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面对鸣人如此离谱且声势浩大地造谣,我爱罗并没有生气。
准确的说是并没有因此变得更生气。
一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处在心情不好的状态里。
二是因为他根本没听懂鸣人在叽叽喳喳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考虑着要不要让他闭嘴。
关于这点,太阳奈是立刻就看出来了。
但鸣人没有。
所以在经历了短暂的寂静后,鸣人逐渐没了一开始的气势。
原本被气成豆豆眼的蓝眼睛也慢慢恢复正常,改为睁得圆圆的,甚至是有点惊恐:“你……你为什么不,不否认啊?你这家伙……不是吧你……”
难道说他真的……
“我觉得你在脑补奇怪的东西,鸣人。”太阳奈很适时地插话进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立刻住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不是吗?可是他都对色诱术没反应啊!这招可是连火影爷爷都抵抗不了的!”鸣人一震惊就跟着什么都往外说。
太阳奈:“……”
原本三代火影对她来说只是个遥远的陌生人,在她心里完全没有什么清晰形象可言,现在已经以奇怪的方式烙印出现了。
“跟色诱术没关系。”
太阳奈深吸口气,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那个什么……色遁,不是,好色仙人,居然要你变成女孩子来教你,这明显不对劲吧?”
“不过他确实教了我好多东西。太阳奈,我现在可以在水上走啦!”鸣人很高兴,因为学到了新东西,完全不在意被要求变成鸣子这件事。
“这么快?”太阳奈有点惊讶。
难道这个好色大叔真是什么武侠剧世外高人设定,特别会教孩子?
“而且啊而且啊!他还说我身体里有两种查克拉,明天会教我一个绝招!”鸣人越说越兴奋,没注意到旁边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鸣人,你先进来。”说着,她将满脸开心的小金毛拉进屋子里,让他到地毯上坐好。
鸣人不明所以地乖乖照做,还不忘朝我爱罗做个鬼脸,一副“我比你先来这里”的挑衅表情,欠欠又可爱。
“我爱罗不喜欢说话,你别每次都去欺负他,等会儿又被砂子糊脸。”太阳奈提醒。
小金毛非常不高兴地委屈抗议:“我才没有欺负他,是他欺负我。他刚刚还用砂子抓我呢!他一来你就偏心了太阳奈!他到底哪里让你觉得脆弱啊?!”
明明是个可怕阴森怪吧?
是吧是吧是吧?!那些砂子捏住人的时候,感觉能把人当橙子一样榨出全身血来。
这么危险的家伙,为什么太阳奈就跟被下药了一样,坚定不移地觉得他容易被欺负啊?!
可恶可恶可恶,好生气好生气……呃?
他还没气完,已经被太阳奈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朝上掀:“让我看看。”
鸣人:“???”
他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人四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下意识想去捂住衣服。
倒不是说他多有羞耻心。要是太阳奈直接开口让他把衣服脱掉,他也只会直愣愣地照做,没觉得有太大不对劲。
但被她这么直接掀开衣服,就莫名让鸣人非常害羞。
“太……太阳奈……”
他还没说完,已经有砂子代替太阳奈的手,将鸣人的衣服刷一下掀上去包住头,憋得他呜呜乱叫:“我喘不过气了……可恶!你这家伙突然掀我衣服干什么!”
正好,有砂子暂时把鸣人按住,她收回视线,几下点在鸣人看似空无一物的腹部。
几层封印图纹瞬间浮现出来。
是叠加的双重四象封印,二重封印,八卦封印。
层层叠叠的封印术看得太阳奈目瞪口呆。
鸣人这家伙身体里有个哥斯拉吗?!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我爱罗:“这个,是人柱力的封印。”
因为这段时间被太阳奈带着学习了一些封印术基础,我爱罗能看出来这些封印的复杂。
但听到太阳奈的话,他还是愣了愣,浅玉色的眼睛第一次真正打量向鸣人,眉心深皱着,表情在经历短暂地明显惊愕后,迅速恢复成惯常的面无表情。
“鸣人!”太阳奈把他从衣服包裹里救出来,非常认真地问,“你身体是不是也有尾兽啊?”
她在木叶三年,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毕竟他们根本不在同一届,而且木叶村不会让未毕业的孩子出村执行任务。鸣人没有遇到过生命危险,体内的尾兽查克拉从来都很安静。
而且和我爱罗不一样,太阳奈没有和鸣人住一起,只是经常一起上下学和吃饭,平时在一起玩。所以她没有开启过神乐心眼。
最后就是因为这些施加在他身上的层叠高级封印术,把尾兽的气息隔绝得非常彻底。
尤其是这道双重四象封印,会将意外泄露的尾兽查克拉转换为鸣人本身的查克拉,不用神乐心眼仔细查看是不会发现的。
简直保护得密不透风。
“尾兽?”鸣人挠挠头,大蓝眼睛珠子眨巴眨巴着心虚移开,小声解释,“几个月前,那个叫水木的坏蛋有说过……我……”
“说过什么?”太阳奈追问。
“说我其实是……十二年前破坏村子的那只妖狐……”鸣人越说越低落,连带着眼睛都灰暗下去,明显是非常讨厌这个说法。
“妖狐?”太阳奈没听懂。
“火之国的尾兽。”我爱罗知道他在说什么,眼睛紧盯着他。
“狐狸尾兽?”太阳奈惊讶,“小七,你知道这是谁吗?”
“九喇嘛吧。”七尾开口,声音听起来已经死了一半了。
在人柱力传统没有出现之前……
不对,是在六道仙人还没有去世,九只尾兽还彼此陪伴在一起的小时候,九喇嘛就已经和守鹤是纯恨嘴炮组了。
那时候七尾自己还没长大,是一只有着七条尾巴的胖胖虫,也没有翅膀,只会蠕动。
面对这一头一尾的两只尾兽吵起来,他好想逃但逃不掉。
为此他还找六道仙人委屈过:“为什么我爬得这么慢,大家都跑得很快,只有我是用爬的。”
长得还这么胖乎乎圆滚滚。
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是用滚的,说不定比爬还快。
可是这也太丢脸了!!!
六道仙人把七尾抱起来,很认真跟他承诺:“不,小七,你是你们九个里速度最快的那个。等你长大了,你就会蜕皮重生,会有翅膀,整个天空都是我给你的礼物。”
七尾当场就信了,然后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待自己长大。
最后比长大先到来的,是他终于学会了无下限摆烂。随便九喇嘛和守鹤在面前怎么吵吵闹闹都无动于衷。
最后还是八尾牛鬼看不下去了,主动伸出触手把他卷走一起避难,这就是他和牛鬼革命友情的开始。
还记得在砂隐村遇到守鹤的时候,七尾就曾经庆幸过,好歹九喇嘛不在,守鹤一只狸猫吵也还好,问题不大。
现在……
这是什么童年噩梦死灰复燃吗?
“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在全世界这么多人里,精准选中这两个孩子的?”七尾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很疑惑,觉得这一定有哪里不对。
就算是九大人柱力,那不还有二三四五六和八吗?
为什么偏偏就是一和九?
牛鬼去哪儿了?
“九喇嘛?”鸣人重复,有些茫然,“这是什么啊?”
然后他如梦初醒地跳起来,满脸惊恐:“等一下!刚刚那是谁在说话啊?!太阳奈?你怎么会有那种声音啊?”
“那不是我,是小七在说话。”太阳奈解释,“我们和你一样,鸣人,都是人柱力。”
然后她指了指自己:“我和小七重明在一起。”说着又伸手拉住我爱罗的手,“我爱罗和一尾守鹤在一起。”
“在一起?”鸣人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用这么亲密到有点黏糊糊的词,来形容这种相互束缚的关系。
但这不重要。
他很快注意到面前两个人的自然亲密,瞬间红温:“为什么太阳奈还牵着他的手啊!”
明明八岁一过,太阳奈都不牵他了!这个阴森怪明显不止八岁吧!
太阳奈:“……这是重点吗?”
她说完,感觉旁边气氛不对。看得出鸣人这种咋咋呼呼的说话习惯,让我爱罗很烦躁,甚至感觉这家伙跟他小时候的守鹤一样吵。
砂子铺开在鸣人和太阳奈中间,宛如一道楚河汉界,本来还算安静。
随着小金毛也要蹭过来,搞成三人手拉手排排坐,砂子瞬间泛出危险的波澜。
察觉到这种不妙的预兆,太阳奈干脆把我爱罗拉到自己身边坐好,再把他的手紧紧扣在手里不准动,然后对鸣人说:“现在的重点是你身体里的尾兽,以及你们的安全。刚刚说到哪里了?”
“九喇嘛。”我爱罗语气冷淡地回答。
“这是唯一一只看起来像狐狸的尾兽吗?”她在问七尾。
“是这样。”七尾回答。
“所以……我身体里那个,妖狐,叫九喇嘛?他也有名字?”鸣人说,语气明显还在气鼓鼓,所以兴致不高,眼睛执拗地盯着太阳奈拉着别人的手。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当然有。你最好不要‘妖狐妖狐’地叫他。九喇嘛讨厌这样。”七尾提醒,声音凉凉的。
“是吗?”鸣人皱着眉歪歪头,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可是我没见过他,他也不跟我说话。为什么你会跟太阳奈说话啊?”
不说话?十二年都不说话?
太阳奈感觉很震惊:“难道九喇嘛是终极害羞社恐吗?”
七尾:“……”
这个猜测太炸裂了,他简直无从下口解释。
“也有可能是加的封印太多了,所以他说不了话?”太阳奈说着又问,“小七,九喇嘛性格怎么样?”
“比守鹤好不到哪儿去。”
七尾评价,然后切换到私聊语音补充:“但是守鹤不怎么会耍心眼,也不爱对着一件事多琢磨,任何事都喜欢直来直去。虽然很爱记仇,但只要顺着他说话也很好说通,没什么疑心病。”
“九喇嘛在这几点上跟他完全相反。”
噢,懂了。
一个是暴躁憨直胖狸猫,一个是诡计多端狐狸精。那可真是……
等等,她发现了某处细节。
“小七,你觉不觉得从相似性来说,守鹤和九喇嘛的人柱力好像被搞反了。”太阳奈很严肃。
七尾:“……你是天才吧。”这都能让她想到。
“谢谢夸奖。”太阳奈点点头,语气有些感慨,“这么一看,我又要说那句话了。还好跟我在一起的是小七。”
“怎么了?”
