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你之前在异世界的经历,你应付过那么多居心叵测的贵族,现在应付禅院直哉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需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话术而已,对方的态度也你隐秘的主导下有所改变。
他是个傲慢又自大的家伙,你在心里得出这样的评价,显而易见地,估计他从小就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所以无法容忍其他人的不顺从,这些不顺从都会被他当做是冒犯和违抗。
禅院直哉之前调查过你的个人资料,他的记忆力不错,那些个人信息记得一清二楚,他一开口就是那惹人厌的语气,他说:“你的履历倒是很漂亮,只不过女人有再漂亮的履历也比不上一张漂亮脸蛋,既然五条悟和你只是朋友关系,那你不妨考虑一下禅院家。”
话语间他向你靠近,手指捏住你的下巴,“我倒是可以看在你还算看得过去的容貌上让你成为禅院家的侧室。”
绝对是故意的,是充满恶意地想要激怒你,你不甘示弱地看回去,与他四目相对,“是么,这份殊荣我恐怕没有资格收下呢。”
话音才落下,你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动静,你的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总算是找过来了吗?禅院直哉松开手,视线看向远方,扯了扯嘴角,笑容张扬,之前是因为一时疏忽才中了对方的幻术,现在他有足够的信心将对方制服,毕竟这里可是禅院家,是他的地盘啊。
“在这里等着吧,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强者。”禅院直哉留下这句话以后身影瞬间从你眼前消失,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有下巴,心说他这不是上赶着去挨打的吗?
你也没有要去凑热闹的意思,你站起身,远处的动静愈发浩大,感觉房屋都要被掀起,就在这时,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你身侧,他说:“你还好吗?有受伤吗?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你转过头,佐助表现得比你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握住你的手用那双火红的写轮眼将你从头到脚地观察一遍,应该是没有什么外伤的,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完全放心。
既然出现在你身边的是佐助,那么正在应付禅院直哉的应该就是鼬了?
“只有鼬一个人的话,没问题吗?”你问道。
佐助无比自然地抱起你,在你耳边说:“有问题的应该是那个禅院家的咒术师才对,哥哥会控制好力道的。”言下之意就是会给他留一口气的,毕竟如果真的杀死了对方肯定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由佐助先带着你离开禅院家,鼬会在之后跟上你们的脚步。
因为有禅院直哉的吩咐,你和佐助逃离禅院家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不少小尾巴,佐助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嘟哝着“真麻烦”,旋即用写轮眼让他们纷纷陷入幻术中。
没有马上带你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院,这医院你先前没来过,看起来似乎是格外高档的私人医院,瞧见站在医院门口的五条悟时你说:“五条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我出现在五条家名下的医院里很奇怪吗?”
啊……先前你虽然了解过五条家的背景深厚,倒是没想到还涉足了医学行业,五条悟还是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盯着你看了几眼,虽然他戴着眼罩,但你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在注视着你,他摊手:“在六眼看来你基本上没什么事,不过嘛,为了让你的男友们放心一点,还是去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不用担心,这里是五条家的地盘,就算是禅院家的人想插手,也得再三考虑一下。”
等一下,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微妙的词语?
“男友们……?”你嘟哝一声。
“啊、哈哈——就当我是口误吧,好了,快点去检查身体吧。”五条悟拍拍你的肩膀。
说着他就领着你进医院,然后就接受了全套的身体检查,花费了一些时间,拍完片出来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五条悟倒是很贴心地请你们去吃午餐,但你其实没什么胃口,于是婉拒了他的邀请,佐助这个时候替你去取检查报告,只留下五条悟坐在你身边,他说:“禅院家是个很糟糕的地方吧?”
“也还好,毕竟我以前还去过更加糟糕的地方呢。”你半开玩笑地说,五条悟侧过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
“是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有这两个得力帮手。”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有多高,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包括五条悟在内的咒术师工作压力都减轻了一大半,五条悟甚至有空翻找出自己很久以前买的游戏卡带打游戏了。
你没说话,拿到报告的佐助也折返回到你身边,他刚才看过报告了,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低血糖,恰好这时候鼬也发了消息过来,说是他已经处理好禅院家那边的事情。
“都已经处理好了吗?”五条悟又问,佐助应了一声,“嗯。”
“这样的话——那就皆大欢喜啦,啊呀,我也有事该走了。”五条悟本就是个大忙人,你曾经听虎杖悠仁说过他的作息表,深刻地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精力上限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在五条悟走后佐助又问:“想吃点什么吗?”
“嗯……”你想吃点热乎的东西,佐助说那就去吃拉面吧,他又说自己曾经的队友就是拉面的忠实粉丝,你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队友,你安静地听着,说到后面,佐助轻笑一声,“估计这家伙现在也还是老样子喜欢在完成任务后去吃一碗拉面庆祝一下吧。”
“会怀念吗?”你问道,“佐助会怀念在属于自己的世界的生活吗?”你在他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换做是你,你是觉得绝对不会放弃自己世界的亲朋好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世界的,你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他们却能下定决心这么做。
“稍微有点,但是……我和哥哥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感情把你留在那个世界,这样的话,你也会很痛苦的不是吗?”佐助想起曾经与你相处时你望向远方的落寞神色,他不希望你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你沉吟片刻,主动牵起他的手,“那么,去吃拉面吧。”
中午的拉面店格外热闹,你们还算运气好,找到了两个相邻的空位置,坐下后服务员送上两杯冰水,你喝了口水,点的是豚骨叉烧拉面,佐助点的是简单的盐味拉面,你想起来自己那个被丢到车窗外碾碎的可怜手机,待会还得要去买手机,买手机的钱最好是找到禅院家的人报销,虽然你也不是缺那一笔钱,但既然是他们弄坏了你的手机,就该让他们赔钱。
还好你平常都会给自己的手机数据备份,否则你现在的心情肯定会更加糟糕的。
热气腾腾的拉面不多时就送到你面前,面条很劲道,吸满了汤汁,口感浓郁,你吃得慢悠悠的,吃到一半的时候鼬也找了过来,恰好你身边还腾出一个空位,你便对他招招手,“还好吗?没受伤吧?”
鼬坐下后微微低头任由你检查他的脸还有脖子和双手,他说:“没有受伤,就是那位咒术师估计这段时间都要卧床休息了。”
这听上去是个好消息。
给鼬点了一份味噌拉面,三人默不作声地吃完拉面,离开拉面店的时候鼬还问你那个禅院直哉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你说他就是问了一些关于五条悟的事情,至于他带着恶意询问你要不要当禅院侧室的事情你倒是没有说,因为你知道一旦说了,后果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
你没忘记买手机的事情,你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一部手机,回到家就开始同步自己的数据,这花费了你不少时间,而且一登录你的社交账号就弹跳出不少消息,有的是钉崎野蔷薇发过来的,有的是话剧社的成员发给你的。
啊,还有话剧社的排练,你将剧本拿出来,台词倒是很好记住,就是演员的走位有些麻烦,而且因为到时候表演场地不同,就连走位也很可能会跟着一起变化。
算了,还是等会再琢磨走位的事情吧,从浴室里出来的鼬说:“泡澡水已经准备好
了,对了,我看到你的洗发水已经见底,就又买了一瓶新的,香型还是柑橘味的,只不过产品更新换代过,所以香味有点不同。”
太贴心了,你都不知道浴室里的洗发水快要见底,就连你的洗面奶也是他替你补货的,你站起身走到浴室,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他叠好的干净衣物,从浴巾在家居服甚至还有贴身衣物,你倒退两步走出浴室,对鼬说:“衣服我可以自己准备的。”
“嗯……我只是顺手替你准备了,抱歉,下次不会了。”他满怀歉意地向你道歉,这搞得你反而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你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明明他都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摆摆手,“算了,没关系,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你又走到浴室,鼬说:“如果要用入浴剂的话,我把它整理到柜子右上角的格子里了,还是原来的品牌和香型。”
他对你的生活细节了如指掌,你关上浴室门,从柜子右上角的格子里取出常用的入浴剂,丢进温热的泡澡水里,球状的入浴剂将泡澡水染成浅浅的绿色,空气中漂浮着植物草本的清香,昨天一晚上外加今天早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确实需要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温度适宜的泡澡水让肌肉放松,在你泡澡的间隙鼬拿起你放在茶几上的剧本,佐助说:“她演的是公主的侍女。”
鼬通过每张纸的磨损程度准确无误地翻到你经常看的那一页,你的台词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页上,台词不算多,他认真看了许久,然后说:“这场话剧什么时候正式演出?”
听他的意思是到时候他也会来观看,佐助说:“还要再过大半个月。”
“这样啊……”鼬应了一声,他又把剧本放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虽然上午还在狠狠教训咒术师,给禅院家一个下马威,这丝毫不影响他晚上继续尽职地打开课件备课,这段时间临近期中考,他还得帮忙出试卷,如果不是有影分。身帮忙,估计他也得忙得晕头转向吧。
“就快要春假了,她和你说过春假的安排吗?”鼬一边看着笔记本屏幕一边询问自己的弟弟。
“暂时……好像没有。”佐助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没有,你甚至都没怎么提过春假的事情。
“同事送了我几张温泉旅馆的疗养券,所以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听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佐助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你。
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你大概是泡完澡从浴缸里站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隐约的画面,少年把头转向另一边,但耳尖还是不争气地微微泛红。
你换上居家服,带着一身浓重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瞧见坐在客厅里的兄弟二人,你说:“你们都在聊什么?”
佐助没回答,他刚才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只会让那画面更加清晰,他唰地一下站起身,从你身边走过,径直走到门口,你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身上一股拉面的味道。”
“啊、好。”
等佐助走后你就无比自然地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看到鼬在整理课件,你甚至还瞄见了他出到一半的期中考试卷,真的只是瞄了一眼,下一秒鼬就把那个窗口关闭,浅笑着说:“要对其他学生公平啊。”
你说:“我刚才都没有看清楚,而且我也没想着通过你作弊。”
鼬自然而然地解开你用来吸水的头巾,再动作细致地替你擦拭发尾,你说:“我可以自己吹头发,你先忙你的工作吧。”
“也不是很忙。”他这么说着,起身取来吹风机,顺理成章地让你坐在他的怀里,热风吹拂脸颊,你微微眯起眼睛,鼻尖萦绕着新款洗发水的香味,你说:“新款的洗发水香味好像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味道闻起来更加香甜,没有旧版那股橘子的酸涩味,你不怎么讨厌,就是更加怀念旧版而已。
他修长的手指将你侧脸的碎发理顺,再一点一点地吹干,藏在长发下的耳垂也变得通红,他的指腹轻轻地捏了一下,引来你不解的神色。
他该怎么解释呢,因为觉得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想要触碰,恐怕你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吧,毕竟他一直都在忍耐和克制着。
将自己对你的喜爱以你能够接受的方式一点点地呈现在你面前,或许你一开始还会有些难以适应,但渐渐地,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你总会适应的。
手指覆在你的后颈,皮肤之下是脆弱而美丽的脊骨,伴随着你低头的动作,结构精密的骨骼透过皮肤呈现出美丽的线条。
只是吹头发而已,但因为他的目光一直一直地注视着你,你有些不自然地看回去,心说他是故意那么做的吗?为了公平起见,你说:“那待会你洗了头我也给你吹头发吧。”
他反而显得很高兴,语调轻快地说:“可以啊。”
吹完头发,你的脸颊更加红了,你说:“现在你快点去洗头洗澡吧。”
鼬有些为难地说:“佐助好像还在泡澡,所以能借用你的浴室吗?”
你刚才离开浴室的时候没有把洗澡水放干净,甚至浴室地板上还有你掉落的头发丝,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你说:“等一下,我先去收拾一下——”
“没事,我来收拾吧。”鼬很善解人意地说。
太善解人意了一点吧?
太贤惠了……贤惠得你都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自己的换洗衣物去到浴室,啪嗒一下,浴室门关上了。
浴室里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水雾,夹杂着入浴剂还有洗发水的香味,浴缸边缘还在滴答滴答地滴水,你用过的洗脸束发带就这么放在洗手台旁,他台面整理的同时拿起发带,微微低下头,无声地嗅闻着束发带,残留着的是洗发水还有你自身的香味。
甜蜜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息,哪怕不抬头看向镜子他也猜得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糟糕,还好你不会闯入浴室,更不会看到这幅场景。
此时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你还在捧着新手机设置壁纸,更换系统字体,顺便再回复朋友还有父母的消息。
钉崎野蔷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听说你被禅院家绑架了,她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过来确认你的安危。
电话接通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禅院家的人怎么回事啊,干嘛要针对你啊?”那语气一听就是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把禅院家都给炸了。
“因为一些小事情,但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
钉崎野蔷薇还是很生气,她觉得禅院家就是看你是软柿子才照准了欺负你的,你只能先安抚她,然后再转移话题,说起之后春假的安排,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长叹一口气,“假期这种东西离我好遥远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向你保证要是有空的话就会和你一起逛街的,你一边和她打电话一边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电话那头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你路过浴室时里面传来的水声,她问:“你在洗澡?”
“不是我。”
“……你的男友啊?”她的语调有些微妙,你赶紧打住这个话题,你拧开矿泉水,“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电话那头的钉崎野蔷薇哼哼两声,“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无奈地笑了一下,这通电话结束后没隔几秒,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衣的鼬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虽然擦得半干,但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你说:“这次就由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自告奋勇地拿起吹风机,招呼他往沙发上坐,然后非常敬业地开始给他吹头发,真的是一门心思地吹头发,你捻起他的长发,他的发质比他弟弟的发质要更加柔顺一些,而且也不容易炸毛,好像是遗传了他的母亲,你说:“鼬的头发非常柔顺呢,感觉就像丝绸一样。”
鼬回过头,问你:“那你喜欢吗?”
“嗯,喜欢啊。”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头发呢?
他接着又问:“那你喜欢头发的主人吗?”似乎刚才的问题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你将他的碎发拨到耳后,非常礼尚往来地也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但他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能笑着看向你,又问:“所以你喜欢吗?”
他的长相更加柔和俊美,没有弟弟佐助身为少年的锐利,难道说这就是年龄差带来的气质上的不同吗?
“喜欢啊。”你心说他怎么今天一个劲地问你喜不喜欢啊,这些问题的答案不都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他对你的回答不怎么满足,他伸出手,掌心贴着你的侧脸,“有多喜欢呢?是和给佐助一样旗鼓相当的喜欢吗?”
啊……这下子你总算明白了,他原来是在比较这个,你关掉吹风机,还没回答呢,就
被他拥入怀中,腰腹被双臂缠绕着,虽然动作很温柔,但没有给你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像是被温柔的蟒蛇缠绕着。
与此同时你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是洗完澡的佐助站在门口,他望向客厅,看向你们交叠的影子还有纠缠着的长发。
气氛有些微妙。
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第92章
你想要回过头,但是鼬却忽然又抱紧你,你说:“今天的时间已经太晚了,你明天要上课的吧?”
“再稍微……等一下。”他的声音朦胧,你隐约觉得他可能是在对你撒娇,你的身后传来佐助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你靠近,直到他的影子将你笼罩,被人从后面拥抱,被夹在中间的你不太自在,但至少他们不会像另外那对宇智波兄弟那样试图控制你,所以……现在的情况也还算是在你的接受范围内。
他们的体温本来就比你高一点,现在又维持着这样的姿态,你感觉自己都要出汗了,好在鼬在你快要出汗的时候松开手,他收起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如果不是他的头发还稍显凌乱,丝毫看不出来他刚才还在抱着你撒娇。
他站起身,看着仍旧拥抱着你没有松手的佐助,浅笑了一下,“那么,明天见了。”
走到门口,门打开又关上,他的身影从公寓里消失,你拍拍佐助缠绕着你的腰腹的手背,他比他的哥哥更加缠人,他明白的意思,但就是不想放手,并且还闷闷地问:“你刚才都对他做了什么呢?”
