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征兆使然,还是纯粹意外。
中忍考试最后个人决赛开始那天,木叶一改前几日的阳光晴朗,漫天都是乌沉沉的黑云。
在缺少阳光的天空下,簇拥在村子周围与各处的森林就显得格外压抑,放眼望去全是病殃殃的惨绿,化石一样缺乏该有的生命力。
收拾着涡之印卷轴出门前,太阳奈看着这种天空,有点担心不会比赛到一半就下雨吧。
那赛场的环境可太讨厌了,干燥的泥地会被冲刷成遍地黄泥水,谁都别想干净出来。
也不知道阿公这个卷轴防不防水?
她犹豫着,将衣柜里的背包翻出来,小心翼翼把卷轴放进去,和我爱罗一起出门赶往最终赛场。
按照安排,第三场考试会有各国大名出席参观,以及风影罗砂的到场。
战斗顺序是由抽签决定的,第一场是鸣人对战宁次。
这也是宁次期待已久的,可以在各国大名,木叶村所有人,以及风火两位影的面前,将日向宗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笼中鸟制度彻底公开。
为了能让计划顺利进行,他特意选在了比赛看似胜负已定,鸣人全身的穴道都被他用柔拳点穴封锁住,再也用不了任何查克拉的时刻。
“就像你今天会输在我手里一样。”
宁次看着还在对面已经浑身挂彩,却已经不肯放弃的鸣人,语气冷淡又尖锐:“我的命运从出生开始也已经注定。”
“我的父亲,即使和如今的日向家主,日向日足,是双胞胎兄弟,也会因为其中一个晚出生几分钟,就被打压成为分家,打上笼中鸟的印记,封印白眼的能力,一辈子成为保护宗家人的工具。”
宁次手里握着摘下来的护额,目光仇恨地盯着观众席上的日向族长:“甚至只要宗家的人想,这个咒印就会发作,破坏人的脑神经,将分家的人活活折磨至死。这就是木叶第一大家族的真相!甚至我的父亲也就是这样,替这位本该是双生兄弟的‘日向族长’去死。”
哪怕宁次有绝对的自信与实力,日向家新生代的所有族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因为是分家人,没有像样的老师会教导他,所有的家族秘术记录更是与他无缘。他也凭借自己的天赋,独自参悟并掌握了日向家所有的秘传忍术。
但笼中鸟依旧是像死神一样缠绕着他,随时准备夺走他的生命,压制了他本该更强的天赋,囚禁着他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尊严。
“这就是你们自以为是,强迫给我,给我的父亲,给所有分家人的命运。”说出这句准备已久的话时,宁次的声音和情绪都比自己预料中的平静。
那些仇恨与怒火在他心里虽然深刻依旧,却不会再让他失去理智。
他看向观众席更远处的红发少女,目光相遇的瞬间,他心里积压了九年的怒火终于稍微平息几分。
因为现在,我遇到了能把我带出这个宿命牢笼的人。他想。
注意到宁次看过来的方向,似乎是旁边的太阳奈,勘九郎有些诧异地左右打量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然后他下意识想去看我爱罗的表情……算了,不敢看,还是假装没有发现吧。
而面对宁次的控诉,观众席果然传来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绝大部分人都在朝日向家主的方向投去异样眼神。
“你说他为了一个计划推迟封印,就是现在吧。”我爱罗站在太阳奈旁边,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宁次的视线。
隔着一整片观众席的距离和宁次短暂对视上,他再次清晰感觉到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情绪酝酿在心里。以前他总是烦躁于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但现在我爱罗已经理解了。
因为他们两个眼里有相同的东西。
“是啊。”太阳奈回答。
“但看起来不怎么管用。”我爱罗说。
“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日向家的事,但从始至终,火影和大名都没什么反应。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是默认,至少是完全清楚日向家在做什么。”
我爱罗说,尖锐冷淡的视线迅速移开,转向那些贵宾席上的权贵人物,声音理性得有种不近人情的漠然:“对于这些既得利益者来说,他们不会关心日向内部宗家分家的矛盾。只要木叶能稳定就够了。”
就像他的亲生父亲也从来不会关心他的痛苦与否,甚至放任他最初失控时必须杀人才能平静的举动,只要他能控制守鹤,成为一件趁手的锋利兵器就够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扫向对面,看到那个穿着风影袍,和三代火影一起身坐高位的蒙面男人。
一种强烈的怨恨感瞬间涌入我爱罗心里,让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太阳奈的手。
这个细微的举动被宁次捕捉到,让他的视线微微凝滞半秒,然后面色如常地转回头,重新看向面前的鸣人。
让他惊讶的是,已经被封锁了全身穴道,不可能再动用查克拉的少年,居然重新凝聚起了一股异常的猩红色查克拉。
是跟我爱罗和太阳奈相同的力量,显然不属于人类会有的,带着极其狂暴阴冷的气息。
比赛开始到现在,宁次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你也是人柱力?”
“九喇嘛。”太阳奈也有点诧异,“鸣人现在和九喇嘛讲和了?”
“不一定。”
七尾淡淡开口:“九喇嘛没那么好说话,而且他一直都被漩涡族人封印着。你们这一脉的人柱力,是可以不经过我们同意就强行取用我们尾兽力量的。”
“那不是很不好吗。强行用的话,九喇嘛会更生气的吧?”太阳奈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尤其尾兽的力量对于绝大多数忍者来说,完全是摧毁性地强横,根本无法抗衡。
即使鸣人现在只能用一点点,对于在比赛中取得胜利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甚至算算时间,在尾兽查克拉的运用上,鸣人其实也就只学了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大概率还不是九喇嘛主动配合的,居然能在看似败局已定的情况下逆风翻盘。
不愧是少年漫世界的男主角。
逆袭战胜对手后,鸣人自己也伤痕累累,手指尖都烂得血肉模糊,不断滴着血。
他看着地上的宁次,疲惫得气喘吁吁,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或者得意的神态,而是盯着他已经重新被护额遮住的额头,给了他一个保证:“等我成为火影以后,我来帮你解决日向家的笼中鸟吧,宁次。”
该说不愧是同族吗?在说着类似却又完全不同的话时,鸣人此刻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格外像太阳奈。
随着考官不知火玄间的宣判,第一场比赛鸣人获胜。
接下来是宇智波佐助对阵砂隐村的千,佐助毫无悬念胜出。
勘九郎对阵太阳奈。很有自知之明的傀儡师直接弃权。
手鞠对阵鹿丸,两人打了个平手。
我爱罗对阵音忍村的萨克。
五分钟不到,第一个死在赛场的选手出现了。
砂子将萨克直接挤碎成了满地血肉模糊的残骸,连个基本人形都已经不复存在。
接下来就是我爱罗和鸣人的比赛。再是太阳奈对战宇智波佐助。
一群忍者们沉默地出现,动作熟练且迅速地收拾完萨克那堆只能被称之为碎肉块的尸骸,然后又沉默地消失。
比赛继续。
我爱罗依旧站在赛场上,等着自己的下一个对手漩涡鸣人上来。
考试进行到这里,太阳奈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
这场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直到杀死对方,或者一边投降为止。
但不管是我爱罗还是鸣人,都不是会投降的个性。
一个是得到尾兽认可的完美人柱力,一个是少年漫男主角,必定有不死光环。真打起来,完全是无法想象的惊天动地……总感觉会有很大问题……
眼看比赛开始,鸣人率先抬手结印,密密麻麻的影分身包围在我爱罗四面八方,同时同刻朝他发动攻击。
包围圈中心的人丝毫没有反应,周围的砂子已经自动呼啸凝聚,洪流般冲向那些影分身,将他们挨个拍碎成空气,密不透风地守护在我爱罗身边。
意识到一般的多重攻击根本没办法破开这层自动防御,鸣人皱着眉头努力思考,回想起预选赛时,洛克李曾经成功打破过这一层。
用的是极快的速度和力量彼此结合。
但是紧接着……
守鹤之砂一定会出现。
这家伙和自己一样,都是人柱力。
鸣人擦一把汗,刚刚的超大范围多重影分身已经将他本身的查克拉消耗了不少,可以调用九喇嘛的尾兽查克拉了。
看到熟悉的猩红色光辉从鸣人身上燃烧起来,我爱罗立刻意识到是他在启用九尾的力量,于是也不再只用普通的砂子进行防御。
同样如血鲜艳的尾兽查克拉也逐渐蔓延在他身上,不管是效率还是力量,都比现阶段刚学了一个月的鸣人要强大得多。
被突然薅起来的守鹤还有点茫然:“你怎么了?”
“这个人是九喇嘛的人柱力。”我爱罗非常简洁地回答。
一听到这个名字,守鹤顿时炸毛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狸猫一样,看起来比我爱罗还要来劲:“那只臭狐狸也被封印了?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本大爷这次会全力帮你,我爱罗你绝对不能输,一定要给我把对面那家伙打趴下!”
他跟九喇嘛的关系是真的很差。我爱罗随意想着。
淡金细砂窸窸窣窣爬上我爱罗的身体,来到他脸上,再次凝聚成带有张扬诡艳花纹的守鹤面具。
比起鸣人凝聚尾兽查克拉的不太熟练,我爱罗已经先下手为强。
带着鲜艳守鹤咒纹的砂之手猛然出现,身后是滔天而起,汹涌如海啸般的砂瀑,将对方直接重击飞出去,被砂子紧紧裹住,无法动弹。
“投降吧。”我爱罗单手举起,只差最后收力握紧,就会把鸣人挤碎开,就像刚才杀死萨克那样。
“……才不要。”鸣人抬起头,沾着血迹和砂子的脸上满是坚定不屈的神情,蓝色眼睛明亮起来……
很像太阳奈和漩涡芦名。
都是漩涡一族的特质,意志与生命力一样顽强,一看就是有着相同血脉联系的三个人。
这种相似性让我爱罗感觉越发不舒服,甚至是有种尖锐的妒意。浓烈到接近阴暗地步的杀气,不断从他浅玉色的眼睛里倾泻出来,看得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而被砂子困住的鸣人也开始不断激发体内的尾兽查克拉,眼睛由蓝转红,瞳孔竖长尖细。
“我保证过,一定会成为火影!我要保护太阳奈,不会让她一个人!我还会解决日向家的笼中鸟。为了我身边所有人,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九尾查克拉不断渗出,和带有守鹤咒纹的硬砂对抗在一起。辐射开的强烈冲击,几乎将整个赛场周围的墙体都震出密集裂纹。
这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下忍之间会有的战斗。
意识到这点后,整个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在面露惊愕地相互讨论,这两个人的查克拉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认出我爱罗同为人柱力的身份后,坐在高位上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风影:“风影殿下,这次派了两个不得了的人来木叶啊。”
一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漩涡芦名传承的漩涡族人。
一个是他们村子的王牌武器人柱力。
真的只是来参加中忍考试和交换学习的吗?他想着。
不过出乎意料的,猿飞日斩刚转头就发现,风影也正在死死盯着他。
一种凛冽到疯狂的杀意从他狰狞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不加掩饰地尖锐。
几乎是在他们视线相交的瞬间,带着烟雾的信号弹被丢到观赏台中央,爆炸开的声音与浓烟吸引住所有人注意。
太阳奈站在看台上,有些紧张地看着赛场,没注意到旁边的手鞠也正紧张地看着她。
按照原定的秘密计划,既然我爱罗已经开始第三场比赛的二阶段,那离砂隐和音忍联合的木叶崩坏计划开始也就进入倒计时了。
她要想办法让太阳奈离开吗?不然真冲突起来,她夹在中间会很难办吧。
而且……不管计划成功与否,后续想想都会很尴尬。毕竟她和木叶那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想到这里,手鞠越发担心。要是太阳奈再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她都不敢想我爱罗会疯成什么样子。
不过现实也不用她再犹豫了。
看到那阵烟雾出现的瞬间,手鞠直接脸色一凛,意识到是计划开始了。
她开口,和勘九郎同时朝赛场上大喊:“我爱罗——!”
太阳奈原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立刻开启了神乐心眼进行侦察。
然后,她注意到了。
那股存在于最高观影台上的查克拉。
就在那团烟雾背后,坐在猿飞日斩旁边的人,不是风影罗砂,而是别人。
那种阴冷黏腻又恶心的查克拉,光是感应到都会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在死亡森林战的时候她挤遇到并标记过。
是大蛇丸。
为什么他会穿着风影罗砂的衣服,坐在三代火影旁边?!
她迅速跳出观赏台,动作轻盈如羽毛般悄无声息,飞快穿梭在观众席的楼梯与走道之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全都诡异地沉默下来,每个人都陷入了昏迷般的沉睡。
那种场景看起来很诡异,就像是所有人都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一副副不会动的躯壳在原地。
“是幻术。”七尾出声提醒,“我已经给你解开了,小心周围。”
听到这里,她连忙朝赛场大喊:“我爱罗,鸣人!别管比赛了,有敌人混进来了!”
“什么?”鸣人猛地回头,“太阳奈,我跟你一起去!”
他喊完,刚想要朝太阳奈的方向追去,被我爱罗用砂之手一把死死抓住,从地上强硬地拖回来。
戴着守鹤面具的少年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右眼还是人类的淡玉色,目光冰冷:“不用去了,这些都是我们的人。”
你们?
