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掌心落在头发上，男孩的脑袋跟随着她的揉动晃了晃。
“好了，去睡吧，明天克拉克来接你，”她说着，言语里带了些笑，“之后你先去他那里住，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其实还好？”艾弗莉不清楚，不过她觉得自己现在状态还不错，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拿了一次超人体验卡，“去克拉克那里，你可以叫他给你做的蓝莓苹果派，很好吃。”
她明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男孩的手握紧，康见过艾弗莉生病的样子，自然知道对方生病的缘由——他再熟悉不过。
“你这样子让我更像是电视剧里的妈咪了，康，”女人笑着，“但我想，不是所有过错我们都能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现在就已经撑不住了。”
“嘿，艾弗莉——！”
康不想听到这个，他已经能熟练地把自己想表达的感情体现在脸上，眉头拧起来的样子让他像是华盛顿博物馆的雕塑。
“抱歉，但你得承认我说得对，不是吗？”
那手掌将他的脸拖起，拍了拍，“好了，我要去睡了。”
看着她走进卧室的背影，男孩撇了撇嘴，向后一仰，手一够，将遥控器拿到手里，关上了电视。
他握着那柄留给他的飞刀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走进留给他的房间。
洗漱完他也该睡了。
*
“13号。”
红色的太阳光笼罩他。
一步，两步，他走上前，坐在那里，任由看不清面容的研究员为他戴上锁扣。
手腕、脚腕、脖颈。
康没有反抗，这些含铅的锁链里，含有能瞬间让他死亡的氪石。
冰冷的针头将金色的药剂打入他的体内。
红太阳灯关了。
那些血色从他身上褪去。
熟悉的感觉却涌上他的身体，皮肤渐渐发烫，他有一瞬间想挣开这些锁链，可是脑海中闪过一道清亮的让他回过神的声音。
[“不要挣开锁链，康。”]
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死死咬着牙关，任由那些力量在自己体内膨胀。
那是属于超人的力量。
卢瑟想要的是这个，而他是继11号和12号之后唯一能够接受这药剂力量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时候，锁链忽然开了，微凉的手将他的脸抬起来。
那双一如既往的灰色眼眸中倒映出他满头大汗狼狈的样子，似乎是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消逝在眼底。
男人松开手，看向另一侧站着的研究员们。
“还不够，我需要更多数据。”
“至于你，跟我来。”
13号实验体站起身，扶着座椅的手一个用力碎了一大块，看着卢瑟移过来的眼睛，康松开手，任由那些东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我应该不用赔？”
“我有足够的钱让你砸。”
也是，他记得超人在大都会的战损卢瑟承包了一部分，理由是他不想用韦恩的钱修复大都会，就连广场上的超人雕像都是那年卢瑟找人制作的。
康耸耸肩，跟在他的身后。
“你得掌握这力量，”他的话语落在耳中，“这会是属于你的力量，康。”
但他不是超人。
卢瑟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他不是超人，他是那个失败品。
男孩的指尖动了动，他盯着卢瑟的背影，最终没有伸出手掐住他的脖颈。
那道声音还在他的耳中。
“你要带我去哪？”
他问。
“我需要了解你的真实数据，”卢瑟停下脚步，抬手指向那扇门，那扇门上，写着[12号实验品]，“去，杀死他。”
那不是康第一次杀死实验体。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
从有自我意识起，13号实验体就知道这件事。
但卢瑟很满意，他用粘血的指尖捧起他的脸。
“好孩子，”他说着，眼中终于有明面可见的满意，这让康莫名有些满足，“我们下次见。”
看着卢瑟离开，康抹了把脸上的血，他转身走进12号的房间，那里，比他成熟很多的男人躺在血泊里，蓝色的眼眸倒映着血色。
他看了很久，最终合上他的眼睛。
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时，西西弗一如既往地坐在属于他的读书区。
看到他回来了，站起身，掌心落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轻车熟路。
“有些烫，我猜还有一段时间药效才能过去。”
“我杀了12号。”他说。
女人顿了顿，点头，“你身上都是血，去洗个澡吧。”
“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我不会鼓励你，也不会指责你，康，”她拿起毛巾，擦拭他脸上的血迹，有些用力，“我猜卢瑟说你做的很棒。”
那双蓝色的眼眸与他
对视，颤抖的指尖动了动，那只手抬起来，落在对方的脖颈上。
微弱的脉搏跳动从指尖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能看到她的血液流动和细胞分裂。
但13号实验体看不见这座铅房外的一切。
微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那双蓝色眼眸倒映着这座铅房的一切，包括满身血污的他。
“嘿，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猜你不会喜欢这个。”
他松开手。
对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的就是这句话，她推开所有研究员都不会推开的门，走到他的舱体前，按下按钮。
“男孩，我猜你不太喜欢这个。”
“你是谁。”他问。
“西西弗，”与所有研究员不同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抱着胳膊，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嘿，男孩，要听我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于是梦中的红太阳，变成了璀璨的太阳。
氪石森林变成了生长的树木。
满身的血污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花。
“我想亲眼看看。”
“会的，”她看着书，似乎没当真，却承诺他，“会有那么一天的。”
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响起。
男孩蓝色的眼眸睁开，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直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指尖，被他攥在手中。
他抬起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我还以为她是骗人的呢。”
说着胡话的女人，总是说着与实验体毫不相关事情，讲述着他从没听过的故事。
原来都是真的。
脚掌触碰到地板上，康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地球的呼吸，耳边的声音嘈杂，但美妙的声音更多——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听了五分钟。
身后的房门响动。
“早，康，”女人打着哈欠走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犹豫地看了他一下，才倒进杯子里加热，“热牛奶好一点。”
但你看着懒得热牛奶，康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我想之后出去逛逛，”这个想法很突然，但康想去外面看看，关于西西弗说的那些，他想亲身经历一下，“当然或许会在很久之后。”
现在他还有很多应该做的事情。
“我很高兴你和我说这个，”艾弗莉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而自己拿着属于她的那杯，“外面的世界比你所知的要大，起初我也不知道，康，但当我走出哈格里夫斯，我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图书馆书本上的一个字。”
“哈格里夫斯？”
“嗯哼，我曾经的家，不过他的主人是个和卢瑟差不多的混蛋。”
“那真是个坏消息。”康喝了口热牛奶，眯起眼睛。
“没事，好消息是他死了。”
“……”看起来确实是好消息。
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享受了一会清早时光，看了一会儿新闻，艾弗莉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
“你想吃…”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两声轻响。
沙发上的男孩警惕地跳起来，他迅速来到艾弗莉身前，盯着门外。
因为靠后而压翘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像是炸毛了，短袖下紧绷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直到他看到门外的人是谁才卸下防备。
“是克拉克？”能让康放下警惕且知道她住所的也只有克拉克的。
康点点头。
“我去开门，”艾弗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谢谢你，康。”
说实话，艾弗莉觉得康好像对她有些误解，自己看起来并不脆弱，或许是因为之前生病的事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
女人思索着走过去，打开门。
一道阴影落进屋。
男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懊悔，看到门开了被吓了一跳。
“额…”
“我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克拉克？”现在可是才不到八点，幸好今天她没有睡懒觉。
“抱歉，艾弗莉，额，我想你们或许还没吃早饭？”克拉克肯特提起手上还热乎的早餐，有些语无伦次，“我刚刚路过看到就买了一点……”
实际上他已经在楼下路过好几圈了，店铺老板叫住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今天确实有些不想清理厨具，”被他的反应逗笑，艾弗莉侧身，“进来吧，克拉克。”
他走进屋子，康坐在沙发上，抬手朝他打招呼。
“克拉克，早。”
艾弗莉拿过他手中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康起身过来给他指了拖鞋的位置。曾经的想法又一次冒出来。
拉奥啊，这真的很像一家三口。
第52章 52“终于见到你了”
“你没有和她说你喜欢她吗？”
走在路上听到这句话的克拉克肯特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他先是抬手提了一下包，然后又推了推眼镜，才看向问出这句话的康。
男孩像只是问你吃饭了吗这种简单问题一样看着他，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他们从喧闹的人群中走过，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太阳落在他们的身上，克拉克肯特看着红灯的倒计时慢慢跳动，变成绿色，迈出一步，同男孩并肩走过人行横道。
他张张嘴，叹了声。
“康，我还没想好。”
克拉克肯特说着想着，他只是在艾弗莉的住所吃了个很平常的早饭，聊了一些之后的事情，康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伴随着汽车鸣笛声，男人和男孩重新踏上小路，树荫将阳光遮挡，窸窸窣窣地树叶声穿进克拉克的耳朵。
这让他想起斯莫威尔的麦田。
“是因为艾弗莉的身份吗？”男孩迷茫的声音响起。
“不，”男人立刻摇头，认真地对上那双疑惑的眼睛，“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还没看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不确定自己是因为那种既视感喜欢上艾弗莉的，还是因为日常中的相处，他不想混淆这些。
可是男孩却恍然大悟，他的拳头落在掌心，像是另一个国家大本钟响起的声音，震耳欲聋。
“所以你确实喜欢她。”
克拉克肯特的脚步顿了顿，他看着感受着看着听着嗅着这个世界一点一滴的男孩，啊了一声。
在他看过来时，点头。
“你说的对，康。”
他的纠结好像是徒增困扰。
好像杰森和康都比他自己看得清楚，那艾弗莉呢，她是不是也看出来一些，克拉克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
或许他可以问一问？
踏出树荫小路尽头。
克拉克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你想要姓肯特吗，”他看向身旁的男孩，“艾弗莉和我说了，我很抱歉，康，现在才问出这个问题。”