“我不太擅长跟性格心思都很复杂的智慧生物打交道。”
也不喜欢被搅和进谋算心计太多的局面里,比如日向家族的内部纷争,所以她只能做到救宁次一个。
“但是你跟我爱罗不就挺好的。”七尾说。
“他不一样啊,他很乖。就算老是喜欢想很多东西,也不是那种心机很重很危险的类型。”
“这样啊。”
但从七尾这十几年仔细观察来看,太阳奈并不是真的应付不了这种麻烦又复杂的情况,只是非常不喜欢去应付而已。
跟七尾自己一样。
“不过啊不过啊,原来我和太阳奈都是人柱力!”
鸣人说着说着,居然还能在这种沉重的氛围里笑出声来,是真的感觉挺高兴的:“原来我们一样啊!”
不过说完,他又立刻想到什么,表情凝固着转过头,蓝眼睛笼罩着她,语气近乎喃喃梦呓那样:“太阳奈……是不是从小也受过很多欺负,一定很多个晚上都很难过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是自己呢?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都不需要我。”
就像他一样。
一想到太阳奈也经历了他经历的,甚至更糟糕,他就感觉到好像是痛在自己身上。
于是鸣人急切地凑近过来,眼神充满惊讶与委屈,最后混合成一种极为浓烈的感同身受。
明明自己都是跌跌撞撞一身伤痕的小孩,却还是想要努力安慰最在意的人:“太阳奈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太阳奈倒是没有反应,旁边的我爱罗却似乎被强烈刺激到,突然站起来瞪着他。
鸣人被他吓了一跳。
不是动作,而是眼神。
他一直都觉得我爱罗的眼睛长得很吓人,阴沉沉的,像死掉的玉,有种掩埋在底下从未见过光亮的感觉,充满让人脊背发凉的冰冷。
浓烈的阴郁深色簇拥在那双本该线条美好的眼睛周围,加重了他外貌里本就突出的厌世感,以及尖锐戾气。
“你干嘛啊?”鸣人也瞪着他,气势不相上下。
他本来就不是会轻易感觉到害怕的人。
“我爱罗,冷静点。”太阳奈安抚性地捏捏他的手,然后解释,“我没有因为小七遇到什么不好的事。鸣人你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是……”
她说到一半停下来,看向我爱罗,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毕竟这是他的私事和过往经历。
“他也和我们一样?可是他……不是风影的儿子吗?”鸣人疑惑地问。他记得太阳奈这么说过的,也只说过这个。
在他眼里,成为影就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也是最崇高的目标。
有这样一个父亲在,难道我爱罗不应该被保护得很好吗?怎么会和他们一样。
在鸣人从小被欺负被排挤的时候,那些父母总会来叫走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和鸣人接触。抱着他们的样子就像在从什么灾祸里拼命保护他们。
父母就是会保护孩子,这是鸣人根深蒂固的想法。
哪怕他没有……或者说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会对这个理念执着得越发深刻。
而我爱罗却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说,从我五六岁开始就已经放弃我,否认我存在的价值,还一直派人不停暗杀我,每天都在期待着利用完我以后,就让我去死的风影父亲吗?”
一番话把鸣人震在原地,没办法动弹,大睁着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惊恐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
亲生父亲会杀害自己的孩子,把他当工具来用,感觉不顺手就觉得他不该存在。
这种残酷到完全反人类的东西,根本不是鸣人能理解的。
“鸣人,其实我爱罗他……”
太阳奈还没说完,我爱罗罕见抢先开口,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盯上猎物的掠食者,充满凶戾与压迫感:“没关系,太阳奈。他不是想知道吗?我来跟他说。”
她张了张嘴,知道我爱罗是发现了。
他说话的声音,冰冷中带着明显的来劲感,显然是发现了鸣人对于家庭观念与父母崇拜的弱点,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信念崩塌的样子。
抓住弱点,一口就把对方的脊梁咬碎折断,从此在对方心里留下无法消除的恐惧。
我爱罗一直很擅长这种事。
他紧紧盯着鸣人,丝毫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反应:“我是夺取了我母亲生命才出生的怪物。两岁的时候,父亲就把守鹤封印在我身体里,从此以后不允许我有姓氏,切断我和所谓家人的全部联系。和守鹤在一起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觉。”
他的话让鸣人和太阳奈都愣住。
鸣人是被一种绝对的惊惧感控制住,而太阳奈则是第一次从我爱罗口中听到这种自我阐述。
如此浓烈的自厌倾向,是她以前没有发现过的。因为我爱罗在她面前总是很乖也很安静,会有温柔正面的情绪变化。
但其实心里,他还抱有这么多阴暗消沉的念头吗?
“我很小的时候,曾经以为父亲爱我。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精神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会想要杀人。只要月圆之夜到来,我就会想要杀很多人,看到他们惨叫流血我们才会开心。”
我们?
鸣人没有理解到这个词。
但太阳奈听懂了。他说的是他和守鹤。
那时候我爱罗的杀戮心,有一大半都是守鹤故意挑起来的,彼此完全是相互折磨的关系。
但在他们和解以后的今天,我爱罗在说着这些话时,也没有把守鹤和他分开。
虽然说着可怕的话,可太阳奈觉得,他这会儿只是在表达,并没有重新怨恨守鹤或者生他的气。
“父亲从来不阻止我。我以为这是他纵容我,爱护我的表现。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喂养一头怪物。是怪物就需要肉和鲜血,所以他不阻止我,是为了让我在杀人以后能短暂平静下来,继续保持‘可以被使用’的状态而已。”
一番信息量过大的话,直接把鸣人的反应能力都冲毁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蓝色眼瞳因为受到的情绪冲击过大,在不受控制地皱缩战栗。
“你父亲……难道对你,没有……”
“你想说什么?难道他没有爱过我?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你觉得这些叫爱吗?”
我爱罗极为冷漠地看着他:“不要用你想当然的臆想来评判我。你想要的家庭关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堆流着相似的血,却又相互憎恨,彼此充满杀意的肉块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很没有理由地想起了那天在手工艺品店里,手鞠谨慎又期待地问他:“你会挑链子吗?要不我帮你选吧。”
“要来一颗甜栗子吗?”还是手鞠。
“我们只是来送东西!啊啊啊——冷静点我爱罗!是你喜欢吃的零食!”是勘九郎。
“我知道有个新开的店,有卖牛舌和牛肉。”还是勘九郎。
“你们喜欢吃烤肉吗?”是我爱罗自己。他看向勘九郎:“会有牛肉。”
一种战栗的疼痛感从他脑海里升起,咬住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他睁大眼睛,隐隐有血丝爬上眼白,用力将那点疼痛按回去,连带着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一起用力抹掉。
“所以,不会让你,让任何人夺走……我存在的意义。”
我爱罗看着他,表情是鸣人从来没见过的,一种怪诞又冷静的疯狂,跟个快发病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没多大区别:“除了太阳奈我以外,所有人都是……”
鸣人意识到,他好像有点分不清太阳奈和他真实自我的区别,所以说话都开始语序不协调了。好像去掉衔接词,就能让他们两个融为一体似的。
“都是无所谓的。威胁到我们就去死。只要杀掉所有试图抹杀我的人,我的存在就不会消失。”我爱罗盯着他说。
那么多残酷意味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犹豫和怜悯心都没有。
他边说边朝鸣人走过去。阴影碰到他的瞬间,我爱罗很痛快地看到鸣人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到。
事实上鸣人也确实是这种感觉。
在他眼里的我爱罗,就跟一只毒蜘蛛或者毒蛇没有区别。
都是些外表看似鲜艳美丽,实际上阴冷危险到骨子里的恐怖存在。
面对他的靠近,鸣人完全是被一种生存本能按住不许动,也不要出声。
他彻底被吓到了。
不只是因为我爱罗说的那些东西,而是在我爱罗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在他最痛苦,最孤独,最接近崩溃的时候,却没有出现作为第一道光的伊鲁卡老师,没有出现后来的鹿丸丁次,也没有太阳奈和现在的第七班同伴的恐怖可能。
这家伙活在地狱里……除了太阳奈以外什么都没有……居然什么都没有。
那如果是我经历这种事,我会变成什么呢?
鸣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天生容易过度共情的毛病又犯了。
恍惚间,我爱罗的脸好像在他视线里发生了扭曲,逐渐变为了鸣人自己的脸。
他带着一种接近非人般的疯狂,和对同类以外所有人们的强烈恨意和杀戮心,死死盯着鸣人。
他忽然读懂了我爱罗的眼神。
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我就是他的话……
我会把太阳奈吃下去。
永远和我在一起。
这样就没有人能夺走她,也无法抹除我的存在。
“太阳奈……”鸣人开口,声音几乎是在发抖,“你离他远点……”
作者有话说:
本章我爱罗对鸣人说的话,全部出自于火影忍者原作,他去医院杀小李的时候,遇到鸣人和鹿丸的时候说的台词。
可能有的小伙伴觉得这章我爱罗干嘛突然跟鸣人说这些,但他在原作里就这样。也是在根本不认识鸣人和鹿丸的情况下,就把自己家的事和自己的事全说出来了,甚至还把自己身上守鹤的事和身份都说给他们听了,真的让我很震惊不过也看得出来,火影前期本来没有尾兽设定,守鹤的来由在那一集里前后矛盾了
本章我基本没有改动过他的台词和鸣人的反应。
我个人理解是,原作里我爱罗之所以突然拉家常bushi是因为他那时候本来就是阴暗残暴小孩哥设定,他喜欢看别人被吓到然后害怕他的样子。
这章也一样,他是被鸣人说中了心里的感受,有些应激所以开始吓小孩坏熊猫,反正下一章会有解释描写。
在我爱罗的原作台词里,有明确提到,罗砂有默许他杀人的时候,反正这渣爹在我这里洗不白。
以及……这篇文是言情啊宝子们,请尽量不要在评论区提腐向cp……求求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磕cb向的请随意。
第52章 是爱人:所有爱人之间会做的事,他都想和太阳奈做
直到已经走下楼,看到熟悉的楼梯口,被温热夜风迎面吹出一个莫名的寒战,鸣人才回过神意识到,他已经重新回到街道边了。
太阳奈独自送他下来,看着他还有些发愣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鸣人?”
小金毛张了张嘴,眼睛里还有残留未退的清晰惊恐感,声音都是虚浮的:“太阳奈……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他是那样长大的?”
和他那么相像又那么不一样。
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杀人和折磨就是罗砂和砂隐村唯一教会他的东西,所以他也有样学样地拿来对待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鸣人没有办法去想象那是什么感觉。
过强的共情能力在这种时候,完全就是痛苦的负担。
一想到自己活在那种环境里,每天被自己幻想过无数次,渴望过无数次的家人残虐伤害,他就感觉自己还不如直接早早死掉。
但是我爱罗居然就这么过了快十二年?
他怎么能不发疯啊?这种精神状态还能被称正常人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父亲啊?!”鸣人有点崩溃地大喊,“他是捡来的吗?”