鸣人这才注意到那些不断出现的陌生忍者,有些是木叶的暗部成员,有些则穿着砂隐的制服,还有一大部分则是戴着音忍村的护额。
“你们想干什么?!”鸣人火气一下子上来,“你们这么做,太阳奈知道你的目的吗?!她讨厌战争,也会讨厌你!”
这句话瞬间刺伤到我爱罗的最痛处。一种尖锐的愤怒和痛苦交织着,从每一根骨头的缝隙里蔓延出来,浸着毒那样的剧烈可怕。
隔着面具,鸣人看不见他脸上的全部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神瞬间扭曲起来,身上的查克拉也波动得更加危险,像是某种即将失控的恶鬼:“该被憎恨的是木叶的火影!漩涡一族被灭的时候,他们自己知道当时做过什么!”
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啊?”鸣人没听懂,问得也很直接,“我也是漩涡,我就一直在木叶好好的,你在生气什么啊?”
这句话好像踩到了他的某个雷区,更多砂子汇聚成漫无边际的海洋朝鸣人淹没过去。
九尾查克拉凝聚在他手上,锋利如刀劈开面前的砂流,为鸣人留出唯一可以站立的地方。
但只有这种程度的反抗,还不足以抵抗一个完美人柱力。再这样下去,他迟早都要被活埋进这片砂海里,被挤碎成肉泥。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会留在这里。”我爱罗说着,操控砂瀑升起到空中,化作密密麻麻的砂时雨朝鸣人砸去。
隔着漫天砂子与乌云过滤后的昏暗光线,鸣人看到我爱罗的眼睛,一种庞大到近乎麻痹的震颤感涌入他心头。
没有任何退缩,鸣人进一步凝聚出仅能调动那点的九尾查克拉,几乎是不要命地朝我爱罗冲过去。
砂之盾自动防御在我爱罗身前,被尾兽查克拉的强横力量直接击碎开,紧接着是守鹤之砂的防御。
这层硬砂简直是一堵毫无破绽的铁墙,鸣人被手骨震裂的剧痛逼得惨叫一声,直接跪下去,整张脸痛得煞白,浑身都是细密冷汗在冒。
作为漩涡族人柱力的身体素质开始发挥作用,提取着尾兽查克拉迅速修补他受伤的地方。
短短几秒时间,他接近骨裂的手臂又恢复如初。只有残留的剧痛还像烧红的铁针一样,扎在他皮肉里不断翻搅,让他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守鹤很高兴:“这家伙根本不会用九喇嘛那个混蛋的查克拉!他死定了!”
重新站起来以后,鸣人死死盯着我爱罗的眼睛,毫不顾忌从嘴里流出的那点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和她不一样,你也和她不一样。”
“真正和我一样是你!”
自从那天晚上,在听到我爱罗从小到大的经历,被吓得不知所措以后。鸣人就已经知道,真正和我爱罗一样的人是他自己。
不管是那种从未消失过的痛苦与焦虑,过去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曾经对周围人的满腹怨恨,还是对在乎之人的渴求至极,他们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能懂我爱罗在想什么。
他对太阳奈说,我爱罗不会放过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是真的在提醒她。
这个从小到大都只有她陪在身边,把她当成同类,甚至过度投射了太多的自我映照,病态地集中了太复杂感情的怪物,就像个黑洞一样,会不择手段地追逐唯一能填补他内心空虚的存在。
而我爱罗比他更容易察觉到这点。
他肯定已经发现了,他和鸣人才是一样的。
他一定是早就发现了。
“所以你讨厌我,其实是因为你在讨厌你自己吧!”鸣人大喊着,目光里的坚定与战意同样疯狂到分寸不让。
“你懂什么——”
我爱罗的话还没说完,被鸣人不顾一切地打断:“我是不懂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漩涡一族,什么木叶。但是你既然这么讨厌木叶,不想让她留在这里,那砂隐又很好吗?!砂隐的人,不也那么折磨你伤害你吗!”
察觉到他眼神的陡然改变,鸣人伸手将拇指放在嘴边,咬下去,挤出鲜血。
“木叶也对我不好,但我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它就是我的家。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家被毁掉!”
鸣人说着,运用起自己目前残留的所有查克拉,拼尽力量使出了通灵术:“就算它不好,我也要尽我所能去改变它!我发誓过会当上火影,让这里变成值得伊鲁卡老师,值得太阳奈,值得所有我重视和热爱的同伴们都喜欢,也愿意留下来,给他们安全的地方!”
“为了所有我爱的人,我要不断变强,就从打败你开始!”
话音刚落,烟雾四起,通灵术起效的瞬间,鸣人完全被这阵雾气吞没进去。
察觉到人柱力封印的异常,守鹤不爽地摇晃着我爱罗:“你干什么呢?那臭小鬼不就说了几句话吗?你在想什么?!”
我爱罗静静看着那团白烟,脑海里不断涌出又闪过一些零碎的对话。
是对太阳奈说的——
“所以对太阳奈来说,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那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你感觉到不受束缚,不会利用你,没有危险,你会愿意一直留在那里吗?”
是对守鹤承诺的——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甚至有点感谢你。”
“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已经是人柱力的事实。但我会将这个传统终结在我这里。等将来我们都死了以后,守鹤,你和重明就可以自由了。”
还有洛克李对他说的——
“只要是我认为重要的人。我就会豁出去一切保护她,不管对方是否接受我。”
“即使是为此而死,那也是对我而言最有意义的结局。”
一刹那间,随着心跳重重响起的声响,仿佛敲开了某种本就已经动摇开裂的病态防护。
他从沉重的死水深处浮出,真实地接触到了空气。
我爱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确实体会到,有某种东西终于在自己心里成型。
不过眼前……
白烟散去,幻想中的妙木山蟾蜍老大,叼烟带刀的巨型文太并没有出现,只出现了一只饭碗大小的橙色小蟾蜍。
鸣人:“……???”
我爱罗:“……”
守鹤:“???”
“哈哈哈哈哈哈——”守鹤爆笑,“这两个大笨蛋!”
我爱罗:“好吵……”
“怎么是你这么小一个啊?!”鸣人快崩溃了,语序都开始混乱。
“什么叫‘这么小’啊?你不也是个小鬼吗?”
蟾蜍吉不爽地瞪着他,一副黑。涩。会老大的样子发号施令,顺带发出嘲讽的弹舌音:“有事吗你?有的话快给我几块点心吃吃,不然我不会跟你一起玩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鸣人跳脚大叫,“你懂怎么战斗吗?!不懂的话,对面那个阴森狸猫怪马上就要把我们当点心吃掉了啊!”
蟾蜍吉疑惑地扭转身体,看向对面身处砂海中心的我爱罗。
作为从自然能量中诞生出的通灵兽,他们天生自带对恶意和杀气的感知能力。
于是蟾蜍吉评价:“这小子好凶的样子。”
“他身体里还有个尾兽,发起疯来会更凶!你能打过他吗?!”
“还有尾兽?”
蟾蜍吉看了看我爱罗,又看了看自己幼稚可爱的小蹼爪,承认得很干脆:“这不行。得叫我爹才行。”
他爹可是仙术圣地妙木山一把手,蟾蜍老大文太,体型比尾兽小不了多少。
鸣人听完,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最后通通化作一种为村捐躯的忍辱负重。
“爹——!!!!”他红着张脸大喊。
蟾蜍吉:“???????”
“你有病吧!”蟾蜍吉瞪着他,“我是说你得把我爹文太叫出来,不是让你叫我爹!”
鸣人:“……”已经有点死掉了。
守鹤在意识空间里笑得直拍肚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不如让这个臭小鬼来叫我爹!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爱罗:……真的好吵。
作者有话说:
恭喜鸣人嘴遁成功,小熊猫精神稳定100%
第57章 大场面:远看群英荟萃,近看家族开会
起风了。
周围深青如铁的森林发出颤抖般的哗哗响声,波澜得随时都能被撕碎开,就像现在已经被音忍和砂隐联合入侵的木叶村一样。
原本看到鸣人和我爱罗不知道为什么,依旧不肯放弃比赛,甚至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显然是战斗没结束的样子,太阳奈下意识就想要追上去。
但漩涡芦名的声音从卷轴里传来,阻止了她:“他们两个的决定和矛盾,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两个孩子都是有自己主见和脾气的,你不能总是掺和进去。”
“可是,阿公……”
太阳奈还想说什么,听到漩涡芦名继续说:“何况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我爱罗说的,去问三代火影的最好时机。”
“我爱罗说过……”她重复一遍,总算反应过来,“他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所以昨天晚上才会反复问她,如果关于漩涡族的那些猜测都是真的,那她会不会讨厌木叶。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对,作为砂隐村的终极武器,我爱罗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才对。这应该才是他们来参加中忍考试的真实目的。
“看来这小子不仅心思挺重,还很能藏得住事。这段时间倒是一点也没发现,他一开始就是带着这种命令来的。”
漩涡芦名随口说着,并不打算将话题停留在我爱罗身上:“我们现在去找那个三代火影。”
此时的木叶忍村已经彻底陷入一片混乱。
而远在村外的砂隐准备部队,也已经成功联合通灵出一头庞大无比的三头蛇。
超规格的巨型怪物一出现,轻而易举就将木叶村周围的高墙防护撞碎成满地残渣,接着就开始朝村落里大摇大摆入侵进来。
驻守在周围的木叶忍者们试图阻拦,却几乎都被这头巨大怪物打伤或杀死,完全挡不住分毫。
面对战争危机,所有暗部成员和上忍中忍都投入进来。一群接一群的人影从头顶掠过,迅速如飞鸟离巢。
有些暗忍去保护贵族大名,有些则跟太阳奈一样,都在朝火影风影所在的方向靠近。
“阿公。”太阳奈看着那个烟雾缭绕的最高观赏台,“我刚刚用神乐心眼探察过了,那个风影是假扮的,不是罗砂,是大蛇丸。”
真奇怪,如果只是单纯的假扮,大蛇丸不应该能调动得了这么多砂隐村的兵力。
难道说这种假扮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砂隐村是被这个炼铜批给骗了才参与进来的吗?
“就是那个用蜕皮重生术,躲开了刹那静寂的人?”漩涡芦名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正好。”
带着卷轴赶到的时候,太阳奈看到三代火影正被“风影”挟持着,用苦无横在喉间威胁。
而原本应该是两国之影所在的最高看台,正被四个音忍村的人包围起来,准备共同使出结界术四紫炎阵。
一旦结界成型,任何人靠近这个结界都会被火焰点燃,直至燃烧成灰烬。
“阿公,我先阻止他们……”
“不用。”
漩涡芦名看一眼就知道这四个音忍想干什么,只说:“有个隔绝空间也挺好的,我不想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打扰。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当初我们的村子和族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收回即将出手的里·封印术袚灭镇印,太阳奈直接背着卷轴瞬移到看台上。
落地的瞬间,四紫炎阵也终于完美成型。
穿着风影袍的男人眼神阴沉地看着猿飞日斩:“原本我是计划在这场比赛里,看到我爱罗和佐助对决的。这样就能趁着我爱罗引发动乱的时候,将佐助带走了。看起来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是吗?这就是你的目的?为了木叶忍村和佐助?”猿飞日斩的声音听起来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被挟持的惊慌,依旧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忍村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倒是比起这个……”
“风影”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阴滑,充满半真半假的遗憾感:“要是我爱罗完全觉醒的话,就可以让你看到更有趣的东西了。”
闻言,猿飞日斩微微皱了下眉。
他并不清楚砂隐村人柱力对尾兽力量的掌控程度。
但如果能做到像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那样,得到尾兽的完全认可。
那这种完美合作关系所带来的力量,会比单独的尾兽或者人柱力都要强得多。
“阿公,我们要等等看吗?”有七尾的鳞隐术在,太阳奈和漩涡芦名是处于隐身状态,没有被屋顶上两个人发现。
“顺便让我看看这个三代火影到底什么水平。”老族长回答。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毕竟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严格来说,漩涡芦名和她不属于这两边的任何一方,没必要插手进去帮谁。
倒是在看到那个“风影”撕开自己脸上的忍术伪装,露出那张蛇一样灰白阴邪的脸孔时,太阳奈意料之中地眨眨眼睛。
“阿公,既然这个大蛇丸能伪装成别人的样子,会不会这场战争也是他故意挑起来的?砂隐和木叶都被他骗了。”她说,声音很轻很轻,只有她和漩涡芦名两个人能听见。
“你还是不希望看到两边打起来吧。”阿公了然地看她一眼。
“毕竟砂隐和木叶两边都有我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我的朋友们相互打起来。”
她说着,忍不住又朝刚才我爱罗和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村子的真相。”
漩涡芦名没说话,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看着屋顶上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战斗,只几个来回,就锐利判断出猿飞目前的状态:“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优秀的战士,体术和忍术都很全面。但是现在他老了,反应能力有点跟不上了。”
说这话时,他毫无自觉其实自己才是现场年纪最大那个。
毕竟漩涡一族天生长寿,早在木叶建村之时,漩涡芦名就已经是须发全白的老前辈。再加上在卷轴里封印了这么多年,他现在的年纪至少有两百岁。
眼看战斗持续到僵局阶段,虽然猿飞日斩的身体素质已经快要跟不上大蛇丸了,但他的战斗技巧和忍术都要比对方熟练太多。
而大蛇丸虽然嘴上嘲讽对方老不死,心里却很明白猿飞日斩的实力有多强。
没有任何犹豫,在正面对抗猿飞日斩的手里剑影分身时,他干脆利落地使出了通灵术·秽土转生。
“是那个亡灵召唤术!”太阳奈瞬间认出来,“一个月前,我在死亡森林里和他打起来,他也用了这个术。还好小七提醒我,提前打乱了他的查克拉,我才能把那两口棺材封印回去。”
但袚灭镇印的效果毕竟不是永久的。过了一个月这么久,大蛇丸早就可以重新用这个强大禁术。
不过,那里面装着的是谁呢?