阳光又一次落到他们身上，可丽饼店铺甜腻的香气传到二人鼻子中，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鼻子抽动一下，问，“克拉克，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才猛地看向站在那里笑着看他的男人。
“我是说，”男人的脊背慢慢挺直，这一刻康的眼前好像是卡尔艾尔又好像是克拉克肯特，那沉稳的声音代替这一刻世界的嘈杂落入他的耳朵，“你想要姓肯特吗。”
原来思绪过快的时候会停顿。
“可以，我是说，我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他无意识地接过克拉克塞过来的可丽饼，咬了一口，普通味道一般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好像是有些太甜了，”看到他的反应，克拉克肯特有些尴尬，刚刚康一直盯着，他以为他想要吃，“我们可以换一家。”
“不用，这样就挺好。”
挺好的，咬着可丽饼的男孩露出一个耀眼的笑，他知道克拉克是想将名字的选择权交给他，于是说，“康纳，康纳肯特怎么样？”
[“你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蓝眼睛的女人看着他，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会是一个锚点，无论之后做什么，都不要忘记你自己选择的名字。”]
“康纳。”
他拥有自由后的第二个锚点。
“还挺好听的，是吧，”男孩微微拿下一点眼睛，朝男人眨了眨，“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
蝙蝠洞，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年轻男人敏捷地接住要掉在地上的鼠标，另一只手把椅子回正，顺便拯救了自己即将落地的屁股。
他呼出一口气，站
直身子看向站在那里的女人，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嘿，艾弗莉，好久不见。”
“看来我吓了你一跳？”
艾弗莉可不能假装没看到，她笑着走过去，将捡起的笔放回回正的笔筒中。
“天啊，你得知道我刚刚看那里还什么都没有，”结果下一秒余光就扫见一道身影，迪克格雷森心有余悸地说着，抬起手，接住了她的拥抱，“我真想念你。”
“…我也是。”
艾弗莉得承认，那场梦让她有些想见到迪克，但她也知道，自己需要分清楚梦境与现实。
看，迪克不就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吗，温暖的体温，跳动的心脏，还有熟悉的言语。
没有像梦里那样，冰冷、一言不发。
“你还好吗，艾弗莉。”
她做了个关于他的噩梦，迪克格雷森知道，但这个梦好像有些太恐怖了，她从见到他时，目光就没有移开。
“我还不错，”环抱着他的手臂松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解了他意思的女人张开手臂转了一圈，“体验了一下超人卡，不过可能还需要再检查一下，不然不只是布鲁斯，我也不放心。”
他说的可不是这个——
“艾弗莉！”一道身影从楼梯上冲下来，将迪克面前的女人掳走。
“……”可恶啊。
看着亲亲热热的女生们，迪克抱着胳膊把自己扔回椅子。
艾弗莉已经习惯了，她回抱住斯蒂芬妮，“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真好。”
“这话应该我来说，艾弗莉，”斯蒂芬妮表示她才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你真应该好好休息了。”
你们谁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迪克格雷森想，这栋房子里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是阿尔弗雷德。
“小姐们，我想这句话应该我对你们说？”
迪克脑海中的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停在一个位置，向上抬起手掌，“楼上准备了一些点心。”
“艾弗莉小姐，老爷今天出门了，需要给您准备一些早饭吗。”
“不用了阿福，我吃过了，布鲁斯出去的事我知道，”克拉克说今天会带康去瞭望塔检查身体，“我向主编请了假，会在家里待三两天。”
检查完观察几天没什么问题她就要回去继续上班。
昨天下午，她的稿子和照片已经交到佩里手里，对方很满意，只是艾弗莉知道那稿子还是得审核修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出去。
“提姆今天不在？”
来到楼上，坐在沙发上的只有卡珊。
她的假期好像也所剩无几，艾弗莉细数一下，自己和卡珊或许就只有这几天能待在一起了，之后她就要回香港了。
“他学校有个活动，是韦恩组织的实习，一会就回来。”
对，提姆也正在上学，有时候这个太过像蝙蝠侠的少年总让艾弗莉觉得对方已经是成人了。
“你知道布鲁斯今天去干什么了吗？”斯蒂芬妮坐到她身边，迪克抱着胳膊假装自己正在生气一样坐到单独的沙发椅上，耳朵却竖起来。
“嗯，我知道，”猜出她的意图，艾弗莉卖着关子，“你们想知道？”
他们想从自己这里知道的事情太多，艾弗莉可不会白白把信息给出去。
“提姆说，”少女在空中画了个S，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他有了个儿子，是真的吗？”
“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艾弗莉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挑眉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女孩。
嘿，她真狡猾，斯蒂芬妮没有办法从她这句话和表情中判断她的想法。皱了下鼻子，女孩倒回沙发，但却诚实地接过艾弗莉递到嘴边的饼干。
味道真不错，不愧是阿福。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艾弗莉，例如一旁迪克最关心的事情，艾弗莉到底做了什么梦，又到底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迪克没看到，但她却看到了。
趴在迪克肩头的艾弗莉的表情。
像是松了一口气。
所以她阻止迪克继续问下去。
和艾弗莉相处的时间越长，几个人就愈发觉得对方没有一开始那么坦诚——这基于她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基础上。
她依旧会告诉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嘿，艾弗莉，你想不想见见芭芭拉，”她忽略迪克幽怨的目光，提出一个艾弗莉无法拒绝的邀请。
芭芭拉，艾弗莉记得她的声音，还有迪克曾说的她似乎拥有红发。
“可以嘛？”
“当然，”斯蒂芬妮看了眼时间，“她说上午会过来，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她并不讨厌等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艾弗莉觉得自己好像在期盼看到什么，她咬着甜点，看着电视，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时钟的指针上。
提姆先一步回来，他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倒在沙发上，看向艾弗莉的表情眯起眼睛，“别太紧张艾弗莉。”
“我尽力？我只是有点期待。”
“她认识戈登？”达米安拽住向厨房走的卡珊，问道。
“不认识。”艾弗莉没有表现出她认识过芭芭拉，起码卡珊没听过。
那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焦躁，只是因为要见到戈登？达米安才不信，他咂了下嘴。
大门处传来车辆驶入的声响。
斯蒂芬森挑眉，“他们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他们？艾弗莉察觉到她的用词有些问题，正在思考着还有谁就被迪克勾住肩膀。
“走吧，我们去接他们。”
嘿，他们看起来比她还着急，原本莫名的紧张忽然消散，艾弗莉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我只是很想见到芭芭拉，我记得…你说过她有一头红发？”
“没错？”迪克没想到艾弗莉会提起这个。
“…或许我应该给她准备一束玫瑰的。”但现在显然来不及了，艾弗莉看着车子停下。
原本平稳的心跳忽然快了些。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红色的发丝被风吹起，细框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女人抬手推了推，有些宽大的运动服落到小臂。
“杰森，你刚刚超速好几次。”她看着从驾驶座下来的人说着。
“嘿，你得知道，我更习惯骑摩托。”
杰森陶德耸耸肩。
女人哼笑着，回身看向他们。
“难得看到你们这么欢迎我，”宛若绿植的眼眸划过，同艾弗莉对视，“艾弗莉，终于见到你了。”
“我想见你很久了。”
她很健康。
艾弗莉想，走上前，同她交换了一个拥抱。
“我也是，芭芭拉。”
第53章 53这招对我没用
“这对我的眼睛很好。”
斯蒂芬妮扭头对卡珊说，韦恩庄园每天都在上演男孩们的打闹“游戏”，她已经有些看倦了他们滚成一团的样子。
要知道，有时候一瓶汽水、一块小饼干都能让这群男孩们打起来。
卡珊德拉赞同斯蒂芬妮的观点，她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在场的女孩们，想着今晚要不要顺便把扎塔娜叫来，虽然可能没办法逛街了——毕竟要是等到下次她回家，扎塔娜说不定就离开哥谭了——至于去哪里，谁能知道一个魔术师的去处呢。
停好车走回来的杰森陶德看着他一脸疑惑的好兄弟，“他俩认识？”
“我不知道？”迪克不确定，他记得她们是没见过的，不过说真的，他很高兴看到她们相处的这么愉快，想着，要凑过去，却被卡珊抓住衣领，“额——！”
这是他这几天第二次被亲爱的妹妹勒住脖颈，迪克格雷森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松了松领带，“卡珊，至少让我有个体
面的死法。”
而不是被自己的领子勒死。*
黑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想给他一拳。
“我听迪克说你喜欢红色，”芭芭拉注意到面前与她年龄相仿的人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发丝上，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希望你能喜欢。”
无论是什么，艾弗莉抬手，抱住她，发丝中淡淡的洗发水清香让她晃了晃神，“你得知道我什么都没准备。”
“无所谓，”女人拍拍她的后背，“这个拥抱就够了。”
“她们真的有点腻歪了，”杰森陶德看着左边的斯蒂芬妮又看看右边的提姆，疑惑道，“你们不觉得吗？”
他的好兄弟思考了一下，目光怜悯地看着他，“杰森，这是女孩们之间的友谊。”
杰森陶德：？
斯蒂芬妮赞同地点点头。
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杰森陶德可从来没见过他们之间这样过，他可是还记得几个人在训练场不死不休的样子呢。
“你们真的要站在这里‘叙旧’吗？”他抱着胳膊，看着要继续说下去的两个人。
艾弗莉将目光投向他，露出一个让他忍不住后退的笑。
“嘿，杰森，你也要来一个拥抱吗？”杰森不说话她都忘了，她和杰森相识之后甚至没交换拥抱。
该死的，这有些像迪克的语气是什么鬼，杰森陶德寒毛都炸了起来，余光一扫，敏锐地发现刚刚在卡珊德拉手里的迪克不见了踪影，属于红头罩的直觉嗡嗡作响，但还是没有躲过大蓝鸟的攻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别把迪克从自己背上扔出去，“松手，我想你不希望庄园里发生一些流血事件。”又或者带伤处理作案现场。
“嘿——你不能这样，”小翅膀打人还挺疼的，迪克举手投降，“我放弃。”
“幼稚的男孩们。”芭芭拉毫不客气地评价。
“但很有意思不是吗。”回身挽住她手臂的艾弗莉将那礼物打开，红丝绒盒子中央，两枚耳钉静静地躺在那里，是玫瑰。
两支小小的玫瑰在这里，她看向身旁的芭芭拉，张张嘴，见她看向自己那句话才从咽喉向上吐出，“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有些突如其来地想送你一束玫瑰。”
“等我回去送我也来得及？我们可以一起去摘一些，”芭芭拉悄悄靠近艾弗莉，“我和迪克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会这样做。”
“哦——说实话，芭芭拉，我刚知道这件事。”艾弗莉是真没想过他们谈过恋爱，这让她想起来卢瑟和艾莉森，不过卢瑟是个胆小鬼，不知道现在他和艾莉森坦白了吗。
“那你现在知道了，女孩。”
“小姐少爷们。”
希望他之后能经常在韦恩庄园说出，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这句话，阿尔弗雷德放下卷起的袖子走过来，见几个人目光投过来，挑眉道。
“今天天气不错，我记得后屋的烧烤用品还没扔。”或许他们可以来一个烤肉Party，顺便增进一下感情，至于布鲁斯老爷，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我喜欢这个，”迪克一手勾住杰森陶德，一手勾住提姆德雷克，“阿福，交给我们吧。”