就算是捡来的也不该这样吧。
“鸣人,你冷静点。”太阳奈摸摸他的头,然后解释,“你听到这些都是真的。我爱罗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还有很多他没说的……所以我很担心他,也很感谢你。”
“……感谢我?”鸣人没听懂,直愣愣地看着她。
“因为你很善良。就算一开始你不喜欢我爱罗,但是在听到他的遭遇以后,还是会共情他,为他感到不平。”
鸣人沉默下来,好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太阳奈再次开口,顺便揉揉他的头发:“好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她说完,准备和鸣人告别,却被他忽然叫住:“太阳奈。”
“怎么了?”她好奇。
“我感觉我能理解他在想什么……关于你。”鸣人说,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看起来有种奇怪的空洞感。
“是什么?”这回换做太阳奈没听懂了。
“他不会放过你的。”鸣人这么说,语气里有种太阳奈没听过的沉重,莫名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以及惊讶。
他这是感同身受到什么东西了?
太阳奈想了想,觉得鸣人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才会有点胡言乱语,所以想要换个话题,让他轻松点:“‘放过’这个词,从含义来讲,是个有点负面和带有敌对立场才用的词。鸣人你又没好好学国语。”
“我说的是真的太阳奈!他会把你……”鸣人说到一半又停住,目光看着她身后的黑暗楼道。
太阳奈转头,看到我爱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那里,静悄悄的,一点气息都没暴露。
血一样红的头发和幽绿眼睛,以及苍白的肤色,都让他在黑暗里看起来非常吓人。
像个刚从漆黑水底里钻出来的艳鬼,浑身都带着湿淋淋的幻觉,让人心里发毛地战栗。
“你怎么下来了?我马上回来。”
说着,她转头看向鸣人:“晚安鸣人,你少吃零食早点休息,回头见。”
拉着我爱罗回到家里,这下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太阳奈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次会突然当着鸣人的面说出来,是故意想吓唬他?”
我爱罗静静坐在原地,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你生气了吗?”
“不。我没有生气。”
太阳奈回答,同样很认真地看着他:“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刚刚说的那些……”
她皱下眉尖,很不愿意重复那些话,所以干脆简化成:“关于你母亲和你的形容……你是真的一直都这么想,还是只为了吓唬鸣人才这么说?”
我是一个夺取了母亲生命才出生的怪物
“事实这样而已。”我爱罗移开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种回避的态度恰好说明了他的答案。
“我爱罗。”太阳奈叫他,让他重新看向自己再继续说,“砂子会保护你,不是因为守鹤,你们俩早就聊过,已经知道了。这是你出生就有的能力,这样看的话,也可以说是你母亲给你的礼物。”
“你不是说,砂子会帮你做很多事吗?只要你想要,砂子就会帮你办到。在你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时候,砂子也会保护你。”
她说:“我知道夜叉丸死前对你说了什么,那些话到现在你也忘不了。但在我看来,这不是加瑠罗夫人去世前的憎恨带来的东西。是你母亲想要保护你才留下的。”
迎着我爱罗不可思议的眼神,太阳奈提醒:“砂子的一切行动都是以你为中心的,是你的想要,不是加瑠罗夫人的。”
“你从来没发现吗?你想让砂子杀人或者保护人,砂子就会无条件为你这么做。这种感情怎么可能是憎恨?你要是恨一个人,还会为他无条件做任何事吗?”
说完这番话后,空气里寂静了许久。
再次开口时,我爱罗的声音几乎哑到听不见:“所以……你觉得……”
“我觉得,你母亲一直都是爱着你的,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话音刚落,太阳奈看到我爱罗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被猛然刺中什么溃烂已久的旧伤要害,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他弓起背脊颤抖一阵,刚开始是完全没有声音的,是他在习惯性地压抑自己,也是因为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太多太激烈,反而堵住了他发声的可能。
片刻后,那些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化作无数尖锐碎片,将我爱罗的喉咙撕开,发出的急促呼吸声类似受伤动物在呜咽。
一连串的眼泪瞬间从他眼里掉出来,吓得太阳奈连忙抱住他:“怎么突然哭了……啊啊啊真是的,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把你弄哭啊!”
我在哭吗?
我爱罗对此没有什么实感,反而是茫然于太阳奈的惊慌失措。
他只感觉看东西有点模糊,喉咙酸涩疼痛,眼睛也有种微弱的痛感。这种感觉曾经很熟悉,但已经消失很多年了。
直到太阳奈伸手在他脸上抹开一阵潮湿,我爱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在哭。
太吓人了。
从六岁发生夜叉丸那件事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我爱罗流眼泪,连伤心这种情绪都很少有,现在一整个手忙脚乱。
左右看了看找不到纸巾,她就干脆扯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去给他擦眼泪,同时在意识空间里召唤七尾帮忙:“怎么办啊小七,我把他弄哭了!我不会哄小孩啊!”
七尾迟疑片刻,很想说他只是一只无辜的尾兽,更不可能会哄人类小孩。
在人类的古早传言里,他一般都是负责吃小孩那个。
“总之就是换个话题,或者做点让他高兴的事哄一哄吧?”七尾不太确定地说。
反正每次太阳奈不高兴的时候,他都这么会这么做,效果很好。
让他高兴的事?
太阳奈陷入一阵头脑风暴,最后还是系统出来好心提醒:“老大!你有我给你的镇站宝典养成手册,你随便选个出来哄他都可以啊!”
噢对哦,还有这个。
于是她在慌慌张张中选择了最抽象,也是曾经用过还非常管用的方式。
她伸手捧住我爱罗的脸抬起来,看着对方,低头亲在了他额头上的“愛”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退开。
再看我爱罗的表情,虽然眼神还有点茫然,情绪也没从刚刚的话题里脱离出来,但眼睛里的眼泪确实被亲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愕。
“老大牛逼!铁嘴有情,三亲三出,拯救挚友破碎心灵!这就是我们忍界唇友谊!”系统欢呼着给她点上新的生命时限。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啊,给我下线去吧!”太阳奈气得脸都通红,直接把系统拍扁回空气里。
接着,她松开我爱罗,在有些尴尬的沉默氛围中,一把抓住对方缓缓抬起伸向她的手,非常坚定:“总之,为了这些从出生起就在保护你,也是你妈妈送给你的砂子,以后都不许再说自己是怪物了!”
“……好。”我爱罗开口,声音还是很干涩。
“不过啊,你和鸣人都没见过两次,彼此根本不熟悉,为什么会愿意跟他分享这些私事?”太阳奈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也是在强行转移话题。
“只有你会觉得这叫‘分享’,太阳奈。”我爱罗说,“他听到的反应,和你亲眼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而且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想吓唬他,看到他害怕。”
用自己那些血淋淋的经历?
太阳奈一时间没有想通,但又觉得这种行为莫名有点熟悉,好像很早之前的七尾也这么做过,只是不那么扭曲和激烈。
“知道鸣人也是人柱力,你其实就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对吧?”就像七尾以前不信任她的时候,就总是那拐着弯用守鹤的事来试探和观察她。
“你想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同类?”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在警告他,就算你们都是人柱力,但是你们来自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他体会不到你的感觉……不对,就是因为鸣人一开始那些话,完全说中了你一直以来的感受,所以你才会突然说出更多更残忍的东西,试图把他吓跑。”
太阳奈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不对:“你不想接受他作为你的另一个同类吗?”
明明在罗砂没有彻底发癫,完全不做人之前,他们两个一开始的经历还是很像的。
我爱罗在抗拒什么呢?
“我不知道。只是他说的那些话和那副表情都让我很不舒服,就想看到他害怕的样子然后离我远点,所以我就直接那么做了。”他回答,语气平直得毫无起伏。
不知道为什么,太阳奈感觉他现在特别像一只应激的猫。
而且有一点我爱罗说错了。
他不是想看到鸣人害怕,然后让鸣人离他远点。
而是因为别人害怕他,所以会离他远远的,这是他最熟悉也最常见的行为模式。
哪怕他讨厌这样,心理上也会因为更熟悉这种伤害性模式,所以反而感觉到一种病态的稳定感。
偏偏鸣人那时候凑上来,说那么多与他感同身受的话……把我爱罗刺激到了。
感受到威胁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反过来把对方吓跑赶走,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反应。
她看着我爱罗,心里五味杂陈。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太阳奈听到他又问:“如果他和我一样可怜,你是不是就会像对待我这样去对待他?”
就像小时候,她从一群霸凌者手里救了那个叫“元纪”的小孩,也会因为“那孩子也是个小黑眼圈,看起来挺像你”这么简单的理由,就伸手刮了下元纪的鼻尖一样。
太阳奈:“???”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会。”她说,表情从惊异逐渐变为平静,“没有这种如果,你们注定相像又不一样。我不会像对待你一样去对待其他人。”
看到我爱罗明显松懈下来的样子,太阳奈又说:“而且有一点,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改观下。”
“什么?”
“刚才在楼梯里,你也听到了吧。你说那些话,确实吓到鸣人了。但这种害怕不完全是在害怕你本身,还有一部分是在害怕你的经历。”
太阳奈说:“他在愤怒你的父亲,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待你。”
我爱罗僵硬一下,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是好的开始,说明他在重新思考和评判对于鸣人的印象。
大家都是人柱力,还这么碰巧都是奇数,说不定将来这两个人真的能成为好朋友呢。
想想将来我爱罗愿意接受其他人,有更多朋友关心他的场景,太阳奈就充满欣慰……
不对!!!
“该死的!”
她瞬间跳起来:“我忘记问鸣人了!那个大色批非要他变成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才教他修行,没有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变态!”
我爱罗被她突然的情绪激动弄得愣一愣,眉心皱起来:“你觉得他那个样子很可爱吗?”
“不可爱吗?!”太阳奈反问。
明明那么可爱!简直是行走的清纯诱惑,千娇百媚,这都不可爱吗?!
等等……
她忽然冷静下来,直愣愣地看着我爱罗:“面前站一个全裸。美少女,你真的没感觉吗?”
