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谁会第一个看出来？”
“露易丝？”
“可能，也或许是康纳？”艾弗莉猜测，毕竟克拉克现在笑得有些太…阳光了，眼镜框也挡不住他的笑容，这让她总是忍不住看着他尖尖的虎牙。
“啊…说起康纳，”克拉克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虎牙也藏了起来，表情流露出一丝心虚，“我还没有和玛莎说这件事…”
“…老天啊，”艾弗莉微微瞪大眼睛，她看了眼时间，“克拉克，我觉得你需要打个电话，给…玛莎？”
卢瑟这个记者会一开，立马会有铺天盖地的新闻和报纸出现，玛莎或许会立刻知道这消息——鉴于克拉克说玛莎不怎么在网上冲浪。
艾弗莉的感觉没错，电话打通的那一刻，玛莎有些严肃的声音便传到了克拉克耳中。
“克拉克，我很高兴你没等到带那孩子回家才告诉我。”
“妈，我没有，”克拉克肯特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紧张地摸了摸脸，目光落在披萨店坐在那里看手机的人身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玛莎织毛衣的动作停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这确实，很让人惊奇，你知道的克拉克，虽然我很期望你有女朋友，但是还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有了…孩子。”
他现在两个都有了，克拉克走神地想，听出自己母亲语气中流露的笑意，无奈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很难接受。”
“不，克拉克。”
斯莫威尔的夜晚繁星点点，克拉克看到他的母亲走到窗边，看着无边的即将要丰收的麦田，眉眼中的慈祥几乎溢出，从过去流向未来。
“你得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想到的是我和乔纳森在后院发现你的时候。”
“露易丝，记者会已经结束了，”告知服务员等一会儿再上餐，艾弗莉接到了来自露易丝的电话，她将手中的纸巾叠起来又展开，“我和克拉克走了一会，现在在…我看看，对，彼得披萨店吃饭。”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露易丝打趣道，“我本来想约你今晚吃饭的，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了。”
哦！她错过了什么——
艾弗莉想了想，“要不然我现在跑过去找你。”她可不想错过和露易丝吃饭的机会。
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的露易丝闷声笑了笑，为自己的同事和好友摇摇头，“行了，女孩，我们有的是机会。”
但是这可是露易丝的邀请。
“好吧，那下次我约
你。”
“嗯哼，等我约完你的，”不给对方遗憾的机会，露易丝说着，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小小的好耶有些无奈，“我听说这次维尔也去了。”
想了一下露易丝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之前哥谭的那则报道？她记得露易丝认识那个负责人。
“对，维姬也在，她呛了卢瑟好几句呢！”
“没在现场我真遗憾，”她的遗憾不作假，露易丝某些时候很希望看到卢瑟吃瘪，尤其是对方让她朋友受伤又或是难受的时候，“她…还好吗。”
大都会的露易丝莱恩。
哥谭的维姬维尔。
记者行业没有人不认识，在记者这行里，他们就像大都会的超人和蝙蝠侠，有的报社里甚至放了他们合作的第一篇报道作为学习材料。
那也是两个人唯一一次合作，即类魔第一次来到地球。
露易丝虽然不习惯她的作风，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喜欢维姬维尔的为人，她比一些大都会人要光明磊落。
“她说还不错，但，”即便布鲁斯改变了那里很多，但依旧会有层出不穷的黑暗尝试吞没每一个向上爬的哥谭人，“你知道她有时候会嘴硬。”
“你是说她那次只是崴了脚结果两三个月才好的事？哼哼…她就是那种，”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露易丝叹了声，“希望是真的还不错，哥谭很需要她。”
哥谭需要更多人向上，维姬维尔的报道是能让那些人更上一步的动力。
是的，艾弗莉想起，那个时候布鲁斯和她说，维姬维尔的事情，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她很…聪明，也很倔强。”
“哥谭或许不需要蝙蝠侠，但哥谭绝对需要维姬维尔这样的人。”
艾弗莉知道，那个时候布鲁斯绝对想起了他曾经的同伴，也是现在的对手，哈维丹特。
“好了，不打扰你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嗯？”艾弗莉眨眨眼，复盘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手中的纸巾已经被她卷成了一条，“什么？”
“你和克拉克在一起了？”
艾弗莉：？
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扭头看了一圈，疑惑地和外面的克拉克对视一眼，摇摇头，又拿回手机。
“我想不明白，露易丝，你怎么知道？”
她就一开始提了一下克拉克。
“嗯…女人的直觉，艾弗莉，你没意识到你这次提到克拉克的时候，语气有一些，该怎么说呢，”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啊，电话那头的人笑着，调侃道，“甜心，这太明显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天啊，她笑得好大声，艾弗莉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好吧好吧，我刚刚还在和克拉克说，是谁会先发现，没想到这才一会儿，你就猜到了！”
她太可爱了，露易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今晚是个好天气，“谁猜的我，让我看看是谁赢了。”
女孩的声音弱下去，“额…是克拉克。”
“这我就有点难过了，女孩，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
她没想到露易丝会打来电话，而且一句话就猜到了！为自己辩解着，艾弗莉突然理不直气壮起来，“那是因为，嗯…额…”
那边笑得更大声了，露易丝莱恩揉了揉有些僵的脸，她是真的爱和这个女孩聊天，天知道每天和那些人打交道有多么官方，她当时和克拉克聊得来就是因为这个男孩说话朴实无华——当然她没告诉他。
“好啦，约会去吧，当然也别忘记你们的稿子。”
“Yes，madam！”
在挂电话之前，艾弗莉还被告知了下一次约会的时间，两周后——当然，是和露易丝，她该想想准备什么礼物了。
门口的风铃响起，她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克拉克肯特那边也结束了。
男人同前台交谈了几句，走回来坐下，风衣上还带着晚风的凉意。
“你和玛莎聊得怎么样？”看他的表情似乎还好。
“…或许我带康纳回家的计划要提前了。”克拉克肯特褪下风衣，挂在椅背上，笑起来，像是完成了一篇极其难写的稿件一般。
“我想康纳也会很高兴。”
“或许？”克拉克拿着水杯的指尖动了动，他有时候有些拿不准那孩子的意思。
不过，无论如何，玛莎和他都会欢迎他。
想着，刚刚和玛莎聊得又在脑海中涌现。
“那孩子还好吗？”
“他…还好，现在在我这边住着，”克拉克抓了抓头发，走到一旁，目光落在艾弗莉身上，她好像在打电话，“康纳，他叫康纳，康纳肯特。”
玛莎的声音停下来，他有些担心的看过去，却看到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我以为你会很难接受。”
刚刚的回旋镖打到他自己身上，男人啊了一声，“我…只有一开始有一点，不过康纳很好。”
“我想，是因为你想到了小时候的你？”
“…妈。”
“不用在我这里藏着掖着，克拉克，不过，我并不打算给你提供意见，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小时候的克拉克真的让人头痛，玛莎想。
他能解决。听出她在调侃自己，克拉克肯特嗯了声。
“你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看看，我想见见那孩子。”玛莎还不知道那孩子长什么样，她不怎么看网络上那些东西，但她想她得提前给那孩子准备些东西。
“或许下个月？最近事情还没结束，我打算等丰收的时候带他回去。”
“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玛莎嘀咕着，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又或者还有什么话要说。
克拉克也不说话，就这样听着。
“对了，克拉克，下次你再多带些水果回去吧，”玛莎看着茶几上的苹果，“我吃不完，我记得你说你的同事很喜欢。”
“如果是真的吃不完的话，我会带走的，”他知道玛莎的身体因为前几年的事情有些不太好，还在修养，但有时候听到还是会觉得很难接受，于是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说下去，“露易丝和吉米他们都很喜欢，佩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你知道的他有点嘴硬。”
“艾弗莉也很喜欢，还说如果有机会要去斯莫威尔逛一逛。”说着，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店铺没的艾弗莉身上，同她对视，发觉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圈，歪了下脑袋，这是怎么了。
“嗯…如果可以，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当然。”没听出自己母亲语气里略微的怪异，克拉克肯特笑道。
“克拉克。”
玛莎叫了他的名字。
克拉克肯特眨眨眼睛，“什么？”
“怎么了？”他突然发起呆，艾弗莉问道。
“有一件事，艾弗莉，”男人向服务员道了声谢，等他走后才又看向面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玛莎知道了。”
“嗯，我知道她知道…”康纳的事情了。
不对。
艾弗莉戳薯条的动作一停，她抬头看着克拉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想自己这边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笑起来。
这笑来得突然，让克拉克一头雾水，他眨眨眼睛，唇角却因为她的笑微微上扬——即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
他看着她抬起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露易丝也知道了。”
笑意不减。
“哦…哦！”克拉克也笑起来，这下他知道为什么了！
第62章 62普利策摄影奖
“我还以为我们能坚持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两个人发现了，或许是三个，康纳应该也知道了 ？
艾弗莉撑着脸颊，咬下一口披萨。
“我也没想到。”克拉克肯特点点头，觉得这件事比蝙蝠侠知道他是克拉克肯特还要突然。
“我可以知道你和玛莎说了什么才让她知道的吗。”她真的很好奇，艾弗莉看向克拉克，试图用蓝眼睛让他投降。
“…当然。”
克拉克理所当然地落败。
“或许你还记得我之前我们谈论苹果派的事情？”
“我记得。”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杰森问她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就是这个，”克拉克肯特因为她的目光卡顿了一下，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盯住手中的薯条，就好像是什么人间美味，“我和玛莎说你喜欢吃苹果派，有机会想去斯莫威尔逛一逛。”
“因为她说记得我的同事很喜欢，但是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从中听出来的。”
“她问我是不是在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都傻掉了…”拉奥啊，眼底的笑意还未散去，克拉克肯特向上推了推眼睛，“我一瞬间以为玛莎有超能力，于是问她怎么知道的。”
“露易丝说出来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有超能力。”
不过这话也没错，不是吗，他们身边确实有很多有着“非凡”能力的人，艾弗莉继续听着他向下讲。
“你猜玛莎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艾弗莉想到了露易丝的答案。
面前的人咳了一下，“玛莎说，‘克拉克，你小时候干过什么蠢事我都知道’。”
所以还是女人的直觉。
属于母亲的直觉。
艾弗莉听到他这么说，眉眼弯起来，“那你猜露易丝是怎么知道的。”
不会是看出来的吧，克拉克肯特目光飘忽一瞬，露易丝可能是他身边最先发现他对艾弗莉有好感的人。
“很可惜，不是，”但他的答案让艾弗莉有了别的思路，“我只是提了一下你的名字，露易丝就猜出来了，这让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露易丝面前暴露了太多。”
“或许？”指尖摸了摸脸，克拉克肯特有些心虚。
自觉的确暴露太多，艾弗莉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康纳吃饭了吗？”
转移话题的能力堪比他们知道蝙蝠侠除了PlanB，还有PlanCDEF…克拉克肯特笑了笑，指了指耳朵，“康纳和我说他已经吃完晚饭，不过家里没有水果了。”
入夜的晚风有些凉，踏出店铺时艾弗莉被冷空气激得一个清醒，看着天空，突然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我们好像错过了流星。”
