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菜那日, 莫子越从家中过来,他询问过莫掌柜,得知纪舒愿家中收菜应当是这几日, 便提前坐了车回来,恰好碰上。
“我故意提前了两日, 怎的如此巧,还真碰上了。”纪舒愿低声向项祝说,他并不想让莫子越干太多活, 毕竟这阵子他没在自个儿家中住,他不好意思使唤人。
“嫂子你们讲什么悄悄话呢, 讲出来让我也听听。”莫子越凑到两人面前, 胳膊上挎着从丁红梅手中抢来的竹筐。
若是说出来,说不定莫子越又会委屈,觉着他们与他生分,纪舒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哦对了,你这些日子如何?有好好读书吗?”
“当然,昨日夫子还在夸赞我。”莫子越扬了扬下巴,瞧着比前几日轻松多了。
“如此说来, 明年定会中举了?”纪舒愿顺着他的话说,莫子越顿时朝他摆摆手, “嫂子别这样说, 往后的事儿还得往后再说。”
话不能说太绝对,若是没考中可不就丢人了,莫子越干笑两声,怕纪舒愿继续询问他读书的事儿,说了声便挪到侧边去摘菜。
收好的菜送到鲜食斋, 留在地里的秧苗则让它继续长,每日摘些放到铺子里卖给集上的村民。
菜铺子开业这日,纪舒愿也把摊子支好,项妙儿那边儿的卤味摊子距中街不远,且前几日就已经挂了牌子,说过几日中街也会开一家。
开业日卤味价格稍微便宜些,定会比项妙儿那边食客多,于是今日纪舒愿这里卤味的分量稍微多些。
在食客买卤味时,恰好瞧见放在铺子里的菜,他们走进去看了眼,发现是这时辰没有的菜,惊诧期间也买了些回家,买菜的客人并不多,不过也无妨,毕竟这儿只是存储的地儿。
自个儿家中的菜收完不久,村长便来叫纪舒愿去收农户们的菜,由农户们拉着菜去集上,纪舒愿与他们谈好分成,随后将菜放在铺子中,再搬到马车上送到莫掌柜的酒馆。
莫掌柜给的价钱还算合适,纪舒愿赚了分成,待回到村里后,他把应当给农户的银两送给村长,余下的都进了他的钱袋。
这阵子他们便只顾着赚银子,不用顾着旁人的菜地。
纪舒愿数了银两,发现这阵子赚的确实不少,但往后需要银子的地儿还多着呢,俩孩子还得去读书,虽然项祝说过,沈老爷子不会收太多银两,可还是得给他,毕竟人家也是要吃饭的。
且不能总让他教,待稍微长大些,还是要将他们送去学堂,学堂可不会给他们便宜,那会儿所需的银两更是多的很,趁这时生意还好,肯定得多赚些银子,为以后做打算。
纪舒愿刚把银两放好,身后就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身躯,项祝一手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解开他腰间的系带,掀开衣裳手掌贴着摸进去。
纪舒愿下意识弓腰,按住他乱摸的手:“痒……夫君手里拿的什么?”
冰凉的触感贴着肌肤,被衣裳遮挡住,纪舒愿根本看不着,难不成又是新鲜玩意儿?纪舒愿有些期待,拉开衣裳后,项祝趁机张开手掌。
一个吊坠静静躺在掌心,纪舒愿从他掌心拿起,看着上面一块玉:“这是什么?”
“玉连环。”纪舒愿还未询问意思,项祝便将他更抱紧了些,“将你环进怀中永不松开的意思,往后你就只能待在我怀里,哪儿也不准去。”
瞧着像是胡诌,他说完,没等纪舒愿出声,便翻身将他按下去。
小腿被攥住,纪舒愿手掌推着项祝,项祝吻着他的手腕,玉连环吊坠被他衔在口中,底下的流苏扫过樱果,惹得纪舒愿缩了缩身子,红着眼瞪项祝:“夫君故意的?”
