剧。
贺殊追着直升机一路奔跑,穿过狼藉的花园,撞上了边沿的墙。
她踉跄着挣扎着攀上了墙。
脑海里一阵阵的尖锐电子音。
【小心,宿主,小心!】
贺殊听不到,往前翻滚落了地,浑身的剧痛让她咬住了牙。
她起身继续追。
【宿主,危险,没有路了!】
贺殊脚下踩空,往下坠落时,眼睛依旧看着天空。
天旋地转,天上那点光芒越来越高。
她一直在翻滚往下。
像要去地狱般。
贺殊捏紧了手心里的戒指,泪如雨下
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口。
冉安妮望着那亮起的手术灯,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事。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和别墅里这些人都相处出感情了。
谁出事她都会难过的。
她也是没想到,就这么短的一些日子里,她能两次遇到这种事关生死的情况。
上一次在伊忘岛,是贺殊救了她,这一次却是贺殊的事牵连到了她。
还好那伙人,是来要人的,不是来杀人的,对于她们这些别墅里的后勤人员就只是把她们关了起来,恐吓了几句。
别墅里的保安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过好在也都没有生命危险。
当中伤的最重的就是作为保镖队长的屠悬了,也就是此刻手术室里躺着的人。
苏姳她们都已经被推回病房了,现在就剩一个屠悬了。
因为苏姳倒下了,别墅这一摊子事暂时没有个主管人,冉安妮是自告奋勇接手的。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手术灯灭了。
听到出来的医生告知屠悬没有生命危险,冉*安妮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地去往病房。
先去了苏姳的病房,她想她该是现在最担心屠悬的人,但人麻药还没过,没醒。
冉安妮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在人耳边说了这个好消息。
说完后就去了贺殊的专属病房。
敲了门,冉安妮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房间里很安静,贺殊背对着她,冉安妮猜测人是不是睡着了,放轻了脚步,绕过病床到了另一边。
意外看见贺殊睁着眼。
“贺总,你醒着啊。”
醒着也不知道出个声,吓她一跳。
冉安妮说完了话,见贺殊仍旧是那个姿势,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又像是没听到。
她的目光只看着自己的手心。
冉安妮看过去,她的手心里是一枚戒指。
贺殊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手里就握着这戒指。
开始冉安妮不知道这戒指有什么特殊的,还打算替贺殊先拿着,但才伸手,对方就拍开了她的手。
处理伤势时,她就一直这么捏着,她的手上也有擦伤,医生希望她先放下戒指,先处理伤口,她也置若罔闻。
最后没办法,那只手就没有处理伤口。
那些擦伤里还带着泥土砂砾,她也不管。
后来冉安妮问了当时在现场知道情况的人,才知道了这是岑千亦丢回给贺殊的戒指。
想到这,冉安妮叹了口气。
“贺总,屠悬的手术结束了,医生说没有性命危险。”
听到这话,贺殊终于像是有了反应看了她一眼。
“让她好好休息。”
沙哑的声音跟含了一把砂砾似的。
听着就叫人难受。
冉安妮叹了口气:“贺总,你——”
话到嘴边感觉不对。
她差点想说节哀,还好及时想到了人又没死
对啊,人又没死,她看向贺殊,真的不理解她怎么这幅样子
她跟人打听了,这一次对方来要岑千亦,贺殊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怎么现在又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是后悔了?
冉安妮看着人,心情复杂,她也是没想到,岑千亦能有那么多人喜欢。
在伊忘岛上被人争抢,现在还有人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要人。
开始不知道是来抢人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贺殊的仇家来要她命的。
当时她还庆幸自己不是贺殊的女人,庆幸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想到被抢走的岑千亦,冉安妮有些难受,看向贺殊的目光也带着些埋怨。
原本还以为贺殊对岑千亦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是动了真感情的,结果没想到,也还是把岑千亦当个玩物。
说送就送。
想想也知道的,对方能这样不讲道理的上门要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贺殊就这样轻易的就让人把人带走了。
岑千亦一定惨了,也不知道会吃多少的苦头,和岑千亦比起来,贺殊身上这一点伤,或许都不足为道。
她可是知道的,很多有钱人的一些变态爱好,那可不仅仅是情趣,几乎是虐待。
唉,希望岑千亦遇到的不是那种变态。
“贺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贺殊摇头。
冉安妮看着贺殊没了血色的脸和赤红的眼眶,多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戒指。
或许,大概她也是舍不得岑千亦的。
只是相对于性命或者其他的,岑千亦不是她心里的第一。
冉安妮看着病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感觉自己的心态变化也好大,如果是之前,看到贺殊就一个人,身边空出了位置,她一定想办法占领。
可现在,她更多的是担心岑千亦。
要是以后有机会,她可能想劝劝她,还是要靠自己。
依附于另一个人,最后就是这样的下场,她要不想要你了,就能不要了。
所以,还是得靠自己。
又或者至少自己也要有决定一场关系能不能继续的资本。
冉安妮见贺殊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轻声退出了病房。
病房门轻轻合上。
很快的,又开启了。
程曦调整了下口罩,看了眼身上的医生白大褂,确定没问题,就继续往里走。
病房里,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看背影身材高挑。
她走到病床边上,拿过了挂在上面的病例,看了眼。
贺殊,名字没错。
为了确定目标没错,程曦对着人背影快速拍了个照发了出去。
【是她吗?】
很快,对方就回了过来。
【是。】
程曦挑眉,看着人没有动静,绕过床尾去到另一边,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眼睛。
心跳空了一拍,好在程曦心理素质过硬,面上没有一点不自然。
“贺总,测个体温。”
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动作,像是随便她要干什么。
程曦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体温枪,对着人额头‘滴’的一声,然后就看似查看温度一样,持续拿着体温枪对着人,还装模作样在病历本上记录数据。
贺殊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无所谓现在来的谁,做的什么事。
她只看着手里的戒指,脑海里都是岑千亦那句‘想杀了你’还有‘别后悔’。
她在脑海里问系统。
“她真的会杀我吗?”
