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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正文完】

    第84章

    在萧放本来的预想里,等立后大典之后,二人多的是悠闲相守的日子,到时候别说是梳云庵,任何地方他都可以陪她去。

    反正他也没打算做一位只高居于宫墙之内的君王。

    而他的皇后,应要比他更加自由。

    之所以要等到立后大典之后,也并非当真是怕她身上的名分压得还不够实,怕她趁机脱逃,而是为了让她安心静养,调理身体。

    但不管任何预想,都比不上她在他耳边柔声唤夫君。一声声下去,就算是天上的星,他多半也愿为她去摘。

    二人在五月末,怀昶的满月宴过后去了一趟梳云庵。

    自从出发的日子定下,青簪就有了个主意。正好这段时日她的衣裙都要根据身子恢复的程度修改尺寸,尚衣局的人隔三差五就会过来,顺道让她们做两件粗布麻衣并不麻烦,工量远比她平日的衣装轻多了。

    萧放不知她从哪里翻出来的衣服,总之他来接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副寻常人家的妇人扮相。

    说是寻常都还抬举了几分,该说是清苦人家才算妥帖。

    还给他也准备了一身。

    萧放似有些嫌弃这衣服,起初并不肯穿:“朕身上已经是便衣常服。”

    便衣常服是真,可绫罗锦缎、腰金佩玉也是真。

    青簪却并非一时兴起,她自有她的理由:“梳云庵里不都是苦弱之人吗?陛下穿得这么富贵,他们恐怕连近身都不敢,背地里又该有多少自惭形秽,无法自处?”

    萧放被说动了几分,但仍背着手,没接那身黢黑的皂色苎麻长衫。

    淡淡反问道:“朕何须他们相近?”

    青簪竟不知皇帝还有这样爱美的一面。

    “陛下不肯换便罢了,那我们即刻就出发。”青簪佯作一副不强求的样子。

    才要伸手挽人,却仿佛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而拎了拎自己的麻裙,打量一番,重新看向皇帝:“我这般模样,活似个农妇,陛下却像是位浪荡公子,我们站在一处,岂不是将你衬成了强抢民女的纨绔?”

    萧放长眉轻挑:“那也不错,至少抢到了。”

    说虽这般说,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不为其他,只为与她相配。

    梳云庵不算太大,后头还有闲田和荒地,皇帝早已一并购下,随时可以拓建。不过眼下庵堂还够住,后面的田园就暂时给了定居庵中的那些人种菜种粮,以作自给自足之用。

    住在庵中的多是女子,偶有几个男儿,大多是老而不得赡养的白发老翁,又或手脚残疾、或是患有痴症的。

    但庵堂的安全并非没有保障,一者,旁人知道此处是皇家庵堂,不敢来犯,二来,庵堂中还有许多女武师,领着天家的薪金,在此安身立命,保卫弱小。

    两人去到庵中时,没有提前告知庵里的师父。

    因此有年轻的女尼看到他们进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一番思想争斗之后,才主动问询道:“两位可是偶遇了什么难处?”

    萧放和青簪对望一眼,知道这女尼是将他们当做了上门求援的,又觉得他们不似落难之人。

    萧放索性顺水推舟问:“可否容我二人在庵中用一顿素膳?”

    他并不准备挑明身份,青簪见人竟和自己想到了一处,赞许地挽着人的胳膊,悄悄喊了一声夫君。

    皇帝有模有样地演了起来,轻声回应道:“夫人是饿了?莫急。”

    女尼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了一来回,似乎感慨于他们的情深意笃,笑道:“当然可以,这边请,咱们庵堂里别的没有,粮食管够。就是今年的菜都有些瘦,这几个月雨水不多。”

    她不禁也有些庆幸,方才秉持着宁肯是自己弄错、平白多嘴了一句,也不要错过任何一位需要帮助之人的念头,上前对他们开了口。

    有些人面皮薄,若是她不问,也许他们不好意思“讨饭”,就这么走了也不一定。

    女尼道:“方才看二位的衣容气度,还有些担心冒犯了两位施主。不过贫尼看你们正值壮年,又是手脚健全,若暂时寻不到去处,这位女施主可以在庵中小住,做些挑水浇园的活计,至于——”

    她看向皇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给您张席子,只能劳您在外边的墙下休息了。方才一路上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庵中孤儿弱女太多,不便收容男子。”

    竟让一朝天子睡墙根,青簪不禁唇角微翘。

    萧放知女尼误会,也不解释,只道:“不必麻烦,我们稍后会连夜赶路,自然有处可去。”

    他侧目看向青簪,款款道:“再说,我也不愿同我夫人分开。”

    女尼一愣,由衷道:“两位施主感情可真好,虽然一时遇困,却能贫贱两不移,是为真夫妻,难得难得。”

