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萤浑身紧绷,大脑宕机。
当时玩的时候是玩爽了,诓他是她的情夫,看他自己跟自己争风吃醋,现在他记忆恢复了,该怎么办?
没想好怎么解决,桑萤果断决定装傻充愣,眨巴眨巴眼:“你说什么呢,怎么忽然这么叫我?”
青年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轻绕,听她这么说,轻笑了一声,“师妹真的记不得了?”
桑萤理不直气也壮:“你都失忆了,那我失忆也很正常吧?”
“确实,师妹说的有道理。”
青年说着,松开那缕发丝,微凉指节绕到她颈后,轻轻一勾,像解开礼物丝带似的挑开衣领下那条红绳。!!
身前一松,最里面的小衣就要掉下来,虽然外衣都还没解开,但桑萤仍觉得慌张,有一种不安感,忙不迭伸手捂住。
……他现在解得未免也太顺手了!
上次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解了半天没解开反而打成了死结,最后还扯坏了。
温凉的长指扣住脚踝,指骨慢慢地摩挲着,蔓延往上。
腰带松开,龙尾巴尖也钻进衣襟里,凉玉似的鳞片触碰到皮肤,桑萤猛地一抖。
桑萤腹背受敌,慌慌张张一手去抓他的手,一手去抓龙尾,耳根通红。
“谢凌玉!你干嘛,不准动手动脚的。”
她两只手都去抓他,这样兔尾巴就没有了防范,完全暴露了出来,青年指节低头咬住锁骨。
桑萤猛地颤栗了下,下意识想动手推开他,但龙尾和他的手却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扣住,动弹
不得。
锁骨传来痒痒的触感,呼吸落在上面,中间的青玉吊坠发烫,青年声音不紧不慢:“师妹不是记不得了么,那我只能做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来帮师妹找回记忆了。”
说着,指节勾住衣服往下一拉,兔尾巴一凉,露在空气里,桑萤一颤。
见青年要低头往下咬住兔尾巴,她一下慌了。
虽然在现实时间线里他们前几日还亲密接触过,但在树妖的时间线里,他们已经有百年没有见过面。
此时忽然这样接触,完全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只是见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她就脸发烫得厉害,慌不择言:“可以了不用帮我回忆了我想起来了!”
谢凌玉指腹轻轻点触兔尾巴尖,“师妹真的想起来了?”
桑萤蓦地抖了下,耳根更烫,连连点头。
“那师妹来说说?”
桑萤只想他能赶紧放开她,语速很快:“就是我趁你失忆骗你说你是我的情夫,还说要跟你偷情。”
“虽然我是那么说了,但偷情可是你自己主动的,不关我的事的!”
“看来师妹的确想起来了。”
青年不紧不慢说着,桑萤见状松了口气,“那你赶紧松开我……呜!”
桑萤眼睫一颤,兔尾巴猝不及防被咬住,没忍住溢出一声呜咽,眼尾泛起红。
“谢凌玉!都说了想起来了不用你帮了,你现在在干嘛!”
青年的声音有些含糊,单手扣着她的细腕拉高,低头慢条斯理亲着她,“师妹不是说我是情夫么,那自然是要做情夫该做的事。”
桑萤这会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帮她恢复记忆,他一开始就是故意的!这条色龙!
她又羞又恼,猛地用力一推,咚得一声,青年后背就撞在了床头,闷闷哼了一声。
桑萤也愣了下,没想到自己真能推开他,看了下自己的手,难道她忽然之间有了什么神力,连化神期修士都能打过了?
但抬头一看,月光下青年的脸更加惨白了些,微蹙着眉,靠在床头闷闷呼吸着,唇瓣苍白破碎,唇角溢出一点血色。
桑萤反应过来,哪里是她有了什么神力,而是他现在已经虚弱到连筑基期的她都不如了!
怪不得她醒来的时候能把他按在床板上,还以为是他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原来他现在是真的虚弱。
她衣服都顾不得拢,连忙靠近查看他的情况,“谢凌玉你没事吧?”
扶着他安生靠着,桑萤替他检查了下伤势,还好没有崩开,她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气恼,“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那档子事,色龙!”
谢凌玉清淡看她一眼,“师妹不是说我不行么?”
桑萤一僵,想起了那时候他追问她随口糊弄的话,耳根染上红晕。
所以现在她筑基了,可以合修了,他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桑萤给他掖好被角,重重哼了一声,“之前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现在的某人的确是不、行。”
后两个字,桑萤故意压重了音,目光睨他胸前厚厚的绷带。
谢凌玉:“……”
桑萤没合修过,她认为合修就等于修炼,只不过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在她的认知里,修炼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她这百年里修炼每天都累成瘫狗。
而谢凌玉目前伤成这样,连磕一下都吐血,这种状态下修炼肯定是不行的。
桑萤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在榻边,托脸看着他:“好了,你好好睡觉,我在旁边守着你。”
谢凌玉拍拍榻上的空位,“这里位置还空,师妹也累了,不如一起躺下休息。”
桑萤睨他一眼,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打算等我睡着了又抱我,想都不要想。”
这只色龙为了粘她一点都不顾自己身体,抱着她睡说不定伤口又要崩开。她这次特意坐在凳子上,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落青剑挂在床头,桑萤一手托脸,一手戳戳剑身,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眼,红着耳尖:“谢凌玉,我们……那个的时候,落青是不是都知道?”
谢凌玉靠在床头,不紧不慢抬起长睫:“师妹指的是什么?”
桑萤揪着手指,低如蚊呐:“就是,亲亲的时候。”
落青剑忽然出声:“原来每次你们屏蔽我,是在背着我偷偷亲亲!”
桑萤:“……”
谢凌玉语气轻慢:“之前的确不知道,不过现在,它知道了。”
落青一下从剑里钻出来,小肥龙瞪大了眼睛看她,好奇追问:“你们瞒着我亲了多久了?”
“亲亲是什么感觉的?”
“是亲嘴巴还是亲哪里?”
“你们亲亲的时候……唔!”
桑萤脸红得不像话,慌忙捂住它的嘴,把龙往剑里塞回去,“这些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桑萤,你和老大什么时候下次亲亲,我也想看——”
左右按不住它,桑萤向谢凌玉投去求助的目光:“谢凌玉……”
青年靠着床头,语气轻飘飘的,“师妹难道忘了么,我这人帮忙向来都是需要收取报酬的。”
桑萤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咬牙切齿,“我答应陪你一起睡好了吧!”
落青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被封回了剑中,桑萤终于松了口气。
谢凌玉让出了里侧的位置,桑萤小心翻身过去躺下。
谢凌玉正想将少女搂进怀里,少女忽的又拿出了一床被子,抖开盖在身上。
“我只说了陪你睡觉,可没答应你抱着。”她转过头轻哼,没好气抵着他的肩推远,“在你伤养好之前,不准碰我。”
“……连抱也不行?”
桑萤完全不让步:“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桑萤态度实在坚决的缘故,青年竟然真的没有再抱她,只是黑眸看了她一眼,就老老实实躺了回去。
桑萤心里挂念着他的伤,根本没有睡意,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青年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阖着眼挡住了那双总是令人心惊的眼睛,就这么睡着,长发松散,看起来甚至让桑萤生出了一丝乖巧的错觉。
桑萤托着脸看他,眉眼忍不住就软和下来,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啊。
虽然等待的时间很辛苦,很难熬,但是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这些就都不算什么了。
而且她或许还应该感谢这次分开,如果不是这样,她或许一直都没办法修炼到筑基。
谢凌玉总是会站在她身前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苦,她也总是依赖着他,已经成为了习惯。
桑萤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宅子里的厨房,把沈莹给她的汤药熬上。
在家里都是京溪或者冷面熬药,桑萤从来没有自己煮过,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好,认认真真对着药方一步一步来。
为了更好的挥发药效,用的还是自身灵火温火慢煎。
煮了三个时辰差不多了,桑萤终于停下,正想倒出来,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桑萤转头,看到青年站在门口,黑眸目光紧张,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才稍稍松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
桑萤眨眨眼,“在煮药……你怎么过来了?”
她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小脸严肃起来,推着他回房间:“不准乱跑,好好回去躺着!”
谢凌玉就这么被她强硬地又按回了榻上养伤,被勒令不许下床,只能看着少女满屋子跑来跑去忙活,最后坐在他身边端起药碗。
她鼻尖沾着点灰,低头吹了吹药勺,递到他唇边,“张嘴。”
平生头一次被这么对待的谢凌玉沉默两秒:“师妹,我手没事。”
桑萤也一僵,好像是哦。
谢凌玉接过药碗一口喝掉,神色淡淡的,将药碗放下,叠了张帕子擦掉她鼻尖的灰,又拉过她的手擦拭。
“这些不是师妹应该做的,以后不要做了。”
……不识好歹!
桑萤有点恼,别开脑袋,她好心给他煮药,他居然还不领情!
“师妹还在明华山的时候,便是宗门的大小姐,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伺候过人。”
桑萤睨他,难道他还想嫌弃她伺候得不好?
“虽然很荣幸成为师妹的第一个人,但既然师妹已经嫁于我为妻……”
下颌被轻轻抬起,青年在脸侧落下一吻,清冽嗓音很轻,“那就理应由我来伺候大小姐才是。”
桑萤一怔,旋即耳根发烫起来,推开他的脸,“一大早的胡说八道什么。”
谢凌玉起身,牵起她的手出门。
桑萤不解:“你想干嘛?伤还没好要去哪?”
“瑶池秘境毕竟是瑶池的地盘,不是养伤的好地方,我带师妹去另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桑萤脑子转了转,忽的灵光一闪:“云灵境?”
谢凌玉脚步一顿,“师妹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他爹妖皇告诉她的,不过桑萤都已经答应妖皇要保密了,这事肯定不会说。
她轻哼了声:“你是指某条龙有家不回,假装孤儿非要赖在明华山拜师学剑的事吗?”
谢凌玉从她这话里便判断出了她是从何而知的,淡淡看她一眼:“师妹有一样说的不对。”
桑萤疑惑:“哪里不对了?”
这可是他爹亲自这么说的,这还能有假话?
“我留在明华山,不是为了学剑。”
桑萤更疑惑了,不是为了学剑,那是为了什么?年轻气盛单纯叛逆不想回家?
还没想明白,青年忽的问:“这座宅子,是师妹在那百年的住所?”
桑萤昂点了下头,“清萦盘踞守着这座瑶水镇,当时的建筑居然还保存完好,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待他回答,桑萤就知道了答案。
青年用袖中乾坤将这一座宅子都收了起来,而后牵起她的手,淡淡道:“走吧。”
桑萤:“……”
嘶,百年不见,他好像越发变太了,现在不止她的里裤,居然连她住过的地方都要收集起来了。
沈莹看到他们离开瑶池秘境也没意外,冲桑萤摆了摆手,痛快让仙子送他们出了秘境。
回头,看着禁区中破败的景象,还没叹口气,就有仙子面色凝重走了过来。
“圣女,长老们唤你过去一趟。”
……
谢凌玉受了伤,不能御剑,桑萤就用幻形符伪装了身份,叫了车来送他们。
桑萤一晚上没睡,去妖界云灵境的路上,坐在车里就昏昏欲睡,靠在谢凌玉肩头就睡着了。
或许是要见谢凌玉父母的缘故,桑萤还做了个梦,梦里谢凌玉的父亲是条威严的龙,母亲是条婉约的龙,两龙并排紧紧盯着她,打量了许久,说:“我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桑萤懵懵的,“为什么?”
两龙像麻花一样缠在了一起,异口同声:“因为你不是龙,还没有尾巴!”
桑萤一下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身旁青年出声。
“嗯……也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桑萤揉了揉眉心,“我梦到,你的爹娘两条龙像麻花一样缠在一起,还……”
她说着抬起眼,忽的看到青年神色微变,她连忙住嘴,“那个我乱说的,冒犯到你爹娘不好意思。”
“……”
谢凌玉沉默了几秒,“来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关于他们的事么。”
桑萤点点头,“为什么?”
谢凌玉指节捏着她的小脸转过去,对着车窗,然后掀起了车帘。
云雾缭绕的仙境,云层之上,却有两条青龙盘旋游动在云雾之中,一条体型略娇小些,颜色也更浅,正朝他们的妖车飞来。
只是飞行姿势有些特别,两条龙缠成了麻花,好像螺旋钻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桑萤倒吸一口气:“莫非?”
身后青年淡淡嗯了一声。
桑萤:“……”
不是,她只是做个梦而已,怎么还成真了?!
接下来不会真的是像梦里一样……
青龙飞行速度很快,只不过一息之间就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一男一女,男人面容严肃,女人眉眼温婉。
……还真和梦里一模一样啊。
桑萤有些犹豫,身旁青年已经牵着她的手走下了妖车,站定在两人面前。
桑萤这时才看到,两人身后的龙尾还缠在一起,束在龙尾尾尖的环呈亮眼的金红色,尾尖轻轻晃动。
她记得谢凌玉说过,束环原本是金色的,每合修一次就会多一道赤纹,合修的多了,慢慢就会变成金红色。
……看来谢凌玉的父母还挺恩爱的。
二人的目光一直紧盯在自己身上,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边的谢凌玉。
桑萤深吸了口气,正想开口打招呼,面前的女人严肃打量着她,忽的伸出了两只手。
然后桑萤身子一轻,就这么被她被抱了起来。
桑萤:?
模样温婉的女人就这么轻飘飘抱着她转了两圈,目光露出惊奇的情绪,“小玉!你老婆也太可爱了吧!!好小一只,抱起来好轻,啊啊啊好可爱——”
谢凌玉冷脸把人拽回来,挡在身后。
“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第42章 第42章轻一点
在来云灵境之前,桑萤所设想的谢凌玉的父母应该是和他差不多性子的,冷清话少,再加上妖皇与妖后的身份,她就觉得两人会是冷漠又威严的那种类型。
但没想到……
面容严肃的男人:“哎呀,你老婆给你娘抱一下怎么啦,大男龙做事别这么斤斤计较。”
模样温婉的女人在旁应和:“就是就是,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有什么好东西要懂得给同伴分享,你有这么可爱的老婆居然自己偷偷藏着三年不给人看。”
转头又看向桑萤,女人笑眯眯的,朝她伸手:“我记得是叫小萤对吧,让他爹带他去疗伤,来小萤乖宝,娘亲带你逛逛云灵境去。”
眼前的女人容貌漂亮,又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和感,温温笑着,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桑萤好像看到了大师兄,这种感觉吸引着她,伏在谢凌玉身后探出脑袋,眸子定定看着她。
谢凌玉淡声:“她有些怕生,你这样贸然亲近会吓到……”
桑萤小心伸手,把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掌心。
谢凌玉:?
女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桑萤就走,边走边摆摆手:“喻苍,晚上饭不用做了,我和小萤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带着桑萤就消失在了云雾里,只留下两个男人还站在原地。
谢凌玉黑眸看向男人:“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谢喻苍拍拍他的肩:“哎呀,别那么小气嘛,你老婆没来过云灵境,让你娘带着她好好玩一玩。”
……
云灵境地如其名,到处都是云雾,宛如仙境一样漂亮。
妖界与修真界不同,自然淳朴,没有什么富丽堂皇威严高耸的建筑,更多的是与自然融入的洞府。
比如松鼠妖住的是坚果屋,睡的是蘑菇床。
鱼妖住的是贝壳房,和海草妖打打闹闹,乌龟妖脱掉龟壳在练拳,旁边两虾妖在脱下的龟壳上下棋。
这些妖都会在她们路过的时候热情地打招呼:“妖后娘娘中午好啊。”
然后再将目光聚焦在桑萤身上,目光灼灼:“这就是咱们的太子妃吗?哎呦,太子殿下藏了几年终于舍得太子妃露脸了吗?”
女人笑眯眯的从后揽着桑萤的肩:“是呀,太子妃可爱吧!”
“……”
桑萤耳根发烫,不好意思低着头。怎么他们成个亲,整个云灵境的妖全都知道了。
女人带桑萤逛了逛云灵境,边逛边跟她闲聊。
桑萤知道了她叫容雪漫,和妖皇谢喻苍已经成婚很多年了,一直住在云灵境海上龙宫。
或许是优越的
天赋带来的反噬作用,龙族天生不易受孕,年岁越大越困难,子嗣格外稀少,现在云灵境的龙都是年岁已久的老龙了。
几千年了,这些龙一直期盼着新生子嗣,盼得眼睛都直了,终于盼来了谢凌玉。
结果好不容易从蛋里孵了出来,在云灵境待了十几年就离家出走,还非要在修真界的人类宗门里学剑,一去不回。
这可给这群老龙愁坏了,好好的幼龙怎么如此叛逆,压根不学他们传承的法术就算了,居然连家都不回了。
后来听说他成了亲,这群孤寡老龙总算高兴了,早成亲就能早点造小龙不是?
于是都嚷嚷着要去参加婚礼,包括他爹谢喻苍,但都被谢凌玉毫不留情赶回去了。
容雪漫笑得眉眼弯弯:“小玉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倔,可叛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老龙在他还在蛋里的时候就整天围着说话的原因,他烦那群老龙烦得不得了,整天跟他们对着干。”
桑萤有点好笑,没想到谢凌玉还有这样的过往。
容雪漫:“对了,小玉以前的蛋壳我还留着呢,你要不要看看?”