贺殊看着戒指,想到今晚送出这戒指时,她心里想的事。
她想过,不管岑千亦到时候拿着戒指要许什么愿望,她都答应。
上天入地,摘星星摘月亮,要什么都可以,即使是没可能的事,她也会去做,只要岑千亦提要求,她就尽她所能。
而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岑千亦能幸福。
贺殊握紧了戒指,闭上了眼,忍住眼里的酸涩。
系统的电子音叹起气来非常的诡异。
它也不确定岑千亦会不会杀了贺殊那可是岑千亦,一切皆有可能的。
尤其是今晚上这事,对岑千亦算得上是背叛了。
背叛岑千亦的人没有好下场。
【宿主,我们跑吧!】
系统出谋划策:【我们先躲起来,熬过这段时间,熬过原著里你死的那天,先解锁自由度!】
解锁后,系统就有了更多的权限,到时候有数据支撑,它可以指导宿主再重新攻略岑千亦。
“跑?”贺殊一阵茫然。
【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等岑千亦收拾完了那大变态,就要来收拾你这个小变态了!】
原著里,半个月后,岑千亦就会杀回来,直接虐杀了贺殊。
贺殊脑海里冒出了她看到过的原著里她的死法。
之前看到那段文字,她只想到她会死的多惨,冒出来的画面都是她的死状。
现在,她想的是,岑千亦杀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她解气,她痛快贺殊低低喘息一声,那她愿意。
“我不会跑,如果她要杀我,那就让她杀吧。”
贺殊想到之前,她亲口请求过岑千亦,如果伤害了她,就让她杀了她。
今晚上的事,在岑千亦的角度看,不是伤害是什么。
【宿主,你不能死啊,这个世界还要靠你拯救!还有,你不想岑千亦幸福吗,你忍心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毁灭世界也毁灭自己吗?】
【她现在只是有些生气,等她气消了,你好好解释,再哄哄她,她指不定就消气了,就不杀你了。】
“解释,我怎么解释?我说我有个系统,逼着我做这些?”
【这个会消音。】
“那我解释什么?”
【这很好解释啊,你可以说你没有办法,今晚上的情况,你的助理、保镖,那么多的人命在对方手里,你就说你不忍心。】
“所以我就能用岑千亦来换她们的命了吗?!还说那些侮辱人的话?!”
【这个么岑千亦又不会没命,她很厉害。】
“她强是我伤害她的理由?”
【宿主你】
系统真是搞不懂人类的脑子。
【那你要怎么样,就这么等死?】
“如果她要杀我,那我就等死。”
说完贺殊埋首在了枕头里,拒绝再跟系统的对话。
程曦看人突然的动作,还以为是对方发现了什么,思索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显得更像医生,对方一个转身趴了回去
程曦松口气,她也是真没干过这活,一般来说,她伪装成医生都是来杀人的。
收回了一直举着的体温枪,程曦轻咳一声:“体温正常。”
说完放回病历本,淡定退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她就回到斜对角的病房里,换回了病号服。
她这间病房能看到对面贺殊那间病房有谁进出。
程曦一边监视着,一边打开了刚刚的体温枪。
这实际是个摄录机。
一番操作,看着本该显示温度的电子屏上,出现刚刚那女人的脸,程曦笑了。
这么清晰的正脸视频,得加钱。
她快速给亿发去了要价,比说好的多了一百万。
等着对方砍价,不想,下一秒提示钱到账了。
程曦这回更惊讶了。
【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拿钱办事。】
程曦知道和她无关,但能让杀手亿下保护单的人,她怎么能不好奇。
而且她还想到了上一次的事。
上次亿从她这买了些东西,提货的地址就是刚刚那女人的公司。
稀:【你看上那叫贺殊的女人了?】
亿:【视频。】
程曦挑眉,这么着急,这要不是看上了,她想不到什么理由。
糟了,要少了。
早知道是心上人,她该加个零的。
不过也没事,之后的视频照片她再涨价就是。
程曦导出了视频,给亿发过去。
去往C市的直升机上,手机亮起幽幽的光。
机舱里关了灯,这点光就显得很醒目。
许冰转头朝光亮处看去,就看见今天带回来的女人,在看手机。
这手机是她老大的。
许冰眼里的疑惑更甚,一路上她都有点奇怪。
她的老大脾气不算好,对谁都没有多少耐心。
这一路上竟然这女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事无巨细,非常的认真。
她差点要怀疑这女人不是给盛总带的,是她们老大看上了。
黑暗里看不清盛寄的脸色,但借着手机幽幽的光可以看到,她一直在看着身边的女人。
眼神还显得有些迷离。
别真是着迷了。
许冰不禁担心了起来,同时提醒后面的两人,她们快到了。
岑千亦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许冰顿时感觉脊背一凉,怎么回事,感觉好吓人。
老大手机里有什么东西让人看了这么生气。
程曦收到回信,也从简单的几个字里,感觉出了亿在生气。
【谁伤的她】
标点符号都没有。
看着这个问题,程曦笑了声,想到她接下这单,就去找她要保护的人。
结果人被送来医院了。
她开始也以为是有人伤了她,还担心自己这单接的太晚了。
程曦快速打字。
【我劝你还是不要喜欢这个姓贺的了,她指定有点脑子没有发育好。这么大个人,能从山上摔下去,给自己摔成这样。】
消息发出去后,很快收到了回信。
【看着她。】
这回有标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