“或许还来得及？”自觉心虚的克拉克肯特看向她，伸出手。
艾弗莉哼笑一声，搭上他的手：“走吧，我可不想明天睡过头。”
她眉眼弯弯，低声呼唤超人。
他们最终来到了大都会的郊外上空，红色披风随风而动。
流星划过天边的那刻，艾弗莉看着他。
“克拉克，还有一件事你或许忘记了。”
“嗯？”克拉克肯特眨眨眼睛，摘下眼镜，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眸彻底暴露出来，他思来想去，没想到还有什么他忘记的事情。
照片已经给了佩里那边，前几天的稿子也写完了，还有什么？
怀中的人抬手示意他俯下身来，似乎是有什么要同他耳语。
他抿着唇低下头，看到那双眼眸，温热的手掌扶上他一瞬紧绷的肩。
秋日的夜空安静，脚下是灯火通明的大都会，月亮高悬于头顶，照亮怀中人带着坏笑的眼。
“————”
*
“克拉克…”你回来了。
康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挤进屋的男人，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他好像霜打了的茄子。
“我记得你是和艾弗莉去约会了？”
怎么现在无精打采的？
克拉克肯特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拿着两个苹果出来扔给他一个，回答起他刚刚的问题，“嗯。”
康纳肯特一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克拉克到底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咔哧咔哧，啃苹果的声音响起，他看着坐在那里似乎思绪已经飘到瞭望塔的男人眯起眼睛，走过去，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康纳。”
“我就是想问，你那个时候和艾弗莉说的让我出去看看是真的吗？”他不是故意听的，只是他对此真的很在意，他拿着刚刚克拉克扔给他的苹果，没有吃，只是看着上面的纹路。
“当然，”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克拉克肯特认真地点点头，意识到气氛可能有点严肃，眨了眨眼，“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意思的地方太多了，”他想去的地方也很多，康纳肯特想，如果用脚步去丈量的话，或许会用好长时间，“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并不着急。”
“你不必担心卢瑟的事情，韦恩先生会出面解决。”
韦恩？
“他会管这件事吗？”
坐在那里的男人点点头，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瞬间变得痛苦，这让康纳忍不住怀疑这苹果是不是含氪石，又或是在红太阳光下生长的。
“他会的，韦恩先生可是正义联盟的投资人。”
好吧。康纳想起上次和这位韦恩先生见面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比新闻中要更鲜活一些——但不像卢瑟，卢瑟是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
男孩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回归正题。
“所以你为什么和艾弗莉约会后显得这么沮丧？”这不应该啊！
说着，他又看到克拉克闭上眼睛，俨然一种完蛋了的感觉，迷茫地回顾了一下对方刚刚的一举一动，突然灵光一现。
“…克拉克。”
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的克拉克肯特猛地起身，捂住他的嘴，温和地点点头，“康纳，我知道你累了，快点洗漱睡觉去吧。”
康纳：？
掰开他的手，男孩发出质疑的声音。
“我没有！”
“我有。”
克拉克肯特说，他心累。
*
太阳透过窗帘照进屋内。
艾弗莉被闹铃叫醒。
她睡意朦胧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周日。
自从卢瑟开完记者会已经过去两周了，似乎是没有等到超人的反应，期间他甚至又开了一次记者会。
从床上爬起来，她看着来自佩里的三四个电话，一脸迷茫，自己应该没干什么，怎么周日给她打电话，想打回去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她连忙接通。
“额，主编，我刚刚没听到——”
“艾弗莉，是我。”
脑袋清醒了些，艾弗莉将手机拿开，看着上面的名字闭上眼睛，她是真的没睡醒。
“露易丝，发生什么了，佩里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女孩，你的照片入选了，”露易丝听出她言语中的不清醒，笑了下，“你得理解一下佩里，要不是今天周日他恨不得告诉全大都会的报社说他又捡到宝了。”
等等等等，艾弗莉晃了晃还没睡醒的脑袋，“是西部战区的照片吗？”
那个时候佩里确实和她说会去投最近的摄影奖。
“我说他怎么这么激动，”露易丝莱恩笑着，丝毫不管主编是否在另一头因为电话占线焦头烂额，“估计他也没想到你的照片能被选中。”
艾弗莉从床上爬下来，倒了杯热水，走到床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闯进屋子里。
“当时报纸上陆陆续续发出去不少，他觉得还不错，问我要不要投个摄影奖，我就同意了，”打开扩音器，艾弗莉把手机扔到床上，伸了个懒腰，“所以我也没想到会入选，说起来是什么摄影奖？”
女人的声音明显卡顿了一下，她音调都高了些，“…等一下，女孩，你不知道他给你报了什么摄影奖吗？”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段时
间她休假了，所以全权交给了佩里，艾弗莉也并不担心佩里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现在一头雾水。”
心大的女孩，露易丝决定让她更一头雾水一些，“艾弗莉，你知道的吧，那段时间西部战区的事大家都在关注，毕竟咱们这里好久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她当时才自告奋勇过去进行报道跟踪。
“你知道上一次咱们星球日报因为这类事获得摄影奖的是谁吗？”
迟钝的大脑转了转，牙膏被挤在牙刷上，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歪了歪脑袋，“好像是克拉克？”
“没错，女孩，你再想想，什么摄影奖项需要以报社名义投稿？”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一下，就算是再迟钝，艾弗莉也知道了露易丝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
“等等，露易丝，佩里他到底给我投了什么啊！”
这下她是真的清醒了。
她的声音大了些，露易丝怀疑这女孩重新拿起了手机，她带着笑又有些无奈道，“艾弗莉，就是你想的那个。”
“普利策摄影奖。”
艾弗莉确实拿起手机，她站在床边，窗外的天空中，一道红色宛若鸟又或是飞机的身影闪过。
“有那个女孩的照片吗？”
“有。”露易丝听过艾弗莉说的那个女孩的故事，那是个聪明的女孩。
第63章 63超级小子诞生
即使是入选也足够了。
艾弗莉打开自己的摄影号，翻回去，有一条便是她所提到的照片。
照片中，是女孩拖着一只裹住的脚即将消失在烟尘中，气势汹汹的背影，而烟尘后，是若隐若现的伤民。
[“无数的她们面临着看不清的、硌脚的未来。”]
似乎是安静的时间足够长。
直到艾弗莉这边又传出声音，露易丝莱恩才重新开口。
“艾弗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们总想做的更多，但是你也得明白，我们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无论是谁。”
她早早便发现艾弗莉的与众不同，就像她当初发现克拉克不是普通的小镇男孩一样，但无论如何，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也只是艾弗莉和克拉克。
女孩和男孩…哎。
露易丝莱恩操心地无声地叹了下。
“我知道，露易丝，”调整好心态，艾弗莉站起身，笑了笑，“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我这个好消息吗？”
“不，”女人忽然没了笑意，她说着，提醒着，“艾弗莉，我想你应该没忘记今天是我们约会的日子？”
艾弗莉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了眼时间，强撑着，手上动作迅速地将放在椅凳上的衣服拿过来，“我没有，露易丝我已经在穿衣服了！”
老天啊。她昨晚还因为这件事睡不着呢，怎么一通电话的功夫就忘记了。
“嗯哼，希望你不要迟到。”
她不会，艾弗莉气喘吁吁地赶到时，露易丝正站在树下看着手表掐着点。
女人穿着咖色风衣，靴子很好地将她结实又完美的腿型衬出，黑色的长发用之前艾弗莉教给她的办法简单的扎在脑后。
见她看过来，艾弗莉眨眨眼睛，站直身子，“…我应该没有迟到？”
“没有，”露易丝被小心翼翼又暗暗骄傲的小表情逗笑了，上前理了理她散下来的碎发，“你给佩里回电话了？”
“回了，老天啊，佩里真的很激动，”电话甚至只播出去一秒，那边就接通了，“明明我只是入选……”
“艾弗莉，你这话说出去会让其他记者翻白眼的，”露易丝摇摇头，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见她捂住头佯装很痛，哼笑，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喏，给你的礼物，恭喜你入选。”
“露易丝——”
像只黏黏糊糊的小狗，蓝眼睛眨巴眨巴，露易丝想起对方刚入职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感谢自己带她找到正确的办公室。
“时间过得真快，我总觉得你才入职没多久。”
她说着，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见女孩坐过来才继续道：“其实我一早就想约你了，但是没想到拖到现在。”
拖到现在的是她才对，艾弗莉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这是送给你的，露易丝。”
秋日的上午，周日出来玩的人很多，甚至还有外国游客。
微微有些泛黄的树叶被风吹的嘎吱嘎吱响，女孩纤细的手掌握着那个小小的礼物袋子，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她不收下礼物这只手就不会收回去一般。
露易丝莱恩猜到了，她有些无奈，从一开始接触这个女孩开始就知道对方有时候会过分客气，但绝对不是因为疏远，而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这样。
“好吧，我收下了，不过你得知道最好的礼物就是听到你入选，要知道星球日报多了一名得力干将，而我能轻松不少。”
当时佩里将艾弗莉招进来就是为了减轻她这一路的负担，没想到效果出奇得好，现在更是可以说捡到宝了。
“你要休假吗？”她记得露易丝有这个打算。
“或许？”没想到她还记得，露易丝思索了一下，“我想去学习一段时间，之前也和佩里说过，但你知道人手不太够。”
那她得把计划提上日程，艾弗莉抿了抿唇，握着礼物袋子的手指摸着那纹路。
“那在你休假之前，我能邀请你去我住的地方做客吗。”
“当然，”这副紧张的样子让她有点可爱过头了，明明对方也不是小孩了，但露易丝还是没忍住笑，看着她，“说真的，我期待你的手艺很久了。”
“好耶！”
*
不同于大都会公园悠闲的轻松。
蝙蝠洞。
昼伏夜出的大蝙蝠难得起了个大早，阿尔弗雷德将早餐端下来，看向来客，“肯特先生，好久不见。”
“阿福，辛苦了，”克拉克肯特顺手接过来，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搭档，“B，卢瑟那边不会再做什么吧？”
这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炒作让他看到对方的光头就太阳穴突突跳。
“时间差不多了，”蝙蝠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对方盘子里的甜点，一口咬下去，“你和那孩子聊得怎么样。”
“我准备先带他回玛莎那里待一段时间，然后他说想去上学。”
“嗯？”听到脚步声，布鲁斯韦恩迅速地消灭了手中的罪证，在阿福谴责的目光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以为他会选择出去转转，就像你当初那样。”
“我们确实讨论了这个，不过一致决定不是现在。”
男孩们，正确的决定。
卢瑟现在盯着他们盯得正紧，让康纳独自离开大都会并不是一件好事。
布鲁斯韦恩打开蝙蝠电脑，“绿灯侠情况如何。”
“没有消息，但我前段时间去绿灯军团，他们表示哈尔没有事——还活着的那种。”
“或许危机不远了，”他很少相信预感，但布鲁斯韦恩最近总觉得有些心慌，这感觉与从噩梦中惊醒如出一辙，“钢骨最近定位到了一次他们出现的位置，但信号很快消失，我怀疑是空间并不稳定的原因。”
一旦空间稳定，对方攻打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会关注一下的，B，至于康纳的事情，我会回去和他再聊一下。”
“嗯，”手机亮了下，布鲁斯韦恩拿过翻看着，指尖忽然顿了顿，他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艾弗莉入选普利策摄影奖了。”
克拉克：好突然？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搭档说了什么。
“拉奥啊…”他的红靴子离地，“这真是个好消息，B！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得给艾弗莉庆祝一下！或许准备一点礼物？不过今天艾弗莉是不是和露易丝出去了…
目送对方离开，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布鲁斯韦恩站起身。
“…阿福，他那是什么表情。”
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向后滑了一小段。
