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第二天醒过来,只觉得腰酸腿麻。
彷佛昨晚是被人用傀儡术干了一晚上活一样。
她看着自己被许砚紧紧抱在怀里,许砚还闭着眼熟睡着,好像事实也差不多,不过他们是在床上干了一晚上活而已。
许砚**的贴着她。
也许是他体温过高,时漾贴着他很暖,压根感觉不到外面此刻温度有多低。
时漾稍微动了一下,许砚放在她腰上的手就紧了几分。
时漾转头看他,许砚另一只手又过来揽着她肩膀,时漾才看到他脖颈跟胸口有不少自己的抓痕。
她顿时脸颊泛着热气,抿了抿唇,想到昨晚自己挠的他说她的指甲该剪剪了。
时漾说:“我不剪,你要是不乐意就滚开。”
许砚:“我乐意,我就喜欢被你挠。”
“最好把我挠死。”
即使是在床上,他说的这些话也足够变态的。
许砚呼吸深了些,时漾的目光转到他的脸上,许砚眼睫微颤了一下,才慢慢睁开眼。
窗帘还是拉着的,许砚睁开眼就看到时漾盯着他看,穿着绿色碎花睡衣,锁骨要漏不漏的,格外性感。
他觉得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笑笑,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力度,时漾就到了他怀里,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颗粒度,“早上好啊,老婆,漾漾。”
时漾大早上快被他腻死了,她伸手推开他,没有感情的说,“醒了就起来,今天得去许家吃饭。”
这是前几天就跟周慧说好的,时漾可不敢忘。
只是时漾下床刚站立,就觉得腿根发酸,她一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白雪皑皑一片,不远处的草地都被白雪覆盖。
她想起来昨晚的一些记忆。
她记得昨晚许砚把她拉到落地窗边,他站在她身后,还抵在她里面。
时漾被弄的不敢动,他却亲昵的咬着那边的耳朵,一边轻声说,“漾漾,你最喜欢雪了,我们今晚看个够。”
时漾却透过落地窗看到自己光洁的身/体和还在不断撞/击的他。
真的是个变态。
时漾一紧张,就收的很紧。
许砚被夹的那一下,头皮发麻。
许砚故意坏笑的说,“都快两年了,宝宝是不是忘了,家里都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专心看雪。”
时漾转身看着还靠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许砚。
他的眼睛此刻很温柔,时漾看了两眼就挪开,拿起扔在床尾的衣服穿上,走向卫生间。
许砚听到卫生间里响起的淋浴声,转身下床穿上衣服。
他拧着卫生间门把手,却发现时漾从里面把门锁了起来。
他无奈的笑了声。
时漾洗完澡出来,一打开门就看到靠在卫生间门口的许砚。
他穿着一身淡色的睡衣,但还是能看出他身高腿长,他斜靠着,双手环抱在前面。
时漾吓了一跳,看他一眼,“你站在这儿干嘛?”
许砚朝她走过来,“锁门做什么?”
时漾:“防你。”
许砚:“我有什么好防的?”
时漾只看他一眼,许砚立刻明白过来。
又过来贴着她,“我是你老公。”
时漾没回答,放下湿漉漉的头发,又拿着吸水毛巾擦头发,用手肘抵着他胸口,“离我远点。”
许砚松开她一些,一只手顺着沙发椅背伸展开,像是把时漾给包围住。
许砚看着她歪着头擦头发,脖颈处的风光一览无余,白皙的脖颈还有好多自己留下的咬痕,不觉勾勾唇角。
“你这算是提起
裤子不认人吗?”
时漾一顿,很难想象这是许砚会说出的话。
不对,从昨晚开始,他就这么没脸没皮,总说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时漾放下毛巾,往旁边坐了一些,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不装了吗?你忘了?”
许砚一顿,原来活在幸福里只有自己。
他微微皱眉,问她,“什么意思?”
时漾很满意他的表情,她朝他微笑,“意思是,距离我们离婚,还有不到两个月。”
“元旦快乐啊,老公。”
许砚:“”
“那昨晚”
“昨晚?”时漾:“你是说你肉麻说的那些酸话吗?”
时漾点点头,“你很真诚,也解释的很清楚,高中那段时间你心里是对我有好感的。”
许砚看着她,时漾说:“然后呢?”
时漾看着他,笑:“然后你还是走了,不愿意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但现在愿意了。”
“不过我不要了。”
时漾说完起身去了卫生间吹头发-
齐哥来家里接两人去许家别墅。
他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很像吵架刚结束的冷静期。
导致一路他上也不敢说话。
到了许家门口,时漾却主动朝他靠近一些,搂着他的胳膊,“这么冷漠干嘛?”
齐哥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敢看后视镜,也不敢往后看。
许砚没有情绪的看她一眼,“我不想演了。”
时漾却还是拉着他胳膊不放,“那是你的事,我会演到我们合约的最后一天。”
两人下了车,周慧就在门口等他们。
看到时漾穿着粉色的大衣过来,周慧就拉着她亲亲抱抱。
一旁的许砚没有情绪的走过来,刚刚周慧脸上还是一脸笑意,看到自家儿子那一刻,上演瞬间变脸。
周慧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刀架你脖子上你才回来的。”
许砚“嗯”一声,直径往家里走。
周慧白他一眼,时漾拉着她说,“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就这样。”
时漾来吃饭,周慧说什么也要给她露一手最近学会的新式糕点。
时漾原本想给她打下手的,但周慧说她天天上班已经很累了,让她去楼上找许砚玩。
时漾不想让他们看出端倪,就上了楼,许砚站在露台上打电话。
时漾就在房间的沙发上刷手机。
一直到楼下周慧喊她,她才下楼。
客厅只有周慧一个人,她开着电视在放一个搞笑综艺,面前放了新鲜出炉的糕点。
听到时漾的脚步声,就招招手喊她过来,“漾漾,快来尝尝看。”
时漾快步过来,“还没下楼,我就闻到香味了。”
这次周慧做的是奶香的牛角包和小兔子越蔓莓饼干。
时漾吃了一口,就直接把一个吃完,竖起大拇指,边吃边说,“妈,真的很好吃。”
虽然不好吃的话,时漾也会说好吃。
但周慧不亏是对糕点有研究,她研究的新样式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周慧笑,从一旁抽了两张纸巾,伸手帮她擦了擦。
时漾有点讪讪,接过纸巾,“没事,我自己来。”
周慧松了手,又把一旁热的可可端过来,“喝点热的,别噎着了。”
时漾说:“妈,我这要是跟您住一起,估计一个星期就要胖十斤。”
周慧笑,“胖点儿好,健康。”
时漾开玩笑说,“太胖了,到时候说不定许砚就不喜欢我了。”
周慧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问她,“漾漾,老实说,你跟阿砚是不是吵架了?”
时漾一顿,但许砚对自己冷漠的态度,也估计周慧不难猜出来。
她点点头,“是有点小矛盾。”
周慧摇摇头,“真小矛盾?”
时漾没说话了,周慧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没关系,漾漾,如果是阿砚做错了,我不会包庇他的。”
“我会站在你这边。”
周慧的话给了时漾很多的安全感,但时漾却说不出口。
时漾说:“妈,没有谁对谁错,许砚很好。”
周慧说:“你也很好。”
时漾看着她,周慧笑笑,“老实说,已经很少看到许砚这么反常了,虽然他这样对我们来说很平常,但至少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许砚的眼睛就没有从你身上离开过。”
“他啊,从小到大,都喜欢把事情放到心里,他有主见,知道自己做什么,所以我也就随他去了。”
“从初三去少年班,又从少年班退学,我跟他爸是不理解,但他都是先斩后奏,彷佛不管我们的态度如何,也都只是通知我们一声。”
时漾笑,“那他对我确实算不错的了。”
时漾说:“妈,您对我很好,也真的很谢谢您。”
“其实从小到大,我们家除了我妈以外,还真的很少有人会这么的在意我的感觉和情绪,许砚能这么我行我素,那都是因为您跟爸帮他兜底,您是他的靠山,他肯定知道的。”
周慧把时漾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漾漾,退一步说,即使你不是我儿媳妇,你也是小林的女儿,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会永远给你撑腰的。”
时漾看着她,温暖的笑了笑,“谢谢您。”
“即使有一天我跟许砚”时漾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反正,我会永远尊敬您的。”-
许砚在书房用电脑查看一封邮件。
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许砚随意的朝门口看了眼,发现是周慧拿着一盘水果进来,目光又聚焦在电脑上。
周慧边走过来边说,“怎么?看到你老妈,你失望成这样?”
周慧把果盘放到他手边,一只手撑在转椅椅背,看他还在看邮件。
冷呵呵两声,“有些人老婆都快没了,还在这工作。”
“你娶工作当老婆吧。”
许砚听到周慧凉飕飕的语气,手一顿,转头看着周慧,“您知道?”
“她跟您说了?”
周慧捶捶腰,“哎呀,我这腰酸,不能站太久。”
许砚立刻起身,让周慧坐在旋转椅上,他站在一旁,又问了一次,“她真的告诉您了?”
周慧打量他一眼,又从旁边拿起一颗洗过的葡萄放进嘴里,靠着椅背,哎呀一声,“你还真别说,这椅子坐的就是舒服啊。”
许砚叹口气,“妈”
周慧不争气的看他一眼,“这时候知道叫妈了?”
许砚:“”
周慧又说:“你别站着,我看着来气,你蹲着。”
许砚:“”
许砚从一旁拿起他父亲钓鱼时用的折叠椅,坐在一旁,“这样行了吗?”
周慧笑的肩膀都在打颤,心想早知道时漾能让许砚这么乖,就应该早点把时漾找过来,治治他。
许砚一脸着急,“她跟您说什么了?”
周慧拿着草莓屁股,说:“我嘴里有核,没地方放呀,说不了话。”
许砚:“”
许砚无奈的起身又从一旁抽出两张纸巾,叠好放在手掌心。
周慧丝毫不客气的把核吐在他掌心的纸巾上。
许砚直接扔到一旁垃圾桶里,又快步过来,“妈,您别这样”
周慧这才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能不能别这么心高气傲?”
“你又不是不知道,漾漾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这样,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许砚沉默片刻,他昨晚到今天上午为止,都卑微成什么样了。
他又不是她养的一条狗,她说翻脸就翻脸。
床上答应的好好的,一下床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她在玩他吗?
他就差跪下来求她别离婚了。
见许砚不说话,周慧又说:“我能感觉到,漾漾是喜欢你的。”
许砚眼前一亮。
周慧又说,“但不多。”
许砚:“”
他叹口气,”
妈,您适合去算命。”
周慧白他一眼,“我这可是为你出谋划策,你还在这嘲讽我。”
许砚沉默,周慧说:“你是不是已经道过歉了?”
许砚点头,“她都原谅我了,但还是想着”
许砚不确定时漾有没有告诉她,周慧说:“漾漾没有说你一句坏话,她说你们婚姻可有可无,你完全不差这一段婚姻。”
许砚立刻反驳,“谁说的?”
周慧耸耸肩,“你老婆啊。”
许砚:“”
周慧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认错了,漾漾原谅你了,但就是不理你。”
“你觉得没面子,所以也不理她。”
许砚看她一眼,“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了,她是在玩我。”
周慧:“有些人想被漾漾玩,还没机会呢,你还不知足?”
许砚:“”
不过仔细想想
被时漾拒绝过的人真的不在少数。
不过也不怪她,谁让她这么有趣,这么可爱,这么漂亮。
许砚看周慧一眼,“妈,您会帮我的吧?”
周慧想了想,“我得先看看是个什么事。”
许砚言简意赅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他跟时漾是签了协议结的婚,现在协议期限到了,所以她想到期离婚。
周慧朝他肩膀拍了两下,“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许砚没躲,“事情就这样了。”
周慧:“你也真行啊,两年了,到期了才着急,你就是活该。”
许砚:“我以为我解释清楚了,她就不会离开了。”
他以为凭着那点儿喜欢和爱,时漾是会心软的,他都这么诚恳了,可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他完全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周慧起身,瞪他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你们肯定会离婚。”
许砚:“可是认错也没有用。”
周慧:“你看看智商180有什么用,出了问题除了认错,还得补救,虽然人家看到了你的诚意,但要有行为啊。”
“你站在漾漾的角度想想,身临其境的想想,如果你是她,此刻你最需要对方做什么。”
周慧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那盆果盘拿走,“白给你吃了,儿媳妇儿都快飞了。”
在许家的半天,时漾都表现的很平常,会下意识的挽着许砚的胳膊。
许砚也没有来时的冷淡,他会悄悄的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里。
回去的路上,周慧还给她装了不少的糕点和面包。
车子驶动,时漾就准备把打包好的糕点放在两人中间,但许砚快她一步,把那些糕点又挪到自己靠门的那一侧。
时漾瞪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只是糕点占了些地方,许砚只能朝着时漾坐近些。
他一靠近,就带这些薄荷清香,时漾自觉往旁边让出来些空隙。
只是许砚也跟着往旁边挪,时漾整个人都快贴到门上了,她才转头看他,“你挤我干嘛?”
齐哥听到时漾的声音,下意识的朝后看了眼,就看到两个人像挤暖一样挤到一边。
他们又在玩什么?
但齐哥不敢说话,呼吸都放轻了,自觉地升起挡板。
时漾见挡板升起来,皱了皱眉,脸颊不自觉泛着红。
她压低声音,“你真的是”
许砚却更大胆的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时漾一顿,伸手掐他的腰,许砚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
时漾又小声的说,“你别发出这种声音。”
真的会被误会的。
许砚却说,“什么声音?你不喜欢吗?”
时漾咬了咬牙,他现在怎么还这么叛逆。
“有病。”
许砚搂着她腰的手又紧了两分,“你再骂,就把你抱到腿上。”
时漾:“”
真想扇他,要不是这是车里。
“你是不是失忆了?你不是不理我吗?请你继续保持下去好吗?”
许砚:“我什么时候说不理你了?我不仅要理你,还要时时刻刻的围在你身边。”
时漾:“”
苍天啊,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
时漾一时间对他的改变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妈是不是给你下了药?”
时漾只记得刚刚快走的时候,周慧悄悄的跟她说,好好治他,别惯着他那臭脾气。
许砚却看着她说:“以前我生你的气不理你,你总是这么逗我开心。”
时漾心一跳,过去每次他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气。
时漾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太过于古怪,可总是包容他,知道并非他的本意。
他也不是别人嘴里那种怪人,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总是拉下脸面,给他台阶,逗他开心。
许砚看着她说,“这次,换我哄你开心好吗?”
第52章 第52章喊一句姐姐就一个吻
说真的,现在的每一天,许砚都能给她惊喜。
跨年前一天会主动解释认错,第二天在车里说出这么低声下气的话。
可就跟早上一样,就在许砚心满意足的粘着她时,她又重新打破许砚的那些想法。
时漾跟他四目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时漾彷佛都能听到自己止不住的心跳声。
这样一个绝色的男人在你面前说这些话,说不心动是假的。
时漾很快反应过来,她笑笑,“这次,你会坚持几天呢?”
“让我猜猜?能一天吗?毕竟昨晚你认错可是哭得很可怜。”
许砚抓着她的手穿过大衣放到里面毛衣上,时漾的手感受到他的心跳。
许砚说:“到心脏不会跳动为止。”
时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开,问他,“还记得我们到协议离婚时间,还有几天吗?”
许砚一顿,时漾明显在挑衅他。
许砚直接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次吻的很轻。
时漾眯眼看他,“你还真是见缝插针啊,许老板。”
如果是以前的额许砚,确实不会在外面,又或者说,把自己放在低位这样亲她。
这不会是他能做出来的行为。
许砚脸色淡然,“我亲我自己老婆,有问题吗?”
时漾:“当然没问题。”
时漾说完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跟张弛在一起玩吗?”
时漾故意说的模棱两可,暧昧至极。
许砚最讨厌时漾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特别是张弛这个人,大学追过时漾很久。
还高调示爱。
甚至还敢当他的面挑战他的权威。
这个人的名字从时漾嘴里说出来,许砚觉得自己那天打他打轻了,他深吸一口气,问她,“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时漾果断回答,“不能。”
许砚:“”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时漾:“你想商量的都不能。”
许砚:“”
许砚微微皱眉,时漾说,“坚持不下去就滚。”
许砚沉默两秒,咬着牙问她,“不知道。”
这次换时漾迟疑了片刻,才想到许砚是在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
时漾满意的勾勾唇,“你没发现,他每次都喊我学姐吗?”
许砚就这么安静的盯着他,时漾一脸无辜,“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被喊姐姐的。”
许砚:“所以呢?”
时漾:“喊一个我听听。”
许砚咬了咬牙,活到现在这么大,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喊过姐,但不过是称谓,像这样调/情的喊,他确实没有过。
时漾学着他捏下巴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喊不喊?”
“不喊以后你求着我喊我”
“姐姐。”
时漾一顿,从许砚嘴里听到这个称谓,还真挺有趣的。
她想听这个称呼可不
是一时兴起。
知道许砚比自己小几个月,还是高三的时候,需要填一张资料表,时漾无意识的撇一眼,居然看到他上面的出生年月,他居然比自己小一年。
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纪的人。
时漾指着他说,“好啊你,你是个弟弟,还敢没大没小的。”
许砚怎么会认,看她一眼,“只是差了170天而已。”
时漾:“大一天也是姐姐。”
许砚就是装死不认账,要是时漾坚持,他就会拿出一道题,说要是拿到满分,可以考虑一下。
时漾正满意的笑笑,准备摸摸他的脑袋,却被许砚钳制着手,他探入口中,搅着她的舌缠吻了好一会儿。
时漾都还没反应过来,他都嘬出声音,时漾害怕被齐哥听到,只是一边喘息一边盯着他。
许砚却满意的笑,“以后喊一句姐姐就一个吻。”
时漾:“”
回了家,时漾就躺在沙发上跟林丽打电话,说是明天回家吃饭,再顺便带奶奶去医院复查。
林丽说:“你奶奶复查的事,我跟你爸还有你姑去就行了。”
时漾沉默片刻,“虽然但还是我去吧,许砚已经提前跟那些医生打好招呼了。”
林丽叹口气,“你姑最近精神状态也不好,方洵就回来过一次,跟你姑姑吵了一架,到现在都没联系过家里了。”
时漾“嗯”了声,大概知道方洵是因为什么。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他的对照组,他虽然面上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偏见。
在亲戚贬低时漾来捧他的时候,他还会帮她说话,可他心底是个很高傲的人,现在不管是父母还是自己的生活工作,都发生了两级反转。
他成了那个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嘲笑的对象,他估计也一时间接受不了。
不仅是他父母从小就偏爱他,时漾的爷爷奶奶也是,一看外孙来了,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
这跟时漾去奶奶家完全不一样。
可即使这样,时国安也一直这样溺爱方洵。
所以就连自己的儿子,名字都是跟着方洵名字取的。
林丽又问了一遍,“你跟小许没有因为这个事儿发生矛盾吧?”
时漾这次没说话,林丽说:“小许也是想为你出气吧?”
时漾看了眼视频里的林丽,犹豫片刻,说:“那要是我跟许砚闹矛盾了,您会帮我还是帮他啊?”
林丽笑,“谁有理我就帮谁。”
时漾:“那我要是有一天跟他”
时漾还是说不出口,害怕林丽担心。
林丽见她说话说一半,就问:“跟他怎么了?”
时漾假装无事的摇摇头,“就是闹别扭了。”
她怕林丽担心,又说,“哎呀,小夫妻有摩擦,很正常的。”
时漾又跟林丽唠嗑了好一会儿,林丽还是叮嘱她有矛盾说开,别老是吵架,伤感情。
时漾挂了电话,刚准备伸个懒腰,就看到许砚站在书房门口,她吓了一个激灵。
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许砚走过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漾白他一眼,“下次别偷听我打电话。”
许砚倒了杯水走过来,把杯子放在面前的玻璃桌,他坐在时漾一边的沙发上,还非要贴过来,一只手习惯性的搂着她的腰。
时漾想拉开,但他搂的太紧,根本拉不动。
许砚说:“妈以为我们闹矛盾了,你看她多担心。”
“儿女出门在在外,本来就容易让家人担心。”
时漾一脸无语,“你还知道啊?你看你怎么对你妈的。”
许砚:“”
不过这倒是给了许砚一个新的思考方向,从林丽下手-
第二天,知道许砚会跟时漾一起回家吃饭。
一大早,林丽就拉着时国安去早市买了不少的菜。
时漾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时国安被林丽拉着在厨房忙活。
所以时漾拉开门,他们都没听到。
时漾放下包,一边解开大衣一边拉开厨房的门去看,林丽才看到两人已经来了。
许砚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时漾脱下来的大衣,林丽都看在眼里,招呼着时国安去给许砚沏茶。
许砚脱了大衣,到厨房里,一边把袖子往上摞了摞,一副老练的样子,“妈,我来帮您。”
林丽吓了一跳,连忙说:“没事,你跟漾漾去外面玩儿,我跟他爸来就行。”
但许砚坚持,时漾看着他又开始演戏,就没管了,随他去。
她直径去了时知洵的房间,他还蒙着被子在睡觉。
时漾直接坐在他床尾,拍了拍他的被子,时知洵还是没反应。
时漾就用力拍了好几下,“起床了啊,懒猪。”
时知洵这才有了反应,他翻个身没一会儿,又听到他的打呼声。
时漾无奈的用脚踹了他两下,她自己靠在床尾,一边拿着手机,“你再不起来,妈就进来掀你被子了啊。”
时知洵这才叹口气,继续翻身,“我昨晚四点才睡,让让我吧。”
时漾没理他的话,只是说,“这段时间,方洵联系你了吗?”
