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时漾下班把Grace跟余星都约了出来。
商量上课的方式。
Grace家住在另一个区的富人区,离这里来回两个小时。
Grace主动说:“姐姐,要不我搬过去跟你住吧?这样星星老师去你家也很方便。”
余星一听,也说:“可以啊,刚好你们有个照应。”
见时漾还在考虑,Grace抱着时漾的胳膊撒娇,“好姐姐,就让我去吧,爹地妈咪都在家,我都这么大了,还要求我每天按时睡觉和起床,一点自由都没有。”
时漾倒是见过Grace的父母,周临川是周慧的弟弟,出国留学认识的Grace妈妈,然后就一直留在加州发展,扩宽家族的海外产业。
只是Grace这几年一直忙着学业,没回来两趟,所以没见到时漾。
不过时漾觉得里面肯定也有许砚的关系,他怕自己看到Grace,就会知道他骗自己的事。
余星让Grace现在就一直说中文,发音会很快就本地化的。
说她只是长时间的没有语言环境而已。
一个火锅局,两人都在故意跟Grace说话,让她多说点。
大概十点多,火锅局才结束,Grace跟时漾说明天下去就搬家。
时漾说自己明天一天都在家,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只是说完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余星开车来的,原本两人打算把Grace先送回家,但Grace说:“没事,我有司机来接我。”
两人走到门口,时漾遇到梁知修,想起来他跟Grace是同学。
时漾问:“梁知修就是你的司机?”
Grace点点头,“对,听他说你是他同事?”
梁知修走过来,还是那副无奈的样子,“姑奶奶,你们结束了吗?我都在外面等半个小时了。”
Grace跟梁知修说话,就转换成英语,“催什么催?这不是来了吗?”
梁知修还是一如既往用中文说话,“您要这么晚,还给我那么早发信息。”
两人一中一英的对话有点滑稽。
“闭嘴。”
“shutup。”
时漾跟Grace几乎是一起说的,两人相视一笑,只有梁知修一脸无语。
时漾:“听说你今天是司机,那你还敢说你的客户,客户是上帝不懂吗?”
梁知修:“”
平时一个姑奶奶就算了,今天还遇到两个。
梁知修叹了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棠女士,现在能走吗?我还着急回家睡觉。”
周棠是Grace的中文名。
Grace就跟两人挥手拜拜,又一副高傲的上了他的车。
看着车子走后,余星说:“这小子可以啊,傍上公主,少奋斗二十年。”
时漾:“但是梁知修那么狂,怎么会给Grace当司机,也很奇怪。”
余星:“你往他脸上甩十万,保证他能给你学狗叫。”
时漾:“”
果然,有钱才是万能的。
回到家,时漾还想着明天早起帮Grace提前收拾一下房间。
刚好这时候许砚给她发了消息:【宝宝,你说周六来陪我的。】
时漾笑了下。
这不,免费劳动力不就来了吗。
时漾直接给许砚打了个电话,那头秒接。
时漾故意撒娇的喊他,“老公,你是不是已经来接我了呀?”
许砚一顿,对于时漾的反常,大概知道肯定有事情让他帮忙。
许砚:“还没,有事?”
时漾:“明天Grace说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知道吗?”
许砚没回答,其实是他明里暗里让Grace去那儿住的。
一方面可以陪着时漾,时漾一个人住这,始终不放心。
他还在想,Grace这么快就招了吗?
他当时只是暗示她不想被她爸爸管着,可以出去住,顺便那个人能让她爸爸信任。
时漾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时漾见他没说话,继续说:“明天Grace要搬到我家,但是她的房间还没打扫,我想先帮她打扫一下。”
“所以啊,我可能不能回家了。”
许砚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等我十分钟,我去找你。”
其实许砚已经在时漾小区外面了,他又折回家,带上自己的衣服重新来到她家。
时漾提前把Grace的房间打开通风。
见许砚拎一个小型的行李箱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玩的花呢。
时漾这时候已经洗过澡,穿着她那一套熊猫睡衣。
时漾故意问:“吃了吗?”
许砚边走过来边解开大衣,“没,等你喂我。”
时漾:“”
这才刚进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一周才见几次面,许砚现在一看到她,就跟狼看到食物一样。
饥渴难耐。
总共没说到两句话,两人就已经进了房间。
许砚手指白皙修长,时漾看他在拿湿巾擦拭手指时,快/感就涌来。
一边说:“你明天记得帮我收拾Grace房间。”
许砚把擦拭完的纸巾直接扔到书桌旁的垃圾桶里,直接命中。
随后就开始他的正餐。
他一边出力,一边说:“放心,等你明天起来,房间肯定收拾好了。”
时漾是相信的,特别是这一顿,吃到了早上五点。
时漾最后哭唧唧的求饶,说再不睡觉她就要猝死了。
可许砚还是哄着她用完了一盒里的最后一个,才抱着她进入睡眠。
时漾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
许砚顿现承诺,时漾出门时,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时漾找了下厨房跟卫生间,许砚都不在。
他的行李箱还没拿走。
时漾拿起手机准备给许砚发消息。才看到一个小时前许砚发的消息:【公司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没来得及做早饭,你自己吃点清淡的。】
【晚饭我回去给你做,乖。】
时漾哼哼的笑起来,他现在连说话都这么可爱了。
时漾自己煮了泡面,吃完把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下,特别是把垃圾桶的垃圾扔了。
那里面有一半都是两人的杰作,要是Grace不小心来房间里看到,会很尴尬的。
回到家没一会儿Grace就说她已经到了。
时漾原本还打算去帮Grace搬行李,但谁知道已经有两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已经帮Grace把大包小包一起拿了上来。
Grace身边还跟着一个金发的女人,皮肤白皙,眼睛跟Grace一样,是好看的琥珀色。
时漾打开门看到四个人吓了一跳。
立刻意识到她是Grace的母亲。
时漾打开门让他们进来,Grace用英文跟旁边的女人说:“她是哥哥的妻子,跟我哥闹脾气,所以搬出来了,我哥天天跟狗一样来找姐姐。”
时漾:“”
还好是用英文说的,没有那么尴尬。
女人说:“你怎么能这么说Brain呢。”
Grace说本来就是嘛。
女人又跟时漾说,未来可能要麻烦她了,要是她调皮可以教训她,调皮过头了,就让Brain来,说Grace最怕Brain了。
送走母亲,Grace恨不得跳起来欢呼,她终于自由了。
Grace当即说喊余星出来,庆祝自己重获自由,她要请客。
去的路上,Grace忽然问:“姐姐,我能再多喊一个人吗?”
时漾大概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就说:“梁知修?”
Grace一顿,又说:“是啊,要不是妈咪不放心我一个人搬家,我就喊他帮我搬了。”
时漾好奇的问:“你喜欢他?”
Grace不由得一惊,看着时漾没说话。
时漾笑笑,又思索着点点头,“虽然梁知修有点狂,但长得确实还行,你喜欢他很正常啊。”
Grace说:“很正常吗?要是你当着他面说,他也不会信。”
Grace又笑着解释说两人在加州的时候就结下了很多梁子。
“他之所以这么听我使唤,完全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他大学去加州住在我家,妈咪跟爹地都让他多照顾我而已。”
时漾说:“你这么好,他怎么会不知道。”
Grace倒是坦然,“没关系啊,反正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别人。”
她刚说完,就收到梁知修的消息:【不去。】
但Grace还是给他发了一个定位,还给他发语音,“我想喝昨天喝的奶茶。”
Grace说完,又转头问时漾,“姐姐,你想喝什么?”
