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把手机放到秦燎面前，因为过于激动，他甚至有些破音。
“他说的男朋友不是你吧？”
秦燎点开了那条带着他跟蒋淇荞大名的热搜。已经有营销号整合好了论坛里的大部分有关他们感情的讨论，并且单独编辑出了那条蒋淇荞从前的直播录屏。
秦燎简单略过前几页的评论截图，认真看起了最后一页的视频。
听到视频里的蒋淇荞第三次冷酷无情地说出早死了，张丘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别看了。”他语气说不出的焦躁，他急得不行，秦燎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翻来覆去地看着面前的视频。“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公关。”
他们做前期调查的时候并没有查到这一段，这个时期的蒋淇荞粉丝量还是太少了，这个视频之间也并没有在网络上流传过，所以他们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张丘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眼看着一切都渐入佳境了，结果突然闹出这件事让他们措手不及。
“不管他的前任是谁，这件事我们必须认下。”
他们最开始打的就是初恋、校园情侣的旗号，现在闹出这种事，他们只能先认下视频里的前任就是秦燎。
情侣之间分分合合也算是常事，如果让大众怀疑他们恋情的真实性那就真是麻烦了。
“也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其他问题。”张丘上前一步准备拿过电话，“我还得联系蒋淇荞一下，问一下他还有没有提起过相关话题。”
这次已经失了先机，他们必须为之后的事做好准备。
“如果后续他前男友出来就真的麻烦了。”
“不会。”秦燎把手机递给张丘，语气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秦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跟张丘对视。
几秒之后，张丘终于想到了那个最骇人听闻的可能。
“他。”他有些艰难地提问，“他嘴里的前任真的是你？”
“是。”
张丘眼前一黑，接过手机之后他咬牙问秦燎。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没有问过。”秦燎平静地说。“而且现在看来我们的计划也是正确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着呢！”张丘大声道，“你们是和平分手吗？你看视频里他这个态度，如果他是刻意来接近你怎么办？如果他把合同公布了呢？那我们就彻底完蛋了，你明不明白？”
“他不会。”
秦燎情绪依旧没有太大起伏，“不是他刻意接近我们，是你连续找了他三次。”
张丘咬着牙。“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如果他真的想报复我，在你一开始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可以这样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秦燎顿了顿，“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
张丘也知道秦燎说得是正确的，而且单看蒋淇荞一开始接连拒绝了他两次，也只字未提起从前他就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确实是没有恶意的。再加上这段时间蒋淇荞一直很配合他们的工作，张丘暂时放下了心。
“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想一想，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还要拼命把我拉下水？”
张丘一顿，他们都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谁。
“我会联系林总，拜托他尽快解决这件事。”
秦燎不置可否。
在张丘下车有一段时间之后，秦燎终于重新拿出自己的电话。
“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好。”听筒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只有简单一个「江」字。
「蜜月地图」即将开始下一次录制，而秦燎也在导演的批准之下再次离开剧组回到北京。
推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的蒋淇荞马上转过头。
看着秦燎脸上明显的惊讶神色，蒋淇荞意识到是自己的脸上的面膜吓到对方了。
“面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抬步冲秦燎走去。
“路上辛苦了。”他抬手想接过秦燎手上的行李箱，对方却摇了摇头。
“沉，我自己来。”
闻言蒋淇荞并没有再坚持。
秦燎换好鞋子之后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里面的酒精湿巾动作干脆利落地擦拭起了行李箱滚轮。把它们都处理干净之后他才推着行李箱往里走去。
蒋淇荞跟在他身后，“你饿了吗，厨房里有汤，你想喝一点吗？”
秦燎感觉得到，蒋淇荞今天的态度比平时更好，他多少也能猜到原因。
“可以。”他点点头，“帮我加热一下吧，谢谢。”
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再下楼，房间里已经弥漫着松茸的鲜香味道了。
蒋淇荞洗好了脸，现在正站在餐桌旁帮他盛汤。
“谢谢。”
“不客气。”
蒋淇荞也在秦燎对面坐下，沉默几秒，他还是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热搜上的事情，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看到热搜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认真翻看过论坛上的讨论之后蒋淇荞半是意外半是惊骇，但更多的还是给秦燎添麻烦的不安。
他时刻等待着秦燎或者是张丘的联系，但他们都没有找过自己。今早接到秦燎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对方只是说真人秀又要开始录制了，所以自己今晚会回到家。
蒋淇荞实在不喜欢现在这种等待审判到来之前的不安，所以他干脆选择主动出击。
秦燎已经猜到蒋淇荞会跟自己提起这件事，所以现在他表现得也很平静。
“没有。”他风轻云淡地说，“破镜重圆也是一样的。”
他想了想，把张丘跟他说的话转换了一种态度用来安慰蒋淇荞。
“网友好像也对这种带点拉扯感的情感更感兴趣。”
“真的吗？”
“当然。”
听到秦燎这样笃定的答案，蒋淇荞终于松了口气。
“但还是对不起。”
秦燎放下手里的勺子，“为什么道歉？”
蒋淇荞脸上有些愧疚，“我给你们惹了麻烦。”
最开始看到热搜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视频录制的时间距离现在实在有些遥远，他都几乎忘却自己还有过一段这样的过去。而他可以确定，这段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视频，一定是会给秦燎添麻烦的。
“跟你没关系。”秦燎平静地说，“我最清楚我们之间的过去，所以这一切都是在我的允许之下进行的，也该是由我承担所有后果。”
蒋淇荞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秦燎认真的表情，他又觉得一切都不必再说了。秦燎并不是一个不能负责的人，相反的，他永远都会负责到他能承担的最后一秒。他已经认定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把责任或者是问题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蒋淇荞在回忆从前。秦燎，没人知道秦燎在想什么。
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开口。
“你恨过我吗？”这样无由来的一句话本该让人很摸不到头脑的，可是蒋淇荞却马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当时他刚被老板辞退，而刚交完半年房租的他银行卡里的存款刚过四位数。
走在偌大陌生的北京街头，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怕，秦燎还在这里。
尽管一个人被抛离在家乡，可是蒋淇荞并不无助，整理好全部的行囊后他马不停蹄地赶赴北京，因为他知道秦燎会在这里。只要朝着秦燎所在的方向奔去，他就总有希望。
他努力来到北京，他努力扎根在片陌生坚硬的土地，他努力让自己站在更高更亮的地方。
他想让秦燎看到他。
他笃定他们只是暂时离散，所以只要找到对方就好。他会来到跟秦燎更近的地方，他会努力站到更显眼的位置，这样他们就可以更快重逢。
最无助的的时刻，蒋淇荞总会想起秦燎说过的话，他想再次抬头跟星斗许愿，让他日夜思念的人再次回到他身边。
但是北京的夜晚并没有星星。
他慢慢垂下头，然后突然发现不远处昂贵的CBD电子大屏上正倒映着一张如此熟悉的脸。
「新人演员秦燎斩获银熊奖」
蒋淇荞泪流满面地看着这行陌生的字，这个熟悉的人。
其实秦燎早已站上高台了。
其实蒋淇荞就是被抛弃了。
回忆完过去，蒋淇荞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恨啊。”他笑着说，“秦燎，我恨死你了。”
很久之后，房间里才再次响起秦燎的声音。
“对不起。”
他很少很少说出这句话，因为对他来说这句话是最没用的，可他偏偏对蒋淇荞最常说出这三个字。
蒋淇荞依旧笑意吟吟地看着秦燎，但他并没有说没关系。
因为本来就不是没关系，这是秦燎欠他的。
第32章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蒋淇荞很确定地看到秦燎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蒋淇荞平静地看着他，突然有些厌倦了他们现在这样雾里看花的相处模式。
“你后悔了吗？或者说。”蒋淇荞顿了顿，“现在的你是不是还对我有想法？”
蒋淇荞自认还算了解秦燎，按照他对秦燎的了解，对方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如果他只当自己是一个彻底没有感情和可能了的前任，那就不该是现在的状态。
秦燎最开始那样冷淡平静的态度反倒比较符合蒋淇荞的预想。作为一个已经分别了多年的前任，除却工作以外，他们确实不该再有更多联系。
可是蒋淇荞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秦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去云南探班之前这种转变还很微弱，而随着那次他们单方面的争吵之后，秦燎几乎把这种变化放到了明面上。
秦燎明晃晃地踩过了界限，跟当年的他一样。
如果不是重新对自己产生了某种情愫，他不会做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事。
而秦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确实给出了他准确的回复。
“是。”
蒋淇荞不清楚自己心中一瞬间涌现的情绪是不可自抑的愤怒还是果然如此的释然。
他直直地盯了秦燎片刻，然后起身就走。
“蒋淇荞。”秦燎叫住他。
蒋淇荞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你自己有着吧，闷葫芦一个，谁要理你。
蒋淇荞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他把自己整个摔到床上，然后把脸埋在枕头上大喊了几声。
又在床上乱滚了几圈，蒋淇荞拿起手机起身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终于跟林景讲清了这段时间他跟秦燎之间发生的大部分情况。
林景全程都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会嗯上两声，示意蒋淇荞自己在听。
“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蒋淇荞干巴巴地给故事收了尾。
林景摘下了无框眼镜，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听蒋淇荞讲这些事比她通宵加班还累。
“所以呢，你怎么想？”
“我没怎么想啊。”蒋淇荞小声说。
“你想跟他和好吗？”林景直击重心。
蒋淇荞蜷缩在躺椅上，闻言他把下巴搭在了膝盖上。张了张嘴，可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你想。”林景替他说出了答案。
蒋淇荞咬了咬唇。
“你根本就没放下他，不然你何必要替他趟这趟浑水。”
张丘给出的价码确实很高，可是蒋淇荞单靠自己也不是一定赚不到。更重要的是，蒋淇荞原本就不是一个物欲很高的人。赚多少钱他都是差不太多的活法，林景绝对不相信蒋淇荞是因为钱才要跟秦燎合作的。
前两次张丘找上门他也很快就拒绝了，如果不是后面秦燎的舆论状况越来越差，蒋淇荞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给他趟雷。
这些年蒋淇荞是怎么过来的林景比谁都清楚，除却工作要求之外，他几乎没有社交应酬。工作之外的时间他都一个人窝在家里。
林景最不爱管人闲事，可她也多嘴劝过蒋淇荞。
她想让蒋淇荞去接触一些新的人，最起码给自己的生活一些新的生机。
可蒋淇荞从来没有听过。
林景知道原因，蒋淇荞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如果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行，那就算了。”林景不会再轻易劝蒋淇荞放下，因为她清楚她的朋友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重来一次也可以。”
只要蒋淇荞愿意，他做出任何决定林景都会支持他。
可是好半天后她才又听到蒋淇荞的回答。