我爱罗面无表情。
刹那间,太阳奈脑海里白线闪过,要素察觉。
半个小时前,鸣人那一句气吞山河的“我爱罗,你这家伙绝对是喜欢男人吧”突然开始攻击她。
太阳奈:“……”
“你怎么了?”我爱罗没搞懂她怎么突然间脸色好难看。
“……不,没什么。我们……去洗漱睡觉吧。”
洗完脸后,太阳奈冷静点了。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喜欢男人吧,也有可能是小熊猫年纪太小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呢。
没错,就是这样。
这种隐私的东西还是等他长大了,自己慢慢去开发吧。
抱着这个想法,太阳奈勉强放下心躺在床上,旁边是我爱罗动作很轻地同样躺下。
闭上眼睛前,她想起来一件事,伸手去摸了摸我爱罗的眼睛:“要不要找东西敷一下啊,不然明天有可能会肿诶。”
她边说又边想起身,去抽屉里找个冷敷贴给他贴一下。
没想到头发被自己枕头压住,顿时疼得她“嘶”了声又倒回来,正好枕在枕头边缘,和我爱罗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
对上那双微光暗淡中的浅玉色眼睛,太阳奈呆住两秒,刚想挪开点就被他伸手捧住脸,迫使她一动不动和他继续对视着。
“啊……怎么了吗?”她问,声音很小很小。在这种距离下说话,简直跟彼此交换呼吸没有区别。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白桃泡泡糖味牙膏,从我爱罗的气息里散发出来,莫名少了很多甜腻感,多了种陌生的明显侵占性。
她看到我爱罗脸上的神情,很平淡也很认真。指尖拨开她散乱的额发,他低头吻在她额头上的动作带有近乎虔诚的纯洁感。
……这也太礼尚往来了吧。真没必要的。
太阳奈僵在原地不敢动,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流淌在自己皮肤上,睫毛颤动得厉害。
从她的视角微微朝上看,只能看到我爱罗露在宽大衣领外的锁骨。极为凸显的漂亮线条,衔接着落满阴影的颈窝,绷紧在苍白无暇的肌肤下,充满少年气息的清爽干净感。
很莫名的,她想起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在上辈子还有互联网的时候,看过的一句话:
有些人就是长相气质都很带劲,不管什么取向,搞起来都会很精彩。
她忽然打个抖。
可恶!邪秽退散!他还是个孩子啊岂可修!
“太阳奈。”我爱罗忽然叫她一声,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你冷吗?”
“……啊?”
“你刚刚在发抖。”他说,眼神平静且专注。
浅色的眼睛本该看起来柔和,可放在我爱罗身上就给人一种薄而锋利的压抑感。
“没事。有点痒。”她回答,“你要敷下眼睛吗?”
“不用。”他回答。
那点眼泪还不至于让他眼睛肿起来。
小的时候,在遇到太阳奈之前,他还一个人哭过更多更久,每天都哭,也没什么事。
不过今天的情绪不一样。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有种解脱感,是压抑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负重被松开,逐渐放下。
想到这里,我爱罗转头看向房间里放着葫芦的地方。
他犹豫片刻,心里默默喊了一句“妈妈”。
砂子感应到他的情绪,立刻温柔静谧地流淌出来,轻轻缠住他伸出到窗边的手上。
细微的粗粝感摩擦着我爱罗的指尖,让他感觉到胸口深处传来非常奇特的鼓胀柔软感,好像有无数花朵一样的东西,从那团打结的蛇中间生长出来。
我不是怪物
那个小小的孩子还在那里,是他小时候的自己,一直等在那里,等着他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砂子是妈妈留给我的礼物。是她爱我的证据,我不是害死她的怪物,我一直都在被妈妈爱着
我爱罗将这句话在心里重复很多遍,最后转头看向将这个希望带给自己的人。
她好像快睡着了,呼吸越发轻浅绵长。
他静静看着太阳奈许久,忽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紧紧拥抱对方的冲动,并且也顺从心意地这么做了。
感觉被什么东西抱住,太阳奈试着动了动,然后也就随便旁边的人怎么弄。半梦半醒的时候,她的脾气好得出奇。
我爱罗近距离看着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太阳奈带给他的所有改变,以及——
“要是爱人之间一起睡在床上,那至少要接吻吧!反正我们不会……”
——只有嘴对嘴才叫接吻。
他移动视线,盯着她樱桃色的嘴唇,表情非常冷静,甚至没有多少表情流露,只有思维活跃。
——接吻是爱人之间才有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一直以来,我爱罗都能感觉到,自己心里也有某种东西想要告诉她,甚至是全部挖空出来送给她。
——爱人就是会让你有冲动,想要去主动亲吻对方的人。而且是只有爱人之间才会这样。作为朋友的话,不管关系多亲密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这句话浮现而出的瞬间,我爱罗忽然动了动,将脸凑近到离太阳奈一线之隔的地方。
我想要吗?他问自己。
然后几乎没有用任何时间就得出了答案。
我想。
所有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我都想和她做。
但太阳奈呢?
他长久地注视着她安静,毫无防备的脸。
有一缕红色发丝沾在她嘴唇上,鲜艳如一道伤口,从她身体里蔓延出来的伤口,属于她一部分的伤口。
我爱罗伸手向那缕头发,指尖轻轻捉住发尾,将它从太阳奈脸上弄开,视线盯着刚刚紧贴在她嘴唇上的地方。
然后低头,将自己嘴唇贴在相同的部分。
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绽开在他心里,过电般迅速蔓延全身。
那是一个玻璃般透明的吻。
作者有话说:
我的第二个心愿也达成了,小能苗不是在四战才知道妈妈爱他缓缓倒地四战的时候,小能苗一听到妈妈爱自己,当场哭成小喷泉了,可怜宝宝。
终于解开妈妈这个心结,小能苗精神稳定值已达90%,还开窍了拇指
第53章 爱与死:他含住太阳奈的手指尖抿了抿
洛克李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太阳奈正好在集英堂书店门口碰到宁次。对方是特意来找她的。
“要一起去看看他吗?”宁次问。
“当然要啊!我们现在就去吧,正好今天上午我没什么事。”太阳奈说着,又很快补充,“不过你那个……”
她说到一半又停下来。这里算是木叶的商业街,白天总是人来人往,不适合谈论封印和笼中鸟的事。
“我们先去花店吧。”她提议。
从集英堂到山中花店,有一段小路靠近河边旧桥废址,平时总是比较僻静,没什么人会来。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太阳奈才低声开口:“阿公说,他基本已经找到可以封印笼中鸟的办法了。但是这个需要在你身上试验一下,你要是放心的话……”
“好。你和前辈什么时候方便?”宁次根本没有犹豫就答应。
“等我回去跟阿公商量下,应该看看就这两天,到时候我来日向家找你吧。”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甚至连座机电话都没有。不然随时随地一个电话联系多方便。
宁次思考几秒:“我们就在医院见面吧。日向家最近对族地内外都监视得很严格,你来的话,很容易被他们盯上。我时不时会去医院看小李,他们都知道,不管我这个。而且医院人多,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好啊。”太阳奈点点头,然后笑起来,“是因为上次的大爆炸事件吗?”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还没找到是谁干的,对日向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阳奈不以为意:“这就受不了了?几年前的宗家宅邸,不是还被云隐村的人当公共厕所随意进,还偷孩子吗?被人炸祖屋应该也是意料之中吧。”
一番话说得很损,是特意模仿了宁次的嘴毒风格,惹得两个人都笑起来。
然后太阳奈有点惊讶地看着对方:“宁次,你居然会笑得这么轻松诶。”
印象里的宁次,总是有种被什么东西束缚和限制住的感觉。开心的时候不是没有,也不是特别吝啬笑容的类型,但不会看起来这么柔和。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把笑这个表情用在嘲笑对手这个很损的用途上。
而现在这个表情看起来,就非常的温雅清新。
“是吗?”
宁次愣一下,听到她继续说:“眼神也变温柔了。”
这种神态其实更适合他的瞳色,月光一样澄澈美好。
两人说着话来到山中花店,恰好碰到同样要去医院的天天。今天守店的人是井野,是和鸣人同届的女孩。
太阳奈第一次见到她就基本记住了对方。
眼睛颜色和我爱罗有点像,不过要深一些。
以及预选赛的时候,她和春野樱“同归于尽”的场面也很震撼,家族秘传的心转身之术也很有记忆点。
当时她在观赛时就感慨过,还好不是自己跟井野对上,不然就麻烦了。
七尾觉得很奇怪:“这有什么?我会把她赶出去的。”
太阳奈解释:“这就是麻烦的地方。小七会保护我把她赶出去,然后你不就被她发现了吗?”
“这样啊。”七尾听完觉得有道理,改变主意,“那看来遇到这种事,还是直接杀掉对方比较保险。”
太阳奈:“……”
她算是发现了,虽然七尾遇到事情很喜欢摆烂,但在某些特殊情况的时候,他的好战凶残程度其实一点也不比守鹤低。
再次在花店见面,井野抱着还没整理好的鲜花转身,一句“欢迎光临”卡在喉咙里,眨眨眼睛:“哎呀,是你们两个啊,来选点什么花?”
“给小李的。之前都买康乃馨,要不这次换成郁金香?”太阳奈看着旁边的花架,和天天商量着一起买哪种。
宁次看着她,井野看着宁次。
片刻后,她眼中露出顿悟的神色,显然是确定了什么,很小声地碎碎念:“怪不得这家伙对我的色诱术毫无反应呢。”
平心而论,她的声音真的很小,几乎听不清。
但在经历过鸣人大变鸣子的冲击后,太阳奈现在对“色诱术”这个词非常警惕。
“什么色诱术?”她问,同时有点害怕,难道井野也有个什么大变裸男的技能。
眼见宁次也面带疑惑地转过来,眼神清冷,井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说我昨晚刚玩的游戏……呃,确定要郁金香了吗?那我给你们包起来?”
拿到花付完钱,太阳奈和井野告别,跟宁次天天一起来到医院。
接到洛克李终于醒来的消息,最先赶过来的就是迈特凯。这会儿他人不在病房,还在为学生跑前跑后拿检查报告。
太阳奈他们到的时候,小李正拼命努力试图去够柜子上的一杯水,咬牙忍耐得满脸是汗。
她连忙放下花:“你先别动了小李,我给你拿。”
说着就要去帮他拿水,却被洛克李叫住:“不要帮我!躺了这么久才醒,如果我这点距离都够不到的话,那怎么行!”
“刚醒又不是就恢复了,你身上的伤都没好,勉强自己也不是这么勉强的。”太阳奈几步走过去,把水杯递到他手里。
然而就是这么一杯水端着,他的手都在明显发抖不稳,显然是身体还处于严重受伤状态。
看着少年坐在病床上,一副失魂落魄,强忍眼泪的痛苦模样,宁次和太阳奈都有些不忍心。
但对于洛克李这种死心眼又倔强的忍者来说,同情没有鼓励来得有用。
想到这里,太阳奈主动跟他说起以前的事:“小李,你还记得自己是花了多久才才练成表莲华,又过了多久才能开启五门的吗?”
洛克李被短暂转移了注意力,眼泪不小心掉下来,回答得毫不犹豫:“表莲华练了十个月零二十三天,然后又用了两年三个月十八天开启五门。”
这也太精准了。
太阳奈都能想象出,他在日历上一页一页划着数日子的认真样子。
“那这杯水和你身上的伤也一样。你能努力练到开启五门,也能努力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休养生息,等待身体恢复,也是一种修行。”
她模仿迈特凯的语气说:“你不能只在练习的时候愿意花时间努力,养病的时候就放弃这种努力。本质上来说,这两种事情都是在锻炼你的耐心,能想通吗?”