时漾却一脸质疑,“他不是说不来吗?”-
Grace想去的是一家网红烧烤店,每天去晚了都人满为患。
她们到的时候,外面天色刚黑下来,但店里已经快要坐满了人。
她们还算幸运,只剩下最后一个四人座位。
余星跟梁知修前后脚到。
梁知修进来,还是那副样子,把奶茶递给Grace,在最后一个位置Grace身边坐下。
时漾调侃他,“学弟,来的还挺快啊。”
梁知修叹口气,无奈看她一眼。
梁知修对Grace说:“你哥不是在吗?你还使唤我?”
Grace理直气壮:“你怎么敢跟我哥比的?”
梁知修咬咬牙,“别欺人太甚。”
Grace一脸无辜:“我没说什么呀,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时漾已经笑的停不下来了,原来看戏这么快乐。
没一会儿,许砚发消息给她,问她晚上吃什么。
时漾说自己跟Grace到外面来了,还说梁知修也在,问他来不来。
许砚说他二十分钟到。
时漾又喊服务员加了一把椅子。
梁知修问她,“你真跟时漾住一起?”
Grace:“对啊,我才不像你这样,天天只说不做。”
时漾听到,掺和他们聊天,“你也想搬家?”
Grace替他说:“他妈妈天天催他相亲,他都快烦死了,天天跟我说要搬家就是不搬。”
梁知修:“我那不是不搬,是没找好房子。”
时漾立刻说:“我家隔壁是空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梁知修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可能去的。”
“这样只会让这姑奶奶得到一个免费劳动力。”
时漾:“”
时漾好奇了,“你们俩能成为朋友也是个奇迹。”
Grace没理解,“奇迹是什么?”
时漾:“”
“就是说你跟梁知修能成朋友的意思,impossible。”
Grace活学活用,“那姐姐你跟我哥在一起,也是个奇迹。”
时漾:“”
也差不多?
没多一会儿,许砚就来了,大伙儿已经吃上了。
许砚也不在意,在时漾身边坐下。
时漾递给他烤肉串,许砚顿了一下,还是接过。
梁知修边吃边说:“你们能别在我面前这么腻歪吗?”
“我一看到你们,就觉得我姐不值得。”
时漾:“你可以选择把眼睛闭起来吃。”
Grace:“你也可以选择蹲着吃,这样就看不到他们了。”
“你要是够不到桌子,我可以递给你。”
梁知修:“”
俩姑奶奶。
Grace说想喝点酒,但许砚说不可以。
Grace一脸丧气,噘着嘴,“我才从家里出来。”
梁知修却喊服务员拿来两瓶,三两下把瓶盖打开,拿杯子倒酒,递给Grace。
Grace却还在看许砚脸色。
时漾看的可怜,就说,“哎呀,人家小姑娘尝尝味道而已啦,不是还有你在这嘛。”
许砚这才叹了口气,“就这一杯,不然明天就回家。”
但谁知道Grace酒量这么小,一杯下肚就晕乎乎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眯了眯眼,指着许砚说:“比我妈咪管的还多,我就喝!”
许砚:“”
时漾说:“那要不先回家吧,Grace都醉了。”
余星跟梁知修都找了代驾。
Grace抱着时漾的胳膊不撒手,还喊梁知修,“Leo,你再不跟我回加州,我就把你绑回去。”
上了车,许砚看了眼后视镜里靠着时漾肩膀睡着的Grace,说:“不能喝还非要喝,喝醉了还容易说胡话。”
Grace又睁开眼,跟许砚说:“我怎么不能喝了?”
“你让我跟姐姐住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监视她吗?”
许砚:“”
“我没说。”
Grace:“可你就是那个意思。”
时漾虽然说的英语不够纯正,但也大概知道Grace说话的意思。
车厢里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许砚看了眼后使劲,但漆黑黑的车厢,压根看不清楚。
许砚淡声开口,“她乱说的。”
时漾:“关我什么事,你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
回到家,时漾没让许砚进门,只说:“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第二天,Grace醒过来只觉得头还有些疼。
她起床时,看到时漾卧室的门已经开了,Grace走过去敲了敲门。
时漾走过来,问她,“还难受吗?”
Grace讪讪的笑笑,“还有一点点。”
时漾推着她去卫生间,“你先洗漱,我给你煮了点醒酒汤。”
Grace一脸诧异,“姐姐你会煮这个?”
时漾笑笑:“以前许砚在我家喝醉,我给他煮过一次,算是有点经验了。”
Grace洗漱完出来,时漾已经把醒酒汤端出来了。
时漾说:“今天不是跟余星约了试讲吗?你想吃什么早餐吗?我点外卖。”
Grace一脸讪讪,“那个姐姐,我昨晚说的话,你你别当真,我就是故意这么说怼我哥的。”
“我哥真没这么说,而且就算他真的让我这么做,我也不会那么做的。”
时漾摇摇头,“我知道他肯定不会直接说的。”
“他估计只是想让你来给我做个伴。”
Grace:“那”
时漾摸摸她的脑袋,“没事,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快把汤喝了。”
两人还在讨论该吃什么,门口有人敲门,Grace说:“星星老师这么快就来了啊?”
时漾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许砚。
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他朝时漾淡淡笑,“早,老婆。”
时漾让他进来了。
许砚带了在家熬的莲子银耳粥,他还买了时漾爱吃的蟹黄汤包。
放到桌上,汤包还热气腾腾。
一进来,Grace就闻到香味,眼睛一亮,“哥哥,我好爱你。”
许砚一边盛粥,一边说:“不用谢我,谢你嫂子,你是跟她沾光的。”
Grace看着时漾,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许砚听见姐姐,没由来的说,“天天说学中文,也不注意日常积累,嫂子跟姐姐是有区别的。”
Grace:“我知道啊,但是我跟时漾姐姐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你妻子。”
这次,Grace说的是中文。
Grace又说:“如果非要探究,那我该喊你姐夫。”
许砚:“可以,以后喊我姐夫。”
Grace:“”
原本只是想怼他的。
没多一会儿,余星就来了。
Grace就说去房间里上课,时漾问她喜欢吃什么,她待会儿跟许砚去买菜。
时漾特意说:“你哥做饭。”
Grace想了想,“油焖大虾跟清蒸鲈鱼,还有”
许砚:“够了。”
Grace:“有你说话的份吗?姐姐问我的。”
Grace说完快速做了一个鬼脸,就进了房间关上门,还把门上了锁。
时漾笑。
许砚说:“她也就仗着有你撑腰,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时漾用筷子夹起一个煎饺到他嘴边,许砚一顿,还是张嘴咬住。
时漾说:“你就不能当一个仁慈的哥哥?”
许砚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她太调皮了,舅舅跟舅妈都太过于宠她,没人管得住。”
时漾:“可是Grace其实挺喜欢你的。”
许砚挑眉,“个人魅力吧。”
时漾白他一眼。
许砚伸手抓着她的手,“宝宝,还生气吗?”
“我有暗示Grace住在你这里,但本意是想陪陪你,毕竟你怕鬼。”
时漾:“那是以前,现在我更怕你,你
比鬼还神出鬼没。”
许砚还委屈上了,“我哪有。”
“别生气了老婆。”
时漾看着他,“Grace妈妈都知道我离家出走了,妈也知道了吧?她是不是又骂你了。”
许砚笑,“知道心疼你老公了?”