——达米安觉得如果他有三只手一定还会抓住他。
本来送完芭芭拉就想跑的杰森陶德看着老管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抱着胳膊，点点头沉默——他最近是不是妥协的次数太多了。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男士们钻进厨房开始准备烤肉用的食材，忽略期间的打闹还是很祥和的。
达米安和阿尔弗雷德去后院喂养动物——没错有一头牛还有狗，那是属于达米安的从者。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跑到楼上去了。
艾弗莉和芭芭拉对视一眼，决定跑去玫瑰花圃摘玫瑰。
“她们的花期很长，”这还是阿福告诉她的，“之前我带了一朵去大都会的住所，前些天回去以为她要死掉了，没想到她长得很好。”
“你也喜欢用‘she’来称呼她们，迪克和阿福他们也是，”芭芭拉接过她递过来的那只玫瑰，尖刺没有被拔掉，只是被柔软的布包裹住，“她真好看。”
她真好看，艾弗莉看向她想。
“…或许你可以带走一些花种，她们很好养活。”
“可以试试，我还没这样做过，你知道的，我待在家里整天看着电脑也很无聊，”想起自己屡败屡战的新系统，芭芭拉有些头疼，“说真的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她从迪克和女孩们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些艾弗莉，但真正看到她时，还是会恍然。
面前的女人黑发散落在肩上，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矢车菊般的蓝色眼眸柔和地看着一切。
她打开红丝绒盒子，将原本素净的耳钉取下，戴上一朵玫瑰，“我也是，芭芭拉，但是我觉得你的礼物太贵重了。”
老天啊，在知道迪克竟然没有给艾弗莉买礼物时，芭芭拉就猜到了对方会这样说，她叹了声，走上前为艾弗莉戴上另一朵玫瑰，“你得让我过过购物的瘾。”
黑色的发丝缠绕住她的手，芭芭拉看着那双佯装可怜的蓝色眼眸，毫不动摇——她已经习惯了，因为韦恩庄园有很多蓝眼睛，他们做错事或者是想让你做什么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眼神。
“这招对我没用，艾弗莉，”女人笑了笑，说着，“如果要说谁能对韦恩家的蓝眼睛们无动于衷，我觉得我可以算的上一个。”
好吧，艾弗莉想，或许她应该和芭芭拉学习一下这项技能。
“我听说你做了噩梦，”芭芭拉将艾弗莉给的那支玫瑰放到桌子上，说着，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让对方坐过来，“迪克很好奇。”
“大家都很好奇，”他们的好奇心很明显，但也很克制，韦恩的家人们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吸收，然后再讲述这些，“你也是吗，芭芭拉。”
“不。”
“…我只是想或许我知道你梦到了什么。”
芭芭拉很难和蝙蝠侠又或是自己的父亲开口说这些事，她不想让他们再感到愧疚。
但偶尔她还是会梦到红色的油泥在她面前变成笑脸，醒来的时候会摸一摸梦中毫无知觉逃不掉的双腿。
但掺杂在这些无序的恐惧的梦中的，还有迪克，不会再飞翔的格雷森。
不再笑嘻嘻的对方，也不会惹她生气，逗她开心，只是冰冷的，从空中坠落的鸟儿。
她没有和别人提起，包括迪克，只是关注起夜翼的日常。但这人总是会发现不一样，拧着眉毛跑来问她——“嘿，小芭，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她抱着胳膊，将毛巾扔给湿漉漉的对方，半天憋出一句，“下雨天注意安全。”然后让迪克顶着一头问号离开。
扎塔娜说她没有中魔法，芭芭拉觉得也是，于是尝试着转换心情，直到淡忘。
可是提起有关迪克的噩梦，还是会想起他从空中坠落的样子。
“芭芭拉？”
纤细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芭芭拉回神，看着满目担忧的人发出有些懊恼的声音，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宛若初生嫩芽的绿色眼眸看着身旁的人。
“他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看到艾弗莉时，芭芭拉就注意到她看向迪克的目光，自己曾经在镜子里见过，在自己的眼里见过。
而现在艾弗莉的反应印证了她是正确的。
那双蓝色的眼睛阖上，似乎是叹了一声。
“是呢。”
很轻的回应，轻到散落在风声里。
花圃门口，斯蒂芬妮探出脑袋，她挥了挥手，朝两个人喊着，“艾弗莉！小芭！迪克他们准备好炉子啦。”
“看来我们的秘密谈话时间结束了。”落在艾弗莉肩头的手轻轻拍了拍，芭芭拉站起身回应了斯蒂芬妮的呼唤。
“迪克还不知道呢，不过布鲁斯应该知道了。”她打算今天和家人们谈谈来着。
想起雨中布鲁斯的模样，艾弗莉站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挂在芭芭拉身上。
“头疼。”
“你可以和布鲁斯装病。”
“那还是算了，坦白从宽，”想起过去这段时间的生病经历，艾弗莉老实地举手投降，“我再也不想生病了。”
芭芭拉：？
第54章 54会更加爱这里
“我可不想再被布鲁斯套话了。”
这感觉太差了，艾弗莉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布鲁斯面前露了多少馅。
她就知道，芭芭拉笑了下，拿起那支玫瑰花，“行了，大家在等着我们呢。”
门口又出现斯蒂芬妮的身影，她走了半天不见身后有人，原路返回叉着腰看着两人。
“再不来我们就全吃掉了！”
天哪…她真可爱，艾弗
莉和芭芭拉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来了！”
“我们来了，B。”
披风划过一道弧度落在红靴子上。
康纳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天啊…蝙蝠侠，你真的有一个卫星基地。”
不，他有好几个，克拉克肯特想。
“男孩，我得确保你不会突然跑到卢瑟那边，”蝙蝠侠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不知道想什么的搭档，“毕竟某人可是把秘密身份告诉你了。”
“额，我要怎么证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康纳抓了抓头发，“好像没什么办法，你或许知道的我身体里还有卢瑟放的定位器，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并不排斥卢瑟。”
在作为13号实验体的时候，康纳不得不承认，他想要得到卢瑟的承认，或许现在也一样。
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基因有一部分来自于卢瑟，康纳不能保证自己会像超人那样无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得像卢瑟一样。
他不同于他们，他是一个全新的…
生命？
他沉默着，时间似乎有些长，但好像也只有刚刚一眨眼的功夫。
“我仅代表我自己，康纳肯特，可以吗？”
不代表卢瑟，不代表超人，就只是他自己。
“当然。”
出乎他意料的是，蝙蝠侠回答的很快，快到康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扭头看了看克拉克，又看回来，盯着蝙蝠侠面具上代表眼睛的白色区域，小心翼翼问，“你刚刚说话了吗？”
两双不同的蓝眼睛盯着他——对，还有一个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韦恩没忍住扫了自己搭档一眼一眼，一个男孩就够了，别再来一个小镇男孩了。
但这个小镇男孩只是笑了笑，显得更傻了。
“…我说当然。”蝙蝠侠重复道。
康纳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但很快被这莫名的信任冲昏头脑，“哦，我以为你会给我套上真言套索，然后问我两天两夜。”
“那是神奇女侠的东西，”这孩子到底对蝙蝠侠有什么误解，不会是卢瑟教了他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布鲁斯韦恩叹了声，“而且，你不是罪犯。”
所以蝙蝠侠真的会这样做，对罪犯，康纳肯特打了个哆嗦，目光漂移一瞬。
一眼就能看明白他想什么了，这两只氪星人简直是…布鲁斯韦恩没再解释，带着他去检查。
刚坐到电脑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男孩乖巧地躺到那里，沉默一瞬，康纳明显不像艾弗莉一样对仪器反感，他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卢瑟的药剂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对吧。”
“额，感觉不太好，”康纳不太习惯大脑空白的时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只对我起效，用药剂的时候我会对卢瑟产生依赖？”
天杀的！卢瑟你到底干了什么！
一旁的克拉克肯特动了动，在蝙蝠侠制止的目光中松开握住杯子的手，但为时已晚，那杯子已经变了个形状。
很好，这杯子拿出去卖能卖个好价钱，这可是超人亲手捏的，蝙蝠侠收回目光，看着男孩的身体检测情况。
“看样子药剂还没有成熟，”而在西部战区投用的也是实验品，“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我需要把你的定位器取下来。”
“可以，但我怀疑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再给我塞一个。”康纳怀疑这种可能性是百分之二百。
他确实对卢瑟没有什么反感情绪。
布鲁斯韦恩从同他的交流中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取下他身上的仪器，看了眼时间，“我还需要知道你的能力，不过得速战速决。”
“快到吃饭时间了。”
肯特们：？
“蝙蝠侠也要吃饭吗？”康纳凑到克拉克旁边，小声问。
“实际上，蝙蝠侠需要吃饭。”克拉克肯特没忍住笑了笑，他想起自己当初在不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后来他们彼此揭露秘密身份，布鲁斯韦恩冷笑着看他问。
[“你会流血吗。”]
——拉奥啊，那是他们打得最厉害的一次他对布鲁斯说的话，克拉克肯特当时差点把自己埋地里。
去除定位器的过程并不太好受，氪石带来的痛苦让康纳皱起脸，咬着牙才缓过来。
晒了会儿黄太阳他才缓过来，去训练室时，正巧能看到地球，阳光落在他身上——这效果比黄太阳还要好。
康纳眯起眼睛放慢脚步，不由得想起他们在来之前，曾在这颗星球前停留了片刻。
“她很美，对吧，”克拉克说着，抬起手指向一个地方，“那里是大都会，星球日报的标志很明显…哦抱歉我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
面前的男人离开一会儿，又回到他身边。
“你每天都是这样吗，听那些声音？”
康纳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能力，但是很少去听全部的声音，那让他感到混乱。
“不，实际上，我需要过滤一些声音，”克拉克肯特指了指耳朵，“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过什么的，康纳。”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的名字被人当成安全词的。
“好吧。”
男孩的目光又一次被蓝色的星球吸引，看着海洋和陆地，听着大海中又一头鲸鱼沉睡，风吹起森林层层叠叠的树叶。
还有人群熙攘，沙漠荒芜。
太阳让康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喜欢这里。”
“你当时是这样的吗？”克拉克是因为这个爱上这座星球的吗？康纳想知道。
有一部分，克拉克肯特想，他作为卡尔艾尔爱上了这个星球，但还有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他作为克拉克肯特的人生。
“不止如此。”
“康纳，还有更多，”他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看着他依旧有些迷茫的眼睛，笑道，“还会有更多的。”
“他需要人来引导，”为训练室里的男孩安排好测试，蝙蝠侠看向超人，发现他在走神，皱起眉，“超人。”
“额，我在，B，”克拉克肯特回过神，正色道，“我听到你说的了。”
“……”
超级大脑这个时候倒是好用了，蝙蝠侠忍住给他一拳的想法，继续说，“你是最适合的人，但，我想他或许应该像罗宾一样，接触更多人。”
“例如去学校？艾弗莉和我说，他想去上学试试。”
但前提是解决卢瑟那边的事情，蝙蝠侠心下补充道。
他的通讯器响了一下，克拉克肯特看着他低头看了眼上面的讯息，抿起嘴，刚有些疑惑，就见属于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投过来。
他什么也没干！下意识这么想的超人眨眨眼，但心里却开始细数自己这些天干了什么，战损没有超标，报告日常也有好好写，哈尔那边的动静他也在打听，所以为什么布鲁斯这么看着他？
“一会儿去韦恩庄园，”似乎是很不情愿，嘴角的像素点低了好几格，“便士一的午饭邀请。”
