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明日是皇后的千秋节,事务繁多。


    结束后皇帝就将元慕抱去了浴池,她的柔膝发红,跪得微肿,眼眸也是通红的。


    看着像是幼兔似的可怜。


    雪白的脸庞,泛红的眼眶,楚楚动人的神情。


    没由来地就惹人生怜。


    但元慕一直想要错开皇帝的视线,她咬住唇瓣,吸气屏息。


    浴池里的水滚烫,碰到柔软的肌肤时,都会带来细密的痛意。


    她没有想到皇帝会晚上过来,全然没做任何准备,这会儿就像是承雪梨花般,被弄得满脸泪水。


    元慕带着哭腔,低声唤道:“不沐浴了……”


    她最喜洁,这是难得主动言说不沐浴。


    清宁宫的地毯是最好的,就连紫微殿的地毯,都没有这般柔软细腻。


    可跪得久了,还是会疼得厉害。


    皇帝掰开元慕的腿,指节抚在她的柔膝上,声音微哑:“那怎么行?晚上还睡不睡了?”


    最初的时候,她在这上面吃过一点苦头。


    想要诞育皇子不易,须得使用些特殊手段助益。


    每次承宠过后,元慕彻夜都睡不安稳。


    皇帝那时并不知晓,后来跟她一起共枕,方知她闹腾起来是何滋味。


    自那以后,他就没让人再给她用……。


    元慕被皇帝抱在怀里,尖尖的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低泣着说道:“我会乖的……”


    她的眼泪很多,滚烫地往下落。


    元慕哭得实在是太可怜了。


    放在以前,皇帝无论如何也会让她沐浴完。


    但在那泪珠掉在手背上时,烫得快要溅到他的心头上。


    皇帝叫人重新调了水温,然后将元慕抱坐在怀里,一点点地给她清洗。


    元慕就像是怕水的猫儿,很想从皇帝的怀里挣脱,但思及可能到来的惩罚,她还是隐忍着乖乖按捺下来。


    等到彻底洗干净的时候,她的唇瓣都被咬肿了。


    元慕趴在皇帝的肩头,软臀坐在他的手臂上,被雪白的袍子裹着。


    长睫低垂,雪颜柔美。


    她乖软得要命,叫人看一眼就生出万种柔情。


    只是元慕从未意识到这件事过。


    皇帝将元慕抱起,路过殿门前时,他顺手将元慕的鹤氅拾起,袖袍摆动,落下一截枯枝。


    他的指节轻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什么?”


    “捡到的,”元慕带着倦音,“拿来插花用的。”


    她又累又困,半阖着眸,连句话都要说不清楚。


    皇帝捏了捏元慕的脸,轻声说道:“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她困得快昏过去,被捏住下颌,也不情愿扬起脸庞。


    “就是看见了,觉得好看。”元慕晃着头,想要挣开皇帝指节的限制。


    却不想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差些从他怀里掉下去。


    元慕惊叫一声,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


    她顿时没了睡意,皇帝的手就在她的腰侧,怎么都不会让她跌落的。


    但他还是被她的反应给弄笑了。


    元慕的雪颊透着绯色,她偏过脸庞,可那耳垂也熟透似的嫩红。


    皇帝将鹤氅和那枯枝放在桌案上,然后抱着元慕向内殿走去。


    他含着笑意,语调轻和:“小心些。”


    夜半静谧,私语切切。


    恍若是爱侣在温存后的相依。


    在半梦半醒间时,人对理智的控制会变得更加困难。


    皇帝扣住元慕的后脑,声音压低:“乖一点,让我亲亲。”


    他们常做更亲密的事,亲吻却是不常有的。


    但皇帝的口吻太温柔了,仿佛藏着无数深情。


    唇瓣相贴时,元慕轻轻张开了齿关,吻到深处,会有种被爱的错觉。


    她像浸润在温水里,又像沉没在幻梦中。


    近日常有的梦魇都消停下来。


    直到翌日苏醒,虚假的温潮才最终褪去。


    元慕坐起身,天还未曾亮全,但身畔已经冷下来了。


    今天是千秋节,是皇后的生辰。


    举国欢庆的隆重节日。


    皇帝有空时,连礼单都是亲力亲为的。


    后宫佳丽三千,元皇后就是那弱水三千中唯一的一瓢饮。


    深宠之下,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


    德妃和贤妃都是那般尊贵的女子,可是丧失荣宠,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千秋节是盛宴,少了她们二人。


    不会有谁不知发生了什么。


    后宫和前朝有微妙的联系,世家大族之间,讲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消息传出后,权贵圈子里必然会出现动荡。


    元慕望向外间略带苍黑的天色,浅色的眼眸里没有丝缕光亮。


    但这些跟她,其实是无关的。


    元慕要做的事,就只有听从长姐的话,帮她将崔家的两个姑娘,送上皇帝的床榻罢了。


    免去她们要沦为楚王侍妾的苦楚,便是她这样无用之人,能做出的最有用的事。


    千秋节要穿礼服。


    这种衣服的制式复杂,典雅沉重,梳妆也有讲究。


    元慕的位份不高,更要处处循着礼仪来。


    她没有时间再去多想,摇了铃唤侍女后,就立刻下床准备梳洗。


    出席这种场合仪态也分外关键。


    元慕简单用了些餐点,就开始妆扮,即便如此也是在清晨时,才最终完成妆面。


    清冷的容颜,在勾抹过眼尾的朱红后,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眉间的花钿,泛着鎏金色的光芒。


    疏美的一张脸,也被映照得别有风情。


    侍女都屏住了呼吸,但元慕却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看。


    她低着眸,指节抚在手炉上,就仿佛是游离在世俗之外。


    只有管事的内侍领来新人时,元慕抬头看了一眼。


    “陛下听说娘娘近来喜欢花草,”那内侍笑着说道,“专令人将花房的王公公请过来了。”


