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到底,寸步不退!
眼看将士们重振士气,开始整备兵马,刚才其他那些躲在人群中挑唆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但棠溪珣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这时,军营中的长官已经闻讯迎出,带着亲卫兵恭恭敬敬地请棠溪珣进帐,棠溪珣一边与他寒暄,一边则微微偏头,向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的侍卫不动声色地一躬身,退下去了。
棠溪珣这一路上匆匆过来,本来是想直接去见管疏鸿,但此刻,他暂时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急着离开,反倒住了下来,命心腹在西昌军营里暗中调查,很快便抓出了二十余名昊国奸细。
正是这些人故意混在军队里,在合适的时机散播各种动摇军心的言论。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计划刚刚开展,就撞到了棠溪珣的手下,直接被看穿身份揪了出来。
此时这些人忐忑又惊恐地看着棠溪珣,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置。
可却见棠溪珣托腮打量着他们,慢悠悠地露出一笑,说道:
“送上门来了,正好随便聊聊,来,先说说你们的家乡菜吧。”
……
“殿下,新来的战报,咱们接连三战告捷,今日更是有一批敌军不战而降,足足俘虏了上千人!”
另一边的营地中,前来向管疏鸿奏报的将士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双手呈上战报。
他们这一战打的十分艰难。
毕竟跟西昌相比,这支由管疏鸿率领的昊国军队是在与自己的同胞作战,可以算得上是造反,大家心中的战意相比起来,并没有那么强烈,将士们急需信心。
开始在管疏鸿的指挥下,又有西昌军队的配合,他们是占据优势的,但最近两日,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对面的兵力剧增,武器装备也更加精良,原本已经萌生了一些退意的将士们突然奋勇争先起来,管疏鸿猜测,很有可能是他那个父皇管颂平已经亲自来到了军中。
同时,西昌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竟开始消极应战,按兵不动。
如果这一战输了,这边的士气肯定会大为受挫,更何况管疏鸿心有牵挂,想要速战速决。
他本来已经打算亲自去会一会管颂平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管疏鸿仔细看了战报,发现这次转折的关键,是出在西昌那边。
他们一改之前的作风,采取了车轮战术,不断滋扰,让昊国军队食睡都不安稳,而后,又在对方军士疲累饥饿之时,令一群昊国服饰的人在营中烧饭。
饭香飘出老远,那味道竟都是昊国民间常吃的家常菜,引得昊军频频张望。
这一看,还有人大叫,说是在那些做菜的人中,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母亲。
这样一来,人心顿时乱了,思乡之情大起,再遭到管疏鸿那边的打击,顿时丢盔弃甲,更有不少人生怕亲人遭到胁迫,选择了投降。
管疏鸿将那描述具体情况的战报看了好几遍,低低说道:“他来了。”
禀报的下属没有听清,便问:“您说什么?”
管疏鸿笑了一下,那浅浅的笑容中,情感却说不出的复杂:“是棠溪珣来了。”
谁能让原本已经有些消极的西昌军队一下子振奋起来,并且迅速调整战略,与他们鼎力配合?
除了棠溪珣已经到了前线,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管疏鸿甚至可以猜出来,那些做饭的所谓“昊国士兵的亲人”,多半也是棠溪珣令人假扮的——只要反过头来收买几个昊国的士兵到处叫嚷着认识他们就可以了。
这么一来,可以说是以眼还眼,狠狠报复了之前昊国那些挑拨离间的阴谋。
管疏鸿看着战报,好像就能想象出棠溪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
他不禁笑了笑,低声道:“到了外面就凶巴巴的。”
梦里又天涯,几曾清瘦见梅花。
这一刻,是那样的想要见到他。
管疏鸿握着战报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光。
“传我的令下去——”
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将士们集合起来,全面反击!”
