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芙简直要被自己心中的念头惊到了。
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会用美色诱人?
可那欲遮还露的白色里衣下是若隐若现的肩颈线条和月匈前起伏,而那窄劲腰身和腹上随着呼吸不断鼓动着的腹肌则是一览无余。
谢北舟还朝着她笑得一脸暧昧!
他平日哪会是这幅作态呢!
这让许乐芙再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王爷一定是在勾引她!
于是她就这么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谢北舟朝着她缓缓走近,又慢条斯理地上了榻,且动作优雅,观赏性十足。
许乐芙还有些发愣,可下一刻,她就瞧见谢北舟朝着她伸出了手。
随后她的下巴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许乐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北舟的脸逐渐朝着她靠近,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了她的面庞上。
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许乐芙的心怦怦直跳,盯着那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唇瓣,想着它会落在自己脸上什么位置。
于是她羞涩地阖上了眼眸,等待着谢北舟的下一步动作。
唇上的触感还未落下,她自然搭在床榻上的手掌却被谢北舟轻轻握住,随后往里一拢,一个带着凉意的小瓷瓶就被渡到了她手心。
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替本王上药。”
谢北舟话音刚落,许乐芙便蓦地睁开了眼,登时便撞入了谢北舟似笑非笑地眼眸之中。
他唇角微微一牵,问:“你方才闭眼作甚?”
“没没干嘛,”心里想法被拆穿,许乐芙的耳根迅速攀上一阵热意,她随口一扯,“我就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为了表现自己说的是实话,她还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可刚揉了两下,就被谢北舟制止了动作。
“别揉,一会儿该红了,”谢北舟的大掌握住了许乐芙动作的小手,又朝着她靠近了三分,“本王帮你看看。”
“哦。”许乐芙话已说出,加之手被牢牢禁锢,便只能乖乖地任他凑近来看。
“怎怎么样?”两人距离太近,谢北舟温热的气息都全书喷洒在了许乐芙的脸颊上,她开始有些结巴了起来。
“烛火太暗,看不清,”谢北舟语气十分自然,说完又抽出一只手来,伸出了指腹贴上了她的上下眼睑。
许乐芙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激灵。
谢北舟却道:“别抖,眼睛睁大。”
许乐芙闻言只能乖乖尽力地睁大眼睛,她紧张地眼珠子转来转去,目光撇过谢北舟时,看到他紧缩着眉头,仿佛当真在她眼睛里发现了什么异物一般。
眼睛睁得久了,许乐芙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酸涩,霎时间,她的眼眶里便凝起了细小的水汽。
谢北舟紧紧盯着她的眸子瞬间凝住,忽然就朝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很轻的一下,却让许乐芙从锁骨到脊背迅速窜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她的睫羽一下子乱颤起来,颤颤巍巍地问道:“好好了吗?”
许乐芙心里头门清,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异物。
偏生谢北舟瞧得仔细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倒教她愈发心虚起来。
“好了,”谢北舟松开了贴在她眼睛上的两根手指,身体也开始往后撤,“眼睛不难受了吧?”
许乐芙迅速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说难受,她可不想继续被扒着眼眶看了。
随着谢北舟指腹的撤离,许乐芙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好了就上药吧。”谢北舟接着道。
许乐芙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注意到他方才递来的瓷瓶,正是上回涂抹他月匈前红印的那膏药。
可上回她见那红印已是很淡了,怎么用了膏药后竟还没好吗?于是她奇怪地问道:“那印子竟然还没消吗?”
谢北舟眼眸轻轻撇开,嗯了一声:“你看看就知道了。”
许乐芙闻言将目光落在了他那半搭在肩上的白色里衣,许是因为谢北舟在擦身的时候没有擦得太干,本就轻薄的里衣沾了些水汽后变得愈发透明,要遮不遮的竟
还透出两点来。
许乐芙:好一个若隐若现的诱惑。
不过,她好歹已经摸过加看过谢北舟裸着的上躯好几回了,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表现出一副很没出息的样子,于是定了定神,道:“那这衣裳妾就先撩开一点?”
谢北舟淡淡地点了点头。
于是许乐芙伸出了手,可她刚拨动了一下那件里衣,它便直直地从谢北舟的肩头滑落,在床榻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接着滑向了地面。
然后许乐芙就终于看到了那原本已经微不可见的红色印迹,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深红色!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印记原只是淡淡的,怎么上了药膏后,反倒更严重了?
“怎么回事?这膏药是不是坏了?”许乐芙一脸惊讶地问,说着就想打开那膏药去闻一闻。
“今日撞到了。”谢北舟怕说药膏坏了小姑娘就不给她擦药了,于是随口扯了个理由。
“嘶,”许乐芙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撞月匈上了?那得多疼,她撇着嘴摇了摇头,赶忙拿起手中的膏药替谢北舟擦拭起来。
谢北舟垂眸,紧紧盯住许乐芙因为认真上药而一眨不眨的睫毛。
她不是最喜欢这里了吗?竟还能忍住诱惑一脸心无旁骛上药的样子。
谢北舟忽地就有些不满。
许乐芙正专心致志地给谢北舟上药,却感觉到脸颊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才发现是谢北舟的食指正在戳她的脸颊。
“唔。”许乐芙轻轻晃了晃脑袋,企图摆脱那不安分手指的骚扰,岂料,脱离了她脸颊的手指却又向下抚上了她的嘴唇。
这回他改成了用拇指不断地摩挲着她的唇瓣,还用整个手掌托住了她的下颚,轻轻揉捻起来。
气氛骤然变得奇怪起来,许乐芙的注意力也就这么随着谢北舟不停捻弄着的手指而被逐渐带偏。
脸颊接连泛起酥麻的触感,一瞬间,许乐芙甚至想要张口咬上那不安分的手指,可她到底不敢,只能任由他不断动作。
忽然,她一个不注意,手指便不小心用力地戳向了那红色印迹。
耳边瞬间传来谢北舟低哑难耐的嗓音。
听到谢北舟闷哼一声,许乐芙还以为是自己把他按痛了,一瞬间便慌了神,连忙道:“对不起王爷,是不是很痛啊?”
“嗯很痛,”谢北舟眉头紧锁,接着他猛地拉过许乐芙的手,按到了那印迹上,“给本王揉揉。”
掌心下传来十分绵软的触感,许乐芙倏地瞪大了眼睛,她抬头去看,却见谢北舟脸上的表情确实是不太好。
她心里忽然就愧疚起来,撞到本就很痛了,她还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自己理应负责。
可揉揉什么的,她还是有些不敢,心说要不替王爷按按便好了。
于是许乐芙就这么用掌心轻柔地替他按压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她的两颊还是迅速染上绯色的红晕,连带着耳根也忍不住烧了起来。
美色当前,而且她竟然还触摸上了,许乐芙觉着这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反而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谢北舟眸子紧紧盯着小姑娘像是被高温蒸过的脸颊,脸上一改方才有些痛苦地神色,唇边噙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问道:“你很热吗?”
“还还行,是天热起来了,这锦被还没换,有些太厚了。”许乐芙说着用两条腿蹬了蹬被子,将被子蹬到了床尾。
“行,继续吧。”谢北舟道。
许乐芙不知道他说的是继续揉揉呢,还是继续上药。
只是手下的触感太好,她竟然一时有些舍不得松手,便就这么继续按了起来。
许乐芙细细看去,那印迹不仅颜色变深,连范围也变大了些,想来今日是撞得有些狠了,于是她颇有些心疼地叮嘱道:“王爷可别仗着自己是男子便横冲直撞的,也该当心些,这里这么软,撞坏了可就不好了。”
谢北舟忽然就笑了一声,小姑娘的心思太明显,他调侃道:“嗯,撞坏了晚上睡觉就没地方枕了是吧。”
许乐芙闻言,手上的劲一下没控制住,不小心又用力了些。
“嘶,轻些。”谢北舟眼眸微眯。
那印迹是他自己方才在沐浴时硬拗出来的,许乐芙太用力的话,他确实会疼。
许乐芙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连忙收回了力。
掌心总归是厚实了些,她怕继续用掌心按的话,还会不小心收不住力,于是她犹豫了几瞬,最后还是决定用揉的吧,那一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而且她心想,应当是再揉两下就好了,于是便动了动有些微颤的手指,横下心来揉了两下。
谁料她刚想收回自己的手,整个人就被谢北舟压了下来。
谢北舟喉结微动,“本王怀疑,你是在趁机吃本王豆腐。”
“不是王爷让我揉的吗?”许乐芙有些委屈。
谢北舟:“但你现在弄得本王很难受。”
“难受?”许乐芙呆呆地,“哪里难受?”
谢北舟薄唇轻启,低沉暧昧的嗓音随着他一点一点靠近许乐芙的脸庞而逐渐变得清晰:“哪里都难受”
许乐芙这回不敢闭眼了,愣是眨着眼睛看着谢北舟凑近。
果然那唇最后只是堪堪擦过了她的唇角。
许乐芙瞬间默然。
什么嘛,王爷今日是不是在逗她玩儿呢!
许乐芙心中吐槽的话音一落,却见谢北舟停滞不动的身形再次晃了起来,随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湿热的唇便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第52章 说出来想要什么,要学会自己开口……
湿濡的触感从耳垂上传来,许乐芙当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从小就怕痒,更不用说是舔在耳边这种易感的地方,像是有根羽毛在不停地拂过一般,让她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好痒”许乐芙耸了耸肩榜,却不小心将谢北舟的脑袋送到离她更近的地方。
谢北舟顺势而上,就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蟒蛇,将人紧紧缠住,用力地仿佛像是想要把许乐芙吃拆入腹。
许乐芙有些受不住,低软的嗓音开始发颤,:“王爷”
可伏在耳边的动作一刻不停,撩拨着她心底的每一根心弦。
她忍不住在心里哭诉着:呜呜呜,谢北舟好讨厌,他到底准不准备亲啊!
可许乐芙心里咆哮一番后,最后话道嘴边,却只是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王爷,你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谢北舟闻言终于稍稍停下了动作,问:“嗯?怎么,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因为”
可许乐芙实在是说不出口,总不能让她问,为什么每次她以为谢北舟要亲她,最后却都没亲呢!
谢北舟见她说不出来话,又把拇指探了过去,抵在她的唇上不停地摩挲,“想说什么?”
许乐芙总觉得下一瞬那拇指就要探进她的口中,就像从前探进她唇中的软绵一般。
想起那触感,她当即再次被诱惑,唇瓣动了动:“我我想”
可最后仅剩的一丝理智到底是及时地堵上了她的嘴。
“想要什么?”谢北舟紧紧盯着小姑娘的唇瓣,却见她忽然又停下不说,有些不满地再次将唇覆上了那小巧的耳垂,随后贴着她的耳尖叹息一口,“说出来。”
一瞬间,许乐芙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求更多,可她又觉得说出来实在是有些羞耻,便只能别过头去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肯开口。
偏生谢北舟却是一点都不肯放过她。
唇中的触感因为小姑娘偏头的动作而落空,可谢北舟略一抬眸,就看见了一片雪白的脖颈。
随着许乐芙紧张的吞咽,她修长的颈线不断起伏着,仔细看去
,甚至能看清她的血管,谢北舟微微眯起眼眸,只觉得那雪肤仿佛正在邀请他品尝一般。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谢北舟的唇便落了上去。
“唔。”许乐芙瞬间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谢北舟会突然偷袭。
她像一只被腾空提溜住后脖子的小猫,脑袋动不了分毫,手脚却不停地扑腾着。
软绵绵的小爪子扑棱在人的身上,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像是添了几分情趣。
谢北舟张口,轻轻咬住了她的锁骨。
许乐芙当即“啊”了一声,尾调拖长,“别咬。”
“好,不咬,”听到小姑娘嗔怪的语调,谢北舟轻笑一声放过了她,很大方地满足了她的要求,“尝一尝也行。”
于是他愈发卖力地品尝起来。
酥麻的触感让许乐芙忍不住胡乱地动着,谢北舟一把拉过那还在乱动弹的小爪子,引导着按向了她最爱之处。
果然,那爪子一触到那柔软,便当即停止了乱动。
谢北舟忍不住闷笑一声,暗道,果然还是这处最好使,小姑娘竟瞬间就老实了起来。
没有扑棱的小爪子分散谢北舟的心神,他愈发专心地品尝起美味。
谢北舟一边吻,一边叹着气含含糊糊地说。
“爱吃糖的小孩不向大人讨糖吃,是吃不到糖的。”
“想要什么,要学会自己开口。”
想要许乐芙心中一紧,她想吃糖,想吃甜甜的糖。
想吃糖的心情忍了又忍,直到再也承受不住脖颈间传来的酥麻,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谢北舟的脸颊。
而谢北舟也似有所感地停下了动作,抬起手覆住了停在他脸颊上的手,随后轻轻蹭了蹭。
“想要什么,想好怎么说了吗?”