好的，蝙蝠侠又被管家侠制裁了，克拉克肯特掐了下自己大腿让自己忍住笑——虽然没什么用，他点点头，看了眼训练室里的男孩，想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康纳怎么办。
“他也一起，这是艾弗莉的邀请。”艾弗莉很好地为蝙蝠侠提供了理由，他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自己和其他孩子的身份。
他都忘了，艾弗莉回韦恩庄园了，克拉克肯特点点头，“你知道康纳很聪明，或许瞒不了多久…”
“嗯哼，我也没打算隐瞒多久，”蝙蝠侠只是不想主动暴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你们去。”
要是他不想暴露，谁都不会知道。
因为你是蝙蝠侠，蝙蝠侠永远有PlanB，超人暗暗想。
于是等康纳从训练室里出来，就看到蝙蝠侠冷着脸坐在那里，而超人笑得几乎自带阳光背景——有点刺眼。
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男孩们，你们可以走了 。”
蝙蝠侠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他还要回家吃饭，再等一会儿估计肉都不剩。
“这就结束了？”康纳跟在克拉克肯特身边，一步三回头——第一次回头蝙蝠侠就不见了，他真的是普通人吗，康纳甚至没看到他怎么消失的！
“嗯，你知道的，蝙蝠侠也需要午休，”忍着笑，克拉克肯特轻咳一声，让自己尽量显得自然一些，“对了，艾弗莉邀请我们去吃午饭。”
艾弗莉？
“好啊，去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男孩丝毫没有怀疑。
结果克拉克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下，卖着关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所以——
这就是克拉克为什么露出那个表情的原因吗？
抬头看着面前的庄园，康纳欲言又止，他没有怀疑克拉克，也没有怀疑艾弗莉，只是一堆问号在他肚子里发酵，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烤肉味道更是让他的肚子咕咕作响。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哥谭，而一旁报纸箱上的名字是韦恩。
哥谭，韦恩。
他用卢瑟的头发都能想出来这是哪里了。
所以说！为什么艾弗莉会邀请他和克拉克来韦恩庄园吃饭啊！
第55章 55我们没在一起
“嗯…因为布鲁斯是我的父亲？”
艾弗莉看着抱起胳膊盯着她的男孩解释道。
“但是你知道的，我刚回来，为了避免麻烦就还是叫艾弗莉卢瑟了，”说着，她食指比到唇前，“暂时帮我保密。”
所以艾弗莉还是艾弗莉。
康纳撇了下嘴，嘟囔道，“这可真是个惊吓。”虽然布鲁斯韦恩和艾弗莉很像，但他从来没有联想到这件事。*
“我很抱歉。”
“…嘿，艾弗莉，你不用道歉，我只是问一下！”康纳没想到她会道歉，连忙扭过头说。
嗯…逗小孩真好玩。
艾弗莉同克拉克对视一眼，齐齐笑起来。这时候康纳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是在逗他，抱着胳膊，看着两个人，幼稚的大人们。
算了，他把自己哄好，听到不远处传来欢笑声，有些担心地看着艾弗莉，“所以韦恩他们不知道你有超能力？”
“不用担心，实际上他们知道，康，我们是家人，”他在担心她，艾弗莉能感觉到，她看着男孩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很高兴。”
“刚刚我听克拉克叫你康纳？”看来他们说清楚了，艾弗莉见他点点头，挑起眉毛。
“一个好名字，我猜你想了很久？”
“…也没有很久。”
男孩嘴硬道。
女人挑眉，好吧，“我的家人们很好，或许你会喜欢他们，康纳。”
“交朋友的第一步？”康纳或许知道了为什么艾弗莉会让他来这里。
“那个男孩是谁？”远远看到艾弗莉摸了摸男孩头的迪克格雷森扭头问，他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男孩。
“不知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杰森陶德抱着手臂，但能和超人一起来，而且还得到老头子允许的，或许不是什么普通人，想着，他看向一旁似乎知道什么地红罗宾，“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提姆德雷克扬起眉，点头，“我还和你们说过呢。”
杰森陶德：？什么时候说过
迪克格雷森：？我怎么不知道
“提姆？你们在说什么，”走近的艾弗莉正巧听到这一句，见对方摇头，有些疑惑，但没多虑，“布鲁斯还没下来？”
“你知道的，他总是很忙，”为布鲁斯寻找台阶下的迪克格雷森耸耸肩，看向她身旁的其中一人，上前，“克拉克，好久不见。”
——他们对外称是因为案件认识的。
和克拉克交换了一个拥抱，迪克的目光落在对方身旁的人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他又看了看说着“好久不见，迪克”的克拉克肯特，脑海中突然闪过不久前提姆曾经和他们说过的那句话。
[“说不定是为了对付超人的儿子？”]
老天，不会吧？
阿尔弗雷德及时出现在几人中，打破了因为男孩与克拉克肯特相似带来的一瞬安静，微微弯腰，笑道：“肯特少爷，许久不见。”
说着，他看向另一道身影，问出在场所有韦恩的疑惑。
“这位是…”
克拉克肯特快速眨了眨眼睛，“康纳，康纳肯特。”
杰森陶德猛地看向艾弗莉。
迪克被他脖子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回过神，他看着那个和提姆差不多大的男孩，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觉得眼熟了——这男孩戴上眼镜的样子和克拉克肯特很像。
老天啊！！！
真有意思。
提姆目光放在这个带着和超人一样老土眼镜的男孩身上，眼底勾起一抹兴趣，他走上前，伸出手。
“你好。”
“你好？”此时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康纳看着少年，眨眨眼睛丝毫没在意刚刚凝固的空气，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康纳肯特。”
他握上对方伸出的手。
“提姆，”世界第二侦探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在对上镜片后的那双蓝色眼眸时停顿了一下，“…提姆德雷克。”
“要来一起吃点东西吗。”
康纳看了眼作为他现在监护人的男人。
“你自己做选择，康纳。”克拉克肯特可不会阻拦他。
而且他看出来了，他想去。
肩膀处传来微微的推力，艾弗莉拍了拍他，“好了，去尝尝烤肉，提姆会带着你的，要知道阿福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走吧。”面前的少年笑着，将手中的汽水塞给他。
嘿，他真好，康纳握着汽水露出一个在达米安看来傻乎乎的笑，迈着步子跟上去，完全没看到一旁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对视时，眼眸里所表达的含义。
——这小子完全被小红/提宝的样子骗了啊。
“看起来他们相处还不错？”克拉克肯特笑道。
迪克格雷森和杰森陶德又对视一眼：你们氪星人怎么回事？
“你得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是提姆带着的，他确实很让人安心，”想起那个时候，艾弗莉笑起来，“我猜你还不知道咱们报社的咖啡机是提姆提议升级的。”
什么？
“哦——艾弗莉，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杰森陶德咬了咬牙，超人就算了，但，“艾弗莉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
“但你得承认艾弗莉说的没错，杰森。”那个时候他们都有机会去接艾弗莉，但最先做出决定的是提姆，是他将艾弗莉带了回来。
迪克喝了口汽水。
艾弗莉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期待家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什么？”迪克格雷森扭过头低下，看着问出这个的达米安，“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小D。”
艾弗莉和克拉克明显就是——
他身旁的杰森陶德突然冷哼一声。
“我猜你想说他们是同事。”芭芭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迪克回过头，就见对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好伤人的眼神，迪克格雷森捂住心口，扭头不去看，可是目光忍不住放在韦恩庄园空地那两人身上。
他们站在那里，相同又不同的眼镜框架在两个人鼻梁上，似乎是在说着那个名叫康纳的孩子的事情。
——哦，对，那个男孩，天啊超人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而且看艾弗莉的神情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年轻男人天马行空地想着，身后的杰森陶德接过芭芭拉想要给迪克的盘子，用叉子戳了一块肉吃掉，“他似乎还没接受现实。”
“杰森，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迪克的鸟妈妈性格，”芭芭拉笑道，指了指烤肉那边，“那边还有，不过快要被斯蒂芬妮吃掉了。”
“！”
“他学习得很快，”那道身影跟在提姆身边，学着对方的
动作将烤肉串好，放到架子上，“但康纳…”
男孩转过来看她，挥了挥手。
艾弗莉笑了笑，抬起手回应，顺手将耳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扭头看着克拉克，“还需要你的引导。”
红色的玫瑰耳钉，克拉克肯特有些走神，刚刚他就注意到对方换了这个，或许是新收到的礼物，很适合她——只是让他想起孤独堡垒的那朵玫瑰。
“克拉克？”
“额，艾弗莉，我听到了，”男人推了推眼镜，没注意到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更心虚了，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的眼眸，眉眼带笑。
“迪克已经看了我们很久了。”
什么？克拉克肯特看过去，果不其然，一身休闲服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迪克？”他有些疑惑地出声。
“哦，克拉克，我只是，”好像明白杰森为什么冷笑了，迪克深呼吸一口气，上前搂住克拉克的脖子——稍微费劲了一点，但是没关系，“我们去烤肉吧！”
“哦，哦好？”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你们没在一起？”从烤肉架那边回来的芭芭拉走到艾弗莉身边，占据了刚刚克拉克的位置，将刚烤好的一盘递过去，她觉得两人相处起来不太像在谈恋爱。
艾弗莉接过烤肉，吃了一块，看着面前热闹的景象。
杰森和斯蒂芬妮抢着肉，达米安和卡珊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吃着甜品，康纳在提姆的提醒下将烤肉翻个，迪克压着克拉克不知道说些什么，阿福难得清闲地站在一旁。
她没有先回答芭芭拉的问题，只是眉眼柔和，感叹似的说着。
“我还是偶尔会想念哈格里夫斯。”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人总是贪心不足。艾弗莉有时候会想，人总不能既要又要，可是面临这种时候，她脑海里总是会闪过一些过去。
那是他们决定对抗光黑洞之前，他们聚在一起喝酒、跳舞，后来喝得晕头转向了，她跑到天台透风，五号来到她身边，眼神朦胧地看着她。
就像五号刚从未来回来的时候。
[“你觉得能成功吗？”]
五号问她。
“你累了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疲倦，长时间的乱七八糟的时空穿梭已经让他分不清过去也分不清未来。
“累死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不会扔下你们这群混蛋，”五号翻了个白眼，坐到她身边，用瓶身碰了碰她的肩膀，“就像你那样。”
“…你才是混蛋。”
她和五号久违地打了一架，什么能力都不用，只是胡乱地你一拳我一拳，最终筋疲力尽地倒在天台一起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会成功的。”
她说。
结果她离开了那里，而五号当时冲过来，却没有抓到她的手。
温暖的手握上她垂着的手掌，艾弗莉同芭芭拉对望，绿色通透的眼眸下，是陌生又熟悉的安抚，她什么都没说。
就好像她相信她能够想通，又或是只是相信她能做到。
在烤肉的香气又一次飘来时，艾弗莉叹了声。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啊，我想起来了，”她投降似的移开目光，看向烤肉架那里认真剥苞米的男人，“对，我们没在一起。”
“艾弗莉，有没有人说过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特别差。”