“给他吹头发啊。”
有的时候佐助还很幼稚,一味地要求公平,他的哥哥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他就也要,你说:“但佐助的头发不是都已经吹干了吗?”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分辨不出的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你只能回过头,去寻找他的双眼,去观察他的眼神,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五官和母亲美琴有七八分像,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正瞧着你,你又听见他说,“那除了吹头发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了。”
“这种时候……”他的声音有些犹豫,“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吻吗?”
青涩的少年就连索吻都说得磕磕巴巴的,丢下这句话就不敢再去看你的眼睛,他在想你是否给过他的哥哥亲吻呢?也许有的吧,你好像更加喜欢他的哥哥,以前是的,现在也是,他一直、一直都无法介入你们之间,这不免让他感到烦闷,他想如果你不愿意给予他一个吻的话,他似乎也无计可施了,难道要强行讨要吗?
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算了吧,他心想,就当他刚才的话没说过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可是啊,下一秒你的轻吻就落在他的嘴唇上,轻柔的,细密的,饱含着温暖的。
有些不熟练地回应着你,他肯定没学过吧,因为与其说是亲吻,他的回应更像是小动物之间出于喜爱的,本能地贴贴。
好可爱,你忍不住笑了一下,捕捉到你发出的轻笑声,少年很在意地问:“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唇形漂亮的唇瓣变得更加水润,他听见你说:“没有啊,你做的很好。”
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他知道的,知道你以前还有过一任丈夫,虽然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拿自己和你曾经的丈夫还有情人比较,赌气似的告诉你自己可以做得比他们都好。
作为一个接吻都不熟练的纯情少年来说,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夸下海口,但你很明智地点头,“嗯嗯,比他们都好。”
“你在敷衍我对吗……?”这话听来带着几分委屈,只见他再次尝试着亲吻,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嘴唇在睡前成功变得更加红艳,你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涂抹消肿的药膏,佐助站在你旁边,低声对你说抱歉,你说没关系,因为你刚才还差点让他的嘴唇见血。
你抿抿唇,鼻尖萦绕着清新的草本植物清香,你没有马上盖上药膏的盖子,而是又问他,“你要涂一点吗?”
他想说没有这个必要,但你的动作已经先一步,用食指的指腹蘸取一点药膏。
带着药膏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仔细地摩挲,他几乎屏住呼吸,一动都不动,直到你好笑地问:“你怎么都不呼吸了?”
想要回答的,但是你的手指抵着他的嘴唇,他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嘴——
就这样,你的指腹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他含住了你的指尖,尖锐的犬牙还在细细地研磨你的指节。
这触感让你头皮发麻,你说:“你是小狗吗?不能随便咬人的啊。”
收回自己的手,你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个药膏应该是可食用的吧……”
这才不是重点吧?佐助说:“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有啊,要是这个药膏不能食用的话,我应该会带你去医院挂个急诊。”你认真地说。
原本那旖旎的,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佐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笨蛋。”
“你说谁是笨蛋啊?”
“你是笨蛋。”他把头转到另外一边,有时候他都会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看他纠结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这人未免也太坏心眼了一点吧?
你走出浴室,幼稚的佐助还跟在你身后,你说:“我要睡觉了。”
他说:“那我今晚能留下来吗?”
用的是很恳请的语气,你长久地注视着他,看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你要拒绝的时候,你又说:“好吧,但是——先说好,你别一直抱着我。”
上次你生病他负责守夜,后面和你挤在一块,你半夜做了不少噩梦,都是自己陷入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隔天早上醒来一看,原来是你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难怪你动都动不了,所以这次你得要提前和他说好。
他点点头,满口答应下来,侧躺在你旁边的
时候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你。
这目光的存在感太强了,你想不在意都难,你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然后说:“你要说些什么吗?”
“什么?”
“比起一直这么安静地盯着我看,还不如说点什么吧。”
佐助找到你藏在衣袖里的手,勾着你的手指,“你的嘴唇还疼吗?”
不要一开口就问这个啊,你说:“已经没事了。”
他应了一声,过了很久才开口,“你戴金色蝴蝶发簪的样子很漂亮。”
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金色蝴蝶发簪?”
“嗯,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戴的那支发簪。”他回忆起了那个时候,他来到玄关口看见站在门外的你,这份记忆还很清晰,恍如昨日,但对于你来说呢,这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经历吧?
“佐助记得原来那么清楚啊。”你半是感叹地说。
他又不说话了,向你靠近几分,将自己的头埋进你的颈窝里,半是埋怨地说:“估计你都已经忘记了吧。”
“没有啊,我还记得哦,站在门口的佐助看起来就很乖巧可爱,而且还很有礼貌,那些天一直都很照顾我啊。”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在给猫咪顺毛,感到幸福的黑猫也会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后来你们又聊了很多,直到你困得说不出话来了,入睡前你还不忘对他说一句晚安。
“晚安。”说着,他亲吻你的额头。
你的呼吸变得平缓清浅,显然是已经进入梦乡。
*
隔天早上醒来,毫无意外地,又是从他的怀里醒来,被他的手臂缠绕着动弹不得,你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无奈地掰开他的手,但是没成功反而弄醒了他,你与他大眼瞪大眼地,你说:“我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是怎样的噩梦?”他问。
“就是梦见我被一只八爪鱼缠住,一直往深海里拖去,感觉差点就要窒息了。”
佐助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说他,他表情微妙中带着几分尴尬,然后小声地对你说对不起,他的嗓音因为刚刚醒来本就略带沙哑,压低声音就更像是在撒娇了。
看在他撒娇的份上,你就不和他计较这件事了,你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整理一下头发,走到浴室,简单地洗漱,厨房里传来水声,你走出浴室一看,发现是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见他无比自然地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两个便当盒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那是他给你和佐助准备的午餐。
至于早餐,那就是松饼还有煎蛋还有兔子苹果。
你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关上冰箱门,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你身边,放下餐盘,又对你伸出手,拨开你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原本藏在长发下若隐若现的印记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说:“今天还是穿高领的衣服吧,看来佐助没有控制好力道。”
又是那么很自然地,在不经意间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你放下水杯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后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看到自己后脖颈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有几道红色的印子,你无奈地用木梳梳头发。
鼬还很贴心地说:“我会告诉他的,让他下次注意一些。”
其实倒也不用那么贴心,而且如果真的要说,也应该是由你来说的吧?
“要不然还是让我来说吧——”
“没关系,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不分彼此的。”
非常顺畅地接受了这段关系,甚至于让你觉得他可能预谋已久,你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地说:“今天的早餐是松饼吗?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吃过松饼了呢,闻上去好香啊。”
鼬浅笑着说:“你不用特意转移话题的。”
“那你也没必要直接那么戳穿吧?”你抿抿唇,鼬说:“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应该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才对吧?”
你应该做好怎样的心理准备?你用发绳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走出浴室,坐在餐桌旁,过了一会佐助和他的哥哥也落座,你们三人安静地吃着早餐,空气中弥漫着松饼的香味,这幅画面看上去似乎很温馨美好。
用过早餐,鼬开车载你们去学校,在学校的侧门口停下车,你和佐助一前一后地走下车,而后并肩同行,在春夏交接的时间段里气温是最舒适的,最后你还是没有听从鼬的建议穿高领的衣服,只是多戴了一条丝巾。
因为你平常不怎么佩戴丝巾这一类装饰品,所以见到你的同学无一例外地都会夸奖一句你的丝巾很漂亮。
于是乎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了,一上午下来,你听课听得脑袋昏沉沉的,中午在餐厅买了一杯咖啡提神,但因为忘记备注加糖了,苦得你直皱眉头,但毕竟是花钱买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你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大半的咖啡。
下午还有摄影社的活动,你想起来自从上次聚餐之后好像就没再和摄影社的人接触过了,这个社团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活动,只是偶尔会在学校里举办摄影展,以及学校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会麻烦社员帮忙拍照,但这种活基本上都轮不到你这种新生,所以总的来说,这社团的氛围很轻松。
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有一会,佐助就说:“味增汤要冷了。”
你应了一声,放下手机,“下午有摄影社的活动,有个学姐要举办个人的摄影展,希望我们能过去帮个忙。”
这种活动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因为你日后也打算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摄影展,所以这次去帮忙还能了解到很多东西,因此你都有点期待下午的活动了,当然,你也会带上自己的男友,免得他又胡思乱想。
下午有两门课,最后一门课结束,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恰好跳到三点半,你起身走出教室,举办摄影展的地点在市区的展览馆,从学校到目的地的话,从经济的角度考虑还是坐地铁更合适一些,问就是东京打车实在是太贵了。
到底是哪些人在东京打车的啊,这是一个你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下午三四点这个时间点地铁站也依旧热闹,多得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你还遇到几个迷路的游客,贴心地给她们指了路,等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你在展览馆门口见到了摄影社的社长,她对你挥挥手,在你走近后又小声地问你:“对了,上次那个禅院的大少爷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她只知道你中途被那位禅院家的大少爷给带走了,然后你又突然离开只留下一脸愤怒的禅院直哉,她想一想也知道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复(其实是你手头事情太多给忘了回复),今天终于遇见你,她就关切地询问你许多。
社长在平日里也很照顾你,在你刚加入社团的时候还担心你不能适应大学生活,表示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大可以来找她。
你也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把那件事情一笔带过,你说:“我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学姐你不用想太多。”
事情确实都已经过去了,因为那个罪魁祸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修养呢,一时半会恐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当然了,这些事情你的学姐都不会知道的。
社长仔细观察你细微的表情变化,确认你真的没事后才笑着说:“那就好,啊,这位应该就是你的男友了吧?我可是听说了的,果然你们这对情侣是名副其实的高颜值情侣呢。”
夸得好像有些过头了,倒是佐助对这番夸奖接受良好,你点点头,在社长的指引下走到展馆内。
与那位举办摄影展的学姐顺利见面,你在来的路上还准备了不少问题,都是关于举办摄影展的各项细节,学姐都耐心回答,她回答到一半又说:“你之后是不是也打算举办摄影展呢?”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你说:“这还只是个想法而已,我目前的摄影水平还很一般呢。”
“真的一般吗?我之前都看到过你在ins上po出摄影作品点赞破万呢。”这可是很可观的数据了啊。
你和学姐互相夸赞对方,与此同时站在你身边的佐助的目光被不远处环绕在展馆中心的那一副摄影作品吸引。
恰好学姐正在介绍这幅作品,她说那是她在路过某个废弃神社的时候拍摄的,据她所说那座废弃神社的氛围很特别,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为止驻足,所以她停了下来,还为它拍下一系列的照片,“这是其中一张最能够引起人们内心共鸣的照片。”
佐助看着那副画面里败落的暗红色鸟居,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在学姐被其他人叫走后他才开口对你说:“这幅作
品很不祥,有诅咒的气息。”
果然,你刚才听她介绍的时候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废弃神社里往往会有很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你身边又都是咒术师,使得你在耳濡目染中对这种东西也格外敏感,你说:“咒灵在这里吗?”
“不在这里,但这幅摄影作品是诅咒的媒介。”
他的话音才落下,这幅作品正对上去的吊灯就忽然自己摇晃起来,佐助抬起头,补充道:“这下子是真的来了。”
砰——
吊灯突然炸开,碎片四溅,你被他护在身后。
这动静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地,爆。炸就在整个摄影展内蔓延开,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展馆内瞬间陷入混乱,人群四散冲撞,佐助的双眼也从漆黑的瞳色变为猩红的写轮眼,他回过头对你说:“你先去外面避一避,等我解决完这只咒灵就来找你。”
你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向展馆外,中间还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社长,她的手臂划出一道口子,渗出细密的血珠,好在伤口也不算太严重,就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扶着她跑到展馆外,她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扶一下眼镜,但是她的眼镜在刚才的混乱中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现在估计都已经被四窜的人群给踩成碎片了吧。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在一瞬间人群就开始变得格外慌乱,她那个时候还在帮忙登记参观人员的名单,头顶的吊灯极其突兀地炸开,她一开始还想着帮忙疏散人群,但是被突然跑过的人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地,如果不是你及时把她给扶起来,估计她还会受更严重的伤。
“社长,你身上的伤口……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说着,你后来又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当然,你也没忘记给佐助发去一条消息,让他不用担心,你只是陪着社长去医院了,那条消息过了半个小时才变成已读状态,他回复:我知道了。
在医院的你陪着社长接受检查,检查到一半,你就在医院里看见了神色匆匆的鼬,他一见到你就说:“佐助和我说你在医院里。”
那他肯定没有和他说完全,反而导致他的哥哥误会是你受伤了,你摊手表示自己毫发无损,“我没有受伤,我是陪着摄影社的社长来医院检查身体的。”
“真的没事吗?”他不怎么放心地问,如果不是因为周围还有别的人,你总觉得他很可能都要冒出写轮眼来了。
“真的——没事。”你重申一遍。
“明琦?”身后传来社长的声音,她微微眯起眼睛,高度近视的她没了眼镜以后就只能通过你的穿着来判断站在远处的人是你,只不过你好像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社长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谁,就是这身形,好像有些熟悉,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你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顺便对鼬递去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医院。
“明琦,那个和你聊天的人是谁啊?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社长说。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那是刚才来问我复诊办理什么手续的路人。”
凭借敏锐的听力,鼬将你说的谎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神色莫名的落寞。
第93章
陪社长领取身体检查的报告单,后来她说自己的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刚才真是麻烦你了。”离别前她连声向你道谢,你走出医院门口还回过头和她挥挥手,鼬就站在一旁等着你,等你与她告别,然后才说:“佐助晚上也还有任务。”
看起来这个咒灵格外棘手啊,你心想,而后说:“那看来晚餐就只有我们两个,他能在晚餐前赶回来吗?”
“恐怕不太可能。”鼬轻飘飘地说,他的心里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最后还是问出口,“因为我现在是你的老师所以才要在外人面前避嫌的对吗?”
你抬起头,“什么?”
“刚才……你对她说我只是个陌生人。”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那话语里隐约而朦胧的委屈。
“你说那个啊。”你恍然大悟,解释道,“嗯,确实是出于这个原因。”
虽然得到了你的解释,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人之常情,可他还是……他牵起你的手,“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记起公寓冰箱里好像没菜了,所以你们在回去的路上还去了一趟超市,推着推车,路过生鲜区暂时停下,你对挑选食材没什么经验,在他们兄弟俩住在你的对门前,你的一日三餐都是怎么简单方便怎么来的,都没怎么自己动手做过餐点,倒也不是说你完全不会做菜,只是学业繁忙而且做菜不好吃,仅此而已。
鼬站在旁边仔细认真地挑选牛肉,他刚才和你说他打算做番茄牛腩,留出一份给佐助,牛腩你不怎么会挑选,但番茄你倒是能够分辨出什么是新鲜的,什么又是不新鲜的,于是你们分头行动,你兜兜转转挑了一盒番茄回来,鼬已经挑好牛腩放在购物车里,你也把番茄放进去。
除此之外还买了不少蔬菜,你还拿了一包饺子皮,正好可以做蒸饺。
路过冷藏区时恰好看见酸奶打折,最后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去收银台,在回去的路上你和鼬商量着晚餐做些什么,“再做些巧克力玛芬蛋糕吧。”
你的冰箱冷冻层里还冻着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同学送的巧克力,你放在那里差点就给忘了,还是刚才在超市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巧克力时才想起来的,为此你还特意买了蛋糕预拌粉。
等回到公寓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你穿上新买的围裙,至于那条旧的围裙去哪里了,看一眼鼬就知道,那条旧的已经变成他的专属围裙了。
这条新围裙的系带太细,以至于打蝴蝶结非常不方便,当初你买的时候只觉得这蓝白格子的图案好看,都没仔细观察这系带,你背着手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无奈之下你只能求助鼬,你背对着他,“帮我打个蝴蝶结吧。”
他应了一声,手指动作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他的视线从你后脖颈的皮肤上划过,那里也有一块浅浅的印记,盯着看了几秒,直到你问:“好了吗?”