“”
许乐芙气息凌乱,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她蓦地吞了口唾沫,她不想吃不到糖,所以最终还是坦白了她心中所想:“想要王爷亲亲。”
说完,她本就泛着红晕的脸庞一瞬间涨红,许乐芙紧紧闭上了双眼,实在不敢去看谢北舟的反应。
如果可以,她想把耳朵也捂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可是方才谢北舟三番五次的撩拨,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急转弯,当真是将她的胃口吊的七上八下,原本没那心思,都被他硬生生地勾出了魂。
许乐芙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去什么勾栏瓦舍研习过了,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了!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下,唇上便覆上了她期待中的触感,可下一瞬,她又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感受到什么东西探了过来。
有了上一回的体验,许乐芙当即明白了谢北舟这是要干什么。
那感觉虽然好,可太过羞人,于是她下意识便将双膝轻拢。
手被抵住,谢北舟唇上的动作一滞,低沉的气音响起。
“害羞了?上回不是挺喜欢吗?”
“放松,本王好好读过那本书了。”
“你会更喜欢的。”
怪不得许乐芙记得那书被她丢在了枕边,可第二日早晨醒来想找那本书,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被王爷藏起来,还好好研习过了,怪道她怎么说今日的王爷如此会撩拨。
她会更喜欢吗?
反正已经有过一次了,不如再试试。
思及此,许乐芙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却丝毫不敢去看谢北舟的眼睛,只是听话的放松下来。
谢北舟的确将那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学到了很多,怪不得韩子风从前如此珍爱这书,也是不无道理。
能动弹之后,谢北舟很快按照书上所教行动起来。
他看着小姑娘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身体一瞬间拱起,很快许乐芙便像是被人打捞上来的一尾鱼,浑身带水鱼身不停地扑腾。
可上了岸的鱼到底折腾不了太久,随着什么声音从她的嗓间溢出,终是失了力气不再扑腾。
果然是本好书
良久,许乐芙才有些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却见谢北舟正垂头细细端详着他的手指。
他在看什么,许乐芙心知肚明。
于是她当即弹起,两手盖住了谢北舟的手指,大声嘟哝道:“不许看。”
谢北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答应道:“好,不看了。”
小姑娘现在才遮其实已没什么用了,因为他早便看完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许乐芙的手掌拂下,然后起身下榻。
许乐芙见状半支起身子去看,疑惑他要去做什么。
却见谢北舟端来一个铜盆,上头还搭着一块帕子,随后朝着她直直走来。
他将铜盆置于脚踏上,将帕子沾湿后拧干,便伸手朝着许乐芙探去。
“等等,”许乐芙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伸来的手,想到了王爷要做什么,便瞬间制止了他的动作,“妾自己来把。”
说着她就要去夺那帕子。
谢北舟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将帕子轻轻一扬,道:“你看不清。”
许乐芙:
这就算看不清,也能自己擦吧。
“本王弄脏的,自然是本王负责。”谢北舟义正言辞。
许乐芙满脸羞赧,却到底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动作
做好一切后,谢北舟再次上了榻。
“咳咳。”他轻咳一声,待小姑娘将眼神看过来后,下巴朝着自己的胸膛努了努,示意她躺好。
埋在王爷的起伏上睡觉,已经是许乐芙每夜必做的流程了,可她看了看谢北舟光溜溜的上半身,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把脸贴上去,于是她开口问道:“王爷,你不把里衣穿上吗?”
谢北舟淡淡道:“掉地上了,脏。”
“那要妾帮你去重新拿一件吗?”
谢北舟却忽然半支起了身体,一只手肘靠在床榻上撑住了他的脑袋,直直地盯着许乐芙毫不避讳地问:“怎么?不喜欢本王不穿衣服?”
许乐芙闻言双眸下意识地扫了扫他精壮的上躯,最终还是没有违背本心,轻声应道:“没有不喜欢。”
谢北舟:“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的意思,对吗?”
许乐芙咬着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谁料,谢北舟的大掌却忽然抚上了她的两颊两侧,手指微微用力,小巧精致的唇便不受控制地嘟了起来,被迫挤成了一个圆,“本王要听你亲口讲出来。”
许乐芙觉着他着简直就是在欺负人,点头不也是同一个意思嘛,为何非要为难她。
可谢北舟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捏着她的脸颊,大有她不开口说话,就一直不松手的迹象。
许乐芙没办法,只能动了动唇,可一开口声音都被捏的变了调:“喜欢。”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谢北舟却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她,指腹仍是不停地在她柔软的两颊上按压着,看着她小巧饱满的唇被反复挤压,仿佛上瘾了一般。
感受着自己的唇不受控制地变着行,许乐芙无能狂怒,只能瞪了瞪眼,以示自己无声的抗议。
小姑娘眼睛瞪得圆圆的,纤长的睫毛快速眨动着,配上她此时可以说是被捏的有些滑稽的唇形,谢北舟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许乐芙:
玩捏一会儿后,谢北舟的手指终于放过了她的脸颊。
“上来吧。”他再次示意。
许乐芙抿唇,眼眸不受控制地瞥了暼那软嫩的起伏,身形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脑袋埋了上去。
她心头暗叹一声,自己太没用了,竟是受不住一点诱惑。
第53章 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确实怪谢北舟美色诱……
许乐芙一觉睡醒,起先只觉得心情十分舒坦,可待脑袋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干了什么!
她竟然主动向谢北舟求亲亲了!不仅如此,他竟又这样那样对她,简直羞死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件事,偏生王爷都做的不错,让她觉得体验感还挺不错的,有时候她甚至怀疑,王爷是不是真的像青容说的一样,还没有经历过女人,怎么她像一只呆
头鹅,王爷就这么会呢!
说到会,她竟开始有些隐隐地期待圆房一事,只是前两日她又同谢北舟说了不想这么快有孕,那他应当就不会做到那一步吧。
思及此,许乐芙竟然会觉得有些失望。
又想到昨日谢北舟说的,想要什么,就要学会自己开口,她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反复验证后得出一个结果。
——她好像确实想要
要不她主动找人问问,总该有避子的法子吧。
这念头从许乐芙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顿时大叫一声,抱起锦被把自己盖了起来。
她都快在心里嫌弃死自己了,这小脑袋瓜的在想什么呢!
呜呜,都怪谢北舟美色诱.人!
青容守在寝房门外,听到里头传来一道尖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何事,连忙推开了寝房的门扉,却见许乐芙还好端端的躺着,有些奇怪道:“侧妃,发生何事了?”
许乐芙这才注意到青容进来了,当即拉开了盖在自己头上的锦被,欲盖弥彰地道了声“无事”。
只是她心里却在纠结着,要不要问问青容,毕竟她好像也没什么人可以问了。
青容闻言这才放下了心,可走近后却又突然惊呼一声:“侧妃脖子上面是怎么了?”
“啊?”许乐芙一脸茫然。
青容伸出手指了指,脸上是焦急的神情,“这里,怎么红了?”
见青容一脸担忧的模样,许乐芙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以为她的脖子是红了一大片,连忙道:“哪里,我看不见,快去拿铜镜给我瞧瞧。”
“是。”青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取了铜镜后举到了许乐芙的脖子前。
许乐芙连忙凑近,看到脖子上不是起了一大片红后突然放下了心,可她眨了眨眼,又仔细瞧了瞧青容说红了的那一块地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
这不是昨夜谢北舟一直嘬的地方吗?
昨夜不许他咬锁骨后,他便一直卖力地在锁骨旁又亲又舔的,没想到竟会留下痕迹,还一晚都不消!
青容一脸自责:“是不是被虫子咬了?痛吗?都怪奴婢大意了,怎就让侧妃被虫咬了,等奴婢找出那只虫子,一定一脚踩死它!”
许乐芙按在那红印上的手一滞,脑补了一下青容一脚踩死谢北舟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笑。
“侧妃笑什么?不疼吗?”青容有些奇怪道。
许乐芙摇了摇头,她怕青容太过自责,于是红着脸小声解释:“不是虫子咬的。”
“不是虫子咬的那是”青容话没说完,立即便反应过来,也一瞬间涨红了脸。
虽然她没经历过,但许乐芙的神情便说明了一切。
不是虫子咬的,那便是王爷咬的了。
只是她没想到王爷如此霸道,连侧妃的脖子都不放过。
两张涨红的脸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尴尬。
倒是许乐芙,想着反正也同青容提到此事了,干脆就问出了方才心中所想。
“那个,青容啊,你知道该如何避子吗?”她支支吾吾道。
青容先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许乐芙闻言有些失望,不过也大概猜到了会是如此,毕竟青容不是陪嫁丫鬟。
她知道很多大户人家在嫁女儿的时候,也会指导陪嫁丫鬟关于男女方面的事,免得女儿在婆家什么都不懂又不方便问人。
而她是突然来到摄政王府的,青容也不是陪嫁丫鬟,不知道也很正常。
青容看出了许乐芙脸上的失望,想了想,又道:“不如奴婢去问问府里有经验的嬷嬷?”
“别,”许乐芙当即制止,“若是问她们,改明儿整个王府都该知道了。”
她思衬了一番,接着问:“或者你知道去哪儿有医女吗?”
“这个奴婢知道,城西西街上有位专为女子治病的医娘很有名,这事儿问她准没问题!”-
两人当即拍板要去找那位医女,好在今日谢北舟好似有些忙,用过午膳后,也没见他回王府,正好方便了许乐芙,于是午间小憩过后,她很快便带着青容出了门。
林娘子的诊堂很简陋,统共就两间屋子,一间用来置放草药以及一对一诊脉,另一间偏屋考虑到女子不方便在街上排队看病,方便用来让大家在屋里排队等候。
许乐芙和青容带着面纱在偏屋等了许久,才终于排到了她们。
一进门,林娘子便招呼人坐下,让许乐芙抬手诊脉。
许乐芙落座后将手腕翻转,放到了置于面前的脉枕上,林娘子见状便将手两根手指搭上了她的脉,开始认真地把脉。
“脉象正常,身体康泰。”林娘子开口道。
“那个,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想来问问医娘,”许乐芙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子?”
林娘子听到她的需求后,眉毛一扬,显然有些惊讶。
像许乐芙这般穿着不菲,出门还带着婢女的,定是高门贵女,一般来说只有在已经生育过后才会想着避子,可观她脉象,显然还未曾有孕过,竟还不着急要孩子,是有些奇怪了。
不过只要是和病症无关的事,她不会多问。
“自然是有法子的,比如服用避子汤,或者使用羊肠衣,”林娘子知道女子在这方面很不容易,于是耐心地替她讲解,“只不过避子汤属于内服,对女子身体有碍,若你有这个需求,最好还是让你夫君用羊肠衣。”
“羊肠衣是什么?”许乐芙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所以便问的细了些,“如果避子汤对女子身体有碍,那羊肠衣也会对男子的身体造成影响吗?”