脑海中复盘了一下年轻搭档的微表情，越想越心惊。
老管家贴心地为他把椅子推回来，嘴上却毫不留情：“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似乎在和艾弗莉小姐谈恋爱。”
布鲁斯韦恩：？
他怎么不知道？
突然，他想起那个时候，迪克和他说了一半的话 ，所以，迪克想说的是这件事？
“……”
克拉克肯特！
老父亲盯着某人离去的方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需要再准备一些氪石。”
“老爷，您已经过了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了。”
“…阿福——！”这个时候就不要拆台了——
全然不知道自己露馅了，且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的克拉克肯特打了个哆嗦，飞歪了一下，揉揉鼻子。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换上常服回到家，康纳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回头看他。
“克拉克，你们谈完了？”
“嗯，”克拉克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艾弗莉入选普利策摄影奖了，如果她今晚有时间，我们可以庆祝一下。”
“哇哦…或许我应该准备点礼物？”康纳将书合上，放好。
“我们可以一会去商场转一圈，”男人扶正眼镜，“至于我们曾经讨论的那个话题，…康纳，你不用着急回答。”
这件事不是立刻就能定下来的，就像他当初选择成为超人并不是一瞬间就定下来的。
克拉克肯特不希望康纳以后觉得后悔又或是遗憾，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但男孩却摇了摇头，他站起身，略微宽松的休闲服穿在他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说话却格外认真。
属于他的制服已经放在了衣柜中——那是他拜托乔设计的，前段时间刚从孤独堡垒取回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乔觉得这衣服太过潮流，明明很好看不是吗？
想着，康纳肯特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
“克拉克，你得知道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
大都会——不只是大都会，只要是知道卢瑟和超人恩怨的地方，两人的事情依旧传的沸沸扬扬。
总会有人在他降落时问他，超人，你会和卢瑟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吗。
起初，超人不会停下回应，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救人，询问伤情，露出一个完美微笑或是板着脸，然后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直到这一天，他落在地面上，看着那位坚持不懈的记者——克拉克肯特记得他，他是记者会上，一开始质问卢瑟的那位记者。
“超人——”
他的眼中迸发出一道光。
“先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克拉克肯特看着他，语气严肃，“但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正义联盟希望政府针对卢瑟尝试危害社会这件事做出相应对策，而不是把目光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名叫彼德森的记者张了张嘴。
“…所以你承认了那个男孩是你的孩子？”
“……”
他们真的很执着这件事，克拉克肯特有些无奈，超人离开的脚步也随之一顿。
但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飞起来。
红披风被风吹起，带着墨镜穿着皮衣的男孩来到他的身边，飘浮着，胸口是如出一辙的“S”。
——希望。
所有人都记得超人曾经说的话。
男孩笑着，墨镜下的蓝眼睛被摄像机记录。
“我是康艾尔。”
——超级小子从此诞生。
第64章 64她才不怕麻烦
“我觉得卢瑟已经气个半死了。”
提姆看着新闻上不断循环的两个氪星人并肩飞远的影像，笑了笑，要知道前段时间韦恩和莱克斯集团因为一个项目打了起来，他巴不得有人给卢瑟找不愉快呢。
——虽然最后这件事还得交给韦恩。
“但你不得不说，这画面看起来真的很爽，”电话那头的斯蒂芬妮看着手机，“你看到了吗，那男孩的嘴角都要控制不住了。”
他当然看到了，一直在研究这只氪星人的提姆德雷克怎么能错过这个。再说，这只氪星人甚至还在line上旁敲侧击地问他对新出现的超级小子是什么想法。
“卢瑟那边我听说要起诉超人？”
“他又不是第一次起诉了。”一直潜水的杰森陶德哼了一声，关于卢瑟和超人的乐子虽然挺狗血，但哥谭人都爱看。
说的也是，斯蒂芬妮翻看着手机，“说起来，艾弗莉好像和克拉克在一起了，你们知道吗？”
提姆德雷克写报告的动作一顿，推了一下时间，“在那次聚餐之后？”
“好像是吧？”
“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早在一起了，”杰森陶德说的不作假，那个时候他真以为两个人在谈恋爱，“说起来，康纳也算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因为上班静音的迪克在群里打出一个问号。
杰森陶德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好心为他解释，“你是不是忘了，艾弗莉现在还姓卢瑟呢。”
卡珊：……
迪克：……
“我真忘了这件事了，”斯蒂芬妮看这手机发愣，要不是杰森提起，她估计都反应不过来，“老天啊，布鲁斯怎么还没把艾弗莉认回来。”
“她不是说怕麻烦。”杰森陶德说。
提姆德雷克笑了下，颇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你信？”
他才不信，杰森陶德退出了聊天，窝进自己柔软的沙发里，那女人是怕麻烦，但不是怕自己有麻烦，而是怕给他们带来麻烦。
“真的很麻烦…”
氪星人看着嘟囔着看着手机的人，笑了笑，“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卢瑟会起诉他这件事，说实话他都习以为常了——这种东西真的能习惯吗，质疑了自己一下，克拉克肯特摇摇头。
“算是吧，但是他真的太聪明了，”哈格里夫斯比他差远了，艾弗莉撑着下巴，接过他递过来的冰可乐，“他的眼睛有时候像一台扫描仪，幸好五号不在这里，不然我觉得他的办公室存活不了多久。”
大概了解了五号性格和情况的克拉克肯特点点头，“卢瑟应该感到幸运。”
要是他脾气再坏点，对方的脑袋可能真的会被他用热视线烧穿。
他好像在想什么危险的事，艾弗莉眯起眼。
“布鲁斯约我们抽空回去吃饭。”
“…好，”克拉克肯特感觉到脸颊隐隐作痛，但总比让布鲁斯手指头骨折好，调整好心态，氪星人又精神抖擞起来，“庭审结束之后我打算带康纳回堪萨斯一趟，艾弗莉，你要一起吗？”
“如果可以的话？”艾弗莉没见过玛莎，但她从克拉克的言语中了解到了这个坚强又温柔的女人——某种程度上，让艾弗莉想起了格蕾丝，哈格里夫斯们的机器人母亲，她喜欢她温柔地给她讲故事，“我很期待见到玛莎。”
“康纳也是，他已经开始数着日子了。”
想起男孩每天早上起来都要郑重地在日历上划掉一天的模样，艾弗莉笑了笑，“毕竟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一个纪念日。”
属于康纳肯特。
今天的星球日报还算清闲。
露易丝解决完来客采访将人送走后来到楼下，就看到他们的得力干将坐在小圆桌旁。
女孩率先看到她，挥挥手。
“热可可，谢谢，”她和服务生说完，走过去坐下，“老天啊，刚刚的采访真的是我今年接过最费劲的一次，他们不能透露的东西太多，我只能挑着问。”
“文件还没批下来？”艾弗莉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他们要是想打提前量也不能这么打啊。”
“所以今天结束得很快，”她可不想陪他们打哈哈，露易丝莱恩扭头看向克拉克，“你还好？”
“还不错？我们刚刚还在聊这件事，”克拉克肯特笑了下，小虎牙露出来，“我还挺期待的，这会是一次难忘的…额…经历？”
“恭喜你，男孩，艾弗莉，庭审结束之后记得多给超人拍几张，”说着，她笑起来，“或许这会出现在大都会摄影展上。”
要知道其中属于超人部分的照片可是始终在更新。
原本笑着的人笑容僵住了，他眨眨眼，“还是不要了吧…”
“好的，克拉克，”艾弗莉拍拍他的肩膀，眉眼的笑意更甚，“但是你得知道，除了我还会有很多很多的记者们过去。”
“…我已经想象到那场景了。”虽然他习惯了相机，但是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形下面对成片的闪光灯们。
听着他们拌嘴，露易丝莱恩喝了口热可可，疲惫的身子松快了些，“你们什么到底是什么时候谈上恋爱的。”
艾弗莉：？
克拉克：？
两双蓝眼睛的冲击力有些大，但好在露易丝已经习惯了，泰然自若地继续说着刚刚未完的话题。
“你们俩的相处模式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也难怪很多人之前就说他们两个人在谈恋爱。
“嗯…可能是因为我们俩目前还没约过会？”艾弗莉苦思冥想出一个理由。
这下疑惑的变成露易丝了，她看着不像开玩笑的艾弗莉，“一次也没有？”
要知道他们唯二的浪漫事件都是看流星，艾弗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因为这段时间有些忙嘛，我们两个都是。”
一个在忙摄影奖入选的事，一个在忙卢瑟那边的事。
“老天啊，佩里要是知道了绝对会瞪大眼睛改变自己办公室的风水，他还不想克扣员工的恋爱时间。”
星球日报某种程度上还是挺人性化的，相比于其他报社，起码目前人手充足，薪资足够，所以对于员工的要求也不是那么严格。
说完，她看向艾弗莉，“说起这个，我和佩里请下来假期了，下个月去北方。”
“那下周六？”
“可以。”露易丝点点头，下周她正好有空，再下周她得收拾东西了。
一头雾水的克拉克肯特发出疑问，“什么？”
艾弗莉笑了下，挽住露易丝的手臂，“我们下周有个date。”
好的，克拉克推推眼镜，他会和康纳在家里吃饭的。
说到这个，康纳现在好像是在莱克斯集团？
*
不同于超人。
超级小子出现的频率很少。
但每次出现都会吸引人的眼球，毕竟他的穿着不同于超人标准的三原色，而是相对潮流的一身制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能够拍到他的身影，只有他停留在莱克斯大厦的时候，才能抓到机会拍上几张照片——有人猜测是因为庭审做准备。
这也就导致了莱克斯集团附近蹲点的记者人数明显上升。
在默茜又一次传来清理了一批记者的消息时，莱克斯卢瑟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看向摆放着沙发的地方。
“男孩，你想做什么。”
罪魁祸首正窝在沙发上玩着游戏。
“只是为了公平起见！”最近正在玩某个推理游戏的康纳说着，游戏机里应景地传出一句“Objection！”他趁选择时间看了男人一眼，“我还找了些记者围着超人，这样你们两个都不能作弊了。”
呵呵。
记者。
去他的记者。
男人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想到你会跟在他身边出现。”——假话。
“可是我叫康艾尔？”男孩拉下墨镜有些无辜地看向他，“这是你起的名字。”
小孩真难带，卢瑟有些头疼，但冷凝的面色却没变。“你也可以姓卢瑟，莱昂内尔卢瑟，我和你说过，在实验室的时候。”
啊，他真记得啊。
康纳吃着棒棒糖的动作不明显地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也不知道卢瑟看没看出来，“你当时满不情愿的，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毕竟那个时候卢瑟看起来像是在敷衍他。
“我和你开过玩笑？”
那倒没有，但是康纳决定把这些烦恼丢掉，耍无赖道：“…不知道，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我不管。”
说完，他将游戏存档，站起身。
“我走了，明天再来。”
——这是他和卢瑟自己超人定的协议，在庭审没开始之前，一天他会有一半时间待在莱克斯大厦，另一半待在超人那里。
但是太无聊了，所以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让卢瑟烦恼就是乐子之一。
看着他离开，莱克斯卢瑟看着空气发了一会儿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默茜站到他的身后。
“老板，他…”
“不用管，”卢瑟能感受男孩明显不一样了，但是细微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在自己说出那个名字时，男孩的举动已经证实了自己在他脑袋里还占有一定地位，“韦恩那边什么情况。”
“…布鲁斯韦恩没有时间，据说是有好几场宴会，但庭审他会出席。”
“他真的是巴不得看我的热闹，”莱克斯卢瑟站起身，走向一面墙壁，敲了敲，看着它应声打开，冷笑一声，“那就等着庭审吧，现在去实验室，我要看看药剂效果。”
“是。”
第65章 65（一更）应该再问问她
只是庭审当天，莱克斯卢瑟没能等到布鲁斯韦恩。
他不用动脑就能想到对方后面绝对会用睡过头了，又或是其他什么不重要的原因敷衍。
目光扫过台下观众席，又一次看到那个名为卢瑟的记者时，眼睛微微眯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双蓝眼睛的时候总有种不爽的感觉。
康纳不在现场，就像他当时所说的那样，这是卢瑟和超人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而被所有人讨论去留的男孩在一座基地前停下，他慢慢降落，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停止，看了一眼手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房子，“…好像是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大门打开。