*
一枝哨箭窜上了天。
大帐之外,黎明将至,虫鸣四野。
在管疏鸿和棠溪珣两边的夹击之下,昊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最大的困境还不在这里。
管疏鸿的推断并没有出错,昊国国君管颂平已经御驾亲至了,那两座大炮也正是被他带来的。
这原本是件好事,然而素来身体康健的管颂平,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他频繁地怀念起了容妃。
虽然宫中就挂着容妃的画像,她留下的儿子也一直得到了管颂平的重用,但其实他平日里并不会怎么想起这个女人。
可近来,梦中却常常会看到两人的往事,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泪湿枕畔,甚至生出了几分对管疏鸿的不忍和慈爱之情,想要撤兵。
但这个想法萌生不久,管颂平便听说这个逆子竟在他的军中俘获了千余人,他怒不可遏,头脑一下子恢复了清醒,破口怒骂,说管疏鸿是个无君无父的逆子,要将他抓回来处死。
这样的状态来回交替,宛若癫狂,让臣子们也无法放心,便都纷纷劝说管颂平暂时撤离,回去休养。
这对于管颂平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他自二十五岁登基,铲除异己,玩弄朝纲,将一切都控制在指掌之间,结果如今不光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叛,这场主动发动的战争更是久克不下,这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一开始虽然众人劝说,管颂平也绝不肯松口,只是下令全力进攻,势要打开西昌的国门。
可情况又发展了几日,管颂平发现除了梦中,他甚至已经能在白天里经常看见容妃的影子了,仿若中了邪一样,严重地影响了他的日常行动。
终于,在万分的不甘和无可奈何之下,管颂平不得不决定先行离开前线,沿白塔河经安兴山,折返昊国都城。
他坐在马车里,随着车轮的滚动,各种记忆也纷至沓来。
当初如何宫外初遇,如何并辔江湖,如何山盟海誓,如何看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地……而后又翻脸成仇,死生不见。
悲愁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拉着他一直像无尽的黑暗中坠落下去,管颂平将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面上有汗珠不断渗出,手越来越紧,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发白的指节。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这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却妄想着要控制他!
突然之间,马车急急一刹,管颂平的身子猛然一倾,险些摔了出去,可是车夫却顾不上请罪,而是脱口说道:
“陛下,前方——”
声音里全是惶恐。
管颂平神色一凛,一手将剑铿然拔出,另一手则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前方望去,不禁皱起了眉。
铁甲环绕,映出森然的冷光,一抹白影静立其中,劲风扬过衣袂,映入眸心无垠的黑暗。
管颂平冰冷的神情因此而变得更冷,一字字地说道:“棠溪珣。”
棠溪珣也笑了起来,微微颔首致意,同样说道:“管颂平。”
这一刻,管颂平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怒意,反而萌生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心绪不宁。
棠溪珣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对于眼前这样一个单薄消瘦的嬴弱书生,也素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这一次他却感到了不安,因为危险直觉而产生的不安。
天地间如此的宁寂,狂烈的北风刮在人脸上生生的疼。
突然之间,管颂平仰天长笑,说道:“好,要战便战!西昌无人,竟然连你这等无用之辈都派上战场!”
“不,我不是来打仗的。”
听了他的话,棠溪珣微微挑眉,却笑得温雅而从容:“我来送葬的。”
他稍一欠身,抬眸轻笑道:“恭送陛下。”
管颂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顺着棠溪珣的目光猛然转首,便只见万里苍穹下,自己的身后正是一处山岗,一道人影在上面策马而立,冷冷将目光落下。
——管疏鸿!
管疏鸿的相貌在那个瞬间与记忆中的容妃重叠,又让管颂平感到一种难言的眩晕。
他的手颤抖着,看到儿子英气勃勃的身影,在这一刻那样明晰的感到了自己的苍老。
管疏鸿冷冷一笑,手挽长弓,引箭向天。
“嗖——”
随着尖锐的箭鸣,不远处万马嘶鸣,号角嘹亮,大军赶至,随在管疏鸿的身后,势如风雷,向着山下疾驰!
而一转眼,棠溪珣那边早已无声而退。
夺目的剑光与连发的箭影浑然交织,天地掩映在茫茫的战火之中。
管颂平举起长剑,想要像曾经那样使出吞袭万物、所向披靡的剑法,眼前却似有无数道身影闪过,勾起心中无尽的爱、恨、嗔、痴!