桑萤眼睛一亮,猛地点了点脑袋。
容雪漫带她来到一处静谧偏僻的仙境,这里是龙巢,刚破壳的幼龙都要在这里居住。
桑萤看到里面存放着很多东西,青玉般的漂亮龙蛋,几本剑客画本子,各种刀剑形状的小木雕,换下来的幼鳞……
桑萤翻着画本子,看着上面英姿飒爽的各种刀客剑客,仿佛看到了玉雪玲珑的小少年,托着脸聚精会神看着,身后的小龙尾也跟着晃动。
她没忍住笑了,原来谢凌玉还有这一面。
……
老龙们知道谢凌玉带着桑萤回来后,都激动了,一早在龙宫这里等着,却只见谢凌玉和谢喻苍回来。
这下他们不干了,纷纷不满,“不是说带着媳妇回来了,人呢?”
谢凌玉淡淡看了谢喻苍一眼。
谢喻苍轻咳一声:“诸位祖宗莫急,雪漫带她出去玩了,晚些就回来了。凌玉受了伤,我先带他去运功疗伤。”
老龙们一听自家小龙受了伤,立刻关心起来,拿药的拿药,出力的出力,各种仙珍灵草都堆成了小山。
谢凌玉盘腿坐下,闭上眼。谢喻苍和几名老龙坐在他身旁制造出浓郁的灵力之境供他疗养。
就这么坐着也闲不住,不停问着。
“凌玉啊,你跟媳妇感情怎么样啊?这都三年了也不带回家来看看。”
“小龙呢小龙呢,有小龙了没。”
恢复的时候会露出龙角和龙尾巴,众龙就不免看到了青年龙尾上的束环,纯金色的,通透无瑕。
众龙忽然安静了下来。
死一样的沉默。
……成亲都三年了,还没同房过?
相互对视一眼,众龙用神识跟谢喻苍交流着。
【喻苍啊,凌玉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啊?】
【就是啊,他成亲也有几年了,这怎么能一回都没都没合修过呢?】
【咱们龙族都有潮热期,难道凌玉没有?】
谢喻苍:【我也不知道啊,这小子从小就跑出去了你们是知道的。】
他沉吟了下:【或许可能是身体有隐疾?他毕竟是在外面长大,或许被人害了也说不定呢。】
【哎呀,你这个做爹的怎么都不关注一下呢,凌玉要是不行的话,这多耽误人家小姑娘啊。】
【我想起来我那家那片长了不少补气壮阳的灵草,我回去摘一下。】
【我有个老医修朋友,我马上去问问。】
【我也……】
桑萤玩到深夜回到海上龙宫。
刚推门进来,就看到桌上摆了一堆药草丹药,桌子都堆不下了,草草放在地上堆成了小山,桑萤进来差点被绊到。
她捡起来看了看,发现草药的功效大多都是补气壮阳的……为什么她会知道呢,当然是因为最早知道他不行的时候,她就去仔细查了办法。
拿起一瓶丹药看看,居然还是那种功效的情药。
桑萤抬眼看向屋内靠坐在榻边休养的青年,疑惑:“谢凌玉,你弄来这些干嘛?”
她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难道你真的不行?”
谢凌玉:“……”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屋里,还未恢复伤势,龙角和龙尾并没有收回去。
谢凌玉神色阴郁,把人搂进怀里,龙尾缠住她的腰,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冷淡的话:“是那群老龙送过来的,原因……”
龙尾躺进她的掌心,尾端的束环纯金通透。
青年从后拥着她,低头咬住她的肩头,有些咬牙切齿吐出剩下的字,嗓音透着浓浓郁气。
“……是这个。”
桑萤顿时明白了,龙族了解束环的意义,所以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处龙了。
外人不了解他们成亲的具体情况,就会认为他们是成亲三年还未合修过,理所当然就将原因归结到了谢凌玉身上。
想明白这点,桑萤有点想笑,“那不然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是假成亲?”
脖颈忽的一痛,是被青年咬住了,他像是有点生气,还叼着软肉齿关磨了磨。听到桑萤吃痛的声音才松开,安抚般轻吻了两下。
微凉指节顺着腰间衣襟钻进去,青年声音低哑,“师妹是不是还忘了另一种方法?”
只要他们合修了,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桑萤耳根一红,抓住他的手拿开,“不行,我答应了容容娘亲今晚和她一起睡。我回来是来拿我最喜欢的那个抱枕的,落在你这里了。”
谢凌玉:?
容容……娘亲?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她们就这么熟稔了?
桑萤从他纳戒里拿了抱枕,扒开他的手站起来,耳尖还有点红,小脸正色道:“而且你伤都没好呢,医修说了不能修炼和剧烈运动,会崩开伤口的,还是老老实实休养吧!”
说完抱着枕头一溜烟就跑了,关上了门。
桑萤就这么在云灵境住了半个月,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和容雪漫在云灵境各处游玩。
容雪漫对她很好很好,还会给她梳头发,手指温柔地穿过青丝,编成小辫子簪上去。
晚上就和容雪漫一起睡,她趴在枕头上晃着小腿,听容容娘亲给她讲龙族的趣事,还有谢凌玉以前的事。
两人都对于婆媳关系适应得非常良好。
太子和太子妃终于回来了,整个云灵境的妖们也都非常高兴。
唯有两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小萤宝宝,我让人做的新吊床弄好了,走吧我们去睡觉,今天给你讲……”
“好!”
谢喻苍目光幽幽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过来看着一旁的青年:“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自从桑萤来了后,他老婆就狠狠抛弃了他,已经半个月没跟他一起睡了!
他们吵架冷战分房睡都没这么久!
谢凌玉喝着养伤的汤药,不紧不慢抬起眼睫,语气轻飘飘的:“男人做事不要那么小气。”
谢喻苍:“……”
儿子终归是靠不住的,谢喻苍决定自力更生。
翌日,在将近傍晚的时候,谢喻苍偷偷瞄着自家儿子出门去往了天在水,连忙找到好不容易落单的桑萤。
“儿媳妇,出事了!”
桑萤一愣,“怎么了?”
谢喻苍神色凝重:“是这样的,凌玉最近的伤势严重了,我观察发现他最近晚上会偷偷去练功,肯定是修炼时崩到了伤口,我劝了他但他完全不听。儿媳妇,你能不能去劝一下他?”
桑萤一听紧张起来,转身就要去龙宫谢凌玉的房间。
谢喻苍连忙出声:“他不在房间出去了,就在他以前住的地方,这是引路蝶,跟着一直走就能找到了。”
谢凌玉年少时性子桀骜,自然不喜欢住在龙宫和爹娘在一起,在云灵境有自己的住所,名为天在水。
桑萤跟着引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飘渺云灵绕着浅浅的水湾,水中倒映着皎洁的月亮影子,整片天幕宛如画卷倾墨在湖泊上,宛若惊鸿。
不远处,雅致的小竹苑坐落在云雾中,窗户亮着光,暖黄光晕倒映在水湾里。
谢凌玉果然在这,桑萤有点恼,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伤还没养好又修炼。
周围一片漆黑,她摸黑就要走
过去,浅浅的水湾里忽然绽开了淡蓝色的灵莲,开了整个湖泊,蓝色灵光在她面前铺出了一条路。
桑萤心中嘀咕,谢凌玉这人还挺风雅,把自己的住处弄成这样。
踩着灵光铺成的小路走到竹苑前,桑萤来到亮起的那间房里,抬手推开门。
“谢凌玉……”
话音在看清房间内景象时戛然而止。
青年清清冷冷坐在书桌前,整个桌上放满了宣纸,上面每一张都写满了三个字谢凌玉。
有娟秀的,有凌乱的,也有墨迹涂黑的……不止桌上,整个房间到处都是。
这些……是她在那等待的百年里写的,她不想忘掉他,就每天都会这样写,试图用这种方法记住。
但这些明明是被她锁在原来那个宅子的书房里了……这条阴暗变太龙,居然偷偷打开看。
桑萤反应过来身体有些僵硬。
但青年的神情却很平静,抬起眼看她:“师妹怎么忽然过来了?”
桑萤别开眼,尽量冷静下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是你爹叫我来的。”
青年修长指骨轻飘飘拿着张宣纸,慵懒支着下颌:“师妹被他骗了,他只是想支开你,好和自己的道侣黏在一起而已。”
桑萤:“……”
还能这样?
谢凌玉轻笑一声:“师妹是不是低估了龙族对于伴侣的占有欲?”
桑萤回忆了这段时间见到的龙族,的确都是成双成对的,黏糊的分不开,白天也要龙尾缠在一起。
她挠了挠鼻尖,“好吧,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刚想后退,忽的撞上了门板。
桑萤转头去检查,房间的门不知何时锁上了。
“师妹不打算解释一下就走么?”
桑萤转回视线,清清冷冷的青年放下指间宣纸,起身站了起来,她没来由慌了神,“解释什么?”
青年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和她平视,黑眸中的目光浓稠而沉郁,“师妹为何写了这么多,我的名字?”
桑萤心扑通一跳,挪开视线,糊弄:“就是随便写写,练书法,不行吗?”
小脸忽的被温凉指骨掐住抬起,桑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片阴影落下,温凉的唇瓣贴了上来。
他的吻不算凶,很温柔,唇瓣贴覆着慢慢含吻。
这还是分开百年后第一个吻,桑萤觉得熟悉又陌生,熟悉是他的味道,仍是那样令人安心的白檀香。
陌生则是触感,唇瓣上的吮吸摩挲的触感,让她心快得要跳出来,但是她却……并不抗拒。
一开始的温柔过后,青年又露出了本性似的,开始凶了起来,咬了下她的唇瓣,随后探进去抵上齿关。
她懵懵的不知道张开,把他挡在了外面。
温凉的手扶上腰窝,修长指骨用力攥了一下,桑萤唔咛一声,身子软了下来,顿时张开了贝齿。
青年随之探进来,一下就找到了她的小舌头,舌尖贴合吮吸,勾着她的小舌头缠弄。
“呜……!”
桑萤本就接吻经验少得可怜,过了百年更是忘了个干净,很快就呜咽着不能呼吸。
她手指无措攥着他的衣服,眼尾泛起了红,眼睫不住颤动,挂着晶莹泪珠。
直到不能呼吸的时候才被放开,她意识懵懵的,只能凭本能大口大口呼吸,青年却指骨摩挲着她的腰窝,在她耳边问:“师妹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被亲迷糊的桑萤根本理解不了问题,“嗯……?”
话音落下,又被亲了上来,堵住了呼吸。
还没休息好的桑萤,就这么承受着他愈发凶戾的吻,纤白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眸中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直到再次呼吸不过来,她手指无力地挠着,推搡着,青年才稍稍分开。
她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完全靠青年的力量才能站着,要不是青年的手扶着她的腰,她现在就能软得跌在地上。
空气中白檀的香气浓郁得要命,她大口呼吸时也全都是这个味道,此刻好像酒一样,越闻越迷糊。
“呜……”
在她不停喘气缓着的时候,他又在她耳边问了这个问题。
桑萤这次反应过来了,如果她不老老实实回答这个问题,他就会一次接一次亲她。
眼看着迷糊的脑子转动想问题的这会儿,他又要亲上来,桑萤连忙开口:“我、我说,谢凌玉。”
“是因为……不想忘记你。”
青年这才停了下来,像是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就这么抵着她,捧着她的脸不停流连轻啄,阴郁嗓音都染上了轻快的笑意。
“师妹再说一次。”
桑萤恢复了一点意识,张口咬住他的手指,恶狠狠磨着,不肯说。
谢凌玉也没恼,指腹轻按她的唇瓣,慢慢摩挲,黑琉璃似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对视了半晌,轻声问:“师妹,可以吗?”
桑萤现在清醒过来,当然明白了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羞恼,这条色龙,伤还没好总想着这种事。
不过……桑萤这段时间见了很多龙族,每一对都是时时刻刻粘着的,他们天性解放丝毫不会羞赧,龙尾就那么光明正大放出来,跟伴侣的龙尾缠在一起,金红束环耀眼。
而谢凌玉明明有道侣,但却没合修过,束环还是纯金色的,都被认为是有隐疾了。
所以,桑萤想,他这么急也情有可原?
见少女半天没回应,谢凌玉以为是前几次的疼给她留下了阴影,顿了顿。
“我这次会轻一点。”
这话在桑萤听来却又是另一种意思,他会轻一点,不会让自己的伤口崩开的。
这样一想就没什么负担了,他这段时间伤已经好了很多,偶尔合修一次也没事的。
于是桑萤红着耳尖,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吧。”
还不待他开口,她又小脸严肃补充:“不过只能合修一次!”
谢凌玉:“……”
第43章 第43章“……我是你的了。”……
说是答应了,但桑萤完全不知道怎么修炼,又该从哪一步开始。
她之前也只是偷看了几眼秘笈图画,并没有学习过,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想到这里,桑萤倚着门板,手指慢慢揪着他的衣服,别开眼,小声讷讷问:“那个,你会吗?”
顿了顿,又想到那次疼的经历,又连忙补充:“要不先看看书什么的……学习一下?”
谢凌玉微微眯起眼,指骨不轻不重摩挲着掌下细腰,语气不善:“师妹好像是在怀疑我?”
桑萤抬起眼看他,眨巴两下:“把好像去了。”
她小脸严肃,戳他的肩指指点点:“你那次修炼弄得我很痛,还受伤了,我现在还没忘呢!”
谢凌玉:“……”
“行。”
身子一轻,青年将她抱了起来,朝着书桌走,拉开椅子抱着她坐下,让她坐在腿上,语气不清不淡。
“师妹的书拿出来吧,一起看。”
桑萤一僵,“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书!”
青年轻慢睨她一眼,没跟她争辩这个问题,直接翻她的纳戒,将她的那本合欢宗秘笈拿了出来。
桑萤一瞬间耳根就红了,慌忙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谢凌玉!谁准你乱翻我东西了!!”
青年拿着书的手抬高,单手揽着桑萤的腰按住她,轻笑,“师妹不是说没有么?”
桑萤羞恼,“那是别人硬塞给我的!说起来还不是怪你,那时候大家听着你们年少情深的故事,都觉得我可怜,什么情蛊情药都
塞给我,想帮我不和离。”
谢凌玉愣了下,原来这些东西是这么来的。
他还以为是她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特意寻来这些东西,想要得到那人。
龙尾钻出来熟稔缠上她的腰,他下颌抵着桑萤颈窝,蹭了蹭,嗓音低低的:“那师妹怎么不对我用,就这么想同我和离么?”
“……”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吗?
正常人不都会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厌恶嫌弃么,话本子里也都这么写,用这种手段来得到别人的都是反派,没一个有好下场。
到他这里,反而在怪她不对他用情蛊情药了。
桑萤没好气抓住他的手凶巴巴咬住,嗓音含糊:“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阴暗变太么,得不到就把人锁起来。”
“而且……”
她慢慢松开牙齿,声音低下来,“我们毕竟师兄妹一场,你若真有了喜欢的姑娘,想要跟她共度此生,我也不应该夹在中间阻拦你们,招人厌烦。”
龙尾缠紧她的腰,青年抬手捏住她的小脸,落在耳边的嗓音低沉不悦,“不过才半月时间,师妹就把我表明心意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如果!”
桑萤当然记得他说的话,他说……喜欢她。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话桑萤也能感受到他喜欢她,毕竟,她只是提了个和离,他就发疯失控把她关进小黑屋锁起来了。
虽说行为是变太了点,但其实桑萤……并不讨厌,她本来就对他一直喜欢她这件事轻飘飘的很没实感,这样的行为反而让她感觉到他是在乎她的。
青年低头咬住她的肩,厮磨,“没有如果。”
“就算师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也不会同意和离的。”他嗓音阴郁病态,“……师妹从喝了我的血那刻开始,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师妹不是喜欢云灵境么,这里环境很好,可以在这里建造一座没有出路的宫殿,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桑萤:“……”
“那什么。”
她拿过那本秘笈图册翻开第一页,正襟危坐,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来看看这本书学习知识吧。”
她真是越来越跟不上他变太的程度了。
明明他的爹娘和族群们都很正常啊,他到底是怎么长歪成这样的?
青年抱着她更紧了一些,龙尾把人牢牢圈在怀里,一手拿着书就这么陪她看起来。
桑萤看了几秒就后悔了,图册上的那些图画实在是太……衣服穿得很清凉,抱在一起,她看着就脸红心跳起来。
偏偏青年还在她耳边问:“师妹只看了几眼就不看了,这就看懂了?”
桑萤耳根烫得不行,结结巴巴胡言乱语:“是、是啊,天赋异禀不行吗!”
她别开小脸,“所以你自己看好了,学完了告诉我。”
青年轻吻她侧过去的耳垂,通红的耳垂在被微凉的唇瓣触碰的瞬间,怀中少女倏地一抖。
他轻笑了声,将书摊开,问:“既然师妹都会了,那师妹想用哪一种合修方式?”
“?”
桑萤愣了愣,合修还有不同的方法?
转念一想,修真界各宗各派招式武功多了去了,剑修符修丹修五花八门,百花齐放,合修有不同的方式也不奇怪。
“随便什么都行。”
桑萤耳尖微红,伸手随便点了一页,“……就这个吧。”
青年忽的抱着她转了个身,而后站了起来,桑萤怕掉下去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牢牢抱住他。
桌面被清扫开,桑萤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书桌上,她懵懵地抬起眼:“你干嘛?”
青年站在她身前,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几乎完全将她笼罩在阴影下。
白檀的香气清冷又浓郁,好似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并没有实质接触到,若即若离,但桑萤却感到了浓稠的压迫感。
她没来由有点心慌,一手抵着他的胳膊,“谢凌玉……?”