一道身影出现，他穿着黑红色的制服，胸前有着哥谭人都熟知的“R”。
“…红罗宾？”
在来之前，康纳甚至联想到是不是卢瑟的诡计，把他抓起来威胁超人什么的，又或者是某个神秘组织想要研究他。
唯独没有想到通过line联系他的会是这位哥谭的年轻英雄。
他看着对方，没有使用透视，克拉克和他说过，尽可能不去哥谭，蝙蝠侠和罗宾们会自己处理哥谭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要和蝙蝠们打交道一定要真心换真心。
“是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而现在，话题中的蝙蝠家之一站在他面前，露出一个让康纳有些熟悉的笑，“我打算建立一个联盟，你要不要加入。”
在这个氪星人被卢瑟骗走之前，提姆德雷克决定先行下手，就算对方这次不来，他也有的是办法。
康纳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略微有些警惕地看着对方，“可是你不是和蝙蝠侠在组队？”
他可不想被蝙蝠侠揍。
对方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笑，“实际上，我在考虑单飞。”
如今蝙蝠侠身边有罗宾，杰森也回到了哥谭，甚至艾弗莉也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家，提姆德雷克便不再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
不过提姆德雷克还蛮喜欢这项…工作的，思来想去，他问了迪克的意见，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没有让他单飞，而是思索着，告诉他。
[“或许你可以组织一个联盟？”]
“你想过？”
“…应该？”迪克笑起来，“你要知道，我可不想workalone。”
这是个好想法，超级小子的出现是这个想法的最后一块地基。
“所以你打算组建一个联盟？”康纳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变换了一下，落在地上，枯树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像是薯片一样的响声。
“如果你加入的话，就是我们。”红罗宾微微侧身，同他一起走进基地。
“只有我们两个吗？”
“不，”看中了好几个人选甚至也联系了他们的红罗宾摇头，“我们会有很多同伴。”
[“康，在这之后，你会有很多同伴。”]
西西弗又一次告诉他了答案。
康纳回过神，盯着红罗宾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在他注意到之前移开，看了一圈这个基地。
“就像正义联盟那样？”
“你这么说也没错，”提姆德雷克并不介意他这么表达，坐到电脑前，看向他，“就这样跟着
我进来，不怕我有什么阴谋？”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对方看到他是红罗宾后，警惕心明显下降，这可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但是你没做什么啊？”甚至还挺礼貌的，说实话，没接触蝙蝠们的时候，康纳一直以为对方会是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那种——但蝙蝠侠刷新了他的认知，想着，他坐到对方身边似乎是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再说了，你要是有阴谋，拿出氪石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费劲吧。”
大老远把他叫过来，还做了这么多铺垫。
“…你知道我有氪石。”
“我知道啊。”克拉克和他说过，蝙蝠家有氪石这件事。
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提姆德雷克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眼对方，开始怀疑氪星人真的有超级大脑吗？怪不得布鲁斯为超人做了那么多备案，看来他也应该弄一个，不然说不定哪天氪星人就被骗走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康纳推了推墨镜，听到外面的声音时眯起眼睛，“好像有人来了。”
红罗宾却没有说话，他按下一个按钮，康纳看到屏幕上弹出一个监控，曾经在新闻中偶尔能看到的年轻英雄们站在那里。
大门开了。
康纳扭头看过去，耳边是红罗宾带笑的声音。
“嗯，是我们的同伴。”
“我们需要开一个会。”
哇哦，他喜欢这个！
*
[康纳：艾弗莉！小狗跳舞.jpg]
收到康纳信息的时候，艾弗莉正听着卢瑟的激情发言，她看着男孩的消息，眯起眼睛。
[：发生了什么好事？]
[康纳：一个惊喜！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个惊喜？哈哈哈可能对于克拉克来说是个惊吓，毕竟他肯定想不到]
老天，这孩子变成了谜语人，艾弗莉忍住想笑的冲动，打下一行字。
[：对于我来说呢？]
[康纳：嗯…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们都会为我高兴]
她确实会，克拉克也会，但是现在她真的很好奇。
艾弗莉心说，康纳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谜语人语录，抬头目光看到引人注目的光头时忽然顿悟，罪魁祸首在这儿。
[康纳：不聊了！等我确定了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那看来短时间内她得不到答案了，艾弗莉看了眼时间，庭审已经进入尾声，正义联盟的律师拿出了政府的相关文件——表示会对卢瑟是否有危害社会的这件事进行查证。
卢瑟的脸色并不好，他站在那里拧着眉，艾弗莉确定他大概率没有放弃实验，但政府参与到了这件事中就意味着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起码现在卢瑟不得不放弃，除非他想让康纳被那边带走。
“我弃权。”
卢瑟放下手，盯着对面的男人。
超人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或许卢瑟觉得这是挑衅，艾弗莉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又看向收回笑容，火速离开的克拉克，听到了坐在旁边的年轻记者发出一声哀嚎。
“老天啊，他们怎么都走了。”
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发现听审席位已经空了一半，而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相机声。
——她就说会有很多记者来。
根本挤不进去也不打算挤进去的艾弗莉叹了声，看了看超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挤进车里离开的卢瑟，收起相机，转身准备离开，结果余光一瞥，就看到熟悉的小记者站在不远处。
她小跑着上前。
“感觉怎么样？”
“还好，”克拉克肯特抓抓头发，想起卢瑟的表情，皱起眉，“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太在意输赢。”
“因为他的目标是超人，克拉克，”或许这么说对康纳有些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艾弗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还需要盯着他，说真的不行把他的办公室砸了吧。”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又被他起诉，”男人皱了下鼻子，笑道，看着翻看手机的艾弗莉，眨眨眼，“怎么了。”
艾弗莉将手机举到他眼前，眉眼中的笑意溢出来，“有人上传了超人的照片。”
“…他们速度真快，但是这看起来像是超人落荒而逃了一样，”克拉克肯特毫不客气地锐评，“明明是他赢了。”
“嗯哼，”握住他的手，艾弗莉翻看起评论，被他领着走向地铁站，声音越来越开心，“评论已经有人在说是不是超人输了。”
“…艾弗莉，我觉得超人需要律师。”
“放心，克拉克，艾弗莉记者会为他公平报道的！”
眼镜遮挡不住的笑意流露，克拉克看着她，想起曾经在瞭望塔上，对方问他，可不可以采访他的时候。
“我的荣幸。”他侧身低声回应。
*
在蝙蝠洞待了一天，晚上又去参加了晚宴的布鲁斯韦恩打着哈欠回到韦恩庄园。
今夜的韦恩宅很安静，他的儿子女儿们似乎都有自己的安排，但大儿子例外，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看过来。
“布鲁斯，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韦恩先是确定了一下面前确实是他的儿子，然后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最近他是否和对方有意见不同的地方——好像还挺多的。
沉默了一秒，他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迪克。”
他已经过了那个说话不会张口，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了。
“你知道吧，今天超人胜诉了。”
已长成大人的男孩走到他面前。
布鲁斯看着他，身上的酒气和凉气还未散去，但实际上口中只有姜汁汽水的味道，他也格外的清醒。
康艾尔的抚养权落到了超人身上。
他知道这件事，也知道迪克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布鲁斯，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再问问她。”
那个时候艾弗莉说再等等，她并没有拒绝，而如今是个好时机。
——当然，前提是，如果她想的话。
“我会问问她。”
布鲁斯韦恩说着，垂眸对上面前的那双同他相似的蓝眼睛，就像他第一次找到她时的那样，只是这一次，他们有更多的话同对方说。
“艾弗莉，你想要姓…韦恩吗？”
第66章 66（二更）“玫瑰回到故乡”……
艾弗莉看着他。
看着布鲁斯韦恩，看着蝙蝠侠，她的父亲。
哥谭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有些晃眼，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局促，那双蓝眼睛藏着艾弗莉看不清的东西。
他很年轻，蹲下身，将跌倒的她抱起来，小小的迪克跑过来，将摔远的玫瑰花放回她的手中。
[“艾弗莉。”]
阳光太刺眼了，艾弗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再回神，面前依旧是布鲁斯，只是他的鬓角已经染上了雪，眉眼中不同于年少的慌乱，而是沉静地几乎瞬间就让艾弗莉安心下来的安抚。
她的答案毋庸置疑，只是顾虑太多，想着恢复韦恩姓名后会有的麻烦，艾弗莉抿着唇，思索着，但又不想让空气就这么安静下去。
“布鲁斯…”
“艾弗莉，你要知道我是韦恩。”
哥谭的布鲁西宝贝笑起来，这一刻他不是蝙蝠侠，也不是一位父亲，而只是那个独自长大，已经习惯哥谭风言风语的哥谭男孩。
“麻烦对于我来说是最普通的事情。”
除去蝙蝠侠的身份，他也可以活得很好，但前提是哥谭不需要蝙蝠侠。
“…这太犯规了，”艾弗莉看着他的笑，觉得报纸上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布鲁西宝贝有时候笑一笑，大家就
会选择原谅他又或是爱上他，“你知道的，我身上还有很多谜团。”
“我为什么离开这个世界，又为什么回到这个世界，”她细数着，布鲁斯就这样听着，他们坐到韦恩庄园空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我一开始其实有些担心，自己的到来并不是好事。”
艾弗莉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例如她为什么频繁地想起那些过去，却从不涉及自己，例如她和那个男孩做了何种决定。
这些问题缠成线团。
她像织衣的老婆婆，织到一半发现打了结，费劲巴力解开，却发现后面的结更多。
但有人接纳她，韦恩宅内，因为窗户敞开，她能听到兄弟姐妹的笑声，也能听到克拉克和康纳的交谈，还有阿尔弗雷德的低声嘱咐。
他们聚在她身边，将结一个个解开，然后理顺，坐在那里看着她，有的打哈欠，有的在观察，有的趴在她腿上入睡，有的听她娓娓道来那些曾经。
“现在呢。”她的父亲问她。
“现在，我很安心，布鲁斯，”艾弗莉笑着，“我得承认这个，你知道我在期待家人，我也确实找到了我的锚点。”
她的朋友，她的爱人，她的家人。
“但是事情远没有结束，我知道这或许是因为我太过紧张的缘故，可是有时候，看不清的未来让我感到恐惧。”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和艾弗莉消失的记忆有关，布鲁斯韦恩想着，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曾为未来担忧，你知道我曾经在克拉克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他的余光瞥到口中的这个男孩在窗边偷偷看过来，瞪了一眼，“那个时候我或许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但是我还是选择了那样做。”
蝙蝠侠感到愧疚，为克拉克，为玛莎，为他的家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后悔，如今也是，不过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或许会尝试改变。”
“即便你知道时间线不可改变？”艾弗莉看向他。
如果说能回到八岁那年，布鲁斯韦恩想，他或许…他想着只是想着，看着女孩露出无奈的笑。
“是的，女孩，我也是人。”
“…我想我也是。”
艾弗莉说。
他们笑起来，站起身。
“布鲁斯，我想好了，”艾弗莉眨眨眼，“关于你刚才的问题。”
直到她的尾音被风吹散，布鲁斯韦恩才开口。
“所以你的答案是？”
“Iwant.”