如果这两个法子会对自己或者谢北舟的身体有害的话,那她觉得还是算了吧,反正昨夜那样她觉得也挺好的,至于谢北舟么,上回帮他那次,看他表情好像也很舒服,所以她想,行房大概也是如此吧,那也没必要非执着于行房了。
林娘子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对男子不会有影响,只是大部分男子还是不愿意用,因为对他们而言,不用这个会更舒服。”
许乐芙见林娘子毫不避讳地谈论舒服不舒服这事,又突然害起羞来不敢再多问了,于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只是林娘子蓦地叹了口气,又提醒道:“若是你夫君不愿用也别勉强,千万不要激怒他,男子若是不管不顾起来,和禽兽没什么分别,我这儿昨夜来了个急诊,那小娘子看着年岁同你一般大,却被她夫君将那处伤的”
她说着摇了摇头,也并没有透露的过多,只是再三叮嘱许乐芙,一定要让她保护好自己。
“对了,若你要去买羊肠衣,我一会儿告诉你一个去处,你记得再买些润膏,也是对行房一事大有益处之物。”
林娘子说的很直接,她年岁已是不小,自然不用过多避讳这些,加上她在此处行医数十载,着实是见过不少女子因为自己不懂,夫君又不够体贴而伤到了那儿,实在是让人摇头,所以她便想着能帮一个是一个。
“嗯”许乐芙声如蚊蚋,她见林娘子关于这方面的事越说越多,都快不敢看她了。
林娘子:“还有要问的吗?”
许乐芙赶紧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了。”
林娘子见状便收回了诊脉的手,“你的身体还算可以,不需要大的调养,就不用抓药了,你付诊金即可。”
青容见状很快地上诊金,两人又同林娘子道了谢后便离开了诊堂。
两人离开后,又鬼鬼祟祟地去了林娘子说的地方买了东西后才回到西街。
按照许乐芙原本的打算是买完东西便可以逛一逛西街,毕竟这还是她头一回来这个地方。
可不知是不是方才买的东西太过羞人,她总觉得后背有些不自在,好似从她离开诊堂后便一直有双眼睛盯着她一般,于是她忽然就拉
过青容小声道:“青容,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青容见状立刻警觉起来,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找到什么可疑人物,但还是谨慎道:“奴婢没有察觉,不过若是侧妃不放心,咱们还是早些回府为妙。”
许乐芙抬了抬手,衣袖下传来一种寒毛直立的感觉,于是她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王府马车停留的方向走去-
好在许乐芙还是安全地回到了王府,她便又开始觉得方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浪费了一次逛街的机会。
青容笑道:“若是咱们没安全回府,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许乐芙点了点头,觉得青容说的也有道理,也不再纠结此事,她视线再次落在了青容手上挎着的小包裹上,脸上倏地就泛起了红晕,想着不如先思考晚上该怎么做才好。
回到谢北舟的院里后,她让青容赶紧关上了寝房的门,然后从那小包裹里取出了润膏和一枚羊肠衣,剩下的又塞回给了青容,叮嘱道:“这些藏到我的院子里去吧。”
放在谢北舟的寝房中的话,若是被他院里的人翻到,那可就尴尬了。
青容猜到了许乐芙的心思,捂着嘴偷笑了一番,便点点头带着东西离开了。
青容关好门后,许乐芙又将这两样东西藏到了床榻上,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她的脸上便又瞬间冒起了烟,一把扯过了一旁的锦被将自己盖了起来。
她从没有如此盼望着谢北舟能早些回府,但又害怕他会马上回府,便只能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一直等着。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谢北舟回来的有些迟,许乐芙早已躺在榻上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待谢北舟沐浴完,许乐芙随意朝着屏风后头一撇,却见他今日更是过分,那里衣竟是连披都懒得披了,直接裸着上半身便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许乐芙一瞬间便看直了眼。
干净利落的肩颈线条,腹部上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肌肉,以及粉.嫩的两点,无一不在抢夺着她的视线。
王爷的身材,不管是看几次都不会厌,许乐芙的心一瞬间又砰砰直跳起来。
第54章 怎么,不喜欢吗?香香软软的,可喜欢……
许乐芙目光微微一顿,随后眸子有些发亮,语气中带着一抹藏不住的欢喜,道:“王爷今日怎么连里衣都不穿了?”
“有点热了,”谢北舟语调端得有些散漫,“你不觉得热吗?”
“好像是有点儿热哈。”许乐芙说着把锦被踢翻了一个小角。
谢北舟看她一眼,默默上了榻。
许乐芙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谢北舟动作,待他躺好后,很主动地自己把脑袋凑了上去,埋在了他的胸膛中间。
其实她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方才谢北舟才说了热,要是他一把推开自己,那就尴尬了。
看来她果然还是被谢北舟的美色诱惑了,试想一下,每天有一个如此俊俏又身材极好的郎君裸着上身在面前晃来晃去,谁能顶住这个诱惑,所以这不能怪她,她不过是头脑一发热就爱从心罢了。
谢北舟见状却是微微一愣,他刚想抬手示意让许乐芙躺上来,结果手还未伸出去,小姑娘就很自觉地贴了上来。
在许乐芙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他这两日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许乐芙已经开始渐渐离不开他了。
见自己没有被推开,许乐芙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只是她还是略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向谢北舟透露她已经准备好的事,于是只能开始没话找话。
可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她的鼻尖却忽然飘进了一缕香气。
她耸了耸鼻子又闻了两下后,才确认这香气是从谢北舟身上传来的。
“王爷今日身上好香。”
她和谢北舟都已经贴贴这么多次了,是头一回发现王爷沐浴后身上带着香气,不免有些意外。
谢北舟垂眸,长长的眼睫掩盖住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暗潮,他嗯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道:“本王今日也用了你在用的皂荚。”
许乐芙三天两头地便要换上一块香味不同的皂荚,而现下用的是她自己从外头买来的带着桃花香气的皂荚。
谢北舟前两日看那本避火图时,上头写了男子可在身上涂抹香膏,会让女子欲罢不能。
所以在他沐浴的时候便顺手用了,按方才许乐芙的举动来看,上头所言果真不假,这不他才用上那皂荚,许乐芙就自己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已经按照避火图施行过两回,许乐芙瞧着都挺受用,看来,他该将那本避火图好好践行到底,将上头的一招一式都牢记于心才对。
压下心中那些滚烫的念头,谢北舟随口一问:“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
许乐芙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还蹭了蹭自己的脑袋,以示她说的是实话,复又小声嘀咕着:“香香软软的,可喜欢了。”
许乐芙蹭蹭的动作和她嘀咕的那句话无疑是在谢北舟身上点起了火,一瞬间他便觉得全身都难耐了起来,连将许乐芙箍在怀里的力气都不自觉用了三分。
下一瞬许乐芙又问:“王爷今日回来的这么迟,是在忙公事吗?”
谢北舟暂时按下心中欲色,道:“嗯,这几日朝中事务又多了起来。”
西北边关有顾大将军镇守,已经得了好几年安生的日子,可在边关之外的大周却从未停止过骚扰边境的举动,每隔一年便要派兵来边境试探一番大夏。
如今大夏粮草充足,兵力强盛,朝中有人提议,是时候该一举拿下大周了。
虽然谢北舟知晓提出此事的人心怀不轨,不过此事也不是不能做,且正中他下怀,只不过要费些时日多做安排,扫清障碍罢了。
思及此,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从昨日便得了消息,到今日才想起该和许乐芙说一声。
“顾云州要进京了。”他的嗓音淡淡的。
许乐芙闻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耳熟,想了片刻后才记起,好像是她表哥,于是才问道:“是我表哥吗?”
谢北舟看她一眼,应道:“嗯,是你在外祖家的表哥,他如今是五品定远将军了。”
许乐芙不怎么关心表哥如今在军中是什么职位,她只想知道表哥要回来,那外祖父也会跟着一起回来吗?
于是她一下从谢北舟的身上弹起,连忙问道:“所以,我祖父会回来吗?”
“只有你表哥一人进京,”谢北舟耐心解释,“西北边关这么久以来能够平息战火,百姓安稳度日,靠得便是你祖父的威名,所以他轻易不能离开西北。”
许乐芙闻言小脸立刻便耷拉了下去,她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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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舟失笑,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即便如此,你表哥应当也会来看你。”
许乐芙知晓表哥定会来看她,只是她更希望见到的人是外祖父罢了。
当初丞相府刚没落时,她离开庄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帮忙,给外祖寄去了一封信。
从前还在庄子上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试着寄过信,可那些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从未得到过回信。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觉得是祖父不要她了,记忆中,母亲尚未过世,祖父也还在京中时,对她是百般珍爱,有求必应,放在手心里宠都来不及。
虽然她不确定这么些年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她的继母在中间做了手脚。
外祖父一定不会不要她的。
思及此,许乐芙神色又放松了些,因为不管怎么样,至少是能联系上外祖父了,她还是很期待表哥进京的。
感受到手中脸颊肉从耷拉到再次鼓起,谢北舟忍不住又捏了捏,幽幽问道:“你和你表哥关系怎么样?”
“表哥?”许乐芙嘟囔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开始回想从前和表哥接触过的场景。
表哥虽然只大了她三岁,但印象中小时候的表哥就已经很少年老成了,还天天板着一张脸很少说话。
许乐芙小时候就生得粉雕玉琢的,回回去外祖家的时候,大家都爱和她玩,只有表哥总是远远站在一旁,从不会主动和她搭话。
当然,许乐芙也有主动去找表哥玩的时候,那会儿许善月的哥哥总是会带着她到处去玩,给她买好吃的,所以许乐芙也一直想有一个能常常带着自己玩的哥哥,可惜每回去找表哥的时候,他不是在练字就是在练武,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
想到这儿,她便轻轻摇了头,道:“关系不近,只怕没人主动提起,他都会忘了还有我这个表妹吧。”
谢北舟闻言刚想说没关系,到时候自己会替她好好招待表哥,就听许乐芙又嘀咕道:“不过我倒是还记得很清楚,我以前常常会看表哥练武,虽然看不懂,但听外祖说表哥可厉害了,是最有可能接他班的人。”
许乐芙刚嘀咕完,就察觉到捏着她脸颊肉的手指一紧,“唔,干什么!”
脸颊上的肉肉被捏得太久,她都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有些发酸,于是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拜托谢北舟的手指。
谁知,谢北舟捏了一边脸颊还不够,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捏,直接将她的肉嘟嘟的脸颊捏成一个小糯米团子。
他的脑袋朝着许乐芙凑近,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一般:“本王武功也很好,怎么没见你夸过本王?”
“王爷的武功当然也好呀,上回王爷在春堂院练功的时候,我就想夸来着,后来看的太入迷,这才忘了说。”
“是嘛,”谢北舟轻笑一声,眼神一眯,又接着开口问,“那你觉得谁的武功更好?”