漩涡芦名皱着眉头盯着那两口缓缓出现,最后打开的棺材,顿时愣住。
同时愣住的还有猿飞日斩。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一种凝重的愤怒:“居然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初代……”太阳奈重复,然后迅速想起来。
“那不是阿公的女婿吗?”她睁大眼睛,“可是哪个是初代啊?”
眼看三代火影要同时对付两位先代火影,还有个大蛇丸在旁边随时补刀,太阳奈有点担心:“要救吗,阿公?再这样下去,三代火影死了,我们就没办法知道村子的真相了。”
新一轮的交手表现,也是对两边战力的重新评估。
漩涡芦名看着那两个最熟悉不过的身影,很快做出决定:“柱间和扉间交给我。”
“那我去对付大蛇丸。”太阳奈点点头。
同时感觉很地狱啊,她真的不喜欢跟这种黏糊糊的对手打架,为什么老是让她遇到大蛇丸啊岂可修!
她很郁闷,但又已经准备就绪地跳上护栏,将七尾的鳞粉凝聚在手中,朝整个屋顶猛地一吹,同时使出风遁·斩空环。
强烈的刺眼光芒瞬间爆炸开,将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视线都暂时剥夺。
只有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是亡者秽土的身体,并不会受到强光的影响。
经过死亡森林一战,太阳奈和大蛇丸都对彼此的招数和实力有了很大了解。所以在加入战局的一开始,她就没有再用隐身能力,而是直接同时用出瞬移和替身术。
替身去正前方佯攻,太阳奈则悄无声息绕到大蛇丸身后,一记带着尾兽查克拉的拳头砸在他背上。
接触到的瞬间,她可以很确定,自己应该是把他的脊椎打断了。
但作为全身都快跟真正的蛇差不多的怪物,他的骨头似乎带有正常人不该有的弹性和伸缩能力。
断了但没完全断,也确实很难恢复。
所以在大蛇丸吐出鲜血,还能同时回头,脖颈用一种猫头鹰似的诡异方式转过来,草薙剑猛地从口中吐出来刺向她时,太阳奈发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好很多了。
过快的攻击速度,尤其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几乎没有避开的可能。太阳奈本能想侧头避开致命伤,身体却先一步被七尾带着快速移动。
极近距离下的瞬发攻击,草薙剑也只是斩断了她的几缕头发。
大蛇丸睁大眼睛,很快又阴沉下来,意识到是她的尾兽在帮她。
“谢谢小七!”她在心里朝对方说一句,同时后知后觉伸手抹一把脖颈,将沾在上面的头发丢开。
“在这种狭小的结界里,你阿公也在旁边,我们用不了尾兽玉。”七尾说,“你先用我的查克拉把自己保护起来。”
说完,血红色的尾兽查克拉已经不断蔓延而出,紧紧裹在太阳奈身上,完全是密不透风的保护程度。
“我知道有的人柱力可以用这样的尾兽外衣。”大蛇丸说。
虽然会短暂拥有压倒性的强大力量,但代价也很明显。
“一旦用了以后,你的寿命会缩短,全身皮肉都会被毁掉吧。”大蛇丸看着她,脸上永远都是那副阴险狡猾的笑容,浓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又不是木叶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个老不死的付出这种代价。”他说。
当大蛇丸想要蛊惑和动摇别人时,他的语调会变得非常缠人,像是黏在皮肤上的湿泥,带着种腥甜的冷冰冰。
不过太阳奈的回答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会啊。你能说出这种话,其实根本没见过几个人柱力吧。”
确实没有。
大蛇丸对人柱力不感兴趣,因为他追求的是特殊血继限界,以及对力量的绝对掌控。
尾兽这种东西,虽然有着断层级别的强大力量,但同时也有自己的意识和脾气就很麻烦,也很不好掌控,所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因此他并不会知道,对于人柱力来说,会不会因为使用尾兽查克拉而严重损伤身体,甚至是损耗寿命,那完全是看人柱力本身和体内尾兽关系的好坏。
当然本身封印能力极强的那种除外,比如漩涡一族。
“不过你误会了。”太阳奈继续说,“我不是来救三代火影的。我们是来问问题的,只是你恰好在这里,没办法。我不能让你打扰我阿公。”
阿公?
大蛇丸转头看着旁边那个半透明的幽灵面孔,脸上表情顿时变化得很有戏剧性:“他是……漩涡芦名?!”
同时表情魔幻的还有刚被救了一把的猿飞日斩,以及两位秽土转生的先代火影。
这种史诗级大佬跨时空会面,外加岳父大战女婿的尴尬场景,太阳奈不怎么方便介入进去。
以及,虽然千手柱间现在是秽土重生,被大蛇丸操控着身体,面对刚才的强光笼罩都没有任何人类的正常条件反射。
但在看到漩涡芦名出现的那一刻,太阳奈分明看到他瞳孔地震了。
“这也是封印术吗?你从哪里找到这种人物的?”大蛇丸很惊讶,表情看起来没比千手柱间好多少,但调整得很快。
怪不得在死亡森林里,意外见到这个漩涡后裔少女的时候,她能用出一大堆他根本没见过的高级封印术。
“……我干嘛要告诉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问起问题来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是因为知道在自己身死以后,涡之国被直接覆灭,族人后裔全都死伤近绝,所以现在来盘问真相了吧。”大蛇丸很容易就能猜到。
“你是八卦狂魔吗?”太阳奈忍了又忍没忍住,直接吐槽。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
而且也看得出来,漩涡芦名是真的很生气。
原本被封印在身体里的二十七个神鬼忍面,被他一口气全部解封出来,迅速挑出其中某个戴上。
庞大的查克拉瞬间开启八幡神的威力,亮金如太阳的刺眼光辉在他身后不断汇聚,带起的查克拉波动将整个屋顶都震出无数密集裂纹,冲击在四周的四紫炎阵上,发出雷鸣般的巨大轰响。
即使知道有内部结界作为保护,四个音忍还是控制不住地回头确认。强烈的紧张感不断随着冷汗流淌,浸透得满身都是。
太过夸张的绝对力量差异,将他们的身体被压制成难以动弹的石头,甚至连结界外的木叶暗部成员也感觉被这种力量桎梏住,连呼吸都很艰难。
只是转眼之间,一个手持战弓的巨大天神身影浮空在漩涡芦名背后,是尚未睁眼的垂眸形象。
赤面怒目,宝相庄严。
天之御手印开启的瞬间,八幡神猛然睁眼,金箭缭绕如火焰架上神弓,三箭齐发,正中他之前与两位火影交手时,在地上特意设下的封印法阵,将三个火影同时困在原地。
见到这个熟悉又特殊的结印手势,猿飞日斩看向旁边正拦在大蛇丸面前,将他逼退困住在另一边的红发少女,心里猜测已久的想法总算得到验证。
原本还以为,她是被某个幸存的漩涡族长老训练出来的后裔,没想到就是漩涡芦名本人。
做完这一切后,漩涡芦名回到原处,双手抱揣在衣袖里。
戴着八幡神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但老族长的声音依旧能听出威严:“召唤你们两个的祭品太弱了,你们现在也就只有生前六分之一的实力吧。”
不然也不至于被八幡神一招就定死在原地。
“多谢族长前辈。”扉间朝他微微低头,同时眼神里也有难以掩饰的疑惑,“您怎么也在这里?”
如果说一开始,扉间还在下意识怀疑这个漩涡芦名的真假,那么在见到他戴上八幡神,又轻易用出那个标志性的天之御结印手势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怀疑了。
只是疑惑。
“我没用你那个秽土转生,这个等会儿再说。”
漩涡芦名说着,首先看向千手柱间,然后停顿一下,语气又嫌弃又严厉:“你那是什么表情,严肃一点!我有话要问你们!”
扉间转头看向自家大哥,毫不意外地见到他正一副“学生多年不见老师,女婿好久不见岳父”的感触表情。
要不是因为他们此刻全都被八幡神的金箭控制住,无法动弹,他都怀疑柱间是不是要流着眼泪嗷嗷冲上去。
想到那个史诗级崩坏的可怕画面,扉间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大哥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只开口,声音理性且礼貌:“您请说,是什么事?”
“柱间,扉间。你们两个全部的封印术和一部分体术都是我教的,算是我的学生加半个孩子。”
漩涡芦名开口,语气沉重,显然实在压抑着某种怒火:“我当初将我唯一的女儿水户嫁过来,还送了我们漩涡一族所有的表封印术,和几个神鬼忍面作为给木叶的礼物。希望就是在我死后,有朝一日如果涡潮村有难,你们木叶能够出手保护我的族人们。”
“但是现在……”
他说着抬起手,悬浮空中的八幡神缓缓调转目标,一道金箭朝正好背对着这边的大蛇丸射去。
靠着及时捕捉到的强大杀气,大蛇丸以替身术加迅速的蜕皮重生,勉强从金箭之下逃生,整个人很狼狈地在屋顶上滚了好几圈才单膝跪地,喘息着平复下来。
仅仅只是擦肩而过,那可怕的灼热感还残留在他身上,像是有火焰在他的皮肤上蔓延吞噬,紧紧咬住他的血肉,炸开强烈的幻痛。
而他原本的身躯连带着替身,都已经被金箭连串洞穿,迅速焚烧成一团团飘散的齑粉。
不过漩涡芦名本来也没打算先花力气去杀他,只简单放了一招就不再去管大蛇丸,转而看向太阳奈。
察觉到阿公细微的抬头动作,太阳奈很快撤掉身上的尾兽外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各位前辈好。”被一堆忍者天花板级别的前辈包围着,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打招呼。
不过那双碎金色的眼睛,以及满头红发。
柱间只看一眼就迅速确定:“这孩子的眼睛跟老师您和水户一样。是老师您的后裔。”
然后很亲切地对她招了招手,笑容灿烂:“你叫什么名字啊?”
而扉间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身上那种和水户一样的,带有尾兽的危险气息,以及更为鲜艳荧光的头发。
也是人柱力。
是木叶现在的九尾人柱力吗?
他打量着太阳奈在心里猜测,但又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刚刚那层尾兽外衣的尾巴数量不对。
他现在只有生前不过六分之一的实力,感应不到多少东西。
“我叫太阳奈,漩涡太阳奈。”她回答。
“名字很好听啊!”柱间笑起来,超级开朗的样子。
漩涡芦名:“笑什么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千手柱间:“……”
被老师莫名其妙凶了,开始抑郁JPG
见他还是那副老样子,老族长也没多管,只说:“太阳奈,还有那个叫鸣人的孩子。是我目前仅见到的两个后裔,甚至都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两个。”
漩涡芦名说着,声音里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死了以后,我们的族人全部被杀,而我创造的神鬼忍面又会全部出现在木叶村外那个破房子里?!”
听到涡之国被灭族的消息,柱间和扉间都显得非常震惊。
“那个……红色铠甲的火影大人,他好像都震惊到掉色了诶……”太阳奈睁大眼睛,小声和七尾沟通着。
在被尊敬的老师兼岳父发怒质问后,柱间看起来当场就陷入重度抑郁状态,好像马上就要褪色出原画模型。
“那个人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七尾解释,然后想了想,补充:“他性格就那样,被打击了就会掉色。”
太阳奈:“……”有点诡异萌是怎么回事。
大名鼎鼎的木叶村创立者居然是这个人设,是她完全没想过的。
但紧接着,他就恢复过来,刚才脸上的和蔼表情一扫而空,转而浮现出来的是属于火影的威压与镇定:“因为百豪之术,是通过消耗寿命来复原一切肉。体损伤,我很早就寿命耗尽了。但我可以保证,那时候涡之国还好好的。”
“我在的时候也是。”扉间说完,皱着眉头和柱间一起看向旁边全程没有说过话的猿飞日斩。
作为猿飞的老师,扉间是第一个发话的。
他皱着眉头盯住自己的学生,表情很不好,语气充满质问与压抑感,问的问题也更直接:“到底怎么回事?族长说的神鬼忍面全在木叶,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当过一族之长的天才忍者,扉间很容易就能明白,漩涡芦名真正愤怒的原因在哪里。
如果说是在他死后,木叶因为暂时陷入衰落,来不及去救人完全是无可奈何,并不至于来兴师问罪。
那这些神鬼忍面的出现,就是木叶明明派了忍者去涡之国,却又一个人都没救到,反而趁火打劫的证明。
猿飞日斩沉默片刻,最终叹口气回答:“两位先代去世后,我还没有正式成为火影,涡之国的战争就开始了。”
“那时候木叶正在和土之国发生冲突,我们抽不出更多人手去涡潮村,所以我让唯一没有投入战争的‘根’组织成员,连夜去了涡之国。”
“后来的事……族长先辈,想必您都已经猜到了。”
“‘根’组织是什么?”柱间注意到这个自己很陌生的词。
“在初代大人和老师您去世以后,志村团藏脱离了您的精锐护卫队,成立了隶属于暗部的‘根’组织。”
“那时候村子动荡不安,我无法离开木叶,只能让团藏单独带着一队人想办法绕开正面战场,去往涡之国查看情况。但是很遗憾,还是没有来得及。”
“涡之国面对的是雷土水三国联军攻战,情况突然。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找到什么幸存者了,最后被找回来的也只有那些神鬼忍面。”
“再后来,根组织也解散了。过了这么几十年,很多原本的成员也陆续殉职或死去。”
“那些神鬼忍面是在某天突然消失的,我派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下落。现在想想,应该是水户大人将它们带出木叶村封印起来的。对于我的隐瞒,水户大人非常愤怒,到最后也没有原谅我。”
“而我也必须承认,我确实是为了村子的利益和安危,才选择隐瞒涡之国的消息,不让作为九尾人柱力的水户大人擅自离开。”
猿飞日斩说:“所以我想,既然是水户大人不想让这些忍面留在木叶,我后来也就没有再让人去找了。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
听到这里,一切都和漩涡芦名以及我爱罗的猜测一样。
听起来,在涡之国覆灭的联合战争里,木叶确实没有直接参与,但却在旁边捡了个大便宜。
不知道水户在发现这些真相的时候,直到去世,都在想什么呢?
