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尖锐的疼痛像一把生锈的刀片,斜切入我的大脑皮层。
汗如雨下。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皮肉里来回搅动,酥麻与刺痛交织。
我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想要通过这样子来过滤疼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心脏。
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伴着细密的刺痛。
如同跌入幽深的海里。
我逐渐快被海水溺死。
太多记忆涌入脑袋,被各种声音塞满。
眩晕袭来。
以至于我坐在浴缸里,被水淹着时,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
洗漱完,我颤抖着手穿上衣服出去,爬上床,蜷缩起身体,拉上被子缓了许久。
第一次门铃响起,我呆愣着盯着天花板。
门铃响了四五次,我才从厚重的情感里抽离出来,脚步虚浮地下床去开门。
望见门外站着的费怡,我一阵恍惚。
门后站着的宋敏静脸色惨白,湿发乱糟糟地披在脸侧,她魂不守舍地朝费怡望过来。
以往宋敏静已经站在酒店大厅等着她了,费怡今天在大厅等了很久,给宋敏静打电话发消息也没回,觉察出不对劲,她上来按门铃。
一天不见,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费怡伸手过去摸她的脑袋,探了探体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就是头有点晕。”
费怡扶住宋敏静轻飘飘的身体,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拿起水壶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那今天还去看冉绥和你姐姐吗?”
我接过水杯,点点头。
昨天回来的车上,我告诉费怡已经见到姐姐的这件事,她听完并不意外,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说能相见就好。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体有了力气,我和费怡出发去了医院。
弥漫着消毒水的病房里,冉父站在病床旁打电话,冉母坐在病床上在和费怡说话。
我进房间的顺序比较靠后,于是就站在费怡的后边,是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安全的位置。
冉绥的脸很苍白,见到我时笑得依然很好看,但经过昨天那么一闹后,我们相处时已经绕不过苏惟安这个人,还好有费怡她们在,减少了我的尬尴感。
冉父冉母没了之前的热切,两个人对待我和费怡又回到了最开始认识的态度。
不亲不近,很疏离的样子。
发现他老爸在刻意挡着,不给他看宋敏静后,冉绥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坐起来一点,刻意地伸头去看站在费怡背后的女孩。
以为可以得到女孩一个眼神的冉绥提前放上练习过的笑容,结果收到了她躲闪的眼神。
冉绥:“?”
一夜不见。
他敏锐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变了。
我不敢与他对视,如果说之前对冉绥是有隐约的好感,毕竟失忆后在我身边的同龄人只有他一个。
我们又订了婚,有了婚约在身上,他对我又确实很好,少年慕艾,不明不白的心动……又想起苏惟安……我被人算计差点死掉……人生为什么会这么狗血?
人在一个环境里呆得太久,会被环境同化、吃掉。
我在这里呆的太久,曾经天真地以为或许上辈子看过的小说剧情,只是我的一个梦。
可如今在我身上发生的种种事迹又在提醒着我,这确实就是一本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
炮灰能和主角相爱吗?
我不知道。
冉绥望着明显在发呆的宋敏静,她就算在这里,也心不在焉,又在想那个Omega了吗?
他抹了抹眼睛,眼泪从里面掉落出来。
这奇怪的表现吓得床边坐着的冉母尖叫。
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
冉绥拒绝了冉母拿着纸要给他擦眼泪的动作,他声音颤抖,“宋敏静,能拿把纸拿给我吗?”
我从费怡背后绕出来,站到病床旁边,冉父冉母在病床的另一侧,两个人脸色都因为冉绥的这个请求变得很难看。
我拿起桌上的抽纸递给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这包抽纸,又抬头看我,“你可以抽出来给我吗?”
一张纸而已。
我从盒子里快速抽出几张纸递给了他,手指在纸的交接中微触到。
冉绥接过纸,低声道了谢。
冉父冉母脸上藏不住对我的审视,尤其是冉父,看着我像在看什么坏人一样。冉母虽然还是会对我微笑,但笑容里尽是客气与疏离。
以苏惟安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恋人关系的性子,又知道冉绥和我订婚了……他能忍到昨天才来闹,看来分开这么久,苏惟安确实成熟了不少。
我猜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冉父冉母只有冉绥这么一个孩子,知道我身上扒着个苏惟安,肯定极其希望我快点远离他们的儿子,或许他们已经偷偷解除了婚约也说不定。
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孩子,还在朝着那只注定不属于他的飞鸟
,频频张望。
她会为他停留吗?
没在这间病房里停留太久,冉父明里暗里和费怡说可以带着我离开了,费怡好脾气的一个人都被他的话气得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带着我走了。
我们没走多远。
冉母跟上来叫住了我们,“你们等等。”
我停下脚步,冉母上了年纪,保养得很好,原先我遇到的冉母就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如今头上多了不少白发。
她亲切地握住费怡的手,又拍拍我的背,说刚刚冉绥爸爸脑袋糊涂了说了些昏话,让我们别往心里面去。
她和费怡家长里短扯了许久,忽然来握住我的手,“静静,冉绥和你没缘分,你可千万别再给他希望了,省得他又生些妄想出来。”
我说好。
人生本来就是一程又一程的相遇与离别。
至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快乐存在过,那么注定要离开的那天,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也不遗憾了。
医院走廊上飘起了风,走到楼梯口,我和费怡说要去看望宋苒苒,费怡说她早就想见我的姐姐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我一起去见见。
我的姐姐宋苒苒,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个睡美人一样。
步则坐在床边,见我们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没多少意外。
只是当他对上宋敏静的眼睛时,步则挑了挑眉。
我为宋苒苒擦拭脸,胳膊和腿,费怡和步则帮我打下手,一起收拾整理病房。
步则和费怡一见如故,去走廊上聊天去了。
我则坐到椅子上,牵起了宋苒苒的手,皮包骨的触感,坚硬到让我握在手里时,心疼到不行。
离开时,我拍拍步则的肩膀说,姐夫,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这天似乎是人生中平常的一天,跟我往常几天的日程没什么差别,可发生的细节又确实变得不大一样。
回来的路上,费怡带着我去了一趟傍晚的威克斯。
威克斯还是老样子,逛过玛利亚主教学楼,再长久地注视女神塑像,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我正在实现它的道路上,在未来,我也将继续为人类医学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又去林荫大道绕了绕,暮夏临秋,叶子黄了很多,再来看时,景象也变了不少。
一天逛下来,边境星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是老样子,似乎只是看的心境变了。
还有一个小插曲,去威克斯旁边的约瑟芬逛时,看见苏惟安满天飞的照片,他现在已经是约瑟芬的荣誉学长了,成功人士,随处可见的大字报和喜欢他的粉丝。
费怡看见那些挂着的大字报支支吾吾,最后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般说了她和冉父自作主张把我和冉绥的婚约解除了。
我挽着费怡的胳膊,说猜到了。
费怡惊讶:“怎么猜到的?冉绥告诉你的吗?”
“看冉叔叔和冉阿姨的态度,太客气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提起他们俩就来气,费怡翻了个白眼,“他们俩装都不会装一下。”
我失笑地摇摇头。
结束完一天的行程之后,我回到酒店,吃完饭,和费怡早早告别,我又回到空无一人的那一层。
眼尖地发现旁边的房间有,客房服务在进出打扫卫生。
有人住进来了吗?
我把房卡往门锁上一贴,“嘀”的一声,门锁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推开房门的刹那,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扑面而来,甜腻的味道像浸着花瓣的香水,瞬间把我包围住。
苏惟安的骚味,藏也藏不住。
我站在门边挑眉,既在意料之外,又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苏惟安还是这样。
刻意地没有开灯,我直接进了浴室,洗完澡裹着浴袍,去酒柜里倒了杯酒。
我抬着高脚杯坐到临窗的沙发上,轻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盯着暗红的酒液在杯壁上不断地翻滚、破碎,又接着重新汇合在一起,这何尝不是我和苏惟安的人生轨迹呢?
如今在这这里的不过两个破碎的人罢了。
爱上对方真的能得到想要的救赎吗?
房间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透进来,朦胧的光,这间房间处于高楼,楼下的街道像条缀满流光的绸带,车灯连成蜿蜒的金河。
我抿了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辛辣感与心痛结伴爬上来。
再回忆起我们俩的从前,只有满目疮痍和苍茫。
爱上苏惟安似乎是我的既定命运。
我们会是对方缺失的那根肋骨吗?