项祝哼笑一声,把玉连环放到一边,大方承认:“我就是故意的。”
膝盖贴在腰间,两人身子紧贴,纪舒愿抱紧项祝的脖子,头晕目眩时张开嘴咬他一口,侧颈被嘬出响来,像是故意与项祝动作相重合。
项祝在纪舒愿耳边笑,嘴唇吻着他的耳尖,手掌搂着他的腰。
直到纪舒愿没力气去嘬,眸光呆滞地望着上方的床帘,项祝也沉沉叹出口气,瘫倒在纪舒愿身上,用力将他抱进怀中,进入虚弱的时辰。
天气转凉,地里的菜棚盖上雨布,走过的村民都得瞧上一眼,纪舒愿坐在地头,轻啧一声:“夫君,我觉着不久后他们就会学我们。”
今儿难得歇息一日,纪舒愿没去集上,只有项妙儿自个儿去了,他卯时跟着项祝一同去狩猎,回来后便来了地里看菜。
项祝走过来,帮他裹了裹衣裳:“学便学吧,即便学了也学不来咱们种菜的法子,毕竟都是舒愿从古籍中瞧来的。”
纪舒愿捶他一拳,拿过小锄头把地上的杂草锄掉,项祝凑到他身侧,向他轻声说着:“天有些冷了。”
“嗯,我知晓。”纪舒愿点头,没听出项祝的言外之意。
项祝拽两下自个儿的衣裳,让纪舒愿瞧瞧:“衣裳有些薄了。”
“娘去年不是做了棉衣吗?若是夫君冷的话,我回家帮你拿出来洗干净晾晒一下,夫君穿上就是。”纪舒愿继续低头除草,压根没去瞧项祝。
看来是非要让他说清楚,项祝叹出一口气:“我的意思是,舒愿可否帮我做一件棉衣?”
“啊?”纪舒愿转头望向项祝,似乎很是不可置信,半晌后开口,“可是我不会。”
“去年舒愿不是跟娘和妙儿学过吗?做成什么样子都好,我都能穿。”项祝眸光直视着他,拧眉眉间紧蹙,瞧上去还有些委屈。
纪舒愿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去年他的确稍微学了下做衣裳,可上回他做的衣裳不好,再加上已经过了一年,他早就忘了怎么做。
“这可是夫君说的,就算是难看也得穿。”纪舒愿勉为其难应了,也知晓项祝肯定会穿,毕竟去年的衣裳他做的就不怎样,他还是高兴穿着。
今年除了项祝外,纪舒愿还得帮着俩孩子做些衣裳,虽然丁红梅会给他俩做,但身为小爹,纪舒愿也得做两件,最不济也得织两条围巾。
平日卯时到申时,纪舒愿都在集上,抵达家中时日头都快落下了,他就每日趁着烛火,从天气稍微变凉做到入冬,这才总算将衣裳和围巾做好。
衣裳里面的棉是去年衣裳里的,不过是重新做了件外衫,又将衣裳缝上罢了,纪舒愿的缝衣裳法子也都是询问丁红梅,虽说所用的时辰有些长了,但总归是做好了,连带着俩孩子的围巾也都织好。
俩孩子的衣裳丁红梅倒没打算让他做,说怕孩子被冻着,他做的衣裳说不准会漏风,还是给项祝穿为好。
“里面棉花平铺着好好的,怎会漏风,我觉着不过是娘想亲手给她孙儿做衣裳罢了。”
话不用讲出来,两人便知晓的确如此,纪舒愿摇摇头,半晌后又笑出声:“但就算漏风,夫君也得穿,你那日自个儿说过的,就算难看你也得穿,漏风也应当算在难看之内吧。”
不管算不算,项祝自然是会穿的,他拿过衣裳挂在衣架上,搂着他钻进被窝,手掌扣住他的腰:“明儿就穿。”
原本纪舒愿还觉着这时穿棉衣会不会有些热,谁知待他翌日一早醒来时,却倏然降了温,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似乎还能瞧见些小小往下飘的影子。
纪舒愿裹着被褥,探头瞧过一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项祝:“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
项祝也正穿着衣裳,闻言往窗外扫一眼,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雪花顺着风吹进来,项祝阖上门,走回床沿:“确实下雪了,今儿还去卖卤味吗?”