漩涡芦名静静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看向旁边的太阳奈。
当初是他主动提议和木叶结盟,同意将水户嫁去木叶联姻。常年的战争中,水户为了帮助千手柱间保护木叶,创造了人柱力封印。
于是所有的灾难都从此刻开始。
这种封印和痛苦,甚至反噬到了目前仅存的两个后裔身上。一个七尾,一个九尾,都是非死不能解脱的人柱力。
而漩涡一族,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终究会因为过于强大的力量将自身也吞噬进去。
想到这里,漩涡芦名闭上眼睛,对猿飞日斩说:“该怎么封印秽土转生的亡者,将他们送回原本的世界,不用我教你吧。”
专门针对灵魂的尸鬼封尽,是破解秽土转生的办法之一,而施展代价则是猿飞日斩的生命。
从此以后,他们三个的灵魂都会被永远留在死神腹中。
其实不用献祭生命的其他封印术也有,只是非常麻烦,麻烦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会用。
但漩涡芦名选择闭口不言,只漠然地看着地上的猿飞日斩。
他还在想着刚才这位三代火影交代的话。
存放神鬼忍面的漩涡族镇塔,是常年有人看守,且有特殊封印术保护。
“根”组织能进入镇塔,拿到所有的神鬼忍面,那就说明他们和活着的漩涡族人有过接触,所以才能找到路,打开封印,拿到里面的东西。
而且不是一般的漩涡族人。
可他刚刚说,“根”组织到涡之国的时候,因为战争太过惨烈,并没有找到幸存者。
这显然不合理。
到底是几十年前,“根”组织的人一开始就隐瞒了真相,还是这位三代火影在为了木叶村的利益隐瞒真相,避免激怒这位涡之国的初代族长,也许已经找不到确切答案了。
不管当初去涡之国的人还在不在,他们都只会和猿飞日斩一样,首先为了木叶本身的利益考虑,然后才回答问题。
“对不起老师。”柱间看着漩涡芦名,语气很内疚,“我没能做到当初答应您的事,保护好水户和您的族人。”
漩涡芦名摇头:“这与你无关,柱间。你和扉间在活着的时候,已经实现你的承诺了,我很感激。我的女儿能在木叶寿终正寝,也是唯一的安慰。”
“我同样很愧疚,族长先辈。”猿飞日斩站起来,伸手结印,使出尸鬼封尽。
“等我去了死神彼岸,再去找水户大人道歉吧。”
随着禁术施展成型,空气忽然开始泛出诡异的波澜。似乎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紧,浓烈的压抑感与死亡气息铺天盖地。
紧接着,一个赤瞳獠牙,浑身黑焰咒印的巨大死神形象出现在了猿飞日斩身后。
它面容狰狞如恶鬼,锋利尖牙间咬着一把收割灵魂的长刀,吊起的嘴角似乎是在阴测测地笑那样,手持一串人骨磨成的深色念珠,静静悬浮在那里。
吞吃活人灵魂的死神出现,以施术者的生命为献祭,所有敌人都将被它拖入无间地狱,承受永不超生的灭顶之灾。
作者有话说:
总而言之跟柱间扉间没关系,是团藏的锅,他带人过去根本没救人,只是去趁火打劫了。三代是后来才知道的,也确实为了村子利益,没有把全部真相说出来。
阿公这里隐约猜到了,所以才不想出手封印柱间扉间。
阿公我不会再让我的后裔跟影扯上关系了!!!
鸣人我要成为最伟大的火影!
太阳奈我不想成为影
但是……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58章 很害羞:洗澡记得关门啊啊啊
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成功保护观众安全撤退后,卡卡西和迈特凯终于也能赶往观赛场,准备去营救三代火影。
隔着很远的距离,卡卡西就已经看到了笼罩在屋顶上的四紫炎阵。
此时的天空,昏暗得跟一汪被搅浑的污秽泥水没有区别。灰黄浑浊的光线下,那些带着紫色光亮的结界看起来越发诡异,封闭如一座坟墓。
没等他提醒迈特凯一起商量对策,结界术突然崩溃破开。
手持神弓的八幡神重新闭上双目,庞大身躯随风散做无数光点,灿烂如被磨碎的金色阳光,最后全都飘向头顶的厚重乌云,消失不见。
漩涡芦名取下脸上的面具,将它重新封印回身体里。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透明了,甚至有种随时会消失的脆弱状态。
看到这一幕,太阳奈也顾不得去追杀已经逃走的大蛇丸,转而跑到漩涡芦名身边紧紧扶住他,表情惊慌:“阿公!你怎么了?”
“没事。”他摸摸太阳奈的头,声音很疲惫,“好久没有启用八幡神,消耗太大而已。我休息一阵就好了。”
如果是他曾经还活着的时候,不说全盛时期,至少有更庞大的查克拉能支撑着,不至于感觉到虚耗。
神鬼忍面虽然威力巨大,但基本每个启用出来都会有一定代价。尤其漩涡芦名去世后,水户又去了木叶,根本没什么人会用这些忍面了。
“那您先回卷轴里休息吧,我来保护您。”她连忙取下背后背着的涡之印打开。
察觉到他带有犹豫的眼神,太阳奈又说:“没事的阿公,剩下的这些我自己能处理好,不用担心我。”
“那个大蛇丸呢?”漩涡芦名不放心地转头,朝几个音忍刚才逃走的方向看去。
“他的手被死神封印,无法使用任何忍术。再加上我对他用了心源封禁,等他发现自己的查克拉已经消耗殆尽,却没办法再生或者换下一个身体的时候,他就死定了。”太阳奈说。
“那就好。”漩涡芦名神情疲惫地点点头,重新消散形体回到涡之印卷轴里休养生息。
太阳奈将卷轴重新合拢,小心背好在背后。
结界解开后,周围的暗部成员们立刻围拢过来,站在失去生命迹象的猿飞日斩身边,低着头静默半晌。
她退出人群外,左右看了看周围依旧狼藉一片的观赛场,迅速捡起地上的风影斗笠和那半张看起来很恶心的人皮面具。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忍术做的,被撕下来丢在一边这么久,居然还有类似活人皮肤的温热触感。
弄得太阳奈一阵恶心。
不过她还是努力克制住那种反胃的感觉,迅速开启神乐心眼,定位到砂隐村马基上忍的位置。
他正在观众席左侧,和一个木叶暗部成员打斗在一起。
太阳奈直接瞬移过去,轻易挡下马基的攻击。
面对马基惊愕地审视,她将手里的风影斗笠和人皮面具全塞过去:“你们被骗了。来的这个不是四代目风影,是大蛇丸。那边木叶暗部的人全都看到了。”
一番信息量过大的话,让马基直接愣在原地。
“我先去找我爱罗。”她说完,很快离开这里。
神乐心眼感应到我爱罗和手鞠以及勘九郎在一起,离她不远。
太阳奈连忙调整方向追上去,看到三个人都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别管什么秘密任务了,这个四代风影是大蛇丸假扮的,刚才已经逃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三个人都愣在原地,只有我爱罗最先反应过来:“马基呢?”
“他应该去召集砂隐村其他忍者了。”说完,太阳奈又问,“那个,鸣人去哪儿了?”
“昏过去了。刚刚被宇智波佐助带走。”
“昏过去吗……”
她说完,我爱罗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又补充:“他没事。”
不过那家伙,最后居然真的成功通灵出了妙木山一把手的蟾蜍文太。
庞大的体型和威慑力逼得我爱罗和守鹤合作,第一次尝试了完全尾兽化。
“我还是不懂,你最后为什么要停下来。”
守鹤还在意识空间生气:“明明那小鬼都不会用九喇嘛那混蛋的查克拉,只是一只蟾蜍而已。你有我配合,抓紧时间的话,完全可以同时解决他们两个。”
第一次未经练习的完全尾兽化,时间会受到严重限制,最多只能坚持五到八分钟。而且最好不要使用尾兽玉,否则会对人柱力的身体造成破坏性负担。
但即使不用尾兽玉,只用忍术·练空弹打到后半程,对面那只蟾蜍文太也明显已经到极限了。
只有鸣人不顾自己浑身挂彩的伤势,依旧不肯放弃地盯着我爱罗。
也就是那时候,我爱罗对守鹤说:“算了,不打了。”
听到这句话,蟾蜍文太总算疲惫不堪地松了口气,咬着烟枪召回自己的长刀,带着小儿子蟾蜍吉结束通灵,回到了妙木山。
“我以为你骗对方的呢!等那只蟾蜍走了,就可以一尾巴拍扁那个九尾小子。”守鹤难以置信,“结果真的不打了?!”
“我已经明确知道我想要的东西。”
我爱罗回答,然后沉默片刻,淡淡补充:“而且他是太阳奈和漩涡前辈仅剩的族人。”
守鹤不高兴地“嘁”一声:“这才是你的重点吧!”
说着就准备回到封印深处去继续睡大觉。
还没等他躺下,我爱罗忽然又把他叫起来:“守鹤。”
“又干嘛啊?”大胖狸猫有点不耐烦地转头,尾巴甩得啪啪响。
“刚刚完全尾兽化的时候,跟你以前没有被封印的感觉一样吗?”他问。
守鹤睁大眼睛瞪着他,浑身毛都竖起来,炸得跟过电一遍似的:“你问这个干嘛?被封印的又不是你。”
“太阳奈说,她很想学会完全尾兽化,试试看这样能不能让小七出来透气,就像以前没有被封印的时候。”
守鹤被他弄得尾巴都竖起来,大声纠正:“你叫什么小七!都说了这个名字是我们刚出生才会这么叫,你叫什么叫,好恶心!笨蛋!不许叫!”
我爱罗继续问,语气很冷静且认真,完全不受他炸毛式顾左右而言他的花招影响:“所以刚才完全尾兽化的时候,对你来说像吗?”
守鹤:“……”好诡异啊。
被一个人类臭小鬼关心的感觉真的好诡异。
上一个让他觉得这么诡异的,还是那个叫分福的老头。
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柱力,真是诡异到一块去了。
沉默半晌后,胖狸猫用大爪子挠挠脸,好像觉得回答这种问题非常羞耻,但还是把头扭开,不去看对方,闷声闷气着故作生硬地回答:“……是挺像的吧。”
虽然还是由我爱罗掌控的主导权,但守鹤也能看到和感觉到外面的一切,比困在人柱力封印里简直舒服太多太多了。
我爱罗思考几秒,浅玉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声线平直地回答:“我知道了。”
守鹤:你知道什么了你……
不过话题太奇怪了,守鹤也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什么,只甩着尾巴驱赶他:“行了行了,你走吧。”
然后就真去睡觉了。
经过这场战斗,木叶村虽然没有像大蛇丸计划中那样被彻底摧毁,但也实打实的元气大伤。
当务之急是需要和砂隐重新签订和平条约,不要再继续打下去。否则周围几个向来虎视眈眈的国家,一定会趁虚而入,彻底瓜分木叶。
紧急谈判那天,太阳奈并没有参加,而是去医院找了洛克李和宁次,想要在离开木叶之前最后去看看小李,也遵照约定帮宁次彻底封印笼中鸟。
原本在医院的还有鸣人,但是小金毛昏厥到现在都还没醒。而砂隐村这边带着风影遇害的首要严重消息,已经不能再等,必须马上回到风之国。
见到她来,宁次眼底的高兴还没有彻底成型,顿时又沉寂下去:“你是不是马上要回砂隐村了?”