第62章 金屋爱河(二)只是在黑暗里静默地相……
酒精是一柄麻痹神经的钝锤。
酸涩的酒液滑过舌尖,在喉间继续泛起灼烧感。
醉意逐渐上头,我的眼前变得模糊,盯着透明的玻璃杯,没心情看窗外繁华的夜景,满脑子都是苏惟安。
他已经在我的脑袋里面来回跑了太久。
我叹了口气,将酒杯里的液体一口闷光,放下高脚杯,脚步不稳地绕进了卧室。
晕眩感后知后觉地上头。
我抚了抚额头,盯着床上放着的被子。
鼓起那么一大个包,也不知道是想骗谁。
滞在半空中的呼吸最后凝成一声低低的叹息。
真是相互折磨的命运。
遇上他只能认命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爬上去了,刚躺平喘匀了气,被子就自动“飞”过来,铺展在我身上。
一个身体迅速滑进了我的怀里。
我早就做好了拥抱他的准备。
入手是皮肉的滑腻感,苏惟安又没穿衣服。
房间没开灯,看不清楚苏惟安的脸,我已经很久没抱他了,说实话我还挺想念他。
我顺从地、大力地、紧紧地抱住了苏惟安。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我私心地想,就这么一会儿吧,抱紧他,把过去都忘却,忘掉曾经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所有阴谋与算计。
谁都没说话。
只是在黑暗里静默地相拥。
静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两个人。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住整个房间,苏惟安被熟悉的体温圈在怀里,几乎要落泪,为了这个怀抱,他已经等待太久太久了。
他的鼻尖蹭到宋敏静柔软的棉质浴袍上,散发着淡淡的雪松清香。
苏惟安敏锐地闻到了一股酒味,这酒味混着宋敏静身上的雪松味……勾得他的腺体烧了起来,这个器官一遇到喜欢的人就会像活了一样,开始不断地向外吐露甜腻的信息素。
即使日常里苏惟安一直忽视自己是个Omega,可在喜欢的人面前,这再次成为了他的优点,苏惟安依然很害羞,他的脚趾头忍不住地向外舒展,又收回。
宋敏静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朵,温热又痒麻。
苏惟安已经被抛弃怕了……乍然这么被宋敏静抱紧,第一反应是宋敏静又想欺骗他了,在这方面,她一向得心应手。
宋敏静太知道怎么让他心软和让步了。
苏惟安知道放手就可以解决他正经历的一切痛苦,但他真的放不下宋敏静,就像他也舍不得这个只属于他的拥抱。
所以在监控里看见一些出乎意料的画面时,苏惟安激动到直接咬破了指尖,神经质地按着谢康时的脑袋,让他看监控里的宋敏静是不是变了。
谢康时不熟悉宋敏静的人,利用黑科技前后比对,得出的结论是跟之前相比,人确实有变化。
苏惟安激动到要发狂,他迫不及待地收拾捣鼓好自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店房门钥匙,开了宋敏静房间的门,他特意把她的房间移动到这一层,就是为了这一天。
苏惟安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他已经不正常太久了。
当他真的如愿被抱紧时,苏惟安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凭着指尖传来的细微触感,摩挲着宋敏静脖子的腺体,是的是的,这是属于他的Alpha,他的宋敏静……
卧室很黑。
我们在黑暗里数着彼此重叠的心跳。
极致的喜悦过后是空洞。
苏惟安把耳朵贴在宋敏静心口,听着咚咚的心跳声,喜悦过后冷静下来,耳边又响起了呓语,脑袋里全是那些痛到脑裂的画面:扇来的巴掌、流不完的眼泪、一个人失眠到天亮的夜晚……
苏惟安想着以前那些委屈的事儿,一下子就喘不上气了。
他的胸口像被人攥住,嗓子眼儿发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心里委屈又难受。
我抱着苏惟安
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感觉胸口热热痒痒的,我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眼泪,这眼泪太过炙热,我的酒意醒了大半。
苏惟安哭了。
他靠在我身上,手死死地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呜咽声像卡在喉咙里的碎玻璃,尖锐又鲜血淋漓。
偶尔漏出的抽气声带着断断续续的颤音。
泪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砸在宋敏静的手上。
黑暗中,我耳边传来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其中还混着压抑的哽咽,苏惟安整个人抖得像林荫大道里被风刮飞的枯黄落叶。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嘴唇被咬破了也没有反应,苏惟安想要硬生生吞下哽咽和啜泣,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等眼睛适应黑暗,借着落地窗外朦胧的灯光,我试探性地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睛,结果眼泪越摸越多。
他的眼睛变成了个漏水的水龙头,正不停地向外掉着眼泪。
苏惟安哭得实在太难过了,我的心也漏了一个大洞,止不住地心酸。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眼眶里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去,像两条温热的溪流,顺着我的脸颊滑进嘴角,咸咸的。
我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眼泪一颗接一颗砸落下去。
就这样,在黑暗里无声地融化吧。
不知道眼泪流了多久,大概是到我意识到已经难过到流不出眼泪的时候,我想看看他的脸,想问他很多事情。
于是我起身打算去开灯,身体才刚动,苏惟安应激一样立刻死死地抱紧了我。
我被他的力道一拐,又跌回床上,顺着苏惟安的动作抱住了他的身体。
又是几分钟过去,苏惟安的哽咽变得断断续续,他直起来上半身,嘴里像刚出生不久的猫崽,还在小声地哭着,他整个人却突然朝我凑过来。
我残留着醉意的迟钝大脑以为他要说什么话,微偏头靠向他,结果下一秒,脖子上一阵剧痛袭来。
痛得我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苏惟安狠狠地给了我一口。
这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面,力气很大,痛死我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他这么恨我的吗?
恨到想要咬死我?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去往天堂的道路会是什么样的风景,做好了被苏惟安活生生咬死的准备。
他却又松开了嘴。
哇塞,我都还没有怪他为什么不接我的求救电话,还和那些骂我恨我的人待在一起,他好像还帮助他们开了公司……苏惟安竟然恶人先身体力行,直接咬我这么一大口。
苏惟安一松嘴,我立刻捂住脖子被咬的地方,在他铜墙铁壁的桎梏下,努力挣出一点空隙,屁股向后挪动,躲开他朝我伸过来的手。
我背后贴上了冰凉的东西,原来是靠上了床头柜,脖子没破口子,但多了一连串很深的牙印。
苏惟安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他只是像被粗心的家长不小心弄丢的小孩子,哭着叫着又强行挤进了我的怀抱里。
后面是床头柜,根本退无可退。
想要抱还咬我……我无语地,“你咬我做什么?”
按理说,苏惟安这时候最有可能像以前一样说一句“我恨你”。
他最喜欢这样了。
爱全都藏在“我恨你”里边,他每一句“我恨你”,都是恍若调情般的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惟安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抱着我不停地哭泣,哽咽伴着喘息,我听着他的哭泣声,感觉自己也要窒息了。
苏惟安在我怀里全身发抖,我察觉到不对劲,强行挣开他紧紧地抱着我的手。
我利落地掀开被子跑去开了灯,再转身,正正对上了那双漂亮的的眼睛。
我年轻且骄傲的爱人,我在玫瑰园捡到的小王子,虽然身上多了些灰尘,但一如初见那般耀眼。
苏惟安跪在床中央,面朝我,下半身淹没在被子里,他皮肤白皙,歪着头,绵密的睫毛顺着主人开合的眼皮垂下来。
下一秒,他哭的红红地眼睛直勾勾地朝我看来。
苏惟安的黑眼珠亮晶晶的,像是藏着钩子。
玫瑰香更加猛烈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们俩都没说话。
这安静实在让人心里发慌。
或许是见我的表情变化,眼睛都哭红了的苏惟安忽然笑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宝宝还不过来吗?”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露出脖颈漂亮的线条。
当着我的面,苏惟安又开始拽身上的骨头钉子了,摸着雪白的身体还会小声地哼唧,眼神却很纯真。
是让人忍不住把他弄脏弄烂的样子。
他一直这样。
好讨厌。
在我面前永远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其实不然,内里骚得要命,能含着尾巴面不改色地跟我打电话的人,这辈子我只见过他这么一个,边打边笑,还会和我说到什么程度了……
他真的是个很会装的Omega。
玫瑰香贴着我露在外边的皮肤,无一不诉说着主人内心的诉求与渴望……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苏惟安不说话,一直盯着我,渐渐的,我发现他的眼睛越来越红,里面重又铺满了泪水。
我被他的泪眼盯得心虚,“要不还是把灯关了吧。”
“爱人是像你这样的吗?”他泪眼朦胧地盯着我,哽咽地,“你爱我吗?”
我怔住,还没有开口。
他已经自言自语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不爱我,对不对?”
苏惟安说着,像是无法忍受般,再一次哭了出来,声音变得尖锐,“你一直都不爱我。”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我的眼睛没有错过他身体上密麻的伤痕,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的求救电话?为什么和宋修明他们混在一起?你身上的伤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但看他哭得喘不上气的样子,又舍不得问了。
爱啊恨啊混在一起,最后只剩一声叹息。
我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抽纸盒里扯出几张纸巾,想要捧着他的脸,帮他擦掉眼泪。
苏惟安跟闹了脾气的小朋友一样,我手刚摸到他的脸,他就偏头躲开,如此循环往复,次数一多,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哽咽着哭泣,还把被子拉头上了,偶尔会掀起被子的一个口子,露出眼睛看看我,是很不情愿和我说话的态度。
苏惟安好像很讨厌我?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
我也不喜欢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更何况还被拒绝了这么多次。
我从床上利落地站起来又把灯关了。
慢吞吞地回到床边,脚步迟疑,我在去客厅沙发上凑合一晚,还是在床边打地铺间犹豫不定。
我在这里,他或许会更难过,苏惟安哭的时间太长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也不好,脚步左右偏移犹豫,最后倒向了客厅。
我去客厅凑合一晚,苏惟安呆在卧室,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见到我,这个让他这么难过的讨厌鬼了。
没走出几步,背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明显带着郁闷和不爽,“你走了我就真的不爱你了。”
“……”
我巴不得他别爱我了。
暗叹一口气,我转身跑回去,哼哧哼哧爬到床上老实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主动凑过去贴近那具瘦削的身体。
我伸出手抱住他。
第63章 金屋爱河(三)爱是一种不能被衡量的……
我的手滑过苏惟安的腰面,慢慢地搂紧了他的细腰,下意识揉捏了几把摸到的肉,是腹肌的触感。
越摸越奇怪,怎么会这么薄,摸起来劲劲的……但这明显不健康吧?我又寻到他的手腕,握在手里,同样细细的,很硌手。
黑暗里看不清楚彼此的脸,苏惟安因为才哭过,呼吸声里还带着点喘,我估摸着头的位置,凑近他的脸,想要在上面烙上一个吻,唇瓣刚沾到他的脸。
苏惟安极快地偏头躲开我的动作。
这么抗拒的吗?我僵住。
眼前一片黑暗,摸着猜测着他的表情和位置,到底不好动作,酒店床头安置有小夜灯,我手一伸,点开了。
小夜灯散发出暖黄的光晕,柔和的光线轻轻笼罩住整个床铺。
昏黄的灯光下,苏惟安的身体还在剧烈颤抖着。
我用轻柔的力道,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抚摸臀瓣,苏惟安猫儿一样哼唧几声,还是不愿意转头面对我。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我。
我纠结地咬了咬嘴唇,手下接触到的皮肤表面长了鸡皮疙瘩,应该是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原因。
担心他冷,我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慢慢地又抱住了他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明明我们近在咫尺,苏惟安就在我怀里,却又好像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
我除了把人抱得更紧,好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叹息。
我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但再精美的瓷器,已经碎裂了,想要再拼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的猫猫,这才多久没见,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呢?
眼前又浮现刚刚看到的画面——跪在床上的看着我的苏惟安,头发披散着,已经很长了,不仔细辨认,真的会误以为他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样想着,怀里苏惟安散乱的发偶尔会扫过我的手腕,痒痒的。
我把人搂得更紧,感觉苏惟安因为我的动作一下子绷紧了身子,过了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软乎乎地靠在我怀里。
房间很安静,在某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似乎只能听到“扑通扑通”不太规律的心跳声。
是谁的心跳声?我的?还是苏惟安的?
他在我怀里老实了一阵,但只是短时间,没多久,苏惟安又开始挣扎,我抱着他的手被拂下去很多次。
苏惟安挠人的那点力气跟挠痒似的。
我对于自己人生中确立下来的目标拥有着极强信念感,苏惟安不爱我,没关系的,我爱他就好了,我会给他世界上最好的爱。
我或许确实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爱,我有时甚至吝于去说爱,我又实在很喜欢分析利弊,在感情里也是这样。
真正拥有过爱情这种东西后,我才后知后觉,爱是一种不能被衡量的东西。
很多时候爱就是爱了,没有对错,就像在玻璃花房遇到苏惟安的那一天,我的胸腔里全然是没有道理的心动,那甚至成了后来刺向我们之间的一把刀。
我不依不饶地伸出手抱他,他把我的手扯开一次,我就再抱上去一次,苏惟安被我抱住了太多次,最后还是在我的怀里。
或许是被我的动作弄得恼火了。
苏惟安扭过身推了我一把,力度很小,动作也很轻。
我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
似乎是没有想到怎么轻的力道也能把我推开,他不满地哼哼,从我怀里爬出去,拉开一大段距离,中间隔着被子,他故意睡得距离我老远。
我又贴过去,把他强拉着抱进怀里,趁我不注意,他将被子拉到身上,又躲到里面了。
他怎么像只小老鼠?
