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第37章 结局2琨瑜and银狛^^……

    阿磐山迎来了春天。

    冰雪融水,深寂幽静的山脉青芽喷发,斑斓艳丽的野花纷纷绽开,比起冬日的死气沉沉,多了几分鲜活芬香的气息。

    天飘出一丝鱼肚白,巨兽跃上高崖,脚踩未化的冷雾,变成体魄硕的兽人。

    银狛薅了崖上最鲜艳的一捧花,迅速返回巢穴。

    比起过去,如今他讨好雌兽的心思细腻多了。

    尽管他认为送这些花不如多猎几头雪兽,剥几张皮毛来得管用,但琨瑜看了会喜欢。

    雌兽高兴,说不定就让他多睡几日,而不是成天想着天气暖和了挖地种菜……

    回到巢穴,将滴着水珠的花插/入罐子,银狛又把湿透脏透的兽皮毯换掉,将夜里撞倒的小摆件归位。

    以前,他活得粗糙,偌大的巢穴从不布置,到处灰扑扑的,空荡荡的山洞只垫几张兽皮便足以应对,

    如今四处打量,巢穴温暖明亮,摆设整齐,即使粗糙如他,此刻心内也不禁涌起几分甜蜜柔软。

    银狛又出去了,很快猎回两头独角兽。将独角兽丢在洞外,拿起胰子洗干净手脚,又在火边靠了会儿。

    待全身暖和,他翻身上床,将还未睁眼的雌兽揽入怀里,掌心也朝里探了探。

    雌兽怎么那么能睡?

    他一到春日就体力充沛,又值繁衍的好时节,不做多点什么,岂不浪费了时间?

    *

    琨瑜睡得迷糊,被亲醒的。

    懵懵懂懂,胳膊松松抱着往脖颈拱的脑袋,指尖穿进那头浓密短发。

    不久,他拧起秀气的眉心,脖子后仰,承受不住似地“唔”了声。

    等他睁眼,余光往膝头滑去,手指颤巍巍地,想揪开兽人头发。

    手指一紧,反被牢牢紧扣。

    动弹不得。

    “银、银狛……”琨瑜断断续续地喊,“几时了……”

    银狛:“还早。”

    话音刚落,将他往前托高。

    兽人半屈的身体沉沉压低,喉管“嘶”了声,血液沸腾,浑身爽利,不住粗吼。

    琨瑜蜷了蜷足弓,有些委屈地受着:“怎么还来……”

    又道:“昨夜不是说好了要种菜……”

    银狛:“种的。”

    说着,将他托在怀里抱起,带着走了走,粗热的气息往雌兽脖子上喷:“看,巢穴都收拾干净了。”

    琨瑜怕被撞下去,只能抱紧唯一的支撑点。

    稠密的眼睫努力打开,银狛把夜里弄得凌乱的地方收拾好了。

    兽人贴着他的唇反复舔舐:“喜不喜欢?”

    琨瑜犹犹豫豫地点头。

    银狛使劲,他压抑着尖叫,“嗯”了声,调子绵绵长长。

    “银狛、银狛……”

    雄兽被他叫得腰胯爽麻,鼻子喷着粗气,愈发控制不住力道。

    这一天,琨瑜依旧没能走出巢穴种他心心念念的菜地。,

    银狛缠他好久,美名其曰,春季的时候兽人都要忙着繁衍。

    *

    五日后,风和日丽,春光明亮。

    部落里热闹起来,雄兽们红光满面的外出狩猎,雌兽们则去山野采挖野瓜,或做些编织杂活,兽崽们都没闲着,成群结伴地搜集柴禾。

    阿磐山巨兽巢穴外。

    琨瑜一袭细麻灰色对襟衣,衣带收出细细腰身,袍摆系到腰际,洁白的双足裹在灰色麻布鞋里。

    背起篓筐,扶着绳梯准备下去。

    银狛跟来,他绷起小脸,推了推鼓囊囊的胸膛。

    “不要你来。”

    银狛纹丝不动:“送你下去。”

    琨瑜:“不要……”

    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腿,斜斜睨了兽人一眼:“不要你跟。”