“我确实放不下他。”蒋淇荞从来没有试图过掩饰这一点，如果真的能放下秦燎，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就是因为没有放下过去，所以他才会选择重新再来。
“可是我也不想就这样和他和好。”
蒋淇荞声音闷闷的，他想跟秦燎和好，可不是跟这样的秦燎。
“最开始发现他彻底放下我了我很难过，现在发现他又重新喜欢我我也很难过。”
“他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改变呢？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可以这样轻易放下或者拿起的人吗？”
“我还是很喜欢他，回到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很开心。”蒋淇荞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不想要跟他和好，至少不想跟现在的他和好。”
“他的喜欢太轻了，我不想要。”
蒋淇荞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如此小气的人。他永远都学不会大度，他就是要斤斤计较。
他可以给秦燎毫无保留的爱，这份爱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可是如果秦燎不能跟他抱有同样的热忱，那他也会选择隐藏最后的底牌。
他爱秦燎，可他也想尊重自己。
十八岁的秦燎曾那样认真严肃地告诉过他，人永远不可以忘记爱自己。
蒋淇荞会一生践行。
“在感受到他非常非常爱我之前，我都不会跟他重新开始。”蒋淇荞笃定地说。
林景听着，眼底慢慢多了些笑意。
“恭喜你。”她无比真诚地说，她的朋友掌握了坦诚爱人和珍爱自己的能力。她发自内心地为对方开心和自豪。“小荞，你会幸福的。”
“谢谢。”蒋淇荞仰头望向天空。“林景，我们都会幸福的。”
第二天上午，蒋淇荞跟秦燎一起出发前往了拍摄现场。
节目组在宣布改版之后也迅速重新制定好了新的录制流程，眼下他们就要首先汇合拍摄前采。
他们一起坐上了车，袁园看到秦燎时显然有些惊讶。
“哥你又熬夜看剧本了？”
秦燎愣了一下，然后才摇头说没有。
“那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糟糕？”
秦燎没有再接话，一旁的蒋淇荞则是笑着看向了窗外。跟秦燎截然相反，昨晚他睡得倒是非常好，他难得有这样轻松释然的感觉。
一路上车厢里都很安静，看秦燎气压有些低，袁园自然不会没有眼力地还要主动搭话，他们两个都全程缄默。
蒋淇荞则轻松得多，他心情不错地看着沿途的风景，手指还不停配合着耳机里的音乐打着节拍敲动着自己的膝盖。
中途有好几次他都感觉到秦燎在注视自己，但他权当没有看到。
等到车子停下之后秦燎先下了车，然后他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蒋淇荞涂好唇膏收起耳机。
袁园先去叫了电梯，蒋淇荞下车之后秦燎主动关闭车门锁上了车。
看着突然被递到自己面前的包，秦燎只愣了一下就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
蒋淇荞定睛看了他几秒，然后终于跟他说出了自昨晚“不欢而散”之后的第一句话。
“如果你还是喜欢我的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说完之后蒋淇荞直接抬步往前走去，并没有理会身后满是怔忡的秦燎。
节目组直接包下了一个很大的会议厅作为拍摄场地，蒋淇荞和秦燎走进房间的时候其他嘉宾已经到场了。
将近一个月没见，他们先是拥抱寒暄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正式进入正题。
因为临时有情侣退出，节目组不想再仓皇敲定其他人选，给自己增加其他风险。于是他们决定干脆做一个全新的改版，也可以为之后的录制方式变化做一个试水。
节目组决定把之前那种快节奏的情侣竞赛形式改成一种全新的“团体旅综”。简单来说就是把原本的分组竞赛改成了以他们六个人为单位的“团体赛”，他们依旧需要打卡节目组之前制定好的景点，但是这次就不是在跟彼此比赛了，他们极限拉扯的对象换成了节目组。
节目组不再需要他们分段录制，而是一次性录制完十八天。录制地点横跨三国十一城。每个国家嘉宾们需要自行选取出一对情侣作为导游，全权负责本次国家的全部行程。而导游规划行程的能力也直接决定了他们最终能成功打卡多少规定景点。
导演组将把他们的打卡数量作为下一站的旅行经费的重要考量。
“我们这次的录制国家分别是塞尔维亚、波黑和黑山。其中塞尔维亚为起始站，这一站的导游至关重要，现在请各位自行做出抉择。”
说完这句话后导演就示意他们可以自由讨论了。
导演话音刚落，另外两组嘉宾就齐刷刷地看向了蒋淇荞和秦燎。
第一次录制的时候蒋淇荞的规划能力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去掉了对他跟秦燎很有意见的韩潜，其他人当然毫无争议地想要寻找他们之中最可靠的人。
蒋淇荞愣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识转头去看秦燎。
“我们可以吗？”
“你说可以就可以。”
蒋淇荞抿抿唇，沉思几秒他又看向其他人。“我英文不太好，到时候可能需要大家帮助。”
“这个我行！”卢凌马上举起手，他当过几年留子，沟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我只有这个行。”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而一下轻松下来。
“可以了，弟弟，我连这个都不行。”陈富春笑着说。
“咱们一起商量。”高慈也马上接了话，“不管谁当导游我们都彼此帮忙，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之前的短暂录制已经让蒋淇荞基本摸清了他们的性格，他们确实都不是小气或者是难缠的人。
因此现在他点点头，主动接过了第一任导游的大旗。
第33章
两天之后，他们再次在首都机场汇合，作为第一站的导游，蒋淇荞跟秦燎最先到达了机场。
跟上次不同，这次蹲守在机场给他们送机的粉丝明显比之前多了很多。
因为一路都有摄影老师跟随，所以他们的阵势看起来还是颇为壮观的，很快就吸引了粉丝和路人的视线。
节目组已经提前叫了安保人员，但是此刻他们周围还是围满了人。
袁园先带着他们的行李从另外一边离开了，张丘害怕有什么突发状况，一直跟在他们身旁。
想起上次回到北京时的不愉快，秦燎脸色严肃地把蒋淇荞护在怀里。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次周围的议论声并非恶意。
“荞荞，今天好漂亮。”走在蒋淇荞最旁边的女孩手上稳稳地架着相机，嘴上还没有忘记夸奖蒋淇荞。“上次的人鱼妆完全美神降临，能不能多发几组照片？”
很上次的单纯被围堵不太一样，这还是蒋淇荞第一次这样的近距离跟粉丝互动，他又紧张又无措，但还是很认真地回复着对方的话。
“谢谢，你也很漂亮。”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很认真地看着女孩的眼睛。“上次我没买到合适的衣服，所以没有留太多照片。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会多拍一点的。”
听到蒋淇荞会回答问题，周围的人群一下就变得喧闹起来。还有不少人递了礼物和花过来。从前蒋淇荞几乎从不公开自己的行程，所以他们几乎没有可以在线下见到自己喜欢的偶像的机会。
而最近蒋淇荞深陷绯闻争议，有很多他的粉丝听说他终于有这样的公开行程，自发地赶来送机，也想当面表达对他的喜爱和支持。
隔着电子屏幕，不管是沉迷还是崇拜好像都很虚幻。可也有些感情是稳固并且真实的。
不仅仅是虚拟的电子烟花，他们也想让蒋淇荞听到真切的欢呼和赞美。
“小荞，妈妈给你买的花。”
“荞荞，这是我给你买的小裙子。”
“这些就不用了，真的很谢谢你们。”蒋淇荞连忙摆手，“但是以后真的就不要破费了，我什么都有，真的。而且我们这就准备离开了，不太方便拿，谢谢你们的心意。”
“信可以吗？”突然有人喊。
蒋淇荞愣了一下，这次点了点头。
不停有人把信封传递过来，蒋淇荞一一接过，手里放不下了就递给秦燎。
比起蒋淇荞跟粉丝的有问有答，秦燎那一侧就安静得多。
秦燎是个寡言严肃的人，他的粉丝也习惯了他的脾气。再加上秦燎向来不赞同这样的接送机行为，所以他的粉丝现在只是沉默地跟着他。
直到突然有人开了口。
“姐夫，能帮忙接信吗？”
沉默一秒，然后秦燎伸手接过了对方的信。
空气里响起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一直到走进贵宾休息厅门前，来送机的粉丝自觉停下了脚步。
跟他们道别之后，蒋淇荞跟秦燎一起走进房间准备开始录制。
另外两组嘉宾还没有到，落座之后蒋淇荞重新开始梳理接下来的流程，确保不要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突发状况，而秦燎则是走到一旁给他们两个都接了水。
“这次的行程安排主要是由谁负责的呢？”
秦燎指了指蒋淇荞，而对方也马上抬头补充。
“其实是我们俩一起做的，沟通问题都是他负责的。”蒋淇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英文不太好。”
闻言秦燎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没有不好，他就是不太喜欢开口说。”
蒋淇荞的英语成绩确实很不错，只不过因为他不喜欢开口说英语，所以他的口语比较一般。
蒋淇荞是个有点爱面子的人，从小就是，他很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自曝其短。因为他会被人指点的地方已经很多了，所以他不愿意再让外人发现他的缺点。
而在接触社会之后他又学会了全新的生存法则，那就是在别人发现你的弱点之前先示弱，稍微讲些体面的人都会就此打住不会再揪着这点不放，所以这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可是秦燎显然不明白或者说不赞同蒋淇荞的想法，他只是认真地解释，蒋淇荞的英语并没有不好。
秦燎总是这样的，从小就是。他会在蒋淇荞或谦虚、或自嘲、或自厌的时候斩钉截铁地打断对方对自己的消极评价，一脸认真地告诉蒋淇荞，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因此现在蒋淇荞并没有再反驳秦燎，只是又笑了笑。
另外两组嘉宾也陆续到达，蒋淇荞昨晚就已经提前把接下来几天的日程表发给他们了，但是出发之前他还是重新核对了一次，确定无误之后他们准备出发。
他们即将搭乘14：15分的班机前往塞尔维亚的首都贝尔格莱德，航程总时长为十四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将在当地时间22：40分落地尼古拉特斯拉机场。
因为蒋淇荞特意在群里发过这次航班的行李额规定，所以这次他们没有再出现上次的状况，很顺利地办理了托运。
安检之后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准备登机。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经济舱显然很让人难熬，就算蒋淇荞提前准备了靠腰和颈枕但八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开始频繁变换坐姿。
“腰不舒服？”秦燎转头问他。
蒋淇荞停顿一秒，还是点点头。
“我给你按一按？”
蒋淇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推开了他跟秦燎之间的扶手。秦燎很上道地放下手里的书，主动靠了过来。
蒋淇荞背对着秦燎，对方很有分寸地没有撩开他的衣服，只是隔着一层T恤掐住了他的腰。
蒋淇荞实在太瘦，秦燎的大手几乎能将他的腰圈住大半。被对方握住的瞬间蒋淇荞抿了抿唇，然后他强迫自己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古怪情绪。
短暂的停顿之后，秦燎也开始了他的动作。
他将大拇指沿着蒋淇荞脊柱两边向上直推，或许是他的力气有些大。蒋淇荞不太自然地扭了扭腰。
“别动。”秦燎沉声说，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严肃了，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一些。“我轻一点。”
蒋淇荞不自然地点点头。
秦燎放轻力道，重复直推的动作大概二十次之后他开始下一个动作。大拇指沿着脊柱上推之后将拇指往外翻，揉捏两侧的腰肌。
蒋淇荞感觉到腰间传出的酸胀感，但是疼痛之后反而是一种舒缓。秦燎见他开始适应，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随后他继续变换动作，逐步舒缓了蒋淇荞腰部的肌肉和筋膜。全套大概有八个不同的手法动作，而秦燎没有任何停顿，一看就是很熟练。
蒋淇荞看着窗外发呆，没想到这些动作秦燎竟然都还没有忘记。
他还能记得秦燎第一次给他按摩时的样子，那时候对方还需要对照着视频里的老师动作寻找点位学习动作，样子比现在笨拙得多。
从初中开始蒋淇荞就需要在假期或者是休息时间去奶茶店或者是餐厅后厨做兼职。结束疲惫的工作之后他总会浑身酸痛，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他的腰。
不想去医院浪费钱，蒋淇荞只会随便买些喷雾或者是膏药解决问题。但是这种药物味道过大，上学的时候他怕人嫌弃，都是绝对不会使用的。但是假期的时候因为工作繁忙，他的背上腰上几乎膏药不离身。那天他给秦燎送作业，对方刚一见到他就皱了皱眉，随后又靠近他闻了闻。
蒋淇荞察觉到对方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膏药味，又见秦燎皱眉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推开人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就又被秦燎拉住手臂带回房间。
“哪不舒服？”
秦燎压着人在他的书桌前坐下。
蒋淇荞撇撇嘴，最后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腰。
秦燎让他趴在自己床上，然后按照视频里的教程给蒋淇荞按起腰。一开始蒋淇荞还嘟嘟囔囔说不用那么麻烦，其实也没什么用。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腰部的疼痛被很大限度的舒缓了。懒洋洋地趴在秦燎的枕头上，闻着独属于他同桌身上的洗发水味道，蒋淇荞就这么睡着了。