“是啊。”她也有点遗憾地点点头,想起砂隐村还有几年没见到的美世姨妈,也很想她。
“不过也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要是有假期之类的,我们大家也可以约在一起玩。”说着,太阳奈将写有自己家住址的纸条递给宁次。
“有什么事的话,让忍鹰传消息到这里就行。”
他将纸条接在手里,看着她的表情明显是还有话要说,但也知道改变不了他们各自属于不同国家和忍村的事实,只能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好了,我们现在把你身上那个咒印解决掉。”太阳奈说着,左右看了看,“我们先找个地方。”
“跟我来吧。”
宁次带着她离开医院,纵身跃进一片茂密森林里。这是以前两人配合练习封印术时,经常会来的隐蔽地方。
到处都是青绿茂密的植物,翠色的雾气缭绕在森林深处,将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散射成发光的薄纱,笼罩在林间,四处沉浮。野花点缀在厚实的草甸上,盛开得到处都是。木叶的森林漫长温润得像是一个梦。
“这里没人。”宁次说,看着她将背后背着的涡之印卷轴打开。
经过两天休整,漩涡芦名的状态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明显比起最开始的状态要更加透明不少。
“因为是全新的术,我还没来得及学会,只能让阿公亲自来了。”太阳奈说着,看着宁次取下护额。
青色的笼中鸟印记烙印在他额头上,在封印术的作用下逐渐被淡化,覆盖,直至彻底封锁。
等到宁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总感觉好像视野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眨眨眼睛,紧接着才意识到是阳光。
一缕一缕金纱般的光线从雾气和树冠间穿透下来,第一次真正照耀到他身上,点亮在太阳奈鲜红的长发上,闪闪发光。
“宁次。”
太阳奈看了看他的额头,然后又看向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你就彻底自由,再也不是笼中鸟了。”
少女碎金色的眼睛,在光雾交织的森林里,有种快要燃烧起来的明亮。
有那么一瞬间,宁次以为自己真的和太阳面对面对视上,连灵魂都被点燃到亮起光芒。
于是原本被咽下去的话,又再次涌到嘴边,问得非常克制:“你一定要走吗?”
这种有点柔软到类似小孩子气的话,完全不像宁次平时会说的。
太阳奈有点惊讶,能理解他对于陪伴四年的同伴要离开,肯定会有不舍得,就像她也很舍不得凯班的每个人一样。
“毕竟我姨妈也在那边。我来木叶四年,也一直没有回去过。”
她说着,又拍拍他的肩膀:“反正能随时通信,还可以休假出来玩。你们在木叶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什么时候小李的伤势都好了,记得一定要写信告诉我。”
宁次沉默半晌,最终点点头,转而朝漩涡芦名单膝跪地,是忍者对影才会有的行礼方式。
少年低垂着头,态度礼貌温谦,语气充满感激:“多谢前辈帮我封印笼中鸟。如果将来有任何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无条件为前辈和太阳奈付出一切。”
“有这个心就好了。”漩涡芦名朝他点点头,很欣赏这个天资聪慧又礼节优秀的年轻人。
这样的人生在日向家这种地方,确实是太不幸了。
不过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受笼中鸟控制,原本被压制的一部分白眼能力也会被解开,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离开森林回到火影楼前,太阳奈没有在门口等待太久,就见到了已经结束会议出来的同伴们。
离开前,她还去见了迈特凯一面和他告别。作为老师,他同样很舍不得这个优秀的部下。
她抱了抱凯老师,学着他平时最招牌式的灿烂健气笑容:“等我回了砂隐村,就给老师送那边的特产大礼包过来,都是木叶吃不到的好东西!”
“好!”迈特凯也朝她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自信的大白牙,“你要是回去了想念木叶的东西,老师也一定给你带过来!”
“那老师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
来到木叶村门口,迈特凯和宁次还有天天已经不能再继续送,只能停在这里。
太阳奈最后挨个抱了抱他们,转身跑向旁边安静等待着的我爱罗。一队人迅速消失在苍翠森林里,朝风之国砂隐村的方向出发。
“不过啊,那个鸣人居然没来缠着你吗?”勘九郎有些疑惑。
“他到现在还没醒呢。”太阳奈说着,叹口气,“我临走前放了封信在他枕头边。希望他醒过来看到的时候,不要太生我的气。”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光是现在,太阳奈都能脑补到鸣人气得头顶冒烟跳来跳去的样子。
但是她确实离开砂隐村太久了,美世姨妈还在等着她回去。而且作为砂隐村的忍者,她也不能单独行动。
尤其现在火影和风影都去世了,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内,木叶和砂隐都会陷入混乱,她实在不能让美世姨妈一个人在家里。
“说起来,你们这次参加会议商量了些什么呀?能说说吗?”她有点好奇。
“我们之前就和火之国有和平条约。但因为旧条约对砂隐很不利,所以这次重新签订了,主要是对于任务分配上,将来应该会和木叶有很多联合出任务的机会。”手鞠简单明了地解释。
“之前的条约为什么不利?又不是战争以后签订的,不利的条约也要答应吗?”太阳奈有点奇怪。
“那就要去问风之国那群蠢货大名了。”手鞠冷冷回答,“为了表面的和平,他们将很多任务机会主动让给了木叶,导致砂隐这边本来就资金紧张,还要被削减军费。为了保持村子的战斗力,父亲当初才……”
她说到这里,眼神极快地扫了我爱罗一眼,将话题重新转开:“总之,这个新条约会对我们公平很多,以后村子的资源也没这么紧张了。”
虽然手鞠没说,但太阳奈已经明白了。
因为那个不平等条约,以及风之国大名蠢到家的操作,才让我爱罗一出生就成为了守鹤人柱力,用来维持砂隐村以往的地位。
不过现在,罗砂已经被大蛇丸杀死,风之国的风影之位应该由谁来担任,也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按照砂隐村习俗,这种情况要么让上代风影重新出山,要么由高层暂代职权。
目前看起来只能是后者。
从找回罗砂尸身到葬礼举行,前前后后花了快一星期。
面对自己父亲的死,手鞠和勘九郎很明显消沉了一段时间。而我爱罗则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波动。
只是这段时间,太阳奈能明显发现,他沉默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多,似乎是在默默考虑着什么事。
联想到这只小熊猫总爱憋着情绪,自己一个人闷闷消化的坏习惯,她有点担心,想找个机会跟他聊聊看。
晚饭结束后,趁着我爱罗在洗碗的时间,太阳奈快速去给美世送完饭,回来以后没看到我爱罗,只有收拾得很干净的厨房和餐厅。
她有点奇怪地跑上楼,直接来到房间推门而入:“我爱罗,我们要不来聊……”
聊不下去了。
太阳奈站在门口,还保持着刚推开门的动作,身体僵硬得像是被石化住,睁大眼睛瞪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我爱罗。
对方估计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赶回来,所以洗澡的时候根本没锁门。
隔着一片还带着淡淡热气,与熟悉沐浴露味道的空间,她看到我爱罗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珠,更没穿衣服,全身只有一条浴巾围在腰腹间。
原本苍白的肤色在淋过热水后,反而泛出种健康的薄粉。
常年被砂子严密保护着的身体,没有留下半点战斗带来的伤痕。流畅清晰的薄薄肌肉在骨骼上撑起青涩的漂亮线条,带着湿润的光泽感,像一片雕琢精细的软玉。
有水珠从他潮湿深红的发梢上垂坠下来,啪嗒一下碎开在清晰凸显的锁骨上,又汇聚着朝下继续流淌,最后挂在胸口浅粉色的地方,晶莹剔透,随着他呼吸的动作微微战栗。
上次练习封印术的时候,我爱罗也脱了上衣。但她因为太专注于咒纹本身,根本没注意别的。
现在看起来……那个地方居然是和他唇色差不多的淡吗,有点像樱花米糕……不对!!!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太阳奈连忙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将房间门又关回去,下意识用力抵住,好像里面关着什么大怪兽一样。
过了不到一分钟,我爱罗匆匆穿好衣服,试图开门去找她。
然后发现打不开。
他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意识到是太阳奈在门外,于是改为敲门:“我穿好了。”
外面依旧寂静一片。
她是直接走了吗?
我爱罗皱起眉心,本能想要强行开门闯出去找人。
手才刚搭在门把手上,大门再次打开。
太阳奈站在门外,用一种故作严肃,实则还没调整好心虚的态度问他:“你洗澡怎么不关门!”
其实是她没敲门来着。但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果然,小熊猫在愣一下后,收回手解释:“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那你下次要记得关!男孩子洗澡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要是被其他什么人闯进来看光光,还趁机做坏事怎么办!”
“家里只有你在而已,太阳奈。”他开口,语气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在面对她的任何问题时都会有的认真。
但也只是在对她这个人认真而已。
太阳奈几乎不用费力就能发现,我爱罗对这个问题不怎么在意。
“你说得好像……”说得好像如果是给她看或者做什么都行。
她被这个念头弄得有点不自在,一时间忘记自己本来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爱罗也没有说话,而是非常平静地看着她,类似于在认真分辨她脸上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下意识觉得太阳奈刚才那番语气有点激烈的话,是在生气。
但在木叶的时候,她第一次亲他脸那次,曾经有说过,这种情绪和生气不一样。虽然看起来都偏向激烈,可并非如此,而是在害羞。
那她现在也是吗?
没等他想完,太阳奈已经再次开口了:“谢谢你的信任。但是……”
但是没人会喜欢突然看到别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吧。
尤其是熟人,这多尴尬。
挚友之间坦诚相待的意思是指坦白内心,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啊!
她这么想着,又觉得不能直接说。
否则这只笨蛋小熊猫肯定又会习惯性想歪,得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结论,比如“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很恶心”、“我很难看吗”之类的。
那到时候就完蛋了,难道要为了挚友的心灵健康,对着他大夸特夸“兄弟,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看起来超棒。自信一点,你的身体美得能当一桌国宴吃”吗?
好可怕!必须马上换话题!
不过还没等太阳奈想到说什么,我爱罗先开口了,脸上还是那种仔细认真的表情,语气也是不带一丝杂念的纯粹,只是单纯在求证:“太阳奈。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在害羞吗?”
还是说在生气?
他还不太能很好地分辨这两种情绪。但确定她有没有对他生气,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太阳奈:“……”
她真的对天然呆没办法了。
“……对啊。”她咬牙切齿地回答,尽可能不去在意自己脸上那点奇怪的热意。
“我刚才是在害羞。你要是再问,我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恼羞成怒’‘怒火冲天’‘天降铁拳’!”
说完,她才发现我爱罗依旧安静地看着她,脸上带着点微弱近无的笑。
“你笑什么?”她问,同时觉得我爱罗真的很适合这种极为浅淡的笑,比他总是漠然的表情看起来好看很多很多。
因为觉得很可爱。他想。
可爱到想要亲吻,不只是脸和额头这种地方。
而朋友之间,不管再怎么亲密,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以前我爱罗不懂这是什么,但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于是此时此刻,对现状一无所知的人变成了太阳奈。
她还在想,从木叶回来以后,我爱罗现在似乎不怎么需要她像以前那样引导,也能很直接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却没有意识到,那正是他在主动朝她包围的表现。
第59章 迷恋感:挚友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今晚是晴夜。
天空清朗无风,透过天花板上的防风窗能看到外面的漫天星海。
银河在视线尽头摇曳成流淌的极光,一万颗星辰在这里重生又死去,洒下来自过去的光辉笼罩他们脸上。
太阳奈在这种柔和的淡光里眨眨眼睛,这才开口问:“从木叶回来以后,你好像一直在考虑什么。”
知道她发现了,我爱罗也没有任何惊讶。
他躺在太阳奈旁边,侧头看她,目光有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淡淡柔和:“我在考虑加入砂隐正式部队。”
这只是第一步。
他想要做的事远不止于此。
之所以没直接说,是因为比起事先声张和夸口,我爱罗更习惯于先把事情全部落实做好,然后再公开。
但既然太阳奈问到了,他也回答得很坦诚。
“为什么?”太阳奈有点惊讶。
她知道在罗砂没死之前,他们这个四人小队基本是以我爱罗为核心,明面上是马基的部下,但实际上大部分任务都是风影直接下令安排的。
马基只负责管束和照顾他们,以及监视我爱罗的情况,定期汇报给罗砂。
因此一直以来,他们四个都不算是砂隐的正式部队成员。
面对太阳奈的疑问,我爱罗微微敛下眼帘,然后又重新看向她:“目前砂隐没有可以继任风影职位的人。”
他说,也不知道是观察了多久,才能得出如此细致的结论:“马基是部队的首脑,擅长战斗和军事安排,对高层和风影的服从性都是无条件的。他是最适合管理砂隐部队的长官。”
“其他高层要么年纪太大,要么彼此之间也有不少利益冲突,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家族的竞争对手当上风影。所以这种整个高层一起代理风影职权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到下一任风影出现。”
“所以?”其实听到这里,太阳奈就算不问也基本能知道我爱罗想说什么。
但她还是很惊讶。
“我想成为砂隐村的五代目风影。”他说,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
果然。
太阳奈停顿几秒,也跟着侧过身,近距离看着他:“是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必须要成为风影才能得到吗?”
就像鸣人其实也不是真想要火影那个看似高贵的身份,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已。
在小孩子的思维里,火影会受到木叶忍村所有人和火之国忍者的爱戴。那只要他成为火影,所有人就会也喜欢他。
“有很多。”他回答,视线静静注视着她眼睛里那些细微的星光倒影。
“为了解决砂隐村的人柱力传统。”这是他答应过守鹤的。
“为了成为和你们一样,被别人需要的人。”这是他从洛克李和漩涡鸣人身上学到的东西。
为了一个目标或者一个人而牺牲自己这种事,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无法理解,或者过于偏激。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我爱罗第一次从洛克李口中听到这种理念时,感觉到的只有震撼和莫名尖锐的兴奋感。
就像是被掩埋在封闭砂层下的植物,终于冒出头的挣扎与鲜活。
那一瞬间,他隐约意识到,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和喜欢的生命意义。
“而且你说过,涡之国已经没有了,对于你来说什么地方都差别不大。但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你觉得安全,不受束缚和威胁,那你就很愿意一直留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地方吗?