时知洵带着浓重的鼻音,“没有,上次联系还是十一月,找他打篮球,他说要加班,然后就没说过话了。”
“前几天妈已经问过我了。”
时漾:“那你现在给他发个消息,问问有没有回家。”
时知洵:“你自己不是有他微信吗?”
时漾:“他把我拉黑了。”
时知洵说了一个语气词,“牛逼,估计是不想面对现实吧。”
时知洵又说,“我手机在桌上充电,你拿我手机问。”
时漾见书桌在他那一头,就说:“把你手机扔过来。”
时知洵还是不动,一边懒懒的说,“我还没睡醒。”
时漾朝他翻个白眼,挪过去拿过手机,就靠着双边拿着手机,用时知洵的口吻给方洵发了条消息。
【哥,回家了吗?下去出去打球?】
方洵十分钟后回的消息:【没回去,最近工作忙。】
时漾没再回复了,反正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用工作忙当借口。
时漾懒得管这些了,她靠在床头玩游戏。
时知洵一打呼,时漾就用脚踹他,时知洵就往墙边挪。
许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时漾拉着时知洵的被子盖在腿上,手机里传来游戏的声音,他顿时不觉皱皱眉。
时漾抬眼看他,看到他穿着老妈的HelloKitty的粉色围裙,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砚强压心里那股燥意,看着还没睡醒的时知洵,说:“马上吃饭了,喊一下知洵。”
时漾点点头,觉得许砚声音又带着冷意。
时漾又拿着脚在被子底下踹了一下时知洵,“听到没有,吃饭了。”
看到时漾跟时知洵这么亲昵的动作,许砚捏着门把手的手不觉又握紧了几分。
他猛地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时漾下了一跳,也把时知洵吓醒了。
时知洵打了一个颤,“妈又发脾气了?”
时漾看着被关上的门,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许砚又发什么疯。
时漾穿上鞋出来,许砚已经跟时国安把厨房的菜端到桌上。
时漾去厨房,刚好遇到端着菜出来的许砚。
许砚板着一张脸,时漾故意拦住他的去路,许砚就往旁边走。
时漾也故意往旁边继续拦着他,还一脸挑衅 ,“这是我家。”
许砚笑了笑,直接喊,“妈。”
时漾:“”
他真行。
在林丽过来之前,时漾就侧身让许砚过去。
一到饭桌上,许砚就变得格外正常。
更准确的说,是格外的殷勤,去讨好林丽。
饭后还抢着洗碗,就连听到林丽最近咳嗽,还贴心的给她送了些对咳嗽有效的补品。
一顿饭,许砚又陪时国安喝了不少。
所以林丽还是没让他洗碗。
虽然最后不是许砚洗的,但林丽上扬的嘴角就没停下来过,她对这个女婿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许砚回了时漾房间休息,时漾跟林丽在厨房帮忙。
林丽感叹,“你说人家这么好,你能有什么跟他吵架的?”
时漾:“”
“您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现在是装的。”
林丽:“那人家一个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肯在你家做这做那的,你还不知足?”
时漾反应过来,“我可没说他坏话啊。”
林丽笑,“小周天天跟我吐槽小许,但你看小许在我们家,跟小周说的完全不一样。”
时漾:“他就是个演员,讨好您的。”
林丽看她一眼,“那他为什么讨好我?不还是因为你吗?”
收拾完厨房后,时漾去房间看了眼许砚。
他躺在床上,一只手反手挡在眼睛上。
时漾特意帮他放下一些窗帘,怕打扰他睡觉,准备蹑手蹑脚的出去。
许砚低声喊她,“漾漾。”
时漾一顿,还是不习惯他这么喊自己。
时漾转身,“吵到你了?”
许砚:“你陪我。”
时漾:“不睡觉就起来。”
许砚:“我从进家门就一直忙着没停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陪我一会儿也不行?”
他淡然的语气里满是可怜,彷佛时漾今天不陪他,就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事儿一样。
时漾走过去,“你睡觉我陪你干嘛?”
许砚:“想。”
时漾:“”
“别以为你装醉,就可以在我家乱来。”
许砚:“我说我想,想让你陪我。”
时漾:“”
时漾心虚的咳嗽两声。
许砚见她还不肯,垂着眼眸,两眼可怜又委屈的看着她,“姐姐”
时漾从头到脚的都麻了一下。
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时漾心软了一下,抬脚坐在床尾,“那我在这玩游戏,你睡觉行了吧。”
许砚却掀开自己另一侧的被子,“你到这儿来。”
时漾:“别得寸进尺。”
许砚:“床上很暖,我怕你脚冷,我给你捂脚。”
时漾:“我们家暖气够暖了。”
时漾还是绕到床的那一边,钻进被子里,靠着床头,继续玩游戏。
时漾刚进入游戏,双腿就颤了一下。
许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她的腰,把脸放在她腿上,时漾下意识的用脚碰了下他胸口,“你老实点吧。”
许砚却伸手捏着她穿着袜子的脚。
时漾的脚很敏/感,一杯碰就觉得痒,想躲。
许砚却捏在掌心,时漾皱皱眉,“你癖/好还真多。”
许砚:“你小时候跟时知洵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时漾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又发神经,原来是今天自己坐在时知洵床上。
时漾说:“他是我弟弟,亲弟,你说我们能关系不好吗?”
时漾故意说,“我小时候还给他洗过澡呢。”
“一起睡觉也是常事。”
见许砚不说话,时漾说:“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很忙,都是我在照顾他,其实这样的事,对姐弟来说,很正常。”
许砚没说话,只是把时漾抱的更紧。
晚上两人在家住的,为了明天一早去奶奶家,带奶奶去医院复查。
只是时漾没想到,自己坐在床上玩游戏,也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着了。
她醒来已经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她出门看到许砚跟林丽坐在沙发上,许砚正盯着林丽手里的毛线针。
林丽正在教他这个是怎么用的。
时漾打着哈欠走过去,林丽说:“没想到你还对这个感兴趣,我求着漾漾学,漾漾都不看一眼。”
时漾过去边倒水边说,“这个太浪费时间了,有这功夫不如去网上买一个。”
许砚却说,“妈,您教教我。”
时漾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学这个干嘛?”
许砚:“我想给你织一条围巾。”
时漾:“”
大可不必。
许砚的行动力很快,一晚上跟林丽就学了个大概,还帮林丽织了不少。
许砚在客厅织了好一会儿才回的房间,时漾游戏都玩了好几轮了。
时漾已经躺下睡觉了,许砚才进屋。
时漾见他都没开灯,蹑手蹑脚的脱衣服。
时漾起身帮他打开灯,许砚顿了一下,转身看她,“我以为你睡了。”
时漾又躺下,看着天花板,淡声说:“其实,你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只是”
时漾没理会他的话,继续说,“反正,你应该也来不了我家几次了。”
许砚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时漾说:“等过完年,我们就离婚了。”
许砚这才说:“我只是想给你织条围巾。”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特别是声音低哑,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忧伤,却听得人心酸酸的。
许砚掀开被子躺进来,他朝着时漾的方向挪动,时漾就下意识的往旁边让。
快到床边了,时漾警告他,“过去一点,我都快掉地上了。”
她家的床本来就小。
许砚伸手把她捞过来一些,“这样就掉不下去了。”
时漾没说话,许砚又说,“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时漾:“不能,我不会答应你。”
许砚当没听见,“能不能不要一直提醒我离婚的事?”
“我真的很难过。”
时漾没答,算是默认。
两人下午睡得都多,所以这会儿都没什么睡意。
时漾刚翻个身,许砚就把她搂的更紧。
许砚:“睡不着?”
时漾:“明天去奶奶家,你要不直接去医院吧?我不想让你看到姑姑。”
时漾又解释说:“这事儿真的挺头疼的,她亲生儿子都不愿意掺和,虽然我也不愿意去管,但是退一万步说,她是我姑姑。”
许砚:“那退一万步说,我是你丈夫,应该跟你同进退。”
时漾忽然笑起来,“许砚,如果我以前知道你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反常,我估计打死都不信。”
许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如果知道以后我会这么离不开你,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
时漾继续沉默,她无意识的一只拇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无意识的撩拨最要命。许砚伸手拉住她那只拇指,“睡不着的时候最喜欢乱想。”
许砚边说边起身,“要不我帮你?”
时漾:“?”
她只是在想明天的事。
完全没意识到许砚的意思。
许砚已经伸进去,时漾不由得睁大眼睛,压低声音,“我没带套。”
许砚:“我用手帮你。”
时漾:“我们家隔音不好。”
许砚饶有深意的笑,“那你待会儿叫小点声。”
第53章 第53章让你咬轻点的,你也不听……
第二天在家吃过早饭,一家人就去了奶奶家。
姑姑现在一直住在奶奶家,但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也没了以前的精气神。
时漾还是下意识的叫人,姑姑也只是应和两声,就没有别的话了。
奶奶状态好了很多,靠着拐杖,也能自己下床走路了,没有当时医生说的严重。
只是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多话,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她不会帮时雯说话,但对时漾也没过多的喜爱。
忙活了一天,医生说奶奶的康复可以提前,这两天就开始。
他们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就是把奶奶送到康复医院,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
许砚给奶奶找了一个专程司机,每天会接送他们。
安排好了这些事,两人才回的家。
不过看到奶奶好转,时漾心里最后一点惭愧也消失了。
虽然就跟老妈说的一样,这些事情并不怪她跟许砚。
她看了眼在开车的许砚,想着他跟着自己奔波了一天,欲言又止。
“今天还是谢谢你。”
许砚看了眼后视镜,时漾转头看车窗外,他伸手捏着她的手,“这就是你谢人的方式?一点表示都没有?”
时漾一顿,许砚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时漾看着他,面不改色,“一个巴掌够吗?”
许砚:“”
时漾又说,“许砚,有时候看到你们家那么和谐,还挺羡慕的。”
“一个可以当朋友的妈,还有一个虽然严肃但永远为你兜底的爸,你们家也没有豪门家族的那些争斗,你跟大哥相处也很融洽,大哥也很好,爷爷奶奶也是。”
许砚说:“可
是,你也很好,不是?”
时漾愣了一下,许砚说:“你就像一颗野草,永远向上而生,不会自哀自叹,对生活充满希望。”
时漾还是第一次听许砚这样的夸自己,就说:“真的吗?”
许砚看她一眼,“被夸上瘾了?”
时漾:“没人不喜欢彩虹屁吧?就跟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不还是那么多人都喜欢。”
两人到家,外面天色渐黑。
许砚刚解开安全带,没想到就被时漾拉着领口,在侧脸上亲了一口。
猝不及防的亲吻,让许砚猝不及防。
当事人却在亲吻过后,直接下车逃跑了-
假期结束,继续牛马生活。
上午十点,又是部门例会。
可能因为项目在初期,所以格外的谨慎跟重视,时漾都能理解。
去会议室的路上,时漾问关哥,“沈时屹不来了吗?”
关哥摇摇头,“不知道他有什么新的安排。”
一旁方梨凑过来,眼睛里闪着期待,问关哥,“关哥,听说今天许老板也在,是真的吗?”
时漾一顿,关哥说:“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说着话,还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时漾。
其实时漾也不知道。
几个人推开门进来,看到许砚跟项目负责人易铭坐在最前面。
易铭坐在主位,显然是这次会议的主话人。
两人本来还在说话,易铭跟许砚说话显得比较随意些。
看到人来齐了,他们俩也停止聊闲话。
时漾坐在许砚对面的斜前方,因为关哥一进来就直接往前走,方梨也拉着她往前坐。
她就是想近距离看看许砚,时漾也只能无奈跟着。
时漾不敢抬头,她感觉得到许砚在看着自己。
会议开始,易铭特意准备了一个PPT,他把自己的电脑画面连着会议室屏幕。
原本以为他开会也是跟谈哥那样,说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没想到啊,这居然是一个批斗大会。
他不留情面的指出上周工作上出的问题。
甚至把出的那些问题,直接放在PPT上,简直是贴脸开大。
时漾一想到上周出现的问题,就瑟瑟发抖。
特别的,这个易铭,他不会攻击你,而是用你写的代码来反问你。
你会被问的哑口无言。
原以为许砚只是来旁观的,但谁知道人家是个帮凶,当面指出问题所在,在你有力力争时,他直接给你优化代码,让你心服口服。
不管是他们公司自己人,还是他们这边的,一个个都被点名了。
易铭往下翻,到了时漾写的模块。
易铭一边看着代码一边问,“这个模块呢?”
易铭边说着话,边点开旁边的工具,看到名字,下意识的看了眼许砚。
许砚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时漾已经吓得发抖了。
易铭继续看代码,喊她名字,“时漾,说说你写SQL的思路。”
时漾面上还假装淡定,说了自己关联的表,和关联思路。
易铭点点头,但指出了三个她这样关联表格存在的问题,以及提出了一个并发条件下可能出现的隐患。
说的时漾汗流浃背。
时漾微微颤颤,“那那我待会儿优化看看?”
易铭继续追问,“说说你优化思路。”
时漾:“”
她到底为什么要挖坑给自己跳。
时漾一时间说不出来,许砚却拿过电脑,他的手指在电脑上不停来回敲着。
整个会议室安静的只能听到他敲键盘的声音。
那一下下的,彷佛敲在她心尖上,让人无所适从。
主要的,易铭的笔记本连着投影仪,他敲的过程全部都呈现在幕布上。
时漾看着他娴熟的手法,确实让人觉得震惊。
五分钟后,他差不多写了一个demo出来。
他看着时漾,“看看这个跟你的有什么区别。”
对比来看,时漾还是能说出一两点,特别是易铭前面说的潜在问题,完美的避免了。
时漾说完,看了眼许砚,他的目光也正深深地落在自己身上。
时漾下意识的挪开眼看别处。
半小时后,被批了一圈的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时漾想去茶水间泡杯咖啡,没想到遇到过来的许砚。
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意外看到许砚穿的半高领毛衣口有自己残留的吻痕。
虽然痕迹很淡,但近距离还是能看得到。
她指了指他那处,“有印子”
许砚“嗯”了声,“让你咬轻点的,你也不听。”
时漾:“”
时漾一脸震惊,压低声音,“你别这么招摇。”
许砚站在她身边,眼睛带着期待,“所有人都知道我结婚了,有老婆,这个不是很正常。”
时漾没心思跟他说这些,“那随你吧。”
她拿着泡好的咖啡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你写的那个demo能不能传给我?”
时漾讪讪,“我想留着学习一下。”
许砚朝她走近一步,“可以是可以,那晚上一起下班?”
时漾:“太招摇了,我能自己回去。”
许砚:“现在外面冷,而且还有积雪,我保证不让人发现。”
为了demo,时漾只能答应他。
等她学会了,再把他踹了也不迟。
今天时漾没带饭,就打算跟方梨还有关哥一起去负一楼食堂吃饭。
刚进食堂,就看到了张弛。
几个人就一起作伴。
四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刚坐下,没想到许砚跟易铭也过来了。
时漾现在看到易铭就有一种生理性的害怕。
恰好时漾坐在靠外的位置,许砚演都不演了,直接坐在时漾身边,易铭坐在时漾斜对面。
她丝毫没注意到许砚跟张弛的视线。
张弛说:“学姐,广场里新开了一家韩式料理,晚上要不要叫上余星学姐一起去?”
时漾刚准备说话,许砚又膝盖碰了她的腿,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时漾知道他说的,晚上一起回家的约定。
时漾就说:“今晚不行。”
许砚眉头刚刚舒展,又听到时漾说,“明晚可以。”
许砚:“”
吃过饭后,时漾端着餐盘准备离开,许砚下意识的拉了她的胳膊,时漾又跌坐回来。
许砚说:“明晚你也没空。”
时漾白他一眼,端着餐盘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下午,为了早上代码的优化,时漾加了一个小时班才下的班。
许砚就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
时漾上了车,看到许砚还在一边织毛线,惊掉了下巴。
“你你在家玩玩就算了,你还带到公司了?”
许砚把毛线
装好扔到后座,驶动车子边说:“说好要给你织一条围巾的。”
时漾随他去了,回家的十分钟,时漾问了他好多个技术上的问题,许砚也是一一为他解答。
“不过沈时屹怎么退出项目组了?”等电梯时,时漾想到冯皓说他们项目组打算招个新人。
时漾大概知道是顶替沈时屹。
许砚深深看她一眼,“你问他做什么?”
时漾:“我们好歹也同一个项目组一天,关心关心怎么了?”
许砚:“他滑雪摔断了腿,现在在医院。”
时漾诧异,“这么突然?”
许砚冷笑了声,“估计是看上谁了,想秀自己滑雪技术有多高超,开屏过了头,活该。”
时漾:“他受伤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男生的友谊,果然塑料。
许砚在书房忙完一些邮件,回了房间,看时漾还在网站学习今天有关的小众框架。
许砚拿着打了棒针跟毛线继续打毛线,一边问时漾,“还在学习?”
时漾:“别来烦我。”
许砚语气委屈,“怎么一到家,你就对我这么冷淡?”
时漾不带感情的说,“在公司,你算是我的上司,在家”
许砚懂了,在家,他就是个快被抛弃的糟糠之夫。
第二天,时漾又看到许砚出现在公司。
他忍不住给他发在企微里发消息:【你就这么闲吗?】
许砚:【你昨天还说在公司我是你上司,你就是这么跟上司说话的?】
时漾:【你怎么天天来创宇啊?你们耀远没事儿干吗?】
其实时漾这么问,就主要是觉得许砚在这儿,她就总感觉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
她在电脑上跟关哥发两条消息,就觉得身后一股阴冷。
下午,时漾正准备下班,没想到线上刚好出了一个紧急的问题,易铭喊时漾看看。
这一看,时漾下班又晚了。
办公室的人只剩她跟易铭两个人。
她跟张弛还有余星本来约好去吃韩式料理也泡汤了。
她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没注意到身后走过来一人。
直到许砚把关东煮放到她桌上,时漾下意识的朝后看了眼,许砚穿着深色大衣,里面是一件卡其色针织衫,他一只手插在口袋,垂眸看着自己。
时漾看到是他,没什么反应。
拿起他拿过来的关东煮吃起来,她本来就有点饿了。
许砚看了她的代码,说:“这不是结束了吗?”
时漾:“这是上个项目的,突然出了线上问题。”
时漾看着测试已经通过,直接git到仓库,又一脸警惕看着他,“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许砚微微挑眉,“这又不是我负责的。”
时漾懒得管了,看着测试通过,抱着关东煮吃起来。
许砚帮她把大衣撑开,“下班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时漾站起来,只是刚好看到对角的易铭,时漾差点忘了他还在。
恰好易铭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时漾讪讪,“易哥你还不下班啊?”
易铭说:“我另一个项目今晚上线,得盯着。”
时漾伸手套进衣服里,时漾也只是简单跟易铭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许砚说:“今晚我们去外面吃?”
时漾同意,加班了,她要吃点好吃的。
现在唯一让时漾坚持下去的就是年假。
除了这周,还有两周半。
只是时漾没想到许砚带她来的是昨天张弛说的那家料理店。
时漾说:“今天就因为我加班,他俩都没来,我一个人来不好吧?”
