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
◎炼狱千影◎
清晨,庭院浸在薄雾里，宇智波千影练习手里剑的破空声格外清晰。
即使已经胜利了，但每天早上的训练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宇智波一族的投掷术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每一枚手里剑都精准钉在靶心同一点，直到身后传来极淡的、属于秽土转生的查克拉波动。
她转身时，看见炼狱瑠火正站在露台上。
素色和服的下摆沾着晨露,眉眼间的温和与坚定，与炼狱杏寿郎说起时的神情一模一样,是位坚毅的女性。
“千影小姐。”
炼狱瑠火的声音轻得像雾，却带着暖意，“你身上的气息和炼狱杏寿郎很像，都是不肯认输坚持自律的人。”
宇智波千影收了手里剑，屈膝行礼，面对这样的女性，纵使会从心底生出尊敬感。
“瑠火夫人才是和杏寿郎一样温柔又能给予人力量的人,炼狱杏寿郎总说，您做的鲑鱼茶泡饭能让他打起三倍精神。”
炼狱瑠火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
“那孩子，从小就嘴硬。明明第一次拿起木刀时手抖得厉害,却非要跟他父亲说‘我能保护大家’。”
她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千影手腕的旧伤上。
“他跟我提起过你们并肩作战的事,说你比他更懂‘守护’二字的分量。”
宇智波千影喉间发紧,原来杏寿郎一直都这么认可她……
“这孩子看着直率果敢,其实比谁都怕给人添麻烦。”
炼狱瑠火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指尖微凉却带着力量。
“他总把‘没事’挂在嘴边,可背上的伤、夜里的咳嗽,骗不过真正在意的人。千影小姐,拜托你……替我看看他安稳吃饭的样子，替我听他说一句‘今天也很开心’。这孩子啊，最需要的不是有人追着他跑，而是有人站在他身边，说‘我陪你歇会儿’。”
宇智波千影攥紧了拳，郑重颔首，“我会的……瑠火夫人。”
炼狱瑠火望着宇智波千影的眼神愈发柔和，转身叫上宇智波千影一起走向厨房。
“正好，让我们去看看这小子现在吃饭还会不会狼吞虎咽。”
此时的厨房飘着甜香味，炼狱千寿郎站在灶台前，忙禄的小大人脸上沾着面粉。
见母亲和千影姐走了进来，他就急忙举着刚蒸好的三色团子凑过来。
“母亲！千影姐姐！这次糖放得刚刚好，你们尝尝！”
宇智波千影咬下一口，红豆馅的甜混着艾草的清苦在舌尖散开。
这味道让她想起宇智波族里的祭典，那时母亲也会做这样的团子，只是后来，甜味都被血腥味盖过了。
“好吃吗？”炼狱千寿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像只等待夸奖的小兽。
“比镇上店里还好吃。”
宇智波千影擦掉千寿郎鼻尖的面粉，“待会儿也教教我吧……”
炼狱瑠火端出一旁刚煮好的味噌汤，笑着插话。
“我们炼狱千寿郎的手艺，可是跟我学的呢！”
她把汤碗放在宇智波千影面前，“尝尝这个，杏寿郎小时候生病，就爱喝我熬的味噌汤。”
宇智波千影低头时，看见汤面上浮着的葱花摆成小小的火焰形状，和炼狱杏寿郎袖口的纹样如出一辙。
很可爱的仪式感呢……
她不禁会心一笑。
午饭一过，炼狱一家人就出发去山上的神社祈福了。
炼狱千寿郎跑在最前面，时不时摘朵花往宇智波千影发间插。
炼狱杏寿郎走在中间，手里提着给神明的供品，却总在宇智波千影踏上碎石时，不动声色地扶她一把。
炼狱慎寿郎殿后，看似漫不经心，却在炼狱瑠火被荆棘勾住裙摆时，先一步用柴刀劈断藤蔓。
炼狱瑠火则走在千影身侧，时不时指着路边的草药说：“这个捣碎了敷伤口，比镇上的药膏还管用。”
宇智波千影点点头，采下一些准备拿回去研究用药。
来到神社后，与宇智波千影并肩而行的就成了炼狱杏寿郎。
“以前母亲总说，祈福不是求神明保佑，是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炼狱杏寿郎在鸟居下停步，转头看向宇智波千影，“她说，家人的笑脸，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宇智波千影望着神社前缭绕的香烟，闻言默默许愿，这次的愿望了没了仇恨。
祈福后，炼狱慎寿郎自动担起了去采买的任务。
其余人本想帮忙，却被炼狱慎寿郎赶了回去。
而当炼狱慎寿郎傍晚回来时，正撞见宇智波千影在擦拭炼狱杏寿郎的日轮刀。
她用软布细细打磨刀身，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珍宝，连炼狱慎寿郎进门都没察觉。
“哼，宇智波的丫头，终于没缠着瑠火了吗？”
老头把菜篮往地上一放，语气依旧冲，却早没了往日的酒气。
很感谢宇智波千影替他复活了瑠火，即使这只是短暂的，但……这也不是这小丫头光明正大来到炼狱家混吃混喝，还占据了瑠火大部分时间的理由！
这几天真是越看这丫头越觉得碍眼！
宇智波千影抬头时，看见篮子里躺着一串小雏菊，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花。
“刀是他的伙伴，也是我的。”
宇智波千影擦完最后一下，刀身映出她的脸，答非所问。
“就像家人一样，该好好待着。”
炼狱瑠火从屋里出来，以为丈夫在说千影和杏寿郎的话题，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炼狱慎寿郎的胳膊。
“孩子们的事，少插嘴。”
她转向宇智波千影，把丈夫的好意直白地说了出来。
“炼狱慎寿郎今天特意绕去后山，说那里的野菌菇炖鸡汤最好喝。”
炼狱慎寿郎别过脸，耳根微微发红，依旧死鸭子嘴硬。
“我那是看杏寿郎和千寿郎最近瘦了！”
