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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番外之骗子07(狼兔副CP)

    【abo发展银行】您账户9998于06月19日21:12入账高途还款,21000.00元,账户余额19825578.57元。


    收到高途还款短信的那一瞬,沈文琅感到一阵无力。


    从向高途提供帮助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沈文琅都从没想过要他还。


    刚重逢时,除了hs的工作外,高途周末在外还有一份兼职。


    每到周末,就总是不能及时回复沈文琅的信息。于是,找不到话题,却总没话找话的沈文琅逐渐养成了一到周末,就向高途“讨债”的习惯。


    而发现高途的兼职地点,居然是在酒吧是在高途主动提出重新写张借条,第二天晚上的事。


    沈文琅非常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周六。


    他和几个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在酒吧附近的餐厅吃好晚饭回来。因为道路管控,司机被迫改、道,要到巷子的另一个入口接他。沈文琅因此被迫要穿过巷子,走一小段路。


    在某间酒吧的后门口,他看到了低头抽烟的高途。


    那是沈文琅第一次发现,高途居然会抽烟。


    路灯灯光昏黄,碎金般洒在beta的脸上,远远看,他的身材比例非常优越,宽肩窄腰,腰间束着深黑色的工作围裙,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雪白的香烟,丰厚柔软的嘴唇含着滤嘴,深吸一口,然后微微张开,吐出一片淡灰色的、孤独又冷淡的烟圈。


    他明明就站在那,站在离小巷尽头几步之遥的不远处。可不知为何,但让低着头独自抽烟的一刻,沈文琅却觉得,离他非常、非常的遥远。


    偶遇高途的那片区域,因酒吧林立,是江沪市公认的治安最差的一带。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好的沈文琅让人事重申了《关于hs集团员工不得在外兼职公告》。


    后来,他派去那间酒吧盯梢的保镖告诉他,高途辞职了。从此以后,哪怕是在休息日,高途也再没晚回过他的信息。


    沈文琅一度觉得,只要他经常找理由给高途提薪水,高途脸上就再也不会出现像那天晚上,在路灯下那种疲惫、迷茫又无助的表情。他以为,只要他开的薪水适宜,既不过高(高途不会因为太有钱就变坏),也不过低(高途不必再为生计和妹妹的医药费发愁)。那高途就再也不会站在本不该他站的光晕里,不必被那些喝得醉醺醺的alpha、beta用带着欲望的目光,在小巷子中轻佻地审视。


    他以为高途不会再离他那么远,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为了感激,也为了钱。


    可是,自从高途交接完工作,毫不眷恋地离开hs集团的那天起,沈文琅就知道错了。


    在高途彻底离职后。他照样会找各种借口,给那个不知道接下来要去谁身边工作的beta,发去了许多信息。


    起初,高途还是会经常回复。


    但随着沈文琅的心情越发糟糕,态度也变得越发恶劣,高途回复的频率也逐渐降低了。


    眼下,距离高途上次回复,已经过去三天。在此之后,对话框里的所有内容,都是沈文琅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06月16日11:22


    hs沈文琅:「我那对黑色的袖扣你放在哪里了?」


    06月16日11:37


    途兔途:「在办公室休息室左手边柜子往下数的第二个抽屉里。」


    06月16日11:38


    hs沈文琅:「哦,谢谢。」


    06月16日11:41


    途兔途:「不客气。」


    06月16日22:43


    hs沈文琅:「高途,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那个天天发热的omega结婚?」


    06月16日22:55


    途兔途:「抱歉,这是我的隐私。」


    06月16日22:55


    hs沈文琅:「什么隐私?我只不过是问你个结婚时间,你这么敏感干嘛?还隐私,你的那个omega长什么样?有照片吗?发我看看」


    06月16日22:57


    途兔途:「抱歉,没有。」


    06月16日22:55


    hs沈文琅:「怎么可能有人不拍照片!高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06月17日01:12


    hs沈文琅:「喂,在吗?」


    06月17日01:13


    hs沈文琅:「高途,别装死!」


    06月17日01:14


    hs沈文琅:「干嘛护一个omega护成这样?[刀]」


    06月17日01:15


    hs沈文琅:「?????????????」


    06月17日01:39


    hs沈文琅:「喂。说话!你睡了吗?」


    06月17日01:40


    hs沈文琅:「那明天醒了第一时间回复。」


    06月17日01:41


    hs沈文琅:「晚安。」


    06月17日01:41


    您撤回了一条消息。(撤回了上一句晚安)


    ......