许砚解开安全带,说:“就当提前帮他们探探路。”
“下次再跟他们一起过来。”
许砚嘴上说是这么说,但他不可能让时漾跟张弛一起吃饭的。
他才不放心看着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时漾。
即使在工作上,看到时漾跟同事合作沟通,他都忍不住嫉妒。
每天时不时的给关成发消息。
虽然说的不多,但一天下来,就多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把关成安排到这个项目组,是对还是错。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他的工作量确实太少了,导致还有时间给时漾发消息-
这周五,他们项目第一次上线。
全组的人都在等上线,一起留到八点。
时漾跟方梨和关哥一起去负一楼的食堂吃晚饭。
却在电梯里遇到背着包的张弛,张弛总是忘他们办公室跑,所以几个人都认识他了。
方梨很有眼力见的看出来张弛对时漾不一样,就故意打趣说:“这么巧啊小张。”
方梨以前问过时漾有没有男朋友,时漾说没有,她也没想到时漾确实没有男朋友,她只是有老公。
一来二去,张弛就说刚好他也饿了,就跟他们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再回去好了。
时漾随他去了,反正自己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
他自己贴上来的,她也懒得管。
不过也不知道张弛从哪儿知道的,她跟许砚的结婚协议。
他似乎在等自己离婚。
吃过饭,他们又一起坐电梯到一楼。
原本以为张弛会直接离开,谁知道他又出去买了几杯奶茶到办公室,说是他们辛苦了。
这会儿易铭不在,方梨说话就随意了些。
“你这还真是为了你学姐,给所有人都买了。”
张弛只是笑笑,“也没有特意。”
他跟时漾打声招呼,准备离开,却转身看到许砚跟易铭一起回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许砚却当没看到他一样,直径越过他,走到时漾工位。
拿起张弛戳破的奶茶喝了起来。
他点点头,“小张总买的奶茶还真挺好喝的。”
他说话虽然平淡,但气场却都是挑衅。
时漾吓了一跳,她刚刚还喝了一口。
一组人都看到,知情人士都只是笑笑,但方梨她们创宇的人,都不知道。
张弛走过来,朝许砚笑笑,“许砚哥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杯就好了。”
许砚举了举手里的奶茶,“不用了,我喝这个就好了。”
“不过你要是想喝,只能去买新的了,毕竟这是我的。”
方梨原本对许砚居然认识张弛感到奇怪,可仔细一想,创宇背靠的民生集团董事长就姓张,一下子想到什么。
刚诧异还没过,就对两人居然认识更加意外。
可许砚对张弛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
时漾伸手掐了一下许砚的手背,许砚却顺手把她的手捏在掌心。
时漾吓了一跳,还好这个角度别人看不到。
许砚怕时漾生气,没再说别的。
他拿着奶茶,松开挣扎着的时漾,点了点她的办公桌,“来一趟会议室。”
许砚在创宇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间会议室。
许砚说完后,直接离开。
时漾叹了口气,起身跟张弛说了两句,让他早点回去。
时漾忐忑的进了办公室,就被许砚拉到一旁,他把她抵在墙边,直接亲了一口。
时漾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颤抖,推开他,压低声音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许砚:“我看到你喝了他给你的奶茶。”
时漾咬咬牙,他的眼神,彷佛是自己跟张弛干了什么被他抓/奸了一样。
时漾:“他不止给我买了,还给别人买了你怎么不说”
“而且你刚刚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暴露了人家身份,你还”
时漾话还没说完,许砚直接捏着她的下巴,深吻起来。
他太讨厌时漾帮别的男人说话了。
时漾花了很大力气推开他,还给了他一巴掌,“冷静下来了吗?”
时漾严肃的说,“我说了在公司跟我装作不认识。”
“我们只是正常的关系,我不止会喝他买的奶茶,还会喝其他同事买的奶茶,难道你要一直监视我吗?”
“不想让我讨厌你,就跟我在公司保持好距离。”
时漾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工位上,一组人都很安静,方梨很快给她发来消息:【咋了?不会挨批评了吧?】
方梨看时漾从里面出来并不开心。
时漾:【没有,就是说优化数据库的事,毕竟还没过试用期,估计是鼓励我两句吧。】
项目上线,没什么问题。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大家差不多都准备走了。
时漾出公司,跟方梨和关哥分开,准备走回家,许砚开着车一路跟着她。
外面橘黄色的路灯不算很明亮,时漾顿住脚步,拉开车门上了车。
时漾问他,“跟着我做什么?”
许砚:“跟你道歉。”
时漾还是不理
他。
回到家,时漾直接进了主卧,看到他织了差不多一半的毛线衫放在一旁,又有些心软。
这个周末,时漾去了余星家里住。
她也是才知道许砚不仅入股了民生集团,更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是作为民生集团的高层负责的这个项目。
所以他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公司,都是正常的。
可他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强了,时漾觉得,自己总是会觉得有人在身后看自己,绝对不是偶然的。
毕竟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可想了两天,时漾还是没想明白。
周日晚上,时漾还是回了那个家。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许砚在厨房忙碌,沙发上放着他还没完成的围巾。
时漾意外的站在门口,看着他,恰好他把刚出锅的一个菜拿到中岛台。
时漾说:“怎么是你做饭?”
许砚拿了一双筷子给她,“尝尝看?”
时漾顿了一下,还是接过,味道是越来越好了。
许砚这才说,“就当我给你道歉的,别生气了好吗?”
时漾没说话。
许砚伸手抓着她的手,“因为是项目第一次上线,所以关注高了些,我不是故意这么频繁去你们公司的。”
时漾:“那隔壁组你怎么不多关注一下?”
时漾当面戳破他的谎言。
许砚:“下周我会减少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好吗?”
“我也不会做出那些让你为难的举动了。”
“我会慢慢改的。”
时漾见他说的真诚,就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许砚笑,“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时漾去了卫生间,许砚看着她的背影。
他不一定会改掉,但一定会更小心翼翼不会被她发现对她的关注。
第54章 第54章年轻的弟弟
果然就跟许砚说的一样,这个星期,他一共只出现在公司一次。
就是周一的需求评审会上。
后面几天,他都没有踪影。
可即使许砚不在,她还是有一种有人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她以为是因为这周易铭对需求把控的太严格,导致她压力太大。
不过她现在最害怕的人确实是易铭,他平时还挺好说话,但对需求和代码质量的要求是真的高。
马虎不了一点。
这个人才三十出头,手里的三四个项目也都是完全cover得住。
时漾一时间不知道是耀远科技整体实力这么强,还是就易铭这么强。
最近关哥给她发消息的频次明显减少了,加班时间比她还长。
时漾心血来潮,一次在公司的休息区吃午饭时,就问他,“关哥,你现在活儿很多?”
关成叹口气,“有个比较着急又棘手的,但人领导给我了,我就得做。”
说到这,关成笑眯眯的说,“不过我们公司特别人性化,除了项目补助外,加班一个小时以上两倍工资算。”
一旁的方梨满是羡慕,“那我能加班到十二点。”
钱斌说,“节假日不会三倍吧?”
关成点头,“是啊,不过我们很少节假日加班。”
方梨看时漾碗里的炸丸子,就说,“时漾,你的饭每天都很丰盛啊。”
“炸丸子好香。”
炸丸子是许砚昨晚炸的,时漾原本临时馋了准备点外卖,许砚说他会做。
还特意学怎么炸出来的丸子最香。
肉的和素的都有。
不过时漾无肉不欢,大多数素的都给了许砚。
时漾把装着菜的饭盒往中间推了推,“你们尝尝看味道。”
方梨一开始还客气,但时漾说:“没事,我的菜很多。”
方梨就夹起来一个,时漾让钱斌跟关哥也别客气。
钱斌这才夹了一个,关哥刚准备动手,但想到了什么,说,“我还是算了,我就不爱吃丸子。”
时漾就随他去了。
下午的时候,易铭拿了一塌简历过来,分给时漾关成还有钱斌,让帮忙筛选一次简历。
要求是三年工作经历以上,有过大型项目经历。
时漾大概知道这只是简历筛选,到时候肯定还有面试筛选,所以没有太严格。
满足要求的都能留下。
可时漾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易铭在做这些事?
走的是耀远的入职流程吗?
时漾没管,反正上面安排了什么任务,她照做就行。
第二天中午,原本他们四个约好去休息区吃饭。
但钱斌零时有点事,中午都在改bug,压根没时间吃饭。
只能在下午上班时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点面包和牛奶。
面试流程走的很快,听说周四易铭就在下班时间进行了一轮面试,筛选出来的人二轮面。
二轮面,是他们公司的冯皓面的。
说真的,时漾都快忘了这个人,他虽然是产品经理,但自从易铭来了之后,存在感实在是太低。
虽然很多决策都是两人商议出来的,但最后发出来的执行都是易铭在监督。
周末的晚上,时漾正躺在沙发上刷着租房信息,许砚一边给围巾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边说,“下周可能要去你们公司两次。”
时漾一顿,他这是在给自己报备吗?
时漾垂着眼眸看他,“还有一次去干嘛?”
除了周一一次的组会。
许砚看她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起身边的毛毯,走到对面去,边说:“招聘的事,你们部门boss让我把关最后的人选。”
许砚边说着边把毛毯铺开盖在时漾的身上,家里有暖气,所以时漾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条纹长袖和一条白色的休闲九分裤。
时漾又问:“我记得我们公司以前只有两轮面试的。”
许砚:“现在改成了三轮,面试要求都是按照耀远来的。”
“年后估计还会有新的面试。”
时漾:“你是说等耀远的人走了之后吗?”
许砚犹豫片刻,“易铭跟关成他们近三个月常驻在这个项目,后面的还没决定,要看项目进度。”
时漾:“肯定没问题的,易哥执行能力那么强,他来半个月我感觉我们部门的整体执行力和凝聚力都提升了不少。”
听时漾说完,许砚脸上变得更难看,“有什么厉害的?都工作这么久了,按照计划执行不应该吗?白给他工资了?”
时漾:“”
这个人好奇怪,她夸他们公司员工,不应该开心吗?
许砚:“如果给我,我会超额完成,且在员工感觉到舒适的情况下。”
时漾:“”
天杀的资本家。
让许砚当自己的领导,简直就是慢性毒药。
完全就是被卖了还要给他数钱。
时漾呵呵两声,“也不知道在你们公司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许砚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着棒针在那钩围巾,一边说:“虽然我在你面前这么说,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不仅提高了效率,还得到了福利。”
时漾好奇,“什么福利?”
许砚:“项目周期不变,多出来的时间会作为他们的假期,质量高也会有项目奖金。”
时漾两眼发光,难怪他们公司这么受欢迎。
许砚低头勾着毛线围巾,一边说这些的时候,居然毫无违和感。
这一刻时漾觉得,不管许砚从事什么行业,有这样的头脑,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所以也才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原本属于方瑞的项目抢过来。
跟许砚当敌人,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
时漾又问,“项目提前结束,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许砚笑了声,抬头看着时漾,“影响很大,如果是给第三方做,你的高效和高质量可能对后续谈项目有很大帮助,不仅是对对方公司,还是对谈其他的合作。”
“圈里就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是公开的。”
时漾恍然大悟,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就是天生当资本家的命,靠我们这些牛马,
实现你的财富自由。”
被剥削了还不自知,这才是最高明的。
许砚没说话,继续低头自己手上的活儿。
其实耀远的股份也只是他不起眼的资产之一,不管是惊鸿集团还是一些具有潜力的公司,许砚都有持股,甚至在国外投了不少基金,交给专门人搭理。
那些价值,不是时漾能想象得到的。
不过没关系,那些资产是他的,他是时漾的-
这周一,上午需求会结束,易铭说:“下午有个面试,你们组出一个人跟许哥一起面试。”
时漾下意识的低头。
就跟老师上课找人抽背一样。
易铭见大家头一个比一个低,许砚说:“算加班费。”
时漾猛地抬头,易铭忍着笑,跟许砚交换了一个眼神。
易铭才说:“那就时漾了。”
时漾午睡醒了,就看到许砚给她发的消息:【来会议室。】
时漾去厕所洗个把脸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许砚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靠里面,他还在不停的在电脑上敲着键盘。
时漾说:“我要准备什么吗?”
许砚:“你面试的时候,人家怎么问你的,你就怎么问别人。”
时漾听到这个,来劲了。
她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个稀巴烂。
进三面的有十个人,时漾看了眼他们的资料。
几乎都是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时漾看到那个人是去年毕业的,但写的工作时间是三年。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戳戳许砚的胳膊,“你看这个人。”
“毕业一年,三年工作经验。”
只是时漾习惯性的用肩膀戳他,让他瞬间想到两人做同桌,她也喜欢这样喊他。
时漾又详细看了看,“我天,居然是跟我一个学校。”
时漾又嘀咕了好几句,时漾说完问他,“对不对?”
许砚全程都盯着她的脸,哪听到她说了什么。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对吧。”
时漾眯眯眼,太敷衍了,她故意说:“你真觉得他长得帅啊?”
许砚这才认真拿起他的简历,头像那里放了一张简单的蓝底证件照,穿着白色衬衫,妥妥的清爽男大。
许砚不屑地笑了声,“你的审美能不能提高点?”
时漾:“”
居然敢质疑她的审美。
这个男生虽然没有帅的令人发指,但清爽干净,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了。
时漾朝他露出一个标志性微笑,“可是人家是个弟弟,年轻的弟弟。”
许砚眯了眯眼看她,随后说,“别在这时候挑战我。”
时漾刚准备继续火上添油,前台就过来说,人已经到了。
时漾很有眼力见的起身,边走出去边说,“我去喊人进来,许总。”
等时漾出了会议室,许砚低头认真看了眼那张简历上的照片和年龄那一栏。
捏着简历的手不觉握紧两分,把简历捏出一个褶皱。
时漾按照许砚给的名单,喊了一个人进来。
时漾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听许砚问问题。
许砚在工作时真的很专注认真,即使是面试,他也会循循渐进,让面试者放松下来,可以发挥自己正常水平。
不像那种咄咄逼人的面试官,他的姿态很低,甚至把自己放在跟面试者同一条水平线上。
面试者在介绍一个他自己做过的项目中的专有名词时,许砚即使觉得不需要讲那么详细,但还是会耐心听他说完,然后再一步步的引导他说出想要的答案。
时漾听着听着,不觉入了迷。
这到底是什么天菜面试官。
许砚想要了解的差不多了,他转头问时漾,“有要补充的吗?”
时漾摇摇头,是真的没有了。
涉及到的重点跟八股文虽然问的不多,但涉及面很广。
时漾带着面试者出去,又喊了下一位进来。
人还没进来时,许砚跟她说,“虽然我喜欢你盯着我,但我在问问题跟他们的回答的时候,你可以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问。”
时漾顿时热气爬上脸颊,“谁谁盯着你看了?”
许砚喝了口时漾拿进来的杯子里的水,“谁盯着,就说谁。”
时漾:“”
面试一个接着一个。
其实许砚问的问题有很多重合的,可在面对一些他们自己项目中的问题,他会很有针对性。
就像是知道他们自己项目中的重点是什么,然后才提问的。
面试的第九个,时漾终于看到了那个校友。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棉服,宽松的牛仔裤,刘海很长都快要遮住眼睛了。
他松弛感很强,直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靠着椅背。
时漾心想他照片虽然看着清秀,但这一整个也太拽了。
梁知修的自我介绍很简单,但许砚还是按部就班的问他。
不过时漾能感觉得出来,他问他的问题,比前几个的都要深,梁知修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都能游刃有余的回答。
时漾以为这差不多了,谁知道许砚居然问了一个时漾都没听过的函数,梁知修也知道。
梁知修说完,像是知道许砚有意为难他,“面试官,这不会是你的最高水准吧?”
时漾:“”
今天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到在面试时候敢挑战面试官的。
许砚没理他,继续按部就班的问。
但由这个问题深挖,到最后都涉及到底层的源码了,时漾瑟瑟发抖,这也太难了。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ai能答出来吧?
时漾看向梁知修,这次他也沉默了,只说了源码里涉及到了两个方法,后面的答不上来了。
时漾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在博弈什么。
梁知修坦然的说:“这个确实没太接触到,不知道面试官您,是否可以跟我解释解释,我好学习学习。”
时漾觉得面试官也真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的,要是哪一天她被反问了,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时漾替许砚捏了一把汗,许砚声音如往常一样平淡的侃侃而谈,还分点叙述。
他说完,时漾跟梁知修都沉默了。
梁知修说:“可以,服了。”
后面就没问几个问题了,许砚让时漾补充,这次时漾问他,“你简历上写去年毕业的,但是有三年工作经验。”
梁知修笑了笑,“还以为你们不问呢。”
他解释说,自己入学的第一年把导师要做的项目跟论文都做完了,所以后两年都在外面实习。
他离开后,时漾说:“好像有点假。”
许砚却说:“以前的经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进来,可以接手要干的活,就算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只要能来干活,也无所谓。”-
这次面试,时漾确实学到了不少。
跟耀远的面试流程一样,第四轮是HR面试,然后再部门内部商议确定人选。
只是最终怎么确定的人选,时漾就不得而知。
在这周四,就看到冯皓领着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过来。
其实面试结束后,时漾也判断过,如果按照许砚说的,找出一个能力最强的人,至少那一轮面试,表现最好的事梁知修。
抛开毕业一年,工作经验三年不说。
可看到梁知修真的百里挑一出来后,时漾也真的很意外。
原来比起他的个人能力,经验真的没那么重要。
梁知单手插兜,双肩背斜挎着,垂眸看着时漾。
冯皓介绍说,“这是时漾,上个月入职的,算得上你学姐。”
时漾礼貌的笑笑,“你好。”
梁知修却没有任何表示,跟着冯皓继续跟下一个组员打招呼。
一个项目组都坐在一块,打招呼过程很快,只是时漾明明听到他会对别人说“你好”,怎么偏偏到她这儿,一声不吭。
难道是自己面试那天,表现得太过于小白吗?
时漾当即决定,到时候在写代码的时候露一手,绝对不能让他轻看了自己。
这两天,梁知修都
在熟悉项目,没有给他安排任务。
易铭在群里说,让他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咨询时漾、钱斌或者关成,他们几个都负责后端代码。
不过时漾也猜到了,他根本不会问自己。
这周一,新的需求下来,易铭居然给梁知修分配了新的需求。
而且他的需求是时漾的下游,两人配合的很紧密。
时漾很诧异,给关成发消息:【居然有人两天就能摸清项目?】
时漾记得当时自己进项目组,给了一两周的时间。
有时候最多让她改改bug,哪有直接让做需求的。
关成:【我听说他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虽然时漾觉得他有这样的实力,但未免也太卷了。
一个小时后,是每周一次的需求分析会,一伙人去了会议室。
梁知修跟在他们后面,但进来后,直接坐在最前面,跟许砚面对面。
时漾这次离他们很远,心里保佑待会儿易铭鞭尸的时候能手下留情。
跟上次例会一样,易铭先是把电脑屏幕投屏到幕布上,挨个点评他们的问题。
许砚依旧是那个帮凶。
说到一个算法问题,许砚刚写出一个优化方案易铭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梁知修说:“这不是最简单的。”
易铭没说话,会议室的几个人也都不敢说话。
许砚脸上表情却很平淡,他把电脑转过来,往前推,“你来。”
时漾紧张的看着幕布,看着梁知修熟练地敲着代码。
她看的专注,没注意到许砚阴沉着脸看着她。
梁知修写的很快就写出一个demo,然后看着许砚,“把这个接口内置到代码里面,是不是就省去了绕弯?”
许砚顿了一下,才说,“这个方法很漂亮,也确实省去了很多弯弯绕绕,甚至去下游里面接入数据,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查出的整体都是封装好的,这张表的数据量你有没有想过?”
梁知修只考虑到了简便,许砚很给面子,“或许时间太短,你对项目了解不够深,这个办法是可行的,但要考虑上线的可行性。”
时漾暗暗松了口气,资本家还不是好当的,特别是遇到刺头员工。
绕过这个小插曲,易铭继续说这一周的新需求。
时漾也提出来两个模棱两可的地方,易铭也都解答的很清楚。
下班之前,时漾原本想把今天需要修的git到项目组的仓库里,却发现有人已经帮她改了。
时漾查看修改的人,居然是梁知修。
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工位,没想到他已经离开了。
时漾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版本git上去,她在企微上搜索到他的名片,点开,给他发了条信息:
【[图片].jpg】一个历史git的截图。
【这是你改的吗?】
时漾等了十分钟,并没有回复。
想必手机上的企微他也是免打扰,谁也不喜欢在休息时间回复工作上的信息。
时漾想着先下班,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
反正她也改了,明天跟他沟通一下再决定。
时漾走进电梯,收到许砚发来的消息:【外面又下雪了,很冷,我在门口等你。】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办公室也没什么人了。
时漾想着应该没人发现。
就答应下来。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带着帽子的和围巾,双手所在口袋里,还背对着风缩成一团的梁知修。
时漾一出来,他猝不及防的跟她四目相对。
梁知修也愣了一下,瞬间站直身体,又变成那副装逼的高冷模样。
时漾:“”
倒也不用这样。
时漾看到对面许砚的车,但刚好遇到当事人,时漾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还没回去啊?”
梁知修:“在等车。”
时漾开门见山,“今天的负责部分的bug你帮我改了?”
梁知修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等你改要等到什么时候,顺手的事。”
“别误会,我不止改了你的,也改了别人的。”
虽然他们写代码的习惯不一样,但时漾还是说,“谢谢啦,下次有活着急,可以找我。”
时漾自认为自己表现的挺亲切的。
谁知道对方呵了声,时漾一顿。
他要是时知洵,她的巴掌已经过去了。
许砚坐在驾驶室,双手紧捏着方向盘。
骨节处泛白,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看到时漾对那个男的笑。
一想到面试的时候,时漾夸他长得好看。
就不该让他进来的。
得想个理由把他弄走。
第55章 第55章亲亲委屈的宝宝
许砚差点自己下车把人抓回来,但看到时漾已经把半个脑袋缩在围巾里朝这边走过来。
上了副驾驶,许砚表现的平常。
他驶动车子离开,还假装随意的冷眼瞥了眼站在公司门口的男人。
见时漾丧丧的所在副驾,许砚问:“工作不顺利?”