卤味昨夜已经做了,就算是下雪也得去卖,不然不就亏了,即便这会儿天冷了,不容易放坏,但还是会影响味道。
“当然得去,幸亏家中有马车,雪下得大吗?”纪舒愿问。
方才开门时项祝瞧见了,雪势不算太大,就是不知晓白日会不会再增大,有些拿不准。
“无妨,若是白日下大了,我就跟妙儿住店去,恰好我还未睡过客栈呢。”纪舒愿说着朝项祝挑了挑眉。
纪舒愿轻呵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别想彻夜不归,赶紧起来了,我今儿随你一同去。”
他把衣裳拿过来,纪舒愿接过后,从被褥中伸出一只手,把衣裳拽过去,在被褥中穿好衣裳,套上鞋袜下了地,又穿上一件棉外袍。
步子停在门前,纪舒愿鼓足了劲儿,才总算拉开门,吃了一嘴风雪后又合上,他转头看向正环臂瞧他的项祝,抿唇一笑:“夫君走前面吧,外面太冷了。”
猛地降温,这天儿确实古怪。
项祝无奈,但还是遂了他的意,走到他身前,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纪舒愿用他的身子来遮风,贴着他的后背挪到井边去洗漱。
待他俩洗漱过后,项妙儿也从堂屋出来,瞧见地上的雪还惊呼一声:“今年的雪竟下得如此早。”
跟纪舒愿方才的话相同,他笑了声,示意她赶紧去洗漱。三人吃完饭后,便驾马车去集上,把项妙儿和一桶卤菜放在摊子旁,纪舒愿和项祝又往铺子去。
雪势变小,食客纷纷出了门,与往常相比并不算少,往日纪舒愿自个儿是有些忙,今日有项祝帮着,他倒是轻松不少,途中还有功夫去买肉,想回家炒着吃。
他拎着肉块,刚转身,便瞧见站在一旁的徐嗔和顾岁,纪舒愿扬起唇角,朝俩人扬了扬手,走到他们面前:“真是巧,徐掌柜也来买肉吗?”
“是呢,这不过两日就要冬至了,是得吃些饺子。”冬至不吃饺子会冻耳朵,这点习俗倒是从古流传至现代,纪舒愿点了点头,“确实是,我买这肉也是为了剁饺子馅。”
两人寒暄着,顾岁就在一侧仔细听,待他俩稍微停顿时,他见缝插针,将两人婚期告知他:“在腊八那日,徐郎找人算过生辰八字了,是个好日子。”
两人前些日子就已经好上,腊八结亲也不算早,纪舒愿点头应了,告知他俩一定会来,徐嗔还特意向他说了,让爹娘妙儿他们都来,人多热闹。
“要是都去的话,礼金自是要多给些的。”纪舒愿向项祝告知,方才碰到徐嗔顾岁,也把他俩即将结亲且邀他们去的事儿说了。
“给就给吧,咱们有鸣儿和微姐儿时,他也没少给。”项祝说道,“反正也不亏,吃回来就好,徐掌柜结亲,吃食的席面自然不差。”
正如项祝所猜测的,席面的确不差,不仅如此还有腊八粥,家里人加上孩子,坐了满满一桌,纪舒愿瞧着正备菜的地儿,抱着微姐儿站在人围外侧。
这会儿徐嗔正站在门口,瞧着面容有些焦急,又有些期待,纪舒愿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夫君你瞧,徐掌柜应当是着急了。”
“接夫郎哪儿有不着急的。”项祝笑着摇摇头,摇到一半又想起纪舒愿来,当初他俩结亲时,他是如何想的呢?