“我被骂两句,不算什么。”
“我不会逼你回去,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时漾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但还是装作淡定,“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作。”
许砚摇头,“你的原则一直都是不给人添麻烦,但又会给朋友兜底的人,如果我能成为那个你愿意发小脾气的对象,求之不得。”
时漾看着他,“最近跟谁学的?这么会撩。”
许砚:“真情实感。”
时漾还真恍惚了一下。
时漾又问他,“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搬出来,对你还是来者不拒吗?”
“让你有一种我们好像住在一起的错觉。”
“让你觉得我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你感动,立刻搬回家的想法。”
许砚:“”
许砚知道时漾是个很懂自己的人。
毕竟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太敢告诉她,但她知道却没有戳穿的事。
许砚一直以为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但这些话,却第一次让许砚觉得,她才是那个掌控自己的人。
第62章 第62章你不想当爸爸吗
有Grace在,许砚做饭都要做两份。
但有时候Grace会召唤她的专属奴仆带她去吃好吃的,时漾就让许砚做一份。
这周五下午,许砚要加班。
时漾就带Grace去了一家网红火锅店,她们虽然提前订了位置,但去的时候还是人山人海。
三个人坐在一个四人座。
时漾好奇的说:“黎清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好几天的消息都没回。”、
原本准备带Grace再认识一个新朋友的。
余星:“我的也没回,刚刚打视频,直接无人应答。”
时漾上个星期看到黎清在群里说她未婚夫回来了,等过两天带他跟你们认识。
只是这还没过几天,人就不见踪影了。
时漾说:“该不会是见色忘友吧?”
余星:“保不准,但是感觉还是没周霁屿帅。”
时漾还是有些担心,“这样,明天还没回消息,就让许砚帮我问问她哥哥。”
时漾说着话,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嚼了两下才发现这里的火锅是真的辣。
她还没吃两口,就辣的受不了。
她喊服务员拿来一瓶冰汽水,一口气喝了一半才算舒服。
另外两人也是辣的不行,后面就把菜放到菌菇汤锅里。
结束后,时漾还是觉得肚子有点难受,为了不扫兴,时漾也就没去管。
时漾回到家后,洗个热水澡又喝了一大杯热水才把那股难受哑了下去。
原本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但没想到她会被肚子疼醒,她下意识的意味自己来了大姨妈,可是从床上坐起来,却想吐。
时漾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她去卫生间,没想到真的吐了。
晚上吃的全吐了,因为吃的都很辣,导致回流的辣味整个身体更难受。
时漾漱了口后又去倒了杯水。
但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是反季节感冒。
可一杯水下肚,又想吐了。
吐了两次,整个人完全没了力气,她回到房间,准备拿出暖水袋加热捂一下肚子,撑到明早再说。
可才发现,自己没把暖水袋带过来-
早上九点,许砚准时出现在门口。
只是这次敲门没人开门。
许砚拿出手机给时漾发了条消息,等了十分钟也没人回答。
他知道今天余星要来给Grace上课,所以时漾不会起太晚。
他打开手机的监控,看到拉进度,才看到七点多,时漾被Grace搀扶着进了电梯。
许砚直接拿着早饭快步按了电梯下行,一边给时漾打过去一个电话,大概两分钟后,时漾才接听电话。
许砚按下心里的担忧,一边问,“你去哪儿了?”
时漾一顿,“我我肚子有点疼,Grace陪我来医院了。”
时漾说话的声音明显虚弱了很多。
许砚拉开车门,把早饭扔到副驾,边问她,“把你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过去。”
许砚到的时候,时漾正靠着Grace的肩膀,在抽血区等排队。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生病的人特别多,连抽血都要排队。
时漾带着许砚织的围巾跟针织帽,半张脸都缩在围巾里。
许砚走过去,Grace小声喊他,“哥哥,姐姐发烧了。”
许砚:“多少度?”
时漾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许砚,下意识的心虚起来。
时漾说:“三十八点五。”
许砚没说话,也没别的情绪,只让Grace起来。
Grace把位置让给许砚,又把手上的派单号给许砚,说:“这还是第一个,还有一个CT。”
许砚让齐哥先把Grace送回家,自己留在这里陪时漾。
时漾这会儿是真难受,整个人难受的都说不出话来。
许砚把她帽子拉高一点,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烫的惊人。
他又把帽子拉下来,看了眼排号单的号码,没两个人就到了。
验完血,许砚又带着时漾去了CT室。
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直接给江河打了个电话。
江河是许家的家庭医生外,也是这间医院肾内科主治。
他让江河帮忙看下时漾的验血报告,手机上收到的结果远没有他直接看来得快。
时漾查完CT出来,就收到江河的电话。
对面声音里透着一点严肃,“你们在哪呢?”
许砚:“结果呢?”
江河:“准备住院吧,她的炎症太高了,CT不看都知道是阑尾炎。”
时漾听到阑尾炎三个字吓了一跳,“我不想手术。”
这会儿床位不急,时漾说她不想住单人间,许砚没强求,让江河帮忙找一个普通病床。
时漾跟许砚到住院部门口,江河已经在那边等了。
他直接带着两人直接上了十五楼,看着许砚几乎是把时漾抱在怀里,时漾也是没了一点力气。
江河问:“怎么回事儿啊?正常炎症是9,她直接干到19了。”
他单插在口袋里,又说:“CT我也看了,阑尾确实发炎了,你们现在打算怎么着?”
许砚看了眼时漾,“先帮她消炎吧,保守还是手术她自己决定。”
江河帮他们打开房间门,靠墙的床位已经收拾出来了。
时漾只觉得头晕肚子疼,随许砚帮自己脱了外套,他帮自己掖被角。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一会儿,但好像没一会儿,有护士来帮她打点滴,还让她捏紧拳头。
时漾感觉到针头插进血管了,虽然闭着眼,但还是有些恐惧,小声的嗯嗯起来。
她听到许砚跟护士说,“再轻点儿行吗?她怕疼。”
捆着自己手腕的那条止血带拿下来后,时漾整个人就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明显感觉出来自己头和肚子疼痛缓解了不少。
时漾拿起手机,看到手机放在一旁充电,她伸手拿过手机,但因为怕碰到留着留置针的手,还没拿到,就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脚步。
许砚手里拿着一些单子,看到时漾醒了。
过来帮她把手机充电线拔掉,把手机拿到她手里。
许砚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儿。”
时漾准备接过,许砚却说:“就这样喝,水不烫。”
时漾就随他去了,喝了小半杯继续躺着。
她看到好多人给她发消息,但没有打开,而是看着把温度计拿出来。
他递给她,“自己量下温度。”
时漾把温度计放到正确位置,没有继续动,而
是问他,“我很严重吗?”
许砚反问,“你觉得什么叫严重?”
时漾:“我上午好像听到说我要做手术?”
许砚:“你想不想做?”
时漾苍白的脸闪过一丝意外,“还能不做啊?”
许砚顿了一下,“医生说你是慢性炎症,可以保守,但最好做手术。”
时漾:“反正意思是可以不做?”
许砚“嗯”了声,欲言又止,但还是没继续说。
时漾一脸可怜的看着他,“能不做吗?”