    皇帝被这番话说得受用,淡笑道:“夫妻之间,应该的。”

    女尼却暗自摇头,哪有什么应该?在梳云庵的这些日子,她见过太多被抛弃的女子以泪洗面,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可惜身为出家人,许多话都说不得,不能冒然劝引她们皈依佛门,弃离红尘,心下却早对世间的情爱更加嗤嘲鄙夷。

    可从前师父不是这样教她的,师父说,她们虽然参读佛法,可也绝不能小看世间的人情。

    女尼将两人带进了膳堂,青簪和皇帝与几位衣衫褴褛的平头百姓同桌而食,未有半分不惯。

    他们也先是大梁的百姓,然后才是当朝的帝后。

    一桌子素膳很快便用完了,两人因容貌气度不俗,又始终客气礼貌,博得不少好感,被好些女尼和武师一路送出了庵门外。

    青簪向她们道谢:“今日多谢贵庵招待我们夫妇,许久没有吃到这样好的饭菜了。”

    众人乍一听,不知其中深意,只以为是这对小夫妻落魄多日,食不饱腹,当然没有好饭好菜。

    一位村妪当即把油纸抱着的两张烙饼递上去:“这个给你们!”

    “愣着做什么,还不替你夫人拿着!”

    萧放方才听着夫妇二字从青簪口中道出,只觉如尝蜜醴琼浆,有些轻飘醺然,此时回神,当即笑着亲自伸手接过烙饼,躬身道谢。

    那村妪也是住在庵里的,见他俊俏又客气,倒是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豪迈地摆手:“两个饼子而已,甭讲究了!是给你们两个漂亮小娃儿路上吃的!不过这饼子我特地往大了贴的,一张饼子顶一天饱没问题!”

    不远处躲在马车里的徐得鹿悄悄掀帘看着,心里惊讶感叹不已。

    说出去这荆钗布裙的老妪大约都不敢相信,和她那只老瘦得近于栗黑色、皱满沟壑的手指一瞬相接的,正是当今帝王的衣袖。

    女尼们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接待的是怎样的天潢贵胄,更想不到这对夫妻便是这座庵堂真正的主人。

    两人走后,女尼和武师们就回了庵里,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

    虽然这对夫妻天姿玉貌,她们向日都极为少见,可真论起来,也不过是她们每日遇见的苦难之人中的一对而已。

    只是特别一些罢了。

    一位年岁青嫩的女尼道:“愿佛祖保佑他们吧。”

    另一位道:“光是发愿有什么用,怎也不见你多给他们抄两卷佛经?”

    年轻些的女尼辩解道:“众生平等,再说了,我看他们夫妻两个这样的精神面貌,绝不是普通人!”

    “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

    离开梳云庵,青簪顺道去祭拜了亡母,待回到宫中,就穿着青鞋布袜的一身,陪皇帝回了太极殿。

    没想到陈少陵就候在太极殿前的廊下。

    陈少陵本是来寻皇帝,一眼看去,却被皇帝身边的女子攫取了目光,顿时再也无法挪目。

    她今日不曾履丝曳缟,反而扮作寻常妇人,脸上便少了些笔笔是刀锋的冷绝艳绝,多了些温柔朴素。

    像,更像了。

    难道真的是故人白骨再肉,重返人间?

    下一瞬,她是不是就会俯下身,递给他一块蒸糕,柔声问他:“这个够不够贿赂小先生?”

    “微臣见过

    陛下,皇后娘娘。”陈少陵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浪潮翻涌,竭力克制着自己,心襟都像在发颤。

    他维持着拱手作揖的姿态。

    “微臣可否与娘娘说几句话。”问的是青簪,看的却是皇帝。

    皇帝蹙眉,单凭他这直愣愣的眼神,他就不可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他神情冷峻地盯着人看,陈少陵有所察觉,霎时仿佛霜芒袭身,脚踏渊潭。

    他知道皇帝一向不喜他与皇后娘娘接触。

    可这一次,他分毫不曾退却。

    即便皇帝要因此治罪。

    青簪恰好也有话想与陈少陵说,见皇帝迟迟不曾点头,她用小指挠了一下他手心:“就两句。”

    皇帝气息微一起伏,依旧不松口。

    青簪只好对着皇帝发号施令道:“陛下先进去罢?”