等他再起来就发现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房间里空无一人。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他记起晚上还有兼职，猛地起身，下床之后急急忙忙往外跑。
结果他刚一跑出卧室就发现刚买完菜的秦燎从外面走了进来。
“穿鞋。”秦燎皱着眉提醒他。
“来不及了，我要去奶茶店。”
“我帮你去过了。”秦燎把钥匙放到托盘里，又拿出一双拖鞋弯腰放到蒋淇荞面前。“穿鞋，我去做饭。”
“你怎么不叫我？”
奶茶店的店长是个很好说话的姐姐，从前秦燎也帮他顶过班，蒋淇荞并不担心这件事。只是秦燎让他留在家里休息，又一言不发地替他顶班这件事还是让蒋淇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什么大事。”秦燎淡淡地说。
“闷葫芦。”蒋淇荞低声骂他，又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厨房，“你买了什么？”
“买了只鸭子，给你炖汤吃。”
“疯了吧。”蒋淇荞瞪大双眼，一只鸭子抵得上秦燎好几天的伙食费了。“多贵啊！”
“不贵。”秦燎转头看他，“你最近瘦了很多。”
蒋淇荞感觉到腰上的大手移开，他转头去看秦燎。
“有好一点吗？”秦燎轻声问。
蒋淇荞呆呆点头。
秦燎微微放下心，替蒋淇荞调整好了身后的腰垫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睡一会儿吧。”
蒋淇荞慢慢靠在他肩头，然后听到秦燎若有若无的轻叹。
“你瘦了。”
第34章
他们拿好行李重新走出航站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蒋淇荞提前订好了酒店，而刚刚秦燎也已经联系过酒店派来的司机。对方现在已经在停车场等待他们了。
确定行李总数和人数没有遗漏之后，蒋淇荞跟秦燎最后上了车。
酒店派来了两辆车，一辆专门的行李车，一辆可以放下所有人的商务车。
上车之后蒋淇荞拿出手机主动给大家汇报起了明天的行程。
“机场到酒店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等我们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再准备入睡应该已经会很晚了，而且多少需要适应一下时差。所以明天上午我觉得我们不要安排行程比较好，大家觉得呢？”
“同意。”卢凌马上举手，“明天早上我肯定起不来。”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好的。”蒋淇荞继续推进下一步流程。“我已经查过了，我们酒店附近就有餐厅，一会我会把一部分现金发放给各位，所以明天早上有起得比较早的伙伴可以自行去吃饭散步，赶在我们集合之前回来就好。”
“好。”
“明天中午十一点我们准时在民宿一楼集合，第一站是米哈伊洛大街。那是一条很有当地特色的步行街，里面有很多工艺品店，也有各式各样的咖啡馆和餐厅。我们午餐可以直接在里面解决。”
“导演组规定的打卡点尼古拉特斯拉博物馆也在其中，我们可以同时打卡两个项目。随后我们可以前往卡莱梅格丹博物馆，参观之后再去到附近的卡莱梅格丹公园，这是本市居民的活动中心。”
“以上是我们明天需要完成的四个打卡点，各位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和建议吗？”
“没有。”
详细的行程表蒋淇荞已经提前在他们的群聊里发过一次了，出发之前他就已经征求过众人的意见修改过计划，所以现在自然没有人再有异议。
“好，那我们现在分一下钱。”
蒋淇荞拿过秦燎手上的手提包。
“塞尔维亚站导演组给我们的活动经费是一万两千欧，去掉酒店和租车费用，我们现在还剩下8000欧，因为当地使用的货币是第纳尔，所以我在出发之前兑换好了两种货币。”
“大额经费我们统一支付，但还是给各位预留出一小部分自由活动经费。每人一千第纳尔再加上一百欧，可以吗？”
“可以可以。”陈富春马上点头，“够用了，你慈姐连一千人民币都不愿意给我。”
高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车厢里马上响起笑声。
蒋淇荞数好钱发给了他们。
“每天我都会记录好我们的团体开销发到群里作为记录，也麻烦大家帮我看一看哪里有没有纰漏。如果旅程中有任何困难或者是疑虑大家也可以及时同步给我，我会尽快做出调整。”
“已经很好了，小荞。”高慈发自内心地说，“如果可以，真希望一路都是你做导游。”
蒋淇荞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后座的卢凌马上凑了过来。
“我们当导游的时候就拜托你救命了，小荞哥。”
蒋淇荞笑着看他，“我们互相帮忙。”
四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顺利到达酒店，考虑到之后的活动经费，蒋淇荞订购的是一家经济实用型的酒店，不过现在看来，除了装潢有些老旧之外，房间还是很宽敞干净的。
他们没再继续客气，迅速分好了房，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蒋淇荞放下背包靠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
秦燎走到他身后捏了捏他的肩膀。
“辛苦了。”
秦燎知道蒋淇荞其实是背负着很大的压力的，如果单纯只是跟朋友出行，或许大家都不会计较。可是他们在录制节目，就算他们不在意。围观他们的观众也会用放大镜放大他们的每一个细节分析审判，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出任何错误几乎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就算明知道这样，出发之前蒋淇荞还是主动把这个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就是干这个的。”他很认真地说。
他跟秦燎后续的发展可以先放到一边，他没有忘记他最开始的职责。他来扮演秦燎的男友，本质就是为了对方的形象保驾护航。所以这样比较容易引起争议的工作，原本就应该让他负责。
秦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蒋淇荞却再一次打断了他。
“而且我觉得我能做好。”
见他这样说秦燎终于笑了，他没有再劝说蒋淇荞。只是让张丘重新做好了舆情防控，之前的情况他不想再看到。
他无声地给蒋淇荞按了一会儿肩膀，感觉到蒋淇荞有些昏昏欲睡他开口时声音很轻。
“洗个脸，然后就先睡吧，其他东西我来整理。”
蒋淇荞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他还是马上摇头。
“妆还没卸。”
如果是平时赶飞机，蒋淇荞肯定是不会化妆的，但他们有上镜需求。秦燎早上出门之前都被上了一层粉底液。
顿了顿，秦燎试探着开口。
“我帮你卸？”
蒋淇荞睁开眼看他，眼底写满了不信任三个字。
“我去拿东西。”
出发前他们两个的行李箱都是秦燎整理的，所以他现在很熟练地找到了蒋淇荞的化妆包，与此同时他还打了盆温水放到一边。
他拿过抱枕放到沙发一边，示意蒋淇荞躺下。而对方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有镜头在很多话都不太直接说出口，可秦燎还是看出了此刻蒋淇荞想说什么。
“来吧。”他拍拍抱枕，“我应该做的。”
蒋淇荞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镜头里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镜头外追求你也是我应该做的。
蒋淇荞没再拒绝，只是安静地枕到了抱枕上。
秦燎拿出两张卸妆棉，分别挤上眼唇卸妆液之后他又转头看向蒋淇荞。
“闭眼。”
蒋淇荞闭上眼，放在掌心的双手不自觉交握在一起。
秦燎让卸妆棉跟蒋淇荞的双眼充分的接触，大概十秒之后，他由眼角往太阳穴方向擦拭。卸妆液的效果显然很好，蒋淇荞的眼影基本被卸了个干净。但是秦燎并没有就此收手，他拿出棉签，蘸取卸妆液之后他开始细致地清理内眼线残留的化妆品。
蒋淇荞嘴上的唇彩早就被蹭掉了，现在不需要再单独卸妆。
秦燎挤出卸妆油放置到自己掌心上，然后平展双手给蒋淇荞做面部清洁。等到卸妆液乳化成功之后，他用温水浸湿洗脸巾，然后动作轻柔地给蒋淇荞擦起了脸。
虽然他的动作还有些笨拙，但是基本流程是完全正确的。
放下洗脸巾后他重新看向蒋淇荞。“要我给你擦脸吗？”
“不要。”蒋淇荞重新睁开眼，他果断地拒绝秦燎。“我还要洗澡。”
“累了就明早再洗。”
蒋淇荞摇摇头。
“那现在就去洗？”
蒋淇荞不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秦燎等待几秒还不见他说话，只好先抬手拉起他。“你先去洗吧，洗完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等蒋淇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秦燎已经把行李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整齐地放到了它们该去的位置。刚才用到的化妆品和化妆包也被他整理好放到了梳妆台上。
秦燎是一个生活习惯很好的人，不管去到哪里，秦燎都习惯性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相比起他，蒋淇荞虽然爱干净，但是却没有那么喜欢整理。从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蒋淇荞随手把东西放到哪里，然后秦燎跟在他身后收拾。不管有什么东西找不到，大喊一声秦燎总能马上有答案。
而且秦燎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那就是他不喜欢唠叨。虽然他们的生活习惯并不完全相同，但秦燎不像大多数更整洁的人那样会对混乱的另一边有要求或者怨言。除了健康的生活习惯之外，他几乎不要求或者是限制蒋淇荞做任何事。
“明天你想穿什么？”秦燎突然询问。
蒋淇荞走到衣柜面前，没用太久就帮他们两个都选好了衣服。秦燎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然后他也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
“我也去洗澡了。”
“好。”
秦燎走进卫生间，但还没等他关门身后就突然多了一个人跟他一起进来。
关闭房门，蒋淇荞重新面向秦燎。刚刚洗过澡，所以现在他身上没有麦克，与此同时他也抬手捂住了秦燎别在胸口的麦。
“谁教你的？”蒋淇荞突兀地抛出这个问题，并且不准备再做出任何解释，他只是直直地盯着秦燎。
秦燎跟他对视，片刻后，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笑意。
“化妆老师。”
他抬起手在蒋淇荞眼尾蹭了蹭。
“荞荞，从来都没有别人。”
第35章
第二天上午他们陆续起床，陈富春起得早一些，他跟秦燎先去楼下的餐厅打包了一些食物回来。卢凌还在赖床，剩下的几个人则是在给自己化妆做造型。
秦燎把插好吸管的柳橙汁放到蒋淇荞手边。
“大概还要多久，要不要先吃饭？”
蒋淇荞喝了口橙汁然后摇摇头，“马上。”
喷好定妆喷雾之后他转身看向秦燎，“好看吗？”
秦燎点点头，“好看。”
蒋淇荞又拿着隔离和防晒霜走向秦燎。
“抬头。”
秦燎仰起脸面向蒋淇荞，蒋淇荞动作轻柔熟练地给他上着底妆，跟专业的化妆师也没什么区别。
“可以啦。”蒋淇荞擦掉秦燎下颌角处最后一点没有被抹匀的防晒霜。“要是出汗了要告诉我，我重新给你补防晒，张哥说不让你被晒黑。”
秦燎离组之前是给过导演保证的，体重和肤色都不能有太大的变化。要保证归组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投入回归拍摄状态。这部戏到目前为止确实是困难重重，而大部分的风波都跟秦燎有关。他已经觉得很亏欠导演，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不专业。
“好。”秦燎马上应下，“去洗个手吧，可以吃饭了。”
在房间里吃完早饭之后他们重新整理了今天会用到的所有东西，然后他们俩率先下了楼。这边的交通没有那么方便，他们的人数打车也有些麻烦。所以蒋淇荞提前租好了车，他们现在需要提前去租车公司取车。
十点四十五分，他们准时回到酒店，大概五分钟之后，其他人也陆续下楼上了车。
韩潜离开节目组之后他们一行人的氛围是好了很多的。资历深的长辈不会高姿态摆架子，小辈讲礼貌有眼色。他们里面没有特别难搞的人，节目组也没有给他们安排专门的剧本。所以真正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很融洽的。
不过蒋淇荞有时候也会分神去想，虽然他们很愉快，但是导演组应该是会有些烦恼的。因为太过顺利也就意味着没有爆点，过于平淡的剧情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有吸引力。有些节目组会在这种时候主动制造一些矛盾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紧张一点，以此来增强看点。
不过目前来看，节目组还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在他们参观完博物馆去咖啡厅休息的时候导演组也主动递过了台本。
“我们来进行一个简单的默契测试吧。”作为导游的蒋淇荞自然承担起了主持人的身份。“下面会有五道选择题，同意比圆，拒绝比叉。做出同样选择最多的情侣获胜。最终优胜的情侣可以获得节目组的神秘大礼。”
“来来来。”卢凌最喜欢凑热闹，“我就喜欢做测试。”
“第一个问题，可以接受伴侣翻看自己的手机或者其他电子设备吗？”
陈富春和高慈同时选择不可以，蒋淇荞和秦燎都选了可以。而卢凌选择了可以，石汀兰则是选择了不行。
“我们都不会看对方的手机。”高慈主动说，“再亲密的人彼此之间都需要有些隐私和界限。”
“刚恋爱的时候她还会问问，现在根本不理我了。”陈富春笑着说，“老了，不爱我了。”
高慈又去拍他的手臂不让他乱说话。
“汀汀。”卢凌转向石汀兰，“你也这么觉得吗？”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相对有些短，虽然感情很好，但有些习惯和观念依旧需要相互磨合。
石汀兰点点头，“但如果你想看也可以。”
卢凌马上摇头，“我相信你的。而且我可以接受给你看我的手机，不代表我想看你的，这是两回事。”
说完他又看向蒋淇荞和秦燎。
“你们都会看对方的手机吗？”
蒋淇荞想了想，“好像也不会特别去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彼此的一切几乎都是不涉密的，他们的手机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时候会在家里混着用，所以我们都不太在意这个。”