好似并未太过期待,大概是知晓,身患隐疾之人不会有好夫郎愿意嫁过来,项祝也不是看相貌之人,但当他瞧见纪舒愿略微迷茫恐惧的眼眸以及面黄肌瘦的模样时,他却有些心酸。
这夫郎好似过得不好,他身子瘦的一把骨头,穿的婚服也很不合身,一瞧便知晓是临时赶工。
项祝当时就觉着,既然他不嫌弃自个儿患得隐疾,他便将他当成一家人,第一件事儿,就是得把他喂胖了才好。
“夫君怎么还愣着,夫郎的轿子都快要到了,咱们再往前挤挤,我想仔细瞧瞧。”纪舒愿抱着微姐儿,往前走了走,项祝回过神,伸手护着他的腰,“别靠这么近,挤得难受。”
纪舒愿眸光落在屋里,他默默点头,后退一步,用下巴指了指里面:“咱们先去屋里占个好地儿,待会儿他们是要进屋的。”
两人顺着墙壁往屋里走,站的位置恰好能瞧见徐嗔的背影,也能随着他的视线看到轿子,以及刚从喜轿里走下,盖着红盖头的顾岁。
徐嗔牵上他的手,带着他跨过火盆,站定在厅堂,这还是纪舒愿第一回见到徐嗔爹娘,他们衣着华贵,面上满是喜悦。
喜娘在一旁说着叩首的话,纪舒愿知晓待会儿要放鞭炮,他便跟项祝一同走出堂屋,走回院里坐回椅子上等候吃席,看到有人拿着打火石走出去,纪舒愿让丁红梅捂着孩子的耳朵,怕被待会儿的鞭炮声吓到。
第一道菜先上了腊八粥,纪舒愿抱着微姐儿不好盛饭,项祝盛好一碗放在他身侧,朝他伸了伸手:“我来抱,你吃你的。”
“无妨,我自个儿抱就好,她又不吃,咱们吃好就行。”既然纪舒愿如此说,项祝便不再伸手,将上来的菜夹到纪舒愿碗里。
不久后,徐嗔便出来敬酒,他帮项祝倒了杯酒,眸光却落在纪舒愿身上:“这杯得敬纪师傅,要不是纪师傅,恐怕我还娶不到岁岁,这酒自然得项兄喝。”
若不是纪舒愿提醒,他还在让小厮去送东西,说不准最后顾岁真能看上小厮,徐嗔跟项祝碰了碰酒杯,两人对视一眼,仰头一口气将酒饮尽。
他俩又说了几句话,徐嗔便转身去其他桌敬酒,项祝则坐下来继续帮纪舒愿夹菜,吃饱喝足后,一行人坐上马车。
项祝拉着缰绳,刚准备拿过马鞭,却被鲜食斋管事儿的叫住,把两盒喜饼递给他们后,又转身回了院子,待他走后,项祝也驾车带着几人回了家。
年前又下过一场雪,纪舒愿跟项祝去地里瞧菜棚的时候,果真瞧见旁人家地里也建了大棚,虽然瞧不见里面的菜,但外面的确是按照他家所建。
纪舒愿倒不在意,只看过一眼就走到自家地里,项祝帮他撑着伞遮雪,两人掀开棚子钻进去,查看一番菜长得如何。
“棚里的菜能长得快些,年后不久就能摘去卖了。”纪舒愿手指捏了捏土,被棚子闷着,没有冷风吹,上回浇的水也干的慢,这会儿的土还湿着。
项祝蹲在他身侧,闻言拍拍他手上的土:“这样的话,就又能卖一茬菜了,还想吃麻辣兔肉吗?”
当然想吃,可今儿项祝压根没去狩猎,哪儿能有兔肉可吃:“夫君今儿又没去狩猎。”
“我没说今日吃,过几日就要到年关,年夜饭做一道如何?”项祝将他的手攥进手心,低声询问着。
纪舒愿眼眸一亮,当即点头:“好!我来做。”
距除夕还有几日,在最后一日狩猎时,项祝拎回来一只兔子,同时也备着年夜饭所需的吃食,活鸡活鱼都在院里先养着,其他的菜也都堆满了灶房。
除夕这日,纪舒愿烧好一桶水,项祝拎到院里,与项长栋一同宰杀那些活物,丁红梅哄着三个孩子,纪舒愿跟项妙儿在灶房做菜。
今年家中人口众多,热闹的很,虽说三个孩子吃不了菜,瞧着也是喜人的,纪舒愿便想着做个甜汤给孩子们喝。
“我来煮个甜鸡蛋汤,娃娃们都能喝。”纪舒愿拿过鸡蛋和老冰糖,又把红薯切碎后放进锅里。
煮粥时,项祝已经把兔子处理好,拎到灶房放在案板上,纪舒愿早就能吃辣,把肉剁成块后,他又拿过一把番椒,在项祝轻咳一声后,才勉强把番椒丢回去两个。
他转过身,斜睨一眼项祝:“夫君不是还要去宰鸡吗?快去吧,别让爹自个儿在那儿。”
他是故意在支开项祝,项祝也能瞧出来。