洛克李被她说得睁大眼睛,好半天才眨巴干净那些眼泪。
正想开口,新的眼泪又涌出来,让他瞬间哭成一只漏水气球:“太阳奈——!呜呜呜呜哇哇哇哇——!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你太阳奈!”
“好啦好啦,没事的。”
宁次很及时地递了旁边的纸巾过来。天天眼疾手快,立刻连着抽出七八张纸糊上去,才勉强给小李把眼泪止住。
四个人正说着话,太阳奈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查克拉在病房外,顿时惊讶回头。
我爱罗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房间里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时间,空气变得有点微妙地紧张。
天天收回纸巾站起来。宁次也改变本来只放松倚靠在窗边的姿势,重新站直着看向我爱罗,眉尖颦蹙露出戒备神态。
只有太阳奈最自然,很快起身朝他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还是说,他是来找洛克李的?不会吧。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爱罗的表情,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病床上的洛克李,迅速意识到什么:“是有话想跟他说?”
“有一点。”我爱罗回答。
是一些从他在预选赛遇到洛克李的时候,就一直在心里存有疑惑的话。
“等我下。”太阳奈说完回到小李床边,语气很轻快,试图调和这种紧张的气氛,“小李,我爱罗想跟说几句话可以吗?”
面对三人惊讶的神情,太阳奈紧接着的话说得很巧妙:“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们两个会说什么诶,我可不可在旁边听一下?”
然后又转头看向我爱罗:“可以吗?”
他点点头,知道是因为另外的人不信任自己,所以太阳奈才想主动留下来,避免情况尴尬。
“啊……当然可以,我爱罗君想找我说什么?”洛克李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哭过,连忙又用袖子狠狠擦了两把脸上,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我爱罗走进来,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敌意,也找不到应有的情绪表露。
可惜这种过于沉默的姿态,一点也没有减轻他本身带来的压迫力,越是靠近就让人越是紧张。
只有太阳奈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还很期待他会主动想要说什么。
他站定在太阳奈身边,看着病床上的洛克李:“比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投降?”
一个问题问得旁边的宁次和天天都有点愣住。
感觉这家伙像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特意来补刀嘲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洛克李也有点愣神。
但也许是交过一次手后,他对我爱罗的了解要比另外两个同伴稍微多一点。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天然系,即使真是嘲讽也听不太懂。
所以他判断,对方应该只是真的在单纯疑惑为什么比赛中途,受伤到快死了还不放弃,并没有恶意。
“因为我一开始就很期待能和你交手。即使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局,我也不会后悔。”
洛克李的回答很清晰:“证明努力可以超越天才,就是我的忍道。”
“证明的前提是你要活下去。那个时候,就算我要杀了你,也是规则允许的。”我爱罗微微抬着下颌看他,看似挑剔的语气,实则是他在对待这场谈话的认真。
“你死了,怎么证明你的忍道?”
“对我来说,这并不冲突。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这点,我的生命和一切都是为了奉献给这个理念。”
“活着的时候是顺便证明给其他人。如果因为遇到太强的对手,比如我爱罗君你。就算我真的死在赛场上,那我至少证明给了我自己。这是凯老师传授给我的。”
一提到凯老师,我爱罗又皱了皱眉。
这个细微的动作表示,他又被触碰到了心里某个地方。而落在太阳奈以外的其他人眼里,就类似于预选赛时,他突然精神不稳的前兆。
宁次有点担心地上前一步。而洛克李依旧不避不让地直视着这个打败了自己的对手,眼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只是一片清亮。
出乎意料的,我爱罗这次并没有被这个代表着“爱”的话题刺激到,他只是重复:“你会为了你的理念,毫不犹豫选择牺牲。”
“正是如此。”小李回答,“还有为了保护我重要和爱的人,我也会这么做。”
我爱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玉色的眼睛缓慢眨了眨:“你在扔掉那些铁块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那是凯老师给我安排的修行负重,我爱罗君。”
洛克李解释:“你也看到了,对我这样的忍者来说,会有更多需要以死相拼的风险。我从出生开始就和大部分人不一样,我学不会忍术也学不会幻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天生的废物,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忍者。”
“只有凯老师没有放弃我,教我体术,支持我就算不会忍术幻术,也要成为一流忍者的目标。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与我爱罗君你对战,都是为了证明我的理念。”
“但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像凯老师那样收放自如,所以我会把生命献在保护我爱的人的时候。”
“哪怕他们不接受你?”我爱罗说,眼神里的压力更强,“对木叶的人来说,你只是一个基本忍术都不会的人,是个完全的异类。”
说话很直接呢,洛克李有点冒汗地想。
但神奇的是,他又无法从我爱罗身上找到任何对他的恶意或者轻蔑。
在面对心理界限不怎么亲近的人时,我爱罗的言语并不考虑听众的感受,也不带有任何讽刺,只是在就事论事,从内而外都透着种天真的冷漠感。
“没错。”洛克李点头。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严重伤势,让他疼得脸都白了一瞬,但还是忍着没出声。
“只要是我认为重要的人。我就会豁出去一切保护她,不关对方是否接受我。”
他说:“即使是为此而死,那也是对我而言最有意义的结局。”
这次,我爱罗没有再说话了。
他陷入一种长久的沉默,顺便保持从刚开始就盯着洛克李的动作,但又没有真正在看他。
他完全专注在自己内心被引发出的复杂情绪里,习惯性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不自觉放开,伸向旁边的太阳奈。
那种动作像是被卷入汹涌波涛中,即将溺亡的船只,在本能寻找着自己唯一的锚点。
直到切实抓住了太阳奈的手,我爱罗才顿时松出口气,从近乎僵硬的静默中恢复过来,开口时的声音因为过于漠然而有些捉摸不定:“我知道了。”
他停顿一下又说,语气非常不熟练:“……早日康复。”
“诶?”洛克李睁大眼睛,“诶诶诶——?”
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可能都要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眼睛里又快掉出眼泪:“谢……谢谢!那个,等我努力好起来,将来我们还能成为对手的吧,我爱罗君!”
“哪怕我这次差点杀死你?”我爱罗有点疑惑,不理解他一副要哭又期待的表情。
“没错!这是我们两个现在差距太大,我会拼命赶上你的,我爱罗君!”小李眼泪汪汪。
很矛盾。
以前哪怕他没有想要杀掉对方,砂隐村的人也会见了他就被吓哭还拼命逃跑。
这个洛克李虽然也因为他的缘故,看起来快要哭了,但是说出口话却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甚至还迫不及待想要继续追上来。
好奇怪……
他后退一步,拉着太阳奈起身:“我们走吧。”
“那我们先回去了,小李你要努力完成现阶段的休息任务,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太阳奈朝他挥手告别,然后是旁边的宁次和天天。
离开医院,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爱罗全程都很安静。
知道他需要且一直喜欢自己闷在心里,默默整理感受到的情绪,太阳奈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回家路上特意去买了点两个人都很喜欢吃的水果。
到家后,她才问第一个问题,是很轻松的:“晚上看电影吗?”
“……好。”我爱罗回答,神情没再像刚才那么沉浸。
“说起来,你今天是特意来找小李的吗?”
“不是。”
太阳奈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听到我爱罗再次重复:“我没有特意找他,只是你在那里,所以我来找你。”
可是医院并没有砂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太阳奈诧异地问。
他迟疑一秒,原本看着她的视线慢慢移开,盯着桌子上的草莓。看似毫无变化的表情,实则莫名透着种轻微的心虚。
太阳奈瞬间察觉到有事不对。
她关掉水龙头,也不擦手就直接走过去,湿漉漉的手抹在我爱罗头发和脸上:“怎么回事?你没有跟踪我,去医院也不是我原本的安排,你不应该知道。难道是守鹤和小七?”
他被她当面团一样搓了几下,淡色的嘴唇张了张,显然有话要说,最后又咽回去,闷闷回着:“……嗯。”
“是这样吗?小七?”她假装去问身体里的七尾,果然看到我爱罗唰一下把视线挪回来,紧紧盯在她脸上。
“骗你的,上当了吧。你一点都不会撒谎。”太阳奈把他本来就炸的头发搓成鸟窝,“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补充:“我不生气。”
他这才轻轻回答:“项链。”
太阳奈闻言睁大眼睛,伸手摸上颈间那朵冰凉坚硬的沙炽星花:“这个?为什么啊?因为是你的砂子?”
她错了。
虽然变态的忍者世界没有GPS,但是有着超能力的忍者们,总有办法搞出差不多的东西。
“所以这是个定位器?”她相当震惊。
“不是。它可以保护你。”我爱罗解释,这才是他的初衷。
“什么意思?”她没懂。
我爱罗起身,目光在桌上搜寻一圈,最后拿起碗里的草莓朝她扔过去。
太阳奈只感觉项链突然紧了紧,沙炽星化作几缕砂流猛地窜出来,挡住了那颗草莓,被我爱罗重新接在手里。
伴随着她惊愕地注视,砂子迅速回到她颈间,重新恢复成栩栩如生的沙炽星花,带着微弱的细闪,静静悬挂在那里。
“你怎么做到的?”太阳奈不可思议地摸摸那朵花。
“用守鹤和我的查克拉。”我爱罗解释。
除了保护太阳奈,也能让他感觉到她在哪里。
然后守鹤听完觉得他是个变态。我爱罗默默想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样啊。”她格外新奇地摸着项链,并没有被感动冲昏头脑,“但也可以让你感觉到我在哪里对吧?”
我爱罗:“……”
这是没有办法控制的,砂子就是会追随和感应他。而他也的确在主观上想要这样,想要可以在见不到她的时候,知道她在哪里。
这很变态吗?
他反复回忆着守鹤的话,不太能得出清晰的结论。
但他很关心太阳奈的想法。
在询问她的感受前,我爱罗率先问出的是:“……会让你觉得恶心吗?想要扔掉……?”
她会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就像处理他一样。
真奇怪。
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分神,去模糊琢磨出一个怪异的联想——为什么在乎一个人到极点的的时候,跟被对方谋杀这么像?
都是在毫无反抗之力地询问那个人:“你会怎么处理我?”