许乐芙眉心一跳,心想这是什么送命的问题,王爷和表哥两人武功都很好,这有什么可比的嘛。
“嗯?”谢北舟见她沉默不语,目光一冷。
许乐芙看着好似是在笑,但是眸色陡然转深的谢北舟,她忽然就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她表哥是少年将军,最有可能继承外祖父衣钵的武术天才,谢北舟的武功应当也算好了,可上回还是被刺客刺了一剑。
相较之下,许乐芙就觉得应当还是表哥的武功好一些吧,毕竟人家是在边关奋勇杀敌,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练出来的一身好本领,怎么说应该也不可能比不过从小养尊处优的谢北舟吧。
可这想法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现在谢北舟的神情可不像是能听实话的。
于是她的眉梢轻轻扬起,终是昧着良心开口道:“在我心中,定然是王爷更厉害啦,王爷英勇无双,神威盖世,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谢北舟闻言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捏住她脸颊肉的手指。
小脸终于得到解放,许乐芙抬起两个手掌放在两颊便轻轻按揉着,趁着谢北舟不注意飞速地瞪了他一小眼。
也不知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谢北舟这两天又变得像从前一样有些难搞了,怎么老爱为难她。
谢北舟没有注意到许乐芙的神色,只是一手抚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道:“睡吧。”
直到许乐芙的脸颊下再次传来柔软的触感,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想做的是什么事。
她悄悄抬了眼皮瞅了一眼谢北舟,发现他已经阖上了眼,又心想今日他回来的这么迟,应当是有些累了吧。
加上她突然知道表哥要进京的消息,心里开始有些对此事期盼起来,注意力一分散,旖旎的心思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在正式闭眼入睡前,她又悄咪.咪看了一眼被自己藏在床尾最角落处的羊肠衣和润膏,见谢北舟没有发现这两样东西,便也放心入睡了。
第55章 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如,王爷也夸夸我……
头天晚上谢北舟说起表哥要进京的事,那时许乐芙已经困得有些脑袋发沉了,第二日得了空,她便又仔细想了想表哥要进京的事。
不管表哥性格如何冷漠,至少不会不管她,那么她在京中也是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毕竟自打母亲离世后,许乐芙就再没感受过亲情了,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于是许乐芙就这么在期待表哥进京的心情中度过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甚至开始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她明明记得后来问谢北舟表哥什么时候能到,得到的答复是就这两日了,可这都第四日了还没动静,表哥怕不是在路上出意外了吧。
她就这么自己吓自己,急得就想再去找谢北舟打听打听,恰好此时门外有下人来报,说是王爷在水榭品茶,请她一同过去赏鱼-
水榭中,谢北舟老远就看到提着裙摆朝自己走来的许乐芙,待人走近后,他刚想开口让人将鱼食拿来,却见许乐芙已经一屁股坐下。
张口就问:“王爷,我表哥怎么还没没到呀?”
许乐芙没注意到谢北舟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又接着嘀咕:“他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谢北舟没想到他今日好不容易下午得了空,都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府想要陪陪许乐芙,她却张口就在关心别的男人。
将手中原本要递至嘴边的茶盏用力搁下,他心头微微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耐心地安慰道:“出门在外,本就状况颇多,而且他也不是一人单独进京,放心吧,在大夏,能让顾小将军在外发生意外的人并不多。”
“好吧。”许乐芙瘪了瘪嘴,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慰。
谢北舟看着仍旧闷闷不乐的许乐芙,想着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略一思索,于是道:“听闻西北的风干牛羊肉外干内韧,入口后比鲜肉还要劲道三分,顾小将军时隔许多年才回一趟京,你俩又是多年未见,他应当会带些当地的礼物和特产于你吧。”
他知道许乐芙最爱吃肉,这风干牛羊肉她从未吃过,一定是会感兴趣的。
果然,许乐芙闻言眸子倏地一亮,瞬间又变得期待起来,“真的吗?”
“自然,”谢北舟眉毛轻轻挑起,“如果他是位合格又知礼数的表哥的话。”
许乐芙觉着谢北舟的话在理,美滋滋地就想等着风干牛羊肉送上门,可她忽然转念一想,意识到了不对。
只听她哎呀一声,“可我也多年未见表哥,却没想着给他准备礼物,那我是不是就是王爷口中那种不合格又不知礼数的表妹了!”
谢北舟没想到许乐芙的脑回路这么清奇,他无奈失笑,道:“你不用提前准备礼物,最多收到顾小将军的东西后回礼便是。”
“那我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回礼,”许乐芙暗衬一番,然后双手一拍,“我这就去找郑管家支银票去,还是得早些备好为妙,万一表哥突然就到了呢!”
支了银票,顺便还能逛个街,简直两全其美。
谢北舟刚要开口说回礼只需在摄政王府库房随意挑,可许乐芙说完却直接站起了身,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
看着自己即将要被冷落,谢北舟眉心当即一拧。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许乐芙还欠他两样礼物呢,这么久过去了,她也从未提起过要张罗此事。
现在倒好了,如此着急忙慌地要给一个不是很熟的表哥准备礼物,可他的礼物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中呢。
谢北舟想要拉住许乐芙的手迟了一瞬,只沾到了她的半片裙角。
只是这时郑管家却忽然匆忙赶来了水榭。
“见过王爷侧妃,”郑管家先是行礼,随后朝着许乐芙又开了口,“侧妃娘娘,您的表兄来了,此刻正在茶厅等您呢。”-
许乐芙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茶厅外,却在即将迈入门槛时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她回
头一望,看到略有些西沉的太阳正好落在了谢北舟身后,金色的光芒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眸。
许乐芙看不清谢北舟脸上的神情,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下一瞬,她却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先是牵住了她,随后十指相扣。
许乐芙的视线低垂,定在了两人紧扣的手指上,心里头忽然泛起一些奇异的感觉,她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她和谢北舟第一次牵手。
“走吧。”
她还在愣神,谢北舟低沉的嗓音已经响起。
于是许乐芙就这样被他牵着,两人齐肩走进了茶厅。
顾云州闻声转头,看向了走进茶厅的两人,即便多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便是乐芙表妹。
随后只听“吱”的一声,是顾云州起身太急,他坐着的楠木椅被猛地朝后推去的声音。
他刚站稳身形,想唤一声“表妹”,视线却落在了许乐芙和谢北舟十指相扣的手上。
“表哥。”最后还是许乐芙先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许乐芙眨了眨眼,这才看清了顾云州如今的长相。
印象中的表哥肤色还算白皙,可如今却是肤色偏深,一看就是常在外打仗被晒出来的,衬得他原本姣好的五官都显得平常了一些,不过他身量极高,与谢北舟差不了多少,只是肩背却是比之要宽厚不少。
总之,与少年时期的他相比较而言,若是许乐芙此刻是在外头与表哥偶遇,定是没法很快将他认出。
“表妹。”顾云州手掌在袍子上擦了擦,回应道。
被许乐芙盯着瞧的时间太长,顾云州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很快在他略显黝黑的肤色上被藏匿起。
只不过,并没能逃过谢北舟的眼睛,同样身为男子,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此刻的不自在。
谢北舟拉着许乐芙在正位坐下,随后双手自然搭在膝头,抬头朝着顾云州沉声道:“瞧顾小将军一副舟车劳顿的模样,就快别站着了,你且把王府当自己家,坐吧。”
话里行间主人家意味满满。
顾云州一愣,他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略微有些冒出来的胡茬。
从西北赶到京城,确实是一路舟车劳顿,他和兄弟几个都有些不修边幅,虽然他们是武将,但这样子去面圣也难免有失体统,于是他们的打算便是今日先休整一番,明日再进宫述职。
顾云州原也是想先拾掇拾掇自己,再来找许乐芙的,他时刻记得祖父的再三叮嘱,乐芙表妹家中突逢变故,如今生活应当过得艰难,所以他一刻也不敢停,放下包袱就开始四处打听许乐芙的消息。
这一打听,才吓了一大跳,乐芙表妹竟然成了摄政王侧妃。
摄政王的威名,即便他远在西北,也是有所耳闻的。人人道他暴戾恣睢,不近人情,所以听到表妹成了他的侧妃时,顾云州的心一下就揪疼起来。
他那个从小就众星拱月,软软糯糯的表妹,该吃了多少苦。
顾云州向谢北舟投以略微打量的目光,却见谢北舟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还抬手又示意他请坐。
倒是一副客套的样子。
他原以为自己至少要在明日进宫的时候才能见到摄政王,没想到今日就见上了,他有些吃不准摄政王是因为即将要用他们顾家打一场大仗,还是因为同表妹感情好,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客气。
不过他心里,更偏向前者。
许乐芙见顾云州迟迟未落座,也出声催促道:“表哥快坐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问表哥好多问题了。
顾云州这才坐了下来。
“表哥,外祖父身体可还康健?”许乐芙见他终于坐下,连忙开口问道。
“祖父身体很好,上战场还能一个打十个。”
许乐芙放下心来,又问:“那你们可有收到过我寄去的信?”
顾云州以为她是前段时间又寄了信,于是回应:“我这次出门比较匆忙,没有问过祖父。”
丞相府出事的消息,还是正好有从京中来的友人带来的。
许乐芙知晓表哥没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直以来,你们都有收到我的信吗?”
“自然,”顾云州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几乎是一个月一封是吧?祖父有时得了你的回信还会开心地来向我分享。”
许乐芙这才彻底安心,果然,祖父不是故意没回她的信,而是从未收到过她的信。
原本她就怕继母作怪,总是攒到钱就去外头找专门帮写信的书生,可一封一封的信寄出去,她却从未收到过回信,她就知道继母连这个方法也将她防住了。
知道寄不出去后,她便再也没有寄过信了,又何来的一个月一封呢?
“表哥,你们收到的回信,都不是我写的。”许乐芙沉声道。
顾云州大吃一惊,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许乐芙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完整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她们这是当我顾家没人!”顾云州听完后顿时大怒,他的手直接拍向了一旁的案几,将上头搁着的青花缠枝莲纹茶盏都原地震了一震,“此事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公道自然是要讨回的,但许乐芙怕给顾云州添太多麻烦,于是先安抚道:“此事不急,如今许善月已经嫁做人妇,这时候去找她麻烦,她夫家定会对她百般维护。”
顾云州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也知道表妹这是怕给他添麻烦,于是点了点头,此事我回去后,定会如实禀告祖父,祖父他老人家的怒火,便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也定能将许善月母女两人活活烧死。
许乐芙又挑起新的话题:“表哥这些年变化好大,变得更魁梧硬朗了。”
不止是外貌,性格也没有以前那么沉闷了。
“表妹倒是变化不大,”顾云州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接着开口,“还是一样的美貌出尘。”
他书读得不多,只能很浅显的夸赞一句。
“多谢表哥夸赞。”许乐芙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长辈的夸赞,左右小时候在外祖家时,大家也没少吝啬夸赞她的话。
“笃笃。”是谢北舟手指轻扣案几的声音。
他很适时地打破两人之间的对话,道:“本王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顾小将军留下用个晚膳?”
顾云州不至于听不懂谢北舟这是在赶客了,于是很有眼力见地道:“多谢王爷,不过臣今日才进京,尚还有许多事务未处理好,便不多叨扰了。”
说完他又站起身,朝着许乐芙道:“表妹,今日我是突然上门拜访时间有些仓促,改日我请你去酒楼,再讲一些祖父的事于你听,可好?”
他还有很多话要问许乐芙,比如怎么就成了摄政王侧妃,还有,在王府中过得可好?
“自然是好的。”许乐芙也站起身。
顾云州又道:“我还带了些西北特产和礼物,王府的下人已经收走了。”
许乐芙听到果真有特产,当即两眼放光,点头道谢:“多谢表哥。”
“那我就先走了。”顾云州说完又朝着谢北舟作了个揖,也不多作停留,转身离开。
“表哥我送送你。”许乐芙话音刚落下就被身后的人扯住了手,随后身体向后跌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北舟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问:“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起过,原来你小时候的日子竟过得这般艰难。”
许乐芙之前是想和谢北舟说一说她的继母和继妹来着,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反正早些说了,王爷也没办法回到过去救下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现在知道应该也不算太迟。”
谢北舟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放心,本王定会帮你报仇。”
庄项还有那一对母女,一个都跑不掉。
“好。”许乐芙这下是真的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来。
谢北舟替她收拾那母女俩,她自然不会拒绝。
小姑娘答应的很干脆,和方才婉拒顾云州的模样大不相同,谢北舟很满意,但是一想到方才两人的互夸,他的心里就有些堵得慌,于是吃味地问道:“许久不见你表哥,此次对他映象如何?”