许砚:“不想做就不做。”
时漾肯定的说:“那就不做。”
时漾听到隔壁窗帘传来女人打电话的声音,时漾下意识的看了眼,但拉着窗帘,时漾看不到是谁。
只不过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听过。
时漾把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捏了捏他的手指,“许砚,你对我真好。”
许砚轻嗤一声,“这么乖怕我怪你?” :
时漾仔细想想,“其实我真的没有吃多少外卖,很多都是我们去小摊那买回来吃的。”
许砚:“”
“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好了。”
“我要是不会,我还能去学。”
时漾:“我以后一定天天吃你做的饭。”
时漾又试探的说:“医生真的说是我吃的有问题?”
许砚顿了一下,“嗯,很多问题,你肠胃本来就不好,身体又容易上火,而且你姨妈期很快就要来了,姨妈期前两天你的抵抗力本来就比别人低些。”
时漾下意识的朝他摇摇头,压低声音,“小点声”
虽然他们中间的床帘拉上了,但明显感觉到中间跟靠窗子的床位是有人的。
许砚又问:“饿不饿?”
时漾摇头,“压根感觉不到饿。”
许砚:“没事,今晚你也不能吃饭,只能喝水。”
时漾:“”
“那你问我干嘛?”
时漾没跟许砚多说两句话,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还是护士来给她打点滴,还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时漾微微睁开眼,看到他身形高大,正跟许砚说些什么。
但医生声音很低,时漾转过头继续睡。
到了晚上八点多,她又醒了,许砚微微低头,问她,“喝点水。”
时漾点头,许砚才去床位帮她往上摇了一些。
时漾靠着床,喝了两大杯水,然后打了个饱嗝。
时漾想起什么,“外面是不是天黑了?”
许砚:“快八点半了。”
时漾:“那你快回去吧,你都陪我一天了。”
许砚:“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时漾没听到隔壁人的声音,下意识的伸手把窗帘拉到一旁,看到隔壁的女孩还在睡觉,靠窗的那个床位是空着的。
时漾就把声音压低,“你回去吧,这里有人陪我。”
时漾选择在普通病房,就是害怕许砚会彻夜陪着自己。
完全没必要,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时漾说:“你看隔壁床的小姐姐也是一个人。”
许砚就说:“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砚说完,又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才离开。
时漾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他开门又关上的声音。
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其实挺舍不得他的。
没一会儿,时漾手机响了,是黎清打来的电话。
时漾见隔壁床小姐姐也在看手机,就接了电话,尽量压低声音,“你这几天去哪了?”
黎清:“我刚给星星打了电话,你阑尾了?”
时漾:“嗯,但是没有手术,我打算保守治疗,你怎么回事儿?”
黎清:“我没事,就是这两天你可能联系不上我,等过几天我再跟你说。”
“不过我这两天应该想不到去看你了。”
时漾一头雾水,“你出差了?”
黎清:“没有,一两句有点说不清,我身边还有别人,让许砚照顾好你。”
黎清准备挂断电话,时漾说:“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很奇怪呢,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时漾立刻反应过来,“你欠我的一千块钱,什么时候还啊?”
黎清笑,“我没被绑架,放心,我过两天再去看你。”
黎清那边挂了电话,时漾还是有点担心,但这会儿药效起作用了,时漾又困了。
她起身想把自己这边的灯关了,所以随口问了一下隔壁床的女孩,“小姐姐?你要关灯吗?”
女孩眯了眯眼笑,“好啊,谢谢你。”
时漾一顿,这不是上次孟挽月给她看的一个买陶瓷碗主播的声音吗?
那个主播没有露脸,只有声音和她的手出境。
时漾关了灯,想着明天白天再跟孟挽月说。
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准点醒了,时漾只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很好。
隔壁床小姐姐这会儿还没醒,时漾穿上鞋,蹑手蹑脚去窗户那儿趴着,四月初的气温已经没有多冷了。
时漾悄悄的打开一些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往里渗入,时漾猛吸了一口,又呼出。
真舒服。
她忽然想,以后自己也要早点起床,跟许砚一起去小区跑步。
早上六点的空气也太清新了吧。
这时候太阳红彤彤的一个半隐没在东边的云雾里,周身没有光,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就像一个被涂成红彤彤的圆形挂在那。
只是旁边的云雾已经晕染成红色。
时漾对着如初拍了张照,分享给许砚。
【请你看日出。】
时漾发完消息,下意识的感觉有人朝自己这边看。
时漾一顿,抬头对上女孩的视线。
时漾讪讪,“早上好,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女孩也笑了笑,伸个懒腰,一边说:“没,昨晚本来就睡得早。”
时漾邀请对方来看日出,“你要来看看吗?现在太阳刚出来,很好看。”
女孩也没客气,她撑着腰慢慢走过来。
时漾下意识的过去扶着她,时漾说:“你你做的手术啊?”
女孩笑笑,她的眼睛很有神,虽然这会儿才醒,但狭长的眼尾却还是格外的灵动。
女孩点点头,“我是急性的,来的时候阑尾已经烂掉了,只能手术。”
“我甚至连手术后才知道自己做了手术。”
时漾:“”
见时漾慌张的眼神,女孩又说,“你是慢性的,那天江江医生跟你男朋友说的,我都听到了。”
时漾抿抿唇,“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不好意思,我看你这么小我还以为”
时漾说:“没关系。”
随后又说:“我叫时漾。”
姜禾说:“我叫姜禾,生姜的姜,禾苗的禾。”
“姜禾”时漾一顿,时漾总觉得哪里听过。
姜禾提醒她:“我们的主治医生也叫江河。”
时漾一顿,“是江河医生啊?”
姜禾:“”
昨天跟医生沟通都是许砚,时漾完全是昏睡状态。
时漾蹲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跟江河医生同名同姓不对,你们名字发音一样的,还挺巧的。”
时漾又讪讪的说,“我这脑子,睡了一天睡傻了。”
姜禾被她可爱到了,“我手术后醒过来,还对江医生说胡话呢。”
时漾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打开某个短视频平台,找到那个店铺,说:“你是不是她们家的主播?”
姜禾一顿,“你看过?”
时漾说:“我跟我的一个姐姐特别喜欢看你的直播,你的声音特别温柔。”
“因为你的直播,我姐姐她们家买了好多餐盘。”
姜禾笑,“谢谢你们支持。”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漾就继续睡了。
大概八点的时候,有护士进来整理床褥,时漾才被吵醒,这时候许砚已经来了 ,正盯着她看。
时漾说:“怎么了?”
许砚:“估计是医生要来查房。”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江河就在其中。
江河复述了一遍时漾的情况,“阑尾,昨天上午入院,发烧三十八度五,炎症到了十九,CT也是显示有一段三厘米的”
他说完后,又说了对应治疗办法。
主任说:“你们是打算保守治疗吗?”