我爱罗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她会向他递来刀子还是她的手。
太阳奈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说恶心?我很喜欢这个项链。就是……”
她摸摸那朵沙炽星:“有点没想到还有这个功能。”
不过我爱罗也从来没有隐藏过,他可以通过砂子找人这件事。她当时也完全没想起来。
“我回家的时候你不在,我还以为又像上次那样。”我爱罗缓慢说。
看着他一副头发乱糟糟,脸上发梢上都是被她蹭上去的水,很乖地解释原因的样子,太阳奈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跟个小受气包一样。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生气。”她把我爱罗手里的草莓拿起来,塞到他嘴里。
我爱罗微微睁大眼睛。
在他以为的“刀子和手”选择之外,太阳奈给了他一颗草莓。
鲜红果肉裹着丰沛甜汁涌入喉咙,被我爱罗张口咬碎了咽下去。
少年原本色泽浅淡的嘴唇被草莓汁浸染出一层薄红,浅浅含住太阳奈的指尖轻轻抿了抿。
浅玉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非常直白地注视着她,不管什么情绪都不躲不闪,如此绵密到近乎有实质性重量感的视线,就这么紧紧笼罩在她脸上。
被我爱罗这么看着的时候,太阳奈好像真的有种被什么东西包裹住,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的错觉。
如果可以,他大概想把面前的少女永远容纳在自己的眼睛里。
太阳奈被他这么盯得愣一愣,很快抽回手,假装没意识到他的注视,又去拿了一颗草莓塞进自己嘴里。
……可恶。
是刚刚喂我爱罗那只手。
作者有话说:
原作里我爱罗有个核心理念,并且在官方小说里有直接描写,那就是他觉得“为了一个人或者一个目标,献出自己的生命,是一件非常美丽的事”,很纯粹又特别病病的,还很重力系bushi
他自己有这种理念,也会欣赏有同样理念的别人。
在他从中忍考试的疯批男鬼,转变为拥有这个沉重到有点自毁倾向的核心信念里,我始终觉得洛克李才是第一个朝他展示和影响他的人。
可惜后期原作剧情后来几乎没有刻画过这点,甚至这两个人后来都没啥交集了,挺遗憾的。
还是tv原创的新中忍考试篇,以及游戏《究极风暴》里,我爱罗有直接坦白过,在木叶众小强里,第一个带给他震撼和改变的人是洛克李。
小李真的很可爱,我喜欢小李求求你了
以及,小李的为爱和信念牺牲,就是单纯的纯粹,我爱罗真的就给我一种非常黏着还重力系,但同时也非常非常纯粹清澈的感觉,真的很妙。尤其是在后面的君麻吕之战那里更能看出来。
总之小能苗就是最好吃的,我将做饭到底撒花撒花
第54章 不对劲:紧密到好像两人已经长在一起
距离第三场考试开始还有不到五天,鸣人终于成功通灵出了蟾蜍文太,然后被紧急推进医院。
那时候太阳奈正好也在医院,去给小李送水果,顺便来找宁次商量关于封印笼中鸟的时间。
眼看着一群医护人员推着某个熟悉的身影,从病房外呼啸而过,太阳奈先是愣一愣,然后立刻跟出去来到走廊另一边。
隔着一群医疗忍者们忙碌身影间的缝隙,太阳奈踮着脚朝里看了看,瞬间惊讶出声:“鸣人?!”
浑身脏兮兮的小金毛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听到了最喜欢的声音,硬是撑着最后半口气,浑浑噩噩地喊了句:“我见到九喇mua了……交房租,他让我滚……我一定要成为老大的主人……”
然后就躺回床上,直接不省人事。
九……九喇mua?交房租?
“老大的主人”又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跟着自来也这个色遁仙人出去修行一天,就开始自称主人了啊?是正经主人吗?!
不对,主人这种东西,除了放在人与物之间,不管怎么用都不会正经吧?
“他说的应该是九喇嘛。”七尾在私聊小窗口里探头,“不过‘交房租’这种话,我只听你小时候对守鹤用过。如果是同一个意思,那九喇嘛确实会让他滚。”
太阳奈:“能理解,但感觉凶凶的。说好的终极害羞社恐狐狸呢?”
七尾:“……从来没有说好过这种东西。”
太阳奈:“小七好无情。不过你觉得鸣人那句‘要成为老大的主人’,这个老大有可能是九喇嘛吗?”
七尾:“那他晕成这样就是活该。”
想当尾兽的主人,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加雷区蹦迪。
要不是有封印术在,九喇嘛得把他从漩涡鸣人抽打成拉面鱼板。七尾想。
“反正鸣人和‘鱼板’都是同一个词吧。”先天一乐拉面圣体是这样的。
“不过鸣人也叫他老大。万一是鸣人糊里糊涂搞反了,其实他是想让九喇嘛做他的主人呢?”太阳奈猜测。
七尾:“???不要,好怪。”
也是。毕竟从七尾和守鹤的表现来看,他们对于人类的最高认可就是“你像六道仙人”,然后决定和你做朋友。就算被封印着,遇到事情也会仗义帮忙。
简直难以置信。
尾兽们的XP居然如此健康平等,积极向上,简直让人类这种“艾斯爱慕二象性”的邪恶生物自愧不如。
以及确认完毕,九喇嘛是不喜欢被主人play的暴娇狐狸。
等医疗忍者们都忙得差不多了,太阳奈才有机会去询问鸣人的状态,被告知没有多大问题,就是体力和查克拉都消耗太多,睡一觉就好了。
她这才放心下来。
走出病房,宁次正好在外面:“太阳奈,出什么事了?”
“鸣人估计是修行出了点问题,昏过去了。”还要做老大的主人。
这句话太阳奈没说出来。
“医生说他得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他。”太阳奈边说边回头再看了鸣人一眼。
医院里有许多医疗忍者会时常查房,有他们在这里,比太阳奈自己这个什么医疗忍术都不会的好。
想到这里,她暂时压下担心,转而对宁次说:“你先跟我去见阿公,把你的事情解决掉。”
“等一下太阳奈。”宁次拉住她,左右看了看,然后带着她来到旁边的安全通道,打开门走进去。
这里黑漆漆的,只有绿色的应急指示灯亮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更无人打扰。
“可以和老前辈商量下,把封印的时间推迟一点吗?”宁次说。
“诶?可以啊。反正阿公最近都没什么事,他说你有空过去就行。不过,为什么突然想要推迟啊?”太阳奈有点不解。
“这个会成为我的证据。我要在四天后的下一场比赛里,把宗家干的事全都说出来。”宁次伸手摸了摸护额,眼神中有种即将得到解脱的畅快,与复仇在即的坚定。
太阳奈理解地点点头,想起来他确实一直有这个计划,那再等几天也没事。
反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阿公封印不了的东西。
所以在她心里,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阿公就是最厉害的。
也不知道自己要修炼多少年,才能赶得上这位忍界封印术之神的成就。想想就好悲伤,她还有好多术没学会,更别提自创什么新的封印术了。
“以及……太阳奈,请帮我告诉前辈,我对他和你的帮助感激不尽。下次……”
“知道的。宁次也太过有礼貌了,每次都会这么说。”她拍拍他的肩膀。
而宁次的视线停留在她发边,看到她今天也是用一条带着碎闪的细亮发带缠在头发里,编了个发箍一样的辫子垂在胸前。
很漂亮。
如果是配上之前他送的那支大花百合发边夹,会更漂亮。
他其实有点想问太阳奈,是不喜欢那支发夹吗?怎么没戴过。但良好的教养又每次都让宁次把话咽下去。
礼物和心意一样,送出去以后,处理权都是别人的。
离开医院后,太阳奈回到家里,看到阿公正和我爱罗在下棋。
见到她总算回来,我爱罗下意识就想起来去接她,被漩涡芦名一句话按回去:“下棋的时候不要乱动。这局还没结束呢。”
于是小熊猫又乖乖坐回去,只转头看着刚进来的太阳奈。
漩涡芦名打量着他那副眼睛都移不开的样子,连考虑都不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什么,只动了下眉毛,顺便问起正事:“怎么没把日向家那个孩子带回来?”
他说完,敏锐察觉到我爱罗拿棋的动作凝涩了一瞬。
这小孩会出错。漩涡芦名判断。
但不是下一步,而是再下一次轮到他的时候。
果然,在太阳奈回答宁次因为有一个揭发计划,所以想要暂时推迟笼中鸟封印的时候,我爱罗落棋的动作也缓慢了不少。
再一次轮到他的时候,他选了个非常粗糙的位置,被面前的老族长抓到纰漏,很快进攻了好几步。局势胜负倾向已经很明显。
太阳奈端着刚买的乳酪舒芙蕾蛋糕过来,放了一块在我爱罗旁边,自己叉着吃了两口:“阿公要赢了吧?”
“他刚刚分心了,不然没这么快。”
漩涡芦名说得很直白,然后又扫一圈面前两个孩子,评价:“下棋这件事,我爱罗比你擅长很多。”
“我本来就是菜鸟啊。”太阳奈吃着蛋糕,一点也不受影响。反正她也不喜欢下棋。
“你就是不想算棋,只会遵守着规则绕圈子见招拆招,放弃得也快。”
漩涡芦名一针见血地说:“明明不笨,就是不喜欢搞揣测谋算这套。我爱罗倒是挺擅长的。”
就是年纪太小,还很稚嫩。
如果换个跟他年纪相当的人来做对手,只要不是智商逆天的类型,至少能被他算到十步棋以后。但面对漩涡芦名,我爱罗只能猜到他下一步的动作。
用更“忍者”的话来评价就是,这孩子明显有当一国之影的头脑和潜力。
太阳奈听完,先给好友鼓鼓掌,然后依旧保持着单手支头吃蛋糕的姿势,非常地油盐不进:“就是不喜欢啊。我不喜欢跟心思重,说一句藏三句,还要相互算来算去的人打交道。时时刻刻去猜对方想什么好累。”
我爱罗听到这里,忽然想到,好像太阳奈也经常在猜他的想法,然后安慰他。
因为有些东西,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也分不太清那是什么。似乎他的一部分语言阐述能力,已经被童年时期的折磨给破坏掉了。
但太阳奈总是能察觉到他的意思,是一种不用他说也能相互理解的默契。
那她会觉得自己很烦吗?