芭芭拉想，这就像是被阿福发现在外面吃汉堡的布鲁斯说自己什么都没吃但是嘴角还有着芝麻一样。
——啊，她只是举个例子。
第56章 56（捉）超家蝙家团建！
布鲁斯韦恩下来的时候，杰森陶德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你要是再下来晚一点，估计就没得吃了。”
“哦…杰森，感谢你还惦记我，”布鲁斯韦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用夸张的语气说着，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看着他炸毛一样后退一步，拳头抵在唇边遮挡住笑意，“没办法，公司突然有个文件要我确定。”
他明明是在阴阳怪气！
杰森陶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子，撇了下嘴，没再说什么，抱着自己的盘子坐回去。
这熟悉的借口，布鲁斯不会就这一套说辞吧，艾弗莉表情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老父亲。
因为这是最方便的理由。
提姆看出她的想法，心下暗想，有些咬牙切齿地接过康纳递过来的烤玉米，“谢谢你，康纳。”
“不用谢。”还挺有意思的，单纯觉得投喂人很有意思的康纳笑着拿起一个小蛋糕吃起来。
“看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布鲁斯韦恩走到艾弗莉身边，看向那两个男孩。
“嗯哼，”艾弗莉笑着，塞了一瓶汽水到他手里，“享受一会吧，布鲁斯。”
至于其他的等会再说。
他确实很久没这样放松过了，这几个星期一直连轴转，毫不犹豫享受起温馨生活的布鲁斯韦恩倒在椅子上。
他咬了一口烤串。
“咔嚓——”
打开汽水。
“咔嚓咔嚓——”
寻声扭头看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
他的搭档——超人——卡尔艾尔——克拉克肯特正坐在烤肉卷旁边掰苞米。
“…你在干什么。”
克拉克肯特抬头，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玉米，觉得答案很明显，但还是认真回答搭档的问题，“我在掰苞米，韦恩先生。”
老天啊，感谢他还记得叫自己韦恩先生，布鲁斯韦恩忍住翻白眼的想法，刚想说什么，老管家就走过来，捧起拿筐剥好的玉米。
“感谢您，肯特先生，要知道平常可没人帮我剥玉米。”
蝙蝠侠闭上了嘴。
“所以阿福是你们韦恩家食物链的最顶端？”康纳扭头问。
哦，又一个弄清楚他们家族体系的人，提姆德雷克抱着胳膊，露出一个笑容，让康纳一时间猜不到是什么意思。
但韦恩家比他想象中要好相处。
怪不得艾弗莉说她的家人很好。
等到午饭结束，几个人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了沙发上，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收拾着最后的残局。
哥谭的天空还阴沉着，明明前不久刚下过一场足以冲淡哥谭血腥气息的雨，如今又凝聚起雾气。
迪克格雷森用水枪冲洗着烧烤架子，看着一旁收起架子的老父亲，欲言又止。察觉到他的目光，布鲁斯韦恩一个眼神扔过去。
“迪克，如果你想说艾弗莉的事情…”
“你知道？”迪克没想到这个，他以为布鲁斯会小小的不赞同一下，毕竟那可是和超人谈恋爱——尽管他们还没在一起。
“还没有，我只是有了个猜测。”以为迪克想说的是关于艾弗莉噩梦的事情，布鲁斯韦恩顺畅地接下他的话。
路过的芭芭拉脚步顿了顿，她看着两个人，脑袋里冒出两个问号。他俩说的是一件事情吗？怎么感觉不对劲。
但她不打算开口纠正。
毕竟迟早会知道的，无论是迪克，还是布鲁斯——话说，明明这两个都是人们口中的“花花公子”，为什么没有察觉艾弗莉和克拉克之间的感情。
真是奇了怪了。
“你得理解这件事，”斯蒂芬妮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我感觉艾弗莉和克拉克之间是纯爱。”
卡珊德拉扭过头用无语地眼神看着她，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词用得很对。
“我好像没和你们说过，我当时去找艾弗莉的时候，她是和克拉克一起来的，而且克拉克的口袋里好像有艾弗莉的手帕。”
“什么！”
见电视前的男
孩们转过头来，斯蒂芬妮连忙捂住嘴，她看了眼厨房，发现艾弗莉没出来，才松了口气，扭头看着卡珊德拉。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当时没想。”卡珊德拉无辜道，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斯蒂芬妮，她当时只是想和艾弗莉说一声感谢。
“……”卡珊怎么也学会这招了！金发女孩往后仰了仰，求助般地看向芭芭拉，但女人耸了耸肩笑着靠到沙发椅背上，一副不关她的事的模样。
没救了！少女哼了一声，把自己团吧团吧进沙发里，“你没有别的没告诉我了吧。”
“…嗯，我想想，”卡珊德拉拖着长音，想着，看出她有逗弄心思的芭芭拉挑了挑眉，什么也不说，“没有了。”
拉奥啊…
“克拉克，麻烦你了。”
克拉克肯特接过艾弗莉递过来的盘子，冲洗好，放到晾干架上，扭过头就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盯着他看，“怎么了？”
“…艾弗莉，我没事。”他该怎么说他不小心听到了客厅女孩们的对话，小镇男孩欲哭无泪。
刚刚他听到远处传来呼叫声，但现场情况迅速稳定，便收回了超级听力，没想到能听到卡珊德拉说他和艾弗莉的事情。
这简直是…
他的耳朵都红了，艾弗莉盯着他的耳朵看了看，觉得他说的没事有可疑性，但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我知道一点。”看着斯蒂芬妮缠上她的手臂，出声地芭芭拉无奈地笑了笑。
“迪克和我说过，”不过迪克那个时候也没意识到，她压低声音，“之前他陪艾弗莉逛哥谭的时候，艾弗莉说了一句她喜欢…”
Superman.
这里还有那个刚来的孩子，芭芭拉可不打算说出口，不过几个人都明白她想说的是谁。
哦……
这件事他也记得。
克拉克肯特还记得自己在空中乱飞，把云朵撞成不同形状，最后无聊地坐在那里发呆，但那个时候他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
现在想来，竟然那个时候就已经…想着他看了眼身旁将肉放进冰箱的艾弗莉，没注意又是一个对视，连忙移开目光。
艾弗莉：…？
女人眯起眼睛，看着他逐渐僵硬的动作，无声地笑了下，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克拉克，你已经偷偷看我好几次了。”
他别忘了自己当时可是抓拍到他拧公交车杠，而且…这人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没想到对方却一反常态地不紧张了，抿着唇看向她，“…我刚刚一不小心听到她们的聊天。”
她们？斯蒂芬妮卡珊和芭芭拉？
心里有了思量的艾弗莉眼里带上了一些笑，明知故问道：“她们说了什么？”
男人目光躲闪。
“…说我们。”
“？”
“他们那个时候就互相喜欢…？”斯蒂芬妮推了下时间线，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
这太莫名其妙了！
刚进屋就莫名其妙收到一记奇怪眼神的迪克格雷森眨眨眼睛，看着女孩们，走进男孩堆里。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杰森陶德其实有点好奇，但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问女孩们在聊什么，“你不知道？”
刚刚斯蒂芬妮可是看了一眼这人。
“我以为你们知道？提宝？”迪克格雷森果断把目光放到一旁倒在沙发上看康纳和达米安玩游戏的人身上。
无非是艾弗莉，提姆可没忽略斯蒂芬妮刚刚的动作，太明显了。
“艾弗莉和克拉克的事。”
听到这句话的康纳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边上，“我就说克拉克表现的太明显。”
杰森陶德扭过头看了这人一眼，没注意到屏幕上属于他操纵的角色被达米安的角色一脚踹飞。
“嗯？”提取关键信息的提姆德雷克抓住机会，“他干什么了？”
没想到这人却摇摇头，扭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大金毛一样，“我得为克拉克保密。”
同样地，屏幕中属于他的身影被达米安操纵的角色一记攻击击倒。
“F…嘿！恶魔崽子你偷袭！”“啊！我死了！”
前后反应过来看屏幕的两个人喊道，目光纷纷投向朝他们露出嘲讽笑容的男孩。
“这是战斗，你们走神了。”看着屏幕上冉冉升起的第一名，达米安晃了晃手柄，呲牙笑了起来。
啧，康纳警惕性还怪好的。
提姆微微撑起来的身子又倒了回去，他打了个哈欠，盯着少年的后脑勺看了会儿，等到他们重新开了一局才收回目光。
超人明显不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再结合之前线人传来的讯息，无非是…卢瑟干出来的事，这个男孩或许是个…克隆人？又或者是实验体？
但接触后，提姆德雷克迅速将这两个词扔进了垃圾桶，康纳肯特明显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他会做饭，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烤串是最好的时机；会评价烤好的串稍微有点糊，下次烤得就会更好吃一点；会打游戏，输了会大喊大叫；会思考人类之间的情感，就像艾弗莉和克拉克。
这个超级小子明显超出了提姆对他的认知。
也难怪布鲁斯会同意他的到来。
这很有趣！
红罗宾的睡意被驱散，他坐起身，盯着康纳的动作，或许他可以多和这人接触接触。
——而且这可是个氪星人！
迪克看向自家兄弟的目光落在康纳身上，忍不住扶额，老天啊，他就知道，但没办法，他只能为这个超级小子默哀——谁叫他出现的太突然，完全勾起了提姆的兴趣呢。
——红罗宾在这方面一直像蝙蝠侠看齐，他也想要一个氪星人，毕竟滴滴打超很方便。
突然打了个哆嗦的康纳操作一顿，属于他的角色瞬间掉了一格血。
“！”
来不及想是降温了还是别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手柄咔咔作响。
第57章 57闪电接住了她
康纳和克拉克离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有问他们是如何来如何来的，或者是如何离开，至于康纳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这件事，那得之后再说了。
而现在，艾弗莉面临着更为严峻的事情。
她看着将自己围了一圈的人，举起双手，看向刚刚走过来站在外围的阿尔弗雷德。
“阿福，我才刚刚休息没一会儿。”
“嘿！艾弗莉，你这是耍赖，”迪克格雷森被气笑了，他上前一步，平时压着的脾气也出来了，“你说了回来之后会告诉我们的。”
他从回来的那天起，又或是察觉到自己对艾弗莉态度有些不对的那天就一直在纠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晚上，他和提姆、杰森的讨论无疾而终。
最终只是得出个，艾弗莉做了个关于他的噩梦，而布鲁斯好像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答案明明只差一步，偏偏就是够不到。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明明已经取走，可是嗓子眼仍然有噎住的不适感。
他看着那双属于艾弗莉的蓝色眼眸，抿着唇，最终还是落败下来，抓了下头发。
“老天啊，你得让我知道，艾弗莉，我得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对方在那个时候看到他的神情让他感到难过，甚至是不安。
“他看起来要崩溃了。”杰森陶德压低声音对卡珊德拉说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身前的男人突然回头，颇为咬牙切齿。
“杰森，我能听到！”
提姆
德雷克上前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尝试给予他安抚，但更多地是想从艾弗莉那里获取信息。
三个男孩将兄友弟恭演绎得淋漓尽致。
早就得知答案的芭芭拉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下大蓝鸟的后背，无视他嗷嗷痛的声音，冷笑道：“下去谈，这里可不是好地方，你没发现布鲁斯不见了吗。”
这时候几个人才反应过来，另一个当事人早已消失在家庭聚会中，就像是戈登警长说完话回头看见空无一人的天台一样。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杰森陶德真是受够了这个人转头没的特异功能。
“事实上，老爷让我来叫你们下去。”一直没插上话的阿尔弗雷德泰然自若地说着，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臂指引着。
“……”
所以刚刚他在干什么，感觉一股火在肚子里熄灭，迪克格雷森蹲下，忽略杰森和斯蒂芬妮的闷笑，以及达米安的嗤笑。
“好的，阿福，我们一会儿就去，”芭芭拉想忍一忍，可是没忍住，带着笑揉了揉迪克的脑袋，“格雷森警官，难得看到你犯傻。”
“别说了…小芭…”他现在挺恨韦恩庄园的地砖砌得太好，找不到一条地缝让他钻进去。
老天啊，他在干什么蠢事。
眼前，艾弗莉在他面前蹲下身。