苏惟安这样真的不会把自己憋死吗?
我锲而不舍地抱着他,伸手将他的被子扯开了一个口子,手伸进去,意外摸到他的唇瓣,又被咬了一口。
苏惟安跟张牙舞爪的小猫没有区别了。
我收回被咬了的手,连着被子继续抱着他,感受到手底下苏惟安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你躲被子里可以,不要全盖着头。”
被子里传来他控诉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是抱我抱得那么紧,让我以为你很喜欢我,你不会离开我……”
他说着又带上了让我头疼的哭腔,“然后你就抛弃了我。”
我寻着声音来源的地方,把被子往下拉,露出苏惟安的头。
我找准时机,再一次紧紧地贴上去,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我亲了他耳垂一口,故意凑到苏惟安的腺体上,伸出舌头慢慢亲吻着,唇瓣与腺体表面的皮肤相贴合。
苏惟安的小狗看着表面呆,实际很会钓人,在床上,她很多时候都比他还会。
虽然一般都是苏惟安先开的头,比如故意穿着漂亮衣服到她面前晃荡、趴到宋敏静腿上要她亲亲自己……他只是开了个头,后面的花样大部分都是宋敏静搞的。
要不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苏惟安一直在宋敏静身边,他都要怀疑宋敏静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了……
他之前趴在她的腿上被她打屁屁,宋敏静熟练的操作真的让苏惟安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个老手。
想到这,他心里的委屈弥漫开,但腺体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又让苏惟安忍不住哼哼,腺体是极其私人的器官。
这个世界上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触碰他的腺体的人,也只有他的小狗了。
苏惟安不躲避,被亲高兴了还会大发慈悲拉着宋敏静的手,拉到身前,教它摸摸自己。
宋敏静太久没有和苏惟安这样亲密接触,被拉着去摸他时,有好笑也有习以为常,苏惟安对她一向是这样的,亲密到不得了。
苏惟安所有看似不正常的行为,都是希望宋敏静能再爱他一点罢了。他尽管挣扎抗拒,但还是希望能被宋敏静抱紧,最好能把他揉进她的骨头里。
其实脱掉这层别扭的外衣,苏惟安真的挺享受宋敏静这样对他的,她一次又一次地抱上来,苏惟安暗自窃喜,看吧,小狗明明也很喜欢我,离不开我……
他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苏惟安很多时候就活在这种被宋敏静需要的瞬间里。
只有她爱他,他的人生才有意义。
苏惟安抗拒的力气变小了,我的手穿过他的胳膊,用一个背后抱的位置,开始抚摸苏惟安娇软的唇瓣。
偶尔我会将手指头塞入他的嘴里,苏惟安一开始没有反应,似乎对我的靠近无动于衷,他有时候还会故意闭着嘴,不让我的手进去,慢慢的,哼哼的声音越来越大。
没一会儿,苏惟安主动张开了嘴,吮吸着我的手指。(审核大大,我写的是感情流啊,这些都是脖子以上的情节,女主把手指塞男主嘴里面不可以吗?真的手指头,请不要误会了。)
玩手指是我们以前很喜欢的游戏,通常是在啪啪到最尽兴时用来平复心情,不能太激动,太激动会搞进去成结,苏惟安倒是不介意这个,反而还会故意让Alpha搞进去。
吸够了手指,我能感觉到,苏惟安的情绪平缓了不少,依然在小声地哭,不过情绪没有开始那会儿激烈了。
我将手指抽出来,抚上他的侧脸,摸猫一样,轻柔地摸着。
仍觉不够,我又靠近了他一点,温柔地抱着他,下巴贴着他的脑袋,“宝宝,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我抱着苏惟安想到了很遥远的以后,“我这次死里逃生,还能
活着再见到你,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眼睛里忽然漾起来泪意,鼻子酸酸的,我的声音渐渐带上哽咽,“我不想再后悔了,试想要是未来没有你的存在,我觉得那样的人生太乏味了,我爱你,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误会,解决完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有。”
这些话我一直想说,在失忆前,还没来得及说,意外就先一步降临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他的敏感点,苏惟安猛地翻转身体,面朝我,又挤进了我的怀里,他藏不住哽咽,一边控诉着我的各种“恶行”,一边又将自己使劲地揉进我的怀抱里。
他的脸直直怼进我的肩膀里,紧紧地贴着。
我很担心这样子下去,苏惟安会不会被憋死。
抱这么紧,真的不会憋死吗?
我强行把他的漂亮脸蛋捞了上来,凑上去亲了好多口,顺手揉揉苏惟安的碎发。
他这会儿眼睛红得不正常,盯着我,声音怯怯地,还夹着哭腔,“宝宝想起我来了对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如果说没有你信吗?”这是我很熟悉的苏惟安,我还有兴趣开玩笑,拉长调子逗他,“宝宝。”
苏惟安听完我的话后,瞬间低下头,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苏惟安的嘴已经朝着我的脖子又来了一口,遏制住躲避的欲望。
我没有移动身体,就任由他咬。
记忆里有一次苏惟安的发情期,特别离谱。
安抚完他我拖着沉重地步子回公寓,回去一照镜子才发现,全身上下都被咬满了红印,连指节上都有。
竟然在脸上也发现了齿痕,我还记得那时心中的讶异。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苏惟安也是,他那样子对我,我自然也是要还给苏惟安的,首当其冲被我选中的就是他那可怜又惹人爱的腺体……
记忆里的苏惟安的身影和现在的苏惟安重合在一起,他咬完细细舔吻起来,苏惟安亲着我的脖子,脖子处湿答答的,太腻歪了。
我受不了地推推埋在脖子前的脑袋,触感毛茸茸的,他被我推开一点距离,苏惟安被推开也不生气,反而更多的是喜悦。
因为苏惟安确定了,他的宋敏静回来了,得到确定答案的这一刻,他真的很高兴。
苏惟安在宋敏静怀里拱来拱去,好心情地回应宋敏静故意说给他听,用来逗他的玩笑,“没有的话,我们今晚上就可以一起去死啦,我已经买好我们的墓地了,就在海边,你很喜欢的地方,碑文是我自己用刀刻的……”
他不正常。
这不正常其实在昨天就很明显了。
想起他身上的那么多疤痕,我按住他的头,继续摸了两把,没忘记想知道的事情和想解决的误会,我继续追问,“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有好好生活吗?”
苏惟安的絮叨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一片寂静。
慢慢的,又有细碎的哭腔夹着哽咽。
苏惟安蜷缩在宋敏静怀抱里,终于,这个怀抱又重新稳稳地兜住了他。
苏惟安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连带着呜咽声都不成字句,只剩失控的颤抖和断断续续的抽噎。
他脖颈间的发丝被不断往下掉落的泪水黏成一缕缕,断断续续的呼吸,扯着破碎的呜咽,仿佛要将积攒许久的委屈、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倾倒而出。
我拥抱着他,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护在怀里,等着他情绪稍微过去,我扶住他的肩膀拉开距离。
苏惟安委屈巴巴地,泪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脆弱的光,“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你还打我,你好坏,你坏死了。”
真正听到他愿意倾诉的时候,我心中的话同样憋不住了,“我过得也不好,我被人算计差点在飞行器里面炸死,失忆后还好有人救了我,不然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我把他继续抱紧了一点,抚着他的脊背,安慰他的心情,“我当时跳河满脑子都是你,好恨你啊,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苏惟安听到我的话,眼睛瞪大,他激动到语无伦次,“宝宝……呜呜呜我想接的,我的电话被苏成抢走了……我……我被他带来的医生注射了身体虚弱的药水……我想去找你的。”
一连串的哽咽,苏惟安因为过度呼吸而缺氧,说话断续,“……我一直都想去找你……我也一直都在找你。”
我抱着他,附到他耳边叼着他的耳垂,暧昧地舔吻着,亲够了心中涩意减少,我让他慢慢说,不要急。
手放在苏惟安背上,帮他顺气,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宋修明他们混在一起?”
苏惟安挪着身子,头陷到我的颈窝里,没忘记澄清步则泼在他身上的脏水,“你不要相信步则的话,我有好好在帮你报仇,我早就找到了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把你受过的伤全都从他们身上讨回来的,宝宝,我是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
听着他像是梦呓一般的话语,我的手摸到他背上的皮肤,上面凹凸不平,小夜灯并不亮,可仔细摸着辨认后,能清楚地知道上面满是疤痕。
手腕上也是。
我沉默了,忍不住又大力扇了他的屁屁几巴掌,这里的肉倒是依旧饱满。
我掐着苏惟安的脖子,拉近他整个人,脸贴上去,紧紧地贴着他的脸。
我藏不住心中的怒火,“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对自己好点,你都做什么了?”
第64章 金屋爱河(四)情人间的作派,话语却……
苏惟安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趁着宋敏静还生着气,光顾着伸头过来贴他的脸,抱他还没有很紧。
他迅速将身体从她温暖的怀抱里抽离,尽管很不舍,苏惟安依然挣扎着爬出去了。
身上这么多伤疤,不能被小狗看见……小狗以前那么喜欢他的身体,她肯定会难过,会失望的。
苏惟安不想让宋敏静失望。
酒店的床很宽很大,他努力地顺着被子往床边爬,和宋敏静拉开距离,等着苏惟安觉得差不多了停下来,再回头,宋敏静已经静悄悄地在他身侧躺下看着他了。
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原来她也跟着他一起挪过来了。
熟悉的、温柔的、裹着爱欲的雪松信息素,随着Alpha的靠近,又一次,亲密缠绵地贴上了他。
怎么办?她一靠近就好喜欢。
好喜欢她的触碰。
喜欢她的吻。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想把身体埋到她的怀抱里。
怎么办?
……
他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雪松信息素,太香了……这些信息素撩拨着苏惟安,清楚地向他传递着宋敏静身体里的喜欢和不满的情绪。
他难耐地掐手心,以此压抑住躲进宋敏静怀抱的欲望……可那原本就是属于他的怀抱,苏惟安曾经独占这个怀抱十几年,当然现在也是他一个人的。
这个怀抱距离他仅有几十厘米的距离,他被抱过的皮肤上都还沾着她的温度和雪松信息素。
但不可以,这满身的伤痕不能被最爱的人发现……苏惟安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哭泣变得肿胀,可现在一想到让他难过的事,他依然忍不住鼻酸。
见宋敏静固执地伸手要来抱他,苏惟安惊慌失措地往后躲,拂开了她伸到面前来的手。
在苏惟安的剧烈抵抗中,我的手被他打落好几次,残留的酒意带来晕眩感,我眼前晃动了一下,幸好我酒量可以,只是偶尔头晕。
借着昏黄的光,我看见苏惟安的眼睛闪着晶莹的泪光。
苏惟安,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为什么身上会多了这么多疤痕?