“唔,”许乐芙想了想,随后眼眸一眯,话里带了些笑意,“表哥变化好大,好像比以前会说话了。”
谢北舟闻言却轻嗤一声,“就是夸了你一句,尾巴都翘起来了。”
“夸赞本来就是能让人心情好,”许乐芙闻言瘪了瘪嘴,“王爷自己不夸我,还不许我为别人夸我而感到开心吗?”
说完,许乐芙突然就很想看到谢北舟夸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于是她脑袋忽然朝着谢北舟凑近,俏皮地眨了眨眼,软声道:“不如,王爷也夸夸我嘛?”
第56章 主动这是许乐芙头一回主动吻谢北舟……
许乐芙见谢北舟迟迟不开口,有些故作生气地把头撇向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不肯夸就算了。”
空气仿佛沉默了一瞬。
“好看。”很轻的一声低语响起。
许乐芙的耳朵动了动,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把头扭回去,已经有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随后她的脑袋被轻轻转了回去。
两人视线对上,谢北舟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许乐芙好似从他一贯漆黑暗沉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一丝奇异的光亮,
“本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好看了。”
少女听到他的话后,唇角娇娇地翘着,心里却是有些意外,她分明记得谢北舟第一回见到她的时候脸色可臭了。
谢北舟喉结滚动,这样的话,他这辈子是头一回说,竟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可他注视着许乐芙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直到心头涌上些炽热,他逐渐俯下身去,想要亲吻怀中之人。
没想到最后许乐芙的吻先落了下来。
饶是两人已吻过很多次,可这是许乐芙头一回主动吻谢北舟,她还是有些生疏,娇嫩红艳的唇只敢慢腾腾地描绘谢北舟的唇。
而谢北舟很快反应过来,一只大掌揽住许乐芙的腰肢,另一只掌寻到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勾上了自己的脖颈,
直到许乐芙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
谢北舟再也按捺不住,原本轻轻扶着她手的大掌直接按到了她的后脑勺上,随后反客为主,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
郑管家见顾小将军已经离开多时,可王爷和侧妃却还在茶亭中迟迟不出来,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走进了茶亭,高声道:“王爷,侧妃,午膳准备好了,你们”
被映入眼帘的场景吓了一大跳,郑管家连忙捂上眼睛,道:“老奴什么都没看见啊。”
说完转过身去慌忙离开。
两人在郑管家出声的时候停下了动作,许乐芙见状用手锤了锤谢北舟的胸口,嗔怪道:“呜呜好丢人,都怪王爷。”
她早已忘记,这回的吻是她主动先亲上去的。
不过谢北舟的态度出奇的好。
“是本王的错,不过既然都被看见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将人又搂得紧了些,“那就再亲一会儿。”
话音落下,低头继续去吻她的唇。
唇舌厮磨的声音响起。
只是还没亲几下,许乐芙就忽然推开谢北舟,道:“郑管家还在等我们用膳。”
“他愿意等。”谢北舟的唇再次落下。
许乐芙一边被亲一边小幅度乱动着,“唔,唔,不行”
她又一次推开谢北舟,
这回她没有再给谢北舟机会,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去,随后直直朝着茶亭门外跑去,留下一句,“用膳前我要先去看看表哥给我带的风干牛羊肉。”
可她跑到门边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倏地停下了正要迈出去的脚步,转身朝着谢北舟问道:“王爷,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谢北舟眉毛一扬,明知故问道:“什么怎么样?”
许乐芙微微咬了咬唇瓣,耳尖红的滴血。
“就是”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这儿,肿了没?”
刚才谢北舟吻的又急又重,也不知道她的嘴唇肿了没,要是肿了可不能就这么出去。
“啊—”谢北舟语调拖长,眼眸一眯,“看着很好,你且放心出去吧。”
许乐芙闻言松了口气,这才放心走了出去。
郑管家出了茶厅后也不敢在门口杵着,而是走到了拐角处等候王爷和侧妃完事,顺便替他俩看着,可别再有不长眼的闯进去打扰了。
只是他一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这嘴角就憋不住一点笑意,谁能想到从前不近女色的王爷,如今这大白天的,竟会在茶亭都要忍不住同侧妃亲近,看来王爷果然是喜欢侧妃喜欢的紧啊。
许乐芙走得飞快,差点在拐角处就要撞上了人,吓得她连忙收住了脚步。
待看清之后,才发现她差点要撞上的是郑管家,于是一瞬间又有些不自然起来,尴尬地打了声招呼:“郑管家还在啊。”
郑管家刚想开口说话,就瞥见了许乐芙那有些微肿的唇,他在心里啧了一声,没想到王爷竟这么火热,瞧把侧妃的唇啃的,真是没眼看。
不过郑管家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很快就移开了眼神,又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道:“老奴在替王爷和侧妃看着呢。”
许乐芙一愣,没想到郑管家会提方才的事,一股热气冒上了脑门,随后尬笑两声以示回应。
郑管家以为许乐芙的笑是满意他的做法,于是也跟着笑了两声。
许乐芙只觉得更加尴尬,连忙扯开了话题,“方才我表哥说有送东西过来,收哪儿去了,我想去看看。”
郑管家:“知晓侧妃定会想看,已经送到王爷院里去了。”
“奥,那你留下来继续等王爷吧,我先回去看看。”许乐芙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
可到底是抵不过谢北舟的大长腿,她前脚刚回到东院,后脚谢北舟也到了。
谢北舟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了屋内,看到的就是许乐芙站在桌前一脸兴奋的样子。
可她扒拉了那堆东西半天,脸上的神情却从兴奋逐渐变成失望。
许乐芙嘴角微微下垂,瘪了瘪嘴道:“没有风干牛羊肉!”
不仅没有风干牛羊肉,里头一样吃食也没有,她还以为有机会能尝到西北食物不一样的风味呢。
谢北舟视线扫过桌上的那些东西,都是些在西北流行的胭脂首饰和日常用品之类的。
不过里头竟还有一块银狐毛斗篷,银狐狡诈,极难猎得,寻常人得了都不会当做礼物送出,可顾云州竟就这般送给了多年未见的表妹。
谢北舟的视线又看向了闷闷不乐许乐芙,与她相反的是,他心里头却觉得有些爽快。
其实顾云州的礼物准备的很用心,送的也都是寻常姑娘喜欢的东西,当然,如果不是他先用吃的吊住了小姑娘的胃口,她看到这些东西定然也会欢喜。
看来,还是他最了解许乐芙。
思及此,谢北舟扬了扬唇,帮顾云州说起了话:“兴许是路途遥远,吃食不易保存,他这才没准备。”
许乐芙觉得也是,表情比方才好了些。
“啧,不过西北的风干牛羊肉本就是为了能够长时间保存才选择了风干工艺,一般都能完好保存数月,听说还有麻辣风味的,吃起来更是爽口,哎,可惜了,多么好的机会,本来连本王也想尝尝呢,看来也是没那个口福了。”
许乐芙咂了咂嘴,麻辣风味的牛羊肉她也没吃过呢,于是小脸瞬间又耷拉下来。
呜呜
,真的好想尝尝。
“好了,”谢北舟适时上前一步,将人轻轻拢在怀中安慰,唇角微微勾起,“本王派人快马加鞭去西北替你买,一定让你吃到。”
“真的吗?”许乐芙在谢北舟的怀中抬起了脸,眸子里盛满了期待。
其实许乐芙本来也不是非吃不可,只是被谢北舟吊起了胃口,又以为这次肯定能吃上,结果落了空,才愈发觉得难受。
谢北舟抬手捏了捏许乐芙的脸颊肉,肯定道:“自然不会骗你,只是现在,本王饿了,先陪本王去用晚膳。”-
今日的晚膳为了弥补吃不到风干牛羊肉的遗憾,许乐芙只能用别的吃食来代替,于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可以说是胡吃海喝,一顿狂塞,最后的结果就是吃得太撑,只能让谢北舟先去沐浴。
待谢北舟沐浴完走出屏风后,没有收到往常那般灼热的眼神,他下意识找了找许乐芙的身影,才看到她正坐在铜镜前捣鼓着什么,连自己走出来了都没发现。
他抬步走到了许乐芙的身后,才发现原来她正在涂口脂。
“今日怎得这般好心情,用上了口脂。”谢北舟道。
许乐芙日常不喜涂脂抹粉,也就在大场合才会想着要捯饬一番,今日都快到了入睡的时辰,她还在试口脂,可以说的上是稀奇了。
“反正也无事,正好试试表哥送的口脂。”
方才她是想着要将表哥送的那些胭脂水粉收进妆奁,随手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小盒,才发现那是口脂,而且里头竟有四种颜色,便忍不住试了试。
现下她唇上的颜色正是她试过之后觉得最满意的,她想起白日谢北舟夸她的话,还想听听他继续夸自己,于是问道:“王爷觉得我用这个颜色好看吗?”
铜镜中女子原本就姣好的面容因为上了口脂后显得更鲜妍娇媚,谢北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铜镜中的妙人一瞬不瞬,张口却说:“看不清。”
许乐芙闻言便站了起来又转过身,把脑袋凑到了他面前,问:“这样呢,看得清楚了吗?”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谢北舟手指轻轻颤了颤,语气却仍旧没什么波澜,道:“不怎么样。”
许乐芙闻言有些意外,明明她自己瞧着很是好看,王爷什么眼光嘛。
她腹诽了两句,眼波流转间,眸底掠过一丝狡黠,忽然就起了点坏心思。
做坏事靠得就是一瞬间的勇气,几乎是她心里头刚起了念头,下一瞬她便吧唧一口亲到了谢北舟的唇上。
将脑袋缩回后,见他的唇上果然染上了她的唇脂,许乐芙脸上满意地神色,道:“王爷说的对,这颜色在王爷唇上可比在我唇上要好看多了。”
谢北舟拇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果见指尖染上了些红色,随后慢条斯理地捻了捻手指,指到指尖再看不见一点红才停下了动作。
许乐芙见他没什么表情,顿时就有些后怕起来,王爷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下一瞬,谢北舟目光幽幽地转向了许乐芙,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用手指了指道:“是嘛,本王倒是觉得,这个颜色在这儿,应当会更好看。”
不知为何,许乐芙听到这话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随后视线随着谢北舟的动作看去,却在目光定下的一瞬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第57章 印满印了完美好看的唇印在他的腹上……
许乐芙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可她再三确认,谢北舟手指着的,确实是他裸着的上躯。
“咕嘟。”
寂静的寝屋内响起好大一口吞唾沫的声响。
半晌后,许乐芙才滚了滚她有些发涩的喉咙,道:“这样好吗?”
谢北舟挑了挑眉,“如何不好?”
“我我不好意思。”
“嘴都敢亲了,这儿有什么不好意思亲的?”
“况且也不是头一回亲了。”
“啊?”许乐芙一头雾水,什么叫不是头一回亲了?
谢北舟幽幽地看她一眼,眸色中泛起一丝暗潮,他将手指渐渐上移,移到了之前让她帮忙上药的印记那儿,道:“这儿,你啃的。”
许乐芙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是她啃的呢?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北舟见她紧咬下唇,在她开口狡辩前抢先说道:“上回,你吃黄酒蒸羊醉了那次,趴在本王身上,对着这儿又嘬又咬,本王拉都拉不住,把本王的月匈”
“啊—”许乐芙惊悚的嗓音响起,她大叫一声,一把上前捂住了谢北舟的嘴。
这也太丢人了吧,这真的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吗?