不应该啊。
他今天看到漾一整天都挺开心的。
时漾摇头,“那个新来的学弟,把我要改的bug改了,还说我效率太低。”
又是学弟。
许砚现在听到学弟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一定要把那个男的弄走。
时漾想到刚刚梁知修说的,“不过也没关系,效率低怎么了,反正有许砚罩着你,即使你什么也不做也没人敢说你。”
时漾心一跳。
不是,他到底什么来历,居然知道她跟许砚的关系。
不过她想的绝对没错,他看自己第一眼,就对自己跟许砚充满敌意。
回到家,时漾还是闷闷不乐。
许砚牵着她的手不觉握紧几分,“别再想他了。”
时漾看他一眼,“我没想,我只是在想明天该怎么跟他沟通需求的事。”
许砚:“明天的事明天上班再说,你现在的时间是我的。”
时漾:“”
他又在说什么鬼话。
第二天,时漾掐着点到的办公室。
对角线工位的梁知修已经来了,带着套头式耳机正盯着屏幕看。
她打开电脑,看到企微的信息跳动。
梁知修十分钟前回复的消息:【用我的,你别再往上git了。】
这句话彷佛再说,你别给我添乱。
时漾发了一个OK的手势。
时漾原本还想问他,他是自己的下游需求,如果他需要什么数据,他可以带着一起传给他,这样他就不用重头到数据库里取数据了。
但一想到他那句话。
算了,活该他自己麻烦。
等他来找自己吧。
中午,休息区。
方梨说:“你们没发现,新来的帅哥很帅吗?年龄还那么小。”
“算是我们部门最小的了吧?”
时漾一直低头吃饭,才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钱斌说:“你是不是看到一个男的都觉得帅?”
方梨白他一眼,“这不还是因为天天看着你,导致我审美标准触底了,看到一个男的都觉得帅。”
时漾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时漾喝了口水顺下来,钱斌帮时漾拍了拍背,一边跟方梨说话,“你看你。”
时漾又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但她回头一看,也没人啊。
时漾摆摆手说没事,钱斌就收回手,继续吃饭。
时漾加入他们话题,“可是他太拽了,感觉在用鼻孔看人。”
方梨摇头,“有吗?我今天还跟他说话,他还喊我姐姐。”
时漾:“”
连关成都说,“他项目上遇到的问题,问问题之前都喊哥的。”
“虽然他拽是拽了点,但毕竟年轻嘛。”
时漾很诧异,这几天的相处,怎么大家跟自己对梁知修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这更能说明,他对自己区别对待。
周四下午,前后端开始联调。
但梁知修做的需求从数据库里查出来的数据跟存进去的有些出入。
时漾也看出来了,他调用的数据应该是自己存进去的。
时漾想了想,还是给他发消息:【要不我直接给你我返回的数据吧?】
很快,梁知修已读,并且回复:
【请检查一下你的代码。】
【我的不会错。】
时漾看到也很气:【我的也不会错。】
梁知修:【你不改我来改。】
时漾:【你敢动我代码试试看。】
梁知修:【你又不是没出过这样的错,上次的bug好像就是这个。】
时漾咬咬牙,就是因
为出过这类的失误,所以她这次一直记着。
时漾懒得跟他回怼,直接把截图甩给易铭。
易铭已读后没一会儿,给时漾发了条消息:【来会议室一下。】
果然,时漾起身的时候,看到梁知修也起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会议室。
易铭喊两人坐,梁知修坐在跟时漾中间隔了一个的座位。
易铭表情很严肃,“首先,发生了问题,你们自己cover不住,应该及时跟项目经理沟通。”
他眼睛从时漾扫到梁知修身上,又收回视线,“相信两位都是有三年工作经验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如果真的不懂的话,我会怀疑你们的经验真实性了。”
时漾心一跳,虽然易铭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但却让时漾不由得害怕。
易铭又说:“其次,随意的修改别人的代码,在对方拒绝且没有报备的情况下,你想干嘛?”
易铭说的很严肃,透着寒意。
梁知修笑笑,“我不是没改吗?”
易铭却不苟言笑,眼睛里都有着严肃,“可你想改。”
“你是个成年人了,你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梁知修没话了。
两人出了会议室,梁知修走在时漾身后,像是随意的说了句,“该不会我明天就会被辞退吧?”
时漾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时漾咬咬牙回头看他一眼,“你要是我弟,我早就揍你了。”
时漾回去直接在接口层面[1],打断点[2]调试接口的可用性。
完全没问题,他的接口在数据库里完全能取到自己存到数据库的数据。
那说明是前端[3]的问题。
时漾就找到写前端的人。
得到回复:【我在前端做了一次加密。】
时漾把截图发给梁知修,什么也没说。
接口测试通过,时漾就背着包离开了。
许砚今天加班,时漾也没有直接回家。
她去找了余星,两人一起在学校门口吃了路边摊。
时不时的还能遇到几个余星的学生,她们还会说老师好。
时漾拿着吃了一半的烤串,羡慕的说:“你看你的学生多乖啊。”
余星:“你是没看到他们调皮,不背单词,考试靠倒数的时候。”
余星越说越觉得头疼,摆摆手说,“别说了,我马上要哭了。”
时漾却笑了出来,余星又说:“上次月考他们班考倒数第二,我在办公室简直是如坐针毡。”
时漾笑,“那不是还有倒数第一给你垫着吗?”
余星一脸面无表情看着她,“倒数第一是我教的另一个班。”
时漾:“”
行吧。
余星帮她分析,“你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啊,你让你们项目经理给你们别调一个组,或者做的需求别那么接近。”
时漾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本来就对我有偏见,认为我是凭着许砚的关系才呆在项目组的。”
余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凭什么觉得你跟许砚是夫妻,就会对你开后门啊。”
时漾:“我感觉他来这个公司前,就知道我了。”
余星:“单纯不想让你好过?”
时漾叹了口气,“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时漾回到家,许砚刚洗完澡从雾气升腾的浴室里出来。
许砚问她,“吃饭了吗?”
时漾点头,“跟星星吃的。”
许砚走过来,时漾刚好把大衣脱了随意放在沙发上,许砚说:“我还没吃。”
“有点饿。”
时漾看他一眼,“梅姨今天没做饭吗?”
许砚拉了拉她的手,“想吃你做的。”
时漾:“”
“给你脸了。”
时漾说话的时候,看到一旁的紫色毛线团,时漾好奇的问,“你又在织什么?”
许砚看了眼,“手套。”
“我想着,围巾都织了,就再织一副手套。”
时漾:“”
时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犹豫片刻,说:“我只会煮泡面,你要是”
“好啊,你煮的我都爱吃。”
时漾就去厨房的柜子里拿了两包面出来,没多一会儿,许砚换了衣服也跟着过来。
时漾刚把方便面放到里面,对他说:“两分钟就好了。”
许砚直接从身后抱着她,“谢谢老婆。”
他说的很温柔,说话的热气都洒在她脖颈间,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原本时漾就穿着宽松的卡其色毛衣,被他搂着,掐出一段腰身。
时漾一顿,刚准备说他肉麻,许砚又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今天受委屈了。”
时漾原本都不觉得难过,可许砚这样一说,她瞬间觉得眼睛发酸。
时漾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轻易掉眼泪,但许砚这么近距离的,不会没有发现。
他觉得心尖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时漾故意说:“你又监视我。”
许砚:“没有,易铭告诉我的。”
许砚没有说谎,这件事确实是易铭说的。
时漾一边拿着筷子把面拌开,一边说:“没关系啦,我都解决了。”
许砚在她侧脸落下一个吻,像只大型犬一样蹭着她的侧脸,“亲亲委屈的宝宝。”
虽然够肉麻,但时漾还挺喜欢的。
时漾把奶锅拿到中岛台上的一个桌垫上,又使唤许砚,“你去拿碗。”
许砚照做,时漾见他拿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我吃过了。”
只是时漾说的时候,就点馋。
许砚拿着筷子从里面捞面的时候,时漾就拿过碗筷,筷子往奶锅里伸了进去。
许砚:“你不是不饿?”
时漾:“我煮了两包,怕你撑了。”
时漾吸了一大口,一脸感叹,“好久没煮泡面了,我煮的面居然这么好吃。”
许砚笑笑。
但时漾确实不怎么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时漾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许砚吃饭,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
即使吃的泡面,也没有什么声音,她忍不住打断他,“你吃泡面不发出声音,香吗?”
许砚看她一眼,吞下嘴里的食物,才说:“习惯了。”
许砚说完,哧溜一口泡面,时漾没忍住笑了起来。
许砚也跟着扬了扬嘴角。
被余星跟许砚逗笑两次,时漾心情好了很多。
好一会儿,时漾又说:“我还以为你要帮我报仇呢。”
其实许砚恨不得现在就把梁知修调走,但现在调走,时漾肯定不会同意。
时漾想了想,“比如把他调到别的组,或者直接劝退。”
许砚问:“你希望我这么做?”
时漾:“你会这么做吗?”
许砚:“你不会。”
许砚太了解时漾了,现在弄走梁知修,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的误会只会更深。
吃过饭,许砚自觉地把碗筷收到厨房。
时漾还坐在原处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她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跟房东定下那个房子。
上个周末,她去余星家里,还顺便看了几间房子。
她只是答应过许砚不在他面前提离婚的事,可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要问题存在,时漾不会心软的。
只是许砚真的说到做到,他也没有频繁的出现在公司,也没有插手自己工作上的事,也不会因为自己跟同事的交往吃醋。
她真的有点动摇。
许砚收拾完厨房,就过来时漾身边,“还坐着干嘛?”
时漾随意说:“腿坐麻了。”
许砚没说话,走过来弯腰一把抱着她,时漾猝不及防的双腿缠在他腰上。
许砚的肌肉很结实,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托起来。
时漾双手抓着他的背,“干嘛?”
许砚:“腿麻了不是走不了路。”
时漾:“”
她就不能只是单纯地想在那坐着吗?-
第二天 ,时漾有事掐着点往公司跑。
却没想到在公司门口遇到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梁知修。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时漾看了他一眼,也没跟他打招呼,直接往公司大门跑。
卡点来的人还真不少,她跟梁知修挤进电梯里,时漾尽量贴着电梯门,不想碰到他。
一下电梯,时漾就朝着公司大门狂奔,抢在最后一秒打上卡。
梁知修则是直接用手机的企微签到的。
从大门到工位,还有一段距离,两人都靠着墙走,生怕离对方近了。
需求昨天上线了,今天主要是修bug,只要没有特别紧急的问题,今天还挺清闲。
但时漾也没闲着,她最近在网站学后面需求当中要用到的一些技术框架。
方梨创了一个八卦群,原来就他们创宇的几个人,没有领导。
后来时漾来了跟他们班混熟了,就把时漾也拉了进来。
关哥来了混熟了,又把关哥拉了进来。
不过群里就是偶尔八卦,多数时候都是讨论吃饭的事。
毕竟来公司最重要的,中午吃什么是最大的难题。
时漾今天没带饭,时漾说想去食堂,问他们去不去。
只是时漾刚说完,方梨就把梁知修拉了进来。
方梨还特意艾特梁知修,问他:【我们打算中午去食堂,一起去?】
梁知修:【可以。】
方梨还在群里说时漾跟他一个学校,按理来说你俩还是直系师姐弟。
时漾扯了扯嘴角。
还直系。
是窒息吧。
时漾看聊天记录翻个白眼后,猝不及防的跟斜对面的梁知修对视了。
时漾没情绪的挪开眼。
今天食堂人很多,进去的时候,方梨挽着时漾的胳膊,“怎么最近没看到你的小跟班啊?”
方梨说的是张弛。
时漾说:“他本来就是过来帮忙几天的,而且最近他乐队好像有点事。”
张弛快自顾不暇了。
只是时漾不会想到,张弛乐队出了事,也是许砚稍微动了动手指头。
虽然没多大事,但可以让他短时间没心思来骚扰时漾。
今天食堂人不少。
时漾端着餐盘找位置,看到方梨跟自己招手。
过去的时候,只剩下梁知修对面的一个位置。
而且其余三个人坐在他们旁边,中间是个过道。
梁知修旁边是两个女生。
时漾觉得自己还是带饭吧,都怪许砚昨晚一直缠着他没停过。
他明明说做完这一次就去厨房做饭的。
结果饭是做了,但是在床上。
时漾只能端着餐盘过去,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能不给其他人面子。
时漾头也不抬,专心干饭。
心里默念对面只是一块石头,忽略就好。
只是她没想到梁知修会主动跟她说话,“他们让我俩故意坐一起的。”
时漾一顿,“我知道,因为昨天那事。”
时漾叹口气,“算了,看在是你学姐份上,你道个歉个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梁知修:“”
他不屑的笑了笑,“你要是个男的,我的拳头已经崩你脸上了。”
时漾:“是吗?你还挺双标的。”
梁知修:“”
时漾说:“我坐这儿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只是给方梨他们面子。”
梁知修:“巧了,我也是。”
时漾没理他,继续看手机八卦一边吃饭。
梁知修说:“昨天晚上许砚找我了。”
时漾一顿,看他一眼,确实挺意外的,时漾期待的问,“他揍你了吗?”
梁知修:“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暴力。”
时漾:“这分人,我对你,做梦都想揍你。”
梁知修:“”
还挺诚实。
时漾不在意他是什么意思,而是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梁知修:“你回家直接问他不是更直接吗?”
时漾:“这不是没话找话吗,我坐你对面吃饭,很难下咽,说点下饭的。”
梁知修:“”
“你还真”梁知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砚到底喜欢你什么?”
时漾:“诚实、漂亮又聪明。”
梁知修:“”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还真是第一次听女生这样夸自己。
“我姐那么聪明,我都没听到她这么夸过自己。”
时漾:“那太巧了,我也有个弟弟,不过没有你这么欠揍。”
梁知修:“”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无语。
“许砚到底喜欢你什么啊?”
“你跟许砚真的会离婚吗?”
时漾一顿,他居然连离婚都知道,看来是他们那一个圈的。
可面试的时候,许砚明显也是不认识他的。
时漾:“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梁知修想了想,“让我别为难你。”
昨天接到许砚的电话,他确实有些意外。
两人约在遇见清吧见面。
许砚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去创宇的目的。”
梁知修知道他说的话,只是说:“我做的跟我姐无关。”
许砚:“这些我都不关心,你欺负了时漾,她是我老婆,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梁知修想笑,虽然只见过许砚两次,他不记得自己很正常,但他这么自私的人,说这样的话,还挺搞笑的。
“所以,是来通知我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许砚:“不,你得去。”
“你要是不去,更加证明了时漾是靠着我的。”
梁知修:“你怕公司有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许砚轻笑了声,他巴不得全公司,连公司的临时工都知道他们是夫妻。
许砚没有回答,而是说:“不管你信不信,时漾进公司甚至在公司里工作,好坏都跟我没有关系,所以你不必找她的麻烦。”
梁知修:“还说跟你没关系,你现在不就是护着她?”
许砚:“你错了,这件事她是因为我才有的麻烦,虽然她不想借助我的关系,同样的,我也不会给她制造麻烦。”
梁知修没话了,如果不是因为许砚跟
许砚继续说:“如果你只是单纯因为想为难时漾才去的,我劝你早点离开。”
梁知修:“怎么?还是怕我为难时漾?”
许砚抿着唇,眼里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他还真不怕他为难时漾,他怕这小子会喜欢上时漾。
时漾也不可能轻易被他打败。
爱上时漾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他只想让他赶紧滚蛋消失。
许砚甚至在想,下次找人,要不要卡性别。
只招女生。
女生跟时漾太过于亲近,轮不到他吃醋,余星跟黎清就会吃醋。
毕竟她们三个高中就说好了,以后不能有人比她们重要。
听到梁知修说的,时漾呵呵的笑了两声,“让你别为难我?你做梦的时候他说的吧?”
梁知修:“”
时漾很笃定的说:“他不可能这么跟你说的。”
梁知修没否认,“我还以为你跟许砚告状呢。”
时漾:“我要是告状,你早就滚蛋了。”
梁知修:“让我滚?你就不怕大家怀疑你在公司有关系?”
时漾:“有关系怎么了?那不是刚好说明我关系网大吗?”
“有关系很丢人吗?反正我是自己正经面试进来的。”
梁知修:“那谁知道呢?”
时漾无所谓,“我又不是要让别人知道的,我自己心安就好了。”
不过时漾的真性情,倒是让梁知修有些意外。
对于跟许砚的关系,她没有那么扭捏,甚至对知道的人,都大大方方的。
时漾眯了眯眼,“你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
“就因为我跟许砚的关系?不对”时漾想到什么,“你到底怎么知道我跟许砚关系的?”
第56
章
第56章 有个小孩也不错
这周结束,下周加上调休只需要上三天班就放年假了。
工作日的最后一天,不少人都请假了。
特别是外地的,需要赶车,有的车票都抢不到,只能买提前一天的。
时漾倒没有那么着急,毕竟开车到家不到两个小时。
她肯定要去的,一天工资一千多块钱,而且最后一天基本上也没什么事。
在工位坐八个小时就到手了。
只是没想到下了雨,到公司的时候雨下过了,天气阴沉沉的。
但许砚还是塞了一把伞到她怀里,说是天气预报说下午还有雨,以防万一。
到了工位,办公室至少一半人请假了。
易铭还在,时漾也不敢摸鱼太明显。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包里已经有了一把伞,是她一直的习惯。
以前上学总是下雨的那天把伞落在家里,不下雨的时候总是带把伞,后来索性不管下不下雨,她都带着伞。
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到现在。
原以为今天这雨落不下来,或者等她回家了再下。
在京市,下雨天打车都困难。
特别是,只要雨下的够大,从公司门口走到出租车上都会被淋湿。
时漾以前就体会过。
只是最不希望什么就来什么,下午四点,一场黑云压城的大雨倾盆而下。
持续到六点还没停。
时漾看窗外的大雨,许砚发来消息,让她十分钟后下楼。
时漾开始收拾东西,大概等了五分钟,看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差不多。
只有易铭还在带着头戴式耳机远程跟人在聊项目上的问题。
时漾收拾好东西,环顾一周,梁知修也离开了。
易铭抬头看到时漾,时漾看到易铭的眼神,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朝他挥挥手。
易铭因为还在跟人通话,朝时漾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时漾背着包离开,手里拿着一把伞,打算到公司楼下等许砚。
她觉得自己跟许砚越来越像打工人夫妻,每天上班下班,就算是聊天,时漾也总是喜欢说工作。
虽然许砚很不喜欢她跟他说工作上的事。
彷佛跟他在一起,就得全身心的把专注力放到他身上。
更说别的人了,说工作他都会不开心。
一出电梯,时漾就听到门口哗啦啦的声音,雨点猛而有力的撞击着地面。
她通过旋转门出来,大门口还有一个很长的走廊,却还是能感受到外面那场雨带来的侵袭。
她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梁知修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大门口的玻璃墙面。
姿势要多懒散就有多懒散。
时漾原本没打算理他,但他看到时漾,主动放下双手朝这边走过来。
他像是随意的搭话,“你怎么回去?”
时漾:“我老公来接我。”
外面雨势实在是太大,即使时漾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梁知修听到的声音很小。
他说:“现在不怕被别人发现了?”
时漾:“这里除了我,哪还有人?”
梁知修:“”
那天两人在一起吃饭,时漾问他是谁告诉他的,梁知修只是顿了一下,随后说就不告诉你,幼稚的说急死你,就端着餐盘离开了。
后来,时漾也没有再缠着他问这个问题。
他不愿意说她还不想知道呢。
但从那之后,时漾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沟通,几乎不太会跟他好气的说话。
梁知修轻咳两声,“那要不让你老公顺便”
不等梁知修说完,时漾就打断他,“你怎么不上天呢。”
别说时漾不同意,就算时漾同意,许砚也不会载他的。
他不仅不会载他,还会因为自己同意这件事生气。
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吃醋,即使这个人是自己同事。
梁知修耸耸肩,他也只是随口说的。
他叹了口气,“真没人性,还天天说是我学姐。”
他边说边往边上走,靠在一旁,也不怕冷的拿出手机在那掐。
时漾犹豫片刻,见许砚还没过来,就从包里拿出那把还没用的伞,走过去递给他,“算是学姐对你的施舍。”
梁知修目光从手机挪到那把伞上,刚准备伸手拿过,时漾往上举了举。
梁知修以为时漾只是在逗她,时漾一脸得意,“跟学姐说谢谢了吗?”
梁知修:“”
把他当狗逗?
见他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时漾说:“不说我可收起来了啊。”
“谢谢学姐。”梁知修拿过伞,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时漾爽了,一只手靠在耳边,做一个没听见的手势,“你说什么?雨声太大,我没听见。”
梁知修:“”
他一时间哭笑不得,但话到了嘴里,就变味了,“您老人家耳背,去隔壁医院看看脑子行吗?”
时漾:“”
时漾白他一眼,还没骂回去,就看到许砚直接把车子开到上面的走廊。
车停在她面前,他正阴沉着脸看着两人,也看到时漾主动借给梁知修的伞,正被他捏在手里。
不是关系不好吗?不是看时漾不顺眼吗?不是只是为了为难时漾吗?
那他现在又在笑什么?
眼睛为什么放在时漾身上?
为什么要时漾借他伞?