时漾点头,“我不想手术,江医生说我这个可以保守。”
主任看了眼时漾,又看了眼许砚,“可以保守,但是如果你们以后要备孕的话,还是得做掉,不然对你分娩会有影响。”
时漾:“”
虽然说这个医生只是在阐述事实,可时漾听得,却还是有点害羞。
好在没说几句,他们又去看了隔壁的姜禾。
时漾对上许砚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昨天江河应该跟他说过这件事了,但并没有告诉自己。
备孕。
一个离他们很遥远却又没那么远的一个词。
没多一会儿,护士又推着医用推车进来,准备今天的输液。
手上有留置针,时漾就没那么恐惧。
但后面又有护士来采集血液,时漾看着那个针头,就一脸恐惧。
许砚伸手捂着她的眼睛,温声说:“就当被蚂蚁扎了一下,没事。”
护士笑笑说:“没事,手捏着拳头。”
时漾能感受到她给自己扎止血带,冰冷的针头进入皮肤,时漾咬着牙,一想到要做阑尾手术,她顿时后悔了那晚为什么要去吃那家火锅。
抽完血后,时漾看了眼许砚,什么也没说。
下午,许砚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时漾今天精神好了不少。
她正跟姜禾闲聊,才发现两人居然同岁,还是一个高中,这下能聊的话题就格外的多。
姜禾说:“其实看到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了,那一届的沈时屹周霁屿,还有陈北默”
时漾知道他们几个人很出名,但没想到毕业十几年了,居然还能被人记得。
姜禾笑,“其实是因为上次我想做他们公司的专访,没有成功。”
姜禾现在还是京市电视台的记者。
那个短视频平台的店铺是朋友开的,她只是去周末的时候去帮忙而已。
姜禾说:“我以前在一班,你们隔壁,当时每次看到许砚跟陈北默走在一起,还以为他有点自闭症。”
时漾:“”
时漾哈哈哈的笑起来,还真是。
又那时候许砚确实孤僻。
姜禾又说,“不过更帅了。”
她刚说完话,就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是江河。
时漾看到他,喊了声江医生。
时漾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开心都挂在脸上,他没什么表情的对姜禾说,“走吧。”
时漾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掀开姜禾的被子。
姜禾也没反抗,下床穿鞋,然后撑着江河的手臂站起来。
时漾说:“你去干嘛呀?”
姜禾说:“医生让我每天走动两小时,防止黏膜。”
时漾“嗯嗯”两声,看着两人走出病房。
时漾不是第一次见到江河了,上次是自己跟许砚旅行结束回来,虽然她感冒痊愈了,但许砚还是拉着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当时见到的江河。
时漾还诧异,医院的医生怎么都这么帅,虽然疏离感很重,即使带着口罩,但那宽肩窄腰和大长腿是遮不住的。
时漾当时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得到许砚好几个刀眼。
江河和姜禾。
总觉得他们俩关系有点不太像正常的医患关系。
时漾打完电话回来,时漾都能闻见走廊里飘进来的香味,说真的,有点饿了的感觉了。
时漾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吃东西呀?”
许砚:“下午打完点滴,但只能吃点稀饭跟软面条。”
“我已经让梅姨做了,让齐哥拿来。”
时漾嗯嗯两声,许砚说:“现在饿的话,再喝点水?”
时漾接过水杯,这已经是这两天不知道喝的第几杯了,她把杯子拿在手里,一边说:“许砚,要是我一直不想做手术怎么办?”
许砚:“那就不做”
时漾:“可是你不就没有孩子了吗?”
许砚笑笑,还算她有良心,知道他如果有孩子,只会跟她有。
许砚:“孩子又不是必需品,许家有大哥,耀远的话还有他们俩。”
时漾好奇的问:“你不想当爸爸吗?”
许砚看着她,反问她,“你想当妈妈吗?”
时漾一顿,顿时热意又爬上脸颊,许砚伸手捏着她插着留置针的手指,垂眸看着,边说:“如果你想当妈妈,我就成为你的孩子的父亲。”
“如果你想一直过二人世界,我陪你热恋到老。”
第63章 第63章在病房门口坐到天亮才回……
因为时漾手上有留置针,左手也不敢用力,生怕稍微用力,针头就歪了。
到时候还得重新扎针。
现在许砚又知道她多了一个害怕的东西。
怕鬼怕黑怕打针。
但明明她右手也可以动,许砚就非要喂她。
第三天,时漾不得不把留置针取下来,因为她想回家洗个澡。
所以第三天打完点滴后,时漾就跟许砚一起回了她租的房子。
Grace并不在,许砚说:“Grace一个人怕,我就把她送回家了。”
时漾一顿,“其实Grace来这里住,只是为了陪我吧?”
许砚没否认,“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
时漾还在活动那只三天没动的手,一边笑,“许砚,你现在已经是个居家的好男人了。”
许砚一边去厨房边说,“居在时漾家的好男人。”
时漾讪讪,没理他,去了房间拿衣服。
没一会儿,门口想起敲门声,许砚买的菜到了。
因为时漾不能见风,所以两人也没能去超市,许砚又不想把时漾一个人放在车里。
虽然回家了,但晚饭还是小米粥。
许砚陪着她吃清粥小菜。
两人夹到一根菜叶子,时漾让开筷子,许砚把那根菜夹到她碗里。
时漾忽然看着他,“许砚,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许砚假装不知道,时漾说:“你其实很想让我搬回去,特别是这次生病,你觉得如果你在的话,可以及时送我来医院吧?”
许砚一顿,其实何止是这些。
如果他在的话,时漾就不会引发阑尾,也不可能让她吃那么辣的食物。
许砚放下筷子,双肘撑着桌面,“是,我希望你搬回来。”
“如果你不想跟我住一起,我可以睡在客卧。”
“你有需求了或者我们可以制定一个睡觉计划,不过我建议是每天都有,你可以睡完把我赶出来。”
时漾:“”
说的她是个老色/批一样。
虽然她就是吧。
许砚:“我不是不放心你在外面,只是你不在家,我总是不安心,你胆子那么小,要是家里忽然进了贼,你不得吓个半死。”
时漾哭笑不得,“你都有我家监控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砚也不意外时漾知道这些,“我不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
时漾这次没说话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时漾问他,“可是这样的话,我好像又在依靠你。”
“高中的时候是,即使我们不在一个国家,我都觉得我自己能独立了,可其实还是在依赖你。”
许砚刚准备说话,时漾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孟挽月打来的电话。
时漾就拿着手机起身去了房间。
她跟孟挽月聊了半个小时,挂了电话后,好像没一会儿上下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
睡着的时候手机还在手上。
可能是睡得比较早,她早上醒来还能听到外面的叽叽喳喳的
鸟叫声。
她动了一下,才依稀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时漾转头看到许砚那张完美的侧脸。
顿时反应过来是什么。
不仅屋外有鸟,屋内也有。
许砚睡眠不深,时漾稍微动了两下,他也跟着醒了。
时漾故意用手往下碰了一下,她感觉许砚全身都颤了一下。
即使被布料包裹,时漾也感受到又大又烫。
时漾一脸单纯的看着他,“忍得难受吗?”
许砚深吸一口气,转身下床进了卫生间。
半小时后,许砚出来,时漾靠在床上,说:“我还想着,你要实在是压不下来,我可以帮你。”
时漾举了举自己的右手,“虽然左手还有点僵硬,但右手足够灵活,绝对满足你。”
时漾有故意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食指顺着往下滑动。
一直往下。
滑落到好不容易消了火的地方。
她往里面按了按,说,“或者,你想我用别的地方?”