结束了第一个问题的讨论之后，蒋淇荞重新拿起台本。
“第二题是，如果对方送了你你不喜欢的礼物，你会告诉对方吗？”
陈富春和高慈同时比了圆，剩下的四个人则是都选了不会。
陈富春和高慈是非常稳定健康的夫妻关系，他们都相对成熟独立，所以从某些程度上或许会有人觉得他们不够亲密，但他们对这种模式的认可度是很高的。不论怎样的相处方式，两人之间达成共识才会更容易长久。
而卢凌和石汀兰则是都愿意为对方考虑的人。
“重要的是心意。”石汀兰很认真地说。“礼物本身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听她这样说，点头的不仅是卢凌，还有秦燎。
至于蒋淇荞，他认真想了想，秦燎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送过他他不喜欢的礼物。对方总能根据他的需求和喜好送给他最需要或者是最想要的东西。
“下一题，如果对方忘记了你的生日，你会生气吗？”
众人都比了叉，只有蒋淇荞犹豫几秒，还是比了圆。
卢凌明显有些兴奋，“哈哈哈哈，打平了，你们俩也有对方选择不一致的时候。”
不会生气的人想法都大同小异，他们认为这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对方不记得也不算什么，所以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蒋淇荞身上。
“小荞哥，你真的会生气吗？秦哥忘记过吗，你发脾气了吗？”
石汀兰抓了抓卢凌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激动。“小荞哥，他随便问的，你不用理。”
蒋淇荞明白她的意思，石汀兰是那种很温和有分寸的女孩，她是担心觉得自己自己被冒犯。他笑着摇摇头示意对方自己没关系。
“没有忘记过，但我认真想了一下，应该是会生气的。”
蒋淇荞是一个情感需求有些高的人，所以从前他总会无缘无故对秦燎发脾气。那时候他们甚至还只是朋友。
如果是现在的蒋淇荞一定不会这样，但是当时的他还太小了，他的生命里太久没有出现过其他人。而带着善意和温暖的秦燎对他来说就像火源一样。蒋淇荞不受控制地靠近，然后也因为温暖和安全渐渐卸下了防备。
小时候爸爸妈妈也一脸宠爱无奈地说过他是不听话的磨人精，原本真实的蒋淇荞好像就是任性难搞的。
面对秦燎，他总有更多要求。他希望秦燎能及时察觉他的一切情绪变化，也希望对方就算不用他说也能自动读懂他的所有想法。
如果秦燎没有做到他就会生气，气秦燎也气自己。他气秦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闷木头，也气自己无理取闹不招人喜欢。
每次发完脾气他都会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样做的立场，毕竟他们当时还只是朋友。
可是每次秦燎都会在他无理取闹之后稳稳接住他的情绪。他不会不高兴地反问你为什么不会有话直说，他也不会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他只是耐心地询问。
你是不是不开心？
蒋淇荞，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哄你？
蒋淇荞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脾气好像确实有点坏，可秦燎也要为此负上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责任，都是他纵容自己的。
蒋淇荞偷偷瞪了秦燎一眼，而对方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第四个问题，吵架的时候想过分开吗？”
这一题只有陈富春跟高慈选了圆。
“不是吧。”陈富春指了指他们，“你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成熟的吗？我跟你慈姐年轻的时候吵架恨不得一天分手八百次。”
石汀兰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们只是还没吵过架。”
卢凌傻笑了两声，“汀汀脾气好，我们吵不起来。”
蒋淇荞跟秦燎对视一眼，然后秦燎第一次主动开了口。
“我们也不太吵架。”
蒋淇荞不太自然地蹭了蹭鼻子，他们之间确实不太吵架，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单方面输出。
清了清嗓子，蒋淇荞问出了第五个问题。
“如果重新一次，你们还会选择对方做自己的恋人吗？”
这一次所有人都选择了圆。
蒋淇荞跟秦燎对视一眼，然后又沉默地各自移开了视线。
导演组递来新的台本，告知他们神秘大礼是获胜的队伍可以任选一晚去国家剧院观看一场歌舞剧。这是当地很有名的特色演出。
“恭喜哥哥姐姐。”蒋淇荞把胜利奖章递给了陈富春和高慈。
随后他们离开咖啡厅，他们前往下一个打卡点。
而此刻的国内也同样热闹，因为最近饱受关注的《蜜月地图》第一期终于要正式播出了。正片还没有放出来，但是微博和论坛已经开始了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
一句话简介：爱了牧野很多年后，林季青终于决定放弃。
牧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并非存在在真实的世界，而是一本虚拟的书籍里。
在这本书里，他是一个个性糟糕本质恶劣的炮灰路人丁。
跟他有过婚约的男主角林季青暗恋他多年，但他从未珍惜过对方的感情，只把对方的爱慕当做自己炫耀的谈资。
在目睹他跟其他人走进同一个酒店房间之后，林季青终于心灰意冷地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他们取消了婚约，而牧家也因为经营不善而很快破产走向灭亡。
因为他太过冥顽不灵，甚至试图加害他养父母的亲生儿子，这对善良的父母终于忍无可忍，将他送进监狱之后带着他们的孩子远走他乡逃离了这个伤心地。
而林季青也在之后遇到了真正懂他爱他的另一半。
故事的大结局是林季青跟他的伴侣举办了盛大而浪漫的婚礼。而牧野因为跟同寝狱友发生矛盾而被关了紧闭。
深夜里，他仰头望着没有任何光亮的棚顶，回忆起了十八岁的林季青跟他表白时的模样。
从牧野意识到自己只是书本里的某个结局悲惨的炮灰之后他就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终还是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书里他的养父母在领养牧野之后很快有自己的小孩，而牧野怀恨在心，对这个孩子异常排斥，直接导致他的养父母跟他关系冷淡僵硬。
觉醒之后的牧野努力表达自己的善意，照顾他的“幼弟”，可换来依旧是那对夫妻满是厌恶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只是炮灰，所以不想跟主角扯上任何关系。可是他的养父母还是不顾他的反对硬是给他们定下婚事。
他处处跟主角保持距离，绝不提起对方半句。但不知何时被塞到他书包里，署名林季青的情书当众掉落之后，他还是背上了故意炫耀轻视林季青心意的骂名。
十八岁的生日宴，牧野看着不远处面色潮红的男人。他知道对方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也知道如果他扶着对方走进酒店之后就会正式踏入他后半生的噩梦。
对方会误以为是牧野故意给自己下药，林季青和众人也会“刚好”看到有着婚约的他跟其他人一起“开房”。
可看着男人眼底的恳求和痛苦，牧野还是主动扶起了他。
付之一炬吧，他这原本就破烂的人生。
但就在他随波逐流之前，有人伸手托住了他。
十八岁的牧野，欢迎你来到好运世界。
郁斯年是郁家新一代的话事人，他是绝对的权威和主宰。
没有人知道，位高权重的他在多年前也只是受尽冷眼的无名氏。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孩子对他伸出过援手。
许多年后，再次陷入狼狈的郁斯年挣扎看清，多年前的男孩再次走向了他。
咸鱼摆烂年下攻X宠夫上位者受
1.攻是牧野，受是郁斯年。
2.双洁1v1，身心都只有彼此。
第36章
「报！x果又不守时，正片提前放出了……速来审判……《蜜月地图》正片第一期直播楼……」
1L
前排提醒我组不可裸奔……
2L
累了，每次直播楼都得送走几个……
3L
是这样的，因为总有哥哥偷偷藏不住，最后被美美被大扭送……
4L
求求了，姐夫嫂子，请你们给我一点药磕。
5L
我敢说我组一半以上的组员都在嗷嗷待哺，嘴上说要审判，其实都在等这一口药。
6L
没办法，我们逗组就是磕cp发家的。一边进医院一边喝恒河水是我的宿命我了解。
7L
谁懂，真的很喜欢跟哥哥们一起磕cp，文豪都在我们桌。
8L
上午的预告发出来之后各大平台都战火纷飞，只有我们组的厨子，灶台都被炸掉一半了，抡铲子的手还不停。
9L
世界纷纷扰扰，我们腐蟑螂缠绵到老。
10L
本人已摆好外卖，美美开看。
11L
开头就给我磕到了，嫂子睡觉，老火眼都不眨地一直看他，你在看什么啊我请问。
12L
看他老婆啊。
13L
他们这群人是不是都是i人啊，为什么集合的画面看起来这么尴尬。
14L
这种场合，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你看老火，眼皮都不抬一下，根本就不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什么不对。
15L
有没有哥哥看到他们托运的部分，我厌蠢症真的犯了。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没有提前看过订单信息吗？行李额不都是规定好的吗？超重也就算了，为什么数量也会超啊。
16L
人家208都是坐惯了商务舱，身后永远跟着助理的。这种事他们当然不懂了。
17L
每次看这种节目我真的都会忍不住仇富。
18L
对比起来也就只有老火和嫂子像是正常人，他俩站在他们旁边等他们打包的样子也写满了不解。
19L
不是，收行李这个地方，感觉到暗流汹涌是我的错觉吗？
20L
不是，爬床咖的语气真的很那个，感觉上来就是要挑事的。你看要不是嫂子拉得快，我觉得老火就要直接开骂了。
21L
该说不说，嫂子有点心眼诶。他回脏鸭的那几句话有点意思。
22L
确实，四两拨千斤，真搞起来，我觉得鸭子不一定能赢过他。
23L
嫂子睡着了，老火又开始看看看。
24L
我真受不了脏鸭这个装劲儿了，卢凌只是蠢，他纯见啊。装什么平易近人的老百姓啊，大哥你这么会过日子节目组让拿几个箱子你不知道？你行李超额被扣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吗？
25L
后面也是，处处都是心眼子。选择搭乘方式那个地方他不就明显在排挤老火和嫂子吗？
26L
心眼真的很小，最离谱的是，如果不是他当鸭这事儿被爆出来了他现在指不定还要怎么装呢？到时候大营销一发力，他粉丝又要来恶心所有人。我先吐为敬。
27L
节目组的剪辑方式真的好损，一边是老火小两口一边吹着空调一边甜甜蜜蜜地研究一会怎么进行下一步，一边是他们一群人顶着大太阳拖着一堆行李箱转来转去。
28L
有没有人扒出来老火和嫂子到底是什么家庭条件啊，看他俩出门为什么给我看出一种我跟我闺蜜特种兵出行的感觉，该花花该省省。他俩中午就啃一个面包我是真没想到。我知道上节目肯定会有演的成分，但是说句实话，有些事没经历过演都演不出来。你看其他208，他们想表现自己能吃苦耐劳就是去坐机场大巴，然后根本就想不到并不是所有城市交通都有那么便利，都可以通地铁轻轨。但是嫂子拿到手机第一件事是先看地图查出行方式，去小红书看攻略信息。这两步的含金量无需多言了吧。
29L
老火我不知道，但是嫂子家里条件肯定不好吧。火还姐说嫂子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那么小就不读书出来赚钱，肯定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30L
老火好像也没上过大学，我记得他们以前跟对家撕的时候老火被骂过高中学历。
31L
更好磕了，还是我们最爱的中专黄毛小情侣，今晚之前我就要看到他俩的出租屋文学。给我大do特do，狠狠做恨！
32L
他俩真的，我一直在好磕和好恶之间横跳。老火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到底为什么这么亖装。
33L
哥哥，我懂你。
34L
我也懂，他活人微亖那个亖装样，但是主动选的动物园明显就是他老婆想去。路上晒，只要有阴凉的地方他一定让他老婆走里面。路上遇到吃冰淇淋的小孩他看到之后一言不发就去买。找了一路，最后都走出动物园才跟摄影师借了钱给他老婆买冰淇淋。结果回去还是那张亖人脸，到底谁能懂他？
35L老火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很显然，他老婆能。
36L
火还姐，你也在看？
37L老火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已关闭，jqq太娇妻了，我真受不了了。谁懂一打开大屏就看到他眼睛亮晶晶地把冰淇淋递给老火的冲击感。我真受不了，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爱啊？
38L
对不起，火还姐，但我真的磕到了。
39L
我也，虽然确实娇妻，虽然有人敢跟我来这套我会马上翻脸，但是看别人谈真的不一样。就这个亖直男配娇妻爽！
40L
你们没发现老火也吃嫂子这一套吗？之前很多细节都能表现出来嫂子是自理能力非常不错的人。跟老火在一起，虽然决策是他做，但是大部分行动问题都是老火处理，而且老火显然是非常享受照顾他的过程的。
41L
恶心我真的，他们倒是挺享受。
42L
我服了，鸭子真是把所有人都带沟里了，姐夫和嫂子都已经准备去最后一个打卡点了，他们才刚吃完午饭准备去博物馆。而且他们真的每次都把钱剩在了最没有必要的地方，明明时间就不够用，还要特意去餐厅吃不便宜的饭。吃完饭之后再走路去坐公交剩没有必要的那几块钱，然后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也不做攻略，到达动物园之后才发现已经过了闭馆时间只能无功而返。
43L
老天奶，208蠢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可以赚到那么多钱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44L
我靠，是不是播到之前路透的镜头了。
45L
是是是。
46L
但是看过前面的地方我真的不理解姐夫诶。之前嫂子多看几眼的东西他都眼也不眨地买买买，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干脆地说不行啊。
47L