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见一道剑光闪过,他下意识地勒马躲避,可随即,连人带马,滚落山坡!
“管颂平已死,此战必败!”
“管颂平已死,此战必败!”
冲杀声中,利箭一般攻心的消息,击溃了昊军最后的防线,终于在两面夹击下全面退败。
风急,云动,又是长夜将尽,天色微明时……
胜利的欢呼并没有在破晓中持续太长时间。
短暂的喜悦之后,昊国和西昌的将士们便警惕地看向彼此,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将会如何发展。
管疏鸿带领着手下的将士从山岗上下来,径直向着棠溪珣驰去,棠溪珣身周的兵士们顿时神色紧张,弯弓搭箭。
管疏鸿却没有理会,反而屏退了自己的侍卫,径直向前走,一直到了棠溪珣几步之遥,他翻身下马。
“我今天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
管疏鸿没有先和棠溪珣说话,而是回过身来,对着昊国的士兵说:“因为我并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多管闲事。”
这句话说得大家都愣了愣。
眼下管疏鸿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上,但还没听说哪个一国之君说自己不爱管事的。
管疏鸿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但是有个人告诉我,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现在这样的局面,昊国和西昌都会陷入战火,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成为俘虏,多少人骨肉分离……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决定,与诸位一起阻止这场战争。”
“因为那是我心爱的人,我曾承诺过,他的一切心愿,我都会倾力实现。”
听着管疏鸿的话,不少人面上的紧张忧虑之色淡去,人群中甚至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今天人们会打这一场仗,就是因为不想让管颂平的野心在两国之间挑起战火,所以比起一个野心勃勃、杀伐果断的继任者,他们更喜欢听到现在有“人情味”的话。
管疏鸿道:“我不会对他失信,而站在了此处,我也不会对诸位失信。我在此立誓,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昊国与西昌永不开战,亲如一家!”
无论是昊国还是西昌的军队中,都传来了欢呼声,刚才的警惕变成了轻松,恐惧、担忧在消散,一股亲善和睦的力量逐渐凝聚起来。
这世上有几个人愿意陷入战火,骨肉分离的呢?更何况两国之间原本也并没有什么不得不打的理由。
管疏鸿的话反而比那些宏伟的誓言更令人安心,因为大家知道,只要有棠溪大人在,他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管疏鸿这才走到了棠溪珣的马前,笑着伸出手。
天边晨曦已露,淡淡的阳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淡金的轮廓,温柔、恬然、包容。
棠溪珣弯下腰来,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管疏鸿的手上。
这一刻,他想,真好。
人生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心劲一松,整个人顿时就感到了一种无比的疲累,棠溪珣几乎现在就想躺到地下去,好在,他们也很快就回了营帐。
进去之后,管疏鸿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棠溪珣也一动不动地靠在管疏鸿的怀里,两人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周围十分安静,这一处帐子好像成了红尘之外的世界,把之前所有的喧嚣扰攘全部隔绝在外。
但这样过了一会,管疏鸿突然又担心起来,伸手按在棠溪珣的胸口上。
棠溪珣轻颤了颤,没有躲开,知道管疏鸿在试他的心跳。
就像之前一起住在汾州时,他也知道,管疏鸿半夜经常惊醒,然后就会悄悄试他的呼吸,聆听他的心跳,确定棠溪珣好好的,才能安心睡去。
他们还这样年轻,却已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时光的短暂。
棠溪珣眼底有些雾气,然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你这几天想我了吗?”