    萧放到底不忍落她面子,不情不愿道:“就两句。”

    青簪点头。

    她和陈少陵都没有打算避至他处,毕竟是后妃与外臣,皇帝既已经应允,磊落些反而合适,倒不如就站在青天白日底下。

    今日是个无云的好天,天色净如一块碧琉璃,透射着干净青朗的明光。

    “陈大人。”青簪微微偏头,眉眼温柔。

    短短几月,段家的事之于她,就像轻舟已过万重山,只余下对娘亲的眷恋追怀,还不时会结成烟云一样的遗憾愁闷,让这万重山水,余下一点烟云里的影子。

    仅此而已。

    仇恨再也不能将她困住。

    可她却从没忘记孤立无援之时,陈少陵曾经是她为数不多的一分希望。

    “多谢大人为娘亲殓葬立碑。”她俯身深深一拜,腰肢已看不出怀妊时的丰肿,“也谢大人与我几面之交,就肯鼎力相助。”

    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的一拜,分量何其之重,素来谦卑有礼的状元郎却忘记了躲开。

    他只是沉湎、醉心地发着愣。一刹那,才又从痴愣中回神:“娘娘不必客气,微臣帮的也从不是娘娘。”

    青簪知道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并不戳破,温声问:“我要说的说完了,大人要说什么?”

    陈少陵温然一笑:“微臣要说的,也已说完了。”

    他只是想多看故人一眼而已,无所欲言,亦不可与言。

    青簪在片息之后反应过来,说了声好,便与他点头,转身入殿去了。

    陈少陵亦风仪翩翩地回以一揖。

    他长久地低头凝对着丹墀玉陛,只能听见身外,那轻盈的脚步声如水上的涟漪,一声淡于一声。

    终于斯人已远,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正如年少懵懂时的不可得,将他终其一生留在了原地。

    他喃喃道:“夫复何言,夫何必言。”

    *

    六月十八,封后大典。

    青簪和皇帝肩并肩、手牵手地走过九十九层台阶,百官如朝觐时一般班列台下,亲眼见证皇帝将凤印和金册交到青簪手中,然后恭身跪拜。

    洪声齐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高台之上,并绣着金龙彩凤的仪伞下,皇帝却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声:“万岁吧,否则留朕一人,岂不孤独?”

    左右近侍听见,无不骇然一惊。然而那唱礼的小太监已然十分上道地对着一众臣僚喊道:“陛下有令,山呼,万岁——”

    谁又敢违抗圣令?

    一声声万岁里,负责记录今日盛况和天子的制诰德音的史馆修撰都不知该怎么写这事了!

    这简直是藐视礼法、目无规矩,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可皇帝不就是礼法和规矩……

    史馆修撰欲哭无泪。

    仪式结束,史馆修撰站在阶下,目送着皇帝和皇后从高台的另一侧缓缓下行,抬起头,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竟有清清沥沥的几滴水。

    是下雨了。

    雨水越来越大。

    今年进了五月,天气就颇为旱热,一直到六月几乎都是大晴天,许多人都在担心今年暑月若是也不落雨,旱情的影响范围会比往年更广。

    可如今,一场沛泽万物的雨降临了。

    大臣们齐齐再拜:“陛下福庇社稷,皇后娘娘福庇社稷!”

    都说瑞雪兆丰年,开年时下了那样轰轰烈烈的大雪,今年果真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

    帝后的辇驾本是行向凤藻宫,半道上,皇帝却下令停驾。

    随后两人一同下了辇车,萧放从徐得鹿手中接过伞,撑过身边华衣女子高擎着九龙四凤冠的头顶。

    他们并肩雨中漫步,水声琳琅,青簪裙摆上逶迤的翟鸟吃足了宫道的缝隙和浅洼里的雨水,颜色也愈加深浓艳丽。

    青簪笑道:“糟蹋成这样,回头她们清洗起来,定都要咬牙切齿地骂我!”

    “那朕抱你?”萧放顺势提议。

    青簪摇头:“脏都脏了,何必白费陛下的力气?”

    她今日身上的这些东西分量可都不轻。

    正说着,她停身望向眼前的乘鸾宫大门,感慨道:“不知不觉竟又走回来了。”

    分明以后都要住在凤藻宫了,分明方才还想着加紧回去看看昶儿适不适应新的寝殿,却又下意识走了最熟悉的那条道路,走回了这里。

    就趁着人驻步的一息,皇帝将伞柄往她指掌之间一送,轻而易举把人横抱起来:“抱你,何时都不会是白费力气。”

    他用脚踢开虚掩着的宫门。

    青簪搂着他的脖颈,颇有些兴致冲冲道:“回抱玉幽馆看看罢?那些红烛喜字都还在呢。”

    只是一定落灰了。

    萧放道:“好,正好朕与你,也还欠一盏合卺酒未曾喝。”

    青簪面上却是一皱,表情有些难言。

    酒倒是禁得起放,可沾了灰的杯盏还能用吗?