嫂子也是真的很娇妻，甚至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地直接说了好。
48L
看他俩有一瞬间直接代了我跟我妈。我妈永远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但是会默默给我做完所有事，有的事她不让做也不说原因，就是直接不行。我一方面拿人手短一方面知道她爱我，所以总会无声闭嘴。
49L
这是饭吗？
50L
嗯，某种意义上的冷脸洗内裤。
51L
但是我觉得老火真的有在暗爽，不管是嫂子每次都把食物的第一口喂给他还是笑眯眯看他说话，他表情和状态都绝对是在暗爽。哥有老婆，他很爱我。而且他跟嫂子在一起和跟别人相处的时候真的不一样诶。
52L
是，虽然他话也很少，但是状态明显很放松。
53L
而且他真的很喜欢盯着嫂子发呆，不管对方说不说话，他都喜欢盯着。
54L
老火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颜狗而已。
55L
他真的在人夫和大爹之间来回切换。他哄嫂子说你想买什么就买跟直接把嫂子吃不下的东西拿过来吃的时候真的很不错。但他不会好好说人话也是真烦人。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爱装，总是命令句真的很有病。
56L
但是我觉得他俩就好磕在这里了，很明显这种状态是他们都习惯并且可以接受的。老火看起来好像很爹，但是在外面他又完全不会限制嫂子的决定。
在人群里他不会抹杀嫂子的主体性，甚至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域他会主动后退一步，把主导性让给嫂子。这也是前一期我们觉得他会看嫂子眼色的原因。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看似总想掌控嫂子，可实际观察下来我发现，他其实只在生活琐事上“管”，比如吃什么用什么，洗完澡之后有没有马上吹干头发。但在他们真正录节目的大事上，他又是听嫂子安排的。
光看这一期的表现，嫂子的情商和办事能力显然都相当不错，但是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嫂子很明显是愿意听他的话的。又或者说，嫂子其实是享受姐夫在小事上一边管他一边照顾他的。有些关系，我们看着畸形，但我觉得他俩真的都挺享受的。
57L
控制狂碰上娇妻，可不得爽死他俩。
58L
甚至还是有节制不会限制你发挥和生长的控制狂，和明明可以独当一面但唯独喜欢依靠你的娇妻。
59L
什么锅配什么盖，打包滚。
60L
我们老火嫂和荞姐夫就是这样一堆天艹地射的小见侣啊。
“现在网上的舆论怎么样了？”在录制的间隙，秦燎主动拿过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张丘的电话。
“主流媒体还好，正常讨论。韩潜槽点太多，大家目前都集中火力在他们身上。”
“那其他网站呢？”
“论坛里的讨论就有些多样了。”张丘退出逗组首页，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顺利的，至少大家真的相信你们是真情侣了。”
至于其他的，他发现他很难一句概括。
“如果出现任何不好的风向及时联系我。”
“好，一定。”
挂断之后之后秦燎打开信息栏-
江
「一切顺利。」
放下手机，秦燎看向不远处正在给公园的巨树拍照的蒋淇荞，眼底少见地流露出了几分不加克制的渴望。
但瞬息之间，秦燎垂下眸子，还是将眼底的一切情绪都收敛了个干净。
就快要结束了，不能急。
第37章
赶在落日之前，他们来到了卡莱梅格丹城堡。
夕阳西下，城墙边坐满了等待日落的人群，节目组也身处其中。秦燎和蒋淇荞在一旁的便利店买好了糖果和啤酒后又跟大部队汇合。
“干杯！”卢凌很开心地说。
他很喜欢喝酒，最开始提议大家要不要喝一点啤酒的就是他。而其他人也没有扫兴，之后并没有其他行程了，伴随着异国的落日，一起喝罐冰啤酒也算是件浪漫事。
“干杯！”他们一起说道。
分发完食物之后蒋淇荞和秦燎也走到城墙边坐下。
“你们之前一起看过日落吗？”
坐在蒋淇荞旁边的石汀兰轻声问他。
“看过。”蒋淇荞想起什么，眼底多了点笑意。“我们的高中位置有点偏，所以周围没有高楼遮挡，每天都可以直接看到日出日落。当时我们俩是同桌，每次轮到我们坐在窗边的时候我们都会认真看一小会儿。”
“真好。”石汀兰笑着说，想到什么她又问。“你们高中的时候一直是同桌吗”
“嗯。”蒋淇荞点点头，“一直是。”
“高中。”陈富春撞撞高慈的胳膊，“感觉距离我们好远。”
高慈跟他碰了碰杯，“东东都快上高中了。”
“虽然读书很烦，但是高中还是很开心的。”卢凌靠近石汀兰，“下次我陪你回老家你带我去看看你的高中好不好，好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石汀兰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蒋淇荞沉默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也回想起了他的高中时代。
高二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领完所有新书的蒋淇荞走进了高二理三班。他刚一走进教室就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两秒他。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你身上。他们时不时会跟身边的人交换一个眼神，完成对你最后的审判。
这样明显令人窒息的场面对蒋淇荞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此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走到了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而之后也不出他所料，直到班级坐满了四十五个学生，他身边的座位依旧是空着的。
蒋淇荞没有理会若有若无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低头认真地在每一本的扉页上写上自己名字。
蒋淇荞对其他人的态度一般只是无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虽然他们总会或主动或被动地排挤冷落他。但并没有人会真的对他诉诸暴力。
当然这也跟蒋淇荞的强硬做法有关，曾经也发生过有人趁他不在教室偷偷在他书本上乱涂乱画的事情。
蒋淇荞并不会忍耐，他会在班级连续大声询问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如果得到应答他不会跟对方起正面冲突，只会直接报告给老师这件事。
如果没有人理会，他也会直接上报给老师，让对方帮自己查询班级监控。
也有过老师和稀泥不愿意出手帮助的情况，蒋淇荞不会忍气吞声，他会直接越级上报，告诉年纪组长，副校长，甚至是直接写信投递到校长邮箱。
总而言之，只要他受欺负，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实在太过难缠，以至于名声在外，其他人能做的也只是集体的无视或者是隐形地排挤孤立他。
蒋淇荞也清楚，他这样满身是刺的做法也会让一些原本对他并没有意见的人想要对他敬而远之。
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当时的他太过弱小无力，只能选择这样有些过激的自保方式。
最开始他还会有些难过，但是现在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开口，但是蒋淇荞并没有抬头。他对跟自己无关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这是新转到我们学校的转校生。”
“秦燎，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秦燎。”
教室沉默几秒，然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好，以后要跟大家好好相处。”老师顿了顿然后才又说出后半句话。“你就先去那个位置坐吧。”
蒋淇荞笔尖一顿，随后他抬起头，然后就见一个梳着寸头看起来很利落的男孩大步朝他走来。
“开始了开始了。”卢凌带着点惊喜的声音让蒋淇荞回过神。
他重新望向远处的天空，金黄色的太阳穿过云层缓慢下坠。
一旁的石汀兰拿出手机开始记录，而卢凌则是从背包里掏出了他特意带来的拍立得。
他翻下城墙，先是给石汀兰变换角度拍了好多张照片。然后他走到陈富春和高慈身后。
“哥姐快看我。”两人很配合地转身看向他。
“我再给姐拍几张单人的。”
陈富春非常配合地往旁边挪了挪。
卢凌把照片递给了他们，然后又走到蒋淇荞跟秦燎身后。
“回头！”
两人一起回头，而卢凌把他们跟塞尔维亚的夕阳定格在了同一张相纸里。
“小荞哥，要不要再多给你拍几张单独的，我带了超多相纸。”
“不用。”蒋淇荞笑着指指秦燎，“拍我们俩的就可以。”
“那你们转过来吧。”
上次回家之后卢凌就苦练拍照技巧，现在对自己的技术自信得不行。
“你们这样的姿势摆出来的造型不够丰富。”
见蒋淇荞开始动作秦燎也跟着一起转身，他们依靠在城墙边，因为两个人的个子都很高，就算是很随意的姿势也显得双腿修长。
“肯定好看。”卢凌既肯定自己，也肯定他们俩。“靠得再近一点，换一个姿势。”
顿了顿，秦燎主动搂住了蒋淇荞的腰。
“再换一个。”卢凌深陷自己的艺术之中无法自拔，“对视一张。”
蒋淇荞表现得很配合，他先转过头看向秦燎，而对方也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对视几秒之后，他们眼底不约而同有了笑意。
卢凌记录下了他们笑得最开怀的一瞬间。
而之后蒋淇荞没有再给他发挥的空间，只是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拍立得。
“来吧，我给你们拍。”
卢凌也不推诿，他马上走到石汀兰身边。
“给我们拍好看点，最好是一看就很般配的那种。”
“现在已经很般配了。”蒋淇荞一边给他们拍照一边回答他。“汀汀你稍微面向小卢一点，对，很好。”
给他们两个拍完照片之后他们又拜托摄影师给他们拍了几张合照。
“一人一张，我们留着作纪念。”
他们说说笑笑，在很轻松的氛围之下看完了日落。
因为他们刚刚喝了酒，导演组借出一个副导演给他们当司机把他们送回了酒店。
他们回到房间简单地休整，然后一起出门去了酒店楼下的餐厅吃晚餐。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之后他们的关系明显比之前还要更亲近一些，连秦燎都会时不时加入他们的对话。
吃过晚饭就是他们的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他们住在主城区里，周围就是商业区。时间还早，所以他们干脆各自闲逛起来。
刚才在席上他们又喝了点当地的特色生啤，这杯酒的度数明显比之前的更高。因为蒋淇荞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比平时更加亢奋。
“我想吃冰淇淋。”他一把抓住一旁的秦燎，“吃两个。”
秦燎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但他还是拒绝了蒋淇荞的建议。
“不行，只能吃一个。”
“不行，只能吃两个。”
蒋淇荞显然是不那么清醒的，不然他不会在像现在这样幼稚的在大街上跟秦燎争论他究竟可以吃几个冰淇淋。
“一个香草的，一个巧克力的。”他很坚持地说。
秦燎看他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蒋淇荞马上点头，而秦燎回来时对方也确实乖乖地继续停留在原地等待着他。
看到秦燎拿着两只冰淇淋，蒋淇荞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谢谢。”他接过两只冰淇淋，还不忘先递到对方嘴边。等秦燎每一个都咬过一小口之后他才继续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都要把第一口喂给秦燎是蒋淇荞从小就有的习惯，秦燎也曾询问过原因。
“都是这样的啊。”蒋淇荞当时正在小心地撕开填甜筒上的纸质包装。“我爸爸妈妈也都是这样的。”
蒋淇荞的父母总会把食物的第一个分享给彼此，有了蒋淇荞之后他们也会先分享给蒋淇荞。
“荞荞，分享是最幸福的事。”
蒋淇荞一直记得妈妈说过的这句话，不过他也是在失去他们的多年之后，才终于找到那个可以分享的人。
虽然这个人曾跑丢了很久，可现在，他到底还是重新坐回到自己身边了。
蒋淇荞把头靠在秦燎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冰激凌。时不时又会投喂给对方几口。或许是因为夕阳，或许是因为回忆起曾经，或许是因为酒精，今晚他们之间的氛围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好烦！”
但是重新从秦燎嘴边拿回甜筒后的蒋淇荞又突然发了脾气。秦燎咬掉了很大的一口，现在他手里的香草冰淇淋就只剩一个脆筒了。
他坐直身体，刚要继续发作，秦燎突然低头又咬掉了剩下的半个巧克力球。
蒋淇荞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两只脆筒。
“秦燎！”
被他叫住的人已经飞快地起身，秦燎被冰得忍不住哈了哈气，跟平时冷酷无情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
但他还是义正词严道。
“吃多了冰你会难受，现在两种口味都吃到了，不是刚刚好吗？”
“你闭嘴。”蒋淇荞恼羞成怒地站起身。
秦燎笑着转身跑开，蒋淇荞紧跟其后。被晚风撩动发丝的一刻，蒋淇荞几乎快要分不清这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担心他喝酒不安全，秦燎的速度并不快。眼看着追上对方之前，蒋淇荞突然发力往秦燎的背上扑去，而下一秒对方也不出他所料地稳稳接住了他。
“说过很多次了，这么玩很危险。”
蒋淇荞把两只脆筒放到一个手里，然后用空出的手拧了拧起秦燎的耳朵。
“不听不听，秦燎念经。”
秦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把蒋淇荞往背上掂了掂。
他们一替一口地吃完了剩下的两只脆筒，然后蒋淇荞小声打了个哈欠。
他搂紧秦燎的脖子，“我有点困了。”
“睡吧。”秦燎轻声说。
他们走在塞尔维亚的街头上，但是好像也跟从奶茶店回到蒋淇荞家的那条小路没有什么区别。
秦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醒了就到家了。”
第38章