许砚深吸一口气,伸手抓着她的手,“别闹。”
时漾:“我是说认真的。”
许砚笑了笑,“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我有多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漾一顿,把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我去洗漱。”
卫生间里空气很清新,很显然,许砚已经通过风了。
卫生间里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就是地板还有点湿湿的水渍。
他居然连地板都拖了一遍。
压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许砚跟着时漾一起进了浴室,他帮她挤好牙膏,时漾笑他,“要不你直接替我刷牙好了。”
许砚:“我也这么想的。”
许砚伸手递过去,“张嘴。”
时漾:“”
“我只是阑尾了,又不是瘫痪了。”
许砚见她坚持,这才把牙刷递给她。
刷完牙,许砚还没离开,看时漾刷完牙后,帮她把牙刷放好。
又拿过她的毛巾,放到水龙头下打湿拧干,然后捧着时漾的脸擦拭,还有手。
时漾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像只有三岁,是个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小孩。
洗漱完换好,许砚又跟着她去了房间。
时漾正在翻找衣服,许砚看着她衣柜里的内衣,时漾顺着他实现看过去,顿时脸颊泛着热意。
“你干嘛变态。”
许砚:“不穿吗?或者我可以帮忙。”
时漾:“”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去医院也是躺着,穿这个干嘛?勒得慌。”
许砚一顿,是他考虑不周。
时漾里面穿了一件自带胸垫的睡衣,出门的时候外面套上一个大羽绒服。
两人出门已经九点多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医院查房时间。
不过她也没必要查,都没有做手术。
其实时漾都觉得自己没太大问题,今天都能出院。
但许砚说什么,也要她在医院再待两天,等明天再做一个检查才行。
到医院后,江河没有过来,而是直接让护士来打了点滴。
今天是工作日,许砚的电话很多。
没一会儿就出去接个电话。
时漾今天的精神很好,一旁的姜禾今天也恢复了不少,说话的语调也是中气十足。
中午,打完点滴,梅姨又来送饭。
没一会儿,没想到江河会过来,他这次没穿大白挂,手里拎着一盒吃的,直接放在时漾跟姜禾的床头柜。
时漾说:“姜禾的朋友刚刚来看她了,她应该送送朋友去电梯了,马上就回来。”
江河脸色明显没那么好看,只“嗯”一声,“阿砚说家里保姆给你做了饭,所以我就只买了一个人的。”
居然还想到她。
时漾笑笑,“没事,还是谢谢江医生。”
江河欲言又止:“前两天有个傻子在病房门口坐到天亮才回家,医院这么多医生在,也不知道担心什么。”
时漾一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江河看着姜禾的床铺,又说:“自己一个人在加州生病住院,也不敢对他老婆说,为了把三年的项目周期压缩到一年半,算是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江河叹口气,“在医院还在给他老婆打电话,说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江河嗤笑了声,“挺好笑的。”
时漾心一跳,江河说:“可有时候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当哑巴就是自作自受。”
江河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在说许砚,还是说给自己的。
没一会儿,许砚回来,刚好姜禾也跟在后面。
许砚只看他一眼,随后说:“有事儿吗?”
许砚说着话,一边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
江河没回他,只看着姜禾进来,他冷冷说一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人送到家门口了,不知道你不能受冷吗?”
姜禾垂着眼眸,“医院走廊也不冷。”
江河咬了咬牙,时漾大概知道江河为什么这样。
不就是吃醋嘛。
来看姜禾的是一个帅哥。
姜禾看到桌上的面条,看着江河,“你给我买的?”
江河:“不知道。”
时漾小声说,“是他特意给你买的。”
江河:“顺手去食堂买的。”
时漾:“”
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
姜禾还是说:“谢谢。”
但姜禾迟迟没打开,江河看不下去,帮她打开,又帮忙把饭桌往前推了推,“怎么?还要我喂你?”
时漾:“”
她不应该在床边,而是应该在床底。
可能是旁观者清,她只看到一个不被爱的快要破防的男人。
许砚看时漾一直在偷瞄旁边,抬头跟江河说,“江医生,请帮忙拉一下窗帘,你的声音太大,骚扰到我了。”
江河:“”
想给他一拳。
江河直接伸手帮他随意拉了一下,刚好他也不想看到他。
梅姨做的汤面也很好吃,时漾原本想分点给姜禾的,但江河买的很多,时漾这才作罢,把吃不下的都给了许砚。
姜禾下午还有别的检查,时漾一觉醒来只有许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
时漾朝他伸手,许砚就起身过来。
他微微弯腰靠近她一些,“饿了还是渴了?”
时漾没说话,撑着手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许砚显然想不到时漾会有这样的动作,他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向时漾。
时漾只是笑笑,“没什么,想亲就亲了。”
许砚又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够了吗?”
时漾又继续躺下,“不够也没办法,这可是医院。”
她说着玩笑的话。
时漾勾了勾他的手指,许砚随她玩,时漾一边玩一边说,“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很闷,现在才发现,你简直是个大闷骚。”
许砚:“是吗?哪方面闷?又是哪方面”
那个字,许砚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的。
时漾一脸无语,“我说正经的。”
“我以为你只会把那些阴暗不好的事情藏起来,没想到你是什么都不说,不是都给你机会了,你都不愿意给自己争取吗?”
许砚一时间没听懂,“能给点提示吗?”
时漾松开他的手,“你不是天
才吗?那就自己想。”
晚上,梅姨把汤面送到了楼上,还特意来看了看时漾。
她一脸心疼,“本来夫人说要来看你的,但二少说你是小事,他陪着就行。”
时漾摆摆手,“本来就是小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
时漾还能不知道许砚那些心思嘛。
单纯地不想让别人来看她,他一个人就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
梅姨是看着时漾吃完才拿着保温桶走的,许砚因为临时有事去了趟公司,晚上八点才过来。
时漾正跟姜禾聊的起劲,时漾都没问几句就知道她跟江河医生有故事。
果不其然,姜禾说他们大学的时候谈过两年,后来她因为要回家发展,就跟他提了分手。
时漾好奇的问,“那江医生就没有挽留你?”
姜禾说:“具体的不太记得了,估计没有吧,他也没那么喜欢我。”
因为是晚上,一个病房里只有两个女孩子,许砚没待一会儿,就自觉说他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她。
时漾跟姜禾聊到十点钟,才关了灯。
时漾想到江河白天跟她说的话,转头对姜禾说,“其实我觉得,江医生还喜欢你,可能他只是不想承认,他是被甩的那一个。”
姜禾笑笑,“真的吗?”
晚上十二点,时漾听到姜禾均匀的呼吸。
但她还是一直没睡着,也故意没睡。
又过了十分钟,时漾轻轻的掀开被子,穿上拖鞋直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门中间有一条竖状的玻璃装饰条,走廊的灯光透过玻璃往房间里透进一些,打在地毯上。
时漾拧开门把手,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不似白天的喧嚣和人流,此刻明亮的走廊,只有坐在长椅一端,靠着墙闭眼的许砚。
时漾走到他面前。
他睡的并不熟,似乎是注意到前面站着人,他微微睁开眼。
看到是时漾,整个人彻底清醒。
两人对视一秒钟,许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说:“你怎么没穿外”
许砚话还没说完,时漾忽然弯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那一刻周身彷佛被温暖包裹着,他只觉得沉浸在幸福里。
除了时漾离她更近了,许砚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好像这一刻,两颗心的距离,也更近了。
好一会儿,许砚不情愿的拍拍时漾的后背,“乖,松开,外面冷。”
时漾松开他,瞪着他,“你坐这儿干嘛?”
许砚一顿,“我回去也睡不着,就想过会儿再回去。”
时漾在他身边坐下,许砚拉开自己大衣一侧,把时漾包裹在里面,时漾往他身边坐了些,压低了些声音,“骗子,你刚刚明明都睡着了,我要是直接掐死你,你估计这会儿已经见阎王了。”
许砚看着她笑,“就你这点力气,我那天抱着你的时候,你还说你没劲了,你出什么力了吗?”
时漾:“”
他这人,偏偏在这时候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说的是那天在浴室里。
“你跟我在医院说这个?”