凭着苏惟安的财富和能力,拿到顶级的愈合剂和修复软胶绝对不是问题,我的拇指和食指反复摩挲,细想残留这里的皮肤触感……上面全是称得上可怖的伤痕。
除非……是身体的主人故意留下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脑袋“嗡”地炸开,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用力揉捏。
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苏惟安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他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死吗?
胸口又酸又涨,像是堵着一团烧红的炭,我想说点什么质问苏惟安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话到嘴边,看见他跪在被子上
,还在不停地颤抖的瘦削身体,我又把话咽了下去。
曾经熟悉的苏惟安在某些地方变得陌生起来了,他身上陌生的伤疤、眼里忽明忽暗的光、神经质的反应……
我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下的。
如果苏惟安生病了,我会带他去看医生,去治病,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他,我会爱他……这些发生的前提都是苏惟安得老实地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苏惟安把我的手打掉后,一连说了好多句“对不起”,声音颤抖着,他看着似乎比我还要慌张,还要胆小。
我的猫猫,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嘴上道着歉,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往后缩,靠近了床边,还在对我道歉,眼睛里早就浸满了泪水。
突然,苏惟安身体一个晃荡,眼看着是要摔下床了。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拽回了怀里。
他在我怀里也很不乖,还在挣扎,还想着跑,想着不给我看,要躲起来,我紧紧地箍住他。
实在太不乖了,我压着他,伸出一只手惩戒性地扇了他的臀部很多下,凑到他耳朵边,咬着他的耳垂,命令道,“不准躲我。”
苏惟安一向听我的话。
果然,听到这句命令,苏惟安挣扎的动作一滞,渐渐把手放了下去,可他的嘴巴紧紧地闭着,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他已经讨厌到这种地步,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
无法忍受苏惟安闭着嘴巴装死,我按着他,不让他躲,坐起来,三下五除二绕过苏惟安瘦削的身体,踩到地板上,站到床边。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我一只手稳稳绕过苏惟安的腿弯,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苏惟安下意识攥紧宋敏静的浴袍,他是赤裸而真实的,靠在宋敏静胸口,能清楚感觉到她的温度,耳边还萦绕着女孩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宝宝……这是在担心他吗?
我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根本无法忍受他这样抗拒我。
我之前确实一次次逃避、不愿意面对、刻意忘记来推开他……但当某个人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我直视自己的心,直面在身体里流动着的——真实的爱与欲望。
原来苏惟安早已成为我的肋骨。
人总是后知后觉,我不想再后悔了。
我不会再给苏惟安拒绝我的机会了。
威克斯读书时期,他在我耳朵边巴拉巴拉个不停,我在实验室做实验还得开着视频和他聊天。
他说一句我应一句。
苏惟安说到高兴的地方会突然说一连串的话出来。
话太多太密,导致我来不及给出合适的反应,苏惟安会迅速挂上哭腔,他会问我,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我当时失笑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嫌他烦就不会一直听他说话了,从小听到大,要是真嫌他烦……我会听他讲这么久吗?
这才多久没见,苏惟安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抱着他,先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浴袍,去浴室的路上,顺道开了所有的灯,以及热空调。
房间内瞬间变得亮堂,苏惟安紧紧地缩在宋敏静的肩窝里面,后颈时不时会被女孩温热的呼吸掠过,轻轻的,他的腺体变得很痒。
苏惟安半垂着眼眸想,见到喜欢的人就忍不住发情,想要对着她张开腿,自己还真是一个糟糕的Omega呢。
浴室里水汽弥漫,灯光都变得模糊朦胧,镜面倒映着纠缠的身影。
苏惟安的手指孩子气地拽着我的浴袍,拽得太紧了,我胸口都走光了,不过是他也就无所谓了,任由他拽了。
我把他整个人放洗手台上时,他还怔怔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
我捧着苏惟安的脸仔细看,苏惟安往后躲,拽着我浴袍的手很快松开,他在我手心里左右晃头,想要躲开我的手。
最后被我不依不饶地捧住了。
他垂眸时,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色天然带着粉嫩,看着就很好亲。
是啊,还是我的苏惟安。
我捡起他的手腕,想要看他的皮肤上面的疤痕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苏惟安反应剧烈地拍掉了我的手,力气很大,我痛得“嘶”了一声。
我失笑的继续去拉他的手,盯着他,“你打我,我也是要看的。”
苏惟安偏过头,刻意地不看我,别扭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用手指在他皮肤上画着爱心,没戳破他的谎言,我们心里都清楚谁在说谎,我还配合地发问,“那你为什么要挡着不给我看?”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他的意思是,这是他的身体,所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之前的账我都还没有和苏惟安算个清楚,心中像是有团火在烧,我尽量深呼吸压下火气,不幸地又看见苏惟安脸上很无所谓的表情。
他怎么可以这样?
太阳穴突突跳动,我实在受不了了,掐住苏惟安的脖子,一把将他抵在了我放在玻璃镜上的胳膊。
人在极其愤怒的时候反而会冷静。
我冷冷地凑到他的耳边,残忍地舔咬苏惟安的耳垂,“你以为这只是你自己的身体吗?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
情人间的作派,话语却冰凉。
我往后退开点,苏惟安靠在我的臂弯里,头发凌乱散落到脸侧,眼睛是糜烂的红,泪水在里面荡漾着,他有时候会刻意地伸腿来摩挲我的身体,勾我的腰,譬如现在,又来勾我,将我勾到了他的怀里。
我对他的讨好视而不见,把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放下去,盘在腰上的腿也被我拿了下去。
我盯着他,声音嘶哑带着痛意,“我难道不会难过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惟安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低着头,眼角是刺目的红,下眼睑像被揉烂的红纸,沾着未干的泪痕,连睫毛都还挂着晶亮的水珠。
听见我的话,苏惟安抬头,惴惴不安地看了我几眼,脸色变得难看,然后他又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强行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了,“苏惟安,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富有欲望和占有的雪松信息素早就铺遍了苏惟安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他的眼睛逐渐染上情欲,又伸腿来暧昧地蹭我。
我“啧”了一声,对他的动作全都不为所动,“给不给看?说话。”
苏惟安又伸出手来抱我的脖子,花瓣般娇柔的唇也凑了过来,是撒娇的语气。
他说,“我想要你亲我……”
“要抱着亲。”
第65章 金屋爱河(五)幻觉也没关系,此刻的……
这回我没后退,站在原地让他抱住了。
我放在他身上的手正顺从我的心意,在揉搓他的腺体。
故意把苏惟安捏喘。
我刻意地凑到他耳边,“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身上的伤疤从哪里来的……”
紧接着我和他面对面,目光直直钉到他的眼睛里,如同发誓一般,“以后我都不会亲你,也不会再抱你。”
说完这句话,我立即后退,和苏惟安拉开距离,抱着他的手也收回了。
苏惟安顺着我的动作抬头,眼中很快充满了讶异和委屈。
不给他亲吻,也不给他拥抱,这对苏惟安来说,是异常残忍的一件事。
爱却不碰,苏惟安清楚地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自己肯定会被体内囤积的万吨欲望淹死。
没等很久,苏惟安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看看我,很可怜的样子,清楚地知道自己扛不住他的眼泪攻击,我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腰上一痒,我还没反应过来,苏惟安的长腿又把我勾回到了他怀里。
真正要将自己的伤疤摊开在爱人面前时,在这一刻,苏惟安的大脑很空白,爱确实不应该有
所隐瞒,可他真的害怕宋敏静因为这些伤疤难过。
如果她知道他又没听话……苏惟安想想就担忧。
心里慌张又没底,苏惟安把头放到宋敏静颈窝里,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心软。
蹭了半天,他腿都磨酸了,怀里的Alpha依然不为所动。
苏惟安了解自己Alpha的性格,以前他们俩中出现矛盾,他随便这样求饶一下,宋敏静服软很快的,她会很快来抱他,哪怕那时他们还只是朋友的关系。
他和宋敏静上床的时候从不谈论朋友关系的话题,彼此内心都清楚,早就越界了。
苏惟安脑袋里漂浮着很多担惊受怕的记忆碎片,头被按到床里撅晕的时候,很爽却也很痛苦,他不敢和宋敏静说自己眼前时常会出现幻觉,耳边现在都还有很多个“宋敏静”在喊他的名字。
他担心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这场梦确实也过分美丽了。
梦里的宋敏静真的很爱他。
幻觉也没关系,此刻的幸福是真实的。
还没分清楚到底是不是幻觉的苏惟安,也清楚知道,宋敏静这是铁了心要知道他手上的伤痕从哪里来的。
这个宋敏静也不会任由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他没办法了,泄气地垂下头,泛白的指尖攥着手心攥到手心发白,指节在不停发颤。
我一直注意着苏惟安的动作。
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我皱了皱眉。
忍不住心疼,我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膀,刚想开口和他说,如果实在不想说就算了。
没想到,苏惟安比我更快一步抱住了我。
我被他这迅疾的动作一惊。
愣神间,他在我的耳边哽咽,“待会儿你要亲亲我。”
这就是给看的意思了。
我挑挑眉,挤着靠进苏惟安的腿间,贴得严丝合缝。
苏惟安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转动,他忍不住向下看,盯着贴着的某个地方在发呆。
实在忍得难受,他的脚趾头蜷紧又放松,穿过她的浴袍,贴到了她的腰上,皮肤贴着皮肤,脚趾头在上面绕着圈。
每一下都带着浓重的暗示意味。
我努力忽略腰上的痒痒感,捧着苏惟安的头开始检查,手指从脸到脖子,摸到锁骨,轻飘飘地划过他的腹肌,再到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大大小小,都有伤疤,还有针孔。
尤其是手上,抬起他的手腕观察,左右翻转看了一会儿,我几乎要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苏惟安的手腕上,蜿蜒的疤痕像褪色的蜈蚣,一条缠着一条,盘踞在苍白皮肤上面。
他的手腕细细的,看着就很让人心烦。
我不敢抱他了,松开手想后退却被他牢牢束缚在怀里,怒火中烧,“谁弄的?!这些疤痕怎么回事?”
苏惟安紧紧地抱着我,他嘴里一直重复“宝宝,没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忍不住愤怒,声音渐渐带上颤抖,“我要去杀了那些人………告诉我,是谁干的?”
苏惟又伸手来揽我的脖子,想要我抱他,“抱抱我可以吗?”