韩潜本就落入谷底的路人缘在「蜜月地图」的正式播出之后更是雪上加霜。
墙倒众人推原本就是常态，更何况是在原本就会把一切人性瞬间放大的娱乐圈。
一时之间，各大营销号up主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肆意撕咬着韩潜，深入挖掘他的一举一动。
镜头原本就会放大很多东西，再加上韩潜的手段本就不高明。
距离他的第一桩丑闻被曝光之后一个月，他的公司终于正式发表声明，他们会暂停韩潜的一切活动直到他们的合约期满。
这个声明放出，基本就相当于直接宣判了韩潜的亖刑。
这份声明混杂着其余七八条吐槽韩潜的词条一起上了热搜，被路人调侃是风光大葬。
但是这次风波没有就此结束，因为在韩潜所在盖唐娱乐公司发表完声明的四个小时之后，韩潜的女朋友郭曼琳也第一次就此事回应发表了博文。
她表示在韩潜的绯闻曝光之后她就选择了跟韩潜和平分手。但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她还是想帮韩潜澄清几件事。
首先这些年里他们并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录节目时他们为了综艺效果，所以说了谎，这点是他们的错。欺骗观众，他们需要道歉。
但是事实上，在他们前几年两人就已经分手。当时韩潜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盖唐娱乐对他投出了橄榄枝，而签约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韩潜需要保持单身。韩潜最终选择了跟盖唐签约，和郭曼琳分手。
郭曼琳附上了他们当时的聊天记录，韩潜确实亲自发出了这句话。
郭曼琳表示，人的理想抱负不同，她能理解韩潜的选择。
在三个月之前，韩潜再次找到自己，表示现在他羽翼渐丰，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过郭曼琳，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再续前缘。思考一段时间之后，郭曼琳同意了他的求和。
随后他们一同参加了「蜜月地图」的录制。
而在韩潜丑闻爆发之后，她第一时间去找韩潜求证，韩潜很痛苦地跟她道歉，说有些事也并不是他可以选择的。郭曼琳再次贴出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曼琳，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是被逼的。」
「公司要求我这么做，我没办法。」
韩潜语句恳切地哀求郭曼琳再给他一次机会。
郭曼琳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意识到，时过境迁，他们也无法回到过去了，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分手。
她很惋惜同情韩潜的遭遇，也曾表示过可以帮对方报警，寻求法律援助。可是韩潜没有同意，一是蜉蝣撼树，二是他也感念这些年公司对他的栽培。
郭曼琳本来也想尊重韩潜的决定，可是今天看到盖唐的声明之后她却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了。
「韩潜当然有错，他也该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买单。可是在斜坡上滚落的小球，如果只让小球坠落深渊是否无法解决真正的问题呢？我们该有质疑斜坡的勇气。
人无刚骨，安身不牢。无数人都告诫我该保持缄默，蜉蝣撼树，我也知道自己的渺小。可是非黑白不该因我的身份低微而有所改变。
@盖唐娱乐公司，请问贵司是否有胁迫旗下艺人从事特殊服务的行为？在丑闻爆发之后，你们又是以何种心境直接抛弃冷藏这些在你们授意甚至压迫下做出错误选择的艺人的。不仁不义，这就是贵司的行事准则吗？请给我，给所有主动被动受过欺骗遭到伤害的所有人一个正面解释。」
“向总，真的不是我。”盖唐的顶层会议室，韩潜欲哭无泪地对着向洋解释。“她是故意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就是故意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要帮我出头。”
郭曼琳的这份声明看似在替韩潜解释澄清，可实际上她几乎锤死了韩潜每一个遭人诟病的传闻。甚至直接把他跟盖唐拉到了两个阵营。可事实上，韩潜并没有放弃，他还试图向高层求情争取翻身机会。
“她在害我。”韩潜咬牙道。
向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看不出喜怒。
“向总，你信我，有些话为了哄她跟我分手和复合我确实跟她说过。但是当时我们分得没有那么好看，她肯定是恨我的。”
韩潜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就白了。
“对，她恨我，她是故意的。”
他恍惚间想起他们多年前分手的时候郭曼琳看向他的眼神
“她是故意跟我和好的。”他恍然道。
分开了太多年，而反刍仇恨和痛苦只是被害者的专属。这些年春风得意的韩潜当然记不清多年前就结束的恋情的全部细节。
郭曼琳，连同他们之间的一切过往都在他的记忆当中逐渐淡忘。
所以他才会当做无事发生那样想要和对方重新来过。
“向总！”韩潜死死拉住向洋的衣角，“她故意做局来害我，为的就是今天。”
“她有这么大的背景吗？”
向洋当然清楚郭曼琳没有，如果她真的有的话眼前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当年就绝对不可能抛弃她。
在向洋的注视下，韩潜双腿发抖，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
突然想到什么，他鬓边生出一层冷汗。
“有人支使她。”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秦燎，是秦燎。”
秦燎点开信息栏-
江
「郭已成功出境。」
秦燎搓了搓手指，然后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片刻后他放下电话，一旁的挂烫机也已经加热成功了。
秦燎将面前的亚麻衬衫裙铺平，认真工作起来。
十分钟之后，秦燎拿着所有烫熨整齐的衣服回到了二楼的客厅。
昨天他们完成了第一次小转场，来到了多瑙河畔附近泽蒙小镇。他们定下了一小栋洋房，比起住在单独的酒店房间，这样的群居生活更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卢凌跟陈富春正在沙发上看着球赛，而剩下几个人正坐在餐桌附近化妆。
“完了，今天这个眉毛怎么都画不对称。”高慈对着镜子修修补补了好一会儿，但怎么看都不太满意。
蒋淇荞和石汀兰闻言都去看她。
“我试一下？”蒋淇荞试探着问。
“快来救救我。”高慈马上把眉笔递给他。
蒋淇荞转过身面向她，结果眉笔三下两下就勾勒出了远山眉的轮廓。
“姐，你看看可以吗？”
高慈拿起镜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太可以了，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她无奈地拿起眼影盘，“我平时不喜欢化妆，拍戏上节目又都有化妆老师帮忙。这次出门之前我还复习了一下呢，不然简直没法看。”
“姐皮肤底子好，其实简单修一修就行。”
“老了。”高慈摇摇头，“没办法跟你们年轻人比。”
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秦燎拿着衣服下了楼。
“秦哥，你干嘛去了，快来。”卢凌很兴奋地说，“赛点了。”
“好。”秦燎应他一声，然后他看向蒋淇荞。“衣服我先放回房间。”
“好，我一会儿换。”
高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小秦看起来性子冷，但其实很体贴。”
蒋淇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高慈是在说秦燎给他熨衣服这件事。这些天秦燎确实都会每天早上提前把他要穿的衣服都熨烫整齐。
“嗯。”蒋淇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挺细心的。”
高慈看出他害羞，没再多调侃他什么，只是重新跟他聊起了美妆的话题。
等他们化完妆，在一旁看球的三个人也被薅了过来。
为了出镜美观，他们也需要打底修容。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他们基本都会直接让自己的伴侣帮忙搞定。
“就烦搞这些。”陈富春皱鼻子瞪眼睛，“感觉皮肤喘不上气。”
高慈给他抹脸的动作相当简单粗暴。
“你们男的才更应该多化妆。”她不留情面地说，“底子本来就差，后天也不愿意努力修补。”
陈富春瘪了瘪嘴，但到底没有多反驳。
蒋淇荞动作最利落，给秦燎涂完防晒霜之后他先回了卧室换衣服。
没过太久秦燎就也跟在他身后回了房间。
等蒋淇荞刚一推开浴室的房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他的秦燎。
“好看吗？”
蒋淇荞转了个圈，亚麻衬衫的下摆也跟着他微微摆动。
“好看。”
蒋淇荞又拿过一旁的墨镜架在头顶，看了一会儿镜子，这才满意地跟秦燎一起出了房间。
塔楼的台阶有些陡峭，秦燎主动对蒋淇荞伸出手。看另外两对情侣也是牵着手的，蒋淇荞也才握住秦燎。
站在眺望台上，他们俯瞰着小镇的大半风光，下面的红瓦房很出片，蒋淇荞给其他人都拍了照片。而在他记录其他人的时候，秦燎手里的镜头始终对准的都是他。
走到天鹅湖旁，他们提前买好的大列巴总算派上了用场。这里的天鹅，鸽子和海鸥数不数胜。
卢凌手里的最后一块面包也被海鸥叼走，然后他心情很好地开口。
“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郊游，当时我们也去喂了海鸥，我朋友还被拉了一头的便便。”
提起学生时代，好像都是带着些愉快的，连石汀兰都主动聊起了高中时的闺蜜。在这个话题上，只有蒋淇荞和秦燎有些沉默。
“小荞哥，你们呢？”卢凌主动邀请他们进入话题，“高中时候的好朋友联系还多吗？”
蒋淇荞看了一眼秦燎，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就只有他。”他指了指秦燎。
“什么啊！”卢凌大喊，“又把狗骗进来杀。”
蒋淇荞没有再解释，可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
整个高中生涯，除了秦燎，并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同样的，秦燎也一样。
兵荒马乱的少年时代里，除了彼此，他们一无所有。
第39章
“好，自由分组进行引体向上和仰卧起坐测试。”
体育老师宣布完指令之后，身边的人都迅速找到了同伴，蒋淇荞面无表情地站在其中，并没有试图跟任何人结伴。在已经知晓结果的前提下，他没有必要给其他人拒绝他的机会。
反正只要沉默等待一会儿，最后体育老师还是会为他分配跟他组队的同学的。
“一会儿你俩都给我多数几个啊。”蒋淇荞不远处聚满了一群男孩，他们正嘻嘻哈哈地提前跟计数员打着招呼。
两两分组是为了帮助对方记录成绩，但为了防止作弊，体育老师也提前安排好了几位负责监督的同学，他们会在一旁协助老师登记小测结果。
实际上这种做法也只是收效甚微，都是同一个班上的同学，只要提前打个招呼，多少都是可以通融的。
不过蒋淇荞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看着嘈杂的人群，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厌烦。
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人不长眼地过来找茬。
“又没人跟你一组？”
来人是蒋淇荞高一的同班同学张朝，因为某一次考试管蒋淇荞要答案未果，对方从那之后就算是盯上了蒋淇荞，有事没事都要来找找茬。
蒋淇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这种人他一贯采取的态度都是无视。
而他无视的态度明显更加惹恼了对方，因为张朝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吊儿郎当变成了怒火中烧。
他最恨蒋淇荞这幅眼高于顶，把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
“装什么啊你？”他猛地上前一步，“你个瘟神，你看有人愿意理你吗？全班这么多人，有一个愿意沾你边的吗？你就是个”
“蒋淇荞。”一道陌生的男声插入对话，打断了张朝的话。
蒋淇荞死死盯着张朝，片刻之后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看向了刚才叫住他的人。
“我可以跟你一组吗？”
蒋淇荞顺着声音望去，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虽然他们已经同桌两天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在此之前，他们仅有的交流只停留在蒋淇荞每天的礼貌用语。
“麻烦让我进去一下，谢谢。”
“我想出去一下，谢谢。”
每次对方都只是沉默的动作，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
片刻后，他点点头。
“好。”
蒋淇荞主动走到最外侧的单杠旁开始准备测试。
“我先来吧。”蒋淇荞主动道。
“好。”
蒋淇荞走到单杠底下，就在这时张朝也拿着计时器和记分册走了过来。
他看向蒋淇荞的眼底写满了嘲弄，冷笑一声后他按动计时器。
“开始吧。”
蒋淇荞的动作标准迅速，根本没有能让人挑出毛病的地方。
一分钟还没到，但张朝还是提前叫了暂停。
“九个。”他漫不经心地说。
“你再重复一次。”蒋淇荞落之后转身看他。
“我说九个。”张朝脸上写满了挑衅，“再不服就是八个，七个，能听懂吗？”
“行。”蒋淇荞点点头，然后他转过头大声叫住了一旁的体育老师。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张朝冷笑一声。
“老师。”蒋淇荞没有理会他的嘲弄，只是直接跟体育老师说明情况。“我对张朝的记录有质疑，刚刚我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他只给我记录成九个。”
老师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张朝。
“有这回事吗？”
“没有。”张朝理直气壮，“他就是做了九个，不信林哥你问其他人。”
张朝是校篮队的队员，跟体育老师也很熟悉，现在他嘻皮笑脸地跟对方开着玩笑。对方对待他的态度显然也跟对待其他人不同。