龙尾垂在她腿边,小幅度晃着,尾尖的绒毛不轻不重擦过踝骨,带起一片痒意。
他修长指骨抬起她的下颌,一手展开那本书放到她眼前,语气不紧不慢:“怎么了,这不是师妹选的方式么?”
桑萤这才看清那页画的是什么,女修坐在书桌上,后仰两手撑着桌子,男修倾身压住,揽腰亲吻着她绵白的兔尾巴。
尾巴就这么消失在轻又薄的纱裙下,若隐若现。
她脸一下爆红,怎么、怎么可以在书桌上修炼,这明明是磨墨写字的正经地方!
桑萤推开书,抬眼正要说话,青年已经掐起她的小脸亲了上来,将她的嗓音全堵了回去。
不出意料的她又被亲得迷迷糊糊。
直到感觉到微凉指骨落在后颈,拨开衣领,指节一勾挑开红绳,本来绷紧的绳子骤然一松,凉气跟着涌了进来。
她被凉意一激,骤然清醒过来。
猛地颤了颤眼睫,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图册画面就无法接受,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事应该是要在更私.密的空间里才对。
“唔唔……”
轻而薄的里衣掉在桌上,感觉到指骨游移到了膝弯,桑萤一下慌了,连忙推搡着他的胳膊。
青年稍稍分开一点停下亲吻,桑萤眸中还都是水汽,就慌忙揪住他的衣服开口:“不准在书桌上亲!”
龙尾缠住了纤细的脚踝,金环贴着踝骨,谢凌玉低笑了声,抬起她的小脸:“为什么?”
桑萤别开眼,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会弄脏桌子的,而且,而且书房是读书写字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书房,我都没介意,师妹倒先替我介意上了?”谢凌玉慢悠悠开口,“就算弄脏了,擦一下不就好了?怎么会影响继续看书。”
桑萤本来还只是觉得在书房很害羞,现在听到他的话,联想到两人在书桌上修炼后,他又在这张书桌上写字看书的画面,顿时羞赧到了极点。
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行!不可以!”
“可我想在这里怎么办?”青年龙尾缠着她的脚踝,语气有点幽怨,轻叹:“师妹自顾自选了,现在却又要反悔,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反悔合修这件事?原来师妹是在捉弄我。”
“……这个我不会反悔的。”
桑萤眸中盛着盈盈水雾,挪开视线,一咬牙:“总之不能在书房,除了这个你有别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师妹这话当真?”
桑萤想起什么,在他要开口之前连忙补充:“但还是只能修炼一次!不能多!”
谢凌玉轻轻看她一眼,“行。”
他回答得这么爽快,桑萤有些意外。
她都做好了跟他据理力争最多再让一次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肩上微微一重,青年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白檀香气将她整个包裹了起来。
桑萤圈着他的脖颈,就这么被抱起来,离开书房,走到竹苑的另一间房间里,推门而入。
入眼都是秾艳的红色。
花烛、灯笼,花瓣……喜绸悬挂在房梁上,床幔的红纱在月光下影影绰绰,朦胧梦幻。
这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成亲的那一晚。
桑萤还在怔愣,就被青年抱着走到了榻前,拨开红纱床幔,放在了柔软的鲛丝锦被上。
他单膝跪在榻边,捧着她的脸看着,漆黑的眸子中倒映着月光,像盛着星子,静静看着。
桑萤倏地眨了下眼,恍然大悟:“所以你在三年前成亲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色龙!”
“那时候师妹太小了。”
青年笑了声,温凉指骨捧着她的脸,在嫣红的唇角轻吻了下,“当时最多只是想这样而已。”
桑萤一愣,脸颊烧了起来。
推开他翻进锦被里,扫开花瓣,把自己最喜欢的抱枕拿出来,拍了拍,和他的枕头放在一块。
身后人拥着她,龙尾缠上腰肢,“师妹还记得书里是怎么开始修炼的吗?”
“……”
桑萤压根没看,哪里知道什
么流程,又开始敷衍大法:“就,先那样,再那样,然后就没了。”
反正他看了,桑萤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你来。你之前可是说过修炼不需要我出力也不会累的。”
身后青年笑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话,伸手扣住她的脚踝,像前几次一样开始亲她。
桑萤不出意外又被亲得迷迷糊糊的了,只知道抱着自己的抱枕哼哼,但没过多久,抱枕也被拿走,换成了别的。
温热的呼吸落在每一寸皮肤。
周围的水元素灵力醇厚无比,水莲浮在空中,青龙在莲池中游曳,龙尾缠住一朵水莲,张口咬住莲心,细长如蛇的长舌探进莲中吃掉莲露。
浓郁的白檀气息,和越来越浓的莲露气息交织在一起。
青丝落在锁骨挠的痒痒的,软绵绵的兔尾巴被指骨捏了又咬,好像是玩具一样。
她的唇瓣也被亲得嫣红,眼尾泛起红,眸中氤氲着水汽,目光茫然。
直到青年捉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声:“我帮师妹宽了那么多次衣,师妹也帮我一次?”
……他还好意思说!
她明明现在系得那么复杂,还是防不住他,三两下就轻松解开了。
桑萤正想拒绝,忽的想起刚刚答应了他的要求,轻哼了一声,揪住他的腰带扯了起来。
动作大咧咧的,丝毫没有什么氛围感可言,扯掉一件就丢地上一件。
直到解到只剩里衣,桑萤盯着他松散衣领下的小片白皙皮肤,连忙住了手,背过身去,“累了,剩下的你自己来。”
青年从后拥着她,长指捏玩着她的手指,质疑着:“师妹难道是不好意思看我?”
桑萤,一款经不起挑衅的傲娇大小姐,当场反驳:“怎么可能?”
她转过身,一下就将眼前的红色里衣全部扯开,团吧团吧丢在地上,再转过眼,“看到没,我只是……”
两秒之后,看着眼前的盛景,她脸瞬间通红起来,连忙挪开视线。
……那个就是龙尾巴吗?
没看清,但好像和鳞片的颜色不太一样,似乎是粉色的。
桑萤一想到他方才怀疑的话,生生把头又扭了回去,不敢乱看只看着他的脸。
她重重哼了一声:“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锦缎般的青丝慵懒落了几缕在身前,大片冷白皮肤露了出来。青年黑眸不紧不慢看她,额上那对青玉般的龙角给本就秾丽至极的容颜,又添了几分妖异。
他牵起她的手,“那接下来要做的,师妹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吧?”
桑萤表面冷静,其实脑子已经糊成一团了,只能凭本能说话,“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嗯,我们小萤大王最厉害了。”
这样哄孩子的语气让桑萤十分不满,她正想说话,掌心忽的被带着覆上了龙尾巴,掌心贴住。
青年下颌搭在她颈窝,嗓音慵然:“师妹,摸摸它。”
……这也是流程中的一环吗?
桑萤迷迷糊糊的,试探地指腹摸了摸龙尾巴,龙尾巴的触感很奇妙,或许是沾了水莲元素灵力的缘故,摸起来滑滑的,又有些柔韧,有点可爱。
她摸龙尾巴的时候,青年就这么看着她,呼吸落在她颈窝,另一条龙尾也缠在她腿上,青玉般的鳞片光滑漂亮,像玉石一样通透。
桑萤玩心大起,伸手握住龙尾巴,然后她就很快发现了,她的手完全抓不住,怎么回事……?
桑萤奇怪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瞬间被吓清醒了,连忙松开手,往后躲起来。
但龙尾缠在她,她又能跑到哪去,青年轻轻松松把人捞回怀里,“师妹跑什么?”
桑萤慌乱无措,躲着他,“你的龙尾巴也太……不行的!”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那么疼了,原来不是学习的知识不到位的缘故,而是因为不适配。
谢凌玉瞧着她小脸都有些吓白了,顿了顿,只是一条龙尾巴就吓到她了,那以后……
算了,等她先适应再说吧,暂时先不露出来。
他将人搂进怀里,亲亲她的唇角,在她耳边轻声低哄:“宝宝。”
……!!
桑萤听到这个称呼,蓦地脸红起来。
这些天容雪漫总是喊她小萤乖宝,她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谢凌玉从来都是叫她师妹,忽然这么一叫,她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尤其青年的声音清冽又低哑,就这么在她耳边黏黏糊糊的喊,呼吸的热气挠的耳窝都痒痒的。
只是听到这么叫,她就感觉空气中的莲露气息更浓了些,反应过来就想捂脸。
桑萤心扑通乱跳,很没出息的就沦陷了,又任由他亲亲,闭着眼睛意识迷迷糊糊。
连青年什么时候把龙尾的金环摘下来,戴在她手腕上都不知道。
窗外月光清浅,照在浅浅的水湾里。
竹苑外满湖泊的淡蓝色灵莲都开了,随风摇曳着,莲露滴在水中,漾起点点涟漪。
直到意识在疼痛中惊醒,桑萤兀的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想推搡,刚张口,却被青年亲了上来,将溢出的呜咽尾音都吞没。
微凉的长指穿过她的指缝,缓慢十指相扣,收紧,掌心贴合,不留丝毫缝隙。
锁骨处的护心鳞吊坠传来心跳声,和她的心跳声交错跳动,扑通扑通,几乎有些灼烫。
桑萤眼尾溢出泪珠,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一点。
在他松开时,猛地咬住他的手,恶狠狠在上面留下牙印,边抽泣边骂他。
“骗子!混蛋谢凌玉!!”
说什么修炼不会痛,她刚刚都要痛死了!
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青年却没恼,任由她咬着手指,龙尾紧紧缠着她。
另一只手长指扶上她的脸,一遍亲掉她眼尾的泪珠,一边低声呢喃,嗓音病态又阴郁,低低痴缠的,一遍又一遍:“师妹,小萤,宝宝……”
桑萤对上那双不知何时露出了熔金的竖瞳,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里面的情绪浓烈又深沉。
纤白细腕间金环晃动。
温凉指骨牵着她的手覆上微微鼓起的小腹,他轻吻她的唇角,声音低低的。
“……我是你的了。”
第44章 第44章金环红纹
月光静谧,映照在浅浅的水湾上,淡蓝色的灵莲开得正盛,在潭底落下光怪陆离的影子。
桑萤深呼吸了好久,终于缓过来一些,感觉修炼没那么痛了。
她慢慢松开咬住他的手指,白皙指骨上已经留下了清晰的咬痕。
眼尾仍挂着晶莹的泪珠,她颤了颤眼睫,就听到青年说的这话,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
她懵懵地抬起眼,对上他熔金色的竖瞳,吓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他的眼睛。
手被牵着覆上自己的小肚子,掌心贴合着皮肤,有些微鼓的弧度。
……我是你的了。
桑萤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耳根一下红了起来,这条龙真是……!
但心里却实在有些好奇,原来这就是一起修炼的修炼方式吗?
好像和她看到的修炼图册里一样,真的全都吃掉了,被吸引来的火元素灵力也格外充盈,她感觉吃的好撑。
龙尾青玉般的鳞片光滑漂亮,龙尾尾端的金色束环却消失不见,落在了少女白皙的腕间,松松挂着。
想到这里,桑萤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之前看到的龙尾巴,除了颜色外看上去一点都不可爱,到底是怎么吃掉的?
桑萤看不到,手指轻轻抚过,隔着皮肤都能感觉到很强的存在感,完全无法忽略,她好奇地轻轻按了按小肚子。
头顶忽的落下一声闷哼,青年指骨抓住她的手。
“别乱动。”
桑萤有些不满,抬起眼,“你自己拉我手过来的。而且我摸我自己肚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她已经不哭了,还有心情同他拌嘴,青年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啄,“师妹感觉如何,还疼吗?”
桑萤眨了下眼,最初修炼时是很痛,只不过应该
是他学习过后进步了的原因,倒是没上次痛,好像也没有受伤,说话的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只是感觉很奇怪,冰凉凉的龙尾缠着她的腿,另一条龙尾巴又完全吃掉,她感觉自己连移动一下都很困难,好像被钉在那里了。
在白檀的香气包裹下,只有周围浓郁的火元素灵力源源不断涌来。
原来这就是合修……桑萤了然,就这样的话也不难嘛。
龙尾巴一直待在那里没动,适应了它的存在后,桑萤甚至觉着有些乖巧。
她吸了吸鼻子,刚刚哭过,嗓音闷闷糯糯的带着些鼻音,伸手要他抱,“我要坐起来,你压着我了。”
“师妹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桑萤理所当然点头,轻哼了声,“以前你在明华山当小师兄压了我一头就算了,现在修炼你凭什么压着我,快点,抱我起来。”
谢凌玉轻轻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掐着腰把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怀里。
手一松开,少女往下跌落还没坐稳的时候,就忽的呜咽一声,手指掐住了他的肩,眼尾泛起红。
他好心伸手扶住她,桑萤缓了一会儿过来,抬起眼睛来,“坏龙,你又使什么坏了,刚刚好痛。”
谢凌玉轻轻笑了,“师妹自己还没吃完就要翻身做主人,反倒怪我使坏了?”
桑萤愣了下,没吃完?可是她明明已经很撑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青年牵着她的手挪过去,落在了龙尾巴上。
桑萤的确感觉到手指摸到了一截龙尾巴,空落落的,上面沾了一些莲露,足以证明青年说的不是假话。
桑萤僵了僵,小脸又白了起来,无措地揪着他的头发,小声咕哝:“谢凌玉……实在吃不下了。”
谢凌玉轻轻亲着她的唇角,安抚着,“嗯,今天就吃到这里。”
听他这么说,桑萤才算放心了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待在他怀里,吸收着周围浓郁的火元素灵力。
她懒洋洋的像只打盹的猫,眯着眼睛,就这么待了一会儿,青年忽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师妹要了主动权却不作为,只顾着睡觉?”
桑萤掀起眼皮,摸了摸充盈的丹田,满足了:
“谢凌玉,今天修炼就到这里吧,我感觉吸收的元素灵力差不多了。”
青年忽的掐住她的小脸,嗓音低低的,有些阴郁,“师妹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桑萤这下是真懵了,震惊抬起眼:“修炼还没开始?那方才那么久都在做什么?”
“这些只是为了让师妹能够接纳我而做的准备工作,现在……”
微凉指骨扣住腰窝抬起,青年掐住她的小脸抬起来,用力亲了她一下。
“呜!”
桑萤被他这一下亲得说不出话,眼睫颤动。
本来都已经适应了的,现在却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手指攥紧他的胳膊,指甲掐得泛白。
浓郁的白檀气息包裹着她,在她倏地蒙上一层模糊雾气的眸子倒影中,他慢条斯理亲着她,“这才是真正的修炼,师妹。”
“谢凌玉……”
她的声音有点磕巴:“那本修炼书里不是只说吃掉就可以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耳畔青年轻轻笑了,边不紧不慢亲她边回她:“师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意看冗长的文字,只看图画,总要听别人念才行。”
他一边亲她,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将那本书上的文字部分转述给她。
离得这么近的说话声,桑萤却什么都没听清,耳畔都是水元素灵力波动的声音,还引来了更多的火元素灵力,水火相融,不分彼此。
青龙在凝成的大片水莲池中游动,龙尾巴拨起池中层层浪花,空气中莲露的气息愈发浓郁,与白檀的香气融得更近了。
水元素灵力实在澎湃,乌云引来。
竹苑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水池中,打在池中灵莲上,摇摇欲坠。
桑萤根本没有亲亲的经验,更别说是这么难的,这会儿坐在他怀里,完全受不了他这么亲亲,想阻止又夹不住。眼尾含泪,抓着他的胳膊就想让他别亲了停下来。
但他亲得好凶,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嗓音断断续续卡在喉咙里。
一边亲她,他一边还不忘修炼,引导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相融合,浸透筋脉和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桑萤忽的咬住了他的肩,眼睫无措地颤个不停。
原本清澈漂亮的琥珀眸子有些失焦,茫然的,像是找不到方向,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了几道印记。
被她狠狠咬了一口龙尾巴,青年总算停下了修炼,闷闷呼吸着,掌心轻轻揉着她微微发抽的丹田处,帮她缓解着修炼的不适。
桑萤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眼睫一颤,后知后觉方才发生了什么,耳根红了一片,抬手锤他,“坏龙!我刚刚想说话,你就是不让我说。”
青年扶着她的腰,碎金眸子盛着她身后的红纱和月光,就这么看着她,轻笑:“又没捂住师妹的嘴,怎么就不让说了?”
桑萤羞恼,他的确没捂住她的嘴巴,但是他一直在亲她啊,她根本没机会说话。
她一脑袋撞上他的肩,忿忿的,“就算、就算书上是这么说的,你就不能轻一点亲吗!”
“若我真的凶的话,”谢凌玉拉着她的手覆上那截龙尾巴,沾了满手的莲露,“师妹这会儿应该已经吃完了。”
桑萤红着脸,轻哼一声,“行了,修炼完了我要睡觉了。”
说着就要从他怀里出来,但一条微凉的龙尾却缠了上来,他把人搂在怀里,语气低低的,“师妹怎么知道修炼完了?”
桑萤一愣,手抬起来比划了下,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刚刚的感受,憋了一会,小声出声:“你不是停下来了吗?”
她戳他的肩,哼,“你可别想耍赖,说好的一回就是一回。”
“这只是留给师妹休息的时间。”
他捉住她的手拉到两人眼前,指腹转着细白腕间的金环挪了一圈,让她看清通透的纯金没有一丝杂色。
桑萤眼睛瞪大,这也就是说,一次都没有修炼完?!
