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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VIP】

    第122章 徐老头

    姓名:徐鸿庆(徐老头)(爷爷辈的, 就不提及父母兄弟了)

    孙子:徐靳深  孙婿:李虞

    PS:正文放在作者有话说,徐老头第一人称自述。

    字数不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你是谁?”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天已经暗下来,巷子里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这人看起来是个孩子,蜷缩着身体,把脸埋在双腿上,似乎睡着了。

    身上很脏,裤腿都破了,我以为是个流浪汉,也许还是个傻子。

    我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踢了好几下,她才抬起头。

    我瞪大眼,吃了一惊,她脸上都是伤,半边脸都是肿的。

    刚想凑近看,她就起来了,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她看了看我,又看向身后的门,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我太累了,就睡着了。”

    原来是个女孩。

    我更惊讶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微微笑着,摇了摇手里的蒲扇,“小姑娘,你家里人呢,困了怎么不回家睡?”

    她没回答,只是垂着眼。

    我又问:“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不敢回家?”

    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跑了。

    跑起来还一瘸一拐的,我这才看见,她露在外面的小腿都青紫了。

    我并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估计又是谁家不听话的野孩子,在外面惹了事,怕被家里人骂,不敢回家。

    我老伴去世得早,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住了几十年了,走街串巷,基本都认识。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搬来不少新面孔,这孩子估摸也是新搬来的。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再次见到她,她脸上的伤已经快好了。

    我跟她打招呼,“嘿,小姑娘。”又随口问道:“那天回去没被你家里人骂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起来不太想跟我聊天。

    见状,我这个大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子,拧着眉沉思起来。

    是我看起来太凶?还是她脑子有毛病?

    这时,从我身后跑过来几个孩子,笑嚷着:“纪冰,又被你爸妈打啦。”

    半大的孩子,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去笑,不加掩饰地嘲笑,仿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去去去,家里大人都不教你们点好的。”我有些生气,挥手去赶人。

    我知道,这边的人普遍素质不高,孩子能这么起哄,肯定是听到家里的大人平时说道些什么。

    “别听他们瞎嚷嚷,你叫纪冰是吧。”我想到那句,又被你爸妈打啦,想来那天的伤是被她爸妈打的,怪不得那么晚不回家。

    虽然我不知道她被打的前因后果,但下手这么重,实在是不应该。

    纪冰只是看着我,眼神比刚才柔和了很多,丢下一句,“他们没瞎嚷嚷。”扭头就跑了。

    我觉得她的性格有些古怪,也不能说是古怪吧,而是一种超出年纪的镇定,也可以说是成熟。

    同龄的孩子,如果被打成那样,肯定要哭鼻子的。

    而她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连眼眶都没红。

    我后来才明白,是因为她习惯了。

    哭是没用的,所以就不哭。

    父母打孩子,我见得很多,我小时候也被打过。

    所以并没觉得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直到有一次,巷子里嚷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我当时正在院子里嗑瓜子,听到声音,赶过去瞧瞧。

    起先还以为是哪家的老人不行了。

    当我扒开看热闹的人群,就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旁边有两个人在解她身上绑着的麻绳。

    “春梅,哪能这么打孩子,都快没气了。”

    我眼睛一眯,认出来了,又忙去看趴在地上的纪冰。

    她浑身抽搐,脸上都是血。

    王春梅手里拿着藤条,大概是打累了,哧哧喘着,怒道:“她差点把她弟弟害死,那可是她亲弟弟,小小年纪,心这么毒,生下来的时候没掐死她,白养十几年,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唉,那也不能这么打啊,要是再落下个残疾,你不是还得养着。”

    王春梅气还没消,又准备去踢,被人拦下,“你问问她我为什么要打她,死不承认,非要跟我犟,早点低头认错,不就不用挨打了,臭脾气,跟头犟驴一样,我要是这次不把她治好,下回就得出去杀人放火了。”

    我看到纪冰的眼睫颤了下,张了张嘴,她看起来气息很微弱,说话都没声音。

    但我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

    她说:“我没错。”

    之后,她被人抬去了卫生院,捡回一条命。

    听说卫生院的医生上门要医药费,跟王春梅吵了一架,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认识这个小姑娘的人,对她的评价都不怎么好。

    我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大概就是她父母出去散播的,相熟的邻居对这些话先入为主,又加上她看起来脾气确实不好,所以自然而然地抱有偏见。

    我不是一个喜欢插手别人家家事的人,活了这么些年,比这打得还狠的也见过。

    但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或许是因为围绕在这个小姑娘身边的恶意太多,她孤立无援,有口难辩。

    我是觉得她不够聪明,甚至有点笨,如果她嘴巴甜一些,处事圆滑点,应该就会免去很多伤害。

    一个月后,她伤好了,我坐在大门口乘凉,看见她走来。

    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低头?”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明白我问的是什么,她只是皱了下眉,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为什么要低头?”