厨房里吵吵闹闹的，就等着炼狱杏寿郎回来开饭，气氛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团圆饭的餐桌摆在庭院里，为大家采买礼物的炼狱杏寿郎也回来了。
暮色漫上来时，炼狱慎寿郎居然拿出一坛梅子酒。
“少喝点，免得耽误事。”
他嘴上嫌弃，却先给宇智波千影倒了半杯，又给炼狱瑠火添了些，“你以前最爱喝这个。”
炼狱瑠火笑着接过来，“还是你记得。”
炼狱慎寿郎听着听着，嘴角也悄悄扬了起来。
炼狱千寿郎捧着鲷鱼烧，开心地吃着。
父亲、母亲、哥哥、千影姐此刻都在他身边，他真的好幸福，甚至哥哥还给他买了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进口食盒和厨具。
炼狱杏寿郎则成了最安静的，正替宇智波千影夹了块烤鱼，细心挑去鱼刺。
月亮升起来时，炼狱千寿郎已经趴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炼狱慎寿郎替他盖好薄毯，和炼狱瑠火相携着回了屋，把庭院留给两个年轻人。
宇智波千影立在廊下，望着不远处收拾木柴的炼狱炼狱杏寿郎。
那抹金发红衣的身影在余晖里像一团跃动的火焰，举手投足间都四溢着蓬勃的生命力。
那张总是笑着不知疲倦的脸，此时只是看到她的视线，就将目光完全转了过来。
与宇智波的血色和阴翳截然不同，那是阳光般的温暖。
宇智波千影来这家里已数日，自从与鬼舞辻无惨的决战结束后，她就跟随炼狱杏寿郎来到了炼狱家。
最初她总在深夜惊醒，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苦无，那是从灭族开始就一直被纠缠的。
而后面她放下了之后，噩梦主角就变成了鬼舞辻无惨，但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如今明明斩杀了鬼舞辻无惨，但首次见面的噩梦版的场景偶尔还是会出现在梦境里，加上换眼的异动，经常让他她转难眠
可杏寿郎总是会在输钱给她送热牛奶助眠，睡不着时陪她看月亮聊天，时常把弄些小玩意儿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里的安宁是具象的，晒在檐下的被单带着阳光味，味噌汤在陶锅里咕嘟冒泡，连风穿过竹林的声响都带着暖意。
“在想什么？”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声音还带着刚劈完柴的微喘。
他手里搭着件不知何时拿来的薄外套，不由分说披在宇智波千影肩上，指尖不小心擦过她颈侧时微微一顿。
“入夜了，风凉，可别仗着查克拉强就硬扛。”
宇智波千影抬头时，正撞见杏寿郎明亮如星火般的眼眸。
这双眼睛总让她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是可以交付后背、温暖又可靠的存在。
“没什么。”
宇智波千影拢了拢外套，布料上还留着杏寿郎的体温，“只是觉得……这里很静。”
炼狱杏寿郎在她身边坐下，廊柱投下的影子将两人裹在一处。
“以前出任务，总担心回来时院子里的灯是暗的。现在知道，有人等着的话，再远的路都能找到方向。”
宇智波千影的指尖在膝头蜷缩起来，她想起杏寿郎每次出任务前，总会往她窗台放梅子干。
而在她对草薙剑碎片发呆时，他也从不追问，只默默泡一壶热茶放在手边，然后悄无声息替她修复了剑。
这些细碎的温柔，比任何炽热的告白都更让她心悸。
明明之前都没意识到杏寿郎做了这么多，此刻的她却别过脸，耳尖悄悄红了。
“小时候总怕夜里有恶鬼闯进院子。”
炼狱杏寿郎望着月亮，声音很轻地继续说着。
“现在知道，只要身边有想守护的人，连月光都带着刀刃的温度。”
宇智波千影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认真。
这双看过无数生死的眼睛，此刻盛着比月色更温柔的光。
“千影。”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指节。
“从第一次在战场看见你，我就想，这姑娘的语气明明那么冷，眼神却比日轮刀还烫。后来才明白，你只是把心里的温暖藏得太深。”
他低头时，额角的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我不会说漂亮话，但你想回头看时，我永远在身后，你想往前走时，我永远在身边。千影，往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宇智波千影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她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想起他替她挡下的攻击，想起他放在窗台的蜜饯，想起瑠火夫人温柔的嘱托。
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早已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参天巨树。
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好。”
炼狱杏寿郎把宇智波千影拥进怀里时，双手还激动地颤抖着，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宇智波千影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所谓归宿，不是血缘，不是过往，而是此刻身边的人，是愿意为你挥刀，也会为你把刀剑收起的人。
远处的山林里，虫鸣声声。
再也没有恶鬼的嘶吼，只有月光漫过庭院，把两个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