    继续往下翻,内容就更离谱了。


    沈文琅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无法控制情绪的智障。可只要一想到高途为了一个omega和他提了离职,他就无法控制。


    他觉得生气,觉得焦躁,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头压住了那样喘不过气,想到高途为了一个omega不回复信息,沈文琅仿若缺氧窒息。


    06月19日09:17


    hs沈文琅:「?????????????」


    06月19日09:19


    hs沈文琅:「高途,回信息!」


    06月19日09:37


    hs沈文琅:「再不回信息,那就永远别回复了!」


    06月19日09:38


    您撤回了一条消息。(撤回了上一条)


    06月19日09:39


    hs沈文琅:「以后别联系了!谁稀罕!」


    06月19日09:40


    您撤回了一条消息。(撤回了上一条)


    06月19日21:09


    hs沈文琅:「高途,你欠我的钱呢?不是说会尽快还的吗?怎么没还没还?」


    06月19日20:10


    hs沈文琅:「高途,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两分钟后,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消沉了一晚上的沈文琅,精神为之一振。他迅速拿起手机,检查微信,却发现高途仍然没有回复。


    手机新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心脏狂跳,血压一下升到两百。——居然是条入账信息。


    高途提前把下个月该还的钱一起还给他了。


    愤怒像泡过水的炮仗,火花滋滋地在导火索上烧着,却到底没能烧起来,没多久就偃旗息鼓地哑了火。取而代之是火烧火撩、空落落的难受。


    “再去看看盛少游吧。”枯坐了一会儿,也没能等到高途的回信,沈文琅从沙发上站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盛少游好像要在和慈住好几天院。再怎么说,那也是花咏的伴侣。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经常去看看怎么行。”


    他让人随便找了最近很热门的一家餐厅,跟黄牛买了份鱼汤。提着食物,到了和慈。


    在盛少游的病房里没待几分钟,沈文琅便找借口告辞了。他送的网红店鱼汤可能是加多了添加剂,盛少游没喝几口就突然吐了。


    花咏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


    沈文琅大呼倒霉,立马找个理由走人,以免再待下去被那个小肚鸡肠的enigma记恨。


    病人探望过了,离开病房,是时候该回家了。可身体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莫名其妙就到了高晴的住院楼层。


    在病区外徘徊的沈文琅,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


    这个点,高晴肯定已经睡了。


    可如果他不去看高晴,要怎么才能见到高途?


    就在沈文琅进退两难知己,他突然看到高途脸色惨白地从高晴的病房里冲出来,随后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病区的公共洗手间是abo混用的。


    但沈文琅犹豫了好几次,最终也没有跟进去,而是选择站在门外等。


    尽管他们隔得非常近,但在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干嘛之前,就算见了高途,沈文琅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平生第一次有束手无策的局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罚站一样,站在洗手间外,烦躁地等。


    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高途出来。只等来了一通花咏告知盛少游怀孕喜讯的电话。


    电话那头,高兴疯了的enigma笑语晏晏,却也不忘严词禁止他短期内再次接触盛少游。


    空旷的走廊上,沈文琅握着手机,脸色相当精彩:“怀孕?”


    “嗯。”电话那头,花咏淡淡地说:“我本来想当面跟你讲的。但常屿说你去了楼下。”他明知故问,挑眉笑道:“文琅,你去楼下干什么?去探望高秘书的妹妹?”


    “探望其他病假员工。”沈文琅干巴巴地回,反问花咏:“你有意见?”


    “没有。”花咏说:“总之,你最近都尽量不要出现在盛先生面前了,别再惹他不高兴。”


    “你放心。”沈文琅嗤笑着:“要不是常屿说得你好像快不行了,我今天根本不会来。”


    呵,一个会大肚子的s级alpha?谁他妈稀罕见啊?


    对花咏的过分紧张,沈文琅嗤之以鼻。


    电话里,对花咏静了片刻,突然很同情地说:“你最近好像真的不怎么受欢迎。听说高秘书已经辞职了?还有刚才,盛先生看到你都吐了。”


    “......”