女孩上前拥抱住他，不知是风声，还是哽咽，“Daddy.”
起风了，阿福似乎又忘记关上玫瑰花圃的门，布鲁斯闻到一丝玫瑰的香气。
[“艾弗莉，你想成为韦恩吗？”]这是他的声音。
年幼又瘦小的女孩抱着一支枯萎的玫瑰看向他。
[“Iwant，…Daddy.”]
布鲁斯韦恩将一闪而过的记忆深藏，抬手拥抱住她。
“你知道我没法拒绝这个。”
“是的，我知道，”艾弗莉延长了这个拥抱，她闻到了布鲁斯身上阿福为他喷的香水味道，还有淡淡的药膏味道，如此令人安心，“布鲁斯，我回来了。”
余光处，几只小鸟从窗口探出头，艾弗莉松开了手，她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否认自己刚刚对于家人的依赖。
“或许快开饭了？”
“不，”迪克回应她，声音雀跃，“艾弗莉，我也想要一个拥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将他拖了回去，艾弗莉猜应该是杰森。
她看着男孩女孩们缩回去，屋内又传来喧闹声。
阳光又一次落在韦恩庄园，落到他们身上，盛着光的钢蓝色眼眸倒映出女孩的神情。
“布鲁斯，关于那个男孩，我想找到他。”
“或许你一直在做。”布鲁斯韦恩说。
或许，艾弗莉想，或许西西弗也在寻找他。
“这太漫长了。”
对于那个男孩来说，太过漫长，艾弗莉想尽快找到他。
“…我们做过约定。”
艾弗莉的眼前又闪过模糊的影像，清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我们会再见面。”
艾弗莉相信这个，她回到这个世界就是证据，而现在，她想完成这个约定。
温暖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
低哑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们会找到他。”
好像过了一分钟，艾弗莉抬眸看向他，“布鲁斯？”
“…关于克拉克，你和他恋爱的事情，我似乎是最后知道的。”
话题转的有些突然，怪不得总有人说她转移话题的能力不行，艾弗莉轻咳一声，“我以为你知道。”
“我可不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冷哼一声，他不会窥探孩子们的生活，除非有危险。
“嘿，布鲁斯，你不能这么说蝙蝠侠，”艾弗莉认真道，她低声说着，“你知道的，我们爱你。”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他当然知道，男人笑了下。
“进去吧，再待一会儿，我估计他们就都要跑过来了。”知道自己女儿儿子们是个什么个性，布鲁斯先行一步走进去。
他三言两语甩掉了身上要燃起来的火苗，找了个阿福身旁的安全区，准备和他的好搭档谈谈，而艾弗莉被团团围住。
迪克找她要拥抱，杰森啧了一声扭过头去，提姆问他们刚刚在聊什么，斯蒂芬妮说不许再瞒着她，卡珊只是扣住她要逃跑的肩膀，达米安站在那里眯起眼睛看他，康纳用狗狗眼盯着她。
“有个好消息，”她幼稚地学着康纳那天同她猜谜的语气，“你们或许会为我感到高兴。”
早有预料的男孩女孩们十分捧场。
“布鲁斯刚刚问我要不要改回韦恩这个名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达米安最先问出口：“你怎么回答。”
蓝色与绿色的眼眸对视着。
平淡的包容的，冷静的骄傲的，他们都是韦恩。
“我说当然，我愿意。”
“艾弗莉韦恩可比艾弗莉卢瑟好听多了。”斯蒂芬妮说。
康纳想了想，点头同意。
入夜。
克拉克和康纳选择了留宿。
蝙蝠家的夜巡必不可少。
艾弗莉和康纳留了下来。
客厅壁炉里的火烧的噼啪作响，男孩窝在一旁看电视，他没有问为什么这个时间其他人消失不见，似乎是不在意又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此刻只是安静地看着电视上缓慢而普通的剧情。
艾弗莉走过去，将毯子递给他，自己则是窝进另一边的毯子中陪他看了一会儿。
这让他们都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时候，艾尔还不是肯特，卢瑟还不是韦恩。
“为什么不换一个看。”
康纳曾经和她吐槽过这部电视剧的奇怪。
“我只是想看看这部剧还能烂到什么地步，”男孩撑着下巴，“为什么男主就这么死了，他救过的人甚至说不需要他。”
他又吐槽起来，艾弗莉就这样听着。
直到他的目光落过来，她看过去，听到他的疑惑，“艾弗莉，其实我有点好奇一件事。”
“关于我？”
“…你说你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你是怎么回来的呢？”他其实挺想知道，西西弗是怎么穿梭在各个世界、每一条时间线上的。
“嗯…我不知道，康纳，或许我曾经在这里留下了锚点？”
艾弗莉想，如果她想回来，她会留下能让自己回来的锚点。
“锚点？”康纳坐起身。
“是的，康纳，”她看着男孩疑惑的眼眸，笑着为他讲解，“对于穿梭在时间与时空中的人们来说 ，锚点是最重要的东西，它可以让你记住自己是谁。”
“就像康纳，就像艾弗莉？”
“就像克拉克，”艾弗莉回答，继续说着，“它也可以让你找到家的位置。”
“那我的锚点还挺多。”康纳数了数，认真道。
看起来他把认识的东西和人们都算上了，艾弗莉听着想着，自己的锚点是什么呢。
火焰的温度透过毯子，让她昏昏欲睡，但她还想等布鲁斯他们回家。
“……”
啊。
她忽然清醒。
自己好像确实留下了什么。
艾弗莉想起来了，她曾经种下了一支干瘪的玫瑰，和迪克一起，那是她来到韦恩庄园时带来的玫瑰。
他们把她种在韦恩庄园，就在那里。
后来死去的玫瑰长出了新的枝丫。
如今，哥谭的玫瑰花已然回到了故乡。
而孤独堡垒。
麦田中的玫瑰花茁壮成长。
[第二卷未曾播种的玫瑰完]
第67章 67（三更）一个家庭聚会
“你听说了吗，韦恩找回来一个女儿。”
“又来？领养的还是亲生的？”
“亲生的，但是只是公布了消息，我甚至没看到这女孩长什么样子。”
“这不会又是哪个明星的炒作吧。”
“你是傻子吗，布鲁斯韦恩自己承认的——”
哥谭。
布鲁斯韦恩向所有人公布了他找回了自己女儿的事，却没有将那女孩的信息放出来。
“老天，”面对镜头，他依旧那么耀眼，钢蓝色的眼眸让所有人沉溺其中，“我的女儿成年了，只是我不想让你们去打扰她，等到时机成熟，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一桥之隔的大都会，刚赶完一天工作的艾弗莉看着这条视频，撑着下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布鲁斯发了条消息。
[：布鲁斯，你还好吗]
她的名字目前还没彻底落定，等到确认就不用这么遮遮掩掩了。
不知道佩里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艾弗莉撑着下巴想起前几天她将这个消息告诉露易丝的时候，对方给她发过来好几个问号然后直接一通电话。
“我猜猜，这就是你当时想和我说的好消息？”
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脸，“是的，露易丝。”
但露易丝为她感到高兴，只是吐槽她和克拉克一个比一个能藏秘密。
对话框里弹出新消息。
[布鲁斯：还不错，艾弗莉，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你知道的，这件事我经历过挺多次]
艾弗莉看着他的回复，没忍住笑了笑。
身后传来声响，她扭头看过去，小记者正从洗衣机中抱出刚洗好的衣服——说真的，她还没习惯这个。
是的，他们同居了。
在不久前。
两个在寸土寸金大都会租房子住的人凑在一起合计了半天，最后拍板决定。
“或许我们可以租一个更大的房间？”
“那明天去看房子。”
康纳肯特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这件事，莫名觉得有点像他最近看的搞笑家庭剧。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想着，他拿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
“…额！”
提姆德雷克看着他拿过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露出皱皱巴巴的表情，有些无语，“好喝吗。”
“…不，”康纳撇了撇嘴，冰箱里找了盒牛奶，才冲淡了那股苦味，“你什么时候能放弃咖啡。”
“或许不太行，你要知道我在打三份工。”少年耸了耸肩，坐到电脑前。
老天啊，韦恩压榨人！康纳走到他旁边，看着让人眼晕的文件，后退一步。
没错，他知道了红罗宾的身份。
在前不久卢瑟举办的晚宴上，他见到了与提姆德雷克同步心跳的红罗宾，抓住了对方因下落而向他伸出的手。
[“…你想问什么。”]
他看着对方，带着红罗宾离开晚宴去往对方想要抵达的目的地。
“闪电小子他们知道吗？”
“你想问的就这个？”
“那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康纳肯特板着的脸下一秒就露出了笑容。
被他放下的少年看着他，哼笑一声，“我以为你会偶尔动动你的超级大脑。”
提姆德雷克没想到对方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作为提姆以及红罗宾，他给的提示够多了。
“我意识到了，但你得知道，我不会偷看你面具后的脸和偷听你的心跳。”他没有听过韦恩家的心跳，除了艾弗莉，康纳哼了一声，把要偷袭对方的敌人一拳打飞。
道德心满点的氪星人，红罗宾哼了一声，“Fine，那你现在可以了。”
“说起来，你们过两天要回堪萨斯？”
康纳回神，点点头，“我可能会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我想见见玛莎，克拉克说她是很好的人。”
“她很好，”曾经见过对方的提姆点点头，喝着咖啡，盯着屏幕上锁定的目标，“我也想去堪萨斯，那是个适合放松的好地方。”
他曾经一个人去堪萨斯休息，那是个春天，抵达的时候，天气正好，大片的云朵在土地上落下阴影。
孩童们聚在一起，挎着花篮的女人和男人们笑着路过他。
他走到树荫下坐着，就那样呆了一天，在餐馆吃了一顿饭，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哥谭。
回来后还被杰森说，他看起来容光焕发。
“你为什么不和蝙蝠侠说说，”康纳眨眨眼，提议道，“我觉得他也需要放松一下，当然如果他想。”
“…你说得对，”提姆站起身，检查了一下武器，别在腰间，“好了，准备出发。”
超级小子忍不住看了眼他刚刚处理的那堆文件，“你确定，我真的有点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你大可以和蝙蝠侠举报我。”
“我会和阿福举报你！”早就弄清楚韦恩家食物链的男孩叫嚷着。
“你应该知道我有你的把柄。”
康纳闭上了嘴，可恶，他讨厌这个！低头给艾弗莉发了个消息，抱起红罗宾向定位飞去。
“看来今天康纳不回来吃饭了。”
艾弗莉关上手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走过来的克拉克，“你没有告诉玛莎吧。”
“没有，”克拉克肯特摇摇头，看向她。
“那就好，我担心她会提前担忧，”艾弗莉笑了笑，“有时候人总会在有期待的事情前一晚睡不着，就像我第一次回韦恩庄园那天。”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直到撑不住才沉沉睡去。第二天强撑着上了一天班，谁也不知道她有多么紧张。
直到她坐上回韦恩庄园的车，提姆坐在她旁边敲打着电脑，而她撑不住睡着。