不待她继续说什么,青年扣住她的腰又亲了上来,桑萤很快眸中又氲出一层厚厚的水雾。
桑萤又说不出话了。
周围的火元素灵力浓郁,被水属灵力引来,汇聚到她身体,她根本吃不了这么多灵力,全由着青年来帮她炼化这些灵力,然后再引入新的灵力,循环往复。
又半个时辰修炼过去,她的修为从筑基三层上涨到了四层,但这些桑萤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晕晕乎乎的,视线模糊,完全一点力气都没有。
以及,她觉得好渴,眼泪啪嗒啪嗒流,嗓子都有点哭哑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下颌被轻轻捏开,温热的茶水送到唇边,一点水润了润唇瓣。
“张嘴。”
桑萤乖乖地张嘴,就着他的手喝掉了这杯水,终于好了一点,但脑子已经完全被亲迷糊了,眨了眨眼,像委屈的小猫,“伤口,疼……”
已经一个时辰了,她身子向来娇弱,即使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有点伤到了。
谢凌玉抱着她起来,拿出准备好的仙灵药膏,指腹蘸了些药膏替她抹了药,又挖了一些,推进伤口里。
伤口抹了药凉凉的,不感觉疼了,桑萤正想放松下来,那条龙尾巴却又缠了上来,她一下揪住他的手臂。
“我、我不要亲了。”
他怎么亲起来没完了!
青年轻啄她的耳垂,低哄,“可是宝宝不也很喜欢么?”
桑萤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懵懵眨了下眼,听到他这么叫又没出息的沦陷了,轻声哼哼了下,没再吭声。
见她实在没力气了,青年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拿过旁边那个她最喜欢的抱枕,垫在她腰后。
修炼的火元素灵力浓郁又充盈,又不知多久过去,桑萤吃的饱饱的,直到最后只缺一点灵力就能突破了,青年却停了下来。
她半睁开朦胧眼睛,叫他:“谢凌玉……”
青年却扣着她的小脸,眸子阴郁,不紧不慢问:“师妹为何那么了解徐白深?”
桑萤脑子糊成团,根本没在意他说的话,只是手指抓着他的手,像迷途的小猫,无措的:“谢凌玉,快点……”
这下好了,青年反而松开了龙尾,往后退开。
火元素灵力彻底远离了身边,冷落下来,桑萤几乎都要抓狂了,明明只差一点就能突破了,她睁开眼去找他,嗓音都带上了哭腔,“呜……谢凌玉……”
青年任由她扑到怀里,抬起她的小脸,对上她迷茫又急乱的眸子,继续问:“师妹怎么知道徐白深背后有一道疤,还有两颗小痣?”
桑萤尽量把这话过脑子,努力思考,徐白深,伤,她根本想不明白,呜咽哭起来,“我不知道……我让冷面找的消息,他想跟我抢宗门所以我才……”
她泛红眼尾挂着泪珠,手指紧紧抓着他,“谢凌玉,呜,我讨厌……”
熟悉的话这次没有说完,青年吻住了她的唇,重重亲了上来。
龙尾随之缠了上来,浓郁的火元素灵力涌入,完全沉没。桑萤得到满足,只差一点的境界终于突破,漂亮的琥珀眸子失焦,意识糊成了团。
之后再发生什么事她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修炼突破的境界太多,神识实在太累,只隐约知道外面的天好像明了起来。
青年抵着她的唇瓣,将浓郁的白檀露喂进她的小嘴里,一口又一口。
“呜。”桑萤意识恢复了一点,胡乱推搡着想推开他,但龙尾缠得紧紧的,直到喝不下了也没停下,小肚子都撑得鼓鼓的。
朦胧阳光透过红纱照进来。
青年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捉着细白手腕抬起,献宝般主动送到她眼前,嗓音慵懒低哑。
“师妹,你看。”
透过模糊的光线,桑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金环上缓慢浮现起一抹浓艳妖异的红纹。
第45章 第45章爱哭
桑萤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颤了颤眼睫,慢慢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一片白皙的锁骨。
被锦缎般的青丝掩盖着,上面落着很多零零碎碎的齿痕,隐入衣领中。
刚醒还有些迷糊,她动了动手臂想揉揉眼,手却无力得根本抬不起来,反而带动了酸软的身体,没忍住唔咛了一声。
……怎么回事,好累,浑身没力气,好像练了几天功似的,连呼吸都觉得累。
抱着她的青年察觉到她的动静,下颌抵了抵她的发顶,冷然嗓音透着慵懒,“师妹醒了?”
听到谢凌玉的声音,桑萤眨了眨朦胧的眸子,噢,是谢凌玉啊,几秒后反应过来,瞬间抬起眼睛,“谢凌玉,你怎么在我房间!?”
她小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羞恼开口:“色龙!你居然趁我睡着偷偷爬床!”
谢凌玉:“……”
昨晚有些没收住,看来是把人给亲迷糊了。
温热指骨转过她的小脸,一手拨开红纱床幔,让她看到卧房的布景,谢凌玉轻笑了下,“师妹再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眼底是陌生的房间陈设,喜烛燃尽,只剩烛台,红绸映在桑萤眼底,倒映出一片红。
的确不是她的房间,桑萤眨巴两下眼,产生自我怀疑,难道……是她睡着了梦游跑到谢凌玉房间来的?!
一缕青丝绕在青年指间,他看着她懵圈的神情,不紧不慢问:“师妹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修炼境界突破太多导致她脑子混混沌沌的,又晕又沉,神识像是一团乱麻,完全记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连前几天的事都有些恍惚。昨晚……
桑萤努力回想着,无力的手扶着眩晕的额头,但神识实在太痛。她皱紧眉,“我不会跟你打了一架吧?”
手往下挪覆上自己的小肚子,刚醒的时候就觉得好撑了,果然鼓鼓的,她顿了顿,怀疑地推测着:“……打完又大吃了一顿?”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结论离谱,正要再努力想别的,但眼前的青年却轻笑了下,慵然嗯了一声。
他捉住她的手,拉到眼前,指骨摩挲她腕间的金环,“师妹的确是好好吃了一顿。”
桑萤看到金环上显眼的红纹,愣了愣,之前他跟她说过,龙族的束环的红纹代表合修次数。
而他之前还没有的,现在却多了红纹,这代表着……他合修过了!
桑萤蓦地瞪大眼睛,抬眼看向他。
谢凌玉慵懒支着下颌,黑眸和她对视,看到震惊和怀疑的复杂情绪在她眼底缓缓碎开,没忍住笑了声,“师妹终于想……”
“谢凌玉,你居然去外面偷吃!”
谢凌玉:?
桑萤天都塌了,心中又气又难过,不过才让他养伤半个月,他就忍不住就找别人了。
她脑子晕晕的,气恼不已,“混蛋谢凌玉,才半个月你都忍不了了吗!偷吃居然也不藏起来,还这么光明正大给我看,现在就和……”
小脸忽的被掐住,桑萤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松鼠。
她水眸恶狠狠瞪他,含含糊糊的:“泥干嘛,敢偷次不让人嗦?”
眼前的青年单手扯开衣领,露出肩上凌乱排布着的齿痕,挨个指过去,“这是师妹在刚开始的时候咬的,这个是师妹求我要亲的时候咬的……”
……她咬的?
桑萤懵懵眨了眨眼,心中怀疑,但神识却真的跟随他的话,浮现出一些熟悉的画面。
青龙摇曳,她在他亲上来的时候,无意看了一眼,那条龙尾巴隐没在了水莲间。
还有,她坐在他怀里,他牵着她的手去摸那截空落落的龙尾巴,烫得指腹瑟缩。
桑萤晕乎的脑袋逐渐想起那些记忆,耳根瞬间红了起来,她、她居然和谢凌玉做了这样的事?
眼前青年分明指骨将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一道道指甲的划痕和掐痕。
“还有这些,是师妹受不住时……”
在谢凌玉还没说完时,桑萤就一下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耳根烫如火烧,“闭嘴!”
她一时心急,却忘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浑身没力气还酸疼,呜咽一声,又软软倒了下去。
谢凌玉把人捞进怀里,掌心覆上她的小肚子轻轻揉着,“好点了吗?”
他的手暖烘烘的,这么揉着小肚子,感觉那些酸胀感缓解了很多。
桑萤恹恹靠在他怀里,没什么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一向狡黠明艳的小狐狸这次是真被欺负惨了,眸中盛着湿漉漉的雾气,鼻尖还有点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凌玉看着,没忍住亲亲她的小脸,“师妹现在知道我和谁合修了?”
都这样了,她还能想不起来么。
桑萤心中气恼,但实在没力气找他算账了,只能软绵绵躺着,可怜吸了吸鼻子,恼着挤出一句话:“说好的就修炼一次的,你不守信用。”
身后青年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点了点,“师妹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桑萤气闷小声:“我记得合修完都天亮了,肯定是你多修炼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累。”
说着,她垂眼去看手腕上的金环,想要找到“证据”,但转了两圈,却只看到一道红纹。
桑萤:“……?”
他居然还真没骗她,说一次就真的一次。
可这修炼一次时间也太长了吧?她之前看彩霞洞主给她的功法里明明说普遍修炼时间在一刻钟到半个时辰之间的,难道龙族在这方面不一样?
唔……的确可能,龙族还有人修没有的潮热期呢,还需要靠束环来抑制。
想到这里,桑萤顿觉手里的金色束环变成了烫手山芋,连忙摘下来,拉过他的龙尾套回去。
修炼一次就要了她半条命,要是他一个没忍住再来一次,她明天都别想下床了。
谢凌玉瞧见她慌张的小动作,笑了一声,“师妹又有力气了?”
桑萤连忙装死,拉起锦被脑袋埋起来。
“我困了,要睡了。”
没过多久,又把脑袋探了出来,耳尖红红的,小声疑惑问:“谢凌玉,我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谢凌玉抱着她,闻言就要掀开锦被查看,“是伤口疼了?”
“不是!就是……”
虽然伤口的确不舒服,但能感觉到是上了药,清清凉凉的,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并说不上疼。
真正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另一点,桑萤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小脸纠结着:“我感觉好撑,像吃了很多东西,但是又好像不是吃的。”
“……”
眼前的少女纯白又无知,只是在诉说着自己的烦恼和困惑,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谢凌玉又想亲她了。虽然这个念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此刻却无比强烈。
不过她身子实在太弱了,只不过才一晚上就虚弱无比,现在小脸恹恹的。
她还爱哭,也不知道那么多眼泪是怎么流出来的,他亲掉了无数颗滚烫的泪珠,龙尾巴也一次次喝掉了那么多莲露。
昨晚他都怕她会缺水难受,抱起来喂了她好几次温水喝。
现在嗓子也哭哑了,说话都带着鼻音,闷闷糯糯的,整个人看起来被欺负的实在可怜。
谢凌玉压下那个念头,克制着,指腹轻轻抚了抚,“师妹忘记我上次在温泉时说的话了?”
桑萤眨了眨眸子,回忆着那时候的事,脑子里调出来那时的对话,他说什么来着……?
修士的元阳是很重要的东西,阳气充足,对修为有益,所以要全部……
桑萤眼睫一颤,“所以我吃的是、是你的……”
青年微微颔首,指腹轻拂,“师妹没发现么?你的修为有了增长。”
桑萤一醒来就顾着难受了,哪注意过自己的修为,现在被他提醒后终于知道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筑基八层?”
她昨天还是筑基三层来着,才一晚上过去,居然增长了五层修为?!
说起来,她确实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他一直在帮她炼化元素灵力。
桑萤惊异,原来合修的修炼速度这么快的吗?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青年出声:“只有初次合修吸收了元阳会修为大增,往后再合修时便会恢复正常了。”
桑萤了然点头,怪不得合欢宗的女修都挑有元阳的修士下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她还是没明白这个到底是什么原理。昨天她困得迷迷糊糊的,完全睁不开眼,都没看到他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又是怎么喂她吃的,像喝药一样灌下去的吗?
算了不重要。
桑萤靠在他怀里恹恹的,“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吸收完啊?”
青年抱着她,下颌抵着她颈窝,帮她揉着小肚子吸收力量,嗓音慵懒,“不舒服?”
桑萤点点脑袋,“嗯,好撑。”
“你的为什么那么多啊?”
谢凌玉微微眯起眸子,指骨掐住她的小脸,语气阴郁了起来,“师妹还见过别人的?”
“……”
他到底什么脑回路?桑萤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我能见过谁的?就是昨天看到那本书上,那个女修都没有像我这样吃的这么撑,所以才奇怪啊。”
周围低沉的空气总算缓和下来,青年下巴蹭蹭她肩窝,解释:“龙族天生不易受孕,所以就格外多些,增加受孕几率。”
桑萤对于这些事完全一片空白,父亲和师兄不会和她说这些,成亲后也一直忙着商会的事,还是今天从他口中才知道,原来怀孕是这么回事。
想到这里,她指腹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有些茫然,“那我是要怀小龙了?”
“不会。”
身后青年笃定回了句后抱紧她,龙尾也跟着缠了上来,将她完全困在自己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颈窝,轻吻她的脖颈。
嗓音低沉又黏糊,带着十足的阴郁病态,“师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瞧他这副样子,桑萤一下想到了昨晚的事,亲着亲着,忽然问她为什么知道徐白深背上有小痣的事。
桑萤扭头睨他一眼。
这都多久前的事了,她都快忘了,他居然还记得,真是条小心眼的龙。
青年稍稍后退,抬起眼,刚好和她对视。
“不过也吸收的差不多了。”
青年手穿过她的腰间,将人抱了起来,桑萤没力气圈住他的脖颈,只能揪住他的衣服。
“谢凌玉?”
青年抱着她走到沐浴房的屏风之后,让她坐在桌上,桑萤勉强扶着他的手臂坐稳,琥珀眸子奇怪看着他。
“谢凌玉,你要做什么?”
“师妹不是说不舒服么?所以当然是……”
温凉指骨分开膝盖,空气中的白檀香气浓郁了起来,长指小心探进伤口,取出一颗莲子。
谢凌玉清淡抬起眼,视线里的少女小脸已经红透了,水眸晃动。
他不紧不慢将这颗莲子放进玉碟中,继续说着。
“……帮师妹弄出来。”
第46章 第46章哄老婆
天气正好,下午时分,云灵境不少妖在懒洋洋晒太阳。
容雪漫端着茶点走进寝宫,看到少女窝在小吊床里一声不吭,平时最喜欢的抱枕也不抱了,换成了个别的,闷闷看着窗外云雾发呆。
她将茶点放在桌上,抬起眼:“小萤乖宝,你和小玉吵架了吗?”
听到他的名字,桑萤猛然回神,浑身僵硬了起来,干巴巴开口:“没有啊。”
容雪漫坐在她旁边,抬指捏捏她的小脸,笑,“那你怎么这几日总往我这躲,不肯见他?”
桑萤嘴硬:“我之前不也来找你嘛。”
“可那时候你每天都拉着我出去玩,现在一来就是待在寝殿里,一待一整天,都已经躲了好几日了。”
容雪漫一下就说穿了。
“出什么事了,跟娘亲说说?若是小玉欺负你了,娘亲给你讨回公道,让他狠狠跪果壳。”说着,掏出一个长满了刺的大果子,熟练开始扒壳。
桑萤:“……”
看来谢凌玉他爹也是没少跪。
张口吃掉容雪漫喂到嘴边的果肉,桑萤小脸埋进抱枕里,只露出双眼睛,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我跟谢凌玉倒是没吵架啦,只是……”
只是她一想起那天的事,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现在一团乱麻的神识彻底清醒了,记忆全都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一整晚修炼的各种画面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是怎么亲她的,还有她求着他亲自己的……
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好丢脸,居然那么哭唧唧地求着他亲。
总之这些她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又气自己的没出息,又羞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醒了之后的那天晚上,她觉得肚子撑的不舒服,谢凌玉就抱着她去了沐浴房,让她坐在桌上帮她清理。
她浑身没力气根本无法阻止他,只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长指探进去,取出了两颗莲子。
……混蛋谢凌玉,居然放莲子进去!
堵着的莲子取出来了,储存白檀露的蜜罐也被打翻了,浓郁的白檀露流了出来,顺着桌子滴滴答答淌了一地,汇聚成一小滩。
整个空气里都是白檀的味道,和莲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甜腻无比。
桑萤回忆起那个画面脸又红了起来,小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她忍不住咬牙,可恶的谢凌玉,她都说了不要看了,他非要扭过她的脸让她看。
“只是什么?”容雪漫温声问。
桑萤连忙摇头,“没事,我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
容雪漫却温温笑了,声音放轻,“是不是因为……合修的事?”?!
桑萤一下被戳穿心事,眼神中流露出惊异,反应过来连忙收住,轻轻咳了一声,正要敷衍过去,容雪漫却两手捧起她的小脸。
“不用瞒了,龙族长老们前天在帮小玉疗伤时看到束环,已经全都知道了。”
桑萤:“……”
这
束环怎么一点隐私都不给人留的!
既然都知道了,桑萤也没得糊弄了,老老实实点了下头。
她把脑袋埋在容雪漫腰间,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很多,小声闷闷开口:“容容娘亲,我觉得……很奇怪。”
容雪漫脸色难得有些严肃起来,试探问:“难道小玉真的不行?前些天长老们确实给他送了很多仙草来着,嘶,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常谁不是十天半个月的。”
桑萤:?