说的好听,不过是想接近时漾的手段,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说的不喜欢跟讨厌都是障眼法,来迷惑他掉以轻心的。
时漾当然没发现许砚这么多的内心活动,只习惯性的跟梁知修说走了,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许砚还是阴沉着脸盯着梁知修。
梁知修看着许砚的表情,心想怎么的,踩到屎了?-
时漾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说:“保安不是不让把车开到上面吗?”
许砚:“想开就开了。”
语气格外的冷。
这段时间,许砚跟她说话的语气都格外温顺。
就算是惹他生气,他也都是低声委屈的说不要这么对他。
这么冷,还是第一次。
时漾也大概知道原因,“我本来想早点出门等你的,刚好看到了他。”
“就可怜他,借了他一把伞。”
“不过是我放在包里的备用伞,你给我的伞我可是自己打了。”
许砚的表情有松动,时漾又说,“你的伞我只会留着自己打。”
许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表情又好转了不少。
时漾说:“你忘了上次我借给你伞,是跟你一起打的吗?”
许砚记得时漾说的那次,还是高中。
晚自习下课,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时漾主动问他有没有伞,许砚打开桌肚,拿两本书把雨伞遮住,说没有。
时漾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伞,“那正好,我可以借你,但得先到我家门口才行。”
其实时漾当时时漾只是为了跟他缓解气氛。
毕竟晚自习上课前,他又人来疯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些人训狗能力打小就行,陪时漾到家的功夫,许砚就被哄好了。
许砚表情明显都放松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那要是只有一把伞,你会借给他吗?”
时漾肯定的说:“绝对不会啊,那可是你给我的伞,我也只会跟你撑一把伞。”
许砚嘴角明显有
上扬。
他就知道,是那个男的故意往时漾身边靠的。
时漾会被迷惑,但他肯定不会。
一定要尽早把他调走。
回到家,时漾听着外面大雨拍击窗户发出细微的响声。
知道现在如果把窗户打开,声音肯定很大,内外窗户中间有一层隔音层的缘故。
今天时漾特意跟梅姨打招呼,让她别过来,就算是坐地铁也要半个多小时车程,时漾怕她大雨天过来还要买菜什么的不方便。
一回到家,时漾就脱了大衣葛优躺的靠在沙发上。
她准备拿出手机点外卖的,但一想到这下雨天,外卖小哥也不容易,还是关了外卖软件。
许砚已经把她脱下来随意甩在一边的大衣拿起来,挂到房间的衣架上。
时漾一边拿着手机回复林丽的消息,说自己明天回家。
听到许砚出来的动静,看他一眼,“许砚,你晚上吃什么?”
许砚知道她的意思,只问:“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时漾看许砚已经往小臂上卷了卷袖子,系着厨房挂钩上的围裙,就说:“你吃什么?我就随便跟你将就将就。”
反正许砚挑食的很,她倒是没有那么多忌口。
时漾看着他在厨房里背对着自己忙碌的背影,思考片刻,问他,“许砚,你们公司放假了吗?”
许砚淡声回应:“嗯。”
时漾:“我打算等明天雨停了回家。”
许砚:“好。”
时漾见他好像压根没听出来自己话里的意思,就说:“明天你也回家吃团圆饭吗?”
时漾印象里,去年就是在他们家吃的团圆饭。
一大家子人,很是热闹。
虽然有点拘束,但收到的红包都超过了她一年的工资,她还是很乐意的。
再加上她是许砚的妻子,即使有些旁系亲戚对她颇有微词,也只敢在背地里议论一两句,时漾无所谓,只要给的够多。
许砚:“当然回去。”
时漾懒懒的应了声,又听到许砚的下一句,“跟你一起。”
时漾一顿,刚好手机上林丽问了一句,许砚是不是跟她一起过去。
时漾说:“那你跟你妈说了吗?”
许砚:“待会儿说就行。”
许砚做的饭菜很符合时漾的口味,应该说他是特意给她做的也不为过。
听着窗外的雨声,在客厅吃饭也挺惬意的。
特别是明天不用上班,能睡到自然醒。
吃过饭,许砚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碗。
时漾回房间洗澡,出来后看到许砚正拿出行李箱收拾两人的衣物。
他连回家,时漾要穿什么衣服都准备好了,不用时漾花心思搭配。
时漾觉得,比起丈夫,他现在更像是她二十四小时私人管家。
时漾出来后,他正半跪着在地上整理行李箱,但大多数都是她的衣服,粉色的紫色的还有各种颜色的。
他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
见时漾出来,许砚主动拿起干毛巾,喊时漾过去帮她擦头发。
时漾就拿起手机看八卦,一边说:“许砚,你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时漾还是觉得许砚是因为不想跟自己离婚才这么做的。
许砚帮她擦拭头发的手一顿,垂眸看着她,见她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这句话不过是随口而出的。
一颗心瞬间像被绑了石头一样下坠。
许砚说:“我只是想对你好,没有别的目的。”
时漾转头又看了他一眼,“那,过完年你会跟我离婚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许砚肉眼可见的有些慌,甚至连手都有点抖。
时漾也注意到了,他笑了笑,起身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想起吹风机的响动。
许砚没有犹豫,起身去了卫生间。
时漾还不明素以,许砚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
站在时漾身后帮她吹。
时漾随他去了,就站着。
许砚的手指骨节分明,又长又白,很性感。
时漾看着镜子里两人的模样。
他最近好像又健身了,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上衣,他抬手间衣服布料时而显现出肌肉的形状。
他站在自己身后,彷佛自己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般。
他的动作很轻缓,不会让时漾觉得不舒服。
时漾就光站着,也不需要动。
许砚会自己动。
不过她也不无聊,许砚还是很具有观赏性的,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背上蜿蜒暴起的青筋,一张挑不出毛病的脸,丹凤眼挺拔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嘴唇。
甚至往后靠就能摸到他的腹肌。
吹好头发,许砚手伸进她的发丝里试了试她头发有没有干,随后才说,“先别躺着,再晾一会儿。”
只是时漾还没走两步,许砚就从背后抱着她,一只手臂绕过她脖颈打横搂着她。
时漾一顿,许砚低着头脸颊蹭着她脖颈。
许砚声音忽然变得很委屈,“漾漾,我就是不想离婚。”
“你可能觉得我在拖延时间,但是我爱你,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爱的人。”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许砚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虽然他觉得跟时漾结婚后就应该告诉她的,但一直说不出口。
许砚突然的告白,倒是让时漾有些猝不及防。
即使他这段时间的改变很大,但也没大到会让他说出这些词汇。
许砚感受到时漾加快的心跳,他又在她侧脸亲了一口,“这些不是因为你要跟我离婚才说的,是因为爱。”
时漾拉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
许砚眼睛已经有些发红,甚至眼眶还带着眼泪。
脸颊连着耳后根都已经红了个彻底。
虽然说这些话很难很害羞,他还是说了。
时漾忽然垫脚想亲他,只是他有点高,还没意识过来,时漾只能伸手按着他肩膀,才勉强碰了下他的唇角。
明明是个蜻蜓点水的吻,许砚却觉得全身激动得像火山喷发一样热烈。
时漾已经很少主动亲吻自己了。
这是他新年里得到过最好的礼物。
时漾分开的两秒钟,许砚就往前一步,伸手桎梏她的后脑,压着她的唇深吻。
他嫌不过瘾,让时漾攀着他的肩膀,他一只手搂着时漾的腰。
下一秒,时漾就感觉到脚底悬空,她穿的拖鞋随意的掉在地面上。
她下意识的双/腿夹在他腰两侧。
许砚好像很喜欢自己像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跟他接吻。
时漾需要低头,而他需要抬头去寻她的唇。
时漾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亲了他一口。
却让许砚有些超出控制的兴奋。
后面也一发不可收拾。
时漾第二天醒来,屋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缝隙进来几缕光线。
时漾刚准备动一下,不由得睁大眼睛。
她不由得看着身后的人,他也在慢慢的睁开眼。
只是某出的感觉,让她想到小学时给班里布置六一儿童节吹气球的场景。
特别是六年级的那次,班里负责六一节目的是个女生。
女生事无巨细,从开始策划到最后成品展示,都把控的很好。
时漾也不记得那天打了多少个气球。
反正看着简单,也挺麻烦的。
不过把气球系到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彩绳上时,时漾发现自己自己吹的气球是最大的。
许砚却不以为意,他笑着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可是样却觉得已经到了最大的承受范围了。
就像刚下过的油条一样快速发酵。
两个小时候,时漾才被他抱着进了卫生间。
时漾洗漱干净,撑着腰准备去衣帽间找衣服,发现许砚已经帮她搭配好了两套衣服放在床上。
这段时间,许砚除了研究做饭,还喜欢看一些穿搭视频,还是女生的。
时漾看着他搭配的颜色,还挺满意的。
昨晚那场大雨很大,就连早上还有些连绵的雨丝,虽然时漾并没有看到。
但下午路上,雨停了,甚至还出了一些快下山的夕阳。
时漾拿着手机对雨后初晴的天空才拍两张照片,手机就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是周慧给她打来的电话。
时漾点了接听,笑脸相迎,“妈,新年好。”
周慧笑着点头,“新年好漾漾。”
又问:“漾漾,晚上回家吗?”
时漾一顿,看向许砚,拍了他一下。
时漾转头看她一眼,时漾彷佛在问,你没跟你妈说我要回自己家?
许砚对视频说了句,“妈,昨晚忘记跟您说了,我们回她家,不回您家。”
时漾:“”
时漾觉得自己在拐/卖许砚。
周慧看到许砚,表情立刻变了,“你不回
来昨晚我问你,你怎么不回我。”
许砚倒是想回,一晚上都在食不知味,压根不知道手机扔到哪了。
许砚轻咳一声,“明早我会回家去看望爷爷奶奶。”
挂了电话后,时漾说:“可是刚刚听妈说的,好像我也会去一样?”
许砚:“她以为的,我没有说。”
时漾想了想,“可是我明天没去,妈肯定会失望。”
许砚:“那是她自己的事,跟你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压力太大。”
许砚就是清楚时漾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知道她肯定不会大过年的让周女士难过,明天绝对会跟他一起回家。
越往居民区,鞭炮声跟小孩的嬉闹声也越大。
时漾家的那个小区,小孩还不少。
时漾开门下车,不远处就有好几个家长带着小孩一起玩仙女棒之类的烟花。
时漾这才觉得有些过年的味道。
许砚从后备箱里把行李箱拿下来,也顺着时漾的目光看去,时漾回顾神来,看到许砚正盯着她看。
时漾伸手揽着他往小区里走,许砚忽然说:“其实有个小孩也不错。”
时漾一顿,没说话。
回到家,家里很热闹。
今年爷爷奶奶跟姑姑和姑父在他们家过年。
时漾进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不少礼品,估计是姑姑他们带来的。
时漾进家门,爷爷奶奶跟方洵坐在沙发上边看春晚边聊天,时知洵像是在茶桌边往暖水瓶里倒刚烧好的开水。
许砚虽然是空手来的,但上午的时候,已经让齐哥把礼品送过来了。
现在他手里只拎着时漾的行李箱。
只是他们一进来,刚刚还说话的爷爷跟方洵突然停住了。
奶奶精神状态这段时间也好了不少,看到两人过来,笑着说:“漾漾跟小许回来了啊。”
时漾笑了笑,许砚也点点头,礼貌喊了爷爷跟奶奶,就跟时漾一起去了房间放下行李箱。
时漾一进房间,就生气的坐在床上,突然后悔回来了。
就应该带着人林丽去许家过年。
许砚走过来,坐在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不去看看妈?”
时漾:“你看看他们什么表情啊?这可是我家,看不顺眼的我都把他们赶出去。”
许砚也明显能感觉出来,刚刚爷爷跟方洵两个人的眼神看他们并不友善。
许砚并不在意,但让时漾生气就另说。
可麻烦就在,他们是时漾的亲人,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许砚还是耐着性子跟时漾说:“好歹是过年,你要是把他们赶走了,不就让邻居看了笑话。”
“妈也会难为情的。”
时漾想想也是,每年过年这几天对林女士来说,都很窒息。
但今晚她准备了饭菜,不能扫了她的兴。
时漾深吸一口气,“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原谅他们一次。”
许砚笑笑,起身朝她伸手,时漾把手搭在他手里,拉开门出去。
时漾没有去客厅,跟许砚一起去了厨房。
家里有两个灶台,姑姑在一旁看着炖汤的火候,妈妈则是在炒菜,一边跟姑姑说待会儿要放些什么佐料。
时漾喊她,林丽才看向门口。
时漾一进来就贴到林丽身上,林丽笑着说她,“刚回来的?我这衣服都是油烟,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时漾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毛衣,还是把林丽搂紧,撒娇的说:“是啊,才回来,弄脏了洗就行了。”
时漾说完又看着时雯,喊了声姑姑。
时雯挤出一个笑,应了声便没再说话。
时漾看着姑姑脸上明显憔悴了很多,眼神里也没有往日的势力。
估计这段时间她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被折磨得够呛。
林丽知道时漾肯定不想跟他们呆在客厅,就说,“你爸跟姑父去外面买东西了,还没回来,你去看看。”
时漾就有理由拉着许砚出门了。
门口那群玩仙女棒的小朋友还在,这时候天色已经黑的彻底,仙女棒散发的耀眼的光很美。
小区楼下就有一个小卖部,时漾跟许砚去里面买了一个仙女棒和一个打火机。
跟那群小孩一起挥舞着仙女棒。
那时漾很容易就跟小孩打成一片,没多一会儿就交流了起来。
只是这些光让时漾想到高三的那个寒假,自己失约的那个烟花展。
她忽然看向身边的许砚,“我们高三说去看灯光秀,你还记得吗?”
许砚:“你没去那次?”
时漾点头,“当时我手机没电了,灯光秀结束了,就你一个人在那等我,后来不是还感冒了一周嘛。”
许砚也想起来了,时漾说:“你当时还嘴硬说不是等我,真的不是等我吗?”
第57章 第57章许砚,我给你一次机会……
许砚看着时漾,仙女棒的光芒打在她脸颊上,许砚看到时漾满眼的期待。
许砚:“是,怕你来了没看到人会失望,又联系不到你,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所以只能在原地等,你肯定不会没有理由的失约。”
时漾手里的仙女棒燃尽了,才会过神来,笑了声,“现在不嘴硬了?”
许砚被她这么一说,只觉得耳根都在发热,还好周围光线不亮,看不出来。
时漾不逗他了,“算了,你嘴硬的时候我也喜欢的不行。”
许砚低头不觉弯弯嘴角。
放了好一会儿仙女棒,林丽给时漾打了电话,许砚接的。
她让两人赶紧回来,马上开饭了。
时漾把没放完的仙女棒送给了旁边一个小女孩,跟他们说完再见就牵着许砚回了家。
时国安跟方建中已经回来了,几个人正忙着在厨房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时知洵在餐桌放筷子,大伙儿落座。
好歹也算是家里人吃饭,座位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时漾跟许砚坐在方洵对面,时知洵原本想坐在时漾身边,但被爷爷喊着坐在方洵旁边。
时知洵就听从安排。
方建中原本坐在许砚对角线的位置,他还是害怕正面看到许砚。
许砚在家里,对他却还是有礼有节,但至于有多少情感,那是一点也没有。
方洵却坚持喊方建中坐在自己身边。
方建中原本不愿意,但被方洵狠戾的目光看的害怕,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时漾知道方洵最近看她不顺眼,也不知道他忽然发什么疯。
但好歹是过年,也就随他去了。
时国安又拿来平时自己舍不得喝的红酒,第一杯给的许砚。
时漾原本不打算让许砚喝酒,毕竟他明天还要早起,但许砚还是接过,说好歹是爸的心意。
时漾挤出一个冷笑,你亲爸在家要是知道你这么孝顺,估计在家能孝哭。
爷爷喝了两杯酒,开始话多了起来。
“现在漾漾算是好了,不过啊,你跟阿洵是一家人,有时候要拉阿洵一把。”
方洵一边夹菜一边说,“算了,别把我害死我就谢天谢地。”
时漾朝他翻个白眼,以为自己有多大脸一样。
气氛又沉下来,电视机里正放着联欢晚会直播,热闹的气氛跟他们的沉默成了鲜明对比。
林丽用胳膊撞了时国安,时国安才笑哈哈的接话,“人方洵已经很厉害了,哪需要漾漾提携啊。”
“要
提携也是他提携漾漾。”
时漾咬咬牙,虽然知道时国安是为了热热场子,但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贬低她呢。
原本想着忍忍就算了,却听到许砚说,“漾漾靠自己就能很厉害。”
他的声音很坚定,带着一种不容他人反驳的寒意。、
时漾一顿,却听到方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不是在吃年夜饭,她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方洵摆摆手,“实在是抱歉,没憋住。”
坐在中间的时雯却说,“阿洵,吃你的饭。”
方洵看了眼时雯,没好气的说:“知道你侄女有靠山,准备倒戈了?”
时漾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吃炸药来的吧?还没到零点你炸个屁啊?”
时漾知道方洵原本过年都没想回来的,还是时雯低声下气的给他认错,说不该跟他吵架,还有林丽也在一旁说了不少的话,方洵才回来过年的。
方洵直接撂了筷子,一脸戾气看着时漾,“许家家大业大,你能傍上也确实厉害,还要努力干嘛啊?”
时漾笑笑,“哦,原来是羡慕嫉妒恨啊?”
时漾又说:“算了,我原谅你了。”
时国安喊了声时漾的名字,又芥蒂许砚在这儿,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重话。
毕竟上次饭桌上说了句时漾也没什么用,他还记得当时许砚看他的眼神,冷的好像下一秒会拿刀捅他。
方洵气的咬咬牙,这哪像以前逆来顺受的时漾。
即使每次家人聚会上,她总是那个被拿来跟自己对比的参照组,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只是安静的吃着饭,没有任何情绪,他有时候大发慈悲,还会为她假惺惺的说两句话。
让这群人更加把他捧得更高。
说他谦虚有礼,总是让着姐姐。
特别是两人考研考上的学校都很好,但时漾花了两年,他应届直接考上了。
所以那一年的团圆饭,大家对他只有夸赞,夸他聪明厉害,有头脑。
而用在时漾时漾身上的词却是继续努力,不够聪明就要更加努力。
时漾只是一一应下,哪有现在这么忤逆。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硬,电视机里正放着喜庆的歌曲,窗外也是隐约传来爆竹声。
爷爷沉着脸,说:“这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漾漾也是,好好的说什么炸药不炸药的。”
时漾也放下筷子,看着爷爷,“您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好歹讲点理吧,到底是谁不让大家好过的?”
“真当我好欺负啊?每次都拿我开刀,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
时漾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淡的事。
这场闹剧以方洵摔筷子走人落幕,他还把方建中一起带走了。
仿佛方建中在这儿,就会被他们欺负一般。
时国安把爷爷奶奶送回家,就剩下几个人吃完饭收拾碗筷。
时漾跟许砚回房间拿红包,只是刚进房间,许砚就把时漾抱在怀里,“委屈了宝宝。”
时漾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在饭桌上都忍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像水龙头被打开了一样不受控的往外涌。
时漾开始哽咽抽泣,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许砚轻拍她的肩膀。
时漾呜咽的哭着,还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好好的说什么啊。”
“我眼睛肿了我妈该担心了。”
林丽可是当时唯一一个护着她的人,她最不愿意让林丽担心自己。
“我到时候就说天天被你家暴的。”
许砚笑,“好,推到我身上,我让你哭的。”
好一会儿,时漾才止住眼泪。
许砚抽出湿巾帮她擦眼泪,又让她闭眼,冷敷了一会儿,才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但只要近距离看,就能看到时漾的泪痕。
时漾眨了眨眼,那双鹿眼格外的明亮,她问许砚,“现在好了吗?”
许砚没说话,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等他的唇离开后,时漾说:“干嘛?”
许砚:“太漂亮了,没忍住。”
时漾呵呵冷笑两声,但表情上都不是嫌弃的意思。
不仅不嫌弃,她还很喜欢被许砚这样偏爱。
时漾跟许砚去厨房帮忙,老妈看了眼时漾,跟她说:“这里让小许帮忙就行了,你去客厅给你姑姑倒杯水。”
时漾一脸懵,但看到时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客厅,她又看了眼许砚,“好好干活,我会监视你。”
林丽笑,“行了你。”
时漾出了厨房,还听到林丽跟许砚说:“下次漾漾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
一旁在刷碗的时知洵说:“她欺负我的时候,您怎么就不管?”