    “他是因为我吐的吗?”


    提到高途的离职,沈文琅一下被戳中了痛处,冷笑着道:“他吐,难道不是因为怀了你的崽?”


    “你还没有恭喜我呢。”自从知道孩子的事后,花咏笑的次数明显变得更多。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了沈文琅的阴阳怪气,和颜悦色地向他自荐:“对了,文琅,你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样才能挽回高秘书的心?”


    “挽回?”电话那头,沈文琅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我为什么要挽回他?”


    “你说为什么?”花咏一针见血地戳穿他:“如果你不想挽回,为什么要巴巴地赖在医院不走?难道不是因为高秘书的妹妹也在和慈住院?”他笑了一声,春风得意,无比欠揍:“看在你帮我追到了盛先生的份上,别怪我没事先知会你,高秘书的妹妹后天就要出院了。你想要表白,可得趁早。”


    什么?表白?对高途?这怎么可能!


    沈文琅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狼,怒红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个装成omega骗人的疯子!”


    恶狠狠地掐掉电话,沈文琅更觉得坐立难安,忍不住在走廊里踱了好几分钟的步。


    高途可能是淹死在厕所里了,迟迟没有动静。


    想到他迟迟不回的微信,和火速还款的行为。沈文琅的心脏砰砰狂跳,额角紧绷,整个人都烦躁不堪。


    他又站在外面干等了几分钟,最后终于推门进了洗手间。


    这个点,公共区域的洗手间内除了他和高途,一个人都没有。


    “呕——”


    明显压抑过的呕吐声,一下便吸引了沈文琅的注意力。他循着声音,最终在最后一间隔间门口停住。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并不知道沈文琅就在门外的高途满脸是汗。他绝望地看着手中显示两条杠的验孕棒,嘴唇和洗手间苍白的地砖一样白。


    不论是验血还是验尿,结果都显示,他的确怀孕了。


    高途痛苦地捂住腹部,胃里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干呕。


    没被标记过的omega怀孕,本身就是个小概率事件。更何况,他还有信息素紊乱症,早就被医生扣上了“很难受孕”的帽子。


    怎么可能一次就中?


    人得多不幸,才能在紊乱的发热期撞上喝醉了的alpha,莫名其妙地跟人上了床。又得多不幸,才能在发现极有可能怀孕,鼓足勇气问出:“如果将来您的omega有了孩子要怎么办!”后,立马亲耳听到心爱的alpha说出:“当然是打掉啊!不然呢?”这样决绝的话。


    高途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有一个烂赌的父亲,离家的母亲和体弱多病的妹妹。


    但在听到沈文琅说“打掉”的那一瞬间,他因饱受生活艰辛摧残,早就被迫坚强被迫麻木的胸口,还是前所未有地感到了疼。


    那是母亲离家,父亲拳脚相向,妹妹病重花钱如流水时,都不曾有过的巨大痛楚。好似被人一拳打在胸口,没有流血,却心脏骤停。


    高途痛得六神无主,耳朵嗡地一声,然后,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想到了走。


    靠欺骗维持的关系,十年就已经是极限。


    用尽全力争取来的友情,终究也只是幻影。


    他当然舍不得,舍不得放弃,放弃靠撒谎、忍耐痛苦和无节制注射抑制剂才换来的镜花水月。


    高途不是没有做过那样的梦。


    有一天,沈文琅突然发现,omega其实也不是洪水猛兽。然后,高途终于得以支支吾吾地向他坦白,坦白自己是个希望能从他这里获得一段平等友情的omega。


    又或许,不止是友情。


    憎恶omega的沈文琅是个俊美、高大,非常有魅力的s级alpha,他吸引了无数飞蛾扑火的omega。


    他们靠近他,想要被拥抱,渴望获得他的标记。


    而高途非常庸俗,和他们都一样。


    此刻,高途觉得自己可能濒临死亡。


    洗手间的灯冰冷地照射在瓷砖上,昂贵的私立医院,连瓷砖都反光度良好,光可鉴人。高途半跪在地上,吐得胃袋空空,却仍然止不住地干呕。


    反胃、烧心、眩晕,冷汗涔涔。


    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很冷。他忍不住地瑟瑟发抖,顾不得脏,得靠牢牢扒着马桶,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一头栽倒在地。