管疏鸿说:“想了啊,特别特别想。”
棠溪珣道:“那你以后……不要想了。”
“那不行呀。”
管疏鸿轻声说:“我还要一直一直记着你,下辈子好快点找到你呢。”
棠溪珣顿了顿,悄悄喘了两口气。
他觉得心脏越来越沉,好像被坠了什么东西一样跳不动,身上逐渐感觉不到疼痛,却有一种麻木感传来,隐约中,那种离开的预知越来越强烈。
“你什么都不用记得,下辈子我还是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就算……嗯,就算还是对我很凶,我也不会生气。”
棠溪珣喃喃地说:“我还会找到表哥、爹、娘、哥哥姐姐,所以,你们这辈子都要好好地过。”
管疏鸿一时没说话,几滴泪水落在棠溪珣的头发上,但棠溪珣没有察觉到。
他握住管疏鸿的手,费力地贪恋着尘世中的不舍,可是也没有办法,他拼尽全力阻止了那么多人的死亡,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你从小孤苦,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虽然你总是说喜欢清静,但我知道,你其实很怕孤单。”
棠溪珣轻声说:“等我走了,你再找个人陪你吧。我不会生气的,我不想看到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管疏鸿似乎在微笑,也轻轻地说:“可是我做不到啊。”
“其实我很软弱,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受不了。”
他抚摸着棠溪珣的头发,柔声说:
“因为除你以外,我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其他的支撑,但是还有很多人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想,咱们换一换好不好?”
“对不起了,阿珣……”
棠溪珣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的精力实在耗尽了,眼前也在慢慢变黑。
他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叫做死亡。
棠溪珣努力想听清管疏鸿还在说什么,可是整个人却仿佛轻轻地飘起来,飘到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去,拼尽全力,也无法再融入这个本来的世界。
那么多的情感,那么起伏的人生,也都只能化作一股逝去的风,慢慢散入轮回……
——突然!
耳畔的声音重新清晰,遥远的高空之上仿佛传来一声轰然的雷鸣!
棠溪珣觉得他整个人仿佛被某种力量骤然拽了下来,重重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切骤然重回真实。
【管疏鸿人物形象崩塌,读者满意度下降至零点,本世界进入主角重置阶段……】
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战争取得了胜利,管疏鸿继位之事已成定局,怎么还会人物形象崩塌?
棠溪珣想到刚才在人前,管疏鸿那番话等于把胜利的关键功劳全部推给了自己,这可能会降低一些他的功绩评判,可这还不足以……
他想要去看管疏鸿此时的情况,可灵魂却好像被牢牢禁锢在身体的壳子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眼前却白光一闪,出现了一本巨大的书。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棠溪珣下意识地看去,书页已经在他面前缓缓翻开了,里面记载着荒淫无度的暴君管疏鸿那些令人厌憎的种种恶行。
看到上面有些熟悉的字迹和行文,棠溪珣突然明白过来。
——这一定是管疏鸿吩咐人写进书里的!
他通过抹黑自己,让出功劳这些行为,一步步硬是摧毁了他主角的身份。
这样,整个世界才会重置,棠溪珣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想明白了这一点,棠溪珣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谁让你这样做的!你怎么这么讨厌,这么混蛋!”
铺天盖地的难过涌上来。
他突然想到,似乎忘记了当面告诉管疏鸿。
他爱他。
一直……很爱很爱他。
“我不要这本书,我最讨厌这本书!”
不想他被世人污蔑误解,不想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开。
如同在噩梦中,眼前都是天旋地转的光晕,刺目到令人欲呕,他脑中是茫茫的空白,灵魂在拼命地挣扎,呐喊:
“撕掉它!撕掉它!”
“我不要——这样的世界!”
耳边轰然。
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棠溪珣的手突然挥了出去!
指尖碰到了前方的书,书页仿佛遵从了他的意志一样瞬间溃散,随即,崭新的文字和书页在灰烬中重新诞生!
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好像连机械音都带着股欢欣鼓舞——
【恭喜宿主,以“坚韧、勇敢、善良”的人物内核当选为新任主角,606号正史文生成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这是……
肩膀被人用力拥住,带泪的面庞上传来温暖而略带粗糙的触感,有人用力吻住他的双唇!