等等,多久?
容雪漫摸摸她小脸,有点愁,“苦了你了孩子,我让喻苍想想办法,找医修来看。”
桑萤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脸严肃:“不用了,他没问题,是我的问题。”
才一晚上她就已经腰酸背痛受不了了,半个月她真的会死的好吧!
容雪漫听了这话愈发心疼,以为她在照顾谢凌玉的面子,摸摸她脑袋,表面应和着,暗暗想着让喻苍一定要多找几个医修。
桑萤脑袋重新埋回她怀里,声音闷闷,慢慢开口:“我只是觉得那个之后很奇怪,不敢去见他。”
桑萤将自己和谢凌玉认识这么久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师兄妹阶段,还有假结婚三年的事。
容雪漫:“所以你们是一个月前的那天,才开始在一起的?”
桑萤点点头。
容雪漫咬了下牙,温婉嗓音也压不住怒气,“真是个混小子!”
桑萤有点懵,抬起眼,“怎么忽然骂他?”
容雪漫虽是龙族,但也曾在修真界生活过一段时间,了解人修和龙族的天性奔放不一样,人修感情含蓄内敛,很多人连喜欢的话都羞于开口。
他们对待合修的方式和龙族自然也不同,龙族互相喜欢就可以合修了,而人修则是个漫长的过程,要先恋爱,感情深厚了再明媒正娶,之后才是水到渠成。
现下知道了事情因果后,容雪漫这会生气不已。
这混小子也真是的,暗恋那么久不说,跟人小姑娘表明心意第一天就把人往榻上拐,在一起后连个正经的约会都没有,就知道亲亲抱抱,伤没好就拉着人家合修。
怪不得桑萤不敢见他呢,恋爱都没谈就直接睡了,她怎么会不羞赧?
“当然是因为他该骂。”
容雪漫抬起她小脸,“小萤,你也太惯着他了点,男人这种生物是会得寸进尺的,你不能这么纵容他。回头他都要翻身做主人了。”
……这么说来,她好像确实没怎么拒绝过谢凌玉。
那天合修也是,他还没说什么,只是蹭了蹭她,她就怜惜他这段时间养伤不容易就答应他了。
就算亲密的中途他做了让她接受不了的事,后面也总是一下就心软了,最多埋怨几句就放过了追责。
就像他用在温泉的时候亲那里帮她,还有前几日清理伤口的时候她不想看,他掐着她的小脸扭过去非要她看的事……
桑萤眨巴眨巴眼,“那我要怎么做呢?”
容雪漫:“作为一家之主,你要树立自己的威严,他犯了错就罚他,绝不能心软。要记住,男人都是越训越乖的。”
桑萤嗯嗯点头,掏出了小本本记笔记。
她虽然在商会经营上杀伐果决,生生打出一片地盘,但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窍不通。
从小娘亲去世,在明华山上的十五年,她身边只有三个师兄,连个能和她诉说少女心事的女修都没有。
之后的三年,她又一直忙于商会,联络经销商、选址开办分会,短短三年她做到修真界四大商会之一的位置。
她对于各种经营方法价格战手段烂熟于心,随便问一样商品的进出货价格地区波动差异她张嘴就能答,但很多在普通人看来是常识的男女之事,她反而不懂。
但没关系,她可以学。
这些天住在云灵境,桑萤也看到了,容雪漫和谢喻苍这对夫妻明显前者是一家之主,容雪漫说往东,谢喻苍就绝不敢往西。
明明是温婉的性格,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但只要轻飘飘一句,谢喻苍就不敢说话了,特别有威严。所以听她的肯定没错!
容雪漫知道她不了解男女之事,把人修间男女相恋的流程都给她说了一遍:“小萤,你就是耳根子太软了,他一哄你就同意,这可不行。”
“你们虽说现在是夫妻,但实际上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他都没正经追求过你呢,你就答应跟他合修了。”
桑萤听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你好好看看这个。”
容雪漫拿出几本关于合修的书,在桑萤面前摊开。
桑萤一看见耳根就红了,连忙转过视线,声音低如蚊呐:“容容娘亲,这个就不用了吧……”
容雪漫捧着她的脸转过来,语气温柔却认真:“小萤乖宝,这些都是正常的需求和行为,没什么好害羞的。男修莽撞,说不准还只顾着自己贪欢不顾你,你身子又弱,很容易就会伤到。”
“你应该了解这些,了解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的对自己。他要是不顾你,就狠狠罚他,以后不准他上你的榻。”
桑萤心想,唔……谢凌玉倒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的人,那晚一直在问她的感受,不过她一个字都没回就是了。
“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是免不了的,多了解一些,没什么坏处。以后也要多沟通,有什么问题就说,才会更和谐。”
桑萤对上她温柔陈静的眸子,也感觉冷静下来了,颤了下眼睫,小幅度点了点头。
“不过近期不行,你好好冷那混小子一段时间,等他什么时候懂得哄你高兴了再说。”容雪漫冷冷哼了一声。
桑萤:“……”
就这样,桑萤在容雪漫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看完了一摞书,恶补了一堆知识。
短短两天,桑萤看了无数修炼功法,熟知各种不同的修炼方法,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比刀还冷了。
桑萤淡然合上书,笃定,再面对谢凌玉她肯定不会害羞了!
身后温婉女声响起:“灵池里的荷花开得可好了,底下小妖摘了不少莲子,刚炖了莲子粥,小萤快来尝尝。”
桑萤:“……”
“欸,小萤,你很热吗?脸好红。”
……
云雾缭绕,龙宫的望月台。
又独守了七天空房的谢喻苍幽怨靠着柱子,一脸的生无可恋,目光看向看着莲池的白衣青年。
“儿子,你老婆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老婆还给我?”
谢凌玉看着莲池云雾,眉头紧蹙。
从那天合修过后,她就一直躲着他,整日待在龙宫的寝殿不出来。
他去找过很多次,但她都找借口不见,明明天还亮着却说自己困了要睡了。
谢凌玉轻轻看他:“如果不是你老婆拦着,我已经把人带走了。不然你去挡住她?”
谢喻苍一下泄了气,“那还是算了。你娘要是生气了很难哄的。”
他抬起眼觑他,幽幽的:“你到底怎么惹人小姑娘了?这都一周了都不愿意见你。”
谢凌玉垂下眼睫,遮住黑眸,他要是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现在就不会待在这里想了。
明明那天晚上一切都很好,是征求了她答应才做的,也克制着,遵循她的要求只修炼了一次,没有多。
过程中他也一直顾着她的感受,没有让她受伤,也仔细观察了她的反应给她更好的感受,她受不住了就留给她缓和的时间,安抚着她。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哎呀,不管到底怎么惹生气了,你光待在这想怎么可能解决问题。”
谢喻苍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这种时候不要先去想到底哪里做错了,先去道歉,先哄好了再说,道理重要老婆重要?”
当然是桑萤重要。
他蹙眉,但不明白错在哪里,又该怎么道歉?怎么才能哄好?
像是看出他的疑问,谢喻苍一拍他的肩,老神在在:“在
这方面你就没老爹专业了。哄人啊可是一门学问,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讨其欢心,只要她开心了,自然就哄好了。”
“她喜欢什么你就准备礼物送她,语气要多柔有多柔,什么好话都说一遍,就算被赶出去、被拒之门外也要学会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总之一句话,舍不得面子讨不着老婆。”
……
龙宫寝殿中。
桑萤窝在小吊床里,慢慢晃悠着,抱着抱枕看书。
从那天过后,算算,她已经有一周没见过谢凌玉了。
虽说没见到人,但他还是每天让人送来汤药,这几天身体养好了不少,已经不会再腰酸背痛了。
这一周里,她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他,吃饭会想到,看书会想到,连睡觉也总是想。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萤,今日是人间的节日,听说热闹的很,你要不要去玩?”容雪漫问。
桑萤回神,摇了摇头,“不去了,我还是看书吧。”
容雪漫点点她的书页,“可是这一页你已经看了一下午了。”
“想他的话就去见好了。”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门外的小妖出声:“妖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想见太子妃。”
桑萤一愣,下意识就想找借口不见,容雪漫阻拦了她。
“你看人来都来找你了,去吧小萤乖宝。”
容雪漫把人从吊床里捞出来,推着她的肩去门口,“正好试一下特训的成果。”
桑萤就这么被推了出去,身后的门关上,她一抬眼,毫无防备对上了那双乌沉沉的眸子。
青年静静看了她几息,轻声:“师妹。”
桑萤颤了下眼睫,微微挪开视线,“你找我做什么?”
“今日人间过节,晚上有花灯巡游,要不要去看?”
花灯……!
桑萤心一下被勾了起来,纠结了一会儿,小声:“那就去看一下。”
到了地方,看到满街成双成对的有情人,桑萤才猛然想起来今天是七夕。
面前分明指骨递来一盏花灯,桑萤顿了顿,接过灯柄提着,垂眸看着灯烛,手指拨弄花瓣。
两人慢慢在街上走着,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摊,谢凌玉买了巧果,递给她。
桑萤看了一眼,接过,默默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修长指节又递来一根色泽澄亮的糖葫芦。
桑萤接过,张口,咬下一颗。
嚼嚼嚼。
又过了一会儿,几颗糯米团子,油糖糕,梨花酒酿圆子,芙蓉奶糕,鲜花火腿饼,黄油酥饼……
桑萤打了个嗝:“……谢凌玉,你喂猪呢?”
青年这才算是停下。
安静了没一会儿。
修长指节递来一支漂亮的玉兔簪子。
桑萤看了看,做工还挺精巧,又递给他,“给我戴上。”
过了一会儿,头上多了个蝴蝶珠花。
又过了一会儿,头上多了支鸢尾流苏步摇。
又又过了一会儿,头上多了对鎏金玫瑰发夹。
桑萤:“……你再多戴两件,我头要断了。”
青年这才算是收了手。
桑萤偷偷睨他一眼,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花灯巡游开始了,热热闹闹的花车队伍从大街中央行过,桑萤眼睛都亮了,看着一盏盏精妙绝伦的花灯。
但很快,前面视野被人群挡了个结实,桑萤个子不高,踮起脚抻直脖子也看不到。
腰间忽然一紧,青年将她抱了起来。
桑萤一愣,坐在他手臂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看到了游行的队伍。
但她脑子里却没怎么想花灯,而是飘在了青年身上。
她耳尖微微泛红起来,这么多人呢,他怎么一声不吭就把她抱起来了。
很快花灯巡游的车就走远了,人群也跟着散去,青年将她放下来,桑萤垂头理了理裙摆,也没说话,就这么走到河岸边。
两人站在河岸边,看着杨柳吹拂,河道里花灯随流水慢慢游着。
安静了许久。
“你怎么忽然找我看花灯?”
“对不起师妹,我错了。”
两人同时响起的声音在风中撞在了一起,都是一愣。
桑萤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以为她生气了,今天才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举动,想跟她道歉。
她轻轻哼了声,拿起乔来:“你错哪了?”
谢凌玉顿了顿,试探开口:“错在……让师妹哭了一晚上?”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桑萤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耳朵都羞红了,气恼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谢凌玉连忙跟上,一路跟她回了龙宫。
现在天色已晚,谢喻苍早就把老婆哄回自己窝里了,桑萤只能一个人回到寝殿里。
谢凌玉看着少女坐回小吊床里,走过去单膝半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语气放轻:“师妹……”
眼前少女忽然拿出了一条玄铁搓衣板丢在地上。
脚尖踢了踢摆好位置,抬起湿漉漉眸子看他,抱着手臂摆出气势十足的样子,白嫩小脚踩在他膝盖上,耳根微红磕磕绊绊。
“跪吧。”
第47章 第47章惩罚/奖励
夜色朦胧,窗外月光照在飘渺的云雾上,隐隐约约绕在莲池中。
桑萤抱着手臂,脚踩着他的膝盖,说完这话后表面上冷静,小脸凝着。
实际上心跳如鼓,思绪纷乱,一点都不冷静。
她刚刚气势应该还行吧?容容娘亲是这么教她的,学了个七成像应该有。谢凌玉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她太凶了吓到他了?
面前的青年安静得要命,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内里情绪看不清晰。
桑萤无端感到了害怕,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抿了抿唇,“谢凌玉……”
脚踝忽然被抓住,冰凉指骨激得桑萤忍不住轻抖了一下,下意识往后瑟缩,但却被紧紧攥着。
覆着一层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摩挲踝骨,青年漆眸凝视着她,嗓音低缓:“这样师妹就不生气了?”
她本来也没生气。
不过桑萤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把一个计时沙漏丢地上,“跪半个时辰。”
眼前的青年在她回话后,和她平视的眸子低了下去,桑萤变成了居高临下看着他。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还真这么乖乖跪在搓衣板上了,一时有些意外。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场景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在她想象中,应该是她高高在上像训小狗一样,他老老实实跪着领罚。
可明明现在是她居高临下,底下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侵略性十足地盯着她,冰凉指骨漫不经心摩挲着她的脚踝,目光像是有实质般不紧不慢掠过她的眉眼、唇瓣。
让她有一种反而自己才是猎物的感觉,踝骨传来的触感让她禁不住发抖。
……训龙总是要有个过程的!
桑萤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这么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晃了晃小腿,“走了一晚上,腿酸了,给我按按。”
“好。”
青年轻快答应了下来,替她按了起来。
少女身形纤细,他的手又大,轻松就圈住细白脚腕,对比格外明显,往上握住小腿揉起来。
他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桑萤本来的确腿酸,感觉缓好了很多,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靠着吊床枕头,舒舒服服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
她想,这应该算是训成功了吧?他都乖乖跪下,也听话给她按腿了。
这么想着,桑萤脚尖点了点他掌心,给他立下规矩:“以后要是再惹我生气,就罚跪搓衣板。”
“好。”
青年抬起黑眸看着她:“那师妹现在能告诉我,这几日生气的缘由了吗?”
桑萤耳尖一红,不想说,但转念一想现在不说他之后又犯怎么办?于是别过眼,含含糊糊开口:“我都说了不看了,你还非要我看。”
身前青年忽的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听他一笑,桑萤就感觉被他轻视了,一下转过
脑袋,脚踩在他肩头按了按,“谁准你笑了,不准笑,严肃点。”
脚腕被冰凉指骨抓住,青年抬眸看她,语气很轻:“可是忍不住怎么办?”
桑萤睨他:“这有什么忍不住的?”
严肃点很难吗?
青年偏头,在踝骨落下轻轻一吻,流连往上,阴冷又病态的嗓音低低的,“师妹那种时候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所以忍不住就想……再欺负师妹一点。”
桑萤连忙就想抽回小腿,但却被紧紧攥住了脚踝。
不仅如此,另一条垂着的小腿也被龙尾缠了上来,冰凉的鳞片紧贴着小腿皮肤,尾尖的白毛不轻不重扫过,挠得心尖一颤。
明明还是居高临下的姿.势,但此刻桑萤却没有一点掌控局面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是他口中的猎物。
桑萤一下慌了,挣了挣,“谢凌玉,松开我。”
青年掀起眼皮,黑眸中倒映出她脸颊绯红眸子含水的模样,慢慢松开手指和龙尾,继续补充:“就像现在一样。”
桑萤羞恼,“我只是问你原因,没要你演示给我看!”
青年轻笑了声,额上龙角刚刚亲她的时候就钻了出来,青玉般的剔透龙角在月光下更漂亮了,像琉璃铸成的饰品,妖异又秾丽。
一身白衣却清冷出尘,飘渺遗世,清冷与妖异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哪种到底才是真正的他,叫人完全挪不开视线。
“那师妹打算怎么罚我?”
桑萤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眸子愣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在龙尾尖轻轻扫过她踝骨的时候,才猛然回神过来。
她有点心虚掩盖自己的走神:“你刚刚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清。”
谢凌玉上次在瑶池禁区的时候就知道了,桑萤喜欢他这幅皮囊,觉得好看。
而他向来是一个懂得利用资源的人。
眼前青年捉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那双漂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语气轻缓的:“我方才又惹师妹生气了,师妹该好好罚我是不是?”
白檀的气息清清淡淡浮在空气里,桑萤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目光紧盯着他的唇,她想,他在说什么呢,嘴巴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他的话她也没怎么过脑子,随着点了点头,“嗯,是该罚。”
“不过已经在罚跪了,那师妹得再罚我点别的才行。”
“嗯,对。”
修长指骨圈着她的脚踝抬起,脚尖擦过心口,腰腹,隔着衣服轻轻落在了龙尾巴上。
龙尾跟着圈住她的踝骨。
桑萤终于回神,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红了起来,想抽回来,“谢凌玉你做什么!”
脚踝被不轻不重扣住,青年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受罚期间,师妹不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桑萤一顿,眨了眨眼。
青年掀起眼皮,漆黑眸子盯着她:“之前我那么欺负师妹,师妹哭了一晚上,就不想欺负回来么?”
提起这事桑萤就羞恼,就是,凭什么他欺负她哭了一晚上,他什么事都没有?
但桑萤还是留有谨慎,“你确定不会反抗?”