    早孕期没有alpha的抚慰,他的信息素紊乱症症状更严重,不得不每隔两小时就换一次抑制贴,才能确保信息素不外泄。


    相熟的那个omega医生人很好,在得知高途意外怀孕后,不断地说服他,希望他可以改变想法,放弃这个孩子。


    独自怀孕、分娩和孕育孩子的痛苦,医生反复强调了许多次。


    现如今,高途已经初尝苦果。


    “如果你坚持要这个孩子,那就应该找到那个让你怀孕的alpha!哪怕他不能给你标记,那也至少应该问他要一管全血!”医生无可奈何地告诉他:“只要两百毫升,里面的alpha信息素含量就能救你的命!你是第一次怀孕,根本不明白,独自忍受妊娠期是怎样的酷刑!”


    酷刑?这世上,没有比遭到沈文琅的戳穿更可怕的酷刑了。


    高途做过最坏的梦,全部与这有关。——沈文琅意外得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沈文琅最讨厌的“肮脏的omega”。


    在这些日子的噩梦里,遭到拆穿的高途每一次都会被押解到手术室。他的脸被无影灯照得惨白,狼狈地嗫嚅着,拼命向满脸阴沉的沈文琅解释:“沈总,我没有想要骗你。我的确是omega,可是——”


    每一次,他都不死心,仍然试图继续说谎,继续做个手段拙劣的骗子。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我讨厌骗子——”而几乎每一次,沈文琅都会这样说。


    他还是那么骄傲,那么俊美,那么高不可攀,不近人情。平直的嘴角紧绷着,拉出一条毫无感情的直线。


    那双让高途每看一次,都会觉得心跳加速的眼睛里,满是痛恨与鄙夷:“——我更讨厌肮脏的,处心积虑的omega。”


    “可是,这不是你的孩子啊。”高途黔驴技穷,只能违心地继续胡编乱造:“这是别的alpha的。真的,相信我。”他一边说,一边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战栗,透明的眼泪不受控制,顺着脸颊往下淌。


    沈文琅无动于衷,好像已经认定他是个卑劣的骗子,睿智而冷酷地说:“不,这就是我的孩子。”他眯着眼,冷冰冰的声线熟悉又陌生:“打掉它,它根本不受欢迎。他是个肮脏的下贱种。长在omega下贱的肚子里。”


    打掉它。


    打掉它。


    打掉它……


    每一次,梦里的沈文琅都会那样说。


    无一例外。


    这些日子,高途几乎每晚都会做这样的梦。


    时间久了,便愈发不敢心存侥幸。每一天去公司,都宛如上刑。为了孩子,他不敢继续使用抑制剂,只能依靠勤换抑制剂贴,以及很小心地避开沈文琅的行动轨迹。


    三天前,他终于获批彻底离职。


    在离开公司的那天中午,高途站在离总部大厦一条马路之隔的地方,抬头往上看。hs的巨大招牌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一眼就能看到顶层那个带有最宽大全景落地窗的银色窗口。——那是整个大厦最闪耀的一道风景线。


    也是整栋大楼,唯一一道特制的、具有防偷窥、杜绝光污染且隔热性能良好的玻璃窗。


    高途知道,沈文琅就坐在那道银色玻璃的背后。


    他和这道闪着特殊光泽的漂亮窗口一样,是晦暗夜空里,高途唯一能看到的那颗星星。


    他盯着他望,望得眼睛酸痛,脖子僵硬,眼泪和呜咽一起流泻而出。习惯仰望太久,一旦决定收回目光,便好似失去了目标,开始变得无所适从。


    可那样的一个美梦,做了十年。


    哪怕此刻,到了不得不醒的时候。


    但对于享受过沈文琅亲近和信赖的高途来说,也已是天大的幸运。


    没什么可惜的,人太贪心,是要遭报应的。


    收回目光,高途紧紧抱着怀里的纸箱,万分平静地想。


    都过去了。


    “高途,你在里面吗?”


    熟悉的声音,隔着薄薄一层门板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你没事吗?把门打开!”


    高途浑身僵硬了一瞬,他抬起布满冷汗的脸,紧张到喉头都在痉挛。


    “我没事。”他说:“你、你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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