    “这样你就可以少挨点打了。”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认错?”她还是固执。

    我就解释说:“你可以假装低头,嘴巴甜一点,哄哄他们,装一装总会吧。”

    “可装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真的。”

    她说完,我楞了下,不是很明白。

    “以前村里有个考上大学的姐姐跟我说,每个人都要有独立的思想。”她说:“我如果顺从他们,一次两次三次,时间长了,我的思想就会改变,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我讨厌那样。”

    “而且我没错。”她又强调了一遍,“没错就不要认错。”

    我觉得这小姑娘真是一身反骨,犟的不得了。

    她又说:“其实我挨不挨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了你也不懂。”

    我突然乐出声,我一个七十多岁老头子,让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给教育了。

    后来,她也会往我这跑,我就跟她聊天,渐渐地,她往我这跑得频率越来越频繁。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她也一个人孤孤单单,倒也算聊得来。

    有时想想,这算是忘年交了吧。我笑出了声。

    不过她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抓一把瓜子给她,她就给我扫院子。

    我给她装一口袋花生,她蹲在院子里给我洗衣服。

    ……

    总之,我给她什么,她就要做某件事来回报。

    我觉得她太斤斤计较了,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她就说:“万一有一天,你要我还,我还不起怎么办,当下事当下做,你以后要是提起,那我已经还过你了。”

    我发现跟她压根说不通,就突发奇想,“要不然我记账吧,把你欠我的都记在账本上,你要是还了,我就划掉,要是没来得及还,就先欠着,我这院子又不用天天扫。”

    她想了想,点头同意。

    其实这只不过是我说着玩的,闲着没事拿来逗逗她。

    时间长了,我就觉得她像是一只刺猬,把自己包裹起来,她不让自己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她不想跟任何人有关联,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不见,大概也没人在意吧。

    有一次,王春梅抱着她弟弟从我家门口走过,她慌得躲在门后。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

    她说:“想看看笑容。”

    “笑容?”

    “她以后也会这么对我笑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她心中之万一。

    连笑容都是偷来的。

    我听得鼻尖一酸,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她说:“他们会喜欢我吗?会有一天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吗?”

    我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她又摇头,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吧。”

    其实她一早就明白,他们知道谁对谁错,但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如果她不认,犟嘴,那就有理由欺负她了。

    理由就是:不听话,跟我犟。

    她只是在期望,期望有一次,他们可以对她心软。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聊这些事,我压根帮不了她。

    在这个巷子里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各扫门前雪。

    插手别人家家事,尤其是这种事,那就是在往她家里人脸上扇巴掌。

    明晃晃地指责她家里人干缺德事。

    到时候真闹起来,不仅落不了一句好,还惹得一身骚。

    这就是为什么谁家有事,都是看热闹的居多,最多上去劝劝架,毕竟是别人家家事。

    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要是走呢,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能去哪儿?”她摇头,“到哪儿都是累赘,要是到了外面,兴许还没这好呢,最起码这里有我一张床。”

    我知道,她是对外面没有期待,与其出去漫无目的地流浪,不如留在家里。

    万一他们改变了呢?对她改观了呢?

    为了这个万一,她兴许想试试吧,再等等看。

    执念颇深。

    我在心里这样评价道。

    但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谁能抚平她身上的刺,把她拽出来?

    没有这个人,所以她没有期待,就守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之后,我就极少跟她讨论这些问题,平时聊天都是逗趣。

    直到她十六岁那年夏天,巷子里有一家嫁闺女。

    那闺女跟她一样大,她远远地看着,看了很长时间。

    我把她拽走,不让她再看。

    我心里有些担心,因为我老伴是童养媳,不过我们自小关系就很好。

    这地方娶媳妇嫁闺女,可不会按照什么法定年纪。

    我本想提醒她几句,但我看她的表情,又觉得她什么都明白。

    她说:“我弟弟还小,不会这么早的。”

    这几年,她长高了不少,很瘦,但平时干活干得多,肌肉紧实,看起来很健康。

    不过还是挂着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很少笑,仍旧没有玩伴。

    她像是一棵独立长大的野草,吹不尽,烧不死。

    渺小而又强大。

    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的语气很平淡,“活着,等死。”

    我心说,这不是说的是我吗?我这把年纪,也就活着等死了。

    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丝毫没有开玩笑,她内心就是这么想的。

    活着吧,万一哪天死了呢,也算是个解脱。

    我当时万万没想到,一年后,她的想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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