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我操,姐?”


    他逃课蹲了一下午的贱货是元衡!


    元懿擦掉鼻血,忍着头晕抓住她的衣领,凑上去,“好哇!我说你突然变得这么热心,管起我床上那档子事了。”


    他妈突然查他账单,感情是她吹的耳边风,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这会儿也顾不上素质了,他气喘吁吁盯着元衡,“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搞上的?”


    他手上还捏着特意借来的棒球棍,原本打算先把奸夫收拾了,再慢慢处理钟毓的事,结果抓奸抓出来这么大一个/炸/弹,他目光在那两人中间转了一圈。


    “元衡你不要脸!说啊?什么时候!”元懿质问声越来越大。


    这会儿是下班时间,地下车库里好多准备开车离开的同事,听到动静纷纷扭头,钟毓尴尬得不行,捂着脸提醒,“小点声!小点声!”


    她还要做人,她还要上班啊!


    有同事好奇又犹豫着往这边走,钟毓崩溃,“先别说了!”


    “你别管。”元懿咬牙切齿,“不要脸!臭小三,自己感情不顺,就来插足别人,我可是你弟!”


    元衡捂着受伤肩膀的那只手,对着他又是一下子,元懿被掀翻在地。


    钟毓不敢劝也不敢站得太近,找了辆就近的车,蹲下身藏起来,避开不远处旁人探究的视线。


    元懿骂骂咧咧,躺地上了还不忘给元衡一下子。


    两人又打成一团,钟毓已经绝望了,明明是阴凉的地下一层,她却急得冒汗,“别打了,别打了!”


    要打也别在这!


    也许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祷,元衡用一记窝心脚很快结束战局,扫了眼钟毓藏身的地方,后者这会儿顾不上怕,一骨碌爬起来闪到她身前。


    钟毓试图用她的身影挡住自己,可惜脚还扭着,走不快,元衡几步之后,两人几乎贴着在往前走。


    她甚至能感受到元衡身上传来的热意。


    下一秒,她肩膀被掐住,钟毓以为自己要被推开,急忙扭头小声哀求,“后面有人,他们会看到是我的。”


    钟毓肩膀被捏得生疼,元衡的手划到她衣服边缘处半掩着的淡粉色痕迹,“除了这儿,还有哪里?”


    这不是她弄出来的。


    钟毓鸡皮疙瘩冒出来。


    正在她揣摩着怎么解释时,元懿爬着追上来,握住她的脚踝,“不许走。”


    这对狗女女!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贴这么近,他还没死呢!


    钟毓怕被人听见,尖叫声卡在喉咙里,下意识抬腿踹了几脚。


    元懿盯着元衡,语气变得刻毒:“贱人!”


    最后三个人一起上的车,虽然知道车窗贴了防窥膜,钟毓还是下意识弯腰躲在下面,等彻底驶出地下地下停车场,身子才坐直。


    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引得元懿冷嘲:“敢做不敢当。”


    钟毓气得喉头一哽,未语泪先流,“还不是怪你!”


    闹也不看看场合,她捧着手机不停查看工作群的消息,生怕刚才的事被人拍下来发到群里传播。


    看了一路,见风平浪静,才稍稍放下心来。


    隔了一会儿,她从包里拿湿巾出来,把刚才溅到身上的血擦掉,元懿抱臂瘫坐在椅子上,一张脸肿的像猪头,捂着裂开的嘴角抽冷气。


    “也给我一张。”他倒不客气,手伸到钟毓面前。


    钟毓假装没听见,把头扭到另一边,偷偷从后视镜打量元衡的表情。


    元衡在前面开车,把他们两个人放在后座,钟毓揣摩不出她的心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他。


    窄窄的后视镜映出元衡平静无波的一双眼。


    元懿被她无视,也不出声了,目光落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转,阴恻恻的不知道在在想什么。


    等车开到小区,三个人前后下车,钟毓手指绞进裙子里,瞥了瞥跟着上电梯的元懿,“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电梯,打开门,元衡把门打开,锁芯转动的声音显得相当聒噪。


    她没说话,元懿先炸毛了,“怎么?我到自己姐家不行?”


    他眯着眼打量房子,玄关下面摆着一溜元衡绝对不会穿的高跟鞋,衣架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名牌包。


    沙发上多了几条毛绒绒的毯子。


    元衡家里以前他都不爱来,虽然住上下楼,黑漆漆的灯也不亮堂,没意思。


    这会儿,不,是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就变成了这对奸夫□□的爱巢。


    元懿气得血往脑子上涌,觉得元衡故意把他带到这来是在示威。


    后者换好拖鞋,走到吧台倒水,喝了几口,看向钟毓,“说说吧。”


    “你的脚怎么突然崴了。”她边问,边解开袖扣。


    钟毓小脸发白。


    还没来得及开口,元懿先忍不住了,“好哇,还住在一起了是吧,元衡,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姐,你这个贱人!打电话跟我妈说我来往的人不清不楚,转头就藏自己家里了是吧?”


    他快气晕了,半边身体发麻,咬牙切齿:“怪不得我找不到人,底细不干净你不也睡得挺香?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喜欢给人当小三。”


    元衡不说话,把腕上的手表解下来,放在桌上。


    钟毓:“你少说两句!”


    “呵呵。”元懿像上了发条一样,轻易停不下来,“搞得那么麻烦干什么,她的脚是我看着扭的,整个中午,我跟她在车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你们家那些傻逼佣人的电话能打得通就有鬼了。”


    “别说了,元懿!”钟毓叫道。


    元衡慢腾腾起身,伸手拽住他头发,拖着人把他脑袋往墙上撞。


    咚咚的声响,配合留在墙纸上的血印子,看得钟毓毛骨悚然。


    这次她不敢躲了,颤巍巍上前抱住元衡的手,“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快住手!”


    元懿不知死活:“嘿嘿,贱小三。”


    他眼睛被血糊住,看向钟毓,“她这是有瘾了,你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吧?你要是知道——”


    咚。


    又是一下子。


    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钟毓眼泪开了闸,死死抱住元衡,“元总,阿衡,你冷静一点。”


    她没办法,挤牙膏一样把白天发生的事断断续续交代。


    钟毓飞快地在心里盘算,哪些该说,哪些要瞒。赵钧的事肯定不能提。


    她战战兢兢撒谎:“我中午下楼买药的时候撞上他的。”


    元衡停了手,指腹去蹭她的眼泪,她忍着害怕,去绞了湿毛巾,帮她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元衡不合时宜的想起她丈夫。


    听说在一起生活久了的人会变得相像,赵钧撒谎时也会害怕得嘴唇颤抖。


    他也会说自己忙,然后电话忽然打不通,等找到人之后就会白着脸跟她解释。


    元衡从前不觉得有人敢骗到自己头上,直到赵钧给她上了一课,而这会儿——这会儿他老婆站在面前,重复他先前的谎言。


    把一直温在炖盅里败火的汤端出来,推到钟毓面前,“喝,润润喉咙。”


    元衡看了眼时间,现在下午六点半,她给阿姨和司机放了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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