害羞和窘迫同时涌上心头,许乐芙恨不能死死捂住谢北舟那张嘴,好让他停下那些让自己臊得慌的话,可当谢北舟一个冷硬的眼神飘过来时,许乐芙立马又很怂地撒开了手。
“你要赖账?”谢北舟问。
“我”许乐芙说不出话,忽然就想起了吃醉第二日,她问谢北舟红色印记时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如果此事是因她而起,好像就能解释的通了。
“没有要赖账”
许乐芙声如蚊蚋,可话音刚落下,就被谢北舟拦腰抱起。
“唔。”她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带到了榻上,且还是一种极其羞涩的姿势,跨坐在谢北舟的身上。
“既然没想赖账,那就给本王,”谢北舟半倚在床头,他的视线朝下看去,语带玩味地接着开口,“印满。”
许乐芙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如今谢北舟沐浴完是已经习惯了不穿里衣了,倒是方便她不用再扒他衣裳。
等等,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瞬间就妥协了,好像不知道从何时起,她越来越耽于谢北舟的美色,竟也想看看自己的唇印在谢北舟白皙的肤色上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
“开始吧。”见她还在磨蹭,谢北舟催促道。
许乐芙咬了咬唇,横下心来,只听“啵”的一声,她快速在谢北舟的肚脐眼上方留下一个吻痕。
这个吻显然很不走心,大红色的唇印有些歪七扭八,红色的地方甚至还超出了唇形本该在的地方。
谢北舟只是看了一眼,便攒起了眉,沉声道:“印的认真些,这般丑的印子你觉得配留在本王身上吗?”
许乐芙:
你高贵,让我亲还这么多要求。
她脸上吐槽的表情太过明显,谢北舟一个眼神过去,许乐芙又乖乖的重新吻了一个完美好看的唇印在他的腹上。
只是她显然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在她辛辛苦苦印了五六个后,谢北舟却还不满意,竟当真是想让她印满。
“别忘了这儿。”谢北舟手指着月匈前起伏提醒道。
许乐芙:“”
合理怀疑,这儿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翌日清晨,谢北舟今日要上早朝,醒来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直到胸膛上有清浅的气流拂过,他微微垂头去看,怀中的许乐芙睫毛轻颤,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熟。
克制住想要将人紧紧箍在怀中的冲动,最终还是伸手用掌心托着许乐芙的后脑勺,将人轻轻从自己怀中带出,又小心翼翼将她安稳地放在了床榻上,这才翻身下榻。
更衣前,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里衣。
昨夜睡去的时候,他没有把身上的那些唇印拭去,而是穿上了里衣,此刻他解开里衣一瞧,身上那些红印子果然已经变得一塌糊涂。
他将里衣褪去,回头瞥了一眼许乐芙,这才走到一个柜子前,又从里头取出一个带锁的匣子,打开后,里头装着三块方巾,随后谢北舟将这件里衣也放了进去。
将匣子复位后,他才走进屏风后头,将身上的印记处理干净。
直到临出门前,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昨日那摆在妆奁外,还未来得及收好的口脂上。
然后,他就走了过去,将那小盒子口脂握在手中又回到了床榻前。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许乐芙,谢北舟拇指用力按在了口脂上,随后用那染着红色的拇指轻轻擦过许乐芙的唇瓣,很快将她的唇染上了颜色。
熟练地将人半抱起身,谢北舟的手掌托着许乐芙的后脑勺,将她的唇精准无误地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唇印。
正当谢北舟想将人重新放平躺时,许乐芙却自己动了动。
“唔。”她扭了扭身体,似是想要翻身,可因为被谢北舟半箍着身,只有脑袋能动,结果“吧唧”又是一口亲在了谢北舟的脖子上。
谢北舟微怔,随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没想到小姑娘还挺愿意配合他。
让许乐芙重新安稳地睡好后,谢北舟终于出门去上朝。
太和殿外,田七盯着自家王爷走向殿内的背影,朝着身侧的汪阳八卦道:“你有没有
觉得今日王爷的心情很好?”
汪阳撇他一眼,回应:“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发现自打王爷从王府里出来就一直是笑着的吗?甚至刚刚走进殿内都是面带微笑的,这么早上朝竟还能这般好心情。”
汪阳想了想,道:“许是因为顾小将军回来了,倘若这回战局布置的顺利,边关百姓便再也不用受苦了吧。”
田七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值得王爷如此开心了。
除了田七发现了谢北舟的好心情之外,许多早已在殿内等候上朝的官员也发现了此事。
只见谢北舟进殿前,特意将自己的衣领朝下拉了拉,随后迈着散漫的步伐,悠哉悠哉地从殿尾走到了最前头,嘴角还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这般含着笑的神态与他往日冰冷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让人想发现不了他此刻的好心情都难。
小皇帝还未到,不少发现了摄政王异样的官员们都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此事。
排在顾云州前头的都察院佥都御史朝着身侧的通政使司副使小声道:“老李,你方才可有瞧到摄政王的脖子?”
通政使司副使方才正忙着整理自己的腰带,并没有注意到摄政王走进来,于是他摇了摇头,问:“王爷脖子上怎么了?”
“王爷脖子上,”都察院佥都御史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又压低了三分声音,“嘿,有一个好红的唇印呢!”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顾云州的耳力特别好,还是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同那通政使司副使一样的震惊,两人同时朝着站在前头的谢北舟望去。
可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根本看不清什么。
“你莫要唬我,王爷怎么可能让这种东西出现在他脖子上,还大喇喇地出来上朝呢?”通政使司副使显然不相信。
都察院佥都御史“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是都传摄政王侧妃近来很受宠吗,那王爷脖子上怎么就不能有唇印了。”
顾云州闻言,袖袍下的拳头不由得紧了紧,原来表妹和王爷,感情竟是不错吗?
“皇上驾到——”殿内忽然传来太监嘹亮又尖锐的传唱声。
太和殿内瞬间肃静,文武百官纷纷开始行礼。
待小皇帝宣了众卿免礼后,早朝正式开始。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稀稀拉拉几个官员启奏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最显得要紧的竟是顾云州的述职。
不过顾云州一介武将,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也只是简单禀奏了军队和边关如今的状况后便就完成了述职,在他之后,没有新的官员有事要禀,今日的早朝便很快结束了。
散朝后,方才都察院佥都御史的话还一直萦绕在顾云州心头,为了知道他所说是否属实,顾云州特意追上了谢北舟的脚步。
“摄政王请留步。”
谢北舟迈动的步子应声停下,顾云州很快赶到他的身前。
“原来是顾小将军,找本王有何事?”谢北舟先开了口。
顾云州走近后,终于看清了摄政王脖子上的两抹红。
还当真是唇印。
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其实表妹本就是摄政王侧妃,她的唇印会出现谢北舟身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顾云州一直盯着他的脖子出神,谢北舟挑了挑眉,接着道:“还没谢过顾小将军,你挑的口脂颜色很好看,阿芙她很喜欢。”
说罢还不经意地歪了歪脖子,将那还有一部分藏在衣领下的唇印彻底露了出来。
顾云州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没想到谢北舟的衣领之下,竟还不止一个唇印。
看来,表妹应当是很喜欢摄政王了。
他终究是回来迟了。
“表妹喜欢便好。”顾云州喉咙干涩,这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谢北舟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顾小将军方才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顾云州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臣能否请王爷帮忙带句话给表妹,就说三日后午时,在揽月阁请她相聚。”
“自是可以。”谢北舟答应的爽快。
“多谢王爷,”顾云州拱手作揖,“那臣便不多打扰王爷,先告退了。”
顾云州离去的步子走得又急又陡,看着心不在焉的样子,与之相反的是,谢北舟却是眉头舒展,唇角轻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心里头盘算着此时回去,房里的小懒虫应当还睡着,便也加快了离宫的步伐。
回王府的路就像他的心情一样通畅,谢北舟很快回到了王府。
他的脚刚迈进屋里,就见青容满脸疑惑,朝着还坐在榻上睡眼朦胧的许乐芙问道:“侧妃,你的唇怎得一大早就这么红呀?”
第58章 白花花怎么变得又大又粉嫩了
许乐芙困得迷迷瞪瞪的,就听到青容说什么她的嘴唇很红,一时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那原本还困的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瞪大。
她紧紧抿着嘴唇,把自己的唇瓣向内藏了藏。
该不会是昨夜她印得太用力,又被谢北舟以奖励为由亲了半宿,所以嘴唇到现在没还消肿吧?
“呃”
这让她该怎么解释,许乐芙的小脑袋瓜疯狂运转,却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去搪塞青容。
这时谢北舟走了进来,只见他走到了床榻前,朝着青容吩咐:“你先下去吧。”
“是。”青容很快低头退下。
许乐芙见青容离开后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谢北舟,道:“王爷今日散朝这么早吗?”
“嗯。”谢北舟在床榻边上坐下,视线落在了许乐芙的唇边。
方才小姑娘的唇不知道做了什么小动作,口脂已经被蹭花,有一抹嫣红在唇线边缘蔓延而出。
谢北舟伸出拇指仔细地替她擦去。
许乐芙看着谢北舟的动作一头雾水,直到瞧见他拇指上的红色有些眼熟,才发现那是昨日口脂的颜色。
联想到青容的话,她连忙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唇,果见手背上染了一抹红。
“这”许乐芙有点懵。
怎么回事?她记得昨夜明明已经将口脂洗去,怎么现下唇上还有?
许乐芙甚至都快以为自己是昨夜在做梦的时候洗掉的口脂,于是抬头想问问谢北舟,可她甫一抬头,忽然就注意到了他脖子间的唇印。
她一瞬间福至心灵,猜到发生了何事。
“王爷!”她秀眉一拧,音量拔高,“这是你干的吗?”
“嗯。”谢北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却在看到许乐芙气鼓鼓的两颊后,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许乐芙气鼓鼓的脸颊被捏扁,她双眼睁圆,想也没想就歪头一口咬在了谢北舟的手掌上。
竟然趁她睡着干这种事,再说昨夜不是已经印满了吗,谢北舟居然还不满足,都不知道趁她睡着又印了多少个,那她昨晚那么辛辛苦苦的是干了白工吗!
而且她现在是在生气,生气懂不懂!怎么王爷还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
谢北舟垂眸,视线落在了许
乐芙咬在他手掌的交界处上,炸猫的小猫咬了他,可他却一点儿也没觉得疼,反倒是唇角微微一牵,心里头甚觉稀奇,小姑娘竟会咬人了。
许乐芙虽然头脑一热就咬了上去,却也不敢怎么用力,生怕将他咬的太疼,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可即便如此,谢北舟也不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还笑眯眯的吧!
随后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了蹭自己的唇瓣,许乐芙垂下眼睑,这才发现是谢北舟的大拇指,竟还悠哉悠哉地摩挲着她的唇!
她瞬间觉得肚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了,太不尊重人了呜呜,她就这么没有威慑力吗!
还有,不是她说,谢北舟这手掌真的又硬又厚,她感觉自己就是咬了个寂寞,于是她“呸”的一声,就将谢北舟的手掌吐了出去,随后直起身子,伸手将他脖间的唇印胡乱擦去,便下了榻不再理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穿衣,谢北舟在旁边递上她的褙子,她洗手,谢北舟抢过帕子递给她,她把睡得歪斜的发髻拆了重梳,谢北舟挑了一只簪子替她簪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是许乐芙将那簪子从发间取出,然后重重拍到了梳妆桌上的声音。
随后她又慢条斯理地从妆奁里选了一只簪子替自己插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
若说方才许乐芙咬她手的时候,谢北舟还觉得没有什么,权当她在撒娇,可她后来的几个举动,逐渐让谢北舟品出了些不对来。
“怎么生气了?”他问。
许乐芙闻言几乎是要气笑了,合着她都气了这么久了,谢北舟现在才发现吗?
