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师兄,有何怪事?”一旁的秃头和尚问。


    玄元寺中,只有白发男子是带发修行,他正是空明大师的大弟子南止。


    “黎朝龙脉即将枯竭,离灭国不过十余年。”南止眸中有着疑问,“但我方才却算到,龙脉竟又复苏了。”


    “莫非,是师父的预言应验了?”秃头和尚惊喜,“真有天外之人,相助我黎朝?”


    “应是应验了。”南止起身,“我即刻便收拾行囊。”


    “师兄真要离开寺中?”秃头和尚不舍道。


    “师父圆寂时,命我相助或许会到来的天外之人,他既到了,我便要跟随在他身边。”


    说罢,南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殿试当日


    文武百官皆站在立政殿中,数个参与殿试的学子纷纷走了进来。


    “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


    “谢陛下!”


    朝宁一眼就看到了殿下的两个熟人,真没想到,南州一别,再见竟是此情此景。


    那谢清运只觉得耳朵听错了,怎么陛下的声音,那么像宁公子?他安慰自己,陛下怎么会是宁公子呢?宁公子可是楚家的哥儿,听说与他父亲达成了不少生意合作。他近些日子在书院学习,也没来得及见宁公子一面。


    一想到宁公子,谢清运就心软软的,真想再看见他。


    “今日殿试,不同往日。”朝宁也知道历届殿试,由皇帝提问,答得让皇帝满意才能定下名次。齐儒三人已经拟好名单,朝宁想按名单定下就是。他道:“小福子,宣布吧。”


    “是,陛下。”小福子向前一步,朗声道:“崇明八年,第三次科举殿试,一甲状元谢清运,二甲榜眼齐玉松,三甲探花冯振!”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


    一甲是谢清运也就罢了,这人的文章确实出彩。


    可这二甲乃是齐太傅的孙子,三甲是那刚回朝的冯大人的嫡长子。


    官员们虽早就知道陛下让齐太傅,冯大人和祭酒大人一同选人,但这……这也太过分了。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孙子,儿子当了榜眼和探花!


    再想到陛下如今脾气好了很多,一官员立刻出声,“陛下,这恐怕不妥。”


    朝宁好整以暇,“有什么不妥的?”


    “榜眼是齐太傅之孙,探花是冯大人之子,这岂非是在利用职权行舞弊之事?”


    半路跑出来发表反对意见什么的,最讨厌了!朝宁不说话,朝堂肃静极了。


    陛下的声音越听越耳熟,谢清运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龙座上端坐的皇帝。


    只一眼,就让他浑身僵硬。


    是他!是宁公子!怎么会?他怎么会是陛下?


    不,怎么会这样?他如遭雷击一般,呆滞在原地。身边的声音都仿佛离他十万八千里一样。让他一见钟情的小哥儿,竟是男子,还是当朝皇帝!


    哪怕他是官家的少爷男子,他都不惧去争取,怎么偏偏,宁公子是当今圣上……


    “齐玉松和冯振的文章,朕都看过。位列榜眼探花乃是实至名归。”朝宁目光锐利的盯着那个官员,“你是,在质疑朕?”


    “臣……臣不敢。”那官员被这眼神吓到跪倒在地,陛下怎么又变得这么可怕了?


    唉,朝宁在心里默默叹气,还是得用昏君的架势才能震慑这群人。


    “继续说。”朝宁对小福子道。


    “是,三甲三人进入翰林院,其余……”


    小福子宣布到最后,众官员冷汗直冒。这些人几乎都被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若能做出政绩,取代他们这些顶头上司也是有可能的。一时间,他们人人自危。


    宣布结束,朝宁踏步走下龙椅,“谢状元,恭喜了。”


    此时谢清运才清醒了几分,他声音晦涩,“多谢……陛下。”


    “时间不早了,你三人换上红袍去游街。”朝宁拍了拍谢清运的肩膀,他压低声音,“以后有机会,再和朕一起叙叙旧。”


    陛下走了,人精似的官员围在谢清运身边,恭维着。


    楚威阑路过他时,对他一抱拳。这谢少东家,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初见还以为是浪荡公子哥,此刻却成了今科状元。


    真让人感慨,这人貌似对陛下还有爱慕之心,楚威阑眼神冷了下来。


    他方一出立政殿,还来不及反应,朝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扯着他的胳膊就跑到御书房。


    “有紧急军情。”朝宁拿出一封信,“是突厥偷袭东南关,楚老将军第一时间反击,但是也免不了有损失。”