鼬的声音含糊不清,“嗯……好了。”
你转过身走到洗手池旁边帮着洗菜择菜,因为有两人配合所以这顿晚餐的准备都花费太多时间,晚餐时分你还收到了社长发来的消息,说是为了表示感谢,下次要主动请你吃饭。
其实你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用过晚餐,你就又开始着手做蛋糕,感谢现代科技,做蛋糕变得无比简单,无非就是将各种材料混合在一块然后搅拌均匀再送入烤箱,蛋糕糊上面再撒上一把巧克力碎,在等待的间隙你先去洗澡,在进浴室前鼬说刚才有快递送上门,你想了下,“啊、是我买的游戏卡带,嗯,待会晚上一起打游戏吧?”
之前你晚上睡不着觉看到有人在出好价的游戏卡带,于是就收了一份,对方估计是彻底出坑了,不光出售游戏卡带甚至还捆了个九成新的游戏手柄给你,当时你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洗澡的事情暂时被你抛到脑后,你兴冲冲地用剪刀拆开快递,里面的东西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游戏手柄外面甚至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拆开缠绕在一起的泡泡纸,这游戏手柄简直就跟新买的一样,你高兴地对着鼬展示自己淘来的游戏手柄,“我的运气很不错吧?”
接着就是检查游戏卡带,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检查无误后你才想起自己要去洗澡这回事,鼬站在门口玄关处帮着收拾你留下的残局,你走到浴室,刚才他照例为你放好洗澡水,丢入一颗圆乎乎的入浴剂,坐在浴缸里,神经在静谧封闭的空间里逐渐放松下来,你这次还用
手机定了时,免得自己又泡得晕乎乎的。
擦干水珠,换上新的睡衣,看这个图案好像不是你买的,但看牌子又是你经常穿的那个牌子,是从衣柜里突然冒出来的,你刚才随手一抓都没仔细看这件睡衣的图案。
“这件睡衣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新买的?”你走出浴室后小声地说,打开烤箱拿出蛋糕的鼬接过这话,他说:“嗯,是我买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你之前的旧睡衣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旧的睡衣上次不小心被我洗坏了,本来想买和那件一样的睡衣,但是发现已经下架,所以……只能买另外一件了,抱歉。”
啊,原来是这样啊……你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毕竟对方给你洗睡衣就已经很辛苦了,嗯,不是,他怎么还那么自然地给你洗睡衣啊?你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你说:“其他的衣服就算了,睡衣我可以自己洗的。”
“但前阵子你不是在生病吗?让一个病人自己洗衣服,这样未免也太可怜了吧?”鼬说的有理有据,你沉默几秒。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鼬说:“这次的巧克力蛋糕很成功呢。”
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到刚出炉的巧克力蛋糕上。
确实很成功,空气里都漂浮着巧克力香甜的气味,你走到他身边,而且这蛋糕的卖相也很不错,你对他说:“等一下——我去拿手机拍张照。”说着你就跑回浴室拿着手机折返回来,然后对着巧克力蛋糕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
“可以啦。”
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是坐在客厅沙发里吃着香喷喷的蛋糕一起玩游戏。
“看来最适合的游戏就是双人成行了。”你拿着游戏手柄回过头问鼬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他摇摇头,“但我可以尝试一下。”
他说的尝试一下就是前十分钟观察游戏的规则还有按键操作,后面一两个小时完全占据主导地位,哪怕是在游戏里他也习惯性地挡在你面前,玩到一半你忍不住说:“这只是个游戏,我控制的人物死掉了也没关系的,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的啦。”
而且再说了,他一直挡在你前面也很影响你的游戏体验啊。
闻言,鼬满是歉意地说:“抱歉,下次不会了,和我玩游戏很无趣吧?”
啊?你略带茫然地转过头看他,“没有啊,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因为我总是想要替你,你们规避一切的危险。”他说的你们指的应该是你和佐助,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么做的话也许会招致你们的厌烦。
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你没发烧啊,怎么会说那么多的胡话啊?”
“我说的是心里话。”
“我不会觉得无趣啊。”要是真的无趣你都不会和他一起玩游戏了,你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双手托起他的脸颊,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患得患失,他低垂眼帘,眼睫轻颤着。
这个时候有一个亲吻会好一点吗?这样想着的你轻吻他的嘴唇,不同于佐助的手足无措,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而后一点点地加深。
最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人是你,你移开视线,想要重新拿起游戏手柄,但是他先一步握住你的手腕,指腹摩挲手腕内侧,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带着几分恳请地询问你:“可以再来一次吗?”
被这样可怜兮兮地请求着,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答应的吧,当然,你肯定没有预料到自己答应以后会是什么结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头发已经缠绕在一起,因为都是黑发,所以分不清彼此,他的亲吻是循序渐进的,但也是不留余地的。
恍惚间你的脸颊好像也被咬了一口,他是小狗吗?怎么还咬人啊?你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咬人啊?”
鼬很坦然地对你说:“你也可以对我这么做。”
有点生气的你还真的照做了,对着他漂亮的侧脸就是一口,浅浅的印子即刻浮现,他居然还笑得格外开心,有时候你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你说:“为什么被咬了你还笑得出来啊?”
“这不是很好吗?因为这是你给予我的东西啊。”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只要是你给予的,痛苦也好,甜蜜也好,他都会照单收下,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但你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最后游戏玩到了一半,你顶着脸颊上的印子去浴室洗漱,临到睡觉的时间也不见他要走,而是勾着你的手指,低声询问你:“我可以留下来吗?”
这话他弟弟好像也说过,结果显而易见的,你没有拒绝他,只是有些苦恼地说:“新换的床单我不想弄脏啊……”
鼬提醒你这床单是他洗的,也是他铺的,他表示自己大可以再重复一遍。
靠在床头的你半开玩笑地说:“那鼬真的有点像是我的保姆啊。”
他将双手撑在你的身侧,歪了歪脑袋,柔顺的黑色长发伴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问:“那你也会对保姆做这些事情吗?”
鼬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倒不如说他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那些不悦一点一点地在心里积攒,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透过某个小口子倾泻而出。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某一瞬间你有种自己被蛇类缠绕绞杀的错觉。
恍惚间你意识到他好像在隐隐地生气,床头灯暖色的灯光漫上他的侧脸,你的掌心贴着他的侧脸,问:“你在生气吗?”
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在处理完床单的水渍,换了一条新的床单,才将头埋在你的腰腹,这幅姿态让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抚摸他的头发,他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这才缓缓开口,“稍微有点。”
你打了个哈切,懒洋洋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呢。”
这就是他和他弟弟的区别了,他自以为能够消化这些情绪,但其实并没有,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可他都没想过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没有意义。”他淡淡地说,这确实没有意义,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喜怒不言于表。
“这当然是有意义的。”你挺直背脊,“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
“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完全不会。”
你的话音落下,他长久地注视着你,好像在检验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看着你,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可以用明媚来形容,他说:“那可以再说一遍吗?”
“什么再说一遍?”
“‘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这句话,再说一遍吧。”
你凑到他的耳朵边,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是我的恋人,那么这就是有意义的,你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又被紧紧抱住了,他说:“谢谢你。”
“这种时候你说谢谢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
他还是为自己能够遇见你而感到庆幸,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他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呢?他难以想象。
你又打了个哈切,你真的有点困了,眼睛里都漫开水雾,等你入睡以后身边的他还没有丝毫睡意,他时不时用手指描摹你的侧脸,亦或是用手指触碰你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去。
*
鼬的优点就在于他至少不会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你,但也有缺点,那就是你们俩的长发很容易缠在一块,得花点功夫才能把头发给解开。
“为什么头发总是缠绕在一起呢。”你说。
“也许是因为我们密不可分吧。”他说了句玩笑话。
你撇撇嘴,还没怎么睡醒,你微微低下头配合他解开头发。
今天虽然是休息日,但你还要去话剧社排练,然后把之前因为生病耽搁的几个拍照委托完成,所以总的来说你今天的行程也排得很满,这天早上准备早餐的是佐助。
你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佐助正端着烤好的吐司走出厨房,又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他瞥了一眼跟在你身后的鼬,又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吃早餐的时候你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能拿出柜子里很久以前买的咖啡豆,还好没过期,又拿出摩卡壶,问他们要不要来杯咖啡,佐助摇摇头,鼬说:“那就麻烦你了。”
自制咖啡的过程很治愈人心,尤其是研磨过后的咖啡豆萃取时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光是闻着这味道你就觉得自己精神许多。
咖啡里你又加了点鲜牛奶,可以中和咖啡的苦味,你端着两杯咖啡走到餐桌旁,一杯给鼬,另外一杯你捧在手里,几口咖啡下肚。
“今天你还有什么安排吗?”佐助又问。
你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备忘录里的今日事项清单给他看,他一条一条看过去,而后说:“你今天怎么还这么忙?”
“这是之前就接下的委托,总不可能直接退款吧?毕竟她们也是等了很久的。”
佐助喝了一口果汁,小声地说:“你昨天还陪着哥哥打游戏呢。”
偶尔佐助也会在你面前
展现出稚气的一面,什么啊,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在意的啊,你好笑地说:“那今天晚上我陪你打游戏总可以了吧?”
不过说实话,打游戏还是和佐助一起比较有乐趣,这话你不会说出口,免得鼬伤心。
早餐结束后你换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门,鼬开车送你去目的地,就是和委托人约好的地点,那位委托人指定的拍摄主题是游乐园,所以你大清早地就来到游乐园入口,你在买门票的时候问鼬:“你要去游乐园里面逛逛吗?”
鼬眺望远处的摩天轮还有过山车,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说:“我在的话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那倒也不会,毕竟你一开始工作就是百分百的投入,周围的人和事都不会影响到你。
你摇摇头,“不会,而且等拍摄任务结束后还能在游乐园里转转。”
这里说的转转指的是去玩一些比较平和的项目,比如说旋转木马或者是摩天轮啦,至于过山车和海盗船,你尝试过一次后就不想再尝试了,而且这家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非常有特色,是蒸汽朋克的风格,所谓的木马也不是可爱的卡通形象,而是由齿轮机械组装而成的机械木马。
这也是这家游乐园主打的风格,蒸汽朋克。
而你这次的委托人也是一位朋克爱好者,正因为这样才会选择这家游乐园作为拍摄地点。
买了两张门票,委托人还没有那么快到,你们找了个有树荫遮挡的长椅坐下。
你拿着相机调试,偶尔看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委托人的消息,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委托人总算是发消息过来了,说是已经到达游乐园,顺利接头后你们简单地交流一番,委托人说:“你最近的身体好点了吗?上次看到你的消息真是吓到了,前阵子的流感确实很严重呢。”
“好多了,我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对了,我们是直接去游乐园最标志的机械木马前面拍照还是先在附近拍几张?”你又把话题绕回到拍摄工作上面来。
“那就先在这附近拍几张吧。”
闻言,你拿起相机,尽职尽责地指挥委托人摆姿势,当天上午的光线不错,第一轮拍摄下来你就让她挑选几张自己觉得不错的照片,至于剩下的你就直接删除。
一上午的时间几乎是眨眼就过去了,虽然现在这些照片都还没精修过,但委托人查看原片的时候就表示很满意,她说:“你的摄影技术真的很厉害,感觉都可以开摄影展了!”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恭维,但你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毕竟没有谁会不喜欢听这些夸奖的话的吧?
又和委托人交谈一会,她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你拿着相机,对跟在你身边的鼬说:“要来拍几张照吗?”除了数码相机,你还带了拍立得,这是你初次接触摄影的时候买的,还是从留学生二手群里淘来的,外表看起来不算太新,但是依旧能用。
鼬说:“拍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嗯,确实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应该算是我们的约会时间?”你从背包里拿出浅蓝色的拍立得相机,安装相纸,低着头的你没看见鼬听到这话时清浅的笑意。
“原来是约会啊。”他轻声重复一遍。
“所以——你要拍照吗?”你安装好相纸,抬起头看他,他说:“不能一起拍合照吗?”
你买的拍立得相机没有定时功能,所以只能麻烦路过的行人帮你们拍照了,你麻烦一位女生替你们拍照,她拿着相机,笑着问:“你们是情侣吗?”
“是啊。”
“啊,我还知道一些情侣的合照pose。”这位路人比你想的还要热情,后来你听说她是从大阪来的就不意外了。
她从手机里翻找出好几张情侣拍照的pose照片隔空投送给你。
你看了一眼这些合照的姿势,无一例外都很活泼搞怪,你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有点难以想象鼬摆出这幅pose,你沉默了一会,这份沉默引起鼬的注意,他说:“怎么了?”
“我有点……想不出来你摆这幅姿势的样子。”说着,你把名为动感光波的pose照片给他看。
第94章
鼬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看得很认真,然后说:“这个姿势并不难。”
听他的意思是答应了吗?你略带茫然地眨眨眼,“啊?”了一声,你又说:“那么你答应了?”
他微微地歪了歪脑袋,“你觉得这个姿势不适合我吗?”
嗯……你长久地注视着他,看了好一会,那位好心路人还在指挥你们的动作,就这样拍了好几张照,对方的拍照技术很不错,每张照片成像以后都出乎你意料的完美,你正要把照片收起来,但鼬忽然出声,“可以让我留下一张吗?”
“当然可以。”你说,把照片都拿出来任他挑选,他找到其中一张你们四目相对的照片,其实一开始的合照姿势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偶然间对上目光然后相视一笑,那位好心路人就将这一幕给抓拍下来。
你说:“我也觉得这张是最好看的。”
鼬应了一声,到中午时分你们的午餐是在游乐园的餐厅里解决的,站在餐厅门口的专属人形玩偶还在发放传单和小册子,你从那个玩偶手里接过传单,传单上标注今天还有特别的藏宝活动,在游乐园各处分别藏着不规则的拼图碎片,集齐碎片就能得到完整的寻宝图,当然宝藏也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还得要经历层层考验。
吃午餐的时候你都在专心致志地看传单,因此鼬在午餐快要结束的时候就说:“那么现在就去找拼图吧。”
你抬起头,“嗯?不是去坐旋转木马吗?”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那张传单看,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活动感兴趣的吧,所以不妨去尝试一下吧。”说着,他站起身。
好吧,正如鼬所说的,你确实对这个活动有点感兴趣,当然只是稍微有点感兴趣,你拿着传单走出
餐厅大门,几乎每块拼图碎片都有一个对应的谜语,前面几个谜语都很容易猜出来,但到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因为缺少谜语的提示,很多人都卡在这最后一个环节,你看到这附近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传单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那最后一块拼图碎片到底在哪里。
在太阳下站了有一会,你的额角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你抬手擦去额角的汗水,鼬用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最后一块拼图碎片在哪里了。”
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你一抬头,看见他的双眼变成猩红的写轮眼,你压低声音说:“也没必要动用写轮眼吧?”有的时候他的性格比你想象的还要较真,不过也是,他从小就是天才,身为天才的人自然也会有胜负欲的。
“只是稍微使用一下而已。”鼬说,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变回黑色,他牵着你的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条小路走到尽头是一片小树林,鼬准确无误地找到那棵树,你们走到树下,层层叠叠的树枝里藏着一团槲寄生,自枝头向下垂,嫩绿的叶片擦过你的耳廓,你抬起头,认出这植物的名称,“是槲寄生。”
站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注定会获得幸福,这是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但这和寻宝活动有什么关系吗?
你微微眯起眼睛,在嫩绿色的槲寄生里隐约找到一块不规则的碎片,你说:“我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碎片!”
说着,你踮起脚尖尝试着将那一枚拼图碎片取下来,但没成功,最后还是鼬伸手摘下那块碎片,而后将碎片放在你的手里,没等你说些什么,他先发问:“听说槲寄生下亲吻的恋人会获得永远的幸福,我现在可以亲吻你吗?”