他又在挑开话题了,苏惟安身上这么多伤疤,我不敢抱他……我笑不出来,他却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乐呵呵地安慰我。
苏惟安看出来我的不安,他从容地拉过我的手往他身体上放,带着我,教我,怎么摸他,边教边喘。
眼睛还盯着我,摸到他喜欢的地方,他会故意喘地很大声,然后说,“宝宝摸得好舒服。”
我再度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惹火,想要收回手,苏惟安固执地拽着不放。
犹豫了顺刻,但我们确实也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我很想他,于是我主动开始摸他,用撸猫的手法。
苏惟安的眼睛跟着宋敏静的手,她的手似乎附着上了魔力,摸到哪里,哪里就会沁出火烧般的爱意。
注意到他的目光,我更加刻意地抚过他的皮肤,去摸藏在内侧的痣。
苏惟安的脚一直在抖,几乎要撑不住,他强忍着并腿的欲望,只是难耐地用小腿磨着她。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用温柔和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很纵容我的行为,我很受用地继续加大了力气。
煎熬搅拌着痛感,很痛苦,可苏惟安还是努力张着腿,宋敏静想要什么都可以,怎么样对他,他都愿意。
要是她愿意让他舔,苏惟安不仅是乐意,是非常情愿,他一定一定会从头到尾,舔遍她的每一寸皮肤。
听到异常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挑了挑眉。
洗手台上沾了不少水。
收回手指,我抱住他瘦削的身体,脸嵌入进他的颈窝里,吻着脖子,很疲惫,“这些伤疤是哪里来的?告诉我吧宝宝,我真的很难受……”
苏惟安小声地喘着,他后背靠着玻璃镜,整个人有点脱离,见宋敏静来抱他。
苏惟安乖顺地伸手揽住她的脖子。
他喜欢被小狗抱着的感觉,但她问他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伤疤是很私人的东西,也只有宋敏静能看见他的伤疤,也只会有宋敏静问他这些问题,他在感到开心的同时忍不住逃避的欲望。
接着又听到她说难受,这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
苏惟安第一反应还是想逃避,“……我想洗澡。”
听他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这么一句话,手上正揪着钉子,我微大力向后扯了一下。
听到他骤然变重的呼吸声,我嗤笑一声,“来浴室你就想洗澡了?大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脱光了就往别人被窝里面钻,刚才在外边还不回我的话。”
看得出来,她对他不回答问题这件事很有意见。
苏惟安的脸变得涨红,小声反问,“……不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我伸手去掐他的脸,“说不说?别扯开话题,我们要把所有的误会都说清楚。”
苏惟安继续装可怜,他想要吻,“你亲亲我,我就说。”
亲吻能带给人安全感。
苏惟安其实更喜欢和宋敏静负距离接触,至少他在那时候,能确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想要亲,这简单,更何况我确实也挺想亲他的。
于是当着他的面,抓起他的手腕,开始亲吻他手上的伤疤,一条接着一条,被我亲了个遍。
手上传来冰凉的酥麻感,是她唇瓣落下的感觉,心里古怪的满了起来,装的喜欢实在太多了,几乎要炸开,苏惟安听到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被她亲过的地方留下一阵又一阵的暖意。
随着我的亲吻,苏惟安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从一开始的哼唧声到剧烈的喘息,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我掐着他的脸拉近距离,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开始扫荡,不知疲倦地交换着彼此的氧气与唾液。
房间里溢满了玫瑰香和雪松交缠的味道。
我卷着他的舌尖吸吮,用最大的力气,满足他的愿望,我确信自己足够爱苏惟安,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我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是我在其他人身上花费过时间的几百倍。
我甚至吝啬于为其他人花费时间,可我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苏惟安身上,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我从未做过也不喜欢,甚至不感兴趣的事情,因为苏惟安,我很情愿地去做了,准确来说是陪着他,完成他的心愿。
我那么无条件地爱他,爱到不敢承认,爱到放手,放手才是爱,难道不是吗?
我一直坚信着苏惟安会有光明的未来,他会收获很多很多爱意,而我,不愿成为他的束缚,曾经是这样,而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和他一生一世的准备。
苏惟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
舌头交缠过程中我故意咬破了他的舌头。
我要让他疼,让他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苏惟安被亲到眼前发晕,明明快要窒息了,身体绷到极点,腿却还是紧紧地揽着宋敏静的腰。
他要爱,要宋敏静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分开时,几根银丝从中间掉落下去,消失不见。
混乱而不堪。
我们望向彼此时,眼中都是赤裸裸的欲望。
苏惟安吞咽着口水,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他的思维变得沉重迟缓,整个人像株蔫头耷脑的植物,所有的注意力都蜷缩在对宋敏静的渴望里。
他自觉地往洗手台里坐了坐,腿弯曲起来,脚搭到洗手台边上,传来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当着我的面,或者说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苏惟安的手指抚过那颗痣,他问我,“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其他地方。”
他说这话的眼神很天真,仿佛不知道这个请求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漫不经心地玩着骨头钉,面上露出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检查什么?”
苏惟安被玩得很喘,张嘴去咬恶劣逗他的Alpha,“检查一下,我有没有为你守贞。”
摸到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拿浴袍要给他穿上,苏惟安不想穿,故意拍我的手。
力气很小没拍掉,我坚持给他披身上了,把他包严实了,苏惟安淘气地咬我的手,像猫舔人的手指一样。
见我没躲,苏惟安开始伸舌头舔舐我的手心,我用手指玩着他的舌头,玩到他双眼涣散,只能睁着眼睛,盯着我大口呼吸。
整个人又脏又狼狈。
我还记得最近的这次发情期,虽然前面我失忆了,但该做的事情一点都没少做,甚至因为此前易感期一直没有来,这次做的是之前的几倍……
我好奇地问,“发情期没有喂饱你吗?”
苏惟安乖乖张着嘴,他的手抚过自己的腿……眼神无辜,接着抛出了差不多的问题,“你真的不想检查,我其他的地方吗?”
苏惟安又想挑开话题了。
还别说,我的欲望确实被他勾了起来。
我抱着他的腰,头陷入他的肩窝里,伸舌头亲吻他的锁骨,又去舔他的腺体。
不出意外地听见苏惟安骤然浓重的呼吸,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很小,“你腿上有颗痣。”
我早就发现了,故意不说,苏惟安也知道我发现了。
他同样也不说,就暗戳戳钓我,每次亲密,苏惟安必会伸手去摸那颗痣,揉搓着那颗痣,眼睛看着我。
还抛出些不知死活的问题。
就像现在。
“你喜欢吗?宝宝。”
“你觉得呢?”
苏惟安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对着我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他说,“我觉得你很喜欢。”
第66章 金屋爱河(六)“骚到了我的心巴上。……
“宝宝,你好骚,骚到了我的心巴上。”
苏惟安眼睛里漾着光,眼角都是情意,他“嘻嘻”一笑,又凑过来咬我的嘴唇。
我和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趁着他没缓过气来,我强硬地推开了他的身体。
“好了告诉我吧,身上的伤疤哪里来的?”
苏惟安顿时沉默。
一谈到这个话题,他永远在逃避。
慢慢的,他伸出手,揽住我,将我整个人往他怀里拉,浴袍在他的动作下,掉落到大理石台面上,慢慢堆在玻璃镜前。
我依从地抱上他光洁的背,揉着他的腿根,镜子里倒映着我们相拥的背影。
我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以后都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一般不会轻易给出承诺……所以这句话跟发誓没有区别了。
苏惟安嗅着雪松信息素,慢慢地将头靠到了Alpha身上,“……一些是苏成的人留下的,还有一些是我自己搞的……”
他紧接着来了句,“你不准嫌弃我。”
猜测骤然被证实,我控制不住手,猛地攥住苏惟安的细腰,手指狠狠掐进他的肉里。
苏惟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腰上传来痛感,但他没有挣扎,只是揽着宋敏静的脖颈,细细地嗅着她的信息素,眼睛全然是病态的迷恋。
宝宝好招人爱,信息素好香……
苏惟安不是喜欢痛吗?
我抱他抱得更紧了,语气冷漠,“你真不乖,我要惩罚你。”
苏惟安知道我生气了,却还在装可怜,“你又要抛弃我吗?宝宝。”
“我要用爱来惩罚你。”
苏惟安激动到要发狂,他的“真的吗?”哽在脖子里面没说出口,人就被Alpha大力推到了镜子上。
耳边传来冷冷的命令声。
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嘴张开。”
……
“腿张开。”
苏惟安眼里的迷恋更膨胀了,几乎要把他撑破。
他乖乖地张开了嘴。
中途被强硬地拉着换了一个姿势。
……
苏惟安还会笑着问我,舒服吗?
我的冷笑真的要憋不住了。
……
结束时他又乖乖跪在了地上。
苏惟安早就没有了羞耻心,像拿到了很心怡的玩具,他一副痴态,笑得甜蜜。
抱着我的力气时大时小。
故意的。
纯纯故意的。
很快就将我整个人惹火了。
苏惟安的下巴被强行掐住。
“舔干净。”
……
“吃下去。”
……
“苏惟安,好孩子。”
被宋敏静抱在怀里的苏惟安,正伸手去揉跪的发红的膝盖,听到这句话,开心地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他小声却认真地说,“宝宝,你要再多爱我一点哦。”
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和一个亲吻,苏惟安的心也柔软起来,像云朵浮在空中,他努力地伸头去亲了亲宋敏静的腺体。
果不其然听到了再次变得沉重的喘息。
我直白地说出内心所感,“换姿势的时候,你表情好骚。”
苏惟安当时明明也在看,却半点都没有羞愧的表情,我都不好意思直视镜子了,他竟然还凑着来吻我。
苏惟安在我怀里调整了一个方便我抱着他的姿势,“嗯哼,我知道你看见了。”
“那你还故意……?”
“宝宝后来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想起刚才激烈的状况,“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力气很大。”
苏惟安凑到我,耳边玫瑰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宝宝的力气小小的。”
我忍住再来一次的欲望,他太坏了……明知道我对他没有抵抗力,他还这样对我。
面上我装得不为所动,其实在心里直叹气。
我抱着怀里的苏惟安,走到浴缸前,进来时提前设置过系统,里面已经放好了水,水上面飘满了玫瑰花瓣。
我将苏惟安放进去。
他像小朋友一样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我好笑道,“你好幼稚啊,宝宝先松个手,这样抱着,我不舒服。”
苏惟安一听不舒服,“噌”的一下,收回了手。
于是就这样,被Alpha无情地放到了浴缸里。
几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苏惟安委屈地咬唇瓣,眼睛直勾勾盯着浴缸外边赤着白皙的脚跑去洗手的宋敏静。
宋敏静还是这样,做完后马上跑去洗手,她真的好喜欢洗手和洗澡。
苏惟安趴到浴缸边,刚想喊她回来,就见她打开了门。
他心里一下子慌张起来。
苏惟安迅速站起身,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翻腾,“宝宝你要去哪里?”
“放心不走,我来外面拿点东西。”
我回头看,他还是站在浴缸里,一副要追出来的样子。
竟然不相信我?