“若有违背,从今往后随师妹处置。”
他虽然坏心,但答应她的事还从来没有没做到过,有了这话,桑萤这下放心下来,轻哼了声。
之前她还不懂,现在她学习过了,趁着这个机会,她也要狠狠欺负他,让他也哭唧唧地求她。
这么想着,桑萤就没有挪开,而是试着贴了上去,白嫩小脚踩上了龙尾巴。
这一下可能没控制好力道,踩得有点重,青年闷闷哼了一声。
桑萤瑟缩了下,见状动作放轻了一些,经过学习她已经知道了龙尾巴是龙族最脆弱的部位,很容易受伤。
她只是想让他也低头求她,不是想弄伤他。
而且他本来就不太行了,书上说别的龙族合修都要持续十几天,但他只有一晚上,再伤到那不就完了。
虽然她是不嫌弃他啦,他不太行,她身体也不好,这么一来反而正好了。
桑萤慢慢踩了踩,虽说看了书但她也没有实际经验,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
过了一会儿,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一抬眼却倏地撞进漆黑幽深的眸子中,心尖一颤。
月光下青玉龙角泛着光泽,空气浸着凉意。
青年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目光灼灼的,乌沉沉的眸子如夜中深海,看似平静无波,稍不注意就会被拽进汹涌的漩涡里,深陷其中无力脱身。
……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桑萤被他这样的视线看得耳根热了起来,慌乱抬手捂住他的眼。
掌心被长睫蹭了蹭,青年嗓音低低的,带了点沙哑的意味,“师妹连看都不准?”
“就不准。”桑萤耳根红红的,索性把霸权主义发挥到底,抬手解开他脑后的红色发带,一头锦缎般的青丝顿时散落下来。
她直接用发带绑住了他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不许摘下来。”
青年轻笑了一声,“行。”
没了他盯着,那股压迫感减轻了许多,桑萤这下终于自在了,松了口气。
眼前的青年眼覆红绸,龙角莹莹,身后龙尾落在地上,愈发漂亮了。
桑萤又踩了踩龙尾巴,但青年却不像刚开始那样有什么反应,面色也很平静。
想了想,桑萤收了回来,这样对她来说太困难了,不方便,只这么一会儿就好累。
“师妹的惩罚就只有这样?”青年不咸不淡出声。
桑萤被他激到了,哼了一声,“你急什么,等着。”
她从小吊床上跳下来,伸手解开他的腰带,三下五除二就扯开了外衫。
白皙的里衣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配上青年现在的模样,简直像是蛊惑人心的男妖精。
虽说两人已经合修过,但桑萤其实没怎么看过,主要是她害羞,视线总是别开不乱看。
现在想想,唯一一次看到的还是在明华山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沐浴那回。
其实他身材挺好的,按书里说的来区分的话,是薄肌的类型,肌理分明,皮肤还白。他总爱粘着她,抱着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很有力气。
桑萤不喜欢那种肌肉虬结的大块头,有次和谢凌玉下山的时候碰到一个体修,一个人能顶的上她三四个,一拳下去碎了大石头。
她当时脸就被吓白了,回宗的时候伏在谢凌玉背上,碎碎念以后自己一定少吃点饭,千万不要成那样。
彼时的少年把她往上托了托,只语气淡淡回了她一句:“以师妹的运动量,想练成那样恐怕比原地飞升还难上几分。”
想到这里,桑萤戳了戳眼前的青年肩膀,轻哼,“你嫌弃我懒,不运动。”
她这么跳跃的思维,青年倒还真接上了,低笑了一声:“师妹那次不是已经罚过我了?连着半月凌晨去五芳斋排队给你买糕点。”
这倒也是,桑萤手指下落,指甲无意识挠了挠,垂眼小声:“谢凌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啊。”
“为什么忽然这么想?”
桑萤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总是使唤你,脾气又坏,总是对你凶巴巴的,什么都不说就让你跪……”
“这些我都很喜欢。”
桑萤一愣。
青年抬手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指尖,阴郁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师妹又没有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若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心甘情愿去做?师妹对我做这些的时候,我只会感觉兴奋,想
像之前一样欺负师妹,弄哭师妹,再……”
桑萤红着耳朵,捂住了他的嘴。
差点忘了,这条龙是个心理扭曲的变太!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揣测他。
抛开这点小插曲,桑萤继续自己的大业,一手捧着他的脸抬起来,一手覆上喉结,指腹按了按。
如弧玉般的喉结猛然滚动了下,青年也跟着哼了口气。
书上说得不错,果然有效。
桑萤见状愈发起劲,柔软的指腹按着喉结滑,另一只手摸到龙角,慢慢摩挲着莹润的青玉龙角。
青年嗓音染上气音:“师妹这些天,学了不少东西?”
桑萤看他绷紧的下颌,轻哼,扬起小脸,“都说了我天赋异禀好吧。”
说着,她手钻进衣服里,将龙尾巴捞了出来,明显感觉到青年身体越发紧绷起来,呼吸也更重了。
桑萤之前只是潦草看了两眼,没有细看,现在在月光下看到了龙尾巴完全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她的手抓不住,小青龙硕大的龙尾巴躺着掌心,尾尖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戳了戳她的掌心。
现在看上去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桑萤却没忘记欺负她的时候,没被假象迷惑,白嫩指腹捏了捏龙尾巴。
龙尾巴的主人,小青龙本人紧跟着闷哼了一声,“几日不见,师妹倒是大胆了很多。”
虽然有容雪漫让她学习了的缘故,但其实桑萤现在敢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把他眼睛遮住了。
每次一对上他的视线她就会害羞,脸红心跳,要是他目光注视着她,她肯定不敢动手。
桑萤红着耳根,慢慢摸着龙尾巴,他身后那条青玉龙尾又缠了上来,熟稔地缠住了她的腰身。
随着她的动作,龙尾巴越缠越紧。
桑萤观察着青年的神情,看到他冷白下颌绷得紧紧的,呼吸声愈发重时,猛然松开了尾巴。
青年一下抬起头来,像是茫然又像是无措,目光隔着覆眼的红绸,追寻着她的方向。
桑萤看到他这样,心中升起了一点出气的畅快,上次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眉眼弯弯,“谢凌玉,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嗯。”青年嗓音很低,沙哑无比,像是意识失控,迷迷糊糊的。
“是不是很想让我继续摸尾巴?”
“是。”
桑萤笑眯眯的:“那你求求我呀,说点好话,说不准我高兴了,会帮你呢。”
青年忽的轻轻笑了一声,笑声低冽。桑萤一愣,心里蓦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正想往后退开,龙尾圈住她的腰肢,骤然拉近,将她带进了青年怀里。
单手扯下覆眼的红绸,青年温热指骨抬起她的小脸。
那双漆黑的清明眸子和她对视,轻笑着,慵懒低哑的嗓音不紧不慢开口:“师妹原来是想玩这样的花样。”
桑萤现在怎么还能不明白,他是装出来的。对了,龙族有潮热期,他生生忍了三年,有这样的自制力,怎么会她随便摸摸就失控了。
可恶,他居然骗她。
桑萤气恼,推他:“松开我,你说了不反抗的,谢凌玉,你犯规了!”
指骨转着她的小脸扭过去,目光中出现了一个沙漏,上半部分的细沙不知何时已经漏完了。
桑萤瞪大了眼睛。
“师妹的惩罚时间已经过了。”
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随后陷进柔软的吊篮床中。
吊篮床晃了下,青年单膝抵上来,衣领松散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皮肤,额头龙角剔透晶莹,泛着妖异与秾丽。
白檀的香气压了过来,将她笼罩在这一方小天地,浓郁的压迫感让桑萤心尖一颤。
猛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溢出了些许碎金,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只要轻轻咬上脖颈,便能将猎物捕杀。
……他不会真要吃了她吧!
桑萤顿时怂起来,禁不住抖了下,“谢凌玉……”
手被捉起,凶猛的野兽却没有张口咬下,而是轻吻她的指尖,黏黏糊糊的。
“求你,宝宝。”
随后拉着她的手覆上额上龙角,亲了下她的唇角,凑近附上耳畔,低低的嗓音随之在耳窝晕开。
“还有……这次弄哭的惩罚又是什么?”
第48章 第48章青玉剑穗
……这说的是什么话!
桑萤耳尖绯红,又羞又气,她明明是在惩罚他,怎么看着他的样子还乐在其中了?
掌心下的青玉龙角温润光滑,明明是微凉如玉的触感,桑萤却无端的觉得烫手,想收回来却被他攥住手腕挪不动。
眼前的青年近在咫尺,那浓郁的白檀香气将她包裹起来,龙尾也紧跟着缠了上来,缠住了小腿。
对上他的眸子,刚刚还气势十足的桑萤一下就害羞起来,她有过经验了,当然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
想起刚刚干的欺负他的坏事,心虚起来,又有点害怕,怕他真的像说的那样报复回来,又让她哭上一整晚。
她语气磕磕绊绊,“那个,谢凌玉,虽然你是求了,但我可没答应。”
说着她抬手推着他的肩,往后挪了挪腿,眉眼却忽的一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等等,我好像……”
下颌被抬起,青年修长指骨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将她的尾音吞没,唇齿相缠。
谢凌玉知道她喜欢温柔的亲亲,于是这次的吻格外温柔,一点一点辗转唇瓣。
桑萤感觉像置身云灵境的云雾之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很快就没出息地沦陷了,迷迷糊糊的。
一切都十分顺利,谢凌玉指节挑开后颈红绳,亲吻她的耳垂,轻声唤她亲昵的称呼。
上次的时候他就试过了,很有效果,她很喜欢。
果不其然,少女琥珀眸子含着水汽,哼哼唧唧的,完全陷在这样的温柔乡里,没有一点要阻止他的念头。
直到他的吻游移下落,靠近时,忽的嗅到了一丝血气。
窗棂的风一吹,桑萤清醒了一些,抬眸就看到他的举动,正想要阻止他,却看到他猛然僵停了下来。
……显然,他也知道了。
桑萤红着耳朵,拢起衣服,别过小脸轻哼:“我刚刚就想说我来癸水了的,是你自己不听的。”
面前青年站了起来,微微蹙眉,抬起黑眸看她:“应该是月初,怎么提前了几日?”
对于谢凌玉记得她癸水期这个事儿,桑萤是知道的,初次癸水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还是他帮她做的月事带。
或许是她初次癸水疼得在床上打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在明华山的时候,他就会记得在癸水前几日提醒她不要吃寒凉的食物。
后来成婚后,这个工作就交给了京溪,会注意她的饮食,准备热汤。
想了想癸水提前的原因,桑萤顿了顿,假装从容道:“估计是因为水土不服吧。”
青年轻轻看她一眼,转头看向殿内桌上,那里还放着一碗没喝完的冰粥,术法维持着冰块不化。
“……”
完了,忘了收起来了。
现在是夏天,下午的时候天气正热,心浮气躁的,底下小妖就送来了冰粥解暑。
桑萤想着事心不在焉的,接过冰粥喝了几口后才想起来自己不能喝,连忙放下。
桑萤张口想要解释,眼前青年却倏然转过了身,转瞬消失在寝殿门口,只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
桑萤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走了?
因为她癸水前吃了冰的生气了?那也不至于转身就走丢下她,桑萤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难道是因为……她现在不能合修?
想到这个可能,桑萤有点恼,这只可恶的色龙。
她小脸埋在枕头里哼了口气,正想起身去收拾一下自己,换身衣服,小腹却剧烈疼了起来,她小脸一下泛起白,又倒了回去。
她身子弱,本来癸水就疼,现在不小心吃了冰的更是要命。
脑袋埋进枕头里,呼吸轻颤着,桑萤疼得很快缩成了虾子,手指掐得泛白,视线也有点模糊。
手忽的被温热指节扣住,轻轻掰开了紧攥的手指。
紧接着,桑萤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一只手覆上小腹,暖呼呼的,慢慢揉着。
温热的灵力暖着肚子,疼痛感缓解了很多,整个人也热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桑萤很熟悉,她每次癸水疼的时候,晚上睡着了后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桑萤掀起眼皮,看到了谢凌玉。
……果然,那些晚上都是他偷偷帮她暖肚子的。
桑萤别过眼,小声:“你不是生气走了吗?”
谢凌玉确实是生气,气她对自己身体不上心,但看着她恹恹的苍白小脸,又轻叹了口气,“这里没有药材,我去库房拿了药材熬药。”
空气中的血气浓郁了
些,隐隐已经看到了一点红。
谢凌玉把人抱起来,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桑萤一下慌了,哪有人癸水弄脏了衣服让别人帮忙换的,“谢凌玉,我自己来。”
“师妹现在还有力气站起来?”
青年淡淡看她一眼。
“……”
桑萤耳根红着,推推他,“那你先出去,我就在这里换。”
见她这么抗拒,谢凌玉微微眯眼,指骨轻轻掐起她的小脸,不满开口:“夫妻之间,帮忙换个衣服有问题么?”
桑萤一时之间还真挑不出问题,他们连合修都合修过了,换个衣服而已,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她总觉得奇怪,别的夫妻之间,丈夫也会这么帮妻子换衣服么……?
只是这么想着,白皙指节就已经将染血的里裤解了下来,丢在一边。
桑萤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从纳戒里拿了条新的里裤,垫上缝好的棉白布,细致地擦了擦干净,又替她穿好。
这一套流程下来,桑萤只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见人了,脑袋埋进他怀里,当鸵鸟装死。
他身体暖烘烘的,装着装着就泛起了困,直到迷迷糊糊又被抱起来,喂了汤药。
桑萤喝了一口,就尝出来是之前京溪给她喝过的。
那时她还在疑惑京溪怎么知道她癸水提前了,原来其实是谢凌玉当天帮她暖身子,又给她煮的汤药。
桑萤捧着药碗,小声:“其实我下午是不小心喝的,那时候在想事情,走神了没注意。”
等她喝完,谢凌玉接过药碗,语气淡淡的,“师妹想什么那么出神?”
“在想……你。”
药碗无声在指间裂开了一条缝。
桑萤没有注意到,只是颤着眼睫说着,眸中氤氲着水汽,声音越来越小:“和我的关系。”
谢凌玉面色淡定将碎成了两半的碗丢进托盘里,转眼看向她,“我们的关系怎么了?”
桑萤扣着手指,垂着眼睛:“我觉得有点不太好……”
周围空气陡然冷沉了下来,青年眉头紧皱,黑眸紧盯着她,语气阴沉:“师妹的意思,是现在反悔和我在一起了?”
桑萤一愣,抬头懵懵眨了眨眼,“我……”
青年轻笑了一声,眼睫微垂,遮住了漆黑眼眸看不清情绪,语气低低的:“师妹反悔就反悔吧,但和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师妹想都不要想,我已经选好了建造宫殿的位置,是个风景很漂亮的地方,师妹一定会喜欢的,明日……”
桑萤:“……”
他还真打算把她关起来啊!
桑萤抬手拍上他的脑门,打断了他的变太发言:“我没说后悔跟你在一起,也没有要和离,我只是想说有些太快了,缺了点东西。”
谢凌玉微顿:“缺了什么?”
眼前的少女神情有点别扭,挪开眼,愈发小声:“……你都没有追求过我。”
“……”
谢凌玉安静了一会儿,“师妹真是会耍赖。”
桑萤不明所以抬起眼:“我怎么了?”
白皙指骨抬起她的小脸,青年坐在她身边,黑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内里情绪翻涌,指腹轻轻摩挲她微白的唇瓣,“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他的意思是……又想亲她了。
桑萤后知后觉耳根红起来,慌乱转过去,“困了,我要睡觉了。”
“好。”
青年将灵明珠熄掉,将她拥入怀里,掌心覆上小腹替她缓解着癸水疼痛。
他身体暖暖的,桑萤几乎完全被他笼在了怀里,感觉到他下颌抵着颈窝,呼吸氲在颈窝有些痒痒的。
两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但这还是第一次,桑萤在清醒的状态下和谢凌玉睡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直一个人睡,身边忽然之间多了个人,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的体温,这些都陌生而新奇。
桑萤本来喝了药困意上来,这会儿却生生不困了。
原来有了夫君是这样的感受,床榻被占了大半,连她也被他牢牢圈占进了怀里。
她长年体寒,原本腿以下的锦被都是暖不热的,像冰窟似的,所以她的睡姿经常是抱着抱枕蜷缩起来。
而现在脚那里的被窝是热乎乎的,可以完全伸直了睡,不用再蜷缩起来。
她试着脚尖往旁边被窝探了探,居然也是暖的,好奇地在在旁边探索起来,还没一会儿,忽的被青年的腿按住了。
谢凌玉抵了抵她的颈窝,嗓音慵懒,“师妹又不困了?”
桑萤小声“嗯”了声,慢慢道:“忽然睡在一起,我有点不习惯。”
她手指戳了戳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背,轻哼,“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没不习惯。”
不仅没不习惯,而且看上去还很熟练的样子,手一捞就把她搂进怀里了,一看就是没少偷偷爬她床抱着她睡。
青年的手也和她的不一样,手很大,指节很长,骨节也很突出。
桑萤好奇地摸着他的手指,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缘故,脑子里忽然冒出飘渺恍惚的想法。
“谢凌玉,我们真的是夫妻了?”
指间的大手忽然扣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后,摸到了龙尾尾端的金环。
青年嗓音阴郁,有些不愉,“师妹都已经吃掉了我的元阳,现在这么问,是想要赖账?”
桑萤眨眨眼,“可是如果合修过就要成亲的话,那合欢宗的女修……”
脖颈被咬了下,尖锐牙齿明显带着怨气,“师妹连一晚上都受不住,还想着和别的男修合修?”
桑萤:?
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这样的逻辑?