“迪克，那是个不太好的梦，”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两双蓝色的眼眸对视，温和冲淡了微弱的焦躁，“所以我做了一些准备，并没有不告知你的意思。”
“…我知道，”迪克叹了声，握住她伸出的手，站起身，“只是你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很难过的事。”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芭芭拉看着艾弗莉，用眼神传递着信息。
好吧，但这并不是迪克的问题，她得说清楚这个。
楼梯上传来响声，布鲁斯韦恩头也不回地说道。
“看来你找到了地缝，迪克。”
刚走下楼梯就又被布鲁斯暴击的迪克哀怨地看向阿尔弗雷德。
不用猜都知道阿福和布鲁斯说了什么。
无非是“迪克少爷正在上面尝试挖地缝和其他少爷小姐们一起下来”。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他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进座椅里，椅子被他的力道带着向后滑了滑。
布鲁斯韦恩哼笑了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辛苦你了，不过，你得理解艾弗莉不想告诉你的原因。”
这个女孩太过期待家人，也因此不想让家人受到伤害。
他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果我没推测错，艾弗莉，你看到了迪克被小丑杀死。”
在众目睽睽下，艾弗莉点了点头。
“…这主人公是不是弄错了？”
杰森陶德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又站起身。他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布鲁斯韦恩，和点点头的艾弗莉，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太阳穴刺痛。
“你当时中了恐惧毒气后，也看到了吗，布鲁斯。”卡珊德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当时还以为布鲁斯只是要检查身上是否有魔法痕迹。
“没错。”男人点点头。
那一定很狗屎。
杰森陶德想，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世界是这样的，那么那个世界一定很狗屎。
他是这里最清楚死亡能带给布鲁斯韦恩又或是蝙蝠侠什么。
杰森陶德太清楚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死亡对于老头子来说是什么了，这意味着他当初所说的美好的一天之后的每一天，对于布鲁斯来说都变成了美好但痛苦的回忆。
这个人会不断反复去用这些警告自己，他害了一个孩子，然后不断去弥补，就像是要结痂又撕裂的伤口。
而现在，假设死去的不是他，而是迪克。
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孩子。
蝙蝠侠的第一任罗宾。
“…太糟糕了，”一旁的提姆德雷克说出他的心声，“那绝对是一个糟糕的世界。”
迪克格雷森升起无端的想法。
“我猜，那是一场大雨。”
“那是一场大雨，”艾弗莉坐到迪克身边，握住他的手，将他攥紧的拳掰开，用动作告知他，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其实我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梦里确实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那个布鲁斯抱着那个他，然后布鲁斯去找了小丑。”
“这也是你为什么选择去找父亲的原因。”达米安想起那天这女人的“一意孤行”确定道。
“…是的。”
蝙蝠洞里安静了，不同于中午韦恩庄园的热闹，布鲁斯韦恩坐回去，指尖落在扶手上，发出哒的轻响，打断了沉寂。
“我和闪电侠聊过一件事，神速力是否能够让时间重启，他表明这是有可能的。”
闪电侠…神速力……重启。
无人关注的地方，艾弗莉皱起眉。
“…世界重启？”芭芭拉看着做出这个推测的布鲁斯韦恩，她并不觉得对方说这话是没有推测的，“B，还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韦恩看了一眼艾弗莉，抿着唇，“我调查过艾弗莉的‘母亲’，但这位女士，不曾有过生育记录，我也从未见过她。”
“你从没说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迪克抬头看向布鲁斯。
“因为我曾经怀疑有人用我们两个的基因做了实验，”他很抱歉怀疑过艾弗莉是…实验产物，因为这个孩子的能力太过古怪，但如今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推测或许是错的，“但艾弗莉的一些话，让我对这个猜测产生了怀疑。”
她看到的那些不属于他的幻觉。
“来到这个世界后，艾弗莉曾两次对我的身影产生幻觉，一次是她第一次来到蝙蝠洞，另一次是她生病后从西部战区回来做检查。”
而艾弗莉对他们的形容依旧是那个词——疲惫，看来那个他似乎过得并不是太好。
“…其实，除此之外，我曾经在梦中梦到过布鲁斯，在另一个世界，在我小的时候，”刚刚一言不发的艾弗莉回过神说道，她看向杰森，“那双眼睛和那个抱着迪克的布鲁斯一样，他和现在的布鲁斯差不多大，可是却远远比布鲁斯疲惫。”
“他叫我…艾弗莉。”
还有那个布鲁斯伸出，又握紧缩回的手。
没听过这件事的布鲁斯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同样隐瞒这件事的杰森，只得到一个扭头。
“…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事。”看了一圈，斯蒂芬妮终于忍不住发问，这些事她完全不知道。
蝙蝠侠想，他还没说卡珊曾经见过艾弗莉，疑似未来的艾弗莉，康纳也是。
她就不该问！一眼就看出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的少女闭上嘴。
“…布鲁斯，你说神速力可以让时间重启，那条件是什么？”
安静坐在那里的艾弗莉突然发问，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艾弗莉？”察觉到不对的布鲁斯韦恩起身上前，抬手贴上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拧起眉，“你刚刚在想什么。”
“一道闪电。”
她的眉间簇起，太阳穴传来刺痛，男人温暖的手掌为她带来少于缓解。
“他接住了我。”
她闭上眼，想到那个反复的梦，梦中那些连成线的闪电在她眼前闪烁，而一道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我需要跑得更快…”]
一圈又一圈，那光芒几乎炸开。
“艾弗莉。”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对上布鲁斯韦恩严肃又温和的钢蓝色眼眸。
“我还好，所以条件是什么，布鲁斯。”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闪电侠的答案复述，“…需要有人一直在神速力中奔跑。”
显然，可能真的有人这样做了，他刚刚听到艾弗莉所说的“he”，她不记得那是谁，但潜意识却知道那是一个男孩。
“他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迪克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他看向盯着虚空的艾弗莉，想到她刚刚说得那句话。
一道闪电。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虚握住，像是握住什么人的手。
[“嘿，我可是跑得最快的！”]
第58章 58我们会再见面
目光忽然都落在他身上，迪克格雷森举起手。
“嘿…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关键节点，提姆德雷克很容易能抓住在场人不同的变化，“布鲁斯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你不对劲。”
“我怎么了，”年轻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蹙起眉，知道他们不会这么打趣自己，“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忘记。
提姆德雷克看向布鲁斯韦恩，发现他似乎早有预料，也是，艾弗莉刚刚的状态已经说明很多了。
“但是我
还记得，“意识到这件事对于他们的区别，艾弗莉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布鲁斯，我还记得。”
“你对他的印象很深，”这是意料之内但又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艾弗莉。”
他想起艾弗莉说的那道闪电，或许并不止一次，“那道闪电，都在什么时候出现过。”
“其实我当时和迪克聊过我回来的缘由，那个时候我以为是光黑洞又或是时间管理局的原因，”女人摇摇头，她拿过阿福递过来的热奶茶捧在手中，道了声谢才继续说，“但是我想起那个时候好像他托举起我，就像是当初我去到五号身边一样。”
“…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获取了一堆信息的迪克像是拾取奖励结果发现自己背包满了一样，脑袋一片空白，仰着头看蝙蝠洞顶，“话说一开始不是在说关于我的事情吗，为什么延伸到这里了。”
“…我以为我们在聊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杰森陶德冷笑道。
这太地狱了，斯蒂芬妮看了眼杰森陶德。
“嘿，史蒂芬，别这么看我，难道要我买把铲子把我和迪克一起埋进土里？”
“这在东方叫什么来着…”说话的人哼笑着，“合葬是吧。”
“天啊，别说了杰森！”迪克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在这里掌握信息最多的男人显然已经心累了，他扫视一圈，“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事情。”
“例如为什么卡珊曾经见过艾弗莉。”
提姆德雷克没有保留地说出来，同被斯蒂芬妮盯着的卡珊德拉对视一眼，毫不动摇地笑了下，他是真的好奇这个——虽然今天有意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看向发声人。
“…那这里只有我、芭芭拉还有达米安和艾弗莉没有什么接触？”斯蒂芬妮瞪大眼睛，这不公平！
达米安冷着脸不说话，他确实没办法插进这些对话中。
“还有我，斯蒂芬妮小姐。”阿尔弗雷德笑道。
“我也算是？”提姆耸耸肩，“不过…迪克的事情我有些预感，例如下雨的时候我会联想到小鸟的翅膀被折断。”
他不知道这件事，提姆根本没说过，迪克松开勒住杰森的手，微微睁大眼睛，还没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芭芭拉也加入了这场发言，她推了下下滑的眼镜，“…关于迪克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小芭？”迪克的思绪倒带，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那个时候看着我是因为这件事，嘿，你应该和我说的！”
他看向她，但女孩只是抱着胳膊，像以往那样看着他，像是他们还一起站在天台看着哥谭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梦，迪克你得承认那个时候我心理压力很大。”
隐隐作痛的在恢复中的腿伤总是让她在梦中辗转反侧。
“呵呵…”
“我已经乱套了，”逃离迪克魔爪的杰森陶德冷着脸看向提姆德雷克，脏话在他肚子里转了几个圈，“我从没想过这个家里能一下子有这么多秘密被暴露出来。”
一个一个嘴比蝙蝠电脑的防御机制还要严。
“早知道应该立个赌约，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写报告呢。”只觉得可惜没压榨到自己兄弟姐妹，红罗宾叹了声。
哦——老天啊，他真的受够了！杰森陶德没忍住给了在哪里努力想着自己丢失记忆的男人一拳。
“！嘿！小翅膀！你打我干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迪克格雷森委屈地和自己的兄弟扭打在一起，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今天的信息量确实很大。
看到他们七嘴八舌凑在一起，布鲁斯韦恩退到老管家身边，压低声音笑道：“我猜阿福你很高兴看到这个？”
“…我确实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阿尔弗雷德感叹道，看着身旁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眼底的不安显而易见，“布鲁斯老爷，那个世界听起来真糟糕。”
“…真的很糟，阿福，艾弗莉离开这里并不是偶然，我猜测那个孩子做了什么决定，在世界重启时，让艾弗莉脱离了这个世界。”但目的是什么，是因为艾弗莉的能力吗——这是布鲁斯韦恩到现在也没有解开的谜题，毕竟艾弗莉能力她甚至自己都不了解。
“而显然现在艾弗莉小姐不记得。”