“是不是你动作做得不标准？”林老师看向蒋淇荞，“不标准不能计数。”
蒋淇荞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他正准备说话，下一秒他那个一直很沉默的同桌突然又开了口。
“很标准，他一共做了二十个。”
“跟你有什么关系？”张朝满是敌意地看着秦燎，“轮得到你插嘴。”
秦燎的视线只轻飘飘在他脸上掠过一秒，然后又看向了体育老师。
他跟蒋淇荞如出一辙的漠视态度显然让张朝很不爽。
“你谁啊你，就一个转学生装什么大尾巴狼，用你给他出头吗？”
被指着鼻子骂，秦燎的表情依旧很平静。
“把手放下，别指着我。”
“指着你怎么了？”张朝朝他走来，“我就指你怎么了？”
一旁的人赶紧拉住他。
“都给我闭嘴，闹什么？”体育老师怒道，“这是上课，你以为是你家吗？”
他没看张朝，反而是看向蒋淇荞。
“既然结果有异议你就重新测一次吧。”
蒋淇荞轻笑一声。
“老师，刚做完一组，我没力气了。”
“那就下次”
“不用那么麻烦。”他打断对方，“那边的监控已经都录下来了。”
他指了指墙角的监控，他刚用过的单杆刚好在监控范围之下。
“不麻烦老师了，一会儿我去年级主任那里要一份视频就可以了。”
“不行！”张朝马上接话，他脸上的慌乱不加掩饰。
体育老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朝，然后抢过他手里的记分册和计时器转身快步离开了。
张朝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地盯着蒋淇荞。
“你故意的是吧？”
周围不少人都注意着他们，他刚没了面子，现在急需给自己找回台阶。他想朝蒋淇荞走去，但是秦燎却一步未动，直直挡在他们中间。
“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关系。”他死死盯着秦燎，“少在这装好使人，你算老几？你知道他”
“去楼梯间吧。”秦燎打断他。
所有人都一愣。
“不是要动手吗？在这不方便，去楼梯间吧。”
张朝咬紧了牙，蒋淇荞是怎样的家庭情况他们都清楚，他确实很麻烦，但是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而且蒋淇荞太过纤细高挑，张朝觉得真跟这种“娘娘腔”动起手来，他肯定吃不了亏。
而秦燎就有太多未知了，他才刚转到他们学校，没人清楚他是怎样的家庭条件。更重要的是，秦燎寡言冰冷，看起来就是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跟他动手，张朝没有那么大的胜算。
“来吗？”秦燎轻声问。
张朝死僵着脸不说话，蒋淇荞嘲弄地笑了笑。
“秦燎，到你了。”他主动叫住了秦燎。不管对方为什么要坚持几次帮他出头，他都不想秦燎真的因为他跟其他人动手。
体育课结束，他们陆续走出场馆。蒋淇荞准备去洗手间洗手，他刚一打开水龙头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隐约猜到来人是谁，他动作一顿。可是关闭水龙头后他又听到一串更加混乱的脚步声。
几秒之后，楼梯间铁门重重被关闭的声音响起，外面彻底安静起来。
自习课进行到将近一半，秦燎才重新回到教室。而张朝那天下午没有再回到班级上课。
从那天之后，他也再没有主动挑衅过蒋淇荞。
下了公交车之后蒋淇荞快步走进公交站台对面略显狭小拥挤的巷弄里。
走过两个拐角，蒋淇荞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倒影看到了那个从出了校门就一直跟着自己的人。
“不要再跟着我了！”他突然转过身。
“那天在校门口我叫主任过来不是为了帮你解围，我本来就讨厌他们，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想赶走那群人。”
秦燎转到他们学校的那天，更早一些时候蒋淇荞就在他们学校正门旁边的小巷里看到了对方。秦燎当时正在跟一群常年徘徊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不良青年打架。那群人平时经常会勒索他们学校的学生，经常会有人被他们抢走生活费。而秦燎很显然不是那种会乖乖交钱的性格。
秦燎身手相当不错，一对四看着也不落下风。蒋淇荞发现这一幕后快速离开了现场。两分钟后他带着在门口蹲守迟到或违规学生的年级主任重新回来。
看着主任喝退了那群人，蒋淇荞也转身回到了校园。他以为自己不露痕迹，但是显然当时正处在危机之中的秦燎还是发现了他。
“我不知道你帮我解围是出于报答还是同情的，但我都不需要。”蒋淇荞一脸认真地看着站在他几步之外的秦燎。
那天体育课之后蒋淇荞在卫生间听到了古怪声响，秦燎的晚归，还有他手背上的伤口，这些都足够让蒋淇荞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张朝说得没错，秦燎确实是在帮他出头。
或许他应该感谢对方，但是这些年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的蒋淇荞对此的第一反应是无所适从。
就像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旅人见到火的第一反应反而是害怕过于炙热的火焰灼伤自己。
此刻的蒋淇荞也正在声厉内荏、手足无措地想要推开眼前的火源。
“谢谢你之前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你送我回家，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秦燎停顿几秒，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门钥匙。
“我住前面那栋楼。”他指了指不远处有些破旧的筒子楼。可能是感觉到了蒋淇荞的瞬间僵硬，说完这句话后秦燎没再继续逗留，绕过蒋淇荞后他快步离开了。
蒋淇荞怔怔站在原地，这辈子都没这么想原地消失过。
时隔多年，再回忆起当时的乌龙蒋淇荞还是有一种窒息般尴尬。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秦燎的鞋。
秦燎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蒋淇荞的鞋子。
随后他无比自然地弯腰把蒋淇荞之前松掉的鞋带系上了。
“我们来做个小测试吧。”等餐的间隙卢凌兴致勃勃地说。“我听我朋友给我讲的，特别有意思。”
“你说。”
“你们可以接受另一半帮自己的朋友夹菜吗？”
众人想了想，并没有马上回答。
“哪种呢？”高慈问，“特意帮她夹，还是说大家他都会关注一下？如果是后一种我没关系，前一种我可能会有一点介意。”
“我也是。”石汀兰也举手同意。
“我觉得无所谓。”陈富春放下手里的水杯。“你们慈姐本来就爱照顾人，正常。”
高慈比他们年长一些，在日常生活中确实很照顾他们。
“那换一个问法，剥虾。你们的另一半给朋友剥虾，这个可以接受吗？”卢凌做了个手势，“我给汀汀剥了一个，然后也随手给她朋友剥了一个。”
石汀兰马上皱紧眉，“我好像不太能接受。”
高慈想了想，“以前不太行，但是现在好像可以。”
她认真想了一下卢凌刚才描述的场景，陈富春是一个情商比较高做事很体面的人。
“如果他是怕我朋友尴尬，我可以接受。”
卢凌又看向秦燎和蒋淇荞，“你们呢，可以吗？”
蒋淇荞没有马上说话，所以秦燎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都不能。”
卢凌撇撇嘴，其实他心里也早有答案。秦燎平时也不太希望自己跟蒋淇荞太亲近。正常说话聊天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卢凌大大咧咧惯了，有时候他会不自觉跟人勾肩搭背。他觉得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在意这些，但是秦燎很明显就会不太高兴。
所以对于这个答案，卢凌完全没有意外。
反倒是蒋淇荞的回答让大家都有些意想不到。
“我也好像都会介意。”
“夹菜都介意？”卢凌瞪大眼睛，“如果我夹东西，两个东西粘在一起他帮我取掉了你也会在意？”
“好像会。”
“为什么啊？”
卢凌是真的有点好奇，比起秦燎，蒋淇荞看起来要好相处得多。他情商高脾气好，处理事情也周全周道。
卢凌不觉得在意这件事本身有哪里不对，只是他觉得蒋淇荞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他为什么会发现你夹不起来呢？”蒋淇荞很认真地说，“如果他没有看你，又怎么会发现你不方便。如果他突然去关注其他人，这点我会很在意。”
众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然后卢凌最先笑了。
“那你可以放心了，小荞哥。”他语气轻松地说，“我看秦哥根本就不在意我们。我都怀疑他能不能记住我全名。”
饭桌上响起欢快的笑声。
蒋淇荞笑着去看秦燎，虽然对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是他太了解秦燎了，只看一眼他就知道，此刻对方也是开心的。
吃完晚饭他们散步回了洋房，而在秦燎走进房间之前副导演叫住了他。
“秦老师，您的经纪人有事要联系你。”
秦燎心沉了沉，张丘不会无缘无故来联系自己。随即他接过自己的电话，走到较为隐秘的角落之后他很快回拨给了对方。
“网上突然出现了一组爆料的声音，对方声称是你们的高中同学。”张丘顿了顿，“其中很大一部分言论都对蒋淇荞不太友好。”
第40章
「哥哥们，我好像发现了一点我组红人的料……以下内容纯属搬运，非个人言论……营销号转发倒霉八辈子……
起因是小某书的一个博主提问同学是明星是什么体验，底下有个网友自称是老火和嫂子的高中同学，他发了一大堆吐槽。他的回答跟后面回复其他网友的发言我都贴上来了，哥哥们请自行分辨真假-
最近网上刚公开恋情那俩男的，都是我高中同学。一个装x，一个事精，两人烦人到一块去了。当时我们学校基本没人愿意理他们。jqq出了名的烦人，事多爱打小报告，大家见了他都躲着走。连老师都嫌他烦人，高中毕业之后也没考上大学，一开始是去北京打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当上网红了-
谁嫉妒他，犯得着吗？你问问二中的人，谁不知道他出了名的遭人烦-
长得也就那样吧，反正肯定跟现在不一样。高中的时候他也跟正常男的不一样，娘里娘气，我们班男生都烦他-
谁知道他俩怎么搞上的，反正高中的时候他俩就总待在一起，腻腻歪歪，怪恶心的-
ql是后转到我们学校的，据说是打人被开除了才过来的，反正上学时候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时候他刚好跟jqq是同桌，估计也就那么熟了。正好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俩，所以就那么报团取暖了吧-
你看上节目的时候他像是挺有礼貌的，其实就是看人下菜碟，上学的时候也是。像校长主任或者是条件比较好的主课老师他就舔着捧着，像体育那种副科老师他就爱答不理，一点礼貌没有-
他有个狗屁背景，他爸妈早就没了，就剩个舅舅和姥姥。他还对他们不好，听说他一直跟他们抢房子，他爸妈没了之后一直是这俩人照顾他。对待这样的长辈，不说孝顺也得有点尊重吧。他狗屁都没有-
我奶跟他姥姥是邻居，老太太前几年去世了，他就露了一面，看了一眼就走了，连个头都没磕。就这种人，一点人性都没有。说真的，你们说我嫉妒他我都觉得恶心。谁知道这些年他的钱都是哪来的。」
1L
火钳刘明。
2L
百分之百会被搬运，先让我打上小逗防伪标识。
3L
cr豆瓣逗号小组……
4L
这人可靠吗，有没有自证信息。
5L
他的ip地好像确实是嫂子的老家……
6L
该说不说，这人的顺直味儿有点太冲了，看得我眼睛疼……
7L
是这样的，很难想象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说话的人……
8L
娘里娘气……到底谁还在用“娘”骂人，你ma不是女的吗？
9L
虽然他不承认，但是酸味真的已经溢出屏幕……
10L
“本来是去打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当上网红了。”“谁知道这些年他的钱都是哪来的，”田力，你破防的样子很丑……最搞笑的是他们男的给男的造黄yao用的都是骂女的那一套。到底是谁说男的没心眼没有嫉妒心？
11L
这楼怎么歪得这么厉害，这还是我们小逗吗？
12L
哥哥们，珍惜房子好吗？转发的哥哥嗷嗷待哺呢……
13L
不要为三个男人进行大烧烤行吗，我组不是禁这个吗？而且他们男的狗咬狗跟女的有啥关系啊？
14L
天热了，但哥哥们还是穿件衣服吧……
15L
虽然茶壶嘴破防得很明显，可是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jqq的问题也很大啊。打小报告，看人下菜碟，不孝顺，也算是五毒俱全了吧……
16L
额……幻视了我日常生活中最讨厌的那种人……
17L