自从他暴露本性后,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桑萤总觉得他疑神疑鬼的,老是怀疑她喜欢别人,连大师兄都能怀疑,还怀疑她有别的情夫。
现在更离谱了,怀疑她想跟别的男修合修。
她都有了夫君了,怎么可能还会找别的男修?
桑萤也有了点怨气,嗓音闷闷的:“我看起来很像朝三暮四的人吗?”
身后青年安静了片刻,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我只是怕师妹会离开我。”
桑萤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耳根热了起来,他未免也太粘人了点。
含糊嗯了声,桑萤忽然想起今日七夕,在他去给她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了习俗,七夕这天有情人间会互送礼物。
他今天送了她那么多东西,她也应该……回一下礼吧?
桑萤想到这点脸就发烫起来,动了动手臂,拿出那个早就做好但却一直压箱底的青玉剑穗。
在掌心捏了捏,一咬牙,塞到他手里。
谢凌玉一愣,不知道忽然塞给了他什么,拿着出被窝,在清浅月光下看清了是一枚剑穗。
青玉镂空雕刻了个青龙出云的花样,做工并不算精巧,甚至有点笨拙,龙尾鳞片都缺了几片。
喉结兀的滚了滚,他张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声音很轻:“师妹送给我的?”
桑萤小脸埋进被子里,眸中水汽晃动,语气随意道:“逛街的时候看到的,看打折就买了,我又用不上,就给你了。”
“好了,我要睡觉了,不要叫我。”
说着蒙上被子,捂住了脑袋。
本来只是害羞躲着,但喝
了药的困意上来,桑萤很快真的睡着了。
窗棂外照进来的月光清浅,云雾缭绕。
寝殿安静下来,挂在旁边的剑飞出来一只小肥龙,欢快抱起青玉剑穗。
“瞧瞧这精巧的做工,这漂亮通透的玉材,还有这颜色,跟老大你的鳞片颜色简直一模一样嘛!”
落青抱着剑穗在月光下欣赏。
“嘿嘿,我老婆挑的剑穗真好看!”
青年目光淡淡扫过来。
落青后背一凉,连忙改口:“你老婆,你老婆。”
落青哼着小调抱着剑穗,正想给剑戴上,青年抬手一抽,将剑穗拿了回去。
……
翌日,有了药汤缓解,昨晚睡觉还一直被灵力暖着,桑萤感觉身子好了很多,没那么疼了。
早上慢慢喝着热粥,桑萤瞥向一旁拿着书看的青年。
“谢凌玉,你在看什么?”
“如何追求女修的方法。”
青年语气平淡回答,垂眸看着书,长指又翻了一页。
桑萤耳尖微红,昨天她说完之后他没回应,她还以为他不想,没想到他是在学怎么做。
琉璃镜忽的一响。
琉璃镜传来消息。
萧伶舟:【到了。】
这些天虽在云灵境到处游玩,桑萤正事也没少做,将云灵境的情况摸了个清,跟容雪漫商量过后,把商会分会开到了云灵境。
正好萧伶舟在妖界帮她办事,离她最近,就和喇叭一起过来了。
云灵境不允许人修进入,所以需要龙宫的妖去接他。
桑萤放下勺子,“谢凌玉,二师兄和喇叭来了,我去接他。”
谢凌玉一顿,黑眸扫她一眼:“我去,你休息着。”
桑萤眨眨眼:“我请他办事的嘛,大老远过来一趟,我不去接的话……”
“师妹还没适应身份?”
青年合上书,淡声开口:“你我是夫妻,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
桑萤一顿,好像也是?
“那就交给你了,我再睡会。”
桑萤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但谢凌玉却还没带着人回来。
她感到奇怪,琉璃镜问了问萧伶舟,也没得到回应。
桑萤出门,龙宫的小妖们居然也不见了,她奇怪地走出龙宫,发现路上有零零落落的小妖都在赶往同一个方向。
她拦住一只小妖,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妖:“是太子妃呀,您不知道吗?太子殿下正跟人打架呢,对手是个人修,大家都去凑热闹了。”
打架?
桑萤愣了,连忙让小妖带路赶了过去,在刀光剑影的空中看到了那两道身影,果然是谢凌玉和萧伶舟。
好端端的,两人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桑萤在底下围观群众中找到了喇叭,走过去问:“喇叭,怎么回事?”
喇叭正摸着下巴看着战局,看到她过来,眼睛亮了。
“大小姐,我知道标题应该起什么了,就叫——《傲娇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点击就看,剑宗师妹与师兄们不可描述的旖旎情缘!》”
桑萤:?
第49章 第49章吃醋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桑萤看向空中,满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喇叭轻咳两声,正色起来:“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剑君是妖界太子?”
桑萤还是懵懵的,“那也不至于打起来吧?”
不过就是隐瞒了身份在明华山拜师,都是同门师兄弟,说清楚就好了,还是说他和妖皇有仇?
喇叭见她还是不明白,靠近她,手挡着小声:“二师兄是在生气,若三年前剑君暴露身份,以妖界太子的威势,大小姐你就不用被迫成亲了。”
妖界太子的师妹,修真界的人要想起心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抗衡整个妖界。
桑萤一愣,随后小脸有些微红起来。
这只坏龙还挺有心机,为了和她成婚真是不择手段,怪不得当时龙族祖宗们想去参加婚宴,他死活拦着不让去。
喇叭看着她红起来的脸,沉声:“大小姐,我明白你知道真相后也很生气,唉,剑君也真是的,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求娶要用这种逼迫的方式……”
桑萤:“……”
对哦,她应该生气的。
桑萤忍不住想捂脸,她是不是跟谢凌玉待久了,也变得不正常了?
喇叭还在安慰她:“大小姐别太生气,二师兄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我们回去自己待一段时间,你再好好考虑要不要跟剑君和离。”
桑萤僵硬:“这就不用了吧?我其实……”
“不用担心,听闻剑君受了重伤境界下跌,二师兄带了南境妖王炼制的蛊毒,剑君已经中了毒粉,再过不久就……”
喇叭话没还说完,眼前少女转身就朝着中央跑去。
萧伶舟正和眼前青年缠斗着,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他早就知道这个师弟心思不纯,没有看上去那么正人君子,但桑萤喜欢他,他也就忍了。
前段时间白月光的谣言破除,他也得知了两人在一起的消息,本来还想祝福,但却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让师妹嫁给他。
一旦开始了猜忌,很多事情就变得阴暗了起来。
瑶池继任会上,只有他一人,师妹没有出面。这一个月,师妹都没和外人联系过,没有半分消息,没有人见过师妹。
还有师妹明明说来接他,到了却不见踪影。
他忍不住想,师妹借着分会的名头叫来他,或许就是因为她被这人控制住了,离不开云灵境。
眼前青年行动已经有些迟缓,他果真受了重伤,境界跌得厉害,现在连他都能与他战成平手。
萧伶舟面色冷凝,这一剑正要刺向青年肩头,眼前忽然跑来一道娇小身影,挡在了谢凌玉身前。
“二师兄,住手!”
萧伶舟看清是桑萤,连忙生生收了剑势,背到身后,慌忙看向她:“小师妹你没事吧?”
眼前少女却一下转过身,查看起了谢凌玉的情况,小脸紧张,“谢凌玉,你伤到哪了?”
萧伶舟愣了愣。
谢凌玉垂下眼看她,“没事。”
在检查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后,桑萤才稍稍松了口气,盯着他愈发苍白的脸,想起蛊毒的事,朝萧伶舟伸手:“给我解药。”
萧伶舟抿唇,“小师妹,他若是欺负你了,你尽可以说出来,不要怕。”
桑萤有点头疼。
她和大师兄二师兄相处的时间比谢凌玉久很多,从小一起长大,二师兄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总是喜欢捉弄她玩,但当她小时候真遇到事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站在她前面护着她。
她明白二师兄这么做的原因,发生这样的事,他以为她受委屈了,想替她出气。
桑萤拉着萧伶舟走到一边,小声:“二师兄,你误会了,谢凌玉没有欺负我。”
萧伶舟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师妹别骗我了,你的脸色这么虚弱,他肯定是虐待你了。”
桑萤:“……”
“你实话跟师兄说,他是不是逼你和他在一起了?”
“这个……”
桑萤小脸皱巴起来,实话来说的话,谢凌玉好像确实这么干了,还把她关小黑屋了。
萧伶舟一看她吞吞吐吐的,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转过身,握紧了剑又要去打。
桑萤连忙抓住他的手,死死拽住,“二师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伶舟回头看她:“那是什么样?”
桑萤着急:“他之前跟我表白的时候,的确是把我关起来了,还锁起来,我知道他是个心理阴暗的变太,之前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但……”
萧伶舟怒气更盛,“这个混蛋居然还干出了这样的事!”
“但、但是……”眼前少女耳根微红,声音更小,“我其实不讨厌他这么做。”
萧伶舟:?
桑萤揪着手指,扭扭捏捏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就是,知道他喜欢我,还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后,我其实挺开心的。”
萧伶舟:?
桑萤耳尖微红:“二师兄,你不知道,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暗恋我了,偷偷关注我,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我脸色差么,其实是癸水期的缘故,我体寒会肚子疼,成婚后的三年里,每次癸水他都会晚上趁我睡着偷偷过来抱着我
给我暖肚子。”
萧伶舟:“……”
这跟变太有什么区别?
“还有之前……”
他看着眼前少女耳朵红红的,滔滔不绝说着,明显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沉默了许久,“小师妹,你……”
桑萤抬起清凌凌的眸子,眸光清澈得像月亮,“嗯?”
萧伶舟怔愣了一瞬,被她眼里溢出的明晃晃的喜欢情绪烫到了,心尖倏地一颤。
“……”
既然她喜欢的话,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萧伶舟看着她,忽的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大,“师妹你筑基了?”
他连忙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仔细检查,的确是筑基没错。上次见的时候还是练气,短短一个月不见,居然都已经筑基八层了。
不远处,站在一边的白衣青年一副被冷落的样子。
他目光看着那两人熟稔聊天,盯着少女被扣住的手腕,目光阴郁了起来。
桑萤把在瑶池秘境发生的事跟萧伶舟说了一遍。
萧伶舟刚刚还惊喜的神情凝了下来,半晌,轻叹了口气,“小师妹你辛苦了。”
“那他的伤,也是因为这个?”
桑萤点点头,有点奇怪,“对了,二师兄你是怎么知道他受伤的?”
他们从瑶池出来就直接来了云灵境,知道他受伤的人就只有龙族的龙,而那群老祖宗肯定不会跟外人说。
萧伶舟面色冷凝看了一眼周围,侧身靠近她,正要附到她耳边说话,少女忽然跑开,“谢凌玉!”
他回头,刚好看到白衣青年脸色惨白,唇角溢了血,少女跑过去扶住了他,着急叫他,“二师兄,快把解药拿出来。”
萧伶舟连忙过去,将解药给她。
诚然,谢凌玉这人性格确实差劲,但听她所说的,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找寻她百年,对她的情意却做不得假。
桑萤扶着他靠树坐下,将解药倒到手心送到他唇边,“谢凌玉,快吃了。”
青年黑眸轻轻看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原来师妹还记得我中了毒……唔。”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有的没的,桑萤直接把解药塞了进去,替他顺了顺,等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吗?”
萧伶舟在一旁抱臂,“那药本来就只是抑制修为的,能有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桑萤稍微松了口气,正想继续说话,肩头一重,青年虚弱靠进她怀里,脸色苍白。
萧伶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刚打架好像还没碰到他吧?
他冷冷啧一声,“装什么,刚刚那一剑没刺到你就被小师妹拦下来了。”
青年垂着眼睫,靠在桑萤怀里,虚弱咳了几声,唇瓣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苍白又破碎。
他勉强撑着想起来,“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了。”
这副样子看起来哪里像是没事了?
桑萤又把他揽进怀里,就这么让他靠着自己,看向萧伶舟,有些埋怨,“二师兄,你也知道他之前就有伤,你还下手那么重。”
萧伶舟目光落在她腰上,那里,青年的手臂环在上面,脑袋靠在她肩上,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完全抱住了她。
萧伶舟:“……”
他敢打包票,这小子就是装的!
萧伶舟磨牙,也就他的小师妹这么单纯,才会被他骗到。
脑子一转,他开口:“既然他受伤这么严重,就让手下妖把他送回去看医修吧。”
桑萤点点头,朝四周看,周围远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妖,正想叫人过来,忽的在一个草丛上面看到了四个青色的小柱子。
“……”
沉默了一会儿,桑萤出声:“出来吧,容容娘亲,我看到你们的角了。”
草丛里气氛明显一僵,随后一男一女从里面钻了出来。
谢喻苍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那个,小萤,真巧啊,我和你娘刚好逛街路过。”
容雪漫小幅度点头,“没错。我刚刚买了雪花酥,味道不错,小萤乖宝要不要尝尝?”
萧伶舟:“……这两位就是妖皇和妖后?”
桑萤忍不住扶额,堂堂妖皇蹲草丛里看热闹,看的还是自己亲儿子的。
有外人在,这对夫妻总算正经了一点,拍掉身上的草叶子走过来。
容雪漫温婉出声:“小萤,这位是?”
桑萤介绍了下:“这是我二师兄,萧伶舟,也就是之前和你说的,帮忙来这里办新分会的。”
容雪漫点头,笑:“近两年听说妖界来了个人修,在四境游走,和各地妖王关系都不错,原来是小萤的师兄。”
萧伶舟和两人行了个礼:“因有些误会,一来就与两位的儿子起了争执,实在抱歉。”
谢喻苍摆摆手:“无妨,你们本来也是师兄弟,切磋打架很正常。这些事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插手,你们自己解决了就好。”
容雪漫笑:“小玉这孩子从小脾气就不太好,也辛苦你们做师兄的照拂了。”
客套聊了一会儿,萧伶舟提出要去办分会的事,桑萤点点头,“好,走吧。”
桑萤松开谢凌玉,正要起身,被他轻轻扣住手腕,“那片地方我比较熟悉,我同师妹一起去。”
桑萤果断反对,“不行,你现在受伤那么严重。容容娘亲正好你在,麻烦你带他回去休息了。”
容雪漫应声:“没问题。”
“……”
谢凌玉抬眼,看到萧伶舟抱着手臂,盯着他,笑容戏谑,“走吧小师妹,好久没见正好说说话。对了,大师兄怎么样了?”
“上次见的时候大师兄他……”
两人和喇叭汇合,三个人很快消失在云雾之中,只留下了谢凌玉一家三口。
容雪漫悠悠开口:“这位二师兄,似乎对小萤不太一般?”
谢喻苍给老婆捶背,添油加醋:“看上去小萤跟他关系挺好的,据说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来着。”
谢凌玉起身,神色淡淡的,语气冷然:“你们的街逛完了?”
容雪漫笑眯眯的:“吃醋啦?我们小萤乖宝那么可爱,招人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喻苍拱火:“打起来,打起来。”
谢凌玉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声音悠悠的。
“小玉,你喜欢她,不想让她跟她二师兄亲近,不说出来她怎么知道?”
谢凌玉顿住,抿了抿唇,“我说了也没用。”
她的这两个师兄是她最亲近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本来就已经失去了父母,这两个师兄就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他早就看出萧伶舟喜欢她,一直都在防备着,但她却并不知道,懵懂天真。方才还那样近的和他说话,仰着小脸眸子清亮,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耳朵还红了起来。
他不敢拆穿萧伶舟对她的感情,万一她知道了后,开了窍,也喜欢上萧伶舟该怎么办?
谢喻苍长“哎”了一声,拍上他的肩,“就你这么冷冰冰的说当然不行了,来,爹传授你哄女修终极奥义。”
……
一连几天,桑萤都在跟萧伶舟一起忙商会分会的事,选址、建成,搞定了渠道,送来了第一批货,正式剪彩,开售。
这边的妖生活淳朴,哪见过修真界的高科技,什么全自动炼丹炉,家居扫地符人,还有各种各样时兴漂亮的衣服首饰,武器。
不过最火爆的还是琉璃镜,不到一刻钟就卖断货了,人手一台。
开张大吉,晚上商会的人一起庆祝,摆了宴席喝酒。
喇叭胡吃海喝着,萧伶舟也被拉去了一起喝酒,桑萤在一边慢慢喝果汁。
这会儿终于空闲下来,桑萤忽然很想谢凌玉,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样。
容容娘亲中间来过,她问了谢凌玉伤势怎么样,她说已经好全了,没什么事。
可是没什么事了,他怎么不来找她呢?
之前他不是一直很粘着她的么?
桑萤想的心烦意乱起来,放下杯子,推门出去想散散心。
商会楼建得十分漂亮,融合了云灵境特有的建筑风格,院中有当地的灵花花圃。
桑萤坐在长廊
边台阶上,托着脸发呆。
吹了一会儿风,桑萤拿起了琉璃镜,打开和谢凌玉的聊天框。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去瑶池的时候,那时她看到了谢凌玉受重伤、和沈莹抱在一起的画面,所以一时着急就去了瑶池秘境,到了后才在沈莹口中知道了这些记忆是她灌输的,都是胡编乱造的。
桑萤忽的顿了顿,谢凌玉受伤、抱在一起……
这么说起来,谢凌玉在这次秘境中的确受了重伤,而抱在一起,他受伤倒下的时候,也的确也这么做了。
会是巧合吗?