“这让我想起我第一次尝试去找布鲁斯谈谈。”他指的是蝙蝠侠，克拉克肯特有点不太想承认，但他确实没能睡着。
“但无论怎么样，现在结果都算不错？”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艾弗莉笑了笑，没忍住捧起他有些委屈脸亲了亲，等他凑过来时又微微后仰。
“该做午饭了。”
好吧，克拉克肯特想。
他们简单地做了午饭，电视上放着康纳离开之前看的那部搞笑家庭电视剧，除去刚刚克拉克飞出去帮忙之外，像是每一个家庭。
“这有些像艾莉森想要的家庭，”艾弗莉盯着电视上的主角，看到她因为一件小事开心，“我是说我们现在这样。”
她没有减少提起他们，毕竟在这个世界只有艾弗莉知道哈格里夫斯们。
克拉克喜欢听她提起过去的故事，就像康纳喜欢西西弗提起的那些奇妙的未来。但他很少会在艾弗莉提起时回应，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样就又多了一个人记得哈格里夫斯们。
“或许他们也没想到，我现在拥有了这样的生活。”艾弗莉想着。
不省心的哈格里夫斯们其实都会想拥有一个新的属于自
己的家庭，他们有时候希望自己是普通人，但更多时候，他们更爱哈格里夫斯们。
而她，是个个例，她是指几个人里，只有她自己曾经是只单身狗。
“如果他们看到你的话，”艾弗莉想了一下，看着投过来疑惑目光的克拉克，“绝对会大吃一惊。”
“因为我是超人？”克拉克肯特问。
“不，因为他们可能想不到我会谈恋爱。”艾弗莉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有点不好意思。
拉奥啊，克拉克肯特的眉眼弯起来，他只是觉得可爱，但真的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又觉得有些不妙。
“我或许可以开始担心会不会被五号揍了。”
“嗯…”
还真说不定，艾弗莉沉默了一下，五号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不会说话的老爹了，虽然她没那么叫过，而且更多时候她觉得对方是不省心的老哥。
“他应该不会拿着斧子揍你，但卢瑟可能会用拳头。”
差点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卢瑟，克拉克肯特愣了一下，笑起来，“我会加油的。”
“不过这只建立在他们会来的基础上，克拉克，”艾弗莉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她想不到对方会以什么方式过来，“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可以还手。”
“？”
艾弗莉笑了下，“我稍微有些想知道两个世界超能力的差距。”
当然，她不会说是因为自己想揍哈格里夫斯们好久了。
好的，克拉克又一次想。
他会尽力的。
在他们揍他的时候。
*
哥谭的夜晚。
刚刚处理完一波犯罪分子的蝙蝠侠落到滴水兽上，他打开通讯，被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震了一下。
进错频道了，蝙蝠侠看了眼，怀疑可能是提姆干的，他们没有发现他，男人沉默着，决定听了一会儿。
“迪克有假期吗？”芭芭拉的声音很明显。
“我还有几天的假期，前段时间加班攒的。”
“杰森呢？”斯蒂芬妮问。
“他不在这里，我记得他说他今天晚上好像在冰山餐厅忙着揍人。”
冰山餐厅？“碰巧”路过的蝙蝠侠顿了顿，看着走出来的红头罩。
注意到目光的杰森陶德抬头看了他一眼。
“…？”
他落在男孩面前。
毫不犹豫把他拉进聊天语音。
“那杰森还去吗？”斯蒂芬妮又问。
“等他结束再问他一下吧，”迪克说，“还挺难得的。”
“卡珊呢？”
“我有时间。”
什么东西？杰森陶德疑惑地看了眼蝙蝠侠，他们在讨论什么。
“那就差布鲁斯和杰森了，”迪克说着，没注意到通讯里已经没人说话了，“谁问一下他们两个。”
杰森陶德眯起眼睛，“什么事。”
“就是后天和艾弗莉他们去堪萨斯的事…额？杰森？”迪克格雷森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通讯名单，发现蝙蝠侠也在，而一开始拉他们进通讯的提姆头像早就黑了。
“提姆今天问过我了，”蝙蝠侠说着，“我会去。”
通讯里又一次叽叽喳喳起来。
杰森陶德退出了语音，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来找我是干什么。”
“…邀请你参加一个家庭聚会。”
第68章 68他像一块木头
堪萨斯州。
肯特家。
接到消息的玛莎早早地准备好了今天要用的食材，量大管饱。然后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窗外。
今天是个好天气，到了丰收的季节，很多人都起个大早去田里收割，早上去买食材时，还有人问克拉克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他说今天回来。”
玛莎回应他们，想起昨天克拉克和她打电话告知了她关于艾弗莉身份的事情，以及来的人会多一些。
原本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便是，也怪不得克拉克和艾弗莉今早才告诉她，他们知道她会为此等待。
女人叹了口气。
从前她可不觉得等待如此漫长。
就像现在，她低头织着手里的毛衣，耳朵却听着窗外，远处的马蹄落在地上，还有人在吆喝，邻居米莎的女儿似乎在和朋友玩闹，以及汽车停下的声音。
玛莎的耳朵总是在克拉克回来这天变得灵敏。
她又一次看过去，确定那辆车是停在自家门前，才急急忙忙起身开了门。
来人她再熟悉不过。
在哥谭广为人知的布鲁西宝贝如今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那里，他挥着手，大步走上前。
“布鲁斯，好久不见，”玛莎笑着迎上去，看着与前几年明显好了很多的男人，“你看起来很不错。”
“玛莎，你也是，”布鲁斯韦恩回以她拥抱，“克拉克和艾弗莉在后面，他们得稍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一个毛茸茸地脑袋从提姆德雷克身后探出来，康纳看着玛莎，观察她的动作和神情。
她看起来暖洋洋的——男孩用了个可能会被达米安吐槽的词语，但是就是如此，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类似于太阳的气息。
那双包容的蓝色眼眸看过来，呼喊着他的名字，“康纳？”
他抿了抿唇，记住了她的心跳，走上前，面对她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却给了他一个拥抱——肯特们似乎都喜欢用拥抱说话。
康纳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个。
“好孩子，我想见你很久了，”她说着，言语中是藏不住的高兴，“我是玛莎，玛莎肯特，克拉克应该和你说过我。”
“…他说过，”克拉克说过很多，包括这片土地，这个家，家中的一切，康纳看着她，露出一个在对方看来软乎乎的笑，“玛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这让我听起来还不是个老太太。”
“嘿，玛莎，你得知道你很年轻。”布鲁斯笑着插话。
“别恭维我了，布鲁斯，”玛莎摇摇头，她早就不年轻了，但很快她抛却那些想法，拉着康纳的手，看着这些孩子们，“进屋吧，天啊我还没准备茶水，冰箱里只有一些饮料。”
“我来帮忙。”阿尔弗雷德走上前。
“又要麻烦你了。”
“他看起来很紧张，”斯蒂芬妮走到提姆旁边说着，“甚至差点飘起来了。”
“那可是玛莎。”这句话像是有魔力，提姆说，就像那可是阿福一样。
“你说得对，那可是玛莎。”斯蒂芬妮点点头，挽着芭芭拉的手跟着几人走进去。
“我真没想到艾弗莉是韦恩这件事，”玛莎看着布鲁斯，将杯子放到桌上，孩子们自觉去到了后院玩，提姆和斯蒂芬妮以及芭芭拉来过，他们能带带康纳，“克拉克和我说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也吓了一跳，布鲁斯韦恩想，不过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这件事，他因此做了很多预案。
“艾弗莉一直没有姓回韦恩，”他向玛莎解释着，“不过前段时间，我们达成了共识。”
“你看起来很开心，布鲁斯。”
玛莎记得那几年他的痛苦，也知道对方因为克拉克的事而对她感到愧疚，如今看到他这样，她自然是开心的。
布鲁斯想着，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玛莎，堪萨斯是个能让人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好吧，他还是这样，玛莎摇摇头，站起身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他们早就习惯了。
金黄色的麦田，蓝色的天空。
来往的人们。
这是艾弗莉第一次踏进堪萨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车窗开着，带着麦田气息的风吹进来，副驾驶的迪克替她发出感叹。
“或许我应该多来几次。”
“嘿，迪克，堪萨斯欢迎你。”克拉克肯特笑道，回应窗外看到他的邻里，那声音被风带上堪萨斯，又遥遥上旋，最终落在云中。
卡珊德拉看着坐在那里的艾弗莉，发觉她似乎有些走神。
“你在
想什么。”
不知道，艾弗莉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达米安，“这里很好。”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栋房子上。
“我似乎来过这里。”
几个人都知道艾弗莉所说的或许是曾经的那个世界，他们不约而同地准备将这个话题埋藏——今天可是放松的日子。
“你打算待多久，艾弗莉，”最先反应过来转移话题的是杰森陶德，他从后座探出个脑袋，“我听说康纳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的。”
“嗯，他留下来，我可能就待两天？”
摸了摸达米安刺刺的脑袋，艾弗莉迅速地收回了手，在迪克赞同的目光与达米安杀人的目光中笑了笑，“星球日报可不能同时没有克拉克和露易丝。”
前几日露易丝的休假下来了，而克拉克要留在这里几天教康纳如何丰收，她再不去的话，佩里大概会看着三个空空如也的位置脑袋冒火。
“艾弗莉——”
佩里还没冒火，驾驶座的小记者脑袋却要冒烟了，他停下车，在小鸟们跳下车时说着，“要是让佩里听见他得觉得我长翅膀了。”
“但你不得不承认佩里很欣赏你。”艾弗莉哼笑着，走下车。
她脚踏实地地落在了这片土地，却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看向属于肯特家的房子，突然有些踌躇不前。
艾弗莉看向走到身边的克拉克，刚刚那些调侃如今都反弹到了自己身上，“我要是现在说我有些紧张还来得及吗。”
“因为觉得这里熟悉？”克拉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竟然有些凉，眼底浮现出一些担忧。
“…都有。”但她并未不安。
“你们应该不会在这里站到阿尔弗雷德出来叫你们？”杰森陶德抱着胳膊出现在两人身后。
当然不会，艾弗莉想着。
门却开了。
与她想象中无差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笑着，眉眼的纹路和眼底的柔和落入艾弗莉的眼中，掺杂着花白色的头发因为开门的动作落在肩头。