你愣了一下,而后在他的注视下你点了点头,“可以吧……”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柔,在亲吻结束后你将最后一块拼图填上,一张完整的寻宝图呈现在你们面前,你看了几秒就推测出最终的宝藏就被藏在鬼屋里。
你得承认自己进入确实会有一点害怕,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和鼬结伴同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你们还能预判那些鬼屋NPC的行动,避开那些突如其来的jumpscare。
无比顺利地抵达终点,因为通关速度过快以至于鬼屋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见到你们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终点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两位通关的时间已经打破了史上用时最短的记录呢。”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这次寻宝活动的奖励,一对手镯,还有接下来一年免门票的资格。
拿着手镯走出鬼屋,那手镯是纯银的,打造成星轨的造型,外形看上去倒是很有设计感,就是真的戴在手上的还难免显得有些浮夸。
后来你又和鼬在游乐园里逛了一圈,坐了两次机械木马,等回到公寓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
在游乐园玩的时候确实很开心,但等回到家的时候疲惫就如同潮水般涌来,你趿拉着拖鞋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躺了有一会,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你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来者,应该是佐助。
一看到你躺在沙发上小憩,佐助就压低声音,询问哥哥鼬,“她今天过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鼬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所有细节都说得很清楚,佐助听着听着就说:“那你们今天的活动还挺丰富的。”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吃醋,鼬笑了一下,“但她在玩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你,经常会提起你。”
佐助有些不相信,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鼬笃定地说。
佐助又看了一眼抱着抱枕睡在沙发上的你,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半跪在你身边,将你脸颊上耷拉的碎发拨到耳后,你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缓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是佐助,你就说:“冰箱里还有我们带回来的栗子蛋糕哦。”
他应了一声,“很累的话就回房间去睡觉吧。”
你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坐起来,将黑猫抱枕拢在怀里,打了个哈切,其实你刚才打了个盹醒来以后就没那么困了,你说:“我现在不困了,说起来今天你都去做什么了?”
佐助和你说自己的事情就跟汇报工作一样,这一点估计也是和他的哥哥学的。
“你今天还和虎杖悠仁他们去出任务了?”听完他说的,你这样问道,佐助微微皱眉,他说了那么多你就只问这个吗?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说:“是啊,其实就算不和他们组队也没什么问题。”
“但他说你的实力很强,而且还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知识诶。”你看了一眼刚才小憩的时候虎杖悠仁发过来的消息,你也没什么避讳的意思,直接将手机屏幕正对着他,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看上面的历史消息,他发现你和虎杖悠仁的聊天频率也不算低,隔三差五就会聊一会,尤其是在有新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们聊得就更加频繁了。
佐助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他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凉飕飕地说:“你们好像很聊得来。”
鼬端着栗子蛋糕的切块走到客厅,这款栗子蛋糕虽然口感绵密,但是论甜度不算太甜,你们买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佐助不怎么喜欢吃甜这一点。
“尝尝栗子蛋糕吧。”鼬的出现打断你们的对话,佐助从他手里接过蛋糕切片,切片的最上面还点缀着一颗形状饱满的栗子,佐助用叉子安静地吃了一口栗子蛋糕,刚才的话题似乎暂时告一段落,当然也只是似乎。
*
晚餐后按照之前的约定,你再次拿出游戏手柄,这次和你搭档的是佐助,你找到自己的专属座位盘腿坐下,怀里还抱着一个黑猫抱枕,这个抱枕的形状正好可以让你小臂靠在上面,以此来减轻长时间握着游戏手柄给手腕造成的负担。
玩得依然是双人成行,你偶尔冒出几句指挥的话,你们两人配合得当,不会存在某人一个劲往前冲的情况,这种配合让你们通关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中间休息的时候正在兴头上的你激动地和佐助击掌,“我们配合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坐在旁边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鼬闻言抬起头瞧了你一眼,你又临时改变说辞,“我们指的是我们三个。”
佐助伸手戳了一下你的脸颊,说:“你口风怎么变得那么快啊?”
“因为要一碗水端平啊。”你表示自己是个追求公平的人,佐助轻哼一声,“如果真的要公平的话,今天的约会我也应该参加的。”
你说他刚才在一直憋着一股气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你点点头,“可以啊,那就去游乐园吧。”正好你今天刚刚拿到全年免门票的资格,你下次去游乐园都不用买门票了。
见你答应得那么爽快,他说:“去两次游乐园你不会觉得腻吗?”
你单手拿着游戏手柄,挖了一勺放在茶几上的栗子蛋糕,“不会啊。”
就这么约好了下周再去一次游乐园,下周的事情还真不少,除了期中考还有话剧社的表演,虽然你只是去跑龙套的,但佐助还是准备了全套装备,话剧社演出当天他就背着长枪短炮相机在台下的观众席里入座,在后台的你透过帷幕看见坐在人群里的佐助,虽然他坐的位置不算多好,但你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哥哥鼬,他们两人坐在一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隐约听见身边传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了吧?和其他的教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啊。”
“是啊,总觉得这种人应该出现在大银幕上当明星才对吧?”
“嗯……就凭那张连就算是放在明星堆里也是top级别的那种啊。”
你有些好奇地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几个瞬间还因为他们夸张的说法而忍不住唇角上扬。
说得实在是太夸张了点。
话剧
很快就开场了,你是在第三幕的时候才上场的,而且还是跟着话剧的女主一同上场的,身为女主的安娜站在你身边,她也看见了佐助和他的哥哥鼬,好奇地问:“你男友的哥哥有考虑过当模特吗?”她可以保证只要他愿意加入这个圈子的话,应该会成为极少数非常能赚钱的男模。
你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娜听出你的言外之意,耸耸肩,她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好吧,看他的气质也不像是会喜欢被人簇拥着的性格。”
在你们聊天的间隙里,话剧很快就来到第三幕,你替安娜整理她的裙摆,因为这场话剧的背景发生在欧洲,所以话剧演员,尤其是女主穿的裙子裙摆更是层层叠叠的华丽繁复。
你真佩服她穿那么繁重的服装还能健步如飞,你低着头跟随她来到舞台上,然后静静地站在她的斜后方听她说台词,你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观众席里的相机镜头,这场话剧表演对摄像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甚至是允许拍摄的,所以除了他们兄弟俩,其他观众也都在拿起手机拍摄精彩的片段,尤其是当戏份落在女主身上的时候,观众席里被举起的手机数量激增。
有不少观众就是为了女主安娜而来的,算得上是安娜的粉丝。
你按照记忆走位,又准确无误地说出台词,说完你的最后一句台词,你不动声色地朝着观众席看去,坐在观众席里的鼬对你点点头,旁边的佐助还在拍照片。
话剧结束后,因为话剧表演大获成功,所以激动的社长表示要请客吃烤肉,你在后台的更衣室里换衣服,隔壁传来女主安娜的声音,她说:“明琦你会去参加待会的聚餐吗?”
“还是不了吧。”你已经约好了和他们去吃晚餐,而且都想好了晚餐后去散步,因为昨天你们在公寓附近发现一窝新出生的流浪猫,虽然给猫妈妈留下了罐头,但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是因为另有安排吗?和你的男友有约会?”安娜半开玩笑地说。
你换上自己的私服走出更衣室对着后脚走出更衣室的安娜礼貌地笑了一下,“这个不方便透露。”
“啊……好吧。”安娜看你走出后台,朝等候在后台出口的两人走去。
因为担心会让他们久等,所以你换好衣服以后就直接走了,都忘了卸舞台妆,话剧社的化妆师格外敬业,就算是你这样的小配角也给你化了全妆,你从单肩包里拿出卸妆湿巾,擦拭自己的脸颊还有眼睛,卸妆的动作有些粗鲁,佐助说:“你这样下去皮肤都要被你擦红了。”
说着,他从你手里接过那一包卸妆湿巾,又抽出几张,认真细致地擦拭你的眼角还有眼皮,卸完妆的你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听他们说今晚还有聚餐,你不去吗?”鼬问道。
你摆摆手,表示自己对这些聚餐不感兴趣,而且再说了,你还有点担心那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小流浪猫,你说:“比起聚餐,我还是更想待在你们身边。”
在回去的路上你们还特意去了一趟宠物用品店买了不少宠物用品,猫粮还有猫罐头,因为那只猫妈妈身上还有伤口,所以你没忘记再买点酒精棉球。
等你们回到公寓附近,你小声地呼唤那只流浪猫的小名,过了一会,你才听见那只流浪猫回应的叫声,你走到公寓旁边的小花园里,那一窝小猫就生活在草丛里,所幸这段时间的气温不高不低,不会太寒冷也不会太炎热,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来说都很舒适。
那只猫妈妈是一只三花猫,生的小猫花色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种类从三花到橘白甚至是彩狸都有,让你不由地感叹基因组合的多样性。
你拆开猫粮倒了一些给它们,又往水碗里再添点水。那只三花猫喝了几口水,又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你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就像是在撒娇,你趁机给它的伤口消毒,它倒也不反抗,大概是知道你是好人,所以顺从地低头让你给它消毒伤口。
你打算等过段时间带它去宠物医院绝育,至于剩下这几只小猫,你问过自己的朋友,她们虽然有的很想养,但因为住的是合租公寓所以基本上是无缘养猫,无奈之下你只能求助五条悟,身为财大气粗的五条家大少爷,五条悟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他还问你要不要给自己留一只。
怎么说呢……你确实有点纠结,你所在的公寓没有明令禁止养宠物,而且你楼下的住户还有不少养狗的人家,你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想要养猫吗?”
宇智波本身就和猫咪的关系很亲近,几乎人人都是猫控,你提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想而知。
“那就养吧。”鼬说,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只三花猫的脑袋。
在小猫断奶后你就把这一窝小猫送给五条悟,其中一直最活泼的奶牛猫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爬,直接爬到他的肩膀上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甚至还在喵喵叫个不停。
至于那只猫妈妈则是被你收留,养了大半个月后长胖了一些,显得更加可爱了,或许是早年在外流浪的经历让它的性格格外懂事,也不算特别粘人,但如果你主动拥抱它的话,它会无比乖巧地窝在你的怀里一动不动。
养猫不到一个月公寓里就多出不少猫咪用具,比如说猫爬架还有猫抓板,更别提其他零零碎碎的猫玩具了,有的猫玩具还是鼬亦或是佐助亲手做的,比如说那个外表镂空里面装着几颗铃铛的小球,它格外喜欢这个玩具,每天睡觉都要把这个玩具球叼回自己的窝里才能入睡。
在期中考结束后你也迎来一段小长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出乎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你的双亲要来东京看望你,你得庆幸他们事先和你打了招呼,要是一声不吭地过来了,真的会打得你猝不及防。
你看到那条消息以后表情瞬间就变了,佐助问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是出什么事了……就是,嗯……”你单手托腮,“我妈妈还有爸爸过几天就要来东京了。”
厨房的水流声暂停,刚才还在洗碗的鼬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说:“你是说你的父母要过来对吗?”
“是的。”你点点头。
他们兄弟俩对视一眼,也不知是无声地交流了什么,总之好像是达成了一致,鼬说:“请放心吧,我们会好好招待他们二位的。”
啊?他们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代入角色了呢?你好像只是说了一句而已,但他们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严肃认真。
“我一个人带着他们在东京转一转就好了。”你说,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听到你这么说,佐助反问:“你不希望我们和他们见面吗?还是你觉得……”这份关系就该这么隐藏下去呢?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也没有,你们也会见面的,就是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虽然你的双亲很开明,但也没有开明到这种程度。
“真的吗?那他们的几号的飞机呢?已经预定好机票了吧?到时候我去接他们吧。”佐助毛遂自荐,鼬拍拍他的肩膀,“还是让我来吧。”
他们好像陷入了微妙的争执中,你默默地起身去开冰箱给自己倒一杯饮料,安静地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也很少出现真正的争吵,就连这次也是,很快地,他们就决定到时候一起去机场接机。
“这样可以吗?”他们的声音重叠,回过头问你。
第95章
现在拒绝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你只能给自己的双亲发去一条消息,说是到时候不止你一个人来机场接他们,他们问是你在大学认识的朋友吗?你难得和他们卖了个关子,说是到那时候他们就会知道的。
发完这条消息,你又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兄弟俩身上,鼬问道:“所以……可以吗?”
你刚才发消息的时候还顺带看了一眼那天的天气预报,你说:“那天很可能会下雨,所以出门的时候最好带两把伞。”言下之意就是答应了。
闻言,佐助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略带苦恼的你,直到你的双亲飞机落地的当天你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们坦白,你们站在接机的人群里,看到跟着其他乘客一起出来的两道熟悉身影,你就对着他们挥挥手,你的母亲最先认出你来,抱着你说你好像又瘦了一点。
“在这里吃不习惯吗?”她又问。
倒也不是吃食的问题,而是你前阵子生了一场病,消瘦一些也是不可避免的,你拍拍她的后背,“没有,我在这里生活得很习惯。”
她过了一会才松开手,你父亲和你低声说了几句,眼神扫向你身后的那两位,他说:“这都是你的同学吗?”
“嗯……差不多吧,而且是我的男友。”或许因为和这对宇智波兄弟待在一起久了,你也耳濡目染地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一些非常了不得的话。
你父亲他愣了一下,发出一头雾水地“啊?”,“两个都是吗?”
你母亲显然心理承受能力比她的丈夫强太多,她说只要你开心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情,你父亲表情微妙地问:“那他们知道吗?”
非常坦然地说:“知道啊,他们是亲兄弟。”
“噢……亲兄弟啊,嗯?亲兄弟?”你父亲陷入沉思,直到后面这两位宇智波向他问好的时候他仍旧一脸茫然,“啊、你们好。”
对现状接受良好的母亲用两种语言混杂着问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对方也是用两种语言回答。
“你们俩是亲兄弟呀?那你们差几岁啊?你们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非常耳熟的问话模式,你和父亲走在旁边,父亲欲言又止,最后才叹息一
声,说你做你觉得高兴的事情就好,自从你小时候神隐过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又诅咒缠身,他们对你的要求就变得很低,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建立在你高兴的基础上。
另外一边的母亲和他们聊得倒是格外和谐,父亲小声地说:“你母亲之前就在担心你万一出国留学被当地的渣男骗了怎么办呢,所以她可能会问东问西地问很多东西,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你自然是不会介意的,不光是你不会介意,你瞧了一眼那两位宇智波的神情,估计也都因为对方的接纳而感到高兴吧。
因为他们就来这里暂住几天所以行李也没带多少,直接放到车后备箱,开车驶向你的公寓。
“我还在公寓里养了一只猫。”你说。
母亲也考虑过养一只宠物,但一直没能如愿,主要还是因为前几年的工作太忙,现在临近退休才开始考虑将养宠物的事情提上日程。
因此她一听这话就兴致勃勃地问:“是什么样的猫啊?”
“是一只三花猫。”
“啊呀,那肯定是一只很漂亮的猫咯。”她说着,接过你递过来的手机,虽然才养猫没多久,但你的手机相册里已经被大量的猫猫照片占据,相信几乎每个养猫人的手机里都是这样的吧。
你母亲捧着手机,看到实况图还会重复播放,嘴里嘟哝着“哎唷真可爱呀”,她说:“等你毕业回国了,就把这只猫也给带回国吧。”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等你工作了,你搬出去住也好,住在家里也好,反正都随你。”
你父亲想的就更多了,他说:“除了带猫,明琦你还会再带点别的回国吗?”
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你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好像没有了,爸爸你不喜欢猫吗?”