想不明白,桑萤暂且放下,盯着琉璃镜上他的名字发呆,纠结了好一会儿,敲了几个字过去。
【谢凌玉,你伤好了吗?】
琉璃镜忽的震一下,桑萤吓一跳,而后才反应过来,是他回了消息。
【师妹是在关心我吗?】
回的这么快。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居然还没睡。
桑萤盯着这句话,好像都能想象出他说话的语气,黑眸不紧不慢看她,慢生生的,尾音有些轻挑,像羽毛一样挠过耳窝,蹭得痒痒的。
桑萤耳朵一下红了起来,用力敲字:【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挂了没。】
发过去,琉璃镜安静了下来。
桑萤一秒一秒数着,在第十个数的时候,看到消息框跳出来一条回复。
【回头。】
桑萤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忽的紧张了起来,慢慢转过头。
透过廊下的空间,看到了对面的廊下坐着一道白色身影,单膝支着,懒散靠着廊柱,月光下清清冷冷,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他不紧不慢抬起眼睫,漆黑眸子和她对上了视线,沉静又淡然。
桑萤心扑通一跳,“你怎么过来了?”
青年起身,穿过庭院慢慢走过来,“师妹不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活着?我就来了。”
“少来,龙宫离这几千里,才十个数怎么可能就到了。”
桑萤睨他一眼,“你就是偷偷跟过来了。”
谢凌玉轻轻嗯了一声。
“是,想师妹了就过来了。”
桑萤一愣,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还这么直白的说想她,有点脸热起来。
刚刚还在想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她实在紧张,手指揪了揪袖子,目光乱看,忽然瞥到他的剑上,剑柄那里空空的。
桑萤一下抬起眼,有点恼:“还说喜欢我,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不戴。”
“戴了。”
桑萤气笑了,指着空空的剑柄,“谢凌玉,你当我眼睛不好使吗,明明就没戴。丢了就丢了嘛,我知道是有点丑,但你这么骗我是不是有点……”
眼前青年抬起手,穿进衣襟,在紧贴心口的位置拿出了那枚剑穗,长长的流苏从指间散下来,晃了晃。
桑萤一愣,沉默了两秒:“谢凌玉,这个东西呢,叫剑穗。”
青年神色淡淡:“我知道。”
桑萤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戴?”
青年黑眸轻轻睨她一眼:“送给了我,就是我的。”
桑萤:?
桑萤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气又好笑,怎么会有人跟自己的剑吃醋的?
除此之外,心里还有点别的感觉,痒痒的,像被小羽毛挠了一下,桑萤忍不住颤了颤眼睫,这只坏龙。
她从他手里拿过剑穗,低头系到落青剑上,“这个是戴剑上的,总是这么拿着也不方便啊。你要实在想要,我下回再送你个别的。”
青年垂眸看着她,“师妹这话当真?”
见他把自己送的东西这么珍惜保存着,没有嫌弃也没有糊弄,桑萤这个送礼物的也挺高兴的。
她这会儿心情很好,轻哼了声,“不就送样东西,有什么好骗人的?系好了。”
桑萤松手,欣赏了一会儿,觉得不错,很搭。
“谢凌玉,你看看怎……”
她刚抬起眼,嗓音却倏地被吞没。
廊下月色朦胧,庭院淡蓝色的灵花随风晃动。
青年温凉指骨捧起她的侧脸,低头轻轻吻了上来,缱绻的、压抑着情绪的。桑萤毫无防备,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颤了颤眼睫。
安静了两秒,没有推开他。
她轻轻闭上了眼,纤细手指揪住他的衣袖,安静地承受着。
……
刚一没注意,在角落里喝果汁的少女身影就不见了。
萧伶舟放下酒杯,出来寻人,一拐角,看到了廊下的两人。
月光在地板上拉出少女的影子,刚到落在他眼前,虚无,缥缈。
明明离他很近,一伸手就能够到,却始终无法触及。
第50章 第50章正宫
月光透过屋檐洒下来,半明半昧的光线里,几支淡蓝色的灵花从廊柱后伸过来。
桑萤揪着身前人的衣袖,颤着眼睫,才仰着小脸亲了一会儿,忽的听到走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她一下慌张起来,连忙推开谢凌玉。
脚步声落在拐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青年声音。
“哎,小师妹你在这啊。”
桑萤站直身子,耳根还红着,尽量镇定下来,手抵唇咳了一声,“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二师兄找我什么事?”
萧伶舟笑了下,“一转头就不见人了,我不得来寻?”
说着,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衣青年身上,“师弟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谢凌玉不紧不慢扫他一眼,顺势牵住桑萤的手:“二师兄,庆功宴结束了,我来接夫人回家。”
桑萤耳尖听到那个称呼,小脸发烫起来,他在二师兄面前乱叫什么。
“哪有那么快,这才开始呢。”萧伶舟看向桑萤,“小师妹,这分会才刚开张,你作为云水商会大当家的,总得跟底下人说上几句吧?”
桑萤一想,这倒是,“谢凌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结束了就回去,二师兄会送我,他御剑速度很快的。”
说着就要挣开牵着的手,下一瞬却被紧攥住,青年语气很淡:“二师兄,庆功宴不介意多我一个人吧?”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
萧伶舟神情似笑非笑,“小师妹可是隐姓埋名创办的商会,你若就这么牵着她出现,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云水商会的大当家就是堂堂青玉剑君的道侣了?”
表面上是在说这事,实际上却在暗戳戳的指责他隐瞒妖界太子身份,和桑萤成亲之事。
桑萤没听出话外之音,确实陷入了深思,谢凌玉名头大,修真界很少没见过他的,就这么露面确实问题很大。
想了想,桑萤一张幻形符贴给他,“这样不就行了嘛,就说是妖界的贵客,在云灵境的地盘开办分会,庆功宴邀请一些妖也合理。”
“不过,谢凌玉,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么?”
成亲后的几年,谢凌玉的名头越来越大,少不了有多方势力想请他喝酒聚会,不过他却一次都不去,没有外出任务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家里。
谢凌玉:“就是之前没参加过,才好奇是什么样子,不可以吗?”
桑萤眨眨眼,他这么一说怎么还有点可怜?
进门前,桑萤挣脱了他的手,像接头似的来回看,小脸严肃:“进去后也坐远点,保持距离。”
掌心的温软落空,谢凌玉一顿,看着少女走进觥筹交错的房间里,身旁萧伶舟也走了进去,熟稔落座在她身旁。
庆功宴上忽然来了个外人,众人都看着,还不待桑萤开口,萧伶舟就介绍道:“这位是云灵境的贵客,我
们能在此开办分会全靠他,大家好吃好喝,不准怠慢啊。”
这么一说,众人当然举着酒杯就过去了,纷纷围坐在旁边,和谢凌玉搭着话。
隔着一圈人,桑萤还坐在角落,看着谢凌玉被一堆人围着,本想过去解救他,但萧伶舟拦住了。
“师妹,他不是没参加过宴会么,让他好好玩一玩。”
也对。桑萤这才作罢。
一只灵宠小狗在她脚边围着,她拿着鸡腿逗它。
萧伶舟笑,“对了,小咪怎么样了?”
桑萤:“……它现在已经比我还高了,我上回去带了一大包小鱼干,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嚯,看来大师兄那的伙食不错。”
“英雄所见略同。”她也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还记得你以前呢,还没我腰高,就那么一点,就敢下水给小咪抓鱼,最后还是小咪叼着你上来的。”
桑萤狐疑:“不对吧,我记得是你跟我说你会抓鱼,非要表演给我看,我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水面就直冒泡,怕你淹死,赶紧让小咪把你拽上来的。”
萧伶舟一僵:“是这么回事吗?”
“当然了,我还录了影呢,我翻给你看。”桑萤说着就掏出琉璃镜开始翻。
“好啊你桑小萤,我溺水了你居然在旁边录影不救我。”
桑萤小脸一本正经:“我爹不让我沾凉水。”
“而且如果你真的挂了,这段录影就是你仅存在世的影像了,到时候在你的葬礼上循环播放,有志青年下水抓鱼惨遭不幸,警示小孩不要随便游泳,多有教育意义。”
萧伶舟:“……”
他又气又好笑,“你那时候的小脑瓜里装的东西还挺多。”
周围散发着冷气,萧伶舟目光扫过一旁阴暗角落里坐着的青年,端起一杯果汁给她,“小师妹,这是我从北漠境带来的特产沙棘果汁,你尝尝。”
桑萤端起抿了一口,小脸顿时皱巴起来,“好酸。”
萧伶舟托着下巴,笑了,“是啊,好酸。”
“对了小师妹,”萧伶舟忽的想起一事,“我前些日子经过修真界一个小城,那座小城里的居民大多都病倒了,发热眩晕这些症状与风寒很相似。”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们的视力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症状较轻的眼前一片模糊,严重的居民已经失明了。”
桑萤蹙起眉,什么病会导致人失明?
“跟你说这个事呢,就是想提醒你最近不要去西南一带,那个病似乎有传染性,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更容易被传染了。”
桑萤点点头,“知道了。”
萧伶舟喝掉一杯酒,支着下颌看她,半晌,轻轻出声:“小师妹好像真的长大了。”
桑萤眨了下眼,比划下自己的头顶:“那当然了,我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呢。”
萧伶舟笑了,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在她反应过来炸毛前又熟练收回了手,“你和他进展怎么样了?”
桑萤捂着脑袋,一愣,说起谢凌玉就脸红起来,颤了下眼睫:“就那样吧,他说要追求我来着,也不知道看书学的怎么样了。”
“噗嗤。”
“……二师兄你笑什么?”
“你们都成亲几年了,才从这一步开始,进度未免也太慢了吧?”萧伶舟笑意晏晏,调笑道,“照你这速度,你得多少年才能把他拿下。”
桑萤咬着杯子,耳根红红的,小声:“其实我们已经是真夫妻了,只是我说想那个,恋爱一下。”
萧伶舟笑意僵在了唇角。
“哎呀,不要光聊我了,二师兄你呢,这几年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姑娘?”
桑萤抬起清亮亮的眸子看他,“妖族的姑娘很热情大方的,你以前不就说你喜欢这一款么?”
萧伶舟又喝了一杯酒,长舒一口气,“太忙了,哪有那时间呢。”
他垂下眼,有些自嘲笑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妖界,本来是想着沟通妖界的势力,帮你夺回宗门,谁想到师弟就是妖界太子,这下也根本用不着了。”
“我总是不如他,剑术没他好,修为没他高,连师妹的忙也帮不上,简直就是废……”
桑萤一巴掌糊上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
她两手捧起来转着看,小脸严肃研究着:“二师兄,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昨天你不还说志得意满说自己是平平无奇的经商天才吗?”
萧伶舟看着眼前的人,透过幻形符变幻的容貌,好像看到了幼时总是仰着脸看他的少女,虽然总是恹恹的病着,但那双眸子却异常清亮。
就和现在一样。
她其实一直没有变过,还是那样干净纯白,还当他是她的师兄,只是他却变了。
视线有些模糊,他抬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他想和她说,在她害羞地跟他说自己好像喜欢上谢凌玉的那晚,他本来准备好了向她表明心意。
是不是他再早一点,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指尖将要触碰到少女的手,脸颊上的温凉触感却陡然抽离。
桑萤身后多了一个人,青年拉回她的手,手臂环在腰间,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
短短几秒,整个房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三人,瞪大眼睛,目光震惊且疑惑。
……这是个什么状况?
请来的妖界贵客,抱住了他们的大当家?还是当着大当家师兄的面?
他们三个这是?
桑萤也愣了,闻到熟悉的白檀香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不是在那边喝酒么?怎么忽然过来了。
不对,她不是跟他说了要保持距离么。
整个云水商会的人都知道她有夫君,而且夫君是修真界的修士。他现在的身份是妖界贵客,他忽然抱她,在场的人会怎么想?
埋头啃鹅腿的喇叭感觉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奇怪抬起头,顺着众人的视线,目光挪过去。
看到了角落里,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后面把他家大小姐抱在了怀里。
喇叭一下震怒,拍案而起:“哪来的登徒子,不知道我们当家的已经成婚有夫君了吗?赶紧撒手,当……”
听到声音,那个男人抬起了眼,喇叭对上那双冷郁的黑眸,瞬间认出来了是谁,到嘴的话紧急转了个弯,僵硬道:“当、当然如果是情夫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喇叭腿软坐下,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烧鹅里,装死。
桑萤:“……”
你小子真是添如乱。
果不其然,他说完这句话,场上本来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
众人看着谢凌玉,又看看桑萤,面上都是一副得知了惊天秘密的表情。
……他们当家的居然偷偷养了个小情夫!
再看看桑萤对面的萧伶舟,想到这几天萧伶舟一直在桑萤身边忙上忙下,关系熟稔,莫非,萧伶舟就是他们当家的一直隐藏着没见过面的夫君?
这么一想,现在这个局势就很明了了。
原配对小三嘛!
这么想着,众人的眼神都变成等着看戏的火热眼神。
桑萤明显察觉到了,顿感头疼。
身后白檀香气中明显染着浓郁酒气,她手挣了挣,小声:“谢凌玉,你喝醉了吗?”
青年没回,只是牢牢抱着她,脖颈尖锐的刺痛传来,是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
像失了理智的野兽,阴冷的身躯紧紧缠着她,尖锐牙齿抑制不住刺破皮肤,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清晰,一个字一个字,透着病态。
“……不准亲他。”
亲?亲谁?
桑萤懵了一下,而后脑子反应过来,他坐的位置是她身后,刚刚她打量时就离二师兄近了点,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的确像是她要亲萧伶舟。
桑萤抬眼看向萧伶舟,眼神示意,让他清场。
萧伶舟这会酒醒了很多,接到她求助的眼神,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
他起身,找了个借口把在场的人都清了出去,连埋在盘子里的喇叭也被他揪着后颈拎了出去。
数人转移到了商会楼的另一层房间里,又摆了几桌,萧伶舟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刚刚的事都忘掉。
众人纷纷露出了震惊且佩服的目光,其中一个少年比了个敬佩的手势:“这就是正宫的大度从容吗?见识到了。”
萧伶舟一巴掌拍到少年头上,“正宫你个头,我和大当家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
他扶着发疼的额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里头那个看不清小师妹心意,把自己当成情夫、拈酸吃醋的傻缺才是正宫。
……
众人离开后,门关上,房间内安静下来,酒气在灵明珠的光晕下弥漫,与酒气氤氲在一起。
“谢凌玉
,我和二师兄……”
桑萤转过来,正想解释是他看错了,眼前忽的一黑,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嗓音被堵住,他亲了上来。
很凶的吻,几乎是莽莽撞撞地亲上来,慌张的,手指胡乱穿过发丝扣住后脑。亲上来的时候还磕到了她的唇角,舌尖咬了一下,疼得鼻酸。
他应该是喝了很多酒,酒气浓郁。
桑萤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齿关已经被他探了进来,刚刚咬到的舌尖被他的舌压着,熨贴,酒的味道就蔓延到了舌尖。
“唔……”
桑萤不会喝酒,酒量差的要命,这会儿的一点酒味就让她有点晕乎了,手揪着他的衣服,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只是刚开始亲上来很凶,后面像是在讨好她似的,很温柔,唇瓣辗转,温柔地含吮,指骨捧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亲。
他这个样子桑萤哪受得了,很快就被亲得迷迷糊糊的。
视线漆黑,感触就变得清晰起来,桑萤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他的手指,还有那条覆满光滑鳞片的龙尾。
龙尾缠上腰肢,尾尖钻进来,尾端的金环毫无隔阂紧贴着皮肤,冰凉的让她一颤。
他的手指也是凉的,但很快也和金环一样,染上了温度。
朵朵水元素灵力幻化的水莲在空气中盛开,水汽弥漫,莲露的气息和白檀香混在了一起。
被水元素所吸引来的浓郁的火元素灵力被引入身体,灌入丹田,丹田一时难以接受如此多的灵力,抽搐了两下。
桑萤猛地颤了颤眼睫,紧紧抓住他覆着眼的手,指甲掐得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吸收这股灵力带来的副作用才算缓和了一点,桑萤颤着湿润眼睫,眼前忽的有了微弱亮光。
青年松开了捂着她眼睛的手,桑萤慢慢回神,身子忽然一轻,被抱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从软椅换到红木桌上,冰凉的温度让桑萤迷糊的意识清醒了许多,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耳根瞬间红了起来,她居然被一只手就,记得上上次在温泉的时候,他还这么熟练呢,那时候没办法了,实在是不行,还是用亲的。
脚踝被修长指骨攥住。
桑萤低头,看到青年正要亲上来,一下慌了。
等等,这里是商会楼,不久前大家还在这里吃饭喝酒,怎么能在这里修炼?!
“谢凌玉,不行!”
桑萤连忙想阻止他,伸手想推开他,但手却因为刚刚的修炼无力绵软,擦过他的肩,一巴掌糊到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响。
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青年停了下来。
顿了顿,慢慢抬起眼睫,那双乌沉沉的黑眸露了出来,隐在光线里,看不清里面情绪。
桑萤也愣了,反应过来对上他阴沉沉的视线有些害怕,揪着手指,“那个,我不是……”
她真不是故意的啊,要怪也是怪他自己,亲得她没力气了。
小脸忽的被青年指骨扣住,抬起。
周围空气冷得厉害,桑萤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听到他低低的阴郁声音,“师妹现在就想为他守身了?”
阴冷的龙尾缠了上来,收紧,几乎不能呼吸。
锁骨处的护心鳞吊坠灼烫皮肤,力量汇聚流动,心口蔓延勾勒出契约印记。
他指腹轻轻抚过。
“可惜,师妹只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