那温暖的、炽热的、熟悉的气息。
恍惚着,血液重新奔涌,热意从头至脚涌遍周身,他的身体开始战栗,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
望入一双温柔而深情的眼睛。
“我没事。”
管疏鸿紧紧地抱住他,又颤抖地抚摸着棠溪珣的面孔,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
“阿珣,别怕,你看看我,你救了我呀。”
“你……”
棠溪珣一拳捶在管疏鸿肩膀上,又被对方揽入怀中,紧紧相拥。
他近乎蛮不讲理地说道:“谁让你死的?我没同意,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对不起。”
管疏鸿心疼地亲吻他的面颊,向他道歉,却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现在你是主角了,我是你的伴侣,我们都不会死的。”
这也是他没有想象到的结果。
奇迹真的到来了——或许人心的相信和爱,本就是一种奇迹。
棠溪珣的视线带着几分茫然抬起,透过管疏鸿的肩膀,他看到窗外的天空如蓝水晶般的清澈,红日高悬中天,光芒万丈,像是在预示着一个新的世界已经到来。
属于他们的世界。
心情逐渐平静。
棠溪珣轻声说:“我们会一直活下去。”
“是。”
花香浮动,鸟儿鸣叫,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徐徐的风轻轻拂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如此美好而真实。
管疏鸿微笑起来,深深地凝视着棠溪珣被阳光照亮的面庞:
“会像书里的故事那样,永远,幸福地活着。”
作者有话说:
喵喵,本文的正文到此就结束啦[撒花],目前预计两个番外。
①一个是珣珣变猫猫的,时间线是接着结尾,爹娘表哥翘首等待着珣珣打仗回来,结果发现小管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猫咪……[摸头]
②另一个是第一世原本的幸福珣珣。
不过抱歉的是番外宝宝们可能要稍微等我两天,上星期一直发烧,写的很累,已经没存稿了,马上又要开学,番外我想稍微构思一下再写,会尽快的![抱抱]
下一本想开预收《冷脸萌宝宝就是要被团宠啊》,大概关键词就是团宠幼崽、竹马竹马、受救赎攻,因为是临时突然想写,所以收藏有点不够,麻烦宝宝们喜欢的话上专栏收一下,不然可能上不了榜,谢谢。[求你了]
写完这本我会继续写古耽的,包括《恶魔》我也没忘,我只是没决定好,是把前面再修的好看点,还是就直接接着后面写,总是想让它更完美些就老犹豫不决,反正肯定会完结的,大家放心。
哎嘿,接下来就是我的告别叨叨时间啦![加油]
说实话,《黑莲花》这本文成绩不太好,我是非常惊讶的,因为我真的觉得这是我写的节奏、剧情安排和感情浓度最好的一本书。
想塑造的人设塑造出来了,感情的波折拉扯也刻画了,而且几乎所有的暗线、伏笔最后都收了回来,主线和立意扣的很紧,可以说我自己是觉得特别满意,可惜爱看的人不多。
之前有时候会觉得挺失落不平,老认为自己写了这么多年,水平也应该算是能到晋江的平均线了,但总是达不到自己满意的成绩。
我之前老是反思,到处挑自己的毛病,直到上一本酝酿了一年,写出来还是痛苦的卡住了之后,让我突然觉得,这种反思其实没什么意义。
有时候可能就是命该如此,或者天赋到头了,顺其自然吧。
所以其实挺感谢这本书的,《恶魔》卡住了,我迅速开了它。
当时心想要是这本再写不下去,我真没脸再写文了,为了惩罚自己,我还发誓v后一定要日六。
我自己的预计就是一个感情流小甜文,可是实在控制不住想让主角搞点事业的心,所以没想到居然也能写了七十多万,为了自己严格的誓言,让我整个暑假一天都没玩就要开学了。[化了]
好在虽然很熬人,这些我还是都做到了,也重新找回了一些热情和手感。
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笑哭],之前发烧的时候非常难受,也快没动力了,为了激励自己,我还给这文砸了三天的霸王票,骗来了一些小读者,看着热热闹闹的评论区又有了劲把它写完。
所以非常感谢一直支持还有热情留言的小伙伴们,给了我很大的精神支撑,真的很需要你们。
甚至一部分宝宝可能算是我花钱买来的,《黑莲花》也成了我写作生涯里第一本倒搭钱写的文哈哈哈。
珣珣和小管终于找回了他们的世界,祝他们在我的小专栏里永远幸福下去吧,也祝各位在现实生活中,都能找到自己的心安之处。
番外见!下本见![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