“没有,那倒没有,我和你妈妈都很喜欢猫。”你父亲赶忙打补丁。
回到公寓以后你招呼他们先在你的客厅里坐一坐,他们担心打扰你的日常生活所以还特意订了酒店,等吃过晚餐以后你再送他们回酒店。
在出发前鼬已经把大部分的晚餐准备工作做好,比如说腌制牛肋排和别的肉类,等回到公寓,他就无比自然地系上围裙走到厨房,你父亲也凑到厨房去观察,平常在家里他是掌勺的那一个,所以现在对你的男友准备的晚餐他也抱着几分评价的心态围观。
你和母亲坐在客厅,你拿出自己到这里留学以来拍的照片,有的照片你打印出来放在相册里,因为拍的照片实在是太多,所以即便你只是打印了一小部分,但还是装满了三大本的相册。
她将相册摊开放在茶几上,一边看一边夸奖你的摄影技术很好,她说:“以后你去当摄影师也完全可以,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不同于其他家庭的家长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他们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她说:“反正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加起来养活你绰绰有余,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顾虑太多。”
她看相册看得很认真,翻到后面,有几张照片是你和鼬去游乐园的合照,你忘记自己当时把这照片给放在相册后面了,稍微有点尴尬,你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说:“这照片我是临时放在这里的。”
“挺好的啊,看着就很般配,他是当哥哥的,性格肯定也更加成熟稳重一些吧?这样也懂得照顾人。”你母亲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对你说,“找伴侣确实应该找贤惠的。”
你单手托腮,尴尬到一定程度后反而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你说:“那妈妈你当初就是看中了爸爸这一点吗?”
她微微睁大眼睛,“不然呢,如果我不图他长得好看还贤惠,我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大实话,你忍不住笑了起来,总觉得伴随着自己的长大母亲也会变得更加孩子气一些,说的话也更加直率,她学着你的样子也单手托腮,“说实话你找的男友至少好看又贤惠,总比邻居家女儿找的歪瓜裂枣好。”说着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和你说自己真的搞不明白怎么现在有的孩子找对象的眼光能这么差。
你又和她聊了一些在学校里的事情,晚餐接近尾声,你看见鼬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伯父在煮汤,说是这道汤只能由他亲自来做。”
“那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不然估计今晚回酒店以后他都要和我碎碎念个不停。”你母亲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这些。
“对了伯母,之前明琦还参加了话剧表演,她有给你看过当时的表演录像吗?”鼬说。
你都没和他们提过你参演话剧的事情,你母亲一听就说:“什么?你还去演话剧啦?我还记得你以前幼儿园的时候也去演过话剧,那视频我都给存下来了。”
“我幼儿园的时候,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嘟哝一声,她说:“这有什么的,我上次整理录像机,顺手就把视频都给存到手机里了,对啦,你肯定没看过这段表演吧?不光是话剧表演,还有元旦汇演,毕业汇演,明琦以前都是站中间表演的孩子呢。”
鼬和你母亲凑在一块高兴地交换表演视频,你只能无奈地和刚在厨房里打下手的佐助对视一眼,他说:“怎么了?”
没等你回答,他哥哥就说:“佐助,要来看明琦以前的表演录像吗?嗯……是幼儿园时候的。”
最后变成他们三个人凑在一块看视频,你母亲偶尔还会暂停视频直接来个场外讲解,“你看这里,她瘪嘴是因为那天早上没吃到小兔包,差点就要在台上哭出来了。”
“还有这个,毕业汇演的时候,因为不想离开幼儿园跳完以后就抱着老师不撒手,说要把老师也打包去上小学。”
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厨房忙活得满头大汗的父亲走出厨房,问你怎么不去客厅坐着,你无奈地说:“他们都在看我以前的黑历史。”
“这怎么会是黑历史啊,大家都很喜欢你那时候的表演。”父亲又说,“啊对了,我还有明琦小学一年级过生日的录像,她那个时候看了哈利波特天天在家里披着斗篷演女巫。”
你因为尴尬和不好意思脸颊都开始泛红,他们纷纷回过头,母亲对你招招手,让你坐到她身边,这些视频一时半会是看不完的,你提醒他们再这样看下去晚餐就都要凉了,这才打住这场突如其来的回忆。
晚餐的时候他们都在聊着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偶尔也会说两句,从一开始的尴尬现在你都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听他们说你后来发现原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魔法而难过得都吃不下晚饭,但是后来他们也带着你去了环球影城,也算是弥补了你心里的失落。
说起来其实你当初来这里留学的时候就有想过去环球影城逛逛的,但因为来留学以后事情就接连不断,而且适应大学不同教授的上课风格也
花费你不少时间和精力,所以这个计划一直都被搁置,直到现在你才想起来。
用过晚餐,你送他们回酒店,到达酒店的房间,你母亲拉着你的手说你找的伴侣似乎还可以,性格也温和懂得体贴人,你无奈地笑着说:“妈妈……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我就算说多少次都不为过,我为你能够获得幸福而高兴,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说着,她又抱住你,轻轻地抚摸你的头发,“看到你现在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妈妈你在哭吗?”
她用手背飞快地擦去眼泪,又对你笑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们坐飞机过来也怪累的,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吧。”说着,她催你快点回去。
你走出几步路又回过头,看见她仍然站在门口注视着你,你对她挥挥手,“那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走出酒店,你和在楼下等待的鼬还有佐助找了个照面,你说:“今天你们辛苦啦。”
鼬说:“也没有那么辛苦,而且我们也收获了很多。”话语间他还对你浅笑了一下,你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你抿抿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那种录像看一遍即就够了吧?”像他们这种对着视频逐帧分析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呢?关键是他们还不这么觉得。
等回到公寓,你怀里抱着猫咪走到客厅,他们还在看录像还有你母亲大方分享的你小时候的照片,你说:“我说你们两个还是适可而止一点吧?”
“抱歉,因为觉得小时候的明琦真的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真不愧是鼬,能够那么坦然地说出这番话,他的弟弟就做不到那么坦然,佐助说:“你不也见过小时候的我吗?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是这么用的吗?
算了,你还是先去洗澡吧,等你泡完澡出来,佐助说他可以帮你吹头发,你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积极,就把吹风机递给他,因为担心吹风机的噪音会吓到养的猫,所以在养猫以后你就又换了个静音的吹风机,在吹头发的时候它还窝在你的腿边,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你的大腿上,耳朵偶尔抖一下,样子怪可爱的。
你在查看明天带双亲去逛街的路线,还好他们来的时间段气温还不算太高,可以去寺庙观光,还能再去市中心商圈购物。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有都点累了,在佐助给你吹头发的时候你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等头发吹干得差不多,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正要起身,坐在你身后的佐助勾住你的手指,问:“今天,你要选谁?”
很微妙的问题,你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个……我今晚还是一个人吧。”
听到你这么说,佐助就又抿起嘴唇,好像是对你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你将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你们今天不累吗?”
“其实也还好。”鼬关闭电脑,看得出来你现在很累,他说:“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还侧躺着熟悉的身影,你就知道自己昨天说的话也没起作用,佐助看你醒了却不发一语,就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初就应该买一张大一点的床铺的。”要不然之后有空了去宜家看看吧,你现在的床铺是当初租下公寓的时候配备的,比单人床稍微大一点,但也就大一点而已,多一个人都会觉得有些拥挤。
你用手撑起上半身,从他的怀里退出,你醒来的时间还算早,但你那住酒店的母亲醒的比你还早,你一拿起手机就看见她发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已经起床吃早饭了,还给你发了一张酒店餐厅的照片。
趿拉着拖鞋走到浴室,你打开手机确认景点的门票都已经买了,然后又翻看当天的路线图,总之就是确保每个细节都不会出错。
用过早餐,你换上一套外出服,上本身是简单的白色短袖,上面没有任何图案非常百搭,下搭休闲的牛仔裤,因为担心外出会冷,你还套了一件宽松的藏青色衬衣,套上以后你才觉得有些不对,等一下,你的衣柜里什么时候冒出这条宽松衬衣来的?
站在全身镜前的你有些疑惑,镜子里你的身影背后又出现一道身影,鼬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而后说:“这好像是佐助的衬衣,是上次遗忘在你这里的吧。”
真的只是无意间地遗忘吗?你现在打开衣柜偶尔还能看见他们的衬衣,生活已经完全被他们入侵了。
鼬说:“这件衣服你穿也很适合,就当是薄款外套吧。”
“那我衣柜里其他的衬衣呢?全都是佐助的吗?”你又绕回到衣柜前,鼬说:“不完全是,有几件是我的,当然如果你要换我的衬衣也可以。”
“那我的衣柜都不够放我的衣服了。”你说。
鼬却非常奇妙地,将你一句随口的嘟哝引到你从来都没想过的方向,他说:“果然这个公寓的面积还是太小了一点对吗?我正打算再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就可以准备专门的衣帽间,对了,你喜欢小花园吗?”
突然就开始问这些了,你“啊?”了一声,“什么换房子?”
“这也是在为日后的生活做打算,至于地段还有其他的要求,我们都会以你的意见为准。”
打住打住,你说:“但我之后会回国的。”
“只是换个国家而已,也可以在你的国家添置房产。”
你迟疑片刻,显而易见地,他们对于你家附近的房价一无所知,而且对你来说规划这些还为时过早,你说:“说这些还太早了吧。”
“你不愿意吗?”鼬问道。
“没有。”你只是没想那么多而已,鼬走到你面前微微俯身替你整理衣领,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不是很好吗?”
确实听起来不错,他想的事情好像都太遥远了,佐助站在门口看着你们两人的互动,他说:“该出门了吧?”
看一眼时间,确实该出门了,你背上自己的单肩包,换上一双轻便运动鞋,因为你知道今天肯定要走很多路,所以穿运动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去酒店接你的母亲和父亲,再一个一个景点地逛过去,东京这座城市的游客每天都有,尤其是在各个景点里游客络绎不绝。
你拿着相机一个劲地拍照片,光是拍照片还不够,甚至后面还帮着拍视频,本来是你背着的单肩包到后面就落到佐助手里去了。
当天的最后一站是寺庙,你也随大流地求了一份签,你还记得自己很久以前,还在异世界的时候也曾在那个雪天里去神社求签,但求到的签文连续两次都是大凶,希望这次不是太凶的签,你在打开签文前在心里这么祈祷着。
打开一看,是[大吉],你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母亲看了过来,“看来你最近的运气肯定会很好啊。”
这张签文你一直留在自己的钱包里,一同放在钱夹子里的还有你和他们的合照。
你的双亲在东京逗留没多久就要回国,临走前他们还给你包了很多馄饨和蒸饺差点塞满冰箱,以至于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在吃馄饨和蒸饺。
你还听说你父亲在临走前还把馄饨和蒸饺的秘方交给了鼬,并且还夸奖他做菜的手艺不错,你也是在很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你们总算是把提了很久的温泉旅馆的计划提上日程。
感觉再拖下去就要到夏天了,夏天去泡温泉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热得冒汗。
那温泉旅馆在另外一个县区,还得搭乘电车过去,因为会停留几天,所以你还得提前收拾行李,不过好在鼬已经事先把你这几天出游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叠好放进相应的收纳袋里,除此之外还有旅行用的洗漱用品,他还带了些常用的药物,还有防蚊虫的药膏,总之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周到。
不仅是把你的行李,就连佐助的行李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小声地和佐助说:“感觉鼬好像妈妈哦。”
佐助奇怪地看你,仿佛无声地在问: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你现在才发现吗?”
听到你们说的悄悄话,鼬的声音飘了过来,“我都听见了哦。”
你和佐助对视一眼,心虚地不说话了。
第96章
提上行囊出发,登上列车,找到位置坐下,你拿出手机再翻找出耳机安静地听歌,车厢里非常安静,除了列车运行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再无别的动静,你听完宇多田光的新专辑,挑选出其中最喜欢的一首歌单曲循环,你就是这样,听到喜欢的歌曲就会一直单曲循环直到听腻。
单曲循环的歌曲风格轻松,听到后面甚至还有些催眠,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因为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此时此刻睡意返流,你又困得打了
个哈切,你双手环胸靠着椅背,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坐在你身侧的少年替你摘下耳机,整理脸颊旁的碎发,然后让你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坐在靠窗位置的鼬也伸手将窗帘降下几分,以此来遮挡有些刺眼的太阳光。
耳边传来你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佐助垂眸注视着你的侧影,神情柔和,列车中途停下过几次,车厢里的乘客来来往往,有的上车有的下车,你的睡眠质量倒是一直很好,直到抵达目的站你才被鼬叫醒。
你皱起眉,过了几秒才睁开眼,声音里还夹杂着浓重的睡意,“我们已经到了吗?”
“是啊。”鼬起身去取你们的行李,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依稀记得自己上车以后就在听歌,有点困了就想着稍微眯一会,但是没想到这一闭眼直接就睡到了终点站,你迷茫地说:“你们中间怎么不叫醒我?”
佐助说:“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确实稍微有点,你昨天晚上虽然还算早睡,但是因为小组作业的事情都没怎么睡好,果然小组作业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尤其是遇到不靠谱的组员时,这简直就是折磨。
好在你已经把小组作业的汇报文件初步整理好了,否则你都没什么心情出来度假。
一想到假期结束以后还要继续上课,你就忍不住哀叹一声,走在你身边和你一块下车的鼬问:“怎么唉声叹气的?”
“假期结束以后又要回学校上课,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过,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鼬对这种生活适应良好,倒不如说在经历过曾经的高压生活后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可言,他说:“嗯……我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也是,毕竟鼬从小就是天才嘛。”你说。
他蹙眉,“但我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要再说出刚才的话了,这样就像是主动将他推开,他说:“身为伴侣我也会尽可能地与你感同身受。”
……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他的反应却好严肃,你又瞧了一眼佐助,后者对你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哥哥就是这样,偶尔会在某些小细节上面格外较真。
“我是开玩笑的。”你说。
鼬握住你的手,浅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非常熟悉的感觉,你当初和另外一个世界的宇智波相处的时候,某些时刻他们的脑回路好像出奇的相似。
就连钉崎野蔷薇也曾经和你说过,她觉得你身边那两位宇智波的感情实在是沉重,她的原话是:“虽然我周围的咒术师脑袋都不太正常,但你的这两位更是重量级选手,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你也只是偶尔感到有些困扰而已,大部分时候他们都算是非常贴心的伴侣。
带着行李坐车来到预订的那家温泉旅馆,那是一家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旅馆,前台用的还是门号牌和钥匙,登记过后前台的工作人员会送上房门钥匙,你拿着印有房间门号的小牌子还有钥匙上楼,这个旅馆格外僻静,也正是因为太安静所以你都觉得有些奇怪,有点像是鬼片的拍摄地。
来到房间里,你搓了搓胳膊,刚才一阵冷风吹过你的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小声地问他们:“这个地方的气氛有些古怪,是因为有咒灵吗?”
鼬环视四周,轻描淡写地说:“嗯,有几只。”不过都是一些低级的咒灵,所以他对你和佐助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来解决就好。”
你们定的是一个套间,拢共三个房间,外加一个客厅,每个房间的隔门都是移门,有种回到异世界的感觉,你将行李箱打开,拆开衣服的打包袋,这些衣服都是鼬替你打包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空时间,不光是套装,就连贴身衣物也都整齐打包。
好像贴心过头了,你想。
把衣服都挂进衣柜里,你又推开房间的窗户,从这里能够将远处的绵延山脉尽收眼底,朦胧的云雾缭绕点缀在山脉间,你拿起放在一旁的相机对准远方的山脉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在你查看成片的时候鼬从门外的长廊来到房间里,看样子是已经解决了那些咒灵,刚才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气氛也终于消失。
这家旅馆除了温泉以外还有别的特色项目,例如夜晚观星之类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的,距离到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你背上自己的相机就要出门去采风,鼬为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的咒灵还潜伏在旅馆里,就暂时没有和你们同行,他说:“你们先出发吧,之后等我手头的事情结束了我会再去找你们的。”
你与佐助结伴同行,你刚才又收到了来自小组作业组员的消息,不出意外的推脱自己最近有事,你不满地碎碎念:“连自己的时间都没办法安排好,这种人真的适合读大学吗?”
佐助知道你最近几天都在为这件事情苦恼,他说:“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闻言,你停顿了一下,纠结地说:“真的只是帮忙解决这件事情对吧?”