我爱罗第一次在问她这种话时,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带她去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哪怕要找很久,哪怕要找很远,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
然而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给了他另一个答案——直接去创造。
在被守鹤之砂禁锢到几乎无法挣扎时,那个同为人柱力的金毛脑袋也从来没有放弃。
我爱罗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力量,怎么能被自己一遍一遍按下去又爬起来。
哪怕他最后都决定,看在鸣人是漩涡一族的份上,不打算杀他,只要他愿意让开就好了。
但鸣人就是有一种无人能敌的缠人毅力,坚持到让我爱罗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木叶再不好,这里也有我的朋友和老师,我宁愿死也要保护这些人,保护这个村子。它不好我就去改变它,我一定会成为火影,做到这一切!”这是当时鸣人说的话。
而我爱罗第一反应就是他在白日做梦:“你是人柱力,根本没有同类以外的人会接受你!”
鸣人怒视着他,同样目光强烈,分寸不让:“那只是你以为而已!等我成为火影那天,就是我向所有人,也是向你证明的时候!”
所以说,身为人柱力,却能成为一国之影,成为所有人接受和仰仗,甚至是喜爱的对象,是真的可以做到的吗?
他思考了很久。从离开木叶回来,一直到现在,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最后我爱罗得出结论,不去尝试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就像他如果不主动去尝试,他就永远都不会和守鹤和解一样。
不管是漩涡鸣人还是洛克李,都给他指了一条与过往的永恒孤独完全不同的路。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不要冒着一切未知风险,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路。
“如果能成为风影,不管最后结局是我被接受还是不被接受,至少我可以将砂隐村改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爱罗说。
一个不会再有像他一样的人柱力出现的地方。
一个不会只盯着太阳奈作为漩涡族人的价值,而是能让她真正觉得自由和安全,每天都能过得很开心的地方。
这种地方应该就是所有人口中的“家”。
以前他只能在太阳奈身边体会到这种感觉。现在,他也想用尽自己的一切,为太阳奈创造出一个这样的环境。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爱罗最后说,浅玉色的眼睛里第一次这么平静。
是一种找到了自己生命意义的稳定感。
太阳奈看着他,半晌没有说出来话,只感觉非常非常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当时的随口一句话,居然成为了我爱罗想要当风影的原因之一,甚至还排在了他渴望被接受的自我意义前面。
这合理吗?
所谓“忍界挚友”的含金量,怎么会夸张到这种地步。
“你的一句话就是我的人生目标”什么的……好强烈,好沉重,好震撼。
哪怕我爱罗只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态度说出来,都会让她有种被紧紧压住的幻觉。
真的好沉重……除了这个词,她有点找不到别的,更贴切的词来形容。
搞得她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头皮发麻,甚至怀疑这东西真的没超纲吗?
《偷摸大鸡养成手册》里有写这个吗?
可恶,受到的冲击太大,有点想不起来了。
“太阳奈。”我爱罗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么了?”
她眨眨眼睛,理了理刚才我爱罗罕见说的一大堆话,以及她自己的思路,然后才开口:“可是,作为风影会有很多很多压力,以及要面对的危险吧。”
比如被暗杀的罗砂,比如为了木叶而自我牺牲的猿飞日斩。
“一旦你成为风影,所有人的目光和攻击目标都会落到你身上。”太阳奈提醒,“而且……作为影的话,也有很多很多的不自由。”
比如在加瑠罗夫人去世以后,高层和芳纪一族就曾经想要送来别人和罗砂联姻,以此扩大自己的势力。
为了村子,有时候连结婚这种最隐私的事都会充满别人的算计与干涉。
虽然会不会成功得另说,但是想想就很会恶心。
“我知道。”我爱罗回答。
“但如果一直停留在这里,那我可能什么都做不到,也没办法确定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着。”
从学会独立思考开始,我爱罗就一直在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活着就是要有理由,否则跟死了没有区别。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信念。
守鹤人柱力,砂隐村的终极兵器,这些都是罗砂曾经强加给他的东西和身份。
他现在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这些,但也想要去主动追逐更多别的,让他真正喜欢和愿意的东西。
比如成为漩涡鸣人那种,即使是人柱力也能有很多朋友,被所有人接受的存在。
事到如今,我爱罗总算可以真正平和地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需求。
他想要得到很多爱,然后再为之付出更多。
并且在这种付出里,他有一个非常具体的,想要去倾注,甚至是淹没的对象。
只要可以为自己在乎和爱的人,创造一片足够自由,足够强大到绝对安全的家,哪怕是再多牺牲和痛苦,我爱罗都可以忍耐。
想到这里,我爱罗也隐约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挽回地把一部分关于生命意义与灵魂的东西,永远留在了太阳奈身上。
这种分离又统一的联系,甚至催生出一种对她的巨大迷恋感。
浓烈到连自我都趋向于和她融合的地步。
分离出的灵魂存放在她手里,比放在任何地方都让他有安全感。
于是她的平安和快乐,也成为了他的。
“我想让你在这里的时候,是会感觉到自由和安全的。”我爱罗说。
没有直说出口的后半句是,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看着他充满执着,不避不闪的眼睛,太阳奈头一次感觉到某种微妙紧张的不知所措。
平心而论,她真的不觉得我爱罗当风影是什么好事。甚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他会面对多少痛苦和艰难。
但他给出的理由里,除了她以外,还有守鹤和他的自我存在意义这种过于严肃的东西。
所以她也不想贸然去干涉我爱罗的选择,或者把自己以为的好坏强加给他。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我爱罗这个人一旦认准某个东西,就会执拗到不顾一切,坚定不移地走到头。
“这孩子好像在学着你答应过他的那样,想要反过来成为你的‘归宿’。”七尾评价。
太阳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能明白,七尾说的是对的。
以及,怪不得系统说少年漫挚友情能硬刚世界意志呢,为了偷摸大鸡做到这份上真的太夸张了。
那本《养成手册》不会就是按照我爱罗的人设来写的吧?!
小小年纪就黏糊成这样,难怪在少年漫里搞感情线根本没有前途!
大概是表情管理有点失败,我爱罗注意到她脸上神情的不对劲,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太阳奈,你怎么了?”
她在震撼。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要说不感动和心软是假的,同时也非常担心这只小熊猫的未来。
以及,她感觉自己正在“这就是我们少年漫感天动地挚友情啊,斯巴拉西”和“不是哥们,这感觉哪里不对吧”之间左右互搏。
同样都是好朋友,她也和漩涡芦名一起想尽办法,帮宁次解决了他身上的笼中鸟。
但她可没有像我爱罗一样,想要拼尽一切去为他创造一个新的日向家,只是为了让他觉得快乐和安全,那也太……
哦,鸣人倒是这么答应了宁次来着。
虽然鸣人也没说过我爱罗这种话就是了。
果然这就是题材特色吗?
想到这里,太阳奈深吸口气,转而捏了捏我爱罗的手,只能努力认真地提醒:“既然你做出决定了,那我一定会支持你。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你真正渴望到非要不可,一旦没有了就会死的东西,还是离风影这个身份远一点吧。”
不然多辛苦多危险啊。
我爱罗同样回握住太阳奈的手,看着她的时候,玉色的眼睛里有密不透风的笼罩感:“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就知道是劝不动的。
第二天,我爱罗就朝马基提出了想要加入正式部队的打算。
反正都是接任务赚钱,太阳奈索性就和他一起了。主要也是非常不放心他一个人。
同样不放心的还有手鞠和勘九郎。
但面对我爱罗已经决定的事,两个人轮番劝说也没有用,最后还被他想要成为风影的目标给反过来吓一大跳。
“为什么……突然做了这种决定?”手鞠最先反应过来。
回想一下我爱罗从小到大,一直被折磨成这样,却至今还没叛逃出去当叛忍,转头来疯狂报复砂隐村,已经是世界奇迹,怎么还会想要去做保护砂隐村的风影。
“我要把这里改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爱罗只这么解释了一句。
手鞠疑惑地看向太阳奈,从她眼神里读懂已经没办法劝回来了,于是最后也决定一起加入。
听到他们的话,我爱罗眨了眨眼睛,安静几秒后才说:“你们不用非要和我一起。”
“反正都是到处接任务出任务而已,想想去正规部队的话,其实也和现在没什么太大区别。”勘九郎说着,手指挠了挠头,眼神瞄着我爱罗,显然是不放心他才这么决定。
手鞠比他大方得多,直接就说:“我们还是不放心。现在父亲不在,没人能镇得住那群老东西,谁知道他们又会想什么办法来对付你。尤其是……”
尤其是在经历了太阳奈忽然消失那段时间。
原本不太知道我爱罗到底什么情况的老头子们,只要不是瞎子或者痴呆,现在都已经完全清楚,他对太阳奈到底有多在乎。
一个过于有自己的想法,且太过看重身边某个人,还沉溺在这种亲密关系里的终极武器,不是这群老东西喜欢看到的。
他们只会怀疑,要是某天太阳奈准备叛逃,那我爱罗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一起逃走。
以砂隐村目前的状况,要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那就彻底完蛋了。
以前这群老不死的总是计划着,想要给守鹤换个更听话好用的容器,现在估计更会私底下谋划这些东西。
想到这里,手鞠忽然坚定起来:“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风影也好,至少那些老东西就不敢再把你怎么样了!”
“有道理。要是换个人上台,指不定要怎么对付你呢。还不如自己成为风影,至少砂隐村的忍者必须保护风影,这是铁律。”勘九郎也点头表示支持。
太阳奈在一旁左右看看,很欣慰地戳戳我爱罗的脸:“你姐姐哥哥真的特别关心你。”
明明只是把现实阐述一遍而已,却让空气格外尴尬地安静下来。
还好勘九郎是个话题大师。他用手蹭蹭鼻尖,假装不在意地想要绕过刚才那句话:“那个,说起来……”
没等他说完,我爱罗破天荒头一回顺着太阳奈刚才的话接下去:“我知道。”
接着,他在手鞠和勘九郎充满震惊地注视中转头,看着他们开口,天生冷淡的音色里带有清晰的认真:“谢谢你们。”
两句话让对面两个人顿时愣住,一副快哭出来还要硬撑的丢脸样子。
然后太阳奈就直接看清了手鞠和勘九郎的本质——两个小心翼翼藏着掖着,虽然嘴巴不一定……主要是不太敢承认,但身体永远很诚实的可怕弟控。
总感觉你们这个变态忍者世界里的亲情,好像也很沉重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想着,忽然记起来一件东西:“对了,我之前在木叶给我爱罗买了台相机来着。现在拿出来给你们三个拍个照吧!”
说着就跑回房间去拿相机。
不到一分钟,太阳奈又捧着相机跑回来,很熟练地指挥勘九郎和手鞠:“来来来,我爱罗不用动了,你俩一边一个,手搭上去。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好不容易没了一天到晚,就会故意分隔他们三姐弟感情的魔鬼渣爹,努力重建亲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不过看得出来,这三个人都不太自然。
手鞠倒是只有点犹豫,不确定我爱罗喜不喜欢被太阳奈以外的人搭肩膀。
勘九郎就非常局促了,不仅尴尬得肢体动作都不自然,还试图脚底抹油地开溜:“那个……我这个人天生不上镜啊,不适合拍照。要不你过来站着,我给你们拍一张。”
太阳奈放下举到眼前的相机,脸上笑眯眯的,实则背后冒出两条金刚封锁对着他:“给我过去站好。我说要给你们拍合照就是要拍,不然我把你捆着吊起来拍。”
勘九郎:“……别别别,我站好就是了。”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明明能一起合照超开心,还要害羞到反向逃跑,一点也不诚实!
终于等到三个人凑近在一起的镜头,太阳奈举起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然后递过去给他们看:“怎么样?我觉得这张最好看,等回头冲洗出来就可以放相框里了。”
这是他们三姐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照。
勘九郎看得很开心:“现在换你了,我也给你们拍一张。”
“先拍你们两个的合照吧。”手鞠也站起来,主要是不放心勘九郎的拍照技术。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根本就没碰过相机,不敢想那个效果会是什么样。
不够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该被担心的不是勘九郎,而是我爱罗。
手鞠:“我爱罗,你要看镜头……”别只顾着看太阳奈。
“镜头在这里。”
“呃……你又看过去了。”
“……这张闭眼了。”
好不容易拍到几张还不错的,都是最后太阳奈直接伸手,捏着我爱罗的脸给他固定好方向的时候。
没等她把手收回去,手鞠却觉得这个捧脸的动作挺好的,直接抓住机会迅速拍下来。
“就当是加入正式部队之前的合影留念。”太阳奈很喜欢这张照片。
半个月后,四人小组的申请表早就得到批准,也迎来了第一个任务。
“是月之国发来的任务委托,需要在一片和火之国交界的地方出任务,清剿盘踞在那一片的黑市武装集团。”马基说着,将刚拿到的任务简报,以及少量情报资料交给我爱罗。
太阳奈有点疑惑:“我们呢?”
为什么任务简报只给了我爱罗一个人?
“你们不用去。我爱罗这次得作为队长,带两个刚毕业的下忍出去,算是让他们一起熟悉国境线边缘的环境。”
马基解释:“因为和火之国接壤,所以这次的任务也会和木叶一起行动。”
只是这么简单吗?