是的，她那些破碎的记忆中没有她自己，只有他们。
蝙蝠侠想，但这些线索足够让他知道那个未来有多么惨烈——重启时间这个计划在他的备案中，但不到走投无路他不会做出这个选择，除非那个他已经死去。
想到这里，他看向坐在那里的女孩，艾弗莉被几个人团团包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女孩扭过头对上他视线时眨眨眼，讨好地笑了下。
他突兀地松了口气。
“或许我该有更多计划。”让他们不会再踏上相同的道路。
“卡珊你是说，你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艾弗莉，不对…你甚至不知道她是艾弗莉！”斯蒂芬妮对卡珊德拉的话产生了大大的疑惑。
如果不是现在艾弗莉出现，他们真的要念叨一句卡珊真的不是被骗了吗。
少女扫视了他们一眼，“但她认识我，我们相处了一个星期，我记得她的样子。”
说起来，这是魔法吗，艾弗莉摸了摸下巴，好像只有那个自己接触过的人才能记住她的脸，康纳是，卡珊也是。
“她和我说，我们会成为家人。”
卡珊德拉并没有什么实感，那个时候的她甚至不懂什么是家人，只记得那个人带来的烤肉卷很好吃——当然这个她不打算说。
“我们会再次见面。”
“…还真像她会说的话。”杰森陶德咂了下嘴，他还记得艾弗莉在1963最后一天同他说的那些，不过不同于那时候，这个艾弗莉看来很确信会和他们再见。
这不应该，按照艾弗莉对时间线重要性的认识，她不会随意回到过去改变未来，除非未来需要被变动，又或者是…她没有办法改变时间线。
他看向角落里的布鲁斯韦恩，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
F**kBatman！他暗骂着，所以这个老头子知道这些事但是就是不说。
“…所以我说杰森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超能力…”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杰森陶德把注意力放回来，“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我和艾弗莉可能上辈子认识吗，”倒在椅子上的大蓝鸟耸耸肩，“这也算一种上辈子不是吗？”
杰森陶德：？
艾弗莉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被无语到的时候会笑了，她看向芭芭拉，知道之后可能要单独找个时间和迪克聊一聊，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事，甚至还能开自己玩笑。
迪克和杰森已经因为刚刚的事扭打起来了，达米安占据了迪克刚刚的位子，他只有一个问题，“那个氪星人是什么情况。”
他看起来和艾弗莉很熟悉，甚至知道肯特和她之间的事。
“你是说康纳？”
“嗯…或许你们过段时间能在新闻上看到他？”如果卢瑟真的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的话。
她根本
没打算说！涉及到别人的事情这个女人的嘴更严了。达米安撇了下嘴，他跳下椅子，头也不回地上楼。
卡珊看着虎视眈眈的斯蒂芬妮，没有丝毫心虚，“你没问过我。”
“我不知道怎么问你啊！”这简直是耍无赖！斯蒂芬妮捧着心口倒进芭芭拉怀里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看来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布鲁斯韦恩看了眼时间，走过来，结束了这次秘密交流会。
“艾弗莉，我们还需要做个检查。”
“我感觉还不错，”看着蝙蝠洞的小鸟们四散而逃，艾弗莉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父亲，“布鲁斯，你得知道现在一切都好。”
无论当时她和那个男孩为什么做出那个决定，现在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向着好的一面前进的。
男人的动作一顿，知道她是在安抚自己，眉眼带笑，微白的鬓角让他看起来更加柔和，“艾弗莉，我知道。”
现在相比他们推测的那个世界已经好了太多，但蝙蝠侠得永远有PlanB。
她带上仪器，躺下，看着蝙蝠侠的背影，这一次没有幻觉。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知道我没办法改变时间线了。”
布鲁斯韦恩的动作没停，他设定好参数才回身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说过，你要确保自己家人的安全。”
所以艾弗莉不会随意穿梭回过去。
除非她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卡珊依旧会成为韦恩庄园的一员，康纳依旧会被救出来。
“好吧，蝙蝠侠，”艾弗莉皱了皱鼻子，“说起来，康纳那边如果卢瑟真的要打官司你会帮他吗？”
“我不会，布鲁斯韦恩会。”蝙蝠侠才不会参与超人和卢瑟的“爱恨情仇”。
“我想要一张现场的票！”
布鲁斯韦恩哼笑一声，感觉到她的亲近，挑眉道：“放心，女孩，我会给星球日报找个最好的位置。”
那个时候艾弗莉还没想到自己的话一语成谶。
直到不久后她坐在工位上正头疼今天关于超人的报道，突然听到另一边的吉米惊呼，她抬起头看过去。
“嘿！吉米怎么了！”写着稿子的同事怒道。
“老天啊…”但吉米却没察觉他暴怒的语气只是看着手机，瞳孔地震，抬头扔下一个大消息。
“老天啊，超人有了一个儿子。”
“好像是和…卢瑟？？？”
一群人猛地转头看向角落里叫卢瑟的女孩。
艾弗莉差点手一抖没保存文档。
第59章 59想要看流星吗
“不是艾弗莉！”吉米见他们看向角落里的女孩赶紧解释，“额，是那个卢瑟。”
刚刚暴怒的同事啊了一声：？
像是前段时间推上很火的meme猫。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克拉克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好到这件事爆出来的时候，网络上一时间被这条新闻霸屏，堪比他第一次出现在大都会的时候。
艾弗莉保存好文档，点开那个视频，卢瑟的对面是一个男孩，他们在餐厅的角落谈论着什么，背景音是狗仔的声音。
“我刚刚听到卢瑟对那男孩说你是我的孩子，老天啊，”镜头对准康纳，但男孩很快发现，拉上了窗帘，“他和超人长得真像。”
这明显是卢瑟派来的，艾弗莉叹了声。
“那个男孩和他长得真像。”露易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艾弗莉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女人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咖啡站在那里。
露易丝莱恩是真的没想到她的好朋友们瞒了这么一件事，但这么做确实是对的，让卢瑟主动暴露出来，他们占据的机会就更大。
“…露易丝，我现在更苦恼另一件事。”
女孩看着她，遮住蓝眼睛的眼镜被向下拿了些，“我应不应该改个姓。”
被她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一愣，露易丝笑起来，散落的发丝在她的肩膀上乱跑。
“实不相瞒，吉米那样说的时候，我感觉有很多人都以为是你。”
“我也觉得。”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那个视频一经发布，大部分都明白了这件事的推手是谁。不过如果真这样的话，或许她可以借用一些舆论把康纳的抚养权从卢瑟手里抢过来？
想着，她拿过桌上的相机，调整好焦距。
抬起。
咔嚓一声。
成片的闪光灯声响起。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了记者会，”艾弗莉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也没想到我再次见到卢瑟会是在记者会上。”
如果是晚宴她还能趁机吃点甜品，而现在只能坐在这里看刺眼的闪光灯。
“但的确是他的作风，不是吗。”克拉克肯特叹了声，康纳决定去找卢瑟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如今的场景。
“的确是，康纳和你说了吗，他和卢瑟谈的时候一直在想卢瑟会从哪里掏出一块氪石。”想想那场景就很有意思，只可惜她不在现场。
他说了，克拉克看着艾弗莉，在满场众人喧哗中，低声笑了笑，跟着人群站起身，目光投过去看这场的主角时，却还在对身旁人说话，“他还和我说卢瑟竟然为了收买他给了他一张黑卡，说他可以随便用。”
“那还不错？”
相机对准卢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弗莉觉得那双灰色眼睛好像看了她一眼——不是错觉，在察觉卢瑟又看了自己一眼时，她按下了按钮，“我要让康纳请我吃烤肉卷。”
“嘿，艾弗莉…”克拉克肯特有些无奈，视线扫向卢瑟时却拧起眉头来，他们从西部战区回来后，卢瑟没有什么反应，但谁都不相信他会到此为止。
“莱克斯集团是否在进行违法操作？”一个记者站起来，艾弗莉记得对方是最近风头正好的一家报社的记者。
“他有点冒险了，”知道他们报社最近要把握机会，但现在这个场合明显不太合适，“你觉得卢瑟会怎么回答。”
克拉克不想知道，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卢瑟会说什么。
——“先生，那是我的孩子。”
带着笑意的话语传进克拉克肯特的大脑，他目光涣散，恨不得自己立马中了“一忘皆空”的魔法，拉奥啊，虽然视频里那个狗仔和康纳都说过，但显然没有亲耳听到攻击力大。
“您和…超人的孩子？超人同意了吗？”
谁问的，这问的太对了！克拉克肯特看向提出问题的那位记者，发现是个熟悉的身影。
“维姬也在？”好久没看到对方的艾弗莉微微睁大眼睛，她向前坐了坐，女人耀眼的金发像是第一次她们见面那样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记得邀请名单上没有她？”克拉克在签到处没看到她的名字。
台上的卢瑟明显也发现了这件事，他挑了挑眉，“这位记者，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
“确实，”维姬维尔拿出邀请函，露出标准的笑容，“不过我们报社本次要来的记者因为一些事情被炸晕了，所以我来替他负责本次工作。”
“你知道的，哥谭嘛——”
“好的，关于你的问题，恕我直言，”男人打断她的话，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笑道，“我的孩子关超人什么事。”
他就知道…克拉克肯特推了推眼镜，以防自己忍不住揉突突跳的太阳穴。
“你是说他不是超人和你的孩子？”维姬维尔的话里带了点笑，她反问着，却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直接坐了回去。
谁都知道卢瑟是在利用言语技巧，但谁都不能说他不对，只能在心里憋着骂。
——那孩子和超人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你说没有超人的基因谁能信！
“如果超人想证明这是他的孩子，或许他得拿着基因检测报告来，”其心可诛，听着卢瑟的话，克拉克心下怒骂，“这样他才有可能和我争一下抚养权不是吗？各位。”
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艾弗莉瞪大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卢瑟的意思。
“你打算怎么做？”
记者会散场后，艾弗莉和克拉克肯特等了一会儿才顺着人流离开，他们可不想碰到离场的卢瑟。
“…我想听听康纳的想法，”克拉克抓了抓头发，“我不能…”
“我是说你，克拉克，你想让康纳留下吗？”
他当然想，男人叹了声，康纳比他们想象的要更适应外面的环境，他活泼开朗，一天就能和不熟悉的人打好交道，玩到一起去，但有时候也会安静地看着夜空，问他关于地球的事情，问他地球之外的故事。
但，思来想去，无论是克拉克肯特，还是卡尔艾尔，他都更想让康纳离开，不是那个离开，他说的是——
“我想让康纳出去看看，”蓝色的眼眸倒映出大都会的蓝天，他第一次踏进大都会时便是这样的好天气，“他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他可以去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也可
以选择在宇宙的哪个星球体验一段时间。
总之，那些选择不一定是卢瑟，不一定是肯特，不一定是任何。
只是康纳。
身旁传来温和的笑，他看过去，对上眼镜后的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去和康纳聊聊吧，把你的想法告诉他。”
他会很乐意，艾弗莉还记得康纳和自己说的话——那个时候他还叫做康，他说，他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
但康有顾虑，他也有他的担心，而现在，有人可以和他分担这些“小小的烦恼”。
真是神奇。
她感叹着，留着克拉克自己思考，回身时却看到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挥了挥手。
“维姬，好久不见——”
“甜心，好久不见，”她给了她一个wink，“没有想到能看到我吧？”
“没有，我很惊讶，”艾弗莉实话实说，“你的同事还好吗？”
“你确定要我给你形容他的惨状吗。”