我爱罗想着,被漩涡芦名开口提醒了两次,才终于把注意力从太阳奈身上叫回来。
后面的棋就下得有些水平失常了,但他输了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在想,以后他要努力去主动坦白和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不能让太阳奈觉得跟他相处很烦。
吃完晚饭,两个孩子正在收拾桌子洗碗,漩涡芦名把自己如今栖身的卷轴打开,准备把针对日向家笼中鸟的封印术记载上去。
这个术是在原来的封邪法印基础上进行了稍微调整,让封印效果可以更彻底,且不切断笼中鸟与施术者之间的联系,不会让施术者发现受害者身上的笼中鸟已经被封印。
在研究封印术的创新与改进上,漩涡芦名一直非常沉迷。
写写画画了一整卷的涡之印卷轴,摊开的瞬间就从阳台铺到门口还没结束,看起来还有一大卷没打开。
比起讨厌的洗碗,太阳奈更愿意收拾桌子,顺便扫了扫地就已经结束了任务。
我爱罗的动作比她利落很多,同样的时间已经把碗筷都洗好,连着料理台也一起洗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过来,和太阳奈一起坐在地毯上。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封印秘传,太阳奈很好奇地左问右问。
漩涡芦名也回答得很认真:“这个是封火法印,可以封印一切火遁忍术,包括宇智波家族的天照黑焰。”
阿公很少会提起某个确切的忍术。
作为忍界封印术第一人,老族长一直有种虽然不会宣之于口,但也确实存在且非常合理的自负,认为封印术就是最好的忍术。
乍然间听到这个专属宇智波家族的忍术,太阳奈有点好奇:“阿公是专门针对天照发明的封火法印吗?”
“是啊。那个忍术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漩涡芦名说,注意到我爱罗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发着呆也不说话。”阿公问他。
“只是理解了,为什么其他忍村一定要在您去世以后,才敢联合起来攻打涡之国。”我爱罗说,语气平淡得很客观。
只要是见过的忍术,都会被研究出封印办法。这种族长要是一直活着,当然没人敢去伤害他的族人,硬等都得等到他死透了才行。
闻言,漩涡芦名停顿半秒,碎金色的眼睛半是锐利半是欣赏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话和看东西都很直接。”
“封印一切火遁啊……”太阳奈立刻来了兴趣,“阿公我想学这个!”
“肯定啊。反正这里的你都得学。”
“……”好可怕的压力。
她抖了抖,继续去看卷轴里的其他咒文。
所有被记录在这里的内容,用的都是独属于漩涡族的族内密文,算是保证这些秘传忍术不会轻易外泄的手段之一。
不过紧接着,太阳奈在一众眼花缭乱的封印术里,看到了半张面具。
只从外形来看,有点类似砂隐村暗部忍者会戴的那种,都是风格诡异,乍一看甚至感觉很吓人的狰狞造型。
她眨眨眼睛,凑近过去指着那半张面具:“阿公,这是什么?”
漩涡芦名瞥一眼那半张脸:“啊,是我们漩涡一族的神鬼忍面,是我仿照仙术原理创造出来的。带上以后就可以召唤相应的神鬼出现,做到你想做的事。”
“你看到这张是死神忍面,戴上以后就能召出死神,以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破解尸鬼封尽,将被死神带走的亡者灵魂重新释放出来。”
他解释,语气庄重,脸上的神情显然是对自己的创作品非常满意:“这是我创造的最得意的忍面。当然,这张面具能救出来的,只能是被尸鬼封尽杀死的人,不是随便什么去世的人都可以。”
“阿公创造的?能召唤死神的面具?!”太阳奈瞪大眼睛,对漩涡芦名的崇敬感简直攀升到顶点,“阿公,你也太厉害了……”
简直强到让人说不出话。
“也是扉间那孩子,想出了一个叫做秽土转生,复活亡者的术。我就想,既然秽土转生需要灵魂,那要是直接封印人的灵魂会怎么样。”
老族长笑了笑,很骄傲于自己的发明:“果然,只要是被尸鬼封尽杀死的人,就无法被秽土转生。这个死神忍面是我后来在仙术原理的基础上,研究出的查克拉忍术破解之法。”
“太阳奈你记着。在你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也要去想,怎么破解你的行动。只有在你的敌人之前想到这点,提前做好准备,你才不会落入被动局面。”
“所以您才把自己的查克拉分了这么多,封印在这个卷轴里?为了村子。”我爱罗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果然没看走眼,你很聪明。”漩涡芦名赞许地点点头。
他现在这个状态,就是为了发明出最后一个封印术,可以将自己的意识能够继续保存下去,希望在他死后,还能继续保护涡之国。
可惜……这个术还没有彻底完成,他就已经寿命到头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帘,听到太阳奈问:“仙……仙术是什么?”
是她想的那个电视剧里的仙术吗?
这个忍者世界还会修仙的?!
不过等等,仙术的问题先放一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说。
“阿公,我见过这个死神面具。还有很多其他的。”
“什么?”漩涡芦名和我爱罗同时看过来。
“在书上?”木叶的话,会有点记录倒也不奇怪。
“不是。”太阳奈抬起头看着他们,“就在木叶,一个破房子里面。墙上挂着的全是这种面具,每个都不一样。”
这回换做漩涡芦名有点愣住。
他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水户嫁给柱间的时候,除了我们族的表封印术带过去做了嫁妆,我倒也确实送了几个忍面过来……”
然后又开始生气:“木叶这群后生崽子!居然把我的神鬼忍面放在破房子里是什么意思?!”
“不是几个,是好多都在木叶。有二三十个吧。因为都长得很吓……不是,很特别,所以我印象挺深刻的。”太阳奈说。
“二三十?!”漩涡芦名一下子竖起眉毛,“我一共做了二十七个神鬼忍面,都放在我们涡潮村的镇塔里。只挑了几个跟着水户一起带来木叶,怎么会全都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太阳奈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我爱罗也有点疑惑。
“这几年,小七一直在教我控制尾兽查克拉。我们不敢在木叶村里练习,怕被发现,所以就找了个离村子很远的地方。”
她回忆着:“那时候正好是我在练习隐身和瞬移,所以就在村子外面到处跑,有一天无意间发现的。我记得那是个很破旧的地方,跟一片废墟差不多。”
“之所以会进去,是因为我在那间破屋子上面看到了一个族徽,有点像我们漩涡一族的标志。”
然后就被那一屋子的神鬼面具吓出来了。
再加上七尾也有提醒她,这些东西里藏有非常强大的术,里面蕴含的力量和查克拉不是同一种类型,贸然去动会很危险。
所以,
“我以为,那是木叶故意伪装成破房子的什么什么禁地,怕再待下去有危险,我就出来了。”太阳奈解释。
“那个地方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漩涡芦名说,脸上有尽力克制过也克制不了的清晰怒气。
“离木叶村很远的地方。”太阳奈说,眉尖紧皱,“因为是好几年前见到的,而且我只是无意间进去过一次……现在都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方位了。”
她说着,看到漩涡芦名马上就要气得竖起眉毛的暴躁表情,立刻安慰道:“阿公你别急,离考试开始还有四天,我一定找到那个地方。”
“我和你一起找。”我爱罗说。
他的“砂之眼”忍术可以超远距离大范围搜寻情报,去木叶村外找一处废墟,能帮上很大忙。
商量好后,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有了七尾的隐身能力,太阳奈以前偷偷溜出到木叶村外面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给值班忍者们打过申请报告,省了很多麻烦。
为了保险起见,她朝我爱罗身上也撒了很多尾兽鳞粉。虽然他能控制砂云载着自己飞起来,但不方便隐藏。
“那我……”
“我抱你出去吧。”太阳奈说。
然后又看了看他背后的葫芦:“你先把它放下来比较好。”
我爱罗愣半瞬,刚解开背后的绑巾,看到她将绑巾重新系好活结,当单肩包一样轻松挎在臂弯间。
紧接着,还没等我爱罗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被太阳奈一把抱起来。
我爱罗:“……”
他以为是他们平常那种熟悉的拥抱法。
但太阳奈是把他整个人都横着公主抱起来了,哪怕右手臂弯间还挎着个葫芦当负重,也跟抱束花一样轻松。
有点奇怪。
这种抱法他只在别人身上见过。而且一般都是男方这么抱女孩子。
他疑惑又有点莫名尴尬地看着太阳奈,听到她很开心地说:“抱紧点,我们走啦!”
说完就纵身一跃,瞬移到半空中,背后长出三对莲花般鲜艳美丽的翅膀,带着他们迅速朝木叶村外飞去。
灿烂阳光与微热的夏风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吹着太阳奈的满头红发乱飘,几乎将我爱罗整张脸都埋进去。
被她的气味和来自于她身体的一部份包裹住,过度的亲密感让我爱罗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紧接着就是本能克制的僵硬。
“你怎么了?”太阳奈低头,这才看到他被自己头发糊满脸的惨状,“啊——抱歉抱歉,我没手去弄,你把头发拨开吧。”
但我爱罗只是把贴在脸上那些头发稍微弄开了点,然后就任由它们不断被吹进自己怀里。
冰凉发梢滑进他的衣领和袖口里面,贴着他的皮肤往里钻,几乎是完全覆盖在他身上,带来细细密密的痒。
像一个缠绕到接近窒息地步的拥抱。
察觉到他还是在有些不自然地紧绷着身体,太阳奈正想调整下姿势,手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爱罗的胸肋处,感觉他立刻更僵硬了。
“原来你这里怕痒啊。”她眨眨眼睛,很随意地说着。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引来我爱罗莫名地抬头。
没等太阳奈移开视线,他忽然收紧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凑近她颈窝处,却又没有真的接触到。
硬质的短发发梢扫在太阳奈的颈窝皮肤上,呼吸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起,落在她最怕痒的地方,带来规律且微微潮湿的热意:“你这里也是。”
我爱罗垂着眼帘,意料之中地看到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下意识想要把脖颈挪开。
“你怎么知道……诶——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这里怕痒,你别凑这么近,等会儿我把你摔下去了。”她提醒。
“不会。”
他说,专注的视线还在盯着她微微泛出薄粉的脖颈皮肤,底下有清晰的,连接着心脏的跳动频率,看起来很鲜活,很温暖。
很适合被咬一口。
太阳奈看了看他,才发现我爱罗没乱说。
确实不会掉下去。
他缠着她的力气比她抱着的动作紧密多了。
紧密到好像两个人已经长在一起。
第55章 留下她:他想有一个让她不会离开的地方
在木叶村外一连找了四天,直到第三场考试到来前夕,他们终于在森林深处找到了太阳奈曾经见过的那个破房子。
它庞大而调败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枯死已久的巨兽骸骨,凌乱又破碎,被郁郁葱葱的草叶和泥土掩埋着。
腐化痕迹明显的屋檐下,依稀可见雕刻有漩涡一族的族徽。
“就是这个。”太阳奈说着,叫上我爱罗一起,准备朝这片废墟跑进去。
而我爱罗则站在原地,习惯性双手抱臂,眉心皱着,玉色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有种戒备的茫然感:“……什么在这里?”
“那个破屋子啊。”太阳奈指着前面,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他,“就在前面,那么大,你没看到吗?”
我爱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杂草丛生和深青如化石般僵直的浓密森林,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过他也不太惊讶,只说:“我确实看不见。应该是只有漩涡一族的人能感觉到,或者是修炼了神乐心眼的人。”
非漩涡族人居然看不见?!