刚加入正式部队的第一个任务,就被要求单独行动。明明有他们三个队友,非要把我爱罗跟两个陌生人放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奇怪。
于是在出发前,太阳奈提前和手鞠打了个招呼:“我不太放心,还是跟上去看看。要是这边有人找我,手鞠帮我打个掩护。”
“没问题,你自己也要小心。”
有七尾的隐身能力在,太阳奈跟随着他们从砂隐村出发,一路来到风火两国的边境线上。
神乐心眼开启的瞬间,将方圆四十公里的森林全都纳入侦查范围。
然后太阳奈惊讶地发现,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陌生查克拉聚集在远处,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而正在从木叶方向走出来的查克拉也很熟悉。
是卡卡西带领的第七班。
作者有话说:
小熊猫真的,精神稳定,找到目标以后,对爱得深沉的人就有种平静的疯感……
第60章 磕到了:小七班激情吃瓜中
和砂隐小队约定好的见面地面就森林中央,位于在白亩河岸边,有着一处很有标志性的断桥。
“是我们上次去国境线执行任务的地方吗?”春野樱记性很好,一下子就认出来。
“就是那里。”卡卡西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看谁先第一名!”说完,鸣人直接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你这是作弊吧鸣人,给我站住!”春野樱也立刻追上去。
原本以为这只小金毛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想要来个赶路比赛而已。却没想到,在佐助根本没有参与这种无聊比赛的情况下,鸣人还冲得这么猛。
春野樱边追边喊:“鸣人——!你这家伙干嘛这么激动啊,等等我们!你记得住路吗?真是的……等会儿迷路了怎么办?”
“我记得住,小樱你们跟着我就好啦!”鸣人头也不回地答应一句,好像那前面有什么世界第一大奖励在等着他似的。
联想到半个月前,这家伙从医院醒过来,紧跟着参加完三代火影的葬礼以后,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
这还是第一次恢复成以前那种毛躁又冲动的样子。
刚出木叶村大门,这人就直接狂奔成一只充满活力的阳光布丁小狗。
春野樱前后联想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砂隐村那么多人,这次任务也不一定就是太阳奈来啊,你太激动了吧!”
“一定一定是她。”鸣人说,“我有预感!”
春野樱:……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些什么呢,你哪个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担心这家伙真迷路,于是加快速度追上去。身后是很快跟上来的卡卡西和佐助。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刚过没多久,天气不算太好。再加上这片地区常年降水多,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雾气与青苔在蔓延,一眼望过去很难看到对面有什么人。
阴霾过度的天空下,浓密的森林不断远去。那种苍翠过度的色彩,在视觉里形成一种压抑到快要实质化的压力,简直绿到发蓝的地步。
鸣人站在岸边张望片刻,有点着急又失望地挠挠头:“怎么还不来啊?”
“别这么着急嘛。”卡卡西安慰他,还有心思顺便逗小孩,“之前出任务倒是没见你这么积极,难得变勤快了呢。”
“可是这样下去,还要等多久啊。”鸣人越想越不爽地双手抱臂,“我们这边都来了四个人呢。肯定是砂隐那边有其他人拖后腿了。”
“你怎么就知道?”卡卡西双手插兜,语气很悠闲,“我以为你很期待呢,不是对砂隐印象很好嘛?”
“谁对他们印象好了!”
鸣人跳起来背对着河流,开始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这上次遇到的砂隐村几个人:“一提到那边的家伙,啊啊啊——该说本来就看不透他们呢……”
说这句话时,他想到的是那个玩奇怪傀儡的勘九郎。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很奇怪……”这句话是想到的我爱罗,连带着脸色都虚下来了。
虽然在最后的木叶之乱大混斗里,他跟我爱罗打起来的时候半点没退缩。但事后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毛毛的。
明明看着那么清瘦一个同龄人……呃,准确的说,我爱罗还要比他小了快一岁的样子。
怎么会突然间变成那——么——胖——的,比蟾蜍老大文太还要大的一只大胖胖胖胖狸猫啊?!
感觉往那儿一坐的话,大屁股都能把木叶坐塌半边吧!
狸猫……不对,他身体里那只守鹤居然长这样吗?!这是怎么塞得进去的啊?!
简直吓死人了。
搞得鸣人连着好几天做噩梦,都是那只胖成球的狸猫在追杀他。
呃呃呃呃……不能想,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他甩甩头,听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抱歉,我们来迟了。”
鸣人:“……”天杀的,不是吧?
他瞪大眼睛看过去。
我爱罗正踩在水面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和中忍考试的棕黑色忍装短袖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半高领的深红色长袖工装风忍装。裤长是忍者职业通用的八分长设计,下面没绑绷带,露出一截肤色苍白,线条漂亮的小腿。
同样缺乏应有血色的脸上,色泽浓晕的眼周和额头上的独特鲜红刺青,都让他一如既往保持着那副阴郁又厌世的模样。
鸣人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这人不是自己的幻觉。
身后春野樱和佐助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场大混斗打到结局,蟾蜍文太已经疲惫到极限,鸣人浑身受伤,还是他们两个去把同伴捞回来的。
见过他完全尾兽化的样子,春野樱只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脸色紧张。
卡卡西左右看了看,主动调节着气氛开口:“啊,没事没事,我爱罗君,是我们来早了。鸣人听到是和砂隐村和合作任务,一早就很高兴来着,对吧鸣……”
他话还没说完,鸣人已经非常手欠地捡起一块石头朝我爱罗砸过去。
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
“抱歉”??
假扮的吧!
检测到攻击,砂子自动开启将石头挡下来。
鸣人脸上的惊讶还没成型,就被卡卡西拎起耳朵朝上提,顿时满脸痛苦面具。
“你干什么呢?”卡卡西低着头盯他。
“我不干嘛!呜呜呜呜——好痛,我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而已!而且石头也砸不到他吧。”
说完,鸣人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捂着耳朵朝我爱罗身后张望:“怎么来的是你啊?太阳奈呢?上次她走的时候我还没醒,都没跟她说上话。”
我爱罗回头看了看翠雾弥漫的森林深处,视线明显落在其中一点上,但也没说什么,只回答:“这次的任务是我带队来合作的。因为路上跨河比较多,两个部下还不太熟练水上行走,所以耽搁了时间。抱歉。”
卡卡西微微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他,很明显就能发现我爱罗已经和中忍考试的状态不一样了。
是一种非常冷静的,好像找到了人生意义才会有的独特稳定感,甚至是平和。
“可是,你不是和太阳奈一队的吗?”鸣人说,“你不会离开她单独行动的吧?”
其实他没怎么打听过我爱罗和太阳奈在砂隐村的事,想想都会被气死。但他很明白,自己和我爱罗就是一类人。
要是换做自己,他肯定不会离开太阳奈单独行动。
于是这次拎他耳朵的人变成了春野樱:“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整天就爱黏着人不撒手啊!”
我爱罗停顿半秒,似乎是被鸣人说中了心事,浅玉色的眼睛垂敛下去,又很快抬起眼帘:“我现在加入了砂隐正规部队,有时候会被单独派出来。先说任务的事吧。”
跟着他来的两个部下,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因为常年在风之国执行任务,不会水上行走,一路趟着河过来,大半个身体都湿淋淋的。
看得出来两人似乎非常害怕我爱罗,即使是聚在一起讨论任务的时候,也不敢靠他太近。
比起我爱罗,他们离卡卡西的距离还更近一些,说话也不敢接我爱罗的话。
不过我爱罗看起来好像不太在意这个,全程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和正常带队队长没有区别。
看起来是没那么容易被自己村里的人接受啊。卡卡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这个猜想很快得到确认。
在行动开始之前,我爱罗特意找卡卡西单独说了几句话。
“从离开砂隐村开始,一路就有不少跟着我们的暗部成员。”
我爱罗说,用一种非常公式化的淡漠语气说着:“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可能是监督,可能是别的。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妨碍到任务进程。如果有打扰的话……”
“没关系啊。”卡卡西笑起来,眼睛弯成很柔和的月牙,“反正出任务不就是状况不断吗?能合作愉快的话,正好是可以拉进大家之间的关系嘛。”
明明是木叶的忍者,看起来倒是比砂隐的人更愿意接受他。
我爱罗愣一下:“多谢。”
“诶——确实和中忍考试的时候不一样了嘛。这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卡卡西半开玩笑地看着他。
该说不愧是写轮眼的卡卡西吗?完全没有多余交流的情况下,居然都能猜测到这么细致的地步。
我爱罗眨眨眼睛,把目光再次投向寂静清幽的森林深处。
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卡卡西还是能察觉出来,这小孩好像是在……有点不自然地害羞?
他再次感觉到一阵微妙,同时恍然大悟。
看来自己刚才用词错误了呢。不应该是……或者不只是找到了真正想要的东西。
还有某个人。
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有种灵魂得到归宿与稳定依托的安全感。
至于是谁,他都不用猜就能知道。
想到这里,卡卡西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有种吃到小年轻的瓜的感觉。
他“まぁ”一声,伸手习惯性用拇指尖刮了刮眉尾,很体贴地跳过这个话题:“走吧。我们先带着队员分头行动,去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再说。”
“好。”
分别前,鸣人还在郁闷这次也没见到太阳奈。
瞥见我爱罗跟在卡卡西身后上来的动作,他倒挂在树上朝对方放垃圾话:“等会儿见面可别再迟到了,我爱罗。”
作为盘踞在山顶处的黑市武装集团,首要任务是摸清楚对方到底多少人,以及窝点附近有没有什么陷阱或者逃生暗道。
我爱罗小队负责搞清楚的是后者。
但现在看起来,可能任务的事要先放一放了。
察觉到身后有来者不善的气息,他迅速停下来,淡金流砂从葫芦里汹涌流出,朝身后的森林阴影里覆盖过去。
几乎是在见到那些砂子的瞬间,本就一路都在担惊受怕的亚欧吉和克罗比瞬间惊恐逃开。
紧接着他们才发现,砂子不是冲他们去的,反而是在保护他们,挡住了那些密集扎来的苦无。
其中几支甚至带着起爆符。
被砂子挡住的瞬间就爆炸开,震出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森林里,惊扰起一大群鸟类疯狂逃走。
烟雾散去,浓烈的草木清香混合着火药味弥漫开。砂子承受了极近距离的爆炸,并没有出现任何裂纹,依旧稳稳当当地保护在两个部下和我爱罗身边。
从来没见过的场景,让亚欧吉惊呆了。
他刚想回头,两人身后背着的傀儡突然一轻,开始自动朝我爱罗发动进攻。
“怎么回事?!”他大惊失色,连忙凝聚查克拉丝线,想要将失控的傀儡拉回来。
隐匿在森林里跟随一路的砂隐暗部成员总算出现,个个带着狰狞可怕的能面作为遮掩,手里拿着武器,朝我爱罗包抄围攻。
“你们在干什么啊?”克罗比被这一幕搞晕了。
又是自动行动的傀儡,又是一群穿着同伴制服来下杀手的“敌人”,到底该帮哪边啊?