“那还是算了，”艾弗莉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你还好吗？”
女人哼了一声，“我好得很，哥谭嘛，呵，你得知道我在哥谭也是备受瞩目。”
上次维姬维尔钓鱼的事还没结束，牵扯了太多人，好几次被请进去，期间布鲁斯还帮了一些，但无奈牵连太广，最近似乎是好了些。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虽然好些了，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面前的女人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会儿，笑容淡了些，突然靠近她。
“你长得真的很像他。”
艾弗莉停下要说的话，后仰，无辜地眨眨眼，“嗯？你在透过我看谁？”
一脸严肃的维姬维尔想要说的话直接卡在嗓子眼：？
一旁偷听的克拉克：？
“…把那些破小说从你的脑袋里扔出去去，”女人咬牙切齿，颇有种怒极反笑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睛，上手揉了一下她的脸，“…算了，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女孩。”
她会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艾弗莉摸了摸脸，看着她毫不留情转身离去，既视感又一次涌上来，没办法，维姬刚刚的话太有渣男感觉了。
检查了一遍身上没留下东西，艾弗莉扭头看向克拉克肯特。
“她发现你的身份了？”克拉克指的是韦恩的身份。
“应该？你也知道的，维姬相当于布鲁斯的‘专属记者’？”这话可不能让维姬知道，她会跳起来的。
“…她很厉害，”想起对方的“丰功伟绩”，克拉克沉默一瞬，“哥谭需要她这样的记者。”就是对B的身份太执着了，甚至有一次差点发现蝙蝠侠是他假扮的。
入秋的风吹过，艾弗莉的脚步一步一步丈量着从记者会到达地铁站的距离，扭头看到克拉克发愣的侧脸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晚上。
“克拉克。”
她呼唤着他的名字，见他停住，上前一步，为他理了理领带。
“那天我就是这么发现的。”
“你那时候和我说还没确定。”克拉克记得她说的每一句。
作怪的超级大脑，艾弗莉收回手，哼笑一声，耍赖道，“我现在发现了。”
好吧，克拉克肯特抬手抚上被整理好的领带。
康纳同他的交谈又一次涌上脑海，那些话在嗓子眼转了转，他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艾弗莉。”
“嗯？”她抬头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蓝色眼眸。
“你想要看流星吗？”
今晚是个好天气。
“以什么身份？”艾弗莉微微挑眉笑着看他。
那双蓝眼睛眨了眨，伸出手，尖尖的虎牙露出来。
“克拉克肯特的名义。”
第60章 60“于晨光中唱道”
前段时间，大都会迎来秋天。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换上了长袖。
艾弗莉和克拉克两个穿着正装走在其中好像有些格格不入，路灯打下两道阴影，落在地上，拉长又变短直至消失，循环不断。
艾弗莉捧着手中的热可可，盯着自己变化的影子，“实际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老天啊，要知道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中。
即便她早有预料。
“我很抱歉，但是…我一直在想，”男人推了推眼镜，飘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和你谈一谈这件事。”
“听起来很公事公办，”皱了下鼻子，艾弗莉摇头，“我可不想变成电视上的相亲节目。”
在克拉克肯特又一次手足无措前，她停下脚步，路灯落在将她的影子叠在克拉克的影子上，像是依靠着。
“但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谈一谈。”
上次他们在厨房的谈话因为阿福的到来而中断，这一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把想说的说出口。
“克拉克，你得知道一件事，”她抬头看着天边悬挂着的星星，“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又或是因为什么对你产生好感的。”
艾弗莉回望他的双眸。
“就像，你知道的，克拉克，我和布鲁斯他们相认才没多久。”即便如今有了世界重启的猜测，这一切也让艾弗莉觉得…匪夷所思。
她没有实感。
期待家人，拥有家人，离开家人，然后又一次拥有。
“所以我并不确定。”
他知道，克拉克想，关于重启。
“艾弗莉，我知道的，”克拉克肯特抿着唇，露出一个笑，“或许只是因为我们的相处，又或是并肩作战，又或是其他什么的，但我想了好久，直到那天康纳和我说——”
克拉克想，要不是康纳，或许他还在纠结。
“我才明白自己好像在思考一些感情之外的因素。”
他说着没有顾虑，不是因为这个，也不是因为那个，却还是不敢向前，就像小时候明明想要参加橄榄球队，但因为怕因为自己力气太大伤害队友而退出。
克拉克肯特时常想，他的本质或许是一张纸上，是黑是白无人知晓，但很多人在上面留下了颜色。
玛莎，他的母亲，乔纳森，他的父亲。
他的同学们，同事们，战友们。
还有他曾经走过的那些地方，无论是将酒倒在他头顶的男人还是送他抵达下一个目的地的司机，都曾存在于这张纸上。
在那段过往中，想变得很坏又或者很好看起来似乎很容易，过分一点来说，如果他很坏，或许一举一动都会像在过家家，随时都可以将这一切打破。
可是他爱这里。
他爱玛莎，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天花板发呆，在玛莎叫他下去吃饭时，大声地回应她——“马上来”；也喜欢在星球日报的办公室忙忙碌碌，在下班后路过路边小摊铺买上杯热可可，享受着再不能普通的一天；还喜欢待在瞭望塔和同伴们找巴里藏起来的零食。
克拉克肯特会感觉自己脚踏实地地落在这颗星球上。
这里是他的家乡。
“我从前会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想或许康纳如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看向艾弗莉，说给她，说给自己，也说给或许在听他声音的康纳，“不过可能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超人。”
“但…我需要你们。”
克拉克肯特需要他们。
突兀地，克拉克想起前段时间，正联会议中，闪电侠提到的，重启宇宙或许需要有人一直在神速力中奔跑。
那绝对不好受。
曾经他去往宇宙中一段时间，回来后，B给他检查完身体后好几次问他需不需要心理治疗。他很疑惑，直到有一次和亚瑟聊天，对方喝着酒说出来原因。
[”
你最近好多话，我不是烦你，就是…从没见你说过那么多话，老天啊，蝙蝠侠都以为你疯了。“]
“应该…不至于？”克拉克肯特想想自己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先是回家一趟，和玛莎呆了两天，然后照常工作，救人。
好像真的没什么变化，可是亚瑟看他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你在说什么屁话”了，他摸了摸鼻子，决定打个电话问一下玛莎。
“妈…”
结果话还没说话，玛莎有些担忧的声音便传来，“克拉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他有些惊讶，玛莎怎么会这么想，听到对方还正常的心跳，更疑惑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孩子，你在离开家之后，才两个星期已经给我打了不下三通电话了，”玛莎的声音中担忧未减，但却带上些笑，“我很高兴这个，但是你知道的，我过去可是一个月才能和你通上一次话。”
拉奥啊，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
轻柔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像是他小时候那种，“我知道，克拉克，这趟旅程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孤独，你还记得吗，离开斯莫威尔出去闯荡后，你回来时也是这样。”
是吗？克拉克觉得自己的超级大脑有点转不过来，他完全没意识到。
“你只是度过了一段…有些孤独的旅程，克拉克，这样的旅程在今后不会少，但它会让你更珍惜每一刻。”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克拉克不想去想——超人承认，就算是他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但那段旅程并不算漫长，他想象不到那个男孩会有多么孤单。
声音突兀地落下去，像是滴落的露珠。
和她第一次见到克拉克一样，艾弗莉想，他现在像一只垂头丧气的伯恩山。
那个时候他站在那里，因为没赶上电梯苦恼，甚至忽略了她的到来。
“克拉克。”艾弗莉伸出手，用手掌捧住男人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
“我也需要你们，不是吗。”
从回到这里的每一刻起，艾弗莉就一直在向每个人传达，她需要伙伴，需要家人，她害怕孤单。
她重新牵起他的手，同克拉克肯特又开始慢慢走起来，在这满是休闲服的人群中，竟然也不显得突兀了。
“在哈格里夫斯，每一个孩子都是外界眼里的怪胎，就连一开始的我也是。”
被一个神秘富翁掌控的拥有神秘力量的孩子，怎么听都会让媒体觉得有话题，那段时间哈格里夫斯们曾无数次登上报纸。
所以在她去到之后几乎没有出过哈格里夫斯的宅邸。
那个时候，所有的认知都是从哈格里夫斯身上，还有书本中学到的，家人是她人生中重要的存在——这件事或许一开始就刻在她的骨子里。
“我之前还和芭芭拉说，有些想念哈格里夫斯们，可是，你知道的，”艾弗莉耸耸肩，扭头看他，落入那双眼眸时，无意识地停顿一瞬，“两个世界相交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但那个男孩，…我想找到他，让他回到我们身边。”
她给他扔了一个难题，克拉克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听着。
“在我知道布鲁斯的猜测后，其实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克拉克，我从小就在想，我是从哪里来的，”说起这个，她笑起来，“对，你们不知道，当时五号和所有人说我是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所以哈格里夫斯们也这样回答我。”
直到五号从未来回到他们身边。
“…他们信了？”克拉克肯特疑惑。
艾弗莉无奈地点点头，“他们真的信了，包括哈格里夫斯，他们真的以为我是五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克拉克肯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五号捡到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谁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把我捡回来的呢，知道真相以后所有人都把他骂了一顿。”
而她揍了五号一顿——其实是互殴。
“但我曾经在记忆中见过布鲁斯，我记得他的眼睛，即便不太一样，但不得不说，看到他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为那一样又不一样。
“…我很抱歉，艾弗莉，”他的道歉来的突然，艾弗莉看过去，听到缘由，“我的纠结正是来源于此，我总觉得自己见过你。”
很遗憾，艾弗莉对克拉克并没有印象，这或许听起来有些伤人，但确实如此，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艾弗莉才确定，也难怪克拉克会这样。
“艾弗莉？”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的记忆里有你会怎么样，克拉克，”或许会好奇，就像，她刚刚回来的时候那样，“你知道吗，克拉克，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的红披风。”
卡尔，她念着他的名字。
“我看到的是你。”
是卡尔艾尔，是超人，是克拉克肯特。
“那你呢，你看到的是什么。”她将这个问题抛回去，拉起他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去。
那散落的发丝勾上他的指尖。
“…是你，”克拉克肯特这才发觉自己的指尖发烫，他快速地眨眨眼，“艾弗莉。”
纠结的话语和思绪缠在一起，星球日报的王牌撰稿者之一绞尽脑汁，最终从遥远记忆找出他想说的话。
而正是这时，远处的流星划过，倒映在艾弗莉蓝色的眼眸中，他的心跳嗵地一下与流星一同坠落。
“…或许以前我在地球的光里，在人的爱里，已经见过你了。”*
艾弗莉笑起来，“那我会在晨光中向你唱着它。”
这文绉绉的对话属实不适合她，但她很喜欢。
街边的一家披萨店传来香气，他们齐齐停下脚步，对视一眼。
“走吧。”
或许他们应该去吃个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