    “往后您要是想莳花弄草,让他来做就行。”


    他将那位姓王的公公,请到了元慕的跟前。


    清宁宫偏僻,又不是热闹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愿意来。


    大部分人都是皇帝的眼线。


    只偶尔会有少数人,因守口如瓶、或是其他才能被送过来的。


    说白了,这宫里的人事是皇帝一手操办的。


    元慕只是名义上的主子,实则没有任何权力去管顾。


    唯有半月前进来的那个宫女,属于意外。


    但元慕其实也并不常见她,到跟前过几回。


    若是其他嫔妃随口一提,就得此恩宠,定然会觉得是殊荣。


    元慕却只觉得一种倦怠感,蓦地生了出来。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元慕性子清冷,宫里人都知晓,见过人后就恭敬地送她离宫。


    -


    上午是内外命妇觐见,午间会有一场宴席,下午是使臣赠贺礼和会演,然后晚间还有一场宴席。


    前两者是在仪凤宫,后两者是在金明池。


    总之一整日,都是在热热闹闹中度过。


    元慕先前很期待,但到仪凤宫的时候,她就开始感觉到累了。


    这跟寻常的见礼不太一样,要更庄重得多。


    即便元皇后脸上都是笑容,但礼钟和雅乐的存在,始终昭示这是怎样肃穆庄严的场合。


    整个仪式下来,能将人累得喘不过气。


    就至于生辰的主人公,是由衷地感到快乐。


    午间的时候,元皇后才得空,将元慕叫了过去。


    她脸上是轻松的笑容,盛妆明艳,眉眼间的病气都消退了个一干二净。


    “人员本宫都安排妥当了,”元皇后笑着说道,“你到时候,只管随着陛下过去就成。”


    崔家的两个姑娘站在她的旁边。


    身份尊崇的贵女,听到这话时脸上含羞带怯,灵动双眸中透着的却是期待。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那是半步登天的权势,而且皇帝年轻俊美,整个京兆的青年才俊,都全然无法与之相比分毫。


    尽管帝后情深,但如今后宫一无所出,谁会不盼望着将他拉下神坛呢?


    多少人打破头都渴望得到的,或许就只有元慕会不情愿。


    现在也好。


    她不情愿,那往后就不让她来做了。


    元皇后脸上带笑,眼底却是纯粹的讥讽。


    她倒要看看,等皇帝有了新宠后,还会不会多看元慕一眼。


    皇帝再如何,也到底是男人。


    而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


    元慕垂着眼帘,她轻声说道:“好,臣妾都听您的。”


    她安静地陪在元皇后的身边,等到下午会演开始后,方才离开回到她该在的角落里。


    没什么人在意元慕。


    哪怕昨天才出了那样的事,可所有人都觉得皇帝是在皇后的面子上,才会那样做。


    所以元慕依然可以安生地看会演。


    她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看盛大的歌舞,看挥剑的军士,看无数精彩的奇珍被进献。


    因为皇帝过来了。


    整个下午,帝后二人都是待在一处的。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元慕的父亲,现今最如日中天的重臣元昳。


    除此之外,就连仆从都退得远了许多。


    侍候的小宫女不大认得元慕,跟着密友窃窃私语:“真羡慕呀,往后要是能有这样爱重我的夫君,就是再穷苦也没事。”


    “快别做梦了。”她的密友笑着说道。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起这样的话时,眼里都是明媚的春光。


    对待未来,对待爱情。


    她们拥有那样美好的憧憬。


    元慕的长睫很低地垂落,明明她没比她们大几岁,却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直到夜色降临,烟火破空时,才有人想起元慕。


    一个眼生的年长内侍,忽而走到了她的跟前,他含笑说道:“您还不信,仆就说是昭仪娘娘嘛。”


    因是要赏看烟火和宫灯,其余的灯火不是太亮。


    元慕愣了愣,看到楚王那张出挑的面孔时,方才反应过来是他。


    “不去那边看看吗?”他自然地说道,“这边位置不太好。”


    楚王总算换了合乎礼仪的衣袍。


    不过他身形高挑劲瘦,还是有种少年人般的清朗张扬。


    元慕的席位不好,她在这边待了一下午,也没有意识到。


    她微怔了片刻,轻轻拒绝道:“多谢殿下好意,但皇后娘娘叫我过去了。”


    楚王挑了挑眉,说道:“真遗憾,那我们下次再见了,嫂嫂。”


    他是非常自来熟的人。


    不过也是,皇宫就是楚王的家。


    元慕没有多想,跟他告别以后,就去了元皇后那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空再去想,如果皇帝发怒会如何了。


    对于元皇后的命令,元慕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在她刚入宫时,皇帝就明确地告诉过她,皇后的命令比他的要求,还要更重要。


    元慕过去的时候,皇帝饮了些酒,丹凤眼也染了少许醉意。


    他深色的丹凤眼,在瞧见她过来时,微微抬了抬。


    皇帝酒量其实寻常,宴席时常以茶代酒,只有高兴时,会饮少许的酒。


    “阿洛,我这边抽不开身,”元皇后压低声,“等这曲歌舞结束,你代我送陛下去祈年殿休息片刻。”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话语。


    元慕站在皇后和皇帝的中间,纤细的手臂微微扶着皇帝。


    她很想要沉稳地应下,但在衣袍遮掩的暗处,皇帝的手已经抚至她的后腰。


    最敏/感的嫩/处,被肆无忌惮地掠玩。


    元慕的眸里被激出泪水,她咬住唇瓣,强忍住说道:“是,姐姐。”


    她的腰眼发颤,眼眶也渐渐泛起红来。


    但皇帝全无收敛,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腿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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