    那信中写,突厥几波攻势皆是趁夜袭击,折损不少将士,故而向朝廷求救。楚威阑面色凝重,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残酷。


    “陛下,臣想亲自前往东南关支援。”楚威阑跪下请命。


    “你带上精兵先走一步,粮草随后,朕就送过去。”


    “是,陛下。”楚威阑几乎是跑着离开御书房的,出了宫连府上都没回,便去清点兵马。


    “让太傅,祭酒大人,冯大人来见朕。”


    陛下一声令下,出了宫门的三位大人马上回头向御书房走去。


    见他们来齐,朝宁开门见山,“东南关危急,朕已经让楚将军出发增援。现在国库也算充盈,粮草一定要及时送去。朕打算亲自去送,朝中就交给三位大人了。另外,科举前三甲以及入朝的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三位大人需要悉心培养。”


    “臣遵旨。”齐儒与冯泰拱手行礼。


    凌运峰却不同意,“此去护送粮草,自有人可用,陛下何必亲自去?万一被人盯上,陛下恐有性命之忧。”


    “朕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原书中,这次突厥的偷袭是因为有人叛变。虽然在这个时间,楚家已经没了,楚家军却还在,为了保家卫国,他们在东南关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这次去,就是为了那个叛徒而去。而且,他知道那个叛徒就藏在送粮的必经之路上。


    只有朝宁一个人知道叛徒的事,所以他非去不可。


    “既如此,陛下多加小心。”凌运峰也不再劝他,运粮队伍庞大,想必他也不会有危险。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便尽早点好粮草出发了。


    有楚沐辰在点,朝宁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小福子,你就不去了,你不会武功去了反而是拖累。”


    小福子被陛下这直白的话伤到了,他弱弱道:“陛下!即便奴才不会武功,那……那奴才也可以为陛下挡刀!陛下这一出宫便有刺客想刺杀您,奴才还能帮您引开刺客!”


    看他这副为了自己死而后已的样子,朝宁忍俊不禁,“不用了,朕可不想你死,你以后还得伺候朕呢。”


    “那,那陛下一路小心。”小福子看着朝宁的背影愤愤不平,小声嘀咕,“为何楚二公子都能去?”


    连那楚二公子都去了,凭什么不让他去,小福子想着,他总比哥儿的身体好啊!


    随风耳力极好,听到小福子的话,他道:“别气了,楚二公子那行走的姿势,明显是学过武的。”


    “真的?”一个哥儿习武?小福子真是闻所未闻。


    “自然是真的。”陛下让他培养的血滴子里,有半数都是哥儿。他们武功学的快,且比男子心思更细腻,让随风不得不服。


    ……


    今日殿试三甲已出,三位鲜衣怒马少年郎身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


    上京主街上热闹非凡,无数女子和哥儿将手中的花抛向三位少年。


    他们三位的家人也在街边,骄傲的看着自家的孩子。这场景,谢清运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只剩下苦涩。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两大得意事。可偏偏,他的心上人,与他此生无缘了。他只能隐下自己的心思,不敢表露半分。


    几日后,上京城中传言陛下要亲自护送粮草直至东南关。


    天子护送粮草的事,普天之下这还是头一次。昏君以往的昏庸,滥杀等等名声,朝宁一件件事做下来,尤其是儋州的事传开,倒是让他在百姓心里有了极大的反转。有不少家有余粮的百姓,纷纷往运粮草的车上放了吃食。


    “朕替东南关的将士,感谢诸位。”朝宁掀开车帘,对百姓们道。


    百姓们纷纷道,他们愿为战士们略尽绵薄之力。只盼他们早日战胜强敌,得胜归来!


    无人注意的酒楼二楼窗边,付七音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杀手阁接连对朝宁出手,每次都损失惨重,他再去雇佣却被他们拒之门外。


    对方给出的理由是,这人太强,他们杀不了。


    强?一个酒囊饭袋的昏君,也算强吗?“朝宁,我便不信,你这次能安然无恙。”


    想起突厥的部署,付七音总算心情舒畅了些。待突厥得手,东南关被破,护送粮草的皇帝身亡,这皇位他唾手可得。


    届时,也是为宣郎报仇了!


    ……


    为了加快到东南关的进程,朝宁走了一条最近的路。


    从儋州的邻州而过时,路边站满了曾送他出儋州的百姓。


    朝宁一眼望去,有几人非常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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