克拉克用温暖的手拉着她走过去。
“艾弗莉。”
[“艾弗莉。”]
她看到了玛莎，容貌和声音远比现在疲惫。
[“这不是你的错。”]
什么错？艾弗莉眨了眨眼，像是晕车了一样，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玛莎，”她没有将情绪外露，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但艾弗莉只是上前抱住面前的这位母亲，“很高兴能见到你。”
落在她后背的那双手轻轻地拍了拍。
温暖的混杂着太阳与苹果派的气息让艾弗莉的面上重新带上笑容。
“很高兴能见到你，艾弗莉，今天是很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是呢。”
艾弗莉笑了笑，她松开怀抱对方的手臂，“我好像闻到了苹果派的味道。”
“潘尼沃斯先生和我刚刚准备了些，我记得克拉克说你喜欢这个，”玛莎看着她，那双取下眼镜的蓝色眼眸暴露在空气里，让她忍不住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和男孩们，“说起来这个屋子蓝眼睛的浓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杰森陶德看了眼艾弗莉，这话好像有些人说过。
“好像是的？”注意到杰森的目光，艾弗莉笑了下。
“没错，”芭芭拉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她和达米安难得同一个战营，“衬得我们两个绿眼睛竟然变得稀有起来。”
提姆德雷克抱着胳膊看了一圈，发现真的就是这样，忍不住想起哥谭关于蝙蝠侠的离谱传说。他猛地晃了晃脑袋，睁眼看到氪星人盯着他。
“提姆？”
老天，感谢康纳是肯特家的小孩，以及达米安来了，不然哥谭或许会多一个怪力罗宾。——完全不知道艾弗莉曾经提议让康纳姓韦恩的提姆德雷克如是想着。
玛莎笑起来，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她被男孩女孩们按到沙发上，听他们叽叽喳喳说话，也不觉得吵闹。
艾弗莉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与柔和的眉眼。
“说起来，或许是因为你和布鲁斯的亲缘关系，”察觉她的目光，玛莎看过来，“我总觉得和你很亲近。”
布鲁斯韦恩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自己的女儿，但女孩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或许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艾弗莉说，疑惑越来越多，为什么她的记忆中存在玛莎却不曾存在克拉克，又为什么…肩上多出的重量让她扭头看去，是克拉克，她回过神笑着，“刚刚我还和克拉克说我很紧张，但是见到你后便好了。”
玛莎握住她的手，有些郑重地看着她，“艾弗莉，克拉克有时候像一块木头。”
艾弗莉听到了偷听的兄弟姐妹的笑声。
而身后的克拉克拖着长音喊着玛莎。
她垂着眉眼，沉重的事压在心底，眼角的笑意蔓延。
克拉克确实是一块木头，这块木头上最初的纹路是玛莎和她的丈夫乔纳森赋予的，他们浇水灌溉施肥陪伴，这块木头茁壮成长，枝丫触碰天空，扎根于大地。
名副其实。
“我知道。”
第69章 69（捉）旋转进入哥谭
距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
艾弗莉咬了口苹果派，站麦田前，看着克拉克手把手教着康纳收割，韦恩家的男孩们也挤进去，比起了速度，布鲁斯挽着袖子将他们处理的麦子捆上。
已经形成了一趟流水线。
不是说来放松吗？
“你得知道，他们幼稚得很，”听到她疑惑的芭芭拉摇摇头，“希望他们明天早上还能起得来。”
“我估计是不行，”忍着笑的斯蒂芬妮凑过来，指着那片没有人影麦子却唰唰倒地的区域，“达米安进去都看不到他。”
“…这有点可爱。”
艾弗莉的话音落下，三个女孩齐齐看向她。
艾弗莉：？
斯蒂芬妮抿了下嘴，“艾弗莉，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对达米安有什么误解。”
她也想问，那个时候在车上看到艾弗莉摸达米安脑袋卡珊德拉就想问了。
“应该没有？”见过几次对方打架的样子，但艾弗莉其实很少在日常相处时以他们的秘密身份看待韦恩们。
想着，她看着和杰森陶德闹起来的男孩，“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就是特别活泼吧？”
不，不是因为这个，斯蒂芬妮哑然。
芭芭拉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放弃吧史蒂芬，艾弗莉看我们每个人都有滤镜。”
听到她这么说，艾弗莉将最后一口苹果派吃掉，这味道是真的好，但是还有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她得留着点肚子。
回想着芭芭拉刚刚的话，举了个例子，“就像我知道迪克曾经好像被叫做怪力罗宾，但实际上我很少把这个和他联想起来？”
差不多？
“其实有点像刻板印象，”突然找到合适的词，斯蒂芬妮捶了下手心，掏出手机，在几个人疑惑的目光中把论坛翻出来，“我记得之前有人问过类似的问题。”
“你是说那个评论全是蝙蝠侠和罗宾刻板印象的帖子？”
“嗯…嗯？”斯蒂芬妮看向说这句话的艾弗莉，微微瞪大眼睛，“你知道？”
她真可爱，艾弗莉上手揉了揉她的脸，小声说：“说句实话，我其实一开始找布鲁斯消息的时候上过论坛。”
敏锐的蝙蝠雷达响了响，布鲁斯韦恩警惕地直起腰，看了一圈，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事才继续收拾麦子。
松了一口气，几个女孩看着被找出的那篇帖子，沉默了一下。
——《你有如此刻板的印象进入哥谭》
“这一篇帖子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不过不是评论，而是正文，”艾弗莉指着作者那处的两个v，“其实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维姬写的…”
“那个记者？”卡珊德拉想了想，点头，“很有可能。”
她也觉得，艾弗
莉眨眨眼。
正文写的蝙蝠侠如此真实，他会抱起受伤的孩子，也会从口袋里拿出哄孩子的糖，会将重伤的人送去医院，会因为人的死亡哀悼，但所有人都觉得那是编造。
她之所以怀疑这是维姬写的，就是因为维姬跟踪报道着布鲁斯，她说要抓到他的把柄，可是一字一句都在描述真实的蝙蝠侠。
“我找到了，就是这个，”斯蒂芬妮将这里面的评论给几个人看，顺便还念了出来，“有人说夜翼看起来比蝙蝠侠温柔多了。”
芭芭拉没说话，只是笑。
“这个布鲁德海文IP的在骂人，说是被夜翼揍得三天走不了路。”
斯蒂芬妮笑起来，“然后哥谭IP的说，他第二天就能下地爬行了。”
“…哥谭有时候真的是人才辈出。”艾弗莉想起当时在论坛上看的那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卡珊显然也想到了，她皱了皱鼻子，“宁愿不要。”
“这论坛里还有其他的。”翻看着手机的女孩掰着手指头说。
“例如，蝙蝠侠其实是哑巴只会打人不会说话，batmanissus严重的红头罩，据说平时三句话不离蝙蝠侠，还有人透露红罗宾似乎常年在线秒回疑似是智能机器人…”
她被芭芭拉制止了，“好像混进来了什么东西。”杰森那个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聊什么？”听了一会儿的迪克格雷森满脑袋问号。
“在聊怪力罗宾。”艾弗莉说。
迪克：？
过来喝水的康纳探头过来，“我知道这个。”
自从他知道红罗宾的身份后，其他人的身份难题也迎刃而解，前段时间他又去瞭望塔检查的时候还和蝙蝠侠聊了一会儿。
在一切结束后，蝙蝠侠还看着他说，“男孩，实际上我有六个卫星。”康纳保证他看到了蝙蝠侠上扬一个像素点的嘴角。
“我以为大家都忘了？”曾经拥有怪力罗宾称号的夜翼抓了抓头发，“所以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
“因为我们发觉有人好像对我们存在一些奇怪的印象？”斯蒂芬妮说着把手机扔给他。
看着那条夜翼比蝙蝠侠温柔的评论，迪克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眼神死地看着那条，决定回去之后查查发这条的是谁。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他们。”
“谁不是呢。”斯蒂芬妮还记得上次她和达米安出任务，甚至有人看见罗宾就开始喊蝙蝠侠救命。
“但刚刚那个batmanissue是什么意思。”迪克把话题拽回来。
斯蒂芬妮看着靠过来的杰森，移开目光。
“哈哈。”
“…什么东西。”杰森陶德只听到一个batmanissue。
艾弗莉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你有batmanissue吗，杰森，啊——不过我觉得他们是想说daddyissue？”只是他们不知道红头罩和蝙蝠侠的关系。
杰森陶德：？
艾弗莉你竟然就这么问出来了！迪克瞳孔地震地看过去。
大概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了，青年抱着胳膊的手放下，抬起转了一圈，冷笑一声，“在座的谁没有。”
他就不信这群人敢说自己没有，那个氪星小子看着正常实际上更是，艾弗莉更别说了过去二十几年做梦梦到老头子的眼睛。
场面安静了一瞬。
迪克看着自己的兄弟，“你承认了，杰森。”
“…闭嘴，迪克（双重含义）！”
一直听着的提姆看向斯蒂芬妮，“我是机器人？”
斯蒂芬妮假装看不到他。
康纳扭过头来，脸上几乎写满了几个大字，你处理工作的时候真的很像。
你们氪星人少来这些刻板印象，少年抬手把他凑过来的脸扒拉过去，看着手机上的评论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让那边的阿福听见这个氪星人的大嗓门。
“叛逆的罗宾，我觉得这个没问题。”
达米安：？
男孩抢过手机，确定这不是对方编的，而是一个自述曾经看到他和蝙蝠侠大打出手的人写的，冷笑一声。
“我到底哪里逆反，”他甚至还不承认他们曾经是罗宾，达米安抱着胳膊，拧着眉毛，见几人看过来，一个一个指着反问，“你没和蝙蝠侠打过架？你没想揍过他？你没离家出走过？”
“我没有？”艾弗莉说。
“……”三样都占的迪克格雷森沉默了。
“该死的。”杰森陶德难得这么赞同恶魔崽子的话。
想过的提姆德雷克不说话。
“不过，这里面也有说的很对的，”斯蒂芬妮试图挽回局面，“例如，大家很少记得蝙蝠女孩们。”
男孩们停止了争吵。
芭芭拉耸耸肩，“这个确实，他们甚至不清楚蝙蝠女孩有几个。”
沉默的卡珊德拉点点头，她虽然在上学的地方很出名，但是哥谭很少有人记得她。
咳。
艾弗莉轻咳了一声，将几个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面对难搞的哈格里夫斯们的感觉，“我记得我们一开始是在讨论的是刻板印象。”
怎么一下子真实了。
“…最刻板的就是说我比布鲁斯温柔了吧…”迪克笑着，他这个时候看起来确实平易近人，艾弗莉猜想或许是因为他说话总是带着笑意的原因才会让大家对此有误解。
“你太软弱了，格雷森。”达米安严肃道。
实际上他很残忍，迪克决定回去之后要个达米安在训练场打个你死我活。
“提姆那个是因为自动回复吧，”艾弗莉在男孩们打起来之前果断抛出另一个话题，“我记得你当时做了一个自动回复系统。”