爱打小报告的垃圾请滚出拆那，上学的时候就最烦这种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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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组里都在磕，他俩的cp粉也开始控组，所以我一直没敢说。但是jqq有时候真的有点meanmean的。经常会让我幻视一些美妆厌女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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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粉丝我也受不了，动不动就老婆公主女儿，请把女人的称呼还给女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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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说了，本人影帝老粉（已脱粉），他那个丑闻出来的时候我都没跑，因为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爆嫂之后我真的忍不了了。ql眼光真的很差。jqq很像现实生活里那种又咋呼又mean的刻薄0，我有个大学同学就这样。嘴上各种宝宝老婆，其实最恨女的的就是他们……老火，粉丝给你艹的清高艺术家人设你就那么恨吗？非要通过跟整容脸男网红谈的方式证明你的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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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而且我不信之前上的那么多老火耙耳朵的大营销跟jqq没有关系。耙耳朵对男演员的苏感增强效果为0好吗？如果我担有这么毫无性张力的人设，我会立刻打车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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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q粉丝也是啊，就喜欢给他舞万人迷大美女人设，实际上就是一个普通男的而已。当时我巨烦我喜欢的小网红跟他一起拍视频，百分之百被他粉丝缠上，进入他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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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了一些能被我女看上是你的福气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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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前段时间蜜月地图播出，他们把网红吹得那么神我以为多厉害呢？点进去一看，不也就是正常人的旅行节奏吗？答应我，不要因为208太离谱就借机给28w升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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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谁都敢说，他俩的cp粉屁股要歪到天上去了，老火只是个皮套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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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借机叫jqq老婆，不敢想象如果有cp粉叫老火老公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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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那个阴暗爬行味真的很好磕，但是谁都敢说，火荞姐真的很土，他们舞的女王忠犬人设，味儿太冲了，我打车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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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前期跟着组里磕过几口，后来越来越养胃，所以速速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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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一对cp最后的走向都是霸娇，真的很土，谁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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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谁注意到最后一点了，他跟他舅舅和姥姥抢房子，问题是他母亲的遗产本来就该有母亲和弟弟的份吧，他到底凭什么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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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房子就算了，老人都走了，来送最后一程是什么很难的事吗？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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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吗，露一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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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养你长大的长辈，好好送走她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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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目上好像是多有礼貌的人，实际上对家里长辈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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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体量的网红，接一次推广也得有个小几十万吧，更别提老火了。他们来钱这么快，到底为什么还要跟普通人抢那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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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跟自己的至亲，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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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老火也算是绝配了，骚扰犯加白眼狼，怎么不算渣攻见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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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皇帝在哪，把他俩禁了行不行，不想再看到任何跟他俩有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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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地图第二期马上就播了，到时候他俩粉丝又会用磕亖我了转移大法直接把所有讨论压下去，真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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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组实火，又被营销号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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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骂小逗，人人都想进小逗。你们营销号以为自己还是只有十几粉的纯个人号吗？没有小逗你们就活不了啦？你们就活该被粉丝折磨被粉丝骂，被红人粉骂被糊咖粉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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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鹿我要上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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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今晚的嫂站，老火，你的好日子你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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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火，请带着你老婆一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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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无良网红滚出节目组。
“那个爆料的网友主页没有任何内容，我们也怕贸然接触他会惹出更多麻烦。”张丘的语气有些为难。
这时候他们确实不好贸然联系对方，如果对方曝光了他们的聊天内容反而会做实他爆料的真实性。
“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的身份确实不像假的。他叙述的很多内容是对他自己不利的。如果是公关手段，正常情况下，不会让爆料人有那么多槽点。可是他的发言很明显是没有被指点过的，所以我倾向于他是真的跟你们有过交集。”
电话那头的秦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接话。
“先不要联系他，也暂时先不要捂嘴。多找些人在网上爆料，最好把水搞浑一点。具体的情况等我跟蒋淇荞商量之后再决定。”
“好。”
秦燎顿了顿，然后才好像经历过深思熟虑那样说。
“就算这个爆料是真的，背后也有一定有人让他的留言发酵。韩潜现在处境那么糟糕，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
听秦燎这样说张丘的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说到底蒋淇荞不是他旗下的艺人。他第一时间跟秦燎汇报情况也主要是出于秦燎之前的严肃警告，而不是对蒋淇荞本人的在意。
可是现在听到秦燎这样说，张丘一下就认真严肃了起来。
“好，放心，我会去查。”
“嗯，辛苦了。”
已经成功把张丘和林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盖唐身上，秦燎重新划动屏幕，找到了一个很少联系的通讯人。
蒋淇荞的事他不会再全盘交给张丘或是他背后的林屹解决。
他已经在这件事上犯过太大的错，他不会任由自己继续愚蠢下去。
大概十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郁达尔。”秦燎叫出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这些年他们的联系没有断过，可通话的次数却少之又少。“抱歉，有件事又需要麻烦你。”
结束通话之后，秦燎回到客厅，从他走进房间蒋淇荞就直直地看着他。看出对方有话要说，秦燎主动回到他们的房间，又先一步走进了卫生间，蒋淇荞果然也紧随其后。
“怎么了吗？”关掉彼此的麦克，蒋淇荞轻声问他。
刚才秦燎接了个张丘的电话，回来脸色就不太好。
秦燎没有马上说话。
蒋淇荞看着他，表情也慢慢严肃起来。
“秦燎，我最讨厌你有事瞒着我。”
秦燎抬眸跟蒋淇荞对视，片刻后他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网上有一些关于你的，不太好的讨论。”
蒋淇荞愣了一下，“就为这个？”
秦燎点点头。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蒋淇荞笑了笑，“说就说吧，无所谓。”
蒋淇荞脸上没有任何勉强或者是强装的情绪，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无所谓。可他这样反倒让秦燎更加痛苦，因为没有人能天生就有铜墙铁壁。秦燎忍不住去想，蒋淇荞要经历多少过去才能成为这样风雨不动的大人呢？
甚至这些年，蒋淇荞都是独自经历风雨的。
再开口的时候秦燎声音有些哑。
“能抱一会儿吗？”
蒋淇荞想逗他说不可以，我不会跟追求者拥抱。可是看着秦燎微微泛红的眼睛，最后他还是主动张开了双臂。
秦燎靠近蒋淇荞的动作像是慢镜头，他缓慢而又慎重地抬手抱住了蒋淇荞。
将眼前的人完全抱入怀中之后秦燎静静闭上眼，之前一直被他刻意抑制的情绪在此刻几乎要彻底压垮他。
“蒋淇荞。”
好一会儿之后，蒋淇荞听到秦燎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他微微转过头面向秦燎，可是对方并没有跟他一样回头。
“这次我会保护好你。”秦燎哑声说，“我保证。”
蒋淇荞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秦燎抱住他的力道，秦燎的温度，秦燎的气息。他也能感觉到自己比平时更急促的心跳。
他偷偷把下巴搭在秦燎的肩膀上。
“你之前也把我保护得很好呀。”蒋淇荞小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