我又折回去把浴室门拉开到最大,看着他,“骗你是小狗。”
苏惟安半信半疑地蹲回去了,眼睛神经质地跟着客厅里的宋敏静移动,一眨不眨。
蹲了一会儿,腿麻到没有知觉,他调整姿势,慢慢在水里舒展身子。
水温刚刚好,浴缸里还有他喜欢的花瓣,宋敏静可能都没有发现,她对他的照顾太细致入微了。
想想以前也是这样,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实在太贴心了,某些时候觉得她喜欢自己不是没有理由,谁家好人会这么照顾另外一个人,又帮他打架,又抱着他睡觉的……她也确实喜欢自己。
苏惟安慢慢地曲腿抱住自己的膝盖。
宋敏静不在身边的时候,只有这个动作可以给他安全感。
眼前忽然一花,几滴水落到苏惟安的胸前,冰凉感喊醒了正在沉思的他。
我掐捏他的脸,将手里的医药箱拿到他眼前晃了晃,“医药箱里有药,敷点在膝盖上。”
“宝宝帮我敷。”
苏惟安娇得不得了了。
眼睛掠过漂浮的花瓣和隐约露出来的肉色皮肤,我挑眉忍不住笑,“要不我帮你洗澡吧。”
“好呀好呀!”
我摸摸他的脑袋,打算将医药箱放到洗手台上,放在这里容易绊到人。
怎么又走了?苏惟安不开心了,“宋敏静过来,过来。”
“我放个东西。”
“放什么?”
“医药箱。”
苏惟安忍不下去了,他无法忍受宋敏静不来抱着他,“不要放了,过来抱着我,我身体难受,我要你抱着我。”
“……怎么了?哪里难受?”
“进来,快点进来。”
我一脸懵地踏进浴缸,才坐下,苏惟安就滑进了我的怀里,背对着我,坐在我腿上,比小孩子还要像小孩子。
我轻柔地抱住他的人,“你怎么了?”
没想到他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梦吗?”
我是梦吗?我捏着他手上的伤痕,心里已经在计划着应该怎么报复苏成了,嘴上答道,“宝宝,你觉得呢?”
“宋敏静,你不要是梦。”苏惟安往后靠近了我怀里,亲密到严丝合缝,没有一丝距离。
他抬起我的手咬了一口。
痒痒的,一点都不痛。
“我醒来要是没看见你,我会再去割手的。”
我皱眉张嘴去咬他的耳垂,苏惟安忍不住喘了几下,整个人融化在我怀里。
确实,他早就被我撅熟了,里里外外。
第67章 金屋爱河(七)爱让人死去又重生。……
第二天,从熟悉的窒息感中睁眼。
苏惟安躺在我怀里,睡得迷糊,偶尔会蹬腿,还会说梦话,在梦里呢喃我的名字。
说实话半夜听到有人突然喊你的名字,挺吓人的。
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
我发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已经开始计划我们要在哪里结婚,得问问苏惟安……应该先求婚,在哪里求婚比较好呢?
我动作幅度很小地翻转了身体,打算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去洗澡,慢慢把手往外抽,眼见要获得自由,一个身体迅速压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一看,苏惟安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窗户没合紧,外边的风将窗帘吹得摆动,晨光顺着空隙爬了进来,像一条碎掉的金蛇,游走在苏惟安的漂亮脸蛋上。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大应景。
注意到他骤然变得恐怖的表情,我捏捏他的鼻尖,“我去洗澡。”
苏惟安迷迷瞪瞪坐起身,伸手来抱我的脖子,蹭着撒娇说要一起洗。
那就一起洗吧。
跟摆弄心爱的娃娃一样,我认真地把他从头到尾洗了一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我万般贴心地照顾到了每一个角落。
苏惟安的身体很敏感,我记得他一开始还不是这样——被捏到肉时会忍不住前面晃腰,他这样子很涩。
于是我故意去戳他的腰,揉他的痒痒肉,苏惟安憋不住笑,笑着倒在我身上,我温柔地揽住他,亲吻他的耳垂。
洗漱台前,我抱着苏惟安的腰在帮他吹头发。
感觉再这样下去,不是我把他养废,就是他把我养废。
苏惟安黏糊地靠在我身上,透过镜子,我敏锐地发现他的脸上挂着潮红,露在外边的皮肤也是一片通红。
昨晚做太过火了?
我后知后觉的心虚和抱歉。
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果然不正常,我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额头好烫,身体难受吗?”
苏惟安拽着我的袖子,头轻飘飘倒在我肩上,虚弱到说的话都像是吹出来的,“宝宝,我头很晕,好冷。”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一阵头晕目眩后,苏惟安头重脚轻地再睁眼时,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有人正轻柔地帮他盖上被子。
恍惚间,他最担心的事情又要发生了。
意识到她要走,她又要离开自己了吗?苏惟安顾不上头痛,着急地去拽Alpha的手,“你别走,别走好不好,宋敏静,留在我身边,我想要你陪着我,我害怕,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说到后面他语无伦次了起来。
苏惟安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出来,只记得眼前越来越黑,他又一次看不清宋敏静的脸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房间没开灯,一片黑暗,随着脑袋逐渐清醒,苏惟安的呼吸变得轻了起来,生怕错过黑暗里的任何细微响动。
然而他的希望还是破灭了,只有耳边嘈杂的幻听在迎接他。
汹涌的焦虑如同潮水袭来,心跳的每一下都隐秘地滋生着绝望。
宋敏静又把他丢下了。
被抛弃的恐慌瞬间把他淹没
“噗通”一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给吓醒了。
睁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因为窗帘被提前关上了,医生来了一次,开完药再三叮嘱我说,要看着他好好睡觉。
我说好。
站起身打算去开灯,没走几步,我听到了几声虚弱沙哑的“宋敏静。”
苏惟安在喊我。
脚步一顿,在黑暗里,寻着声响来源,我摸着走到了苏惟安面前。
没犹豫,我估摸着位置,准确摸到了他的脑袋,揉了两把,我把他抱起来了。
苏惟安被抱住时第一反应是惊惧,被熟悉的雪松味裹住,意识到抱住他的人是谁,他很是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后委屈到不行。
苏惟安回抱了我,用的力气比我要多得多,像快要淹死的人抱住水里的那根浮木一般,他抱得太紧了,我感觉有点窒息,但我没有挣扎。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你又不在,为什么这么黑,我看不到你,我好害怕”
“我在的宝宝,我一直都在的……”
我腾出只手轻拍他的背,安慰着他,顺道按亮了房间的大灯。
我抱着他躺到沙发上。
苏惟安自动贴到了我的颈窝里面,没一会儿,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掉落到我的脖颈上。
哽咽藏不住,他正在哭泣,整个人颤抖到不行,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拍着他瘦弱的脊背,耐心解释,“我一直在的宝宝,你发烧了,医生来了一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就把窗帘拉上了。”
他故意在我肩上蹭干了眼泪,身体还在抖动,却努力地抬起脸,露出哭得红红的眼睛看我。
苏惟安不相信地问,“是这样吗?”
“真是这样。”我把他往怀里拉了拉,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要难过了,我不想你难过,看着我好心疼。”
苏惟安脑袋还有点懵,他被这个紧紧的拥抱,抱得喘不过气来。
还有什么事比得到确定的爱意更畅快,畸形的喜悦浮现在苏惟安的眼睛里,他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手臂像藤蔓般紧实地缠上来,下颌重重地压在我的肩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嗅到了血液的铁锈味,待我再想仔细辨别,闻到了一鼻子的玫瑰香气。
苏惟安兴奋到用咬破舌尖来保持清醒,鼻尖贪婪地蹭过她的脖子。
爱这种东西,果然具有魔力,能让人死去又重生。
某些时候,拥抱比言语更有力量。
恰如此刻,苏惟安在这个紧实到快要窒息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久违的爱,是很多很沉甸甸的一份爱。
终于,宋敏静是他的了。
哭一下竟然有这种效果,苏惟安决定以后要继续多哭。
两个人抱了很久很久,久到时间都被抛在了后面。
苏惟安抬头蹭蹭我的肩膀,我心领神会地松了手。
他调整姿势,坐在我腿上,直起了上半身,因为发烧,我给他裹了浴袍。
没几秒,苏惟安身上的浴袍就可怜兮兮地躺在了地上。
我作为一个了解过人体模型的医学生,不得
不再次夸赞一下苏惟安,他的身体比例真的很好,好到我手痒痒,想把他解剖。
我发现他很喜欢这个位置。
苏惟安虽然是被撅的那个,但在我们俩日常爱的活动中,他一直很喜欢上面的位置。
每次做的时间足够长的话,一定会有脐橙这个姿势,他坐在我腰上摇的样子,矛盾到不行。
说苏惟安天真吧,因为他会露出单纯到无辜的眼神,偏偏正在做的事情和他的动作,怎么看都不是单纯那挂的。
越到头皮发麻的时刻,他还会提一些怪要求。
什么——“你发誓只爱我一个人。”
还有——“下次终身标记好不好?”
以及——“里面嘛宝宝,你不喜欢里面吗?”
一个比一个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类似的更出格话语,我当时还年轻,涉世未深,遇到苏惟安,被迫了解和学习了一些东西。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喷|的时候还会来捂我的眼睛,不给我看他脸上的表情。
是因为觉得不好看吗?