佐助无奈地说:“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倒也不是,你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好像麻烦了你们太多事情。”
“但我们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是吗?”佐助比起小时候成熟了不少,“恋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互帮互助的吗?”
“嗯……听上去就像是恋爱大师会说的话。”你半开玩笑地说,佐助别扭地说:“我才不是什么恋爱大师呢。”毕竟真正的恋爱大师不会只有一段恋情的。
沿着山林间的小路往上走,走到一半看见了警示牌说是再继续往上走极有可能遇到黑熊,你看了一眼这张警示牌,非常听劝地在这附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身就要走,下山的路途陡峭,他紧紧地握住你的手,他刚才看过那个警示牌就说起自己
以前刚成为下忍时接到过的任务,就是去寻找在大山里走丢的村民,中途还遇到了黑熊。
“其实完全可以躲过去的,但因为鸣人,就是我说过的队友,贸然丢出的苦无吸引黑熊的注意力,所以就只能解决了那只黑熊。”
话是这么说的,但你觉得他应该也是将那个叫鸣人的队友当成真正的伙伴了吧。
“不回去看看他们吗?你的父母还有朋友?”
佐助垂眸,“现在走的话,等再回来的时候功课的进度都要跟不上了,而且我还得重新修学分,就不能和你同一级毕业了。”
好真实的理由……你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抬手戳了下你的脸颊,“你笑什么啊?”
“看来你已经对这个世界适应得很好了。”
他“嗯”了一声,而后说:“这毕竟是有你的世界。”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地适应的啊。
“啊、好肉麻的话,我又起鸡皮疙瘩了。”你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佐助好笑地问:“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嗯,一本正经地说出肉麻的话,这杀伤力有多大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诶。”
你和他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的,总之到最后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你们牵着手从山上下来,这时候天色也逐渐向傍晚靠近,天边的云霞一点点地被染红,浮现出夕阳的色彩。
走回旅馆,鼬因为帮忙祓除咒灵而被旅馆老板郑重感谢,还特意准备了豪华晚宴招待你们。
“你都做了什么啊?”趁着在场的人不注意,你和鼬小声地说悄悄话,后者也学着你的样子压低声音,他说:“就只是除掉了她身上的一些咒灵而已。”
别看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对于旅馆老板来说她酸痛了好多年的肩膀总算是恢复正常,换做谁都会无比高兴的。
晚宴有些太丰盛了,你拍了几张照,喝了一口果汁,因为待会要去泡温泉,所以不太适合吃太多东西,你只吃下几块手握寿司,又喝了一小杯饮料,而后就去洗漱外加冲澡。
这家旅馆配备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你喜欢的香型,所以无意识地多洗了一会,洗得手指的指腹都变得皱巴巴的,你这才从浴室里出来,身穿宽松浴衣走向温泉。
温泉是露天的,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繁星,因为旅馆里的客人本就不多,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基本上就只有你们三人,泡在温泉水里,倚靠在温泉池边缘,你放空自己的思绪,从门口传来的细微动静引起你的注意,你侧过头,原来是佐助和他的哥哥鼬,鼬的长发发梢还隐约沾染着些许水汽,你说:“从这里看还能看见很多星星,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上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鼬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上次你的双亲来到东京玩了一趟后就添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这次出游他们还拍了许多照片给你的母亲,全都是你的单人照。
你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忍不住嘀咕一声,“你们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要好了。”
鼬解释说这是爱屋及乌,正因为他们爱你所以才会连带着喜欢你的恋人,好像这么说也能说得过去。
“但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冬天更适合泡温泉吧?”你说。
“因为你这么尝试过吗?”鼬别有用意地问道。
你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你说:“是啊,就是以前在木叶的时候。”
佐助蹙眉,“就是你身边还有别的宇智波的时候?”
“嗯……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提到别的宇智波你的表情也发生微妙的变化。
热气顺着水面一点一点地蒸腾起来,但是气氛却一点一点地沉下去,鼬说:“这听上去就好像你偶尔也会想起他们。”
你移开视线,不是很想谈及这个话题,他微微垂下头,向你靠近,呼出的气息掠过你的脖颈,伴随着气息掠过而落下的是清浅细密的亲吻。
小气的,又爱吃醋的家伙,你在心里这么评价他们这对兄弟,本来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泡一会温泉,最后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怜的脖颈和锁骨都没有幸免于难,而这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泡过温泉后的皮肤都变得红彤彤的,其实你不怎么习惯榻榻米的质感,但温泉旅馆就是这样,你坐在榻榻米上,虽说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已经把头发给盘起来了,但因为后来激起的水花又把你耷拉在后脖颈的碎发打湿,此时鼬正耐心地替你擦头发,然后无比自然地把你捞到自己的怀里。
手臂圈住你的腰腹,你伸出手的手也被佐助牵住,你撇撇嘴,“你们有必要那么吃醋吗?”
下嘴唇又被咬了一下,动作很轻,更像是提醒你不要在这时候分心,接下来也没给你分心的机会。
就如同一叶扁舟在温热的海洋里飘摇,视野变得模糊,分泌的生理性泪水朦胧双眼。
嗓音不免变得沙哑,还有谁在你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替你做的清理工作,反正你累得够呛,倒头就睡,半夜又被热醒,坐起来到处找空调遥控器,被热醒的你脾气也不算太好,你说:“不要凑那么近,热死了。”
直到鼬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降下来,你的脾气也才算是消下去,你打了个哈切,又被他拉进怀里,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对他们说:“至少不要抱那么紧。”
感谢空调,你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隔天早上醒来,鼬是你们之中最先醒来的,你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佐助从浴室里出来,说:“你昨天晚上说了好多梦话。”
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吗?我昨天晚上好像还做了很多梦呢。”有的还是连环梦,一环套着一环,做这种梦是最费神费力的,难怪你虽然是最晚起床的,但眉眼间仍然露出几分疲倦的神色。
站起身走向浴室,简单地洗漱过后你又慢吞吞地走出来,此时鼬也端着早餐回到客房,按理来说应该去旅馆的餐厅用早餐的,但鼬出门的时候看你还在熟睡,索性就端了两份早餐过来,你用左手托腮慢悠悠地吃早餐,神色散漫,穿着的睡衣领口遮不住脖颈和锁骨的皮肤。
星星点点的浅色印记一览无遗,你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们说一句,你说:“下次不要那么做了,太明显了。”
鼬从善如流地道歉,表情诚恳,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那么做了,他甚至还在你用餐的间隙里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小盒药膏贴心地给你涂抹药膏。
等一下,如果他还特意带了药膏的话……这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些吗?
你恍然大悟,咽下最后一口吐司,转过头看向鼬,说:“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吗?”
鼬给你涂抹药膏的动作顿了顿,这在你看来就充分印证了他就是在心虚。
佐助又给你倒满大麦茶,说:“刚刚吃完吐司不会觉得口渴吗?”
而他的弟弟又有意打断你接下来要说的话,谁看了不说一句他们兄弟俩配合得当呢?
你喝了一口大麦茶,鼬虚心承认自己的错,“因为昨天听见你说起那些宇智波,所以多少有些在意,但请放心,之后不会再这样了。”
……以前你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也会有忮忌心,毕竟在你看来他不像是会容易吃醋的人。
勉强原谅他们了,你又问:“那我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梦话呢?”
佐助的记性很好,他差不多是原原本本地给你复述了一遍,“你在说‘别让我留在这里’‘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说到一半,少年叹息一声,伸出手捧起你的脸,指腹摩挲你的眼尾,“那个时候你还哭了。”
你移开视线,含糊不清地说:“是么……我都已经记不清都梦到了什么。”估计是噩梦吧,否则你也不会一直在逃亡。
“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的。”佐助一字一顿地说,说话的语调很缓慢,但也很郑重。
沉默了好一会,你才说:“再不吃吐司它就要变冷了。”
分明就是在转移话题,佐助收回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完一杯大麦茶,你感觉自己的精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元气满满地表示自己要出去逛逛。
背上相机,带着你的恋人出门,人少的地方也有人少的好处,那就是空气清新而且没有嘈杂的背景音,只有天空中偶尔传来的鸟雀声,气氛静谧而美好。
假期的小尾巴就在这样平和温馨的氛围中度过,假期一上来就又有各种作业接踵而至,但好在你都已经习惯了,熬一熬就过去了,眨眼间时间就来到了暑假,东京的夏天热度不输给其他城市,你纠结一阵子后还是决定回国,一方面是因为你的双亲在暑假开始前就问过你好几次什么时候回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暑假还是待在自己家里更加舒适,而且还能回乡下老家避暑。
决定暑假回国的日期后眼前的问题就又变成了你的恋人该怎么办,你若有所思地问五条悟:“来自异世界的人该怎么
办理护照和签证呢?”
五条悟真不愧是背靠五条家大家族的少爷,这种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唯一让他有些苦恼的是你带着他们俩走了,这意味着他祓除咒灵的工作量就又要增加了,尤其是在夏季,咒灵的数量更是爆炸增长,这也很好理解,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人类的心情总是容易很暴躁,负面情绪一抓一大把,那咒灵可不得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吗?
“这算什么,护照还有签证我都可以替他们办理。”五条悟答应得很干脆利落,你忙不迭地对他说谢谢,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说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在他说话间你隐约听见他那边的背景里传来的猫叫声,是上次从你那里收养的几只小猫,你笑着问他那几只小猫都怎么样了。
五条悟干脆和你打视频电话,然后切换摄像头让你好好看一看那几只长大了许多的猫咪,其中最活泼就要数那只奶牛猫了,果然无论是什么动物,只要是黑白配色的多少有点活泼过头。
“虽然猫咪很可爱,但是有的时候也太闹腾了,不过嘛,我的学生倒是很喜欢这几只猫,尤其是小惠——”说着,五条悟笑嘻嘻地把镜头对准正在开猫罐头的伏黑惠,后者黑着一张脸,表情不悦,小声地说:“别拍我。”
镜头后的五条悟哈哈地笑着,伏黑惠的脸更加黑了,最后镜头一转,你的手机屏幕里赫然出现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五条悟说:“好啦,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会搞定的,和你的恋人好好享受暑假吧。”
这通视频电话被他挂断,你走回自己的房间,既然这次是要回家待一个暑假,那么行李就要多带一些了,你单手叉腰,看看打开的衣柜,又看看打开的行李箱,收拾行李确实有点麻烦,你考虑几秒后走到厨房,对鼬说:“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
好吧,你得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太依赖他了。
第97章
东西都收拾完毕,登机那一天的天气格外炎热,不过比起下大暴雨天气炎热一些也所谓,抵达机场后先把行李办理托运,在过安检前再给你的母亲发一条消息说是你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你过完安检你的母亲才回消息,说是待会他们会去机场接你们的,又发了张晚餐的清单过来,问你还需要再加点什么吗?
这张清单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底,这都已经是年夜饭的水准了吧?你没加菜反倒是划掉了几道做起来步骤繁琐复杂的菜肴,你可不想自己回到家的第一天就把你的老父亲给累倒了。
登入机舱,找到位置坐下,这次的航班大约要飞行两三个小时,不算太长,你拿出平板看剧,看到一半觉得没意思就又开始听歌,总之这两三个小时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过去了,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你透过窗户看见灯影幢幢的大地,家乡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飞机落地差不多是傍晚时分,夏天的傍晚格外漫长,你们从机场出发回到家夕阳的余晖都不曾改变。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倒在自己的床上,你是个有点认床的人,之前去留学的时候刚开学的前两个月你都没怎么适应公寓的床铺,每天都要到很晚才睡着,过了和新床的磨合期你才算是适应了。
房间外传来母亲和父亲的聊天。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客人吧?算啦,这次的晚餐还是让我一个人包圆吧,我也想大展身手一下,让你们好好看一看我的厨艺。”那是你父亲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信心满满,你躺在床上刷了一会手机,吹着空调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
后来你的母亲来敲了敲门,发现没动静,就打开门看了一眼,对那两位客人说:“她睡着了,就先别打扰她了,她有点起床气的。”
关于你有起床气这件事其实无论是鼬还是佐助都知道,但你的起床气不算太明显,顶多就是持续一小会的低气压,等吃过早餐以后就会消气。
最后你父亲也没能如愿自己一个人准备晚餐,因为鼬很自然而然地加入其中,从备菜到炒菜,所有步骤都干脆利落地完成,看得你父亲有些失落,“看来我以后就不是这个家里厨艺最好的人了啊。”
鼬谦虚地笑了,“但您也同样很重要。”
至于佐助则是跟着你母亲继续看你学生时代的照片,她就连你学生时代写的优秀作文和得奖征文都要拿出来展示一番,等你睡醒,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一片漆黑,隔壁楼的灯火通明。
一觉睡到了晚上啊,你撑着上半身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才打开床头灯,房间门就被人敲了几下,从门外传来鼬的声音,“明琦,你醒了吗?可以吃晚餐了。”
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系着围裙的鼬,别说,这条你高中时期心血来潮自己做的小樱桃图案的围裙还真挺适合他的。
“今天你下厨啊?”你开口就问。
鼬伸手替你整理睡得都翘起来的头发,说:“没有,还有伯父,晚餐主要是他准备的。”
你应了一声,走到餐厅,没看见佐助和母亲,就问:“他们呢?”
“还在看你的征文呢。”父亲说。
闻言,你走到书房,果不其然地,你母亲拿着你以前得奖征文还有别的作文和佐助分享,你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说:“妈妈,可以吃晚餐了。”
听到你这么说她才站起身,你和佐助小声地嘟哝,“那些征文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我不这么觉得,你的文章写得很好。”
“你全都能看懂?”你问道,虽然他平常也有在学中文,但应该还没到可以看散文都毫无语言障碍的程度吧?
“差不多能看懂。”不同于你的不好意思,佐助倒觉得看你曾经写的文章仿佛能够离你更近一步,就像是在接触过去的你,所以他看得很认真。
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晚餐都是你喜欢的餐点从蛤蜊蒸蛋到白灼虾还有白切鸡,炖的玉米排骨汤也很鲜美,水煮的毛豆撒上少许盐粒也是一道清爽的夏日小菜。
饭后水果是皮薄得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无籽西瓜,西瓜果肉红艳艳的,咬一口汁水充盈,让人幸福得眯起眼睛,这才是夏天应该吃的西瓜嘛。
晚餐过后照例要去散步,你们养的猫胆子也很大,才到新家的第一天就适应良好,甚至还和邻居家的柯基犬打成一片,你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打成一片,好奇的柯基还一个劲地往前凑,最后你只能把猫抱在怀里,住在同一栋楼的邻居基本上都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散步,听说在外留学的你趁着暑假回来了,就又和你的母亲聊了好久。
你站在一旁等待她们聊完天,只见她们聊着聊着偶尔回过头看看你。
“她们怎么还没聊完啊。”你嘟哝一声,父亲笑着说:“肯定是在聊别的嘛,没关系的,你们先去散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妈妈,去吧去吧。”说着,他对你挥挥手示意你们可以先走了。
人可以走,就是猫得留下,看得出来你父亲格外喜欢这只三花猫,你把猫咪递给他后才离开。
“嗯……那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吧,到时候还能路过我的高中母校呢。”虽然你好像在高中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什么美好回忆,但看一看曾经的高中母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念的。
因为前些天这里刚刚下过一场连绵的大雨,所以今天晚上的气温再搭配时不时吹来的小风,可以用舒适来形容现在的体感温度。
凉爽的夜风迎面吹来,拂开你脸颊两侧的碎发,你心情不错地说着自己高中时候的事情,虽说那个时候你被咒灵缠身,但那些咒灵也不是每天都会给你带来麻烦,有的时候他们也还算是听话。
一放暑假,之前去外地读大学的高中同学也都回家度假,在这附近散步遇到高中同学的几率都会高许多,就比如说现在,你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高中同学,对方就是那个在散伙饭上向你表白差点被咒灵撕碎的倒霉蛋,现在他再次遇到你,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最后还是主动和你打招呼,“明琦,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去国外留学了是吗?”