许砚:“我只是举个例子来反驳你。”
时漾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许砚下意识的躲,伸手把她的手放到掌心。
他故意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我很记仇,等你好了,我肯定要你还回来的。”
时漾:“”
时漾不想跟他说了,“你赶紧走,回家去啊,不然我住这儿意义呢。”
“就是不希望你彻夜在医院睡不好。”
许砚摇摇头,“在你身边,我睡得就很踏实。”
时漾看着他,又说:“我决定考虑一下。”
许砚问:“什么?”
时漾:“如果你现在回家睡觉,我考虑搬回家。”
许砚身体明显的一僵,他低头认真的问,“你说真的?”
第64章 第64章【许砚收】
终于把许砚送回家后,时漾才安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午,时漾被进来收拾的护士吵醒,她一睁眼就看到许砚,他还带了热乎乎的粥。
医生查完房后,许砚就打开了热粥。
这次,时漾终于给姜禾分了梅姨熬的粥。
姜禾说很好喝。
时漾想起什么,“许砚你跟江医生说一下,让他不要给姜禾买粥了。”
许砚直接打过去一个电话,许砚直接说,“时漾隔壁床的女士已经吃了早饭,别再买了,就这样。”
许砚压根没给江河说话的机会。
十分钟后,江河出现在病房里,拿了时漾出院的报告单,递给许砚,“下次能听我说两句再挂吗?”
许砚:“顾客就是上帝。”
江河白他一眼,“我是人,好歹给点儿尊严吧。”
许砚:“是吗。”
江河:“”
时漾看得出来,江河牙都快咬碎了。
许砚回归正题,“确定没事了吧。”
江河这才看了眼时漾,说:“引起阑尾炎的因素很多,可能是天气的变幻无常,也有可能是因为吃的食物,刺激性的食物少吃。”
江河一连串说了很多,算是对她最后的叮嘱。
江河欲言又止,“这段时间需要多休息,需要充足的睡眠。”
时漾:“……”
时漾假装听不懂,低头喝粥。
下午,许砚去帮时漾办理出院手续,时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姜禾闲聊。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等出院后再一起玩。
时漾又问:“你还有几天出院呀?”
姜禾一顿,“江医生还没跟我说,不过应该也快了吧。”
时漾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毕竟江河对她嘴硬心软。
不过时漾更关心一件事,她看了眼门口没人来,她问:“姜禾,你还喜欢江医生吗?”
姜禾明显一顿,又笑笑,“感情是条单程线,过去就是过去了。”
时漾说:“一个人的念念不忘是单程线,可两个人的念念不忘是双行线,江医生就是嘴硬心软。”
“不然他那么多病人,为什么天天除了监督你以外,还要手把手的拉着你起来走路,我可是听许砚说,江医生这个星期都值夜班,肯定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
姜禾没回答,只是笑笑。
“时漾,我以为自己没有那么期待爱情了,可是这个星期看到你跟许砚,说真的,有点羡慕了。”
时漾摆摆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只看到他的优点,他那个人缺点比江医生还多。”
“谁?”
许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床尾,一脸幽怨的看着时漾。
时漾:“”
他这个人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上了车,许砚还是紧绷着脸。
时漾从副驾倾身过来,在他开车前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还生气?”
许砚没说话,又指了指自己另一侧脸颊,又把脸凑到她唇边。
时漾笑笑在他另一侧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许砚这才挑了挑眉,驶动车子。
时漾:“我只是想帮江医生争取一个机会,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挺在意的。”
许砚:“你看得出来?”
时漾:“旁观者清啊,而且,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吧?”
许砚:“”
许砚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这几天下来也压根不知道隔壁床女孩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在,时漾跟他说话的机会少的离谱。
她吸引了时漾很多的注意力。
一个才认识五天的人,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引起时漾的兴趣。
时漾分析了这么多两人之间的蛛丝马迹,许砚却没有任何反应,时漾拍他一下,“你说呢?”
许砚看她一眼,“我刚刚在想别的事,你再说一遍?”
时漾:“我是说他们俩肯定有戏。”
许砚叹了口气,“你有这功夫去想他们俩,能不能先想想你老公。”
时漾看他,“你怎么了?”
许砚:“现在就去你家,把东西搬回家。”
时漾顿了一下,“等等嘛,我还没准备好。”
许砚:“你什么都不用准备,站在旁边指挥我就可以了。”
时漾:“我害羞,我得给自己两天时间做一下心理建设。”
许砚:“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要做什么。”
时漾:“你忘了吗?上次在我们家浴室,你做的那些事。”
许砚一时间哑然,“你家浴室太小了,我没法发挥空间,而且想让你知难而退,早点回去。”
时漾横着眼看他,“我是说你自己那什么,不是说你对我那什么。”
许砚:“”
许砚没忍住笑出来,“你敢说你不喜欢?伺候你不舒服了?还是说让你太舒服了?你已经闲的跟我讨论这些事了。”
“你要是想要新的玩法,我可以奉陪。”
时漾身体一颤,故作咳嗽两声,“不行,我病还没好。”
时漾故意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她说饿了。
事已至此,吃饭最重要。
两人去紫荆庭院旁边的一个大型商超买了些手工面条和青菜就直接回了家。
时漾看着许砚手里的菜,叹了口气,“想念大鱼大肉的日子。”
许砚:“再等两天,你现在肠胃还很虚弱。”
“以后得天天吃家里的饭菜,我每顿给你做,以后回公司了,也只能吃我做的。”
时漾一口答应,反正以后她该干嘛还是干嘛,他也管不到。
回到家,时漾就迫不及待的往家里的床上躺着。
倒不是说家里的床有多不好,而是在这张床睡了两年多了,她早就习惯了,再加上这张床上都是自己跟许砚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闻到这些味道,整个人就会安心很多。
没一会儿,许砚就喊她出来吃饭。
吃过饭后,时漾跑去洗澡,她穿着浴袍出来,恰好遇到刚收拾完厨房的许砚。
时漾说:“借一套睡衣给我。”
许砚没回答,上下扫了她一眼,随后说,“自己过来挑。”
时漾跟着她进了衣帽间,许砚的睡衣都放在一层,他睡衣的颜色都很单调且相似,灰的黑的和深蓝。
时漾选了一件颜色偏浅色的灰色。
时漾背对着他脱下浴袍,往后递了递,许砚顺势接过。
时漾边穿上衣服边说:“看来你没机会跟我买情侣睡衣了。”
许砚往前走两步,站到她面前,眼睛上下扫视,眼里的欲色越来越深,一边说,“为什么?”
时漾换好上衣,又开始穿裤子,“我喜欢红橙黄绿蓝靛紫,但你只有灰黑篮。”
许砚:“我没说不喜欢五颜六色。”
时漾换好衣服,发现他的袖子跟裤腿都太长了。
许砚把浴袍放到一边,蹲到她面前,帮她把长的裤腿卷了起来。
时漾来了兴趣,“那下次我们去选一套熊猫睡衣?”
时漾想起来上次他还嘲笑自己熊猫睡衣的。
许砚卷好裤腿起身,又让时漾把手伸出来,许砚边帮她卷袖口一边说:“非得是熊猫睡衣吗?”
时漾:“你刚刚可是说了。”
许砚:“你那件熊猫睡衣让人最没有欲/望,像在欺负小动物。”
时漾:“”
“可是我没有发现你哪次鸟下留情啊。”
许砚轻咳一声,“所以我不是每次都帮你把衣服脱干净才干的吗?”