“我没生气。”她硬邦邦道。
谢北舟听许乐芙说没生气,稍稍松下一口气,道:“没生气就去用早膳吧。”
许乐芙:“”
然后她就被牵着去了膳厅。
谢北舟上朝前已经用过早膳,跟着一起来膳厅完全就是为了陪许乐芙。
一旁的郑管家在尽心的伺候着,他指了指摆在许乐芙不远处的一碟小点心道:“这是荔枝冻,是刚从岭南送到的最新鲜的荔枝,现下整个京城,除了皇上那儿能吃上,再有便就咱们摄政王府了,侧妃可一定要尝尝。”
许乐芙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了那荔枝冻,下一瞬谢北舟已经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了她的碗里。
荔枝做成的小点心看着晶莹剔透,软软糯糯,许乐芙忍了又忍,还是略过了碗中谢北舟夹过来的那块,自己伸手夹了好几块到碗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许乐芙嚼东西的速度很快,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像只小仓鼠,谢北舟在一旁看着她吃,莫名起了些食欲,也跟着又吃了些。
一顿下来,两人都没少吃,可话却没讲几句,多是谢北舟同许乐芙搭话,她嘴里含着东西“嗯哦啊好”地敷衍回应。
郑管家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等到桌上的吃食差不多快被消灭完的时候,许乐芙趁着谢北舟不注意,迅速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连嚼都还没嚼,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我吃好了”,随后筷子一搁,站起身就走。
待谢北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许乐芙的裙摆从门前飘走。
郑管家是全程看着许乐芙逃走的,他撇回了头,嘟囔道:“侧妃怎么生气了?”
谢北舟刚起身也准备离开,闻言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脸正经道:“她说她没生气。”
郑管家:“”
他该拿什么来拯救王爷在情爱一事上的愚钝。
为了王爷的幸福,郑管家耐心指点:“女子说不生气的时候,多半已经在生气了,王爷您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了侧妃不开心了?”
其实谢北舟原本也是有些感觉出来不对了,但是许乐芙说她没生气,他也就信了。
没想到小姑娘的心还真难懂。
“那本王该如何哄她开心?”谢北舟问。
郑管家:“自然是要用侧妃最喜欢的东西去哄。”
谢北舟闻言思考了一瞬,和许乐芙相处这么久了,她其实对大多数东西都表现的淡淡的,为有两件事上,表现的有所不同。
其一,她吃东西的时候会非常开心。
谢北舟眼神扫向了许乐芙方才用过的那只碗,里头他夹过去的那块荔枝冻还孤零零地躺在那儿,看来用吃的是哄不了了。
其二,谢北舟垂眸看了看
可等他回到东院,四处找了一番许乐芙,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便只能等她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日-
许乐芙离开膳厅后,忽然就想回春堂院去看看,她拉着青容回到春堂院后,发现她寝房里的东西早已被搬得空空荡荡,抬头一看,那房顶连半片瓦都没修过。
她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怎么王府的效率这么差吗?都这么久过去了,这屋顶竟还没修好。”
青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侧妃在王爷那儿住的不好吗?怎么突然想起春堂院了?”
“也不是不好,”许乐芙叹了口气,微微抿了抿唇,“算了,咱们今日出去玩吧。”
说完她就拉着青容出门。
在外头疯玩了一整日后,许乐芙终于决定打道回府,其实在外头散了散心后,她早已自己把自己哄得差不多了,其实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她就是觉得谢北舟,有些不正经
她甚至不知道除了印唇印,这人还趁自己睡着后干了些什么,关键是她也不好意思问。
许乐芙就这样揣着乱七八糟的心思回了府,可等到离东院越走越近后,她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她今日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玩,连晚膳都没有回府吃,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挨骂。
好在她小心翼翼推开寝房的门后,发现谢北舟并不在里头,她便非常迅速地洗漱了一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到了榻上,打算重操老本行——装睡。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将锦被铺开,谢北舟就忽然推门而入。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相撞,许乐芙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她的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装生气呢,还是解释今日为什么一声不吭出去玩的事。
就在她思考的瞬间,谢北舟已经转身将门关上,走了进来。
想象中的责备声并没有响起,谢北舟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屏风后头。
没有被骂,许乐芙却并没有松下一口气,反倒又开始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她自己在这儿纠结了半天,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出去玩了一天,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你生过气了。
于是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的许乐芙,又开始生起了闷气。
“哼,臭王爷。”
许乐芙气鼓鼓地将锦被掀开,盖在了自己身上,却蓦地被屏风后头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吸引,眼神不自觉地就飘了过去。
她看到被倒映在屏风上的一小团影子不停地在动作着,却看不出来谢北舟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沐浴的水声传来,那奇怪的声音才消停了下来,可等到水声停止后,许乐芙觉着谢北舟应当是洗完该出来了,结果方才那叮呤咣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许乐芙不知道谢北舟在搞什么名堂,又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只是谢北舟的身影一出现,许乐芙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就是不去看谢北舟一眼。
谢北舟沐浴完之后也没有急着去榻上躺着,反倒是一会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会儿打开一个柜子看看,总之就是一直在许乐芙余光可以看到的地方晃来晃去。
见许乐芙一直不搭理自己,他沉吟片刻,又走到了床榻前,对着帐顶的几条丝带理了又理,好似生怕它们掉落一般。
余光里谢北舟那白花花的上半身一直抢夺着许乐芙的视线,直到这人走到床榻前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快速瞟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让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同时一抹兴奋浮现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王爷的怎么变得又大又粉嫩了?!
第59章 换种方式这样掐,你好像还挺喜欢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乐芙总觉得今日屋内好像比往常都要亮堂,连带着她瞟向谢北舟的视线都格
外的清晰。
她睫毛轻颤,竟是舍不得挪开半分视线。
只见谢北舟的臂膀肌肉虬结偾张,好像快要撑爆了的模样。
尤其是月匈前起伏,充血泛红后竟变成了粉色,并且看起来比平日还要鼓囊三分。
这她不是昨夜还枕着睡了吗?怎么一下就变这么大了?
许乐芙忍了又忍,还是艰难地瞥开了自己的眼神不再去看他。
在许乐芙移开视线的一瞬间,谢北舟似有所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后终于坐到榻上。
他背对着许乐芙,抻了抻手臂,似是在放松肌肉。
见谢北舟瞧不见她,许乐芙还是按捺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肩胛如山峰般嶙峋突起,还不断地随着谢北舟的动作起伏,勾勒出凌厉的背部线条。
月匈前许乐芙已是看了很多次了,王爷的脊背她好像还是头一回看,便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下一刻谢北舟却蓦地转过身来,吓得许乐芙连忙移开了视线,又板起了脸。
许乐芙脸上的小动作太明显,谢北舟被逗得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问道:“怎么不敢看本王?”
“没有不敢,是不想看。”许乐芙板着一张脸回应道。
“为什么不想?”谢北舟追问。
许乐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心里话,愤愤道:“因为讨厌王爷!”
见许乐芙终于说出心里话,谢北舟反倒松了口气。
“哦?”他语调上扬,拉过许乐芙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肌肉,“现在呢?还讨厌吗?”
明明是日日都枕着,日日都在摸的月匈肌,今日的却格外的鼓,她情不自禁地轻轻掐了掐,瞬间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看着那红印子,许乐芙的心里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快感,连带着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弯弯的弧度。
直到察觉嘴角咧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顿时又将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讨厌。”开口仍是嘴硬。
“还讨厌?”谢北舟说着忽地朝她靠近,在许乐芙的耳边语气暧昧道:“既然这气如此难消,那本王便多牺牲些,今日便随你掐,你也可以像昨日那般,掐满红印。”
许乐芙闻言愣了一愣,她有点委屈地嘟囔道:“原来王爷知道我在生气,我差点还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呢。”
谢北舟摸了摸她的脑袋以作顺毛,“哪有唱独角戏,本王现在不是正在陪你演吗?”
许乐芙瘪了瘪嘴:“还说不是独角戏,早上我都瞪你了,你都没发现。”
谢北舟轻笑一声,道:“那时候确实没注意到,因为你的表情太可爱了,本王就下意识忽略了你在生气。”
这确实怪不了他,许乐芙的眼睛本来就生得很大,瞪人的时候像一只喵喵叫的小猫,让人分不清是在炸毛还是撒娇。
生气的模样被谢北舟夸可爱,许乐芙小脸一红,移开了视线,“我竟不知道,王爷也有这般油嘴滑舌的时候。”
谢北舟将腿也一并抬上了榻,随即他两手朝后撑在床榻上,慵懒地开口道:“那本王不说了,你直接掐吧。”
“噗嗤。”许乐芙终于被他这副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她心里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王爷竟然很认真地在哄她,这倒是个新鲜的体验。
许乐芙微微侧头,就能看到他那喷张的青筋自颈侧蜿蜒而下,还真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掐上了他的腹肌。
她沿着那一格一格的腹肌掐了又掐,很快在他小腹上留下八个红印。
只不过指尖很快传来酸涩感,许乐芙越想越不对,谢北舟这一身肌肉这么硬,掐他花的还是自己的力气,怎么算都还是她吃亏,这算哪门子哄人。
于是她当即“哼”了一声,道:“累了,不掐了。”
“这么快就累了?不如换种方式掐?”
谢北舟话音刚落下,瞬时就翻身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什么东西有意无意地压向了她的月退间,暗哑的低息落在她耳边:“这样掐,你好像还挺喜欢的。”-
一晚上被掐得死去活来,翌日许乐芙直到快午时才悠悠转醒,又费了好大力气才起身,她一屁股坐在铜镜前梳妆,却忽然发现她的妆奁竟然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她那只妆奁的大小中规中矩,可桌上新摆着的这只却足足大了一倍,再待她打开一看,里头更是摆着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许乐芙仔细瞧了瞧,更是发觉这些让她眼花缭乱的胭脂水粉竟也全都被换新了。
“王爷也真是铺张浪费,我原先那些还可以用呢。”她嘴上颇为嫌弃地嘀咕着,手上却是忍不住地将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看了。
此后她每日都会用上妆奁里头的几样胭脂水粉打扮自己,末了还会特意去问谢北舟好不好看,以示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喜欢。
到了第三日,谢北舟散了朝回到寝房的时候,正见许乐芙拿着螺子黛想要给自己描眉。
他回来是想告诉许乐芙,顾云州那个被他拖了三日还没说的邀约。
谢北舟不想小姑娘见顾云州的时候还要打扮一番,于是他当即大跨步走过去道:“顾小将军三日前说,请你今日午时去揽月阁一叙。”
“午时?”许乐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此时早已过了巳时,“那不就没剩多少时辰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了身,接着道:“表哥三日前就同王爷讲了,那王爷怎得现在才告诉我?”
看着小姑娘一脸焦急的模样,谢北舟默默移开了视线,淡淡道:“本王忘了。”
许乐芙拧眉:“这都能忘?!”
“顾小将军说的那日,你忙着讨厌本王,本王一着急,就忘了。”
许乐芙:“”
合着还是她的问题。
“不是还要给顾小将军准备回礼吗?你再不去库房挑,怕是要赶不上时辰了。”谢北舟幽幽地说。
“啊啊啊,”许乐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转头放下手中的螺子黛,“那我走了,王爷,今日便不同你一起用午膳了。”
谢北舟挑了挑眉,很轻地嗯了一声-
许乐芙紧赶慢赶,终于带着回礼赶到了揽月阁。
雅间内,顾云州早已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表哥,我来迟了,”许乐芙说着,眼神示意一旁的青容将回礼递上,“上回表哥送的礼,我很喜欢,这是我备的薄礼,还望表哥收下。”
顾云州接过回礼一看,是一对剑穗,还有几本兵书,倒是很适合他用,只不过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剑穗竟是用金线织成,中间还缀着一颗白玉鲛珠。
这哪能叫薄礼,他送的那些物件全加起来都不够这剑穗上的一颗鲛珠,况且表妹送的还是一对,便更加贵重了。
能随手送出这般回礼,看来摄政王府待表妹不错,可即便如此,有些话他也还是该说。
顾云州将东西放置在一边后,朝着许乐芙抬了抬手,“多谢表妹,快坐吧。”
“也不知道表妹爱吃什么,我便随意点了些菜。”
许乐芙也没表现出拘谨的样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没事儿,我都爱吃,表哥不用管我。”
顾云州本来以为许乐芙是说客套话,但他看着那些仿佛被风卷残云过的菜盘子,生怕他再不开口提今日的正事,表妹都该吃饱回家了。
于是他斟酌了一番,开口问道:“表妹,你想去西北见祖父吗?”