“你们的目标是我吧。”我爱罗身边的砂子越聚越多,将他严密地保护在内,逐渐扩大到只剩一只冷光湛然的玉色眼瞳在外面的程度。
“高层的命令吗?”来趁机杀死他的。
“毕竟对于村子来说,我爱罗大人还是太过危险了吧。”
本就是拥有摧毁性力量的凶兽,即使愿意为了某个具体的人而暂且收起利爪,并不代表他就失去了威胁性。
毕竟要不要屠杀周围的人,选择权全在我爱罗自己手上。
在砂隐村本就因为失去风影而越发脆弱的今天,这种强烈的不稳定因素更需要被镇压和排除。
说完,几个暗部成员迅速朝他靠近,想要用混合了查克拉的水来浸透那些自动保护他的砂子,以此拖延砂子的动作。
瞥见亚欧吉和克罗比的惊恐表情,我爱罗无声朝他们比个口型:“快逃。”
砂子进一步聚集蔓延,将两人驱赶出战场范围。
不过没等那些暗忍抬起手,一道纤细雪白的丝线从森林里延伸出来,迅速交叉席卷,将每个靠近我爱罗的暗忍都捆住丢开。
酸腐性的虫丝接触到哪里,就在他们身上灼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紧接着出现的几乎只是一阵微风,卷起周围飘落的树叶,浮浮沉沉地飞散着。看不见本体的袭击者如同幽灵般靠近。
裸绞,花扫,变线踢。一连串精准利落的体术攻击,将面前的敌人全部清空开。
即使眼睛看不见,但我爱罗的直觉和心跳还是毫不犹豫认出对方:“太阳奈。”
话音刚落,那两只被动过手脚的傀儡又自动爬起来,被四道金刚封锁直直洞穿胸口。灵活无比的锁链蜿蜒向上,金蛇一样绞住傀儡的头,用力一收。
伴随着咔哒脆响,傀儡被直接斩首倒地。
滚落的头颅还会弹开下颌,露出尖长淬毒的钢针,被查克拉丝线牵引着继续活动。
照面而来的那一个,被太阳奈不避不让地抬起拳头,凝聚着查克拉,一拳砸碎成无数碎片掉下来。
配合着从背后偷袭那个则被砂子及时挡住,强大的压力瞬间爆发开,连潜藏其中的钢针都被碾碎成粉末。
她退回到我爱罗身边,撤开鳞粉隐身。
真实见到她的瞬间,那些砂子连同我爱罗本人的情绪都不自觉柔软下来。
有带着闪亮粉末的鲜红长发擦过脸颊,温柔得像是一个吻。
“我就知道,单独把你叫出来肯定没有好事发生。”太阳奈怒气冲冲地看着那些暗忍。
“你居然敢违背命令,单独出来行动。”
“那不然呢?先给你打个报告?”太阳奈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干嘛这么惊讶啊,反正你们拦不住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是懂怎么气死对手的。
没等再开打,不远处已经赶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伤害同伴的混蛋去死吧!”鸣人愤怒喊着,直接使出多重影分身术,分出几十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对着那群刚从虫丝里挣脱出来的混蛋一顿暴打。
“鸣人?”太阳奈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太阳奈?!”小金毛同样震惊地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等会儿再说。”她提醒。
大片流砂从我爱罗脚下蔓延开,瞬间控制住所有暗忍的行动。
那一瞬间,这些暗忍有个不约而同的想法——自己死定了,从被折断手脚开始,身体会被一段一段地拧碎开。
恐惧的冷汗从浑身每一个毛孔冒出来。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沙瀑送葬,而是鸣人充满愤怒地拳击。
小金毛好像将这些暗忍当成了沙袋,挨个锤过去也不嫌手痛。
等到卡卡西带着佐助春野樱赶到的时候,所有敌人都已经被解决完毕。
旁边还有带路的亚欧吉和克罗比。
因为没了傀儡,他们只能从森林里捡了木棒当武器,邦邦砸晕最后两个还有力气动弹的暗忍。
“诶,你们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真丢下同伴逃跑了呢。”鸣人眨着眼睛看着那两个满脸愧疚的人。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爱罗收回那些砂子,朝鸣人问。
“哼——你们那些暗杀部队也跟着我们,想阻止我们过来救人,所以我们才知道的。”
鸣人双手抱臂,努力想要摆出一副“我才不在乎”的表情,实则小眼神迅速扫了我爱罗一眼:“你这家伙被这么多人包围,多亏我和太阳奈才能得救吧。”
亚欧吉:……不,我觉得得救的是这些暗忍。被拳头打可比被砂子碾碎轻松太多了。
“都没事吧?”卡卡西问,然后注意到太阳奈。
他稍微有点惊讶,但略一思考就懂了:“原来刚才我爱罗君在看的就是你啊。”
一句话让现场三个人都愣住了。
我爱罗别开眼神没说话。
鸣人气成豆豆眼:“你这家伙,知道太阳奈在也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太阳奈则瞬间陷入自我怀疑:“你看我?你不应该发现我才对啊。”
佐助面无表情拆穿道:“你的项链有问题。”
“啊,这个。”她恍然大悟,总是忘记这个项链是用我爱罗的砂子做的,可以随时被他感应到。
“噢,是甜蜜的专属标记呢。”卡卡西好像很懂。
我爱罗:“……”
砂子似乎抽搐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佐助嫌弃地看他一眼,不理解怎么会有大叔能把这么变态的词说这么自然。
“好可怕啊卡卡西老师,说了很奇怪的东西。”春野樱也赞同。
“什么甜蜜!哪有这种东西!”是持续炸毛的鸣人。
而太阳奈则关注到一个地方:“为什么您这么熟练啊?您不是经常干这种标记别人的事吧?”
闻言,小七班成员对卡卡西露出了“你果然是个变态猥琐大叔”的表情。
“哪有这种事啊。我只是经常在书里看到而已。”卡卡西试图辩解。
“是正经书吗?”太阳奈怀疑。
“是亲热天堂吧。”佐助插着兜回复。说完就皱皱眉,有种自己的嘴都被这个书名污染了的嫌弃。
剩下几人瞬间朝他投去“这不是更猥琐了吗”的注视。
卡卡西:“我们还是来讨论任务吧。”
情报收集完毕后,卡卡西和我爱罗一致商讨同意,要等到半夜十二点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于是当下最需要的是在森林里找点食物,简单对付一顿,然后静静等待行动时间到来。
这次的落脚点就在山腰处,一个非常隐蔽的洞穴附近。卡卡西和我爱罗作为队长需要留下来,去找食物只能是队员的事。
一听到这里,原本还倒挂在树上晃晃悠悠玩的鸣人瞬间来了精神。
他直接跳下来,充满期待地看着正坐在细砂软垫上的红发少女:“太阳奈,我们一起去找食物吧!”
“好啊。”她点点头。
既然是两队合作,那找食物的也得两边都出人才行。
但我爱罗不能离开,亚欧吉和克罗比两个沙漠绿洲里土生土长的忍者,根本分不清森林里有什么能吃什么不能,还是她去最安全。
刚起身,我爱罗忽然开口,态度微微紧绷地平淡:“亚欧吉,你和他们一起去吧,学着认一下森林里的食物种类。”
本来他们这次被派来,就是为了学习和适应不同地理环境的复杂情况。在陌生环境里辨认可食用的食物,也是非常重要的学习内容。
听到这句话,亚欧吉立刻跳起来:“好的,我爱罗大人,我这就跟他们一起去。”
说着,他又转向正一脸黑的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实巴交打着招呼:“我从来没来过火之国这边的森林,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多关照。有什么东西都让我来拿就好。”
三个人一起出发,很快沿着白亩河朝森林深处走去。
路上,鸣人一直在叽叽喳喳跟太阳奈分享这大半个月发生的事。
看到他这副依旧阳光活泼的样子,太阳奈也松了口气:“太好了。还以为上次走得太匆忙,鸣人肯定会生我的气,这下可以放心了。”
小笨蛋愣了愣,好像才回忆起来这件事,于是立刻嚷嚷开:“对啊!太阳奈上次直接就走了,我好生气!”
听得出来孩子确实尽力在假装了。
但比起生气,更像是在撒娇。头上也紧跟着跳出一个不存在的箭头,上面写着快摸摸我的头,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太阳奈伸手将他一头金毛搓成鸟窝:“实在没办法嘛。风影和火影都被害了,砂隐村那边还不知道情况。如果我们不立刻回去通知那群老不死,说不定砂隐村还要派人过来打仗,所以才不得不回去的。”
“……这种事,我知道的呀。”鸣人噘着嘴碎碎念。
是个小事上疯狂缠人,但大事上还是会乖乖听话,很体贴人的小金毛。
而且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摸头奖励,鸣人很快就把那点不开心甩开,转而继续问:“不过,为什么砂隐村要派人来杀我爱罗啊?那群老不死怎么这么讨厌?!”
已经学起来了呢。
两人一口一个“老不死”,听得旁边的亚欧吉汗流浃背,满脑子都是——“这就是新生代的强大精神状态吗?”。
“他们觉得我爱罗是威胁,所以必须要清除。”太阳奈回答,语气明显冷淡下来。
“有什么威胁啊?就算有,那不也是威胁我们这种其他忍村的人吗?”
鸣人不理解,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都没想过要伤害我爱罗呢!老不死为什么要这么想?他们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卧底吗?”
太阳奈:“……鸣人,你这家伙有时候说话也挺扎心的。”
鸣人:“本来就是啊。只有坏人才会不希望自己村子里的人好吧。”
她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小金毛,安静几秒,忽然笑起来:“所以说,你看起来不喜欢我爱罗,但实际上还是会关心他的吧。刚刚也是鸣人最先冲过来帮忙。”
似乎是才意识到这点,鸣人错愕半秒,有点不自然地把头转开,双手抱在脑后,假装不在意地回答:“是那些砂隐暗部的人先不对……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欺负自己人的混蛋。”
走到一片挂满浆果的树边,太阳奈拍拍鸣人提醒:“这些果子很好吃的,我们正好摘一点回去。”
“让我来吧!”非常好学的亚欧吉立刻自告奋勇准备爬树,“你们在下面等我,我去摘。”
说着就开始朝树上爬。
太阳奈刚提醒完他注意安全,低头看到鸣人好像正沉浸在什么情绪里,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摸摸对方的头:“怎么了?还在想我爱罗的事?”
鸣人本来就心思干净,一张脸也根本不会藏情绪,在太阳奈面前就是很好被看懂的样子。而且这孩子一直都有共情过度的毛病。
“我只是在想,那个阴森怪怎么经历了那种事以后,看起来都没感觉的。”他歪头看着太阳奈。
“虽然这么说有点地狱,但是我爱罗可能已经习惯了……”
太阳奈解释:“在砂隐那个地方,除了我和他哥哥姐姐,基本没有人会把他当人看,只是守鹤的容器而已。”
鸣人瞪大眼睛,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一句句“妖狐”“妖狐小子”“快滚开啊,妖狐”,顿时脸色煞白。
这还只是他能体会到的。
更深地代入一下,那不就是三代火影爷爷天天派人暗杀他,甚至还用伊鲁卡老师来害他,最后还让伊鲁卡老师死在他手上……
他突然打了个抖,蓝眼睛里有种惊恐与后怕交加的感觉:“这种事……是不是以后还会一直有?”
“肯定的吧。毕竟对于砂隐高层来说,我爱罗不怎么听话。”太阳奈说着,同样也在思考,“等这次回去,是时候去见见那群老不死了。”
以及手鞠果然没说错。面对一群天天要害你的死老登,最好的办法就是站上砂隐村权力顶峰,爬到那群老登头上才能让他们消停点。
她这么想着,然后又看向鸣人:“所以说,鸣人刚才来帮我爱罗,其实也是希望曾经的自己被欺负的时候,能有人来帮你对吧。”
被戳中了真实想法的鸣人僵硬一瞬,抬头看着她:“我有啊。太阳奈就一直在帮我保护我。”
因为体会过这种感觉有多好,所以就义无反顾去帮与自己类似,却又比他惨烈太多的人。是对手更是同类的人。
果然她就说了,鸣人本质是个很乖的小孩。
要是能改改那种动不动就“超绝重力场启动”的毛病就更好了……
三人一起在森林里找着食物与干柴,总算赶在天色泛蓝之前回到了落脚的洞穴边。
因为是最后抓的鱼,亚欧吉又完全是个新手。鱼还没抓到,人已经很倒霉地掉进河里,吓得鸣人和太阳奈七手八脚去救他,最后三个人都被弄得湿漉漉的。
不过对于新鲜食物的渴望,让鸣人和亚欧吉都不在意这种小事。
克罗比在旁边堆柴点火,顺便跟佐助他们学习怎么处理这些没见过的蘑菇和野果。
火焰彻底燃烧起来后,鸣人原本打算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用火烤干,被春野樱一拳锤在地上:“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
太阳奈坐在地上,将鞋子脱下来滴了滴水,顺便拆掉腿上的绷带准备拧干。
我爱罗走过来,单膝蹲下在她面前,掌心托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顺手牵起他缠在身上的绑巾,想要帮她把脚擦干净。
太阳奈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住,连忙有点惊慌地收起腿,想要从他手里抽回来:“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爱罗没松手,只收紧力气抓住她的脚踝,抬头看了她一眼。
额发投下薄薄的阴影,蒙润在那双存在感极强的浅色眼睛里,带来一种莫名的重量感,笔直撞进她胸口里,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动作。
接着,他默不作声地低头,仔细替她把小腿到脚上的水都擦干净。砂子蔓延过来,吸走鞋子里残留的水,只剩舒适的干燥感。
趁着他还没伸手帮她穿鞋,太阳奈先一步勾起那只鞋子自己穿好。
“那边。”我爱罗又捞起她另一只脚,边擦边问,“怎么弄成这样?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等她回答,亚欧吉已经很不好意思地主动开口:“那个……是我不好……我掉河里了,所以,太阳奈和鸣人才来救我。”
结果三个人都摔水里了。
“人没事就好。”太阳奈说着,这才注意到对面六个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鸣人被包裹在半脱不脱的湿衣服里,跟个蛋黄馅粽子似的,看着他们目瞪口呆加咬牙切齿:“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啊?!”
克罗比还在瞳孔地震,试图把眼前这个给女孩子仔细擦脚的少年,和传闻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砂隐村战争机器划上等号,却发现始终对不上,于是陷入一种好像中了幻术的茫然中。
佐助拿着刚串好的蘑菇,满脸看到了什么,好怪,是这蘑菇有毒吗JPG。
春野樱看起来没有比克罗比好多少,绿色的眼睛睁得很大,还莫名有种少女娇羞。
一张漂亮脸蛋上滚动闪过:
天哪这是什么,磕一口,你们是这样的吗?
天哪这是什么,磕一口,你们居然是这样的吗?
等一下,那木叶之乱里,我和佐助君去救人,差点被我爱罗吓死算什么?算我们胆子大吗?早知道就来找你了……等等我再磕一口!
再看卡卡西……
因为面部遮挡过多,他露出的表情不太明显,但眼神莫名有种“我在《亲热天堂》里见过这个”的微妙欣慰感。
太阳奈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其实……”
然后发现好像也说不了什么。
算了,跟你们这些不懂少年漫挚友情的人说不明白。
突然跳出的系统:“没错!我们在少年漫里做挚友,那就是要温暖对方的心窝和被窝!帮忙擦一下水怎么了,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太阳奈:“……等等,温暖的第二个是什么?这不对吧?我没在《偷摸大鸡养成手册》里见过这个。”
系统:“这很对呀老大,你们两个现在不就还睡在一起吗?怎么不是温暖被窝呢?就像亲脸一样,挚友感情深,对脸一口闷。”
太阳奈:“……”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卡卡西班,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不要找个机会去问问小樱,他们三个私底下会不会也经常相互亲来亲去呢……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