时漾回头警告他,“时知洵,我可是听到了啊。”
时漾说完才去倒了杯热水到沙发边,放到时雯面前,“姑姑。”
时漾感受得到,时雯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
时雯拿起茶杯放到手心里,又垂下眼眸,“方洵的事,我替他跟你道歉,姑姑对不起你。”
时漾说:“方洵都快三十了,也不是小孩子,干嘛要您道歉。”
“他是他,您是您。”
听到这话,时雯却低头摸了摸眼泪,时漾心里一软,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时雯接过,情绪稳定些,又说:“上次我跟方洵在家吵架,是为了方建中,我说我要跟方建中离婚,我不想天天为了他所谓的面子被人笑话。”
“方洵说要是离婚就不认我这个妈,方建中还是那副与他无关的样子一样,你爷爷奶奶也不赞同,他们家那边的人也是一样的态度,只有你妈站在我这边。”
“那天吵的很凶,方建中甚至错手把一个杯子砸到了我,还是你爸妈陪我去的医院,轻微脑震荡。”
时雯边哭边笑,“结果没一个人来关心,方建中还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做饭。”
时漾倒是听林丽讲过,但也不过是三言两语带过。
但站在时雯的角度听到这些,时漾心里只剩下心疼,眼角也不觉泛起泪花。
她坐到她身边,温声说:“姑姑,您记得以前的您吗?”
“那时候我们家穷,您给我买了第一个牌子的羽绒服,还给我买了第一块电子手表,虽然一直不喜欢姑父,但总是期待去你们家,因为能见到您,您会给我准备很多好吃的零食,送我漂亮的礼物,还会给我扎”时漾说到这也哽咽了一下,“各种漂亮的发型,送我好多漂亮的发夹。”
时雯捂着嘴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变得格外的势利眼,格外的要强,什么都要争要抢。
或许是被方建中的父母一次次的辱骂贬低,每次拿到的工资都要上交给他们,他们拿了她的工资却还是要骂她赚的不多,还天天在外面抛头露脸嫌丢人。
她差点忘了自己以前是个理发师,他父母因为听到过邻里邻居说的闲话,强制要她关店,在家带孩子。
她照着说的做了,可他们还是事事不满意,日常的语言辱骂已经让她麻痹,遇到他们心情不好还会拿扫帚打她,她跟丈夫说,丈夫却说那是他妈妈,他说当子女的要孝顺听话,让她凡事要忍让。
回到娘家,母亲即使心疼,却还是劝她回家,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
父亲嫌她丢人,让她听婆家的话,总是让人家不满意。
人变得麻木了,变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好像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不是挺好的吗?
时漾哽咽的说:“您以前是个特别好的人,努力上进又有独立的思想,您说最大的遗憾是爷爷没让您上完初中,你说女孩子才不是上学没用,您让我以后要更加努力超过那些男人。”
听到时漾这么说,时雯再也忍不住抱着时漾大哭起来。
厨房里,许砚看着时漾,觉得安慰又心疼。
时知洵站在林丽身后,脑袋耸拉着靠着她的肩膀,看着客厅的两人。
林丽忽说:“其实漾漾是个特别会爱人的人。”
会给予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润物细无声的爱,等你回过神来时,你早已被她的爱包裹。
时漾让林丽今天别回家了,回家的话估计方洵不会给她好脸色。
但家里又住不了那么多人,时漾说自己原本就打算就跟许砚回家的,明天还要去看望他的爷爷奶奶。
许砚就在旁边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微微扬了扬嘴角。
时漾说完还看了眼许砚,征求他的肯定,“是吧?许砚。”
许砚点头,“嗯,是这样打算的。”
十分钟后,时漾穿戴整齐被许砚牵着下楼。
林丽跟时雯在门口看着他们进电梯,时漾还在门口让她们别出来,外面温度太低了。
电梯门关上后,时漾把围着的围巾又拉高了些。
她又偷瞄了眼许砚,许砚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
车子驶到主干道,偶尔能看到不远处的烟花。
许砚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给妈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们留个门。”
时漾面部识别就能打开他的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说:“早知道要去你家,我就应该带点好看的衣服。”
许砚轻笑,“你现在身上穿的就很好看。”
“再说了,我给你带了套新的。”
许砚是肯定的知道如果他回家,绝对会跟时漾一起。
退一万步说,即使没有今晚这些变数,时漾不会去他家。
那他也一定会找个借口推脱掉,等找个别的时间再去爷爷奶奶家,不过是承受一顿骂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小时后,许家的别墅区。
门口的智能识别仪识别到许砚的车牌号,打开自动大门。
时漾还没下车,就看到周慧穿着大棉袄从门缝里探出头朝这边看着。
时漾一开门,就冷的打了个哆嗦,周慧拉开门把时漾带着走到屋里。
屋里被暖气包裹,很温暖。
周慧一边亲切的跟时漾说话,问她在家都吃了什么。
说是自己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在想你要是今晚回家就好了。
结果没曾想他们真回来了。
许砚领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进来,一进来就觉得自己跟个隐形人一样,周慧好像看不到他。
他还是喊了声,“妈我也回来了。”
时漾:“”
没看出来你妈只是单纯的不像理你吗?
半个小时后,周慧才依依不舍的放时漾回了房间。
这一层都是许砚的活动区,不会有人。
所以很安静。
时漾推开门进房间,听到浴室里的淋浴声。
时漾直接摔到床上,一晚上经历那么多事情,她只觉得脑袋快炸了。
很快,淋浴声停了。
许砚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出来,时漾转过头看着他站在那擦拭头发。
许砚注意到时漾的视线,他目光挪到她脸上,“现在洗吗?”
许砚说着放下手里的毛巾,拿过一旁立着的行李箱,里面有她的内/衣。
时漾看着自己的内/衣在他骨节分明的手里,只觉得眼热。
还真把自己当管家了啊。
时漾一想到昨晚两人激/烈的运动,顿时热意都爬上了耳根。
许砚昨晚变/态的有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吃药了。
盒子里的套见底了不说,还说了那么多难以入耳的话。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兴奋,简直想把他自己整个嵌入自己里面。
是个人就受不了,所以也不怪她到一半就累得睡着了。
导致早上那样的画面对她冲击太大,用变/态形容他都是夸他了。
时漾从床上坐起来,假装淡定的说,“嗯。”
时漾说着准备从他手里接过内/衣,但许砚却没松手,时漾转头看他,看到他眼底说不清的暗示。
时漾瞪了他一眼,“干嘛?我太累了,今晚肯定要睡觉的。”
许砚这才松了手,边说:“我知道。”
时漾只是简单的冲个水,穿着浴袍出来,许砚已经换上了深色睡衣。
他在这里穿的睡衣跟家里穿的类似,是同一个私人订制的小众品牌。
还挺长情。
时漾一想到自己那些花花绿绿的植物、动物跟水果睡衣,就跟他格格不入。
不过他正在往一个冰袋里放冰块是什么意思?
时漾脑海里立刻冒出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很多电影里都会使用一些“外力”来给两人的性/福生活增加一些乐趣。
只是外面零下十几度,玩冰块不适合吧?
许砚已经装好冰袋,刚转身就看到时漾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
许砚微微挑眉,“怎么了?”
时漾一脸警惕,“你拿冰袋干嘛?我那儿都肿了,我才不会配合你这样变态的玩法。”
许砚:“”
他真没往那方面想。
他轻咳一声,“你不是说眼睛哭的疼吗?”
“冰敷一下,不然怕明天会肿。”
时漾:“”
尴了个尬。
时漾忽然哈哈哈笑了几声,想缓解一下尴尬,“早说嘛,害的我还以为什么呢。”
时漾边说边走过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变/态的。”
可许砚却认真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行。”
时漾:“”
看吧,也没误会他。
他就是个死变/态。
许砚又说:“夏天再玩吧,现在太冷了。”
时漾说着要去打他,许砚也明显是逗她玩的。
他抓着时漾的手放到自己掌心,说:“床上还是沙发上?”
时漾没回答他,往沙发边走。
她脱了鞋,靠着沙发一边的扶手。
沙发皮质很软,坐着躺着都很舒服。
许砚一只手托着冰袋的地,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边调整位置,边说:“闭眼。”
时漾乖乖闭上眼睛,许砚没有直接把冰袋放到眼睛上,而是又在她眼睛下面垫了一条薄的毛巾,再把冰袋轻轻放到她眼睛上。
许砚没有把冰袋的全部重量都放到上面,他一直拎着冰袋,只是时漾闭着眼没有注意到。
冰凉的感觉,可又没那么冰,眼睛确实觉得舒服多了。
许砚就这么垂眸欣赏时漾的脸,微微抿着的唇,挺拔的鼻梁,还有因为刚刚小插曲染着红的耳朵,真想上去亲一口。
时漾忽然开口问他,“许砚,其实跟你当同桌的时候,我挺喜欢你的。”
许砚垂着眼眸,“我知道。”
时漾疑惑,“真的?”
许砚:“嗯,只是你不仅喜欢我,还喜欢很多人。”
时漾的眼睛会说话,她的眼睛能表达很多情绪。
她喜欢一个人,爱意能从眼睛里跑出来。
时漾:“那时候说讨厌你,其实更多的是青春期的心里的敏感在作祟,我对你是羡慕嫉妒,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人都重男轻女,我从小好像就是方洵的陪衬,甚至还不能反驳,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听我说话,他们永远只听他们想听到的话。”
时漾闭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
时漾明显在抑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那次我以为自己能考第一了,终于可以让我妈傲娇的告诉所有人,我考到了方洵没考过的第一,谁知道会被你拦截。”
“你拿了第一,那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你是个天才,让我感觉自己又是个陪衬,在家给方洵当绿叶,在学校给你当,但在家我已经麻木了,所以在学校里,我的逆反也是对那种情绪的一种发泄。”
许砚没
说话,把冰袋放到桌上,时漾睁开眼,看许砚起身不知道去干嘛。
时漾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许砚又从外面拿来一盒纸巾。
他从里面连抽出几张纸,坐到时漾身边,身体朝前倾,时漾睁开眼盯着他看。
许砚还是没说话,帮她擦了擦眼尾和眼眶的眼泪。
他这才温声说:“这些纸比较软,一晚上哭了这么多次,怕擦疼你。”
时漾心一跳,垂着眼没看他。
窗外的一些烟花声变得频繁,应该是快到零点了。
许砚擦好,又亲了亲她的眼睛,时漾顺势闭着眼。
许砚拉过时漾的胳膊,看了眼她的腕表,还有五分钟到十二点。
许砚起身,朝她伸手,“看不看烟花?”
时漾没有犹豫,朝他伸手。
许砚带着她上了家里的内置电梯到七楼,这里有一个观景台,前面是一个很大的露台,虽然有点冷,但好在来之前他们穿上了大衣。
虽然对放烟花限制了区域,但刚好许家的别墅距离可以燃放烟花的区域不远,
时漾甚至能隐约听到烟花的声响。
明明现在的温度很低,可时漾却只觉得胸口畅快,她随意的说,“明年我们近距离看烟花吧。”
可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什么。
许砚却顺着她回答,“好啊。”
时漾看着他,许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礼盒,递到她面前,“新年快乐。”
时漾目光垂落到礼盒上,是很粉的奶油风格。
时漾一顿,“这里面不会是给我织的围巾跟手套吧?”
许砚:“看看喜不喜欢。”
其实当时看到许砚给自己织围巾的时候,时漾想象着他送给自己的时候,肯定是一个比较滑稽场景。
可真的收到的这一刻,她只觉得很温暖。
被人时刻爱着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不自觉的想掉眼泪。
似乎看出时漾的情绪变化,许砚说,“别哭了,留着待会儿哭。”
时漾:“”
时漾看他,“待会儿也不会哭!”
许砚:“那最好。”
时漾打开礼盒,最上面是一个新年红包,时漾把红包收到口袋里,下面是他织的围巾跟手套,还有一顶粉色的针织帽。
时漾眼前一亮,拿起帽子带上,又说:“怎么还有帽子?”
许砚像是随意的说:“都织了围巾跟手套,织都织了,多一个不多。”
时漾带上,发现刚好符合她的头围。
简直比去店里量身定制的还要适合。
时漾又一脸警惕看着他,“你居然趁我睡觉量我头围。”
许砚轻咳一声,“谁让你睡觉睡得那么沉。”
时漾一想到昨晚他在里面呆了一晚上,自己早上醒过来才知道,顿时不好意思看他。
但还是找到话反驳他,“你也不问问我喜欢什么颜色,就擅自替我做主。”
许砚:“你说要粉色的。”
时漾:“那是手套跟围巾。”
许砚:“刚好一套,你要是喜欢别的颜色,那我再替你织一套。”
时漾笑,“好啊,给我织一套绿的,我喜欢绿的,特别是帽子。”
许砚:“”
天空中的烟花也多了起来,别墅区也开始有人燃放烟花。
许砚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
却没想到时漾猝不及防的撞进怀抱了,心跳在那一刻无意识的漏了一拍。
他听到时漾在他怀里说:“许砚,我给你一次机会。”
许砚只觉得这一刻烟花像在他脑子里炸开了,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往下走,汇聚到某一处。
时漾抬头,带着他织的帽子,对上他的视线,“你现在跟我坦白,我都原谅你。”
第58章 第58章不给我点奖励?
许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时漾的意思,“什么?”
时漾准备从他怀抱里出来,又被许砚按了回去,“就这样说。”
时漾随他去了,“你是不是偷偷监视我了?”
许砚一时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心想时漾不应该会知道的。
可她这么聪明,能猜到好像也不足为奇。
时漾见他不说话,又说:“以前的那些我就不计较了,我还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最好现在告诉我。”
许砚立刻承认,“对,我有你们公司的监控。”
时漾:“”
她咬咬牙,抬头瞪他一眼,“你还真诚实啊。”
许砚:“你说的,原谅我。”
其实时漾也不太确定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这么关注自己,毕竟有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自己出了点什么事,他都能知道。
甚至那天给同事吃了几个炸丸子,晚上回家他居然说的有零有整的。
关哥给她发消息的次数这段时间锐减,天天忙的不可开交。
一想到许砚现在算是入股了民生集团,跟同事八卦,听说许砚其实在创宇科技的职位,跟部门boss平起平坐,所以他对这个项目上心,还不惜让他自己公司的核心人员对项目做整体的把控。
所以时漾想,他现在权利这么大,即使暗中操作些什么,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时漾拍他的胸口,“我说不怪你,但没说不生气。”
两人看完烟花下了楼,许砚又贴过来,搂着她的腰,“真生气?”
“我道歉,其实不是监视你,你看即使看到那些男的往你身边贴,我也只是嫉妒一下,我又没做什么。”
时漾:“”
“你还好意思说,关哥加班加的都没时间陪他女朋友了。”
“她女朋友都快跟他分手了。”
许砚:“那是他能力不行,那些工作给我,我完全可以在工作时间内解决,还能回家给你做饭。”
时漾:“”
许砚有理有据,“那些工作量虽然大了点,但如果他专注的做完,全完不需要加班。”
许砚一针见血,“他就是因为摸鱼太多。”
时漾:“”
“打工人不摸鱼会死的,真的要跟你们资本家拼了。”
许砚轻咳一声,“他加班我不是给他加班费了吗?有什么好委屈的,他天天给你发消息骚扰你我还没说话呢。”
时漾:“”
骚扰?
时漾跟他说不清楚,反正只要是个人靠近她,他都有意见。
见时漾一脸无语,许砚牵着她的手下了电梯往房间里走,“你说了会原谅我的。”
这已经是他今晚说的第二遍,像是怕时漾不记得。
许砚推开房间门,把刚刚送她的礼物盒放到一旁,站在她身后,时漾无意识的伸手让许砚帮她把大衣脱下来。
时漾:“我知道。”
她又说:“除了这个呢?不会还有别的吧?”
许砚想了想,“指的哪方面?”
时漾:“”
今晚无语的次数有点多。
“这是不是代表你还有很多方面骗我的事?”
许砚:“基本上没有了,但是我能继续吗?”
时漾:“啊?”
许砚:“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我也不会耽误自己的工作。”
“你要是真觉得我对关成太严格了,我可以多给他两天假期,就当赔给他的。”
时漾顿了一下,“你完全能告诉我的,我又不是不让你知道。”
许砚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原以为时漾知道这件事会生气,毕竟这涉及到她的隐私了。
时漾:“我都说了你想干嘛完全可以告诉我,你还不明白吗?你以前没参加高考,不辞而别我都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肯定会体谅你的。”
“还有上次也是,你要对付我姑父,你就算是把这件事做完了,你也好歹告诉我一声啊,突然那么意外知道那些事,我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其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是该给他点教训。”
许砚更意外了,时漾又说:“还有那次,你说我不会借助你的关系给梁知修教训,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惹怒我了,我肯定会的。”
“我觉得你还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许砚平静的听她说完,朝她走了一步,低头亲了她一口,“你已经很善良了,但善良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你已经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
时漾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许砚心里的滤镜这么重。
彷佛只要是她做的事,他都觉得做得很好。
许
砚看她一脸傲娇起来,忽然有了些坏心思,他把她搂的很紧,还带着某种暗示。
“我都这么诚实了,不给我点奖励吗?”
时漾一看他这样,顿时警惕起来,“昨晚你都那样了,还来?”
“是真肿了,你不是看到了嘛”
时漾越说越不好意思了。
时漾昨晚是到一半睡着了,但她隐约有点印象,许砚帮她清理干净帮她涂了药膏,她能感觉到那股清凉。
许砚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天亮的时候我检查过了,消肿了,小骗子。”
时漾:“”
消肿了就能放到里面那么久是吧?
许砚又说,“我今晚不放到里面。”
时漾更一脸疑惑,“你怎么花样那么多?”
许砚说:“坐我脸上好不好,宝宝。”
时漾:“啊?”
时漾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第二天一家人一起去看望爷爷奶奶。
他们的房子在郊区的别墅区,旁边有一个小型的葡萄园。
这里环境适宜空气清新,绿化面积达到百分之五十,是个宜居的地方。
也不需要考虑安保问题,这里的安保系统很完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有保安巡逻。
进出别墅也有专门的识别系统,外人进不来。
车子驶入别墅区的时候,时漾看到两旁都是槐花树,时漾不敢想在夏天,这两边茂密的槐树林有多漂亮。
走在中间的绿荫道肯定很惬意。
时漾跟周慧坐一辆车。
周慧看到两人昨晚跟今早的相处,可谓是浓情蜜意,心想着许砚这小子哄女孩也还是有两下子的。
看来这婚离不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所以特意支开许砚,跟时漾坐一辆车。
路程过半,周慧才说到这件事,“漾漾啊,你跟阿砚感觉跟上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
时漾有点讪讪的笑,“我们已经说开了。”
周慧又试探的问,“那”
时漾当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她挽着周慧的手,“应该目前是不会离婚吧。”
周慧听到,一颗心算是安心下来。
“我还想说,你们要是离婚了,我就收你做干女儿,以后阿砚还得喊你姐姐,膈应死他。”
时漾哈哈哈笑起来,一想到要是两人要是真的离婚后变成了姐弟关系,估计许砚能气的吐血。
不过一说到“姐姐”这两个字,时漾瞬间想到昨晚。
虽然时漾觉得“坐脸”很变态,可仔细想想,也很刺激。
特别是他这样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句话,反正时漾一边说不想做那么变态的事,一边被许砚拉到床上。
最后被剥干净也是骂骂咧咧的。
不过时漾越是说他变态,他好像还挺兴奋的。
慢慢坐下,越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或许是比较敏/感,舌尖碰上的一刻,时漾就全身打哆嗦。
而许砚,虽然品尝过很多次,可这次的方式却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吃的菜都是微辣,那这次两人就是在品尝特辣,许砚虽然是第一次吃特辣,也不知道是出于猎奇心理还是真的喜欢,他吃的格外卖力。
时漾忍不住打颤,想要起来缓一下。
可他还是拉着她不放,彷佛在跟她说,告诉她其实没有那么辣,再坚持一下,他还想再多吃一点。
时漾其实很喜欢吃辣,可特辣的也遭不住。
她都被辣哭了,说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变态。
许砚明明脸已经红透了,却还是不断那舌去刺/激。
时漾只觉得那股辣意已经侵入骨髓,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不断的小声反抗。
甚至不受控的喷了。
许砚看着自己脸上被辣出来的汗,只觉得满足,他喜欢时漾给他这样的反馈。
时漾看着他的脸,顿时想躲,但许砚却说:“好棒啊宝宝。”
“姐姐,还想要。”
时漾一想到这些,不觉打了个寒颤。
要真的变成他姐姐,他估计能把自己玩/死,还会故意在他耳边喊姐姐。
车子一停下,许砚就站在一旁拉开车门让时漾下车。
一旁的周慧冷笑两声,“你离了漾漾活不过一秒钟是吧?”
许砚挑挑眉,“都分开一小时了。”
周慧:“”
周慧白他一眼,又对许怀山说,“你看看你儿子,又欺负我。”
时漾笑,周女士对着许董撒娇真的很可爱。
许家的旁支很多,这才刚上午,停车坪已经有不下十辆豪车,许砚的那辆宾利倒是显得低调不少。
时漾想起什么,拿出手机低头给孟挽月发了条消息。
她跟孟挽月一直有联系,跟许家大哥离婚后孟挽月一直在搞事业,还拿了去年还拿了国际上有认可度的奖项,现在已经是知名的专业摄影师。
她本来还在为她跟许牧洲离婚感到可惜,又觉得她离婚后依然清醒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感到羡慕和欣慰。
可前不久,因为姑父那事儿才知道大哥还没放弃追求挽月姐,时漾也对大哥不抱希望。
毕竟挽月姐决定的事情,很难再动摇。
消息才发出去没多久,时漾就听到孟挽月清爽又温柔的喊她的名字。
时漾抬头,就看到孟挽月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大衣站在不远处,但大哥怎么坐在轮椅上?