    但又不忍扫他的兴,便忍着没说。

    只轻声道:“那便少喝点罢。”

    然而抱玉幽馆的殿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崭新的、火艳的红绸,还有闪着金粉的红烛,四下明珠盈把、绮席如霞,千红万紫,堆簇一堂。

    非但没让她吃一嘴灰,甚至干净得一尘不染,地上乌黑发亮的砖面都能把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显然,宫人趁着大典时专程过来,重新打扫布置了。

    原来,他竟早有准备。

    萧放将人放下,把她手中的伞扔在了门外。

    青簪环顾四下,不禁问他:“若是我方才不说要来呢?”

    “那就下次。这里一直在等你,就像朕,也会一直等着你。”

    他的等待从不是坐待生尘,也不是举步不前。而是准备好一切,以待她的青眼。

    况且,纵她不来,他也可以掳她来。

    他有的是力气。

    就像此刻。

    皇帝将人掳到了寝殿的喜床上,褥子也早铺上了正红绣金的龙凤褥子。

    青簪只剩下一只脚还能沾地,整个人仰躺在喜床上,看着皇帝拿来酒壶,喂她喝了一口,便把酒壶整个丢开,俯身来抢她嘴里的。

    青簪忽有些晕陶陶的,呜咽着问:“这就是陛下说的合卺酒?”

    合的哪里是卺!

    分明只有一口酒,二人却在唇齿的碰触之间双双饮得酒气漫涨,眉目酡然。

    皇帝替她褪下繁重的翟衣,薄唇缓缓下移。

    牙尖抵过她身上的丘壑起伏,这是他的另一方江山沃土。

    哪一处也没放过。

    青簪清眸光转,眼含湿烟,如步轻云之上,神色飘摇如丝。

    被皇帝两手抱着托起的时候,尚在羞耻和羞涩之间轮番转换,就见二人已然形势颠倒。

    她一坐起,就有细流顺流直下,淌到哪儿,就似要融化去哪儿凝着的细白香雪,腻滴滴的,绵绵无尽。

    青簪颤着眼波,俯看着皇帝,有些嗔恼,又有些迷离。

    “今日,卿卿在上。”萧放喉头一滚,忽握着人的小臂将她往下一按。

    蛮横地堵住了这一涡泉眼。

    才知堵不如疏,汹涌愈甚。

    *

    一场契密过后,萧放抱着人在廊下看雨。

    青簪身上的翟服已被重新穿好,从里到外,莫不是帝王的亲力亲为。令她一度惊讶的是,他给她里衣打的结已经和豆蔻她们一样标致了。

    萧放笑她大惊小怪:“朕有什么不

    能学的?”

    两只绿衣鹦鹉分明已被带到了凤藻宫,不知缘何也飞回来了,青簪指给人看。

    萧放道:“比翼成双,也算天作之合。好好养着他们,来日说不定能生小鹦鹉。”

    青簪一愣,继而扑哧一笑:“陛下好歹也是养过它们一阵的,怎么不知道这两只都是公的!”

    萧放确实不知道,他当初说要一对,便想当然的以为底下人挑上来的就是一公一母。

    两只鹦鹉羽毛都湿了,很快飞近了,就停在画梁上抖擞羽衣,还不时用嘴啄掉身上的水滴。

    青簪轻声嗔道:“笨蛋。”

    嗔的却不是鸟。

    “朕又不是圣人,自然也会说错。”萧放笑着低眸,缓缓道:“不过,天作之合,这里是有一对?”

    青簪面色微红,岔开道:“陛下还说呢,上回这鹦鹉被送过来的时候,见了我,说的头一句话便是——荀欢、天下、第、一、美。”

    她一字一句学给他听,萧放不知还有这样一出,眼神倏而微凛:“朕下回去找荀欢算账。”

    又对人解释,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大抵是它们学的太快,一听就会。”

    青簪轻哼了一声,别开脸。

    他们的对话却早被停落在他们斜前方的梁上鹦鹉听去,尤其是被刻意放缓的那一句。

    两小只忽而相殷勤学舌,竟也似一唱一和:

    “天作之合!”“是有一对!”

    萧放笑问:“你看,是不是一听就会?”

    青簪仰头看去:“谁知道陛下是不是偷偷教过它们?”

    “嗯,是朕偷偷教过,”萧放竟然认下。

    “教一辈子也不嫌烦。”

    他在深深的笑里与她一并抬眸,同沐雨中天光。

    见梁下的人俱都看了过来,两只鹦鹉登时大受鼓舞,鼓翼引吭,叫得更欢实起劲了。

    路过的宫人都被这叫声指引,被招进了本已一空的乘鸾宫,见到了他们双双失踪的主子。

    “天作之合!”“是有一对!”

    人来疯的两只鹦鹉更加不知疲厌,一声声绕梁不绝。

    一声声都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番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呀,可以点菜,目前确定会写的是if线,可能还会写点帝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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