时漾:“”
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许砚看着时漾穿着自己的睡衣,只觉得胸口燥意更强烈了。
时漾还故意漏出肩膀跟锁骨,伸出食指戳他胸口,“怎么了?很好看吗?”
许砚深吸一口气,伸手把她的食指拢在掌心,压下那股意图,“我去洗澡。”
时漾说:“江医生给我的注意事项里,可没有不能做”
许砚转头看她,时漾故意笑着说,“爱。”
许砚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好了,又开始调皮。”
“等真的真刀真枪上场,别求饶。”
时漾本来就是口嗨,还以为他会克制,时漾刚准备转身走,被许砚拽着手腕。
时漾说:“我是病人,病人懂吗?”
许砚还是带她进了浴室。
时漾压根出不去,许砚强硬的拉着她,压根走不了。
时漾一边笑一边吼他,“你个流氓,变态啊。”
许砚:“”
她哪一点看着像是被强迫的。
“你演戏前能先压压你的嘴角吗?”
时漾顿住,“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演这么刺激的戏,没忍住,下次我一定演的像一点。”
许砚:“”
最后许砚还是没让她做什么,本来就是故意逗她的,谁知道她喜欢这么重口味的。
时漾靠着磨砂玻璃门,一脸失望的说,“既然你没有想法,我来里面干嘛?看你洗澡吗?”
许砚:“我知道你喜欢。”
时漾:“”
看美男洗澡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他怎么能这么直接说出来。
许砚把自己剥干净,时漾看到昂扬的家伙。
好家伙。
许砚说:“不是说想活动活动手吗?”
时漾:“”
在这儿等她。
时漾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利用许砚来活动手部运动。
许砚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他指导时漾该怎么进行这项运动。
第一步第二部,手部的力量等等。
时漾却不算一个好学生,一开始是没经验,所以一下轻一下重。
弄的许砚呼吸不畅快,时漾觉得他应该是被气的。
可看他这幅涨红了脸颊的样子,时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到后面,时漾熟练起来,按照他要的力度给他。
时漾看着他满足的叹息,说,“老师,我聪明吗?”
许砚气息不稳:“宝宝好厉害。”
可看到许砚已经快丧失了意志,时漾故意堵住前面,许砚猝不及防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沉闷的叹了口气。
时漾抬头看着他,坏笑,“喊姐姐,我就给你。”
许砚张着嘴,有些颤抖,低沉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
“姐姐。”-
这一晚上,时漾睡得格外的舒服。
她一伸手,就能摸到八块腹肌,性/福美满。
不过许砚也真的没有做什么,从浴室出来后,两人就是亲了好一会儿,然后被许砚打横抱起去睡觉。
时漾姨妈期还没结束,也是真的不能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许砚有个重要的会议,得去公司。
许砚还一脸惭愧,“等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两人昨晚就商量过了,时漾打算今天花一天时间去租房收拾东西,下午许砚下班去接她。
许砚今天也是自己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许砚特别喜欢跟她独处,所以宁愿自己开车,也只想跟她二人世界。
到了租房下,许砚还是说,“午饭回家吃。”
时漾摇头,“不行,我都跟星星跟清清约好了,中午她们俩过来陪我。”
许砚没说话,时漾说:“放心好了,我就打算喝点粥,你晚上回去给我做好吃的。”
许砚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中午的饭拍给我看。”
时漾说好。
但时漾却没有立刻离开,许砚刚转头看她,时漾忽然又凑过来亲他一口。
她深深看他一眼,随后边拉开车门边说,“再见老公。”
许砚看着时漾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许砚是被手机振动拉回思绪,那边问他来了没有,许砚说十分钟就到。
他这才快速往公司赶。
只是会议开到一半,许砚忽然想到什么。
黎清怎么会出的来。
时漾在骗他。
他把自己会议剩余需要讲解的内容压缩讲完,剩余的部分交给沈时屹,他出了会议室,给时漾打了个电话。
她没接。
他直接开车去了小区。
一口气上楼,站在门口,甚至没有敲门,直接输入密码进去。
房子里没有任何变化,时漾也不在这里。
他快步去向房间,房间里也没有人。
他站在书桌前,看到上面放了一封用粉色信封装起来的信?
许砚看到上面写的:【许砚收】
许砚拿起信直接打开:
【
Hi~惊不惊喜?没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对话。
我想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是中午或者还没到下午,你那么聪明,肯定想得到我是骗你的 。不过别担心,我很好。
之所以写这封信呢,我考虑了好几天,特别是这两天在医院,我也想了很多。其实从结婚开始,我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太相信你了,我总是先入为主,认为你做的这一切是有目的的而为之,我相信你站在金字塔的位置,不会为了我做什么,彷佛你做的一切都是顺手而已。
就跟我认为你重回高中,不过是想找到继续朝前走的目标和动力,当你给我那份结婚协议,我也认为你不过是继续利用我,我总是觉得自己懂你,却没有想过你不善言辞背后做的努力(不过你的错误更多哦!)其实知道你是Brain的时候,我好像没有那么意外,一切情理之中,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我也很庆幸你是他,他告诉我他很爱他的妻子,原来只是一个不善言辞表达爱的笨蛋借助Brain的马甲表达他的爱意。我们迷失的那八年,我总以为我们对对方的了解是空白的,可现在才知道,空白的只有我一个人。从我们遇到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都有你的参与。而你的那八年,却没有我的身影,我总觉得有些遗憾。
搬出来的决定,是我生气又委屈无处发泄,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如果早点说,我或许就不需要那么难过了。可如果重新回到那个场景里,我相信我不会像现在这么豁达,我们还能走到一起,我已经很满意了,不过你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精吧?
哼,就算是,你也不许说。
我总说你不够爱我,可反思自己,我好像也从没有真正的说过我爱你。我爱你许砚,很爱你,十八岁从那个海边逃离开始,我觉得我好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明明那么的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的,却不愿意给我反馈,那一刻,我选择逃避你不喜欢我的事实,听到你说你要离开,那一刻的我,好像失去了很多很珍贵的东西,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十八岁的我,明明无所畏惧,可在你面前,却连鼓起勇气问你一句你真的要离开吗都问不出来。
大家都说成年人的告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很多人都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再也不见了,回家的那条路上,每一刻的呼吸对我来说都很窒息。哦,我十八岁了,那一刻,我痛恨毕业,痛恨成为大人,痛恨失去你,我宁愿永远活在那个梦幻的高中,我和你只是同桌的关系,跟那些纷纷扰扰毫无关系。
可时间不会溯回,我们也回不到过去,可如果成为大人的代价是失去你,我一点也不想长大。那个本该无拘无束的暑假,成了我后来午夜梦回时,总逃脱不掉的梦魇,半夜从梦里哭着醒来,我才真的意识到我有多喜欢你。
这些,都是那时我内心最真实也不愿意再回忆起来的想法,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让你心疼,让你难过,让你更爱我,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哈哈哈你真的信吗?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可能不会很潇洒的在你面前说这些,我估计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十八岁的我们,无知无畏又敏感多疑,可最怀念的,还是有你的学生时代。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闻到阳台的薄荷清香,也彷佛听到当时我们在海边浪潮的回声。
我跟公司多请了两天假,一个人踏上去旅程的路上,这条路本应该有你,我只是比你先出发一些,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去了哪,这次,换我等你。
时漾写于4.10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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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的落款,许砚眼前模糊一片,两行泪顺着往下落,打湿了信的最后。
许砚拿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松开信,整个人靠着墙,一边笑一边哭。
原来幸福真的会让人又哭又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