其实他这时候挺好看的,骚得好看,我一直觉得他很骚,太会勾引人了,他有这种手段和力气,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我刚成年那会儿,有一段时间真的挺害怕他的,他天天在我出租房里面坐着等我,说要给我钱,我婉拒了他的好意。
不敢要,谁知道他会让我做什么怪事情。
没要也不妨碍他后来对我做的一些怪事情,早知道当时应该收下他的钱的,想起这件事来就有点后悔。
苏惟安总说我很坏,我觉得他比我更坏。
他不给我看他|喷。
喘倒是很舍得|喘。
还会故意凑来我耳边叫。
苏惟安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Omega。
我觉得作为一个女性Alpha,我的攻击力似乎弱了些,在费怡面前,我现在都还喜欢撒娇。
可一旦到了苏惟安面前,我这条闲鱼的形象似乎就高大了起来,不,其实是他在我面前的姿态放得太低了。
我得想办法引导一下。
眼眸不经意掠过他细白的腰肢,我紧紧地握了上去。
苏惟安被捏住了腰,笑得灿烂,爱人的迷恋,是极高的赞赏。
他的手暧昧地覆到我手上,与我肌肤相贴,有时会弯腰与我耳鬓厮磨。
我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表面的震颤,像是握住了一把随时会化在掌心的雪。
宋敏静半靠在沙发上,乌发散落在肩后,静静的注视,脸尖尖,不一般的漂亮,温柔的眼,绵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看见苏惟安在看,她害羞地转开脸。
她不喜欢和他对视,每次都偷看他两眼,发现他在看,宋敏静立马会错开眼睛。
而苏惟安通常会趁着这个机会凑上去,扳正她的脸蛋,送给宋敏静一个窒息意味浓重的吻。
这次也不意外。
他们是彼此此生唯一的爱人。
交融的玫瑰香和雪松信息素印证着这一切。
舔舐她的口腔,纠缠她的舌尖,离开时他会再留下一个吻。
银丝消失在空气里。
太舒服了,也很耗力气,苏惟安亲完软软地躺倒在她怀里。
和宋敏静勾着手指,他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情,“你会走吗?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他一直担惊受怕也是这个原因,宋敏静如今有了新的家人,要是他没有在医院遇到宋敏静,宋敏静没有恢复记忆,她或许还会有相伴一生的恋人。
这些可能性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碾压着苏惟安内心那点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他焦急又卑微,藏不住心底的渴求。
这也是苏惟安藏在心底好多年的愿望,每年过生日许愿时,他一定会许的一个愿望。
自从成年后开始,他每一年都在等待这个愿望变成现实。
今天,苏惟安再次对着唯一能够让这个愿望变成现实的人许愿。
“宋敏静,和我终身标记,好不好。”
第68章 金屋爱河(八)今天的苏惟安是问题宝……
好熟悉的话语,像求婚一样。
我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
我知道,他其实是在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我当然愿意。
和死亡擦肩过一回,我更能体会到,此刻怀抱爱人,呼吸新鲜空气,累了就晒太阳的幸福。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也只有一个苏惟安。
我不在乎它是不是一本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了,去他大爸的剧情,我只想和此生所爱的人在一起。
“当然可以。”
我更加亲密地抱住了他,顺着他柔软的头发抚到脸蛋,“可我现在还没有很多钱,宝宝得等等,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戒指和礼物。”
苏惟安是一只名贵的猫猫,跟他一起长大,见识过他养母家的超级大庄园,环绕在他身旁的奢侈豪流,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上等层次。
想要养好这样一只猫猫,应该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其实很担心自己养不好。
可我实在太喜欢这只猫了。
我那么多次放手,他一次又一次找回来,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告诉我,“我就非你不可。”
哪怕被灼伤,也还是靠近了。
我想养好这只猫,我要赚很多钱,能给他好的生活后,再和他终身标记。
我已经在心里计划着什么时候结婚了。
不过苏惟安好像不是很在乎我有没有钱这件事。
“我有很多钱啊宝宝。”
苏惟安半趴起来,对着我柔柔地笑,头发散落到耳侧,唇瓣嫣红,上边是新鲜的痂。
他讨好似的凑过来,亲亲我的眼睛,“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钱只是苏惟安账户上一串冰冷的数字,比不上宋敏静送来的任何一个礼物。
读书时期,宋敏静就很喜欢给他买礼物,相应的,为了有足够的钱,宋敏静和他分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苏惟安不习惯宋敏静天天去做实验搞科研,他还怀疑过这只是她用来逃避自己的一个借口,跟踪过她,结果发现她确实只是去参加各种比赛,赚到的钱全都拿去给他买了礼物。
苏惟安收到礼物既高兴又难过。
宋敏静给他买了礼物,他很开心,但她为了给他买礼物,很多天都没有陪他了。
忍无可忍的苏惟安以朋友的名义骗宋敏静绑定了情侣账户,想把她的消费都划到自己账上,顺便再暗戳戳地往她账户上转钱。
转账的事情被宋敏静发现后,她直接注销了账户,他的姑娘太犟了,属于是没苦硬吃。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猴年马月才可以结婚吗?
苏惟安想起从前的事情,难免担忧,“宝宝,你用我的钱吧,我还是想要终身标记。”
说话间,我注意到他嘴角有红色渗出,掐了掐他的脸,“不许咬舌尖。”
沉溺于痛感带来的快乐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凑上去蹭蹭苏惟安的鼻尖,嗅着他的玫瑰香信息素,“你不疼吗?不要咬舌尖,宝宝要学着控制自己。”
依存没有太久,
我被他一把推开,按倒在沙发上,没有脑震荡的感觉,因为摔到了他提前放好的手掌上。
不知道是哪个动作戳到了苏惟安的痛处。
他伏坐在我身上,眼泪不停地掉落到我的脸上,手松松垮垮地掐着我的脖子,神经质地质问着,“你要我怎么控制,我根本控制不住,你知道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吗?”
他果然憋着一股气。
“都是因为你,我好恨你啊宋敏静,因为你,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喜欢的这副皮囊,如今上面都是疤痕,你还能爱我到什么时候呢?”
我觉得说太多空话并没有用,我无法完全复刻苏惟安那张像是抹了蜜一样甜的嘴,随便说几句就能让人开心。
但我想说一些能让他开心,让他不要担惊受怕的话。
我伸手去抱他的腰,努力尝试着去说一些从来没有说过的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苏惟安,不要害怕,我不是不想给你终身标记,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太潦草了,我想给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和盛大的婚礼……”
我想和你隆重地一起走到人生的新阶段里,这样的时刻是富有纪念意义的,我和你的终身标记也是,我不想,也不愿意随便交代在这么一个酒店里。
苏惟安眼睛红红,盯着我看,没多久,他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趴在了我的身体上,“你肯定在悄悄地笑我吧,笑我比傻子还要像个傻子,天天患得患失,我跟你说我早就不正常了。”
他很霸道地要求,“你爱我最好,你不爱我也得爱。”
我耐心地抱住他,蹭蹭他的脑袋,“不管苏惟安什么样我都爱,我最爱你了。”
苏惟安头靠在我胸口处,“宝宝你不能不爱我,别忘记了你说过的话。”
“我已经告诉费怡,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边陪你。”
“她让吗?你和我呆在一起。”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惟安生病的时候,费怡给我打了电话,我和她讲了记忆恢复的事情和苏惟安的情况,她在电话那头爽朗的大笑,说等着我们的婚礼。
后来她提到了冉绥一嘴,原来就在昨天,冉父冉母已经带着好的差不多的冉绥回奥里加自由盟去了。
算算时间,费怡现在应该落地西卡港了。
“那个冉绥呢,就是抢了我的未婚夫位置的Omega……”苏惟安咬住娇嫩的唇,迭丽的脸上出现扭曲,“我知道他是你的命运之番,你喜欢他吗?”
连命运之番这件事也知道了?
有点意外但不多。
不过,他又给我挖坑,我要是说喜欢肯定今天都出不了这间酒店了,绝对会被他缠着搞个三天三夜。
我挂上假笑,“你喜欢故事里的Alpha未婚妻吗?”
苏惟安瘪嘴,眼睛瞪我,“就算是宋敏静也不许胡说,我不喜欢其他人。”
我这回真心实意地笑了,“嗯,我和你一样。”
他趴在我心口,听我的心跳声,“宝宝什么时候能有钱娶我呢?我可以资助宝宝一些,当作我的嫁妆,不用还的。”
苏惟安的一些怎么可能是字面意义上的一些,因为他这个问题,我临时动脑算了算我现在拥有的资产。
我在西卡港投资赚到的钱,费怡分给我的股份,我账户上存下来的钱——一笔很可观的财产,大概能在首都星富人区买两三栋别墅的样子。
比不上苏惟安拿给我看到账户上那一串夸张的数字,但对于一条混日子的咸鱼来说已经足够,够我买一对婚戒,还有送给他的礼物。
终端在卧室,思绪乱了一瞬,又被苏惟安拉了回来。
今天的苏惟安是问题宝宝。
“宝宝还没有告诉我,你能在这边呆多久?”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可以多照顾宋苒苒,随便陪你。”
其实联邦医学院那边已经开学了,但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西卡港,再加上易感期,费怡帮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带我的导师也因为这个,目前在度假,回去大概率是又是蹲图书馆。
《生理学》等课本教材我早就吃透,可以安心地将时间花在苏惟安身上,皇家医学院的考试倒是需要我提前准备,我已经在做相关的计划。
苏惟安听到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心里难过,但没关系,事在人为,宋敏静这辈子只能和他相爱,和他一直在一起。
“顺便”这两个字又让他的嘴高高地撅起来了,知道宋敏静是在逗他,偏偏他还就喜欢上钩。
“我只是顺便吗?”
“好啦,我人都在你这里了。”佯装恼怒地拍打他的屁屁,我大言不惭,“宝宝要坚持这么认为,我是不会反驳的。”
“我看宝宝是想和我一直呆在床上了。”
和苏惟安呆在一起很快乐,不过我还有正事要做,“等会儿陪我去看望下宋苒苒,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宝宝,其实生病的时候,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我里面很热。”
苏惟安笑嘻嘻地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和旖旎的玫瑰香随着他的话语,一同涌了过来。
他说,“你那时候撅我的话,你会很舒服的。”
我揽着那把细腰,忍不住加大了掐他屁屁的力气,“你啊你。”
客房服务来了一趟,我们俩叠坐在椅子上吃饭,吃完,下午大太阳晒着的时候,苏惟安陪我去看望了宋苒苒,这回没有碰到步则。
晚上苏惟安带我回了,之前我在这里租的公寓。
包括我的这户,苏惟安把另外三户也买下来了,打通之后连在一起,熟悉又陌生,缺点大概是太大了,林妮会定点来帮我们做饭和打扫卫生。
有种又被囚禁的感觉。
但不经意间,总能看见苏惟安紧张和惶恐的神色,纤细的手腕,手腕上的疤痕,我闭上了嘴。
他有时候控制不住,会在我面前惊恐发作。
晚上如果没有抱着他睡,他会一整晚都不睡觉,就睁着眼睛看我,这还是我有一次奶茶喝多了,起来上厕所发现的。
我藏起心里的诧异,苏惟安大概是担心我不要这样的他,身体还在哽咽颤抖着,在我回来时,他已经提前闭上了眼睛,选择装睡。
我沉默地上床,把他抱进怀里,知道他没睡,等他在我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我重新把手放到他背上,“以后抱着睡。”
苏惟安没说话,只是乖乖地抱紧了我。
这天我们俩又挤在一张沙发里,他随意套了白衬衫坐在我怀里,我穿着草莓熊睡衣,抱着他。
苏惟安的电话响了。
他懒洋洋地躺在我身上,看着是一动也不想动,电话响了很久,苏惟安没接第一次,又开始响第二次。
我抬起他的手臂看手上的终端,来电人的名字显示[谢康时]。
我把他摇醒了,“有人给你打电话。”
他慵懒地睁开眼睛,拿过终端,点了接听。
谢康时的语气很激动,“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我们计划下个星期去下城区考察。”
他叽里咕噜说了
一大堆,除了开头的考察,其他都是废话,苏惟安听得昏昏欲睡,直接歪倒在了宋敏静怀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苏惟安啊苏惟安,怎么会变成这副懒散的模样?