许砚带着时漾过去打招呼,时漾松开许砚的手,过去下意识的挽着孟挽月。
相比于上一次新年见面,大哥简直判若两人。
上次看着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最后爷爷看不下去,让他滚,让他别在这里站着跟个树桩一样碍眼。
现在可谓是容光焕发,即使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着石膏,可还是神气十足。
许牧洲看着一脸没有表情的许砚,饶有深意的说:“看来我们家月月比你受欢迎哦。”
孟挽月拍了下他肩膀,许砚没理许牧洲,看了眼孟挽月,礼貌的喊了声,“嫂子。”
只是听到这个称呼,孟挽月欲言又止,“我不是”
许砚脸上表情一下子舒展开,看着许牧洲,一脸的嘲讽。
许牧洲白他一眼。
几个人没多说,就先去客厅里给爷爷奶奶问好,客厅人很多,但许砚也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时漾就跟孟挽月消失了。
他看着同样四处张望的许牧洲,走过去扶着他的轮椅,“别看了,女孩喜欢说悄悄话。”
许牧洲笑,“你又懂了?”
许砚能不懂吗?
从高中开始,时漾就已经是男女通杀的存在。
她性格这么好,跟她待在一起,身上的丧气直接少一半,给你的情绪价值还会拉满,谁不喜欢跟她做朋友。
许砚正想着,就听到许牧洲说,“我老婆果然人见人爱。”
许砚:“”
“刚刚我可是听到嫂子说她不是。”
许牧洲咬着牙,“快了。”
许砚就是故意气他,“哦,那就不是。”
他又扫一眼他的腿,“你这腿装的吧?能骗得了嫂子,我还不了解你。”
许牧洲垂眸看了眼,说:“你现在能看戏,别哪一天求着我教你。”
许砚坚定的说:“用不着,我跟时漾现在是心意相通,恩爱的很。”
许牧洲点头,“那不还是跟我老婆跑了。”
许砚:“”
“你也没好到哪去。”
主打一个相互伤害-
许家的气氛很好,特别是有孟挽月在,时漾今天一天过的都很开心。
奶奶还让她们两人常来这里玩,说是夏天的时候这里很美,那时候葡萄园里的葡萄也成熟了,到时候带着她们去葡萄园玩儿,教她们酿酒。
时漾一听,又是新鲜的玩意儿,就拉着孟挽月说,“挽月姐,到时候我们一起来吧?”
孟挽月似乎还在权衡什么,一旁还坐在轮椅上的许牧洲一脸撒娇,“就是,来嘛,跟漾漾一起有个伴。”
最后走的时候,许牧洲还跟时漾说,“漾啊,以后那小子欺负你,直接给大哥说,我帮你治他。”
许砚没好气白他一眼,“你先把你的腿治好吧。”
回去的路上,许砚说什么也要跟时漾坐一辆车。
时漾还在给孟挽月发消息,许砚直接贴着她,一只手已经绕过她身侧,紧搂着她,“你今天才看我几眼?”
时漾一顿,“我这不是跟挽月姐很久没见了嘛。”
时漾又说:“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她跟大哥发生了这么多事。”
许砚:“那是他自找的,离婚书可是他自己签的,结果自己又上赶着去当”
时漾大吃一惊,“你也知道啊,好刺激啊。”
许砚:“,”
许砚第一次为自己死皮赖脸的说不离婚赶到庆幸。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同意离婚了会发生什么。
后面几天,时漾跟着许家人去了几个亲戚家,不出意外,又收到不少红包。
开工前两天时漾又回家呆了两天,听林丽说时雯第二天就回家了,但这次回去把方家闹了一个彻底,把方建中七老八十的老妈都闹过来了。
反正时雯就是铁了心要离婚。
爷爷奶奶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爷爷还是那副维他独尊的脾气,非要姑姑回自己家,嫌她丢人。
姑姑肯定不会回去,所以老妈让姑姑来家里住着。
时国安也是古板封建,但一想到妹妹没地方去,他还是同意她来家里。
虽然会因为爷爷奶奶那边压力时不时劝时雯回去,但时国安还是害怕林丽的,林丽就说你再说一句你爸妈,你就滚去跟他们一起生活。
时国安不认可,但一面也心疼自己妹妹,也是害怕林丽的压力,所以只能应付爷爷奶奶那边,还给那边做思想工作。
现在的思想开放的很,过不下去离婚的人多得很。
民政局离婚的排队都排不过来。
时雯这些年什么样的生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方家都吸她一个人的血,不然凭方建中那个窝囊废哪能有今天啊,他还不珍惜时雯。
虽然这些话都是林丽教她这样说的。
时雯在家,时漾没让许砚留在家里住,吃完晚饭就把许砚赶走。
时雯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许。”
许砚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走了。
但第二天一早就又来了,时漾那会儿还在睡觉,时雯跟林丽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漾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又往旁边滚了一下,撞到什么。
她这才眯眼看到许砚,时漾直接往上蹭了蹭,头放到他腿上,继续闭眼睡觉,一边楠楠一句,“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许砚:“不早了。”
时漾拿起手机一看,明明还不到八点,时漾继续闭眼睡觉,许砚靠着床头,调整了一个姿势,让时漾睡得更舒服。
时漾像是迷迷糊糊的说:“我昨天答应姑姑,陪她去看店面。”
许砚:“什么店面?”
时漾:“她说想继续开一家理发店,自己赚钱自己生活。”
许砚:“挺好的。”
时漾把双臂从被子里拿出来,伸个懒腰,坐起来在许砚怀里蹭来蹭去,清醒了不少,“但是方建中这几年没工作,姑姑的钱都用来补贴家用了,方洵也没给家里一分钱,所以我打算给姑姑投资。”
许砚喜欢时漾这样依赖他,主动靠着她,他顺势搂着她的腰,“那也算我一份。”
时漾:“你还是算了吧,这个投资我可不敢保证能赚钱。”
“而且就算赚钱,也不会赚多少,对你来说可能是做赔本买卖。”
许砚用鼻尖在她睡衣口蹭来蹭去,“那有什么关系,创业本就不容易,特别是姑姑,估计遇到的困难更多。”
许砚说:“就当是对女性创业的鼓励和支持,女性力量需要被更多的人看到,她们能力不比男人差。”
虽然说社会一直强调男女平等,但因为一直没有达到平等,所以才需要一直强调。
甚至不少人认为这只是一个口号,还有着打着就是因为这样的口号存在,他们反咬一口这是一种女权。
其实大多数时候,女性只需要一个公平对待,他们会比很多男性做的更好。
可这样的机会,真的太难了。
时漾起床吃过早午饭,就陪着时雯去看了几家约好的店面。
许砚坚持陪她们一起去,还说今天他是司机,别的都不会管。
时漾这才勉强答应。
车里,时雯还是有点惭愧,说是耽误他们时间了。
时漾说:“那下次我开车带您。”
时漾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辆莱斯莱斯代步车。
几个店面都在一个区,时漾特意选了几个离自己上班不远的地方。
这里虽然是科技园区,但也是商业区之一,客流量不小,姑姑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只要慢慢积累客流,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里跟方建中家离得远,不会被打扰到。
跑了不下十个店面,最后定下一个在居民区附近的店面。
老板因为着急出国,时漾砍价加卖惨,最后把五十平的店铺压到了九千一个月。
关成就住在这里,听他说这里有一半是本地居民,年纪偏大,另一半是像他这样的外地来的牛马。
一出门就是保安室和大门口,所以安全性也很高。
陪时雯选好店面,就是装修了。
过完年,林丽说没什么事,就陪着时雯一起安排装修的问题。
周慧听到这里有好玩的,立刻说着要加入。
原本时漾打算找人设计一下室内装修,这下有了周慧的帮忙,就省了很多事。
周慧人脉广眼光长远,有了她的指挥,简直是事半功倍。
时漾有时候觉得,许怀山能从许家爷爷手里接手许家的产业,肯定有周慧的推波助澜,她看似大大咧咧,但实际上眼光狠毒辣,跟许怀山刚好互补。
时漾自己的工作在开工后也忙的不可开交。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许砚那句——不想让你太辛苦。
有时候加班到十二点,整个项目第一次上线要熬到凌晨,虽然第二天会调休,但项目初期真的很累人。
许砚会陪她熬,但时漾还是觉得自己累的不行。
工作计划许砚已经是许砚做过最精细的优化,但还是避免不了熬夜。
许砚说是心疼她熬夜,但时漾觉得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两人那方面的生活锐减了不少。
加班回家只想睡觉,完全没有想法。
只有周末才能空,所以一逮到周末,许砚就不放过她,往狠了做。
时漾一方面觉得爽,但也有点吃不消,他要的太多了。
熬过第一个月,项目上线且没问题,易铭给项目组的人放了一天假,是上个星期调休的一天,虽然那天算了双倍工资。
所以一天休假加上周末,一共三天的假期,时漾简直想三天死在床上。
许砚也想,不过跟时漾想的方式有点不一样。
最后一天,他们还全组提前了一天下班。
为了聚餐,外加欢迎新成员。
前段时间忙着项目,迎新会才推迟到今天。
时漾跟梁知修作为主角,当然必须去,这也是他们俩第一次参加的项目组聚餐。
去的路上,时漾跟方梨坐的梁知修的车。
他今年买了一辆奥迪,时漾并不意外,毕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肯定不差钱。
也有同事说他这么有钱干嘛来上班,时漾冷笑连声,这不是为了膈应她来了。
梁知修解释说他没有钱,都是靠啃老。
不过时漾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梁知修以前一直在国外,去年年末才回国发展的。
时漾想也是,要是他早点回来,早就去找她麻烦了。
易铭跟冯皓组织的这次聚餐,是大家一致决定的,说是去撸串吃烤鱼。
包厢里,梁知修跟时漾坐在一块,但也是各聊各的。
手机嗡嗡两声,许砚回她的消息:【我稍微晚点到,公司有点急事。】
时漾说她们项目组聚餐,问他要不要一起。
恰好一旁的方梨也说:“许总不来吗?他也是对我们项目很上心了。”
易铭喝了口手边的酒,“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急事,估计会来。”
不在公司,易铭还是很好相处的。
或许是气氛都很随意,说话也是。
方梨喝的半醉不醉,忽然问,“易哥,许总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
时漾一顿,刚吃了口手边的肉串,恰好跟易铭对视。
易铭饶有深意看了眼时漾,才说:“没有,不过他结婚了。”
方梨诧异,“什么?”
说完她又叹口气,“不过也很正常,又帅又多金。”
另一边的梁知修插话,“你们怎么想不到”
“梁知修。”时漾怕他这张破嘴乱说话,只好转移话题,“我是你学姐,你都不陪我喝一杯?”
梁知修:“”
他明明五分钟前还特意倒满酒说陪她喝,说是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但时漾压根不要给面子,说想得美。
时漾瞪他一眼,“快给学姐倒上。”
梁知修:“”
女人变脸就是快啊。
梁知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啤酒瓶,给时漾倒了杯酒。
“你这么事儿你老公”
梁知修说的声音很小,只是话还没说完,他手机就响了。
他从桌上拿起来一看,划了一下接了起来。
时漾拿起他倒的酒抿了一小口,又继续撸串。
只是听到梁知修手机里那个女声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很熟悉的声音。
女孩还说的是英语,梁知修也用纯正的英语说了两句。
他说自己正在公司聚餐,待会儿晚点再跟她说。
梁知修挂了电话,不少人八卦,“女朋友吗?”
梁知修不以为意笑笑,“不是,以前上学的同学,估计有什么事儿。”
他们在那八卦,时漾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脸认真的问,“她是不是叫Grace?”
梁知修却不意外,“是啊,我俩真是同学。”
时漾却很意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认识她吗?”
梁知修一脸无语,“想秀恩爱是吧?她是许砚的妹妹,你怎么会不认识她?”
第59章 第59章老婆,你打算离家出走多……
时漾醒来时,还觉得头疼。
昨晚好像喝断片了,许砚也确实来了,但那时候他们都快到了尾声。
他直接带着自己回了家。
时漾下了床,看到梅姨在厨房准备午饭。
看到时漾起来,就说,“漾漾醒了?”
时漾笑着点点头,梅姨说:“二少去公司了,说是有点急事要处理,中午就回来。”
今天还是工作日,许砚在上班也很正常。
她回房间洗漱时,忽然想起来昨晚梁知修说的话——Grace是许砚的妹妹。
所以Brain是谁?
她直接回房间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跟Brain的聊天记录。
如果把他带入到许砚的角色里,一切也说的通。
时漾一顿,她想起来了,她昨晚问了梁知修,“Grace的哥哥不是叫Brain吗?”
梁知修想了想,“你真不知道?许砚的英文名就是Brain?”
时漾回到卧室,给以前联系的那个房东发了消息,问他那个房子还租不租。
许砚处理完事情回到家,梅姨已经回去了。
饭桌上饭菜还没有动,但时漾不在客厅。
他以为时漾还在床上,就一边脱了外套一边去房间,房间里没人,连被子都叠的好好的。
许砚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慌,毕竟时漾开始变得勤快,肯定是因为什么事。
而且房间明显有整理过的痕迹。
许砚一时间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毕竟她连自己看监控都知道。
许砚给时漾打了一个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漾漾,你出去了?”
时漾:“我来找姑姑了,顺便有点事,梅姨把饭菜放在桌上,你记得吃,我晚上再回家。”
“很忙,我先不说了。”
电话被挂断,这下许砚百分百确定,自己肯定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他想了好一会儿,昨天还很正常的,然后她就喝醉了,自己把她抱回车里的。
虽然有几个人看到了,但大伙儿都晕乎乎的,他从后面抱着她走的,也不至于一醒来就被追问吧。
许砚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但时漾都这么说了,只好晚上去接她的时候再随机应变。
时雯的理发店还在装修,大概这个月月底就能完工。
时雯一边监工,还在旁边超市找了个收营员的工作。
已经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她想着一直住在哥哥家不是办法,时漾挺支持她的。
今天时雯下午休息,刚好时漾也有空,打算陪她去看看房子。
只是独居的话,一个人撑起房租有点困难,所以时漾建议她找一个合租。
但要那种全女生的。
刚好就在理发店小区里,找中介是最快的。
看了几家后,时雯决定租那间五楼的,虽然要爬楼,但里面都是女孩子,房间看起来也很干净。
确定了房子,时雯打算趁着休息日就搬过来,住在这里的话,不仅监工装修方便,去超市上班也很方便。
陪时雯看完房子,时雯就坐地铁回家了,时漾也去了地铁站,她去找余星跟黎清一起吃饭。
时漾晚了两分钟,到烤肉店的时候,其余两人已经来了。
余星呵呵两声,“跟许砚吵架了?”
时漾一顿,一脸心虚,余星说:“你怎么知道?”
余星:“不吵架你还能想到我?”
黎清也跟着反抗,“就是,天天说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时漾:“”
“真不是吗,你看你们哪一次喊我出来,我没来?上个月真的是项目连轴转,我跟许砚也就晚上回去能见见。”
余星:“罚你给我们买奶茶。”
时漾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这顿我也请。”
鉴于时漾表现很诚恳,余星问:“你俩,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时漾刚准备说话,想到什么,“你们可别告诉你们的男人。”
“”
黎清:“那我先说,我跟周霁屿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而且他已经滚出我家了。”
“下个月月初我订婚,你们记得来。”
时漾诧异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余星也是。
“你跟谁订婚?”
两人同一时间问出来。
黎清:“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他还没回国。”
时漾跟余星吃了半个小时的瓜,时漾简直不敢相信。
时漾有点犹豫,“周霁屿接受得了?”
周霁屿明里暗里给黎清当了一年的狗,以为自己能转正了,结果人家一脚把他踹了,要去跟别人结婚。
这断崖式的落差感,也不知道周霁屿怎么接受。
余
星却说:“你来真的?”
黎清点头,“订婚日期都说好了,还有假?”
余星跟时漾交换一个眼神,对黎清说:“他那人以前是喜欢犯贱,还把你攒了三年的折纸星星给扔了,但是”
一说到这些,余星话锋一转,“他活该。”
时漾:“”
时漾一脸懵,“什么星星?”
余星又给时漾解释一通,时漾对周霁屿的那点儿同情也彻底消失,“他就是活该。”
又想到许砚,时漾更气了,“真是一丘之貉。”
时漾宣布了一件事,“我明天要搬家。”
余星:“你当时不是还在考虑吗?”
时漾:“考虑好了,也给过许砚机会了,你知道我聊天聊了三四年的网友居然是许砚。”
“”
晚上七点,许砚在会所里,看着喝的醉的周霁屿,一边给时漾发消息:【老婆,你们结束了吗?】
许砚唯一能想到时漾不理自己的理由,就是因为黎清跟周霁屿闹掰了。
也不能说闹掰,应该说黎清单方面宣布把周霁屿踹了。
周霁屿醉的已经直不起身体,一只手打在许砚肩膀上,说:“他们俩怎么还不来?”
许砚嫌弃的看他一眼,“陈北默在家陪老婆,沈时屹天天都往医院跑,除了我,还有谁管你。”
周霁屿把面前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那群见色忘义的家伙。”
“还是你好。”
许砚:“我也准备了。”
周霁屿:“”
许砚:“你不知道时漾跟黎清关系有多好吗?我都要因为你被连坐了。”
“等你跟黎清和好了再说吧。”-
时漾看到消息,一个小时熬到了家才回复他的消息:【在家里。】
时漾想了下,又给那个Brain的号发了条消息:
【Brain,我打算跟我老公离婚了。】
二十分钟后,许砚几乎是跑着进的卧室,时漾还在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许砚也没管,直接把她拉起来,一脸带着慌张问,“什么意思?”
时漾笑,“怎么了?”
许砚:“你收拾行李箱做什么?”
时漾故作轻松,“想起来了,就收拾一下。”
许砚:“你想”
许砚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只觉得时漾猜出他是Brain了。
时漾冷着脸看他,“我以前是不是给过你机会?”
许砚愣了片刻,“我错了,我当时没想到,我快忘了。”
时漾:“无所谓,反正你没机会了。”
“明天我就搬家。”
许砚往前一步,“别走漾漾,这是最后一件没有告诉你的事,我当时一时间没想到。”
时漾问:“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联系我?”
许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我只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很想你。”
时漾:“当时我加你,也是你刻意安排的?”
许砚摇头,“我压根没想到你会主动加我,可能是Grace当时看到你的照片,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时漾:“那你当时怎么没说?”
许砚:“我很想跟你说话,可又害怕告诉你真相,你就不理我了。”
时漾盯着他看,在许砚准备张开双手抱她的时候,推了他一下,“可是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有这么多机会,你都没告诉我。”
“怎么了?是爱上这种用另一个身份来试探我的感觉了吗?”
“听到我说我有个很喜欢的人时候,觉得很爽吗?还是觉得很骄傲,知道我从来没忘记过你。”
时漾承认,Brain在很多深夜里,陪着自己看论文改论文,还在意识模糊时觉得他真的很像那个自己很喜欢的人。
许砚知道时漾正气在头上,他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即使这样卑劣,他还是只是想陪着她。
可他也嫉妒过Brain这个名字,为什么是Brain可以陪她说话,许砚却不可以。
他那低不下头的自尊就那么重要吗?
每天都在心里挣扎中反复横跳。
时漾想睁开他的手,却被许砚拉的更紧,“我对Brain只有嫉妒,我讨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你说话,我却不可以,我想过无数次给你发消息,可又不知道该发什么,更害怕你不理我。”
“我怕我说什么都得不到你的回信。”
许砚还记得海边给她发的消息,她到现在还没发。
时漾:“你的自尊是自尊,我的就不是吗?”
许砚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
时漾:“我知道,你解释过了,可我也给过你机会了。”
“”
这一晚,许砚抱着枕头去客卧睡得。
第二天时漾起的很早,但没想到许砚比她起的更早,还提前帮她准备了早饭。
一个抹了黄油的吐司,中间夹了肉松跟爱心形状的荷包蛋,还有新鲜的蟹黄汤包。
时漾坐在他对面,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吐司,说:“一顿早饭就想让我原谅你?”
时漾说完还是拿起他倒的热牛奶喝了一大口,又拿起吐司吃起来。
许砚说:“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这只是我的一片心意。”
时漾呵呵两声,“你就非得等我发现了你才敢承认,我不发现你就装到底。”
时漾语气变得轻快,“你继续装吧,我不想陪你演了,你们都是一路人。”
许砚看他,“我跟周霁屿不一样,他是真犯贱。”
时漾摇头,“没有,你们一样的。”
许砚:“”
吃过饭,许砚帮她收拾碗筷,时漾看着他又开始用一副低声下气来换取自己的原谅,就说:“你的心意就一顿早饭?”
许砚看她一眼,“你想我做什么?”