    银狛无奈,只得趁他不备,打横抱起,顷刻跃至地面。

    经过春雨浇灌,脚下泥土松软。

    蛮荒兽人还没有种植的概念,土地肥沃,虽然一年一收,但打理起来少了许多麻烦。

    琨瑜拎着小锄头往矮坡走,见状,银狛望天低叹,拎了个大锄头跟随。

    种菜的活儿耽搁几天,雌兽气在头上,不管怎么哄,都不与他多说几句话。

    琨瑜往地里走了一圈,把菜种洒上,又去饲养食草兽的牧圈检查。

    偌大的场地,洁白的食草兽围在一起啃草,模样老实,见到跟在琨瑜身后的兽人,摇摇短尾巴,愈发乖巧。

    琨瑜睡觉的时候,银狛已经把牧圈的标记加固了几遍,他凑近了,道:“它们不敢乱跑。”

    琨瑜微微点头,发现银狛背着他干了活儿,气消不少。

    这也不能怪他,琨瑜自小如此长大,春种秋收,勤勤恳恳,大家都这样生活。

    银狛让他懈怠数日,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春天过了一半,快把他急哭了。

    检查下来,有几头食草兽在雨天滑伤了腿脚,琨瑜寻几块木板和麻绳,摸摸它们脑袋,替它们把腿夹起来固定。

    银狛蹲在石块上,脸色扭曲。

    雌兽对几头只会啃草的食草兽都这般好……

    酸死他得了。

    *

    一连几日,琨瑜将圈种的菜地翻了个遍,银狛同样跟着忙活几天。

    每每要说话,看他扭过脑袋,绷起个小脸,憋屈得不行。

    见状,琨瑜暗笑,已经气消。

    他本来就不是多么记仇的性子,而且有银狛搭手,农活进展顺利,比他自己干快上不少。

    琨瑜暗暗窃笑,眼睫闪了闪,忽然“哎哎”一声。

    银狛立刻扶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抄起来抱在手上。

    “怎么了?”

    琨瑜:“脚滑,崴了……”

    他一脸遗憾地:“剩下的菜……”

    银狛看他崴脚还一脸巴巴将菜田当宝贝的模样,心里吐酸水。

    “老子帮你。”

    “噢~”琨瑜笑不合嘴,“银狛,你真好。”

    银狛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托着他,一手种菜。

    阿磐山堂堂霸主,居然沦落到每天挖地种菜的地步。

    银狛长叹,祈祷春天快过去。

    *

    干完活儿,他们走到溪边洗漱。

    溪水粼粼,水波泛暖光,光影投映在琨瑜脸庞,闪烁几分柔和。

    银狛看得着迷,靠近了,试探性地捧起他的手。

    琨瑜安静地坐在石头上,眼睛一眨,没躲开。

    银狛福至心灵,粗糙的手指搓着他的手心手背,又把他双腿搭在掌心。

    捧起沾泥巴的足弓,连脚趾缝隙的泥渍都搓得干干净净,直把每个脚趾头搓得浮起粉色,像一截湿润的荷藕。

    琨瑜:“好、好了……”

    他眼睫弯弯,忍笑道:“好痒的。”

    银狛笑笑,轮到自己洗,很快搓干净。

    *

    兽人将雌兽揽在怀里,彼此依靠,享受春天日光的滋养。

    琨瑜昏昏欲睡,眼皮一暖,干燥炙热的气息从眼睛喷到鼻子,再到嘴唇。

    银狛小心亲他。

    琨瑜没推开,微微启唇。

    很快,揽在腰际的大手托起他放在腿上抱,一边搓揉,一边扫舐着口腔内壁。

    琨瑜发出细细的声音,银狛呼吸一紧,粗声道:“叫得老子难受。”

    说完,把麻布围裙往地上一扑,压着雌兽亲了好久,搓了好久。

    日光晒得琨瑜眼尾浮起两抹绯红,他并起膝头,推了推汗津津的胸膛,发丝晃动地摇起来:“别……”

    喘着气:“不可以在外面。”

    银狛粗声笑道:“怕什么,没有东西敢靠近。”

    琨瑜:“就是不可以……”