他下面是真空的,隔着睡衣,和我紧紧地挨在一起,我抬手接过掉要掉不掉的终端。
终端那头却没有了声音。
我点亮一看,上面分明还是通话中的状态。
突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老大你和嫂子在一起吧,苏成的人来边境星了,说要带你回首都星,我和娜娜提前把人拦下了。”
苏惟安睁开了眼睛,他凑到终端旁边,“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有,主要他们拿着你和嫂子的照片威胁我们,说你不跟他们回去,他们就公布你们俩的照片,要让你在星网上身败名裂。”
苏惟安无所谓地接着又躺到了喜欢的怀抱里,很是无语,“都什么年代了,我会怕这个?随他们便。”
他就没想过隐藏宋敏静的存在,只要她点头,苏惟安随时可以在议员配偶那一栏,添加上宋敏静三个字。
他对这事还挺乐见其成,他们公布的话,苏惟安可以名正言顺地宣告宋敏静的身份,他惦记着宋敏静未婚夫这个身份很久了。
自己也暗戳戳地想公布,但宋敏静不是说想赚钱嘛,她那点心思,苏惟安猜都猜得到。
毕竟宋敏静眼咕噜一转,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宋敏静竟然想养他,苏惟安很是稀奇,她是第一个保护他的人,也是第一个想养着他的人。
苏惟安也很想养宋敏静,第一次囚禁失败后,他汲取教训,得暗戳戳地来,还不能被发现,被发现的后果大概率是拒绝。
看着陷入沉思的苏惟安,我玩着他的头发和骨头钉子,听到我的名字我也毫不意外,苏成在原剧情里是那个苏惟安需要推翻的第一座大山,看来现在也是。
我回想还能记得起来的剧情,苏成的弱点在哪里呢?
苏惟安幼年被送来边境星,和我一起生活,苏母发现自己被苏成欺骗送走儿子,想尽办法也无法接回,只能郁郁而终。
成年后,苏惟安成为苏成的政治工具,他们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关系……
电光火石间,我脑袋里掠过一个计划。
我立刻捏紧了苏惟安的屁屁,凑到他耳边,“宝宝,我跟你说怎么对付苏成最好……”
第69章 金屋爱河(九)“你在玩尾巴吗?”……
苏惟安正在玩着衬衫的纽扣,他边听着宋敏静说她的计划,边半蹲着坐起来,圆润的脚趾头透着红色。
他用这只脚轻轻地踩了踩身下女孩子随意搁置在地上的脚。
苏惟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他挫败地转过身,仔细盯着她的脸看。
见她脸上全然是波澜不惊,他恶从胆边生,假装亲亲蜜蜜地抱住宋敏静,故意恶劣地用鼻尖蹭蹭她的腺体,舔舐几下。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掐住了脸,轻轻的巴掌扇上来,苏惟安享受地眯起了眼。
我还在说着计划,他人又不老实起来,我只得用手制住他,不让他乱摸,他不满意地哼唧。
说到关键的地方,苏惟安瞪大了眼,脸上很快出现了沉思的表情。
宋敏静的计划确实很好,唯一的问题是时间。
如果要实施这个计划,那么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注定无法继续待在一起。
他很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
但苏成是苏惟安名义上的父亲,是拦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鸿沟。
费怡跟我说过要小心苏成,我的意外,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哼唧的时间太长了,还把身子扭过去,不让我看他的脸,我也难受,把他抱进怀里,我摸着他的头,“你有私人飞机,可以随时来见我。”
“可我更想时时刻刻跟你呆在一起。”
“我也想,但是苏成会允许吗?”
我猜苏惟安和我一样,想要带着对方,丢弃一切逃离这里,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放下身上的责任,做两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他继续开公司当老板,我继续研究医学造福人类。
但苏惟安的身份摆在这里,星网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我的邮箱至今依然能够收到很多封邮件向我购买苏惟安的个人信息。
他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背负上一些东西,他享受了一些东西,理应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苏成不会轻易让他走,世袭的贵族世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显然我们俩都清楚这个道理。
虽然很不情愿,苏惟安也很想和宋敏静去过安定的日子,不想终日惶惶。
他最后采取了我的意见,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都清楚此时的拥抱有多珍贵。
终端上依然是通话中的状态,苏惟安拉着脸拿起终端,开始和谢康时交代计划的第一部 分。
交代完,他利落地挂了电话,三下五除二,撕开我草莓熊的睡衣,眼里泪光闪烁,脸色苍白。
苏惟安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既然又要分开了,那你得好好疼疼我。”
平常已经很爱了,还要怎么个疼法?
他人坐在我身上,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我本来抱着他,昏昏欲睡地靠在他肩上,苏惟安这么一动作,我的睡意一下子横扫而空。
我伸手去捉他到处乱摸的手,但还是晚了,被他钻空子扯开了睡袍,因为苏惟安的力气太大,我亲眼看见睡袍的扣子从我眼前飞过去,崩落到一旁。
幸好我下面还穿着配套的睡衣,而且没有扣子。
苏惟安看见下面一看就是一套的睡衣和睡裤沉默了一下,宋敏静眼里都是笑意,憋笑憋得很辛苦。
苏惟安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直接伸手去拽她的睡裤。
我早有防备。
他往下扯,我往上拉。
“昨天才做过,你疯了吗?”
“我想喝你的水。”
“厨房有水。”
“不是那个水。”
我眼皮突突跳个不停,他这欲望也太大了点,“苏惟安,你是不是又想下不了床?”
我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前段时间刚过了苏惟安的发情期,我们分开的日子太久了,前面那些对于我和他来说只是开胃小菜,我和苏惟安都没吃饱,都很想念彼此的身体。
所以趁着发情期这个好机会,我们又滚到了一起。
那几天我们连饭都顾不上吃,做的次数太多了。
发情期清醒后一天,我头晕了一整天,走到哪儿都直直犯恶心,喝水都感觉在吃玫瑰。
苏惟安人比我还不行,他直接瘫在床上,吃饭喝水都是我送过去的,因为有几个姿势太夸张,他的腿拉伸过度,现在动不了了。
我站到床边看着他半死不活只能睁着眼睛瞪我的样子,很想笑。
这是苏惟安发情期那几天的事情。
还有就是昨天。
大中午,天气晴朗,我好好地躺在藤椅里面晒太阳,他非要挤着上来,我嫌热,把藤椅让给他了,回到卧室躺回了床上。
我是被身体上突如其来的舔舐和湿濡感给吓醒的。
睁开眼睛,耳边是嗡嗡嗡的声响,我深呼吸压下欲望,转头,苏惟安笑意盈盈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上面有很多破洞,骨头钉子裸露在外边,他的脖子上竟然戴了有链子的项圈。
是我想的那样吗?我惊诧地定睛去看。
他伸手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蹭蹭他的手心。
苏惟安凑头过来亲吻我的鼻尖。
他把链子的另外一边放我手里让我牵着。
我反应过来,“你在玩尾巴吗?”
“声音好听吗?”
“……”
我坐起来,偏头看他,长发散落到肩头。
窗外有风吹进来,傍晚太阳偏移,落地窗反射太阳光,照亮宋敏静轮廓鲜明的侧脸,很有冲击性的漂亮,她正盯着苏惟安,狗狗眼很亮。
想到自己马上要做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学着苏惟安,表演他刚刚的样子,盯着他的眼睛,低低地喘了好多下。
苏惟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宋敏静学东西一直很快,很多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原来连好听的喘息也是。
喘得他心痒痒,苏惟安被她这么一撩拨,对尾巴顿时失去了兴味。
见他露出难耐神色,我又躺了回
去,惩罚完坏蛋,就该好好睡觉了。
他颤抖着想要坐到我身上,我在床上翻滚,移动身体躲开了。
苏惟安没成功,不满意地发出猫儿似的哼唧。
我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却听见尾巴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到无法忽视,我无奈地睁开眼睛看他,就见苏惟安难耐地摩擦被子。
他这副样子还挺少见的,我的睡意彻底跑空,直起腰来亲亲他的鼻尖,主动抱紧了他。
结束后,我们一起洗了澡,回到床上,怀抱着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午觉。
苏惟安醒来后又走不动路,又是辛苦我来充当他的人形轮椅,负责抱着他到处走来走去。
他现在是能动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加大力气抱着苏惟安的腰,不让他再乱动。
苏惟安张嘴凑过来咬我的脸,“我想要。”
我不为所动,“破了怎么办?”
“不会破的,我没那么娇气,我觉得我挺耐|干的。”
这话说的好像易感期破了的人不是他一样,我简直要冷笑了,“那易感期那次不还是破了?”
苏惟安露出无辜的神色,“那次是意外。”
我抬起他的脸,轻柔地摩挲他漂亮的眼睛,“节制点宝宝,我舍不得你受伤。”
苏惟安继续撅嘴,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捧着他的脸,我亲了两口他的嘴,“你的腺体都被我咬了多少次了,我对你的信息素也已经上瘾了,易感期只想要你,也只有你,你怎么还是没有安全感?宝宝,嗯?”
他一向听她的话,收敛起刚才的固执,苏惟安乖乖地躺在爱人的怀抱里,“我想要你再多爱我一点儿。”
爱这种东西太飘渺了,我更愿意为他做一些切实的事情——苏惟安看得见摸得着,能打消他内心的担忧,给他安全感的事情。
“具体呢?你想要什么?”
这么一说,苏惟安可就来劲了,“我在外面亲你的时候,你不许躲。”
谁知道他会在人那么多的情况下,捧着我的脸就要亲下来……我眼神闪躲了一瞬,嘴硬道,“……没躲吧,什么时候躲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反正你下次不许躲。”
说是这样说,其实我们俩都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因为苏惟安进行完下城区的考察,马不停蹄就被苏成的人强行带回了首都星。
他回去和苏成干仗去了。
而我也回到了西卡港,继续我的学业,准备考试的过程很辛苦,时间也一天天流逝。
秋天很快过去,西卡港入冬了。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苏惟安绝口不提自己所处的困境,然而我还是从他日渐消瘦的脸,以及疲倦青黑的眼下看出,苏惟安在首都星的日子并不好过。
再一次看见他脸上多出来的伤痕,我崩溃了,眼泪疯狂往外涌,“我要过来看你。”
苏惟安靠在屏幕手臂上,温柔地笑笑,说宝宝再等等,很快了。
很快到底是多快呢?
这个结果我几年后才知道,彼时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苏惟安的消息,只能拜托费怡帮我看着点首都星那边的情况。
苏惟安和苏成权利博弈最严重的时候,步则跟我打电话说让我不要回边境星,那里有人伏击在专门伏击,跟苏惟安相牵连的人大部分都被波及到了。
苏惟安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布置了很多人保护步则和宋苒苒,在西卡港,也有很多他的人手,贵族斗争注定要见血,苏惟安趁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报了仇。
他先下手的就是当初那一批追杀宋敏静的人,田静、宋林、宋修明……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划去,查到背后有苏成的手笔,苏惟安也没有多少意外,他早就猜到,毕竟他的父亲才是最狠厉的人。
这样的日子很苦,要抗过各种追杀,上一刻苏惟安才结束宣讲,躲过杀手的子弹,下一刻坐进飞行器,刹车失灵,还好他和谢康时身体素质强大,跳车没被摔死,一个断了几根肋骨,一个摔断了腿。
苏惟安有些时候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没有盼头,他更愿意和宋敏静呆在一起,在她身边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很高兴。
他偶尔会感到无助,但一想到宋敏静,又全都能忍受下去了。
又过了一年,这年秋天的时候,我跟着费怡一起守在电视机前。
电视上正在播放最新的伯爵册封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