时漾笑,“你还挺聪明。”
一个小时后,许砚帮时漾拖着大箱小箱的行李出门。
上了车,许砚让时漾输入目的地。
许砚看着地址,眯了眯眼,离这里不过才三公里,是一个高档的小区。
时漾一脸得意:“用你给的压岁钱租的。”
许砚笑了笑,“这是许家的产业,你要是喜欢,我把那一栋都给你。”
时漾:“”
大意了,本来只是想看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时漾原本叫个货拉拉来搬家的,但一想到让许砚看着自己搬走,哪有让他帮自己搬走来得爽。
没几分钟,到达目的地。
许砚问她:“老婆,你打算离家出走多久?”
时漾看着窗外没理他。
许砚又帮她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下来搬到十八楼上。
小区是一梯两户,两室一厅的装修。
许砚环顾了一圈,说:“你确定你一个人在这住?你胆子这么小,晚上不害怕吗?”
“我可以来陪你,给你当室友。”
时漾:“你猜我为什么搬出来?”
许砚:“因为想给我教训,让我以后不敢说谎。”
时漾:“”
真可恶啊,他把她的词说了。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想什么,他都知道。
时漾:“反正,我就是要一个人住,我要独居。”
许砚笑了声,没说话。
而是把大衣脱了放在她的行李箱上,自己拿出刚刚从家里拿出来的抹布,找到卫生间。
时漾看他把毛巾打湿又拧干,然后走出来开始从房间收拾起来。
时漾走过去,“你干嘛?”
许砚想了想,又说:“你确定这里干净吗?”
他把毛巾放到桌子一角,“要不再去买瓶消毒水?”
时漾:“这里前两天有人专门打扫过,随便收拾一下就行了。”
许砚:“不行,别人收拾的我不放心,再说了,万一他们用的消毒水不合格怎么办?”
许砚说什么也要拉着时漾去楼下买生活用品。
时漾到了超市,走在许砚身边,他推着推车,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骗来逛街了。
可恶的心机男。
许砚帮她买了一大箱生活用品,只是走到计生用品前,许砚依依不舍。
时漾假装没看见,转头就走了。
明明都在吵架了,他还想着那些事。
两人收拾好,已经过了大半天。
时漾也是第一次后悔搬出来了,应该让他走人的。
搬家太辛苦了。
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许砚带时漾去一家餐厅,时漾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许砚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时漾吃,她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香,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可看她吃饭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等她吃的满足了,许砚才伸手搭在她手背上,“宝宝,回家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件事我只是忘了。”
“真的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骗你。”
时漾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一生气你就说你错了,可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你放佛只是为了我原谅你才道歉的。”
“我明明都说了坦诚相待,你也知道我对你没参加高考很膈应,你还来?”
许砚沉默,时漾又说:“我知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我就是生气啊,明明你那么关注我,我也被蒙在鼓里。”
时漾说完打了一个嗝,许砚把自己手边的柠檬水递给她。
随后两人又买了些时漾这两天会用到的东西,刚好超市有餐盘在做活动,时漾又买了一套餐盘,还说:“最近被挽月姐安利了好多好看的盘子。”
时漾说着想起了什么,“我还有快递寄到家里,你到时候记得帮我收着。”
许砚“嗯”了声,又说:“你自己的快递真的不回家看看?”
说到这,许砚忽然想,即使不是孩子,如果家里有些猫猫狗狗的,她应该也不忍心把它们扔到家里吧。
虽然他并不喜欢带毛的动物。
时漾想了想,那你到时候给我拍照吧。
时漾买了套好看的餐盘,然后拍照给孟挽月看。
时漾又说:“知道吗?挽月姐现在可会做饭了,给大哥做的营养餐大哥都吃的精光。”
许砚:“”
还敢说这个,上次许砚去医院看他哥,感觉他哥脸都快绿色,一顿饭差点能给他送走,还得笑着说好吃。
许砚想到这,就说:“你不用学做饭,我可以每天去帮你做饭。”
时漾:“那不行,我要跟挽月姐学习。”
许砚:“”
隐隐感到了一点危险的气味。
到了楼下,时漾停下脚步,朝他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今天辛苦你了。”
许砚:“我帮你拿到楼上。”
时漾:“不要,你到时候又有无数个理由赖在我家不走了。”
许砚看着时漾走进电梯里,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心脏又觉得酸酸的疼。
他没有直接回去,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
他在想时漾刚刚说的话,她说自己是听到梁知修跟Grace打电话,听出来Grace的声音。
她这才知道这件事,还说原来他有英文名她都不知道。
回到家,许砚看着没有时漾的房子,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
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但这一刻却还是想用香烟来麻痹自己。
他站在露台上燃起一根烟,没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时漾打来的,说想他,让他接她回家。
但一看到名字,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
他接通视频,视频里的金发女孩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哥哥!”
许砚没找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Grace开心的说,又切回英文,“怎么样?我说的中文很正吧?”
许砚说:“干嘛?”
Grace笑嘻嘻的说:“我实习结束了,想去中国找你玩,也想慧阿姨了。”
但Grace又想起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姐姐说我是你妹妹啊?”
许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要是Grace的电话早一个星期打过来,也不至于今天时漾搬走。
许砚跟她简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Grace却一脸兴奋,“所以姐姐已经知道了是吗?我现在就买机票去北京!”
许砚:“”
“你的中文理解能力差就算了,我说英语你怎么还听不懂呢?”
“重点是你现在买机票吗?是你嫂子生气了。”
Grace:“”
“可是这个跟我买机票有影响吗?”
许砚:“”
确实没影响。
他叮嘱Grace买好机票发截图给他,到时候去机场接她。
挂了电话后,许砚看到许牧洲在朋友圈里发了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的侧脸。
有点模糊,用脚趾想,都能知道是谁。
配文:【嘻嘻】
许砚冷笑了声,打开通讯录,给孟挽月打过去一个电话-
时漾回到租房里,看着陌生的环境。
说真的,是有点想许砚的。
在家什么都不用做,他会帮她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洗好晾晒,会帮她吹头发。
晚上还能亲亲抱抱。
自己能直接跳到他身上,他也能一把接住自己。
完蛋了,时漾想,离了许砚马上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时漾刚洗完澡,本想去看看大门有没有关好,她还真有点害怕。
恰好这时候听到敲门声,时漾吓了一跳。
她没说话,刚好手机响了两声。
她看到孟挽月给她打了三四个未接电话,这个电话也是她打来的。
时漾接起来,她温柔的声音:“漾漾,你在家吗?我在你家门口。”
时漾:“中南东园?”
孟挽月:“嗯,我刚刚敲门了。”
时漾这次啊听到门口确实孟挽月的声音,时漾开门看到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她眯眼笑笑。
一旁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保镖,孟挽月对他说:“你回去吧,让牧州别担心。”
保镖离开后,时漾拉着孟挽月进屋。
孟挽月大致说了一下过程。
反正就是许砚说她现在一个人住,怕时漾一个人害怕,拜托孟挽月去陪陪她。
孟挽月听到这话,那肯定是同意的。
只有坐在一旁的许牧洲牙都要咬碎了。
别人不知道他这弟弟的心思,他还能不知道吗?
特别是看到他点赞自己的朋友圈。
就是见不得他跟老婆恩爱。
就说他迟早遭报应。
这不,报应来了。
第60章 第60章宝宝,今晚也不留我……
孟挽月来了,时漾不仅不害怕,还安心了不少。
这里的床虽然没有紫荆华庭舒服,但也够用了。
两人虽然已经很熟络了,但还是第一次一起睡觉,时漾很兴奋。
见孟挽月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嗡的振动不停,就提醒她,“姐,你要不要先回一下大哥的消息?”
孟挽月一顿,脸颊泛着热意,“你怎么知道是他?”
时漾笑,“除了大哥,我也不知道谁会这么晚给你发那么多消息。”
时漾又笑,“看来大哥对我还真不放心啊。”
孟挽月拿起手机随意的应付几句就把手机放下,但两人都没什么睡意。
就索性聊起了天。
时漾
跟她说这次搬出来的原因,孟挽月听完后,思考了片刻。
“漾漾,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跟牧洲离婚吗?”
时漾摇摇头,孟挽月说:“他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现在也没忘掉的人,他以为是别人,所以总是装作一副不介意的样子来试探我。”
“我以为他真的不在意,我也不愿意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
时漾听到,心里也觉得酸酸的,“那后来呢?”
孟挽月:“两个人一直这样下去都很难受,可我不愿意降低自己的自尊去挽回他,所以选择了放弃。”
“那时候我也在问自己,我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其实根本没有答案,去做你想做的,你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快乐起来,其次都是次要的。”
时漾大概知道了答案,她抱着孟挽月的胳膊,“谢谢你,挽月姐。”
时漾又笑着说:“突然觉得大哥担心的是对的,我可能真要把你拐跑了。”-
两人聊了一晚上,导致两人第二天都没起来。
孟挽月睡眠比她浅一点,她翻个身,闭着眼说:“漾漾,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时漾模模糊糊的说,“可能是隔壁吧?”
一个小时后,时漾才醒。
她看到孟挽月在卫生间洗漱的声音,她这才伸个懒腰起床,拿起手机边问孟挽月,“挽月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时漾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手机里有几条消息。
有许砚的,也有Grace的。
许砚:【Grcae来了,她想去找你,我把她送到你家门口了。】
Grace:【姐姐,我来北京啦,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时间居然是三个小时前,时漾吓一跳,所以刚刚自己听到的敲门声,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时漾下床穿上鞋,赶紧去开门。
就看到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姑娘靠着墙蹲在一旁,旁边放着一个大型的粉色行李箱,上面还放了一个黑色书包。
Grace本来还在掐手机,看到时漾,眼里闪着光。
时漾走过去边把她拉起来,边说:“Grace?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Grace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漾就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我早上睡得太死了,下次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吧,我肯定能听到。”
Grace说:“没关系,是我非要来的,哥哥说你可能还没醒,我说我可以等你的。”
Grace中文不算好,说话的时候得想想才能说出来。
时漾带着她进了屋,遇到从房间出来的孟挽月,时漾又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打完招呼,孟挽月跟时漾说:“漾漾,我可能得先去看牧洲了,他说他腿有点疼,想让我去看看。”
时漾一脸担心,“大哥腿”
但又想到什么,挽月姐又不是医生,她能去看什么。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那快去吧,别让大哥等久了。”
“要不我送你过去。”
孟挽月笑,“没事,你在家陪妹妹吧,牧洲已经让人来接我了,就在楼下。”
把孟挽月送走后,Grace就乖巧的站在一旁,她的眼睛是琥珀色,双眼皮,格外的好看。
时漾给她倒了杯水,“京市温度很低,真怕刚刚把你冻坏了。”
Grace摇摇头,“过道里也有”
Grcae似乎在想怎么说哪些词,时漾在一旁坐下,笑笑说:“没关系,你说英文吧?我好歹是过了六级的人。”
虽然时漾口语一般,但好歹也是小镇做题家过来的,那些英语的底子还在。
Grace说回英文,说话流畅了不少,“过道里有暖气的余温,很暖的。”
时漾说家里没有做饭,让她稍微等一会儿,她去洗漱后,带她出去吃饭。
但Grace却说:“姐姐,哥哥说他去买菜了,待会儿回来家里给你做饭。”
时漾一顿,Grace一脸惭愧的说:“听说你跟哥哥吵架了,其实我找你要微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哥哥喜欢的人,因为他家里有很多你们穿校服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我以为你们当时吵架了,也怕你知道是哥哥的话,不会加他,所以才没告诉你。”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时漾一顿,笑笑说:“没关系,我没生你的气,这是我跟许砚的问题,而且我们也不是因为这事儿闹矛盾的。”
“你千万别自责。”时漾说着,又问:“你千万别听你哥跟你说的那些,跟你没关系。”
Grace听到时漾这么说,放下杯子,眼睛明亮的看着时漾,“姐姐,我能抱抱你吗?”
时漾一顿,还是点点头。
Grace起身抱了抱时漾,又说:“再次见到你,真好。”
时漾洗漱结束,就听到Grace开门的声响。
时漾出来,看到许砚穿着大衣,手里拎着一大袋菜。
时漾走过来,问他:“你干嘛把Grace送到我家来啊?”
许砚一脸无辜,“她自己要来的。”
Grace说:“是的,我想快点跟姐姐解释清楚。”
时漾换了衣服出来,许砚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了,Grace靠在门边跟他随意的聊着天。
吃过饭后,许砚就喊来齐哥接Grace回家。
Grace直接坐飞机就直奔时漾家,这会儿确实有点儿累了,就跟时漾说等她调整两天,就来找她玩。
把Grace送走后,时漾看到许砚还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刷碗收拾。
时漾坐在桌边看着他,边说:“Grace怎么来了?”
许砚:“她刚好实习结束了,想来京市玩。”
许砚转头看她一眼,“你该不会觉得是我特意让她来的吧?”
时漾:“这还需要觉得吗?”
许砚:“”
许砚在家里刷完碗,又帮时漾把地拖了才离开。
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宝宝,今晚也不留我?”
时漾直接把门关上。
许砚叹了口气,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抬头看了眼四周,看到拐角的监控,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今晚是时漾第一次一个人睡,昨晚有孟挽月她不怎么害怕。
今晚真的是一个人,她确认了三次房间的门上了锁才回到床上。
她也不敢关灯,就开了一个小台灯。
要不是明天要上班,时漾估计下午就去找余星了。
手机持续振动,时漾看到许砚给她打了视频。
时漾就跟抓住一根稻草一样,但面上还是假装不在意,“给我打电话干嘛?”
许砚没拆穿她,只是说:“想你了。”
时漾:“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聊一会儿。”
许砚说他给时漾做好了明天中午的饭,明天上午去公司开会的时候偷偷的给她。
时漾笑,“感觉我们在偷/情。”
许砚:“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给。”
时漾:“不行,我还生气呢。”
只是两人就这么说着话,时漾就睡着了。
第二天因为视频手机没了电,时漾是猛地惊醒过来。
结果还是迟到了半小时。
她刚到公司打完卡,就看到许砚跟郑飞已经来了。
许砚看她一眼,把自己手里拎着的饭盒袋递给她。
时漾下意识的说谢谢。
许砚只是淡淡“嗯”了声,就转去会议室方向。
郑飞朝时漾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跟着许砚一起走了。
时漾往环顾了一圈四周,还好没人看到。
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许砚这人还真讲信用。
往后的几天午饭,许砚都是让郑飞送到他们这栋楼下,时漾下来拿。
还好两栋楼来回加起来也只有十分钟,还算方便。
不然时漾还挺惭愧的,浪费他上班时间。
郑飞却笑笑:“没关系,许总给我算了跑腿费。”
不过第三天,许砚就忍不住给她发消息:【明天我给你送饭,凭什么郑飞都能见你,我已经五十个小时三分钟没见到你了。】
时漾看着这条消息,格外的无奈。
时漾:
【你天天从监视器里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跟个男同事说话发消息,就觉得背后一凉。】
许砚:【明天我给你送饭,要么晚上我送你回家。】
时漾:【反正明天你不能给我送,那么多双眼睛。】
许砚:【下午六点,我在你们
公司门口准时等你。】
时漾:“”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时漾今天的工作量完成,看了眼消息。
看到Grace给自己发的消息:【姐姐,爸爸准备给我找个中文老师,你要不要当我中文口语老师。】
时漾一顿,她又不是专业的。
时漾:
【哈哈哈我不专业,怕把你教歪了。】
【不过我朋友是教初中的英语老师,我可以帮你问问她。】
Grace一口答应。
六点刚到,时漾收拾包,就收到许砚的消息:【门口老地方。】
时漾:“”
真的一秒钟也不多。
时漾这次偷偷的一个人下楼,趁着还没同事看到,就直接拉开副驾坐进去,又一副做贼一样的朝着门口张望,一边使唤许砚:【快开车。】
许砚开过这片区域,车速就慢了下来,还选了一条经常堵车的路。
时漾这才看到他还给自己买了关东煮,时漾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吃。
许砚问她:“这几天怎么吃晚饭的?”
时漾往嘴里塞进一颗丸子一边说:“我不是在微信上跟你说了嘛,点外卖啊。”
许砚:“外卖不干净。”
时漾:“其实也还好,没人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许砚提醒她,“你肠胃不好,不能吃那些不干净的。”
时漾摆摆手,“我又不是天天吃,好不容易出去住了,你还管我。”
许砚:“所以,什么时候回来?”
“你以后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着给你做。”
时漾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她也不知道。
又想到Grace,时漾拿出手机给余星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余星应该在食堂,来来往往人很多。
时漾说:“晚上有晚自习?”
余星一脸丧丧,“是啊,我们班又考倒数了,他们班主任非要每周加一节晚自习。”
时漾笑,“真是辛苦了,余老师。”
余星:“有事儿找我?”
时漾:“嗯,想给你周末找一份兼职。”
余星一脸生无可恋,“你一天给我两千我都不干。”
时漾:“真的假的?对你来说是教个小朋友学中文。”
余星:“中文”
时漾看了眼许砚,又说:“是许砚的表妹,她大学的时候修过中文,她能听懂我们日常对话,但自己发音很塑料。”
“但是因为跟我们说中文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说话没有我们这么流畅,有点”
余星接话,“不自信?”
时漾想了想,“也不算是就算是吧。”
“她就希望找个口语老师,让她可以在最短时间里说话像我们一样。”
余星:“你不是都能教吗?不就是日常说话。”
时漾笑,“她好像跟我说中文有点害羞。”
余星就说她考虑一下,时漾又故意刺激她,“那个妹妹说她的家教老师时薪都是一千。”
余星诧异了一秒,“什么?一小时?”
时漾点头。
余星没有犹豫一秒,“我可以,问她想什么时候开始。”
时漾:“”
时漾就说她再跟那边沟通一下。
挂了电话后,时漾说:“该不会是你笑话Grace,导致她不喜欢说自己跛脚的中文吧?”
许砚:“我哪敢啊,她自尊心强,什么都要强,小时候因为学中文学的哭,就说不学了。”
“她爸妈对她又没有要求,她的中文都是回国跟家人一起耳读目染的,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后来到大学,也不知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发愤图强修了第二专业中文。”
时漾:“所以她能听懂我们说话。”
许砚没有直接送时漾回家,而是带她去了超市,又买了一大袋菜回了她的房子。
许砚给她做了不少的菜,每个盘子分成四份,四分之一的饭,另外三部分放三种不同的菜,然后直接放到冷冻里,跟她说明晚回来可以直接放到微波炉里叮一下。
剩下的饭菜,许砚装到两人的情侣饭盒里,放到冷藏里。
时漾见他把自己的也放进去,就说:“要不你现在直接把你的带回家?”
许砚却看她一眼,“我给你带了那么多次,你就不能给我带一次?”
时漾刚准备反驳,许砚退一步,“我会让郑飞去拿。”
又酸酸来一句,“不会自己去。”
这下,时漾才没有拒绝。
一切整理好,时漾准备洗澡准备躺倒床上,许砚却还没走。
时漾在卫生间里整理头发,许砚忽然从背后抱着她。
时漾看着镜子里的他,又一副大型求偶模样的贴到她脖颈处,就说:“不想走?”
许砚低低一声,“宝宝,我们已经好久没这么亲密过了。”
这显然是某种暗示。
许砚故意把说话的热气撒在她脖颈间,“今晚我不想回家面对冷冰冰的房间了。”
“姐姐。”
时漾:“”
时漾实在是受不了许砚这样的蛊惑。
许砚很快发现时漾有片刻的松动,轻咬她的耳垂,时漾的呼吸立刻就凌乱了。
浴室的门就这么被关了起来。
时漾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房间拿睡衣,两人在浴室里带了一个多小时。
还是许砚嫌弃这里的浴室太小,完全施展不开。
这里比起家里的,完全没有支撑点,时漾只能攀着他。
导致又深又重。
三个小时候,许砚穿戴整齐打开门,拿起门口的黄色外卖袋子,里面是避/孕药跟好几盒套子。
他倒了杯温水回了房间,时漾正起床准备去浴室。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看到许砚,顿时就觉得某处发酸。
太离谱了。
许砚却一脸无辜的把药递给她,“对不起宝宝。”
时漾拿过药放进嘴里,又从他手里接过水,把药顺下去。
时漾却催着他,“你什么时候走?”
许砚还是依依不舍,“我真不能留下来吗?”
时漾吓了一跳,“你疯了?都快十二点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许砚以前是有多疯她是知道的。
许砚一脸单纯的小笑,“我就是单纯的想陪你睡觉。”
时漾还是把他赶走了,以他没有带睡衣为由。
许砚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走了,时漾还答应他这周末回家陪他一晚。
时漾有时候觉得许砚像被自己冷落在冷宫的妃子,费劲所有心思,只为得到自己的宠爱。
送走了许砚,时漾刚躺下,脑子里就莫名其妙想到许砚刚刚在最深处时说的话。
“宝宝,有个孩子是不是也不错?”
“全给你好不好?我想跟你有个孩子。”
虽然这时候说的话,更像是助兴的。
可这是许砚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许砚心里对自己的某种喜欢已经浓到了一种病态依恋。
时漾还是不放心的爬起来拉开床头的抽屉,看到里面放了几盒套,旁边是药。
看到上面写的的确是避/孕用的,她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