    见状,银狛用力往他脖颈一吸。

    贴着细白皮肉磨许久,又咬着后牙,把雌兽吞干净。

    半晌后松开,没敢继续。

    银狛怕雌兽好几天不理自己,只能忍了。

    *

    阿磐山西边的深林兽吼涤荡,连虫子都吓得振翅逃窜。

    琨瑜摸了摸巨兽的眼皮,有些心虚地开口:“可以了。”

    偌大深林,因为银狛的到来,瞬间空荡寂静。

    今早,罐子里的蜂蜜用完,他原本想喝点温水对付,银狛却径直带他来取。

    点燃驱逐蚊虫的干草,鳞尾卷着草对准蜂巢熏,等野蜂跑完,尾尖直戳,卷走整个蜜巢。

    琨瑜连忙开口:“给它们留点吧。”

    斩草不除根,资源才能取之不尽。

    巨兽低吼,好心留下一截,驮着雌兽奔出深林。

    取完蜂蜜,巨兽又带着琨瑜沿几座山岭转悠,似要挥霍连日来没泄/干净的精力。

    琨瑜的篓子渐渐满了。

    银狛用麻绳将灰毛野兔的脚绑在一起,长嘴兽也逮了一窝。

    按琨瑜的意思,没有杀它们,而是带回去放进窝里驯养。

    连着十余日,几场春雨浇灌,日光滋养,地里洒上的菜种冒出一排排的嫩芽,畜牧棚也新添了不少中小型野兽。

    这些拿来驯养的野兽,在银狛标记的震慑下十分老实,养没多久,就乖乖生了一窝白胖胖的蛋。

    *

    春末,琨瑜望着铺满新绿的坡田,间隔一段距离插上干草小人,拍了拍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回首侧望,围了件兽皮裙的魁硕兽人拎着他的篓筐,偶尔碾死飞来的虫子。

    短发披在脑后,眉眼粗犷,力量十足,一拳能打碎大石块。

    明明野性难驯,却跟在他身后,认真做着农夫的活儿。

    琨瑜忍俊不禁,嘴角翘得老高。

    银狛一下子捕捉到他的笑意,单手托起他,把最后一个干草小人插/进泥里:“笑什么?”

    琨瑜摇摇头,主动搂上兽人的脖子。

    “心里很高兴。”

    “银狛,谢谢你陪我做这些农活儿。”

    银狛浓眉一竖,嘴角却微微勾起:“你是我的雌兽,帮着你应该的。”

    “还有什么要种的?”

    琨瑜一忖,还未开口,视野一花,附近的矮林怪石急速晃过。

    银狛已经带着他回到洞口。

    兽人丢开篓子,顺手把兽皮裙扯散。

    琨瑜黑溜溜的眼珠闪烁,银狛将他压上躺椅,亲吻他含笑的眉眼。

    “前些日子故意不理我,对不对?”

    琨瑜支支吾吾。

    银狛:“菜也帮你种了,还逮回不少野兽,这下给不给抱?”

    说着,掌心重重搓几下,琨瑜抿唇,未过半晌,唇瓣松开,直哼哼。

    身子早就适应,慢慢往结实的胸膛挨近。

    银狛撬开他的嘴唇,小巧光洁的下巴到处流着湿津津的涎水。

    发带早很快被大掌扯落,指腹粗糙,摩过薄薄细腻的肩头。

    没一会儿都是手印子。

    炽/热的舌头像蛇一样游动,替代了手指。

    琨瑜理智尚存几分,脖子后仰,胳膊肘努力撑着。

    他犹犹豫豫地:“天还亮……”

    银狛粗声低笑:“春季快过了,就这几天。”

    说完,没控力道,重重吸了吸。

    "……"

    琨瑜脑海晃过一片茫茫白雾。

    紧接着,耳膜涌入连接不断地水声,渍渍地响。

    膝盖放弃挣扎,颤巍巍抬起。

    “那……那轻……”

    溢出嘴边的声音拖长,断断续续,软绵绵地,碎得不成样子。

    耕种繁衍的春季是要过去了,但属于银狛和琨瑜的春天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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