好像之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你点点头,“嗯,我听说你好像去外地上大学了?外地应该很好玩吧?”
“哪里啊,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只想着离家越远越好,现在我可算是后悔了,哪里都比不上家这边。算了,只能再熬过剩下的三年了。”说着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你身边的那两人,又问:“这是你的亲戚呀?”
既然他都已经给你找好理由了,你就顺着他的意思说:“是啊,我的亲戚。”
“东京好玩吗?那可是个繁华的大都市呀,真羡慕你,一个人去国外留学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吧?”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表现得也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一些,后
来你们又聊了几句,最后再告别。
又走出一段路后你听见佐助问道:“这是你以前的同学?”
“嗯,高中的同班同学,在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了。”你言简意赅地回答,佐助回过头又瞥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对方莫名感觉背后发冷,浑身起鸡皮疙瘩,佐助又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地说:“他的问题可真多。”
你好笑地说:“那你的问题也不少。”
佐助抿抿唇,不说话了,好像在生闷气,还得是鼬站出来打圆场,他说:“佐助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这些担心是不必要的。”你在想难道宇智波的人都那么容易患得患失的吗?
散步一圈回来,发现你的母亲还在和邻居聊天,甚至于你的父亲也跟着加入她们聊些八卦,就连你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都没察觉到,已经完全沉浸在八卦分享中无法自拔,走了一圈下来你出了一点汗,想着先回家洗澡,于是就先上楼去洗澡。
暑假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又温馨的,等天气逐渐热起来了,你的双亲就提议去乡下避暑,正好还能去看看你的奶奶还有爷爷,你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还能让你奶奶他们见一见你的恋人,也算是能让他们放心了。”你父亲说。
怎么话题还扯到这个上面去了?你说:“你有和他们透露过真实情况吗?”
你父亲“啊?”了一声,说是到东京的第一天晚上就把这事和你奶奶他们说了。
“不是吧,爸爸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严实啊?”
“这不是个好消息吗?我想和他们分享一下怎么啦?”他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你又问:“那他们是什么反应啊?”
“你爷爷激动得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这显然是激动过头了吧?
“放心吧,你奶奶他们很包容的。”你母亲说,这一点你也知道,毕竟你们家是一脉相承的包容性很强,你堂哥找不到对象被人怀疑是不是同的时候你太奶奶还叹息着说这放在以前也就是找个书童伴读的事情,从这一点足以看出你们家有多包容了。
总而言之,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两位老人家高兴过头,至于其他的,那就没什么必要担心的了。
真到了出发的那一天,你们特意挑了一天气温没有那么热的日子出发,带上你们的小猫一起去乡下避暑,乡下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复式楼,后面还有个院子,护院的大黄狗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就抬起头,才瞧了一眼就确定来者的身份,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跑到车旁边,一蹦一跳地试图扒拉车窗,你打开门从车后座下来,抱起那条大黄狗,它那土黄色的皮毛被阳光晒得热乎乎的,摸上去还有点烫手。
“都来了啊?你们来得还挺早的,琦琦呢?”站在门口的爷爷到处找你,奶奶回屋去拿眼镜,把眼镜递给他,戴上眼镜他才看清站在后头的你,当即就笑着说:“琦琦你怎么好像变瘦了一点啊?去国外留学吃不习惯吗?”
这话你好像已经听你爸说过一次了,但你对待他们一向很有耐心,说自己在国外过得很好,就是因为忙着期末考试才变瘦了一些。
在开始的寒暄后就是介绍新来的那两位客人了。
你奶奶和爷爷仔细观察新来的客人,然后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奶奶说:“长得真挺好看,我孙女就是有眼光。”爷爷说:“一下子带回来两个,我孙女就是厉害。”
他们的窃窃私语其实说话声音也没有多小声,就连你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那两位曾经的忍者了。
你尴尬地对他们笑了下,小声地说:“他们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别在意就好。”
后来你的双亲拉着奶奶他们聊天,你也跟小时候一样走到后院看看有什么瓜果熟了,后院的架子上缠绕着黄瓜藤,新鲜的黄瓜从碧绿色的藤上垂下,旁边还有长势喜人的番茄苗,红彤彤的番茄点缀在绿油油的叶片间,你摘下一个放眼望去最标志的番茄递到佐助手里。
后院还长着一棵枣树和李子树,这枣树还在结果,因为品种不同,长得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圆溜溜的枣子,而是长条形的,味道很甜就是口感太磕牙。
大黄狗和你们带过来的三花猫玩得不亦乐乎,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庭院里嬉戏追逐打闹。
你搬了个小马扎在后院坐下,这里的气温比城市低好几个度,都不需要吹风扇也觉得凉快,你单手托腮看他们俩,“这里的生活好像也很不错吧?”
“是啊,很平和温馨。”鼬说,佐助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安静吃番茄。
“等毕业以后你打算留在国内对吗?”鼬问道,你想了想,点点头,“我还是更喜欢国内。”
等入夜了,吃过晚饭后就躺在庭院里看星星,听着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的微弱蝉鸣,虽然气温低,但也有蚊虫,所以你在洗过澡以后就往身上喷了不少花露水,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是花露水的香味,靠在躺椅上偶尔扇动手里的蒲扇,在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里,是躺在床上醒来的,你揉了揉脸颊,房间里还拉着窗帘,看不清外面的阳光,你走下床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让你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打着哈切地走下楼,佐助正在给猫和狗取下毛发上沾着的苍耳,这两只小家伙喜欢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只是沾上苍耳倒还好,要是被蜱虫叮一口就麻烦了,于是你和佐助一起检查它们的皮毛,所幸的是没有找到蜱虫。
你戳了戳猫咪和大黄狗的脑袋,“不要随便钻草丛知道了吗?”
被你这么戳了一下脑袋的大黄狗还能高兴地摇晃着尾巴,不过应该是听进去了的吧?
摘下这些苍耳,就又放它们俩去玩耍,你问佐助他哥哥去哪里了,佐助说是跟着你父亲他们出门去了,好像是去帮忙修什么东西了吧,他留在这里等你醒来以后督促你吃早餐。
你说这附近还有一个荷花湖,是自然形成的,你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去那里玩,而且负责养护荷花池的人又和你们家是旧友,你就说:“我们还可以问他借一只小船湖面上近距离赏花,你觉得呢?”
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太行,得要到傍晚的时候,阳光没有那么毒辣了,而且伴着夕阳的余晖赏花肯定很美,只可惜你忘记带相机过来了,但用手机勉强也能行。
佐助听后意有所指地问:“是只邀请我吗?还是我和哥哥一起呢?”
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你摊手:“都一样啊。”
“对我来说不一样啊。”佐助抿抿唇,你读懂他的意思,就说:“那只邀请你可以吗?”
少年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双眼也变得亮晶晶的,“那就说好了。”
“嗯嗯,说好了。”你点点头。
真等到了傍晚的时候还不
等你说些什么,佐助就主动提醒你,他的提醒是勾着你的小拇指,无声地用眼神提醒你,起初你还真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这回事。
“我和他出门一趟,晚饭前会回来的。”你和奶奶他们说了一声,然后和他手牵手离开房子,等出了门你才说:“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呢?”非得要搞暗示那一套。
佐助轻哼一声,“如果你没察觉的话那就说明你都没把这次的约会放在心上。”
啊……这原来算是约会吗?你的重点偏转到了其他地方。
握着你的手又摇晃了一下,“不要走神。”
“对了,你会划船吗?”你又问,话题成功地转移到划船上面,佐助说他学过一点,不只是简单的划船就连更大体量的船只也会开。
顺利地借到小船,你半开玩笑地说:“那让你划这艘小船算是屈才了。”
佐助握着船桨探入湖水里,稍微一用力,你们就离了岸,那只小船悠悠然地飘向湖中心,湖面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浅浅的涟漪荡到荷花丛里,牵连得荷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小船靠近那片荷花,香气扑鼻,你示意他停下来,两人坐在小船上,摘一两个莲蓬从里面取出新鲜的莲子,还能品尝出几分清甜,就是得要小心莲子心,苦得要命,但你的长辈却能面不改色地咀嚼莲子心,说是清热解暑,反正你是没这种耐力的,咬到一丁点的莲子心就苦得直皱眉。
“很苦吗?”佐助问道。
你说:“当然很苦啊。”还没等你的话音落下,他就亲吻了你一下,打得你猝不及防,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被苦到。
你们两个大眼瞪大眼的,你先笑出声,说:“我和你说过了吧,很苦的。”
等到太阳西沉,朦胧月光挂上天空,湖面倒映出折叠的月光,你们这才将小船靠岸,手牵手并肩同行地回家。
后来的时光飞逝,大学剩下的三年转瞬即逝,毕业季,然后再是毕业旅行,总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你都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时间,等处理好毕业的事情,就得要考虑回国就业的问题,得感谢你大学这几年接委托拍照让你攒下了不少钱,而且在网络上积累的人气也让你在毕业的时候收到好几个工作室发来的邀请。
但你没有急着去工作,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接下来的大半辈子都在工作中度过,所以更重要的是享受现在的悠闲时光。
与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忙前忙后的鼬还有佐助,他们在商量选址买房的事情,买房子就牵扯到很多细节,有些东西听得你都觉得头疼,于是你只是偶尔看一眼他们挑选的进度,然后稍微发表两句自己的意见,多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好在他们做事都很可靠,最终敲定了一栋别墅。
嗯?等等——是省会城市的别墅吗?
而且还是独栋的别墅,你陷入沉思,“原来当咒术师这么赚钱的吗?”
“怎么,你对这个别墅不满意吗?”佐助又问。
倒也不是不满意,就是略带惊讶而已,难怪你的咒术师朋友虽然在抱怨这份工作有多累人,但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别的抱怨了。
“没有。”
就这么敲定了,全款拿下这套别墅,入住没多久某天你就在后院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一棵树,你站在树下奇怪地看了几眼,“这是……”
“是山楂树,等来年结果子了可以做些冰糖葫芦。”鼬的声音传过来,他走到你身边,又说,“对了,你之前在我们家种的那棵山楂树也结了很多果子。”
“那棵树还活着啊?”
“嗯,还活着。”他牵着你的手,微微俯身抵着你的额头,“等以后有空了去看看吧。”
【本番外完】
第98章
“你应该充当沟通宇智波和木叶的桥梁,但你现在所作所为——让我开始怀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宇智波,在宇智波和木叶面前,你到底忠于谁?”
父亲宇智波富岳在集会上的话语还萦绕在鼬的耳边,这场秘密集会结束后宇智波族人们都默不作声地离开神社,鼬走得很慢。
如今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呢?又该如何挽救呢?这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如同大石头般压在他的心头。
稍微……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等回到家,看到弟弟佐助守在客厅里等他回来,明明他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但还是在听见脚步声的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朝着他跑过来,抱住他,说着想念的话。
“这么晚了,佐助你不去睡觉吗?”
“我想等到哥哥回来,和你说一句晚安再去睡觉。”说着,佐助还打了个哈切,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困了,双眼也变得雾蒙蒙的。
无辜的,天真的,对暗流涌动的时局一无所知的孩子,鼬在内心叹息着轻轻抚摸佐助的头发,说:“那么晚安,快去睡觉吧。”
“好,对了——这是捕梦网,是今天手工课的作业,嗯,我想送给哥哥,听说这能带来美梦哦。”
鼬的手里多出一个捕梦网,小巧的网兜垂着几根羽毛做成的流苏。
他真的能够拥有美梦吗?这阵子他的睡眠质量都很糟糕,别说是美梦里,他梦到的都是宇智波最糟糕的结局。
但毕竟是弟弟送的礼物,他还是挂在床头,洗漱过后带着沉沉的心思睡去,床头的捕梦网轻微地转了半圈。
当天晚上鼬久违地做了个一个不算噩梦的梦,但也算不上是美梦,因为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平和,没有战争,没有流血和牺牲,有的只是平淡的生活。
梦里的鼬从庭院旁的长廊上“醒来”,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但确实是这样的,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家,只是庭院里多出两棵树,通过叶片的形状来判断是山楂树。
鼬正盯着那两颗突然冒出来的山楂树出神,父亲也走到庭院边,他的气质没有现实世界里那么压抑,他的眉头舒展,神色和姿态都很放松,莫名让鼬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还没有那么激烈的时候。
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也在怀念那段时光吗?哪怕是在梦里鼬也在冷静地分析这个梦的构成。
富岳说:“都这个时间点了,你怎么还在家里?”
听他的意思……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呢?鼬若有所思,好在富岳接着又说:“那位大人想要见你,那是你的荣幸,切记,到了那里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斑大人虽然允许你与她见面,但是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很好,这句话里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首先,那位大人,“她”是谁?其次,还有班大人,所以这个梦里的斑没有死去吗?
等一下,这样的话时间线不会有些太混乱了吗?鼬的内心冒出这样的疑惑,但是他又想到这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在梦里时间线混乱一些,光怪陆离一些才是正常的吧?
所以他微微俯身,“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说着知道了,但其实还是一头雾水,不,姑且说是半头雾水吧,不过既然是他的梦,那么找到那位大人应该也不会太难,鼬才出门就遇到了现实世界的好友止水,在梦里他们也是朋友,止水说着“真羡慕你呀能够和那位大人见面呢”,脸上的羡慕表情不像是装的。
“是么。”鼬在梦里的性格倒是没有在现实世界那么压抑,他说,“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止水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拉着鼬的胳膊,皱着眉说:“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如果没有那位大人的话,木叶不会那么顺利地建立,而且千手和宇智波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和解,更别提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和平了。”
听着听着,鼬心想,这到底是何等的大人物才能做出那么多的壮举呢?
难道是因为他现实世界一直都在思考诸如此类的
问题,所以在梦里,他的潜意识给他捏造了一位无所不能,创造和平的大人物吗?
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鼬沉默不语,止水又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好了,我想你肯定是紧张过头了,放心吧,那位大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这话听起来也很微妙,他去见那位大人就像是去成为取悦对方的工具,虽说忍者确实是工具……但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区别的。
多亏了止水介绍这个梦的背景,甚至还给他指路,鼬这才顺利来到那座宅邸,还没进门就有人专门检查,是一个身穿藏青色族服的长发青年,那头黑色长发编成发辫垂在脑后,虽然脸上的表情笑盈盈的,可始终给鼬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深藏不露的角色,鼬在心里这么评价。
“是富岳的儿子对吧?没想到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呀,嗯……长得倒是清秀,明琦应该会喜欢的。”
像是讨论一件商品般评价他的外表,鼬面色如常,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得知了那位大人的名字。
——明琦。
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这个名字无疑是一把钥匙,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位大人就在庭院里赏花,“去和她打个招呼吧。”
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在现实世界里得要听人命令,哪怕到了梦里也要听人命令吗?鼬带着几分不悦,可是当他沿着小径走到庭院,拨开层层叠叠垂落的花枝,他隐约捕捉到花丛后的身影,只是一道侧影,就令他呼吸一滞。
过分浓重的情感难以遏制。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
他停下脚步,拨开花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呼吸变得不太顺畅,视线无法从对方身上移开,直到你转过头,看到站在花枝后的少年,你笑着对他招招手,“你就是富岳的大儿子吧?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过来坐坐吗?”
直到你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鼬才缓慢地走到你面前,他在思索自己以前见过你吗?不是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投映吗?那么他总得要见过类似的人才能在梦境中复现吧?
靠近你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你好像没发现他的异常,低头专心整理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又问他的父亲如何,弟弟是不是已经去忍者学校上学了,诸如此类的家常话。
鼬匀出一部分的心神回答你的问题,另外一部分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到底……这份沉重的感情从何而来?
“你父亲说过你是个安静的孩子,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安静。”你把白色棋子全都收到棋盒里,抬头对他笑了笑。
“对了,日后你应该还会和你的父亲一眼加入警卫队的对吗?”