“嗯哼，专门用来回复线人的，不过看来是太智能了。”导致有人以为那是真的。
提姆德雷克考虑要不要卖点情报出去。
出现了，那种可怕的神情。
康纳脑袋里闪过巴特和他说的话。
他打了个哆嗦，举起手，“我对蝙蝠侠不会说话这件事有异议！”
如果她没记错，康纳最近在玩推理侦探游戏，艾弗莉笑了笑，决定跟票。
“我也有异议。”
“这个确实，这里面唯一的刻板印象就是布鲁斯不会说话这件事了吧，”迪克格雷森侧头看了看与玛莎交谈的男人，笑道，“被打的人应该知道蝙蝠侠的嗓音有多低吧。”
他们笑起来。
确定自己的老父亲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迪克耸耸肩，“不过说实话，虽然有时候会和布鲁斯吵架，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太一意孤行，但我们都知道他爱我们。”
好肉麻，杰森白了他一眼。
年轻男人仿佛没看到一样勾住他的肩膀，“你得承认这个杰森，你也爱布鲁斯不是吗？”
没有回答准备离开的杰森陶德被勒得一个踉跄，他抬手肘击，迪克迅速放开手，反倒自作自受被勒住。
伸手求助，就发现自己的兄弟姐妹四散跑进麦田，他身后的兄弟“温和”地笑着，“迪克，你得知道这是爱的体现。”
他很高兴听见这个，迪克格雷森想，但不是这种死了都要爱。
“他们真好。”
玛莎看着闹成一团的男孩女孩们，看向忙忙碌碌的布鲁斯韦恩。
男人的动作一顿，扭头看过去，杰森正勒着迪克的脖子，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群小鸟闹起来多让人头疼了。
第70章 70融化的冰淇淋
“其实我没想到康纳的诞生，”玛莎看着麦田里的男孩，眉眼中倒映着柔和的金色，她甚至没想克拉克和艾弗莉在一起。
“有点惊喜，这让我想起克拉克刚刚来的时候。”
流星一般落在堪萨斯，落到他们身边。
就像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那个时候我和乔纳森看到克拉克的时候震惊了好一会儿，他念叨着‘我的天’‘我的天’，我提醒他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但其实自己心里也在说着天啊，老天啊。”
他们缓过神来时，克拉克已经叫克拉克了。
“他成长得很快。”
再后来乔纳森因病离去，克拉克扛起了这个家，再到如今。
“时间过得很快，不是吗。”
如今她也老了。
布鲁斯莫名想起他未曾参与的关于艾弗莉的过去，以及那个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记忆。
记忆
中的艾弗莉看起来并不好，而那个他似乎刚刚把艾弗莉接回来，在接回迪克之后。
“我前不久才认回艾弗莉，”他看向在那里聊着笑着的女孩，如今的她很健康，“她…很好。”
艾弗莉有些与其他孩子一样的韧劲，像是韦恩庄园一开始被阿尔弗雷德救下的那朵玫瑰，如今向阳生长着，他承认自己的确心怀愧疚，但这个女孩说。
[“我很幸福，布鲁斯。”]
女孩的话将他那个时候累积的愧意消减。
阿福说他不能怀揣着过去的愧疚走向未来。
他尝试了。
只是总觉得不足够。
对阿福，对迪克、艾弗莉、杰森，对芭芭拉、提姆、斯蒂芬妮、卡珊、达米安。
对他的父母。
有些东西始终无法弥补。
“你很爱他们，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看向这位母亲，手中停下的动作又一次重新开始，他笑了笑，“当然。”
他爱阿福，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
这话题似乎变得有些沉重，明明是个好天气，适合放松的日子，玛莎呼出一口浊气，上前拍去布鲁斯身上的杂草，“康纳是个好孩子，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他会留下来一段时间。”布鲁斯说。
“我知道，我希望他在这里会生活地开心，”男孩埋头苦干着，他似乎不知疲倦，面前笑容灿烂，直起身看到他们还挥挥手。
玛莎抬手回应，喊着，“康纳，歇一会儿。”
“我不累——”
“他上手很快，”克拉克肯特看着精神抖擞的男孩，走到艾弗莉身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照这样下去，明天麦田就能收工。”
意识到他什么意思，艾弗莉没忍住笑，“你可以再待几天，玛莎会很高兴。”
“玛莎会戳着脑门说我是木头的，”克拉克小声说，“她有时候觉得我太像爸爸——我是说乔纳森。”
他看着麦田中康纳的身影，有些恍惚，“以前是他教我如何这么做。”
艾弗莉抬起手臂摸了摸他下意识凑过来的脑袋，因为太阳晒得足，卷毛变得有些烫手，她默默收了回去。
克拉克疑惑地看过来。
这有点太可爱了，艾弗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所以我说他们两个是纯爱，”斯蒂芬妮得意地笑着，把自己挂到芭芭拉身上，“你看。”
“嗯哼，史蒂芬，你已经观察他们半天了，有收获什么吗。”
那倒没有，金发女孩吃掉手中的苹果派，她就是单纯觉得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氛围很好，要知道哥谭的不健康关系太多了，她总得休息一下眼睛。
屋内传出饭菜香气时，太阳正悬。
康纳直起身，将工具放好，嗖嗖嗖跑过来，他已经饿了。
路过两个人时，眯起眼睛，脚步都放慢了一些，“你们像是被阳光晒化了的冰淇淋。”
克拉克看着他扭头就走，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脑袋如今更烫了。
艾弗莉笑起来，走到他身后推着他。
“艾弗莉——”
“我们两个冰淇淋再站一会儿这里就要变得黏黏糊糊了，”她笑着，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克拉克，你的脑袋要冒烟了，我可不知道氪星人还会自动加热？”
哪里知道她的男朋友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实际上好像可以？”
“玛莎在叫你，克拉克。”
布鲁斯韦恩出现在两人身后，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吓得两人齐齐扭过头。
被两双蓝眼睛盯着的男人丝毫没有反应，抱着胳膊，露出一个笑。莫名觉得脸颊一痛，克拉克肯特眨眨眼，看向身旁的人。
艾弗莉松开手，拍了拍他，让他先离开，等到他走进屋，才看着有话说的布鲁斯。
“我其实还好？”
布鲁斯韦恩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烫手，但又觉得有些好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艾弗莉。”
“可我迟早会说的，”她一向坦诚，艾弗莉耸耸肩，“我对这里感到熟悉，堪萨斯。”
但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你看到了玛莎？”他没有忽略女孩的不对劲，自从他知道艾弗莉会偶尔看到幻觉后，就时刻注意着。
“…玛莎和我说，那不是我的错，”女孩抿了抿嘴，“这感觉并不好，我觉得或许和克拉克有关。”
或者说，和那个世界有关系，她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多么糟糕的世界才会让她又或是那个男孩选择一切从头开始。
“或许，但这并不意味着那是你的错，”布鲁斯韦恩安抚的话语顿了顿，注意到女孩眯起眼睛看着自己，难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想我应该没有资格说这个。”
“布鲁斯——”
“艾弗莉小姐，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出现打断了父女两人更深一步的互相检讨，他挂着标准的笑容，“我记得我们是来放松的，以及，大家在等你们。”
让人家等待用餐这可不符合礼仪标准。
好的。两双蓝眼睛对视一眼。
他们总有机会说清楚的。
午饭是杰森和迪克帮忙的——主厨当然是阿尔弗雷德，他拒绝了玛莎进到厨房的要求，表示不会麻烦女士，然后抓来两位打闹的但厨艺一般的兄弟打下手。
“这感觉真不错，”迪克格雷森说着，“要知道我算是咱们几个人里面厨艺还不错的了。”
这个没办法反驳，迪克确实是除了艾弗莉之外做饭最好吃的。但提姆想了想，决定把大蓝鸟的雨棚掀了，“如果你能减少你屋子里麦片的含量就更好了。”
迪克：？
他的大脑迅速旋转为自己找了借口，“嘿，提宝你得知道那只是有时候为了方便囤的。”
哪知道下一秒达米安就开始捅刀子。
“所以你的确买了很多麦片。”
中了圈套的年轻男人不说话了，他努力忽略老管家的凝视，安静地吃起饭。
杰森陶德嘲笑着他，却被踩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踩回去。
期间被误伤到的康纳看了看两个人，很想问问他们的脚还好吗，自己因为习惯没有放松肌肉。
功成身就的提姆德雷克收回腿，刚刚他看对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个氪星人要把自己在基地喝咖啡的事说出来，于是果断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是有点疼。
对桌下战争已经习惯的女孩们对视一眼，心下齐齐念叨着幼稚的男孩们。
“布鲁斯，你们今天就离开吗？”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没察觉到，玛莎盛了一勺蘑菇汤，问道。
布鲁斯点点头，“你知道的，公司那边一堆事情。”
“走之前带走一些水果吧，”玛莎说着，指了指后院，“我刚刚还在和潘尼沃斯先生说到这件事呢，他可是用食谱和我交换了这些。”
他们当然不会就这么带走那些水果，往年也是，有时候超人会直接将水果送到蝙蝠洞，布鲁斯则是绞尽脑汁回报给对方些东西。
今年或许是个例外，这是阿尔弗雷德与玛莎之间的交易，布鲁斯韦恩无法拒绝，“当然，前段时间阿福就和我说家里或许应该制备一些水果了，看来我们很幸运。”
“或许在你们离开之前还能尝一尝我做的新品，我正好尝试一下新的菜谱。”
他喜欢这个，听了一耳朵的康纳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艾弗莉，凑过去，“你什么时候回大都会啊？”
“或许明天，我还有工作，”艾弗莉说着，将他目光所至的那块甜点拿给他，笑道，“不过你知道我随时都能来看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男孩嗓门都大了些，注意到有人看向他，耳朵尖都红了，这让艾弗莉怀疑氪星人是不是都会自动加热，他降下音量，用说悄悄话的声音说，“我以为你会多待几天。”
“其实我也想，但是我还要赚钱，每个月的房租很贵。”大都会的房租是真的很贵，艾弗莉认真地说。
眼前闪过蝙蝠侠和他说他有六个卫星的场景，康纳看了眼艾弗莉，又看了眼坐在那里和玛莎说话的男人，“或许你可以用卢瑟的黑卡，他给了我一张。”
康纳用着买了几件衣服，毕竟这属于卢瑟的抚养责任，即便他的抚养权现在在克拉克这里。就是卢瑟老说他的品位很差来着，明明比他的光头好多了。
听着的克拉克扭过头来：？
“康纳，我也有工资。”他觉得需要为自己正名一下。
可是男孩看向他，犹豫道：“但是我记
得星球日报是韦恩家的…？”
说着还没忍住往布鲁斯韦恩那边看了看。
克拉克肯特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