许乐芙闻言瞬间放下了筷子,认真点了点头,道:“想,表哥要带我去吗?”
“我自然可以带表妹去,”顾云州顿了顿,接着开口,“不过,我说的去西北,是再也不回京城的那种。”
“啊?”许乐芙眨了眨眼,有些没明白,迟疑道,“为什么不回京城了?”
“表妹难道不想离开这儿吗?”
许乐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去西北看望外祖父,但我总还是要回来的,毕竟我如今是摄政
王侧妃,王爷也不会同意让我在外面逗留太久吧。”
顾云州知道许乐芙是舍不得谢北舟,于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直言道:“如今摄政王身边只有你一人,他对你也还不错,所以你现下也许不会有想离开的想法,可他将来一定会娶别的女子做正妃,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许乐芙的唇微微张着,有些说不出来话,这段日子她同谢北舟相处的太好,确实忘了自己的身份这茬事。
“我至多只能在京城待一个月,待我离开后,表妹在京城举目无亲,倘若未来的摄政王妃是个跋扈的,谁能来替你撑腰?真到了这个份上,表妹可以就既要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还得忍受别人的欺负,那时,你可会后悔没有同我离开?”
顾云州的话音刚落下,许乐芙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谢北舟搂着别的女子的模样,日后他也会吻别的女子,别的女子也会同她一样,枕着王爷的月匈睡觉,被他要求用唇瓣印满他的身体吗?
这些画面光是想象一番,许乐芙就觉得很难受了,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拼命地想把这些画面挤出自己的脑海中。
她刚成为摄政王侧妃的时候,是抱着谢北舟不会喜欢她,她可以在王府一辈子不愁吃喝,一人孤独终老的心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她好像变得越来越在意谢北舟,一想到别的女子也会看到,摸到王爷的月匈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如果别人也摸了的话,她就再也不要摸了,不管谢北舟再怎么让它充血变大,她都不会动摇的!
注意到许乐芙脸上神情的变化,顾云州又适时地开口。
“你也不用担心摄政王不肯放你离开,他如今还用得上祖父,多少也会顾忌些祖父的颜面,再者祖父如此疼爱你,去了西北,便没人敢欺负你了,即便是你想再嫁人,有祖父还有我在,我们一定会替你找个好人家。”
许乐芙闻言抿了抿唇,一时间她只觉得心里头堵得厉害,脑海中也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可就在她沉默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下一刻,雅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与此同时,一道带着愠怒的嗓音响起:“顾小将军,你这是要把本王的侧妃拐去哪儿?”
第60章 是你的就给你一个人摸
许乐芙听到这熟悉的带着冰冷寒意的嗓音,后脖的寒毛都瞬间立了起来,随后她一寸寸转过头去看向门口,心里头咯噔一下,果然瞧见了谢北舟那张面色阴沉如墨的脸。
气氛一瞬间尴尬到冰点,许乐芙咬了咬下唇,忽然连开口唤声王爷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而且,这一幕,她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蓦地想起了上回庄项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要带她私奔的那次,也是正好被王爷抓包,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一回她问心无愧,根本不在乎庄项说了什么,可这一回,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被表哥说的话干扰到了心神。
顾云州见状却拧了拧眉,道:“臣和表妹说些家长里短,王爷都要来偷听,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谢北舟冷哼一声,他大步走到许乐芙面前,牵住了她的手将人往身后带,随即沉声道:“本王不知什么样的家长里短竟是要拐跑人家的妻子?”
许乐芙被拉到他的身后,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却在听到谢北舟说妻子二字的时候猛然抬头。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谢北舟的背影,还以为他是说错话了。
顾云州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字,他眉头一皱,道:“王爷尚未娶妻,妻子二字请慎用,莫要将来给表妹招来无妄之灾。”
“这就不劳烦顾小将军操心了。”
谢北舟牵着许乐芙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她朝门口走去,在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又转头朝着顾云州道:“本王敬顾小将军是阿芙的表哥,但若是顾小将军再把手伸到本王院子里来,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从谢北舟出现后,许乐芙一句话也没敢吭声,却再三地被他的话震惊了一番。
先是称她为妻子,后是唤她阿芙,许乐芙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到王爷如此唤她。
而且阿芙这个名字,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人这般叫她了,今日被谢北舟这么唤了一声,许乐芙便觉得心里头有些暖暖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眼见许乐芙被谢北舟带走,顾云州又在两人身后喊道:“表妹,你生辰那日我再来找你,祖父还有东西给你。”
许乐芙被牵着走,见谢北舟听到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略略回头朝着顾云州说了声“好。”
然后她就这么被牵着走出了门外,前头谢北舟长腿往旁边一拐,两人便拐进了隔壁雅间。
雅间内,韩子风一见两人进来,立马站起身朝着许乐芙打了招呼,只听他尬笑两声,道:“好巧,小嫂子,我们正好也来这儿吃饭。”
许乐芙瘪了瘪嘴,鬼才信他们是正好也来揽月阁吃饭,又那么正巧地选到了表哥定的雅间旁。
于是她直接问道:“王爷,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凑巧。”谢北舟冷冷吐出两个字。
许乐芙一噎,行吧,你说凑巧就是凑巧吧。可她一扭头,就看到这间雅间内的墙上嵌着一扇没有门的门框,外头好像还隔着纸张类的东西。
她瞧着那纸张有些眼熟,走过去拿手戳了戳。
纸张被她戳的向后退去,她继续用力,通过露出的一大片缝隙探出了脑袋去看,才发现这居然是方才她在隔壁时看见的那副巨大的落地画作。
两间雅间分明是互通的,中间的门竟只堪堪用了一幅薄薄的画作以示遮挡。
也就是说,方才表哥说的话,谢北舟一句不落的都听见了!
她扭头去看早已落座的谢北舟和韩子风,前者端着茶盏品茗,后者低头吃饭不敢看她的眼神。
许乐芙心里叹了口气,即便明白谢北舟是故意跟过来的,她也说不了什么,反而心里更担心的是被他听到了表哥说的那些话。
什么回西北后再也不回京城之类的,这种话没有哪个男子听了后会不生气吧?
她瞥了一眼谢北舟,却见他放下茶盏后也不用膳,就一直垂着眼睫盯着茶盏中飘来荡去的茶叶不说话。
许乐芙抿了抿唇,心里头拼命思索着该说什么话缓和一下气氛才好。
只是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韩子风先开了口,“小嫂子,方才听那顾云州说你的生辰快到了?什么时候办生辰宴?届时可一定要叫上我,我最爱凑热闹了。”
许乐芙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谢北舟的眼色,小声道:“我不办生辰宴。”
“这怎么行?”韩子风筷子一搁,朝着谢北舟看去,然后肩膀撞了他一下,“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这个时候抠上了,连个生辰宴都不给办?小嫂子在王府的第一个生辰,可不能敷衍了事。”
谢北舟被韩子风撞得肩膀朝后仰去,终于抬眸看了一眼许乐芙。
韩子风见谢北舟神情似是有些不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震惊道:“你该不会原先不知道小嫂子要过生辰了吧?”
谢北舟唇线绷紧,掀起眼帘重重地刮了韩子风一眼。
韩子风见状当即抬手捂上了嘴巴,道:“是我多嘴了。”
许乐芙在一旁解释道:“王爷确实不知道,因为连我自己也快忘了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
韩子风眉头一拧,奇怪道:“小嫂子是多久没过过生辰了,竟连自己的生辰都能忘。”
在他的认知里,女子都喜欢过生辰的,比方说他夫人,还有他亲妹子,都是觉得生辰宴办的越大越好,这样她们也会更开心。
许乐芙扯了扯嘴角,牵起一个生硬的笑容,“总之就是很多年没过了,我也习惯了。”
刚去庄子上的头一年,她还期待父亲会在那日来接她回府过生辰,可父亲别说出现了,就连派个下人过来看看她都不曾有过。
尔后的每一年生辰,她都仿佛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渐渐地,她也遗忘了自己生辰,又或者说,她是故意不想记起生辰,因为她不想再失望了。
韩子风闻言,这
回才真正觉得自己实在是多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他只能挠了挠头,安慰道:“那今年,让北舟替你办个大的。”
接着他又朝谢北舟使了个眼色,“我叫上我夫人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保管小嫂子的生辰宴热热闹闹的。”
韩子风心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一定要好好接话。
谢北舟终于嗯了一声。
韩子风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么费心费力地给两人搭话口,他就这么淡淡的嗯一声,还是不上道了些。
倒是许乐芙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谢北舟。
王爷吭声了,是不是代表气消了?
一旁韩子风仍在叽叽喳喳的找补,“看吧,我就说北舟哪儿能这么小气,小嫂子放心,今年定给你半个漂漂亮亮的生辰宴。”
许乐芙垂眸点了点头,心里头竟然还真生了几分期待。
只不过她期待的不是生辰宴会办的有多大,而是生辰那天,能和谢北舟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上一天,再吃上一碗长寿面便好了。
“本王让人给你添副碗筷。”谢北舟忽然出声,朝着许乐芙道。
许乐芙见谢北舟终于和她搭话,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方才在表哥那桌已经吃饱了。”
只是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对,这时候她还提什么表哥呢。
见谢北舟果然又没了话,许乐芙又开始暗自懊悔,王爷既然递了台阶,她哪怕是撑死也该再装模作样地吃上两口才对。
这时,谢北舟却站起了身,道:“吃饱了,那便回府。”
许乐芙听着这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话,有些吃不准王爷有没有因为她方才所说而继续生气,下一刻谢北舟却已经走到她身侧,牵起了她的手。
愣神间,她就已经被谢北舟牵着走了出去,身后还传来韩子风大声的嗓音,“诶,你们这就走了,我还没吃饱呢!”
谢北舟牵着她走得极慢,慢到许乐芙觉着揽月阁里的人好似都在盯着她俩看,她有心想让谢北舟走得快些,可她动了动唇瓣,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不容易走到了王府马车前,许乐芙刚想踩着矮凳走上马车厢,身后却有一只有力的手掌扶上了她的腰,眨眼的功夫,谢北舟的另一只手已经替她掀开了马车帘子。
两人都在马车内坐好后,许乐芙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正首的谢北舟,方才他的动作明明都是很体贴的,可却仍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连带着自己也不敢轻易张口说话,生怕她会说错什么就不好了。
于是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马车内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驾。”外头传来马夫的嗓音。
马车微微晃了一下就要启程,只是那套着缰绳的马儿却不知为何忽然嘶鸣一声,两只前蹄重重抬起,带动着马车剧烈摇晃起来。
“啊!”许乐芙惊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滑动起来,眼看就要撞上马车壁。
没有预想中疼痛的触感,下一瞬,她直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待许乐芙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谢北舟的腿上,还一只手扶在他月匈前的起伏上。
手掌下传来熟悉且喜爱的触感,许乐芙却蓦地想起了表哥的话。
王爷以后是要娶正妃的,那么以后,就会有别的女子也喜欢上王爷这里。
许乐芙瞬间觉得手下的触感就不香了,于是立马撒开了自己的手。
被谢北舟将来还会有很多别的女人的念头裹挟着,许乐芙头脑一热,开口时语气中也带了些酸意:“日后也会有别的女子这样摸王爷的,对吗?”
谢北舟闻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大掌包裹住许乐芙的小手,带着它按回了方才的位置。
眼底翻涌起无数灼热的深邃缱绻,他喉结滚了滚,回应道:“是你的,就给你一个人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