“别放太多辣椒,万一爹娘也想也尝尝呢。”项祝再次叮嘱一句,这才走出灶房,纪舒愿自然知晓爹娘也吃,他把兔肉分成两份,辣和不辣各一碗。
把甜汤盛出来,纪舒愿又煮了锅鱼汤,直到日头落下,年夜饭总算是做好,桌子架在堂屋,桌上摆满热菜和汤。
纪舒愿坐在项祝身侧抱着微姐儿,丁红梅抱着鸣儿,项妙儿带孩子坐在另一侧,一家人将桌子围成一圈,都没动筷子。
饭前要先讲吉祥话,项妙儿孩子已会学话,项妙儿教一句他说一句,说得丁红梅和项长栋眉笑眼开。
这会儿微姐儿和鸣儿还没学会讲话,纪舒愿便替他俩跟丁红梅和项长栋讲了吉祥话。
丁红梅和项长栋弯着眸把压祟钱递过来,纪舒愿接过后放进两个娃娃衣裳里,这会儿甜汤还没放凉,他们先吃着饭,等吃完后再去喂孩子喝汤。
吃过饭后,几人依次泡脚,待他们全部洗完后,项祝才端着洗脚桶走到屋里。
纪舒愿坐在床沿上,朝坐在对面的项祝不怀好意地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洗脚桶中的脚,踩在项祝脚上。
项祝垂头看向洗脚桶,将他的脚挤在中间:“别乱动,待会儿水要溅出来了,若是踩到的话可是会摔倒的。”
纪舒愿“哦”一声,继续轻踢项祝,项祝无奈,抬眸看他一眼,瞧见他眼眸中的狡黠以及唇角的笑。
“夫君看什么……诶──”
话未讲完,手臂被拉住,纪舒愿被拽得往前,一下坐到项祝腿上,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脸埋在颈窝处。
水盆中的水还是洒了出来,纪舒愿想起身,但项祝揽的实在太紧,他根本起不来:“我要摔倒在洗脚水里了。”
“有我在,怎会让你摔倒。”项祝边说边笑,手上也不老实,点着他的脊背挪到后脖颈,轻轻捏了捏。
呼吸喷洒在耳尖,纪舒愿被臊得满脸通红,他继续埋在项祝颈窝,手指紧握住项祝的手腕,忍不住发抖:“待会儿夫君得去倒洗脚水。”
“好,我去。”项祝指尖动两下,松开后托着他的腰让他平躺,拿过一旁的擦脚布帮他擦干脚,手掌顺着裤腿往上摸,握住小腿朝自个儿拉一下。
纪舒愿顺势攥住他的衣领,项祝差点摔到他身上,幸亏手肘撑着,才没撞到他,衣裳褪到肩膀,项祝低头咬上他侧颈,又顺着往下……
屋内喘息并未停止,直到子夜,才与鞭炮声一同落下,纪舒愿趴在床榻上,合着眼侧过头,脱力地缓着气息。
项祝扣住纪舒愿的手指,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嘴唇贴在他唇上,轻轻啄过,待他缓过来张开眼眸时,忍不住轻笑一声。
纪舒愿被他笑得耳根发热,他手肘撞向项祝,让他去放鞭炮,却被项祝搂得更紧:“爹会去。”
没等询问原因,纪舒愿肩膀被猛力一推,项祝再次俯上来:“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方才的劲儿还没过去,纪舒愿刚被碰到就忍不住一个激灵,项祝闻言笑出声来,咬住他的下唇,挑眉低声说道,“再生一个。”
纪舒愿心里一震,项祝分明说不再生了,他下意识想推开,下一秒听到项祝笑出声来:“骗你的,爹说了让咱们好好歇息,明儿一早再起来去拜年。”
这下纪舒愿算是松了口气,任凭项祝对他为所欲为。
项祝并不害臊,直接趁虚而入,纪舒愿顿时屏息敛声,憋着气不敢出声,听着窗外的浅浅脚步声,更是敏.感的紧。
项祝却似乎并未听到窗外的声音,丝毫没松劲儿,反而一下比一下重,意识消散的前一秒,纪舒愿只能听到窗外炸开的鞭炮声——
作者有话说:完结辣[撒花]感谢一路追读的小伙伴,辛苦了么么[亲亲]我们下本有缘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