“应该吧……”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被现实压垮。
“有什么心事吗?”你关切地问,“虽说我让你过来是想要陪我下棋的,但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比起下棋,还是先解决你的心事更重要。”
鼬的手指捻着那一枚黑色棋子,这只是个梦而已,梦里的角色又怎么能给他提供合理的建议呢?说到底,真正能够帮他的人寥寥无几,他只能依靠他自己……
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你越过棋盘伸手触碰他的眉间,“又皱眉了,你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呢?”
“既然身为忍者那就不是孩子了。”鼬说。
在他四岁那年去往战场,他就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孩子了。
靠得太近了,他清楚地看见你的双眼,眼型偏圆,瞳孔的颜色是蜜糖色的,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股甜蜜的气息,如果咬上一口,或许能够品尝到甜蜜的滋味吗?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可怕而大胆的想法。
“富岳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啊。”你叹息一声,把他拉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没关系的,鼬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些沉重的事情就该交给大人来承担。”
是因为现实世界的压力太大了吗?所以才会在梦里幻想出你这样的角色安抚自己?
他知道这是个梦,但是……但是,你的怀抱太温暖,甚至于让他依依不舍,如果真的有谁对自己这么说就好了。
鼬垂下眼帘,下一秒,他看见了站在长廊尽头的男人,身形高大,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鼬认出了他,那是曾经的宇智波最强者宇智波斑。
此时此刻,宇智波斑正凝望着你的背影,看向鼬的眼神不算多友善。
——别得寸进尺。
他好像在无声地这么说。
第99章
这真的是梦吗?鼬不由地产生这样的疑惑,毕竟这个梦境太真实,而且,如果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写照的话,那么他的潜意识里又为什么会有宇智波斑?他和这位曾经的宇智波族长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可能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宇智波族长,仅仅是因为这样对方就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吗?
太多疑点了,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你,他可以肯定在现实世界里你是不存在的,他也没有接触过与你类似的人。
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忽略掉对方冰冷锐利的视线,鼬垂下眼帘,尝试着伸出手回抱你。
啊,那个男人的视线更加寒冷了,甚至还带着几分隐约的不悦。
最后是你松开手结束这个拥抱,你说:“鼬你就是平时太喜欢想东想西了,有的事情交给大人来解决就好。”
可是你口中所说的“大人”真的能够解决他的烦恼吗?现实世界的父亲光是维持宇智波的稳定就已经费尽心思,协调宇智波与木叶关系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头上,当然,他也不是说在怨恨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他是说作为族长儿子的责任。
鼬没说话,你将一旁准备好的点心推到他的手边,温和地说:“先吃点点心吧。”
“不是要下棋吗?”鼬瞥了一眼你准备的点心,造型别致,有点像玫瑰,还带着幽淡的花香。
“这个不着急,反正下棋也只是消遣而已。”
是个很温柔的人,鼬在心里得出这样的评价,他听话照做,用小叉子将淡粉色的点心切分成小块,里面还裹着玫瑰花瓣做成的馅料和浅色的乳酪夹心,口感绵密,甜味醇厚,虽然是第一次品尝,但他却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份甜品,甚至于唇角微微上扬。
见他笑了,坐在他对面的你也说:“总算是笑了,鼬笑起来很好看,平常就该多笑笑的。”
唇齿间弥漫着乳酪和玫瑰馅料的甜味,他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夸奖他的笑容好看,“是么……”
站在长廊尽头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不打算继续偷窥下去了吗?鼬在心里那么想。
男人的影子笼罩在你身上,你回过头,态度熟稔自然,“是斑啊,今天你休息?”
斑“嗯”了一声,在你身边坐下,他的身量高大,哪怕是坐下以后也比你高出一截,有点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贴着人类坐下,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现在斑肯定很不耐烦吧。
“我听说你的棋艺不错。”斑主动开口,话锋指向鼬,后者还算有礼貌地低头回答:“谬赞了。”因为他怀疑这很可能不是梦,所以才会那么谨慎回答的。
“你的父亲也说你总是那么谦虚,在我面前就不必来这一套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棋艺究竟如何吧。”说着,斑拿起黑色棋子在棋盘上落下。
看来他不得不与他对弈了,鼬也捻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此期间泉奈也从庭院旁的长廊路过,驻足观看这棋局。
“明
琦觉得谁会赢呢?“泉奈靠在你的另外一边,几乎将自己一大半的重心都落在你身上,黑色长发有几缕滑过你的脖颈,触感痒痒的。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鼬不动神色地看了你一眼,被两位宇智波包围的你,神色自若,甚至还用手轻轻抚摸泉奈的头发,又说:“泉奈今天换发带了呀?”
“不要转移话题啊明琦,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呢,你觉得斑哥会赢吗?”泉奈不依不饶地继续这个问题。
“这只是娱乐消遣而已,输赢并不重要。”你说。
泉奈勾着你的手指,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观看这局对弈。
最后还是鼬输了,但他也没觉得有多可惜,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赢,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些担心对方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寻常之处,在这样的重重压力下,他还能够坚持下完棋,只能说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很强大。
“果然还是斑哥赢了啊。”泉奈笑盈盈地说,“我要继续去工作啦,那我们晚上见吧。”话音落下,在起身的时候泉奈在你的侧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想来他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轻车熟路。
你们这番相处模式让鼬陷入沉思,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伴侣吗?但是看你的态度……又不太像,而且他们兄弟二人对你的态度也很微妙。
鼬在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仍旧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斑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有下属来汇报工作,他才算是离开,在他走后鼬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你说:“斑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看起来太严肃,但其实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吗?那是你没看见他刚才站在长廊尽头那副暗中窥视的模样吧?鼬沉默不语,觉得你对这两个宇智波肯定存在什么误解。
“点心喜欢吗?待会走的时候再带点走吧。”你说。
鼬认真地看了你好一会,似乎是想要将你的容貌都记下来,因为他有种预感,那就是他快要醒过来了。
这种预感是正确的,因为没过多久,他就被乌鸦啄窗户的声音吵醒,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放那只乌鸦进来,那是止水的乌鸦,现在过来肯定是带着口信来的。
“南贺神社见,有事要和你说。”乌鸦张开鸟喙,吐出的却是人类的声音,那声音鼬很熟悉,正是好友止水的声音。
从桌上的小罐子里拿出几枚果干递给乌鸦,它就着他的手啄了几下吃掉那些果干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站在窗边的鼬顺着乌鸦飞走的方向看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空还是蒙蒙亮的状态。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忆刚才那个光怪陆离的梦,拿出纸和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你的肖像图,趁着美梦的余韵还没有散去,他握着笔的动作飞快,在纸上涂涂画画,很快地,一副肖像画就跃然于纸面上。
他又在右下角写上你的名字:明琦。
做完这些事情他才离开家在南贺神社旁与好友止水见面。
说的其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事情,无非就是宇智波内部反对木叶对其边缘化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快要无法压制的地步,止水说着,忽然间发觉身边的鼬好像听得心不在焉,他说:“鼬,你在想别的事情吗?”
鼬顿了顿,“嗯……有件事情让我有些在意。”以这句话为开头,他说起自己昨晚的那个梦,他说得很细致,听上去已经脱离了梦的范畴,就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止水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但是、”那个世界实在是太平和安详,如果可以的话……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止水给出一个建议,“如果今晚还能再进入那个世界的话,就可以证明那不是梦境,毕竟,梦境又不是连续剧。”
止水说的有道理,鼬也是那么想的,当天白天的时候他都因为这件事分神,就连他的弟弟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佐助说:“为什么感觉哥哥好像一直在走神呢?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不能告诉他,鼬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佐助撇撇嘴,“哥哥又在敷衍我了。”
“抱歉啊佐助,这是工作上的事情,真的不能告诉你。”从善如流地说了谎,佐助一听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便也就乖巧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晚上,鼬平躺在床上,也许是思绪繁重,他过了许久才入睡,挂在床头的捕梦网轻轻地摇晃着。
这次他是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梦里,不,应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时间是早上,窗外阳光灿烂,隔着窗户都能听见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起身,走下楼,路过餐厅的时候遇见了父亲和母亲,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
气氛是那么轻松,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家里有这么轻松的氛围了。
“是鼬啊,不吃点早餐吗?还是要去修炼了?对了,那位大人还送了一些点心过来呢。”母亲美琴说着,点了点餐桌上的点心,是他上次吃过的玫瑰馅料的点心。
“嗯……我还有事。”他不太习惯和双亲太亲近,平淡地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但是父亲富岳却叫住他,“等等——鼬,你有什么心事吗?”
果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啊,他的父亲居然还能问出这种话来,鼬没回答,后者又自顾自地说:“那位大人很喜欢你,许多人费劲千方百计都无法获得她的喜爱,这是你的荣幸啊。”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送去当取悦你的玩具一样。
第100章
这种感觉很微妙,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鼬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低垂眼帘,在现实世界里他也是这样,每当面对父亲所说的话不想给出回应的时候都会低头垂眸,仿佛听得认真,但其实对方所说的,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次也是,试图将父亲说的话忽略,但是……他的这番言论在鼬离开家前往你的住所时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鼬的记性很好,虽然只去过一次你的住所,但已经将路线给记了下来,而且……根据他的推测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你的住所,却被告知你还在休息,“请你再等一会吧。”
于是鼬在偏厅等了一会,具体是多久他也没有仔细算,因为有充足的耐心,所以并不觉得这段时间很难熬,捕捉到偏厅外传来的声音,是侍女低声交谈的声音,还有拉开移门的细微动静,他猜想你可能是醒了,但现在出去恐怕多有冒犯,所以他耐着性子等待。
直到偏厅的移门被拉开,你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眉眼间还残存着几分朦胧睡意,你说:“抱歉,让你等很久了吧?”
他摇摇头,“没有。”你的身上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仿佛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应该被原谅,鼬站起身,这个世界的季节应该是初夏,气温稍微有点炎热,你穿着一身绀青色的连衣裙,愈发显得你的皮肤白皙,黑色长发由一支金色发簪盘起,几缕碎发耷拉在后颈。
“用过早餐了吗?”
鼬还是一样的回答:“没有。”
你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那就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任由你那么做,因为你的触碰,他的身形略显僵硬,他心里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比如说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又比如说你和那两个宇智波的关系究竟如何,
但是……这些问题他都无法问出口,他只是沉默着,被你牵着走到餐厅,然后安静乖巧地用完这顿早餐。
在早餐结束以后他又听见你说:“待会我要去学校一趟,鼬和我一起去吗?对了,上次你在学校的演讲很成功呢,估计那些孩子见到你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吧。”
啊……他还去过学校发表演讲吗?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曾经那么做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原来的宇智波鼬会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问题不能细想,鼬点点头,顺从地说好的。
但是他的顺从没有换来你的满意,相反地,你好像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说:“如果鼬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哦,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我没有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还在皱眉呢?你最近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说着,你点了点他的眉心,鼬瞥见你衣领下的痕迹,虽说他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在暗部的培训中他也不免学到了很多,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那些印记是什么造成的了。
是宇智波斑吗?还是宇智波泉奈?他的脑海里冒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若隐若现的愠怒。
“什么?”你不解道。
鼬移开视线,“没什么。”
既然要去学校的话,现在就该出发了,他主动转移话题,但他的心里却还在思索着那个问题,他们都是你的情人吗?
你好像联想到了别的什么,你说:“虽然我知道你的父亲对你给予厚望,但是,你的人生不应该是为了别人,更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次换成鼬主动牵着你的手,在和你一同去学校的路上鼬也在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木叶,这里的建筑物大多能和他记忆里的对上号,但又有所不同,比如说现任火影是宇智波斑,这真是前所未有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已经完美融入木叶,不,更加确切来说是这个世界的木叶几乎是在宇智波的领导下走向辉煌的。
鼬曾经看过关于时空方面的研究著作,在这之中就有提到过关于平行世界的理论,原本在同一条主线上的世界线因为某些重要的节点发生变化而逐渐偏离主线,从而产生无数不同的时间线,在那个时候鼬就在想,或许与此同时还有无数不同的平行世界,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猜想或许是正确的。
而这个重要的变数就是你,根据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你让千手和宇智波和解,避免接连的战争造成更多的损失,同样也是你对付那些难缠的大名贵族,一点一点地将其瓦解击溃,对,这个世界的大名和贵族都已经名存实亡,顶多就是国家的吉祥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抹去的。
很难想象这是凭一己之力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偷偷看你,恰好你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心头又是一惊,你说:“对了,我记得今天还有实战课,你可以给那些孩子们露一手了。”
来到忍者学校,气氛还是那么轻松愉快,没有战争的阴霾,鼬还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佐助,后者本来还面无表情,一看到哥哥来了,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太多就跑了过来,“哥哥——!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来演讲的嘛?啊、是,明琦大人,您好。”
佐助看见站在鼬身边的你,顿时又不好意思地对你打招呼,脸颊红彤彤的,眼睛眨个不停。
“不是哦,你的哥哥今天是陪我来的,不过待会他可能会在实战课上给你们指点一二。”
佐助骄傲地说:“那肯定不仅仅是指点一二。”在佐助的心目中他的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无论是对待哪个世界的弟弟,鼬都是那么温柔,他揉了揉佐助的头发,“佐助,你的朋友好像还在等你,你不过去吗?”
佐助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看向这里的鸣人,小声地说:“他在看明琦大人啦,真讨厌,明明她是我们宇智波的人吧?”
话语间鸣人也凑到你们跟前,鼬记得这个孩子,在现实世界里他的双亲在九尾袭村的时候双双去世,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双亲健在,所以他的性格也更加活泼开朗,一凑过来就自来熟地和你打招呼,“明琦姐姐,你是知道今天我们有实战课才过来的吗?哼哼——待会你就能看到我的独创忍术啦!”
“她才不是你的姐姐呢!”佐助没好气地说,“她是宇智波的明琦大人啦!”
“那她也是木叶的明琦吧?”鸣人双手叉腰,眼看着两个小孩子就要吵起来了,关键时刻还是你把他们俩拉开,姗姗来迟的老师伊鲁卡连连对你说抱歉,他拉住鸣人说:“好啦鸣人,你这样会给明琦大人带来困扰的。”
“真的吗?明琦姐姐你会讨厌我吗?”鸣人说话也是直截了当,不考虑其他的后果,也不在乎现场还有别的人。
直到你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不会,他就笑容灿烂地跑回操场边。
佐助气鼓鼓地说:“鸣人那家伙真讨厌。”
实战课开始了,孩子们站在操场边缘排队等候,实战课主要分为体术还有忍术,他们这个年级还没有接触幻术,你站在一旁听课,鼬留意到了,在场的孩子也好,老师也好,注意力都会或多或少地被你吸引。
在演示手里剑术的时候你拍拍鼬的肩膀,对他说:“轮到你了,让他们好好瞧一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手里剑术。”
只是演示而已,鼬告诉自己没必要太紧张,但是、来到木靶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你,目光触及你的眼底鼓励笑容才让他安心下来。
手里剑术对他来说并不难,这种东西在他上学前就已经无师自通,他手中的手里剑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无比精准地命中每一个靶子的靶心,周围瞬间响起热烈的鼓掌声,鼬也侧过头,本能地寻找你的身影,他找到了你,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你身边的白发男人,他认识他,在教科书上见过他,是他那个世界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与你相谈甚欢,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待一位朋友,毕竟他的神色是那么缱绻,留在手中唯一一枚手里剑被少年下意识地捏碎,尖锐的断口划伤手掌,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被土壤吸收。
佐助惊呼一声,“哥哥你的手流血了!”
他得感谢自己的弟弟,将你的目光又集中在他身上,你快步走了过来,托着他的手,“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划伤了?”他的鲜血也落在你的掌心染红你的皮肤。
“没什么。”鼬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在乎,因为让他在意的是那个男人,他抬起头,看向千手扉间,后者也在凝视自己,目光不算多友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