太阳奈惊讶地看着面前分明无比清晰的废墟庙堂,很快回想起漩涡芦名教过她的秘传忍术。
“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抬手结出天之御手印,破开了施加在这片庙堂周围的隔绝封印术。
一切都像是出现在镜子里。
太阳奈所在的地方就是起点,密密麻麻的裂纹爬满整个空间,破裂出清脆的“噼啪”声,散落的封印碎片迅速消失。
那片庞大破损的庙堂,终于真实展现在我爱罗面前。
“快进来吧。”她说着,率先跑向那片废墟。
整个庙堂建筑看起来非常危险,摇摇欲坠得似乎经不起一点折腾。
我爱罗本能担心她就这么进去会受伤,于是瞬身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让砂子先从各个缝隙蔓延进去,将那扇破旧得好像推一下都会垮下来的木门缓慢打开。
确认里面没有危险以后,他看着太阳奈:“你贴着我走,有危险砂子会一起保护你。”
其实之前她就来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木叶除了她,阿公和鸣人,就没有第四个漩涡族人了。
不过考虑到我爱罗有点操心过度的毛病,太阳奈也没反对,只点点头紧贴在他身边一起走进去。
比起三年前的模糊印象,这里的建筑腐朽程度显然更高了。长满青苔与霉菌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嘎吱作响,尖锐得让她怀疑再用力一点是不是就会直接断掉。
我爱罗见到她一直往地上看,于是控制着部分砂子迅速回流过来,在他们脚下铺开凝聚成一层坚硬粗粝的支撑,这样就不用担心踩断或者踩空。
来到庙堂里,他们果然看到了那一整面墙壁的神鬼忍面。每一张都是带着尖角的狰狞凶相,阴森又恐怖,栩栩如生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光是看着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爱罗一眼看过去数清楚,确实一共有二十七个,全都干净整洁得就像刚挂上去的一样。
“果然全部都在这里。你看上面那个……”
太阳奈指着最顶上一排,某个似哭似笑的惨白鬼面:“那个就是我们之前在阿公的卷轴里见过的,能解开尸鬼封尽的死神面具。”
说完,她看向旁边的好友:“我爱罗,你在这里帮我们守着好不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得立刻回去把阿公带过来。”
我爱罗点点头,和她同时同刻说了句:“小心点。”
然后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马上回来。”太阳奈说完就瞬移消失在原地。
悬浮在半空中的砂之眼盯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重新转回来,开始去监视其他地方。
我爱罗回忆起从木叶村出发,达到这间破败庙堂的距离,发现确实间隔很远,中间完全能再塞一个木叶村进去。
他可以确认这里附近没有守卫。而且从始至终,太阳奈的神乐心眼也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
漩涡一族的神鬼忍面,就这样被丢在荒郊野外这么多年,简直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如此远离木叶村的地方,还破败得从来不修缮一下?
难道木叶的人也不知道这里存在吗?
我爱罗怀疑地思考着,森林里还有他放出去的其他砂之眼,正在严密监视着附近的环境。
没等太久,太阳奈就带着涡之印卷轴回来了。
见到她出现的瞬间,砂子迅速分出最细软的部分聚拢成一团砂云接住她。
太阳奈跳下来,手里的卷轴自动漂浮起来打开,庞大的查克拉光辉凝聚成漩涡芦名的身影,站定在砂地上。
“阿公,这些面具都是您之前做的吗?”她问。
“全部都是。”
再次见到自己生前花费大量心血制造出的神鬼忍面,漩涡芦名此时的心情不亚于见到自己的亲生孩子们,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紧接着,太阳奈瞥见阿公脸上的表情,在褪去最初的复杂与悲哀后,逐渐变成一种极端扭曲的愤怒。同时神乐心眼预警着,他身上的查克拉正在以一种危险的方式不断增长。
她熟练地飞快退到我爱罗身边,拉着他连让好几步,背对过去。
下一秒,一阵中气十足的可怕咆哮就从身后传来,声音大到连房梁都在发抖:“简直是强盗——!让我知道是谁去我们村子趁火打劫,还把我的杰作丢在这种地方这么多年,我就亲手宰了他们所有人!”
大概是查克拉波动带来的威胁性太大。明明没有东西攻击到他们,但砂子的自动防御还是开启了。
层层叠叠的硬砂矗立在我爱罗和太阳奈周围,把他们包裹成一颗蛋,紧紧护住。
连带着被震醒的,还有两人身体里的尾兽。
守鹤像只受到惊吓的炸毛狸猫,一张胖圆脸挤在封印法阵上,大声嚷嚷:“这什么动静,为什么我感觉以前好像遇到过?喂——我爱罗!你在干什么啊?”
“是那位初代漩涡族长吧。他又生气了?”七尾比他冷静些,也是因为这三四年里,早就熟悉了漩涡芦名的暴脾气。
“漩涡的初代族长?”
守鹤愣一愣,回忆片刻后脱口而出:“那个发明了一堆讨厌封印术的邪恶糟老头?!你怎么跟他碰到了,我爱罗?不对,他居然还没死吗?”
怪不得他总感觉,这股查克拉简直是噩梦复苏般的熟悉。原来是那个超级麻烦麻烦最麻烦的老家伙?
太阳奈大惊失色,立刻伸手按在我爱罗腹部,试图隔空捂嘴:“……守鹤你别说了!”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尾兽们都很讨厌封印术,所以也很讨厌漩涡族,尤其是祖师爷级别的初代族长。
但是这个时候,阿公本来就在气头上,胆子和肚子一样大的大胖狸猫居然还敢骂他。
太阳奈刚说完,手还没从我爱罗身上拿回来,突然感觉到一阵锐利的杀气从身后猛然出现。
僵硬着回头的瞬间,她跟一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碎金色眼睛对视上。
燃烧的怒火比沙漠正午时分的太阳还要可怕,能把人直接钉穿在墙上那种,光是看着都浑身幻痛。
简直是死亡之瞪。
“刚刚是谁的尾兽在说话?好像还在骂我?”漩涡芦名飘在半空,盯着两个孩子,雪白长发浮散在空气里。
太阳奈连忙走上前,努力转移话题:“没有没有没有,阿公不要生气,会把自己气坏的。倒是……我们找到这些神鬼忍面了,阿公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全部带走!”漩涡芦名还在气得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想就回答,“这些忍面都是我毕生心血的一部分,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说完,他抬手结出自己标志性的天之御手印。
查克拉汇聚成的半透明身躯像是盒子一样打开,将墙上的二十七个神鬼忍面都收容进去,完整封印在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回到木叶村。
一路上,太阳奈看到了很多其他国家来的陌生人,全都是来观赛明天第三场考试,整个木叶村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回到家后,太阳奈将发现她和我爱罗是怎么找到这座漩涡族纳面堂的过程,全都说了一遍。
听到那个地方原本自带一个高级封印术作为结界,只有同为漩涡族人的太阳奈能看到,我爱罗却看不到的时候,漩涡芦名很明显愣住了。
就好像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让他原本居高不下的怒火突然凝固住,最后变为一种很难被解读的复杂状态。
此时的老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各种情绪汇聚成的动荡大海,有惊讶,顿悟,不知所措,以及某种深刻的,接近迷惘意味的悲哀。
太阳奈感觉阿公此刻的模样,比当初得知涡之国已经覆灭的时候,还要悲伤。
一种更细腻的,接近于对某个具体的人的悲伤。
“是族长的女儿吗?”我爱罗先一步猜测出来。
漩涡芦名沉默半晌,打量着他开口:“你好像很容易发现别人的情绪变化。哪怕你自己表面上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说完,太阳奈也理解到了:“因为这种术,是为了将这些神鬼面具隔绝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同为漩涡族的人发现。”
否则木叶的人,不会将这些威力强大的忍面丢在这里不管不问,更不会施加一个只有漩涡族人才能看到的术。
而放眼整个木叶历史,能做到这点的,只能是漩涡水户。
“那……会是水户前辈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去涡之国救回了这些神鬼忍面吗?”太阳奈猜测。
“应该不是。”
我爱罗思考着,语气很平淡:“那位水户公主,是人柱力封印的首创者,也是九喇嘛的初代人柱力。在她之前,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木叶是不会同意她出村去往涡之国的。”
“她可能一开始都不知道,我们的村子发生了什么。”漩涡芦名也开口,表情看起来有种出神般的怀念。
“水户跟我的脾气一样。我了解我的女儿,如果她知道村子被忍者联军围攻,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们的族人。就算做不到,她也会和我一样,选择与村子共存亡。”
但实际上,当涡潮村遭遇灭顶之灾时,作为漩涡芦名去世以后的最强战力,漩涡水户并没有出现。
“要是水户前辈去了,要么涡潮村存活下来,要么她和村子一起战死。而她死了,那九喇嘛也就跟着一起死了……”
太阳奈说到这里,又摇头纠正道:“不对。水户前辈是第一任人柱力,谁也不知道人柱力死了,尾兽会怎么样。所以大家应该更愿意相信,她死了,九喇嘛就会重新出现。”
所以木叶不会让她知道涡潮村发生了什么。
哪怕那是她原本的家。
这个心照不宣的答案一出来,太阳奈感觉像是忽然被什么新鲜冰寒的东西冻到,连手臂皮肤都不小心冒出鸡皮疙瘩。
她看向阿公,知道他也是想到这点了。
“阿公……”
“我并不是希望我的女儿一定要死在战场上。”漩涡芦名说,脸色阴沉得很可怕,“她能在木叶不受战争折磨,可以寿终正寝,我很欣慰。但是……”
“但是既然水户公主没有去涡潮村,那就是木叶别的人去了,还带回了这些神鬼忍面。”我爱罗把他的话接下去。
“所以现在问题就变成,当初木叶到底去干什么了。”太阳奈思考着想到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真想去救,但是救不了,只能抢回来这些神鬼忍面。要么就是……”
“要么他们本来就是去找这些东西的。”
我爱罗说,给出的推论和他的语气一样沁得冰凉:“如果是正常情况找回来,这些东西应该都放在木叶村里才是最合理的。”
“但现实是,它们被水户公主用封印术藏在村子外面,一个完全不近,但也没有远到超过国境线的地方。而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去修缮过庙堂。说明木叶所有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忍面在那里。”
“水户公主不希望这些神鬼忍面被保存在木叶,被利用。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在看到这些东西以后,才知道涡潮村发生了什么的。”他总结。
然后水户把它们全都带出了木叶。
但失去了涡之国的漩涡水户,和仅有几个零星幸存逃亡的族人一样,都没有了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再去。
在涡潮村覆灭的那一刻,她就成为了孤儿,从此以后只是木叶村的初代火影夫人,被村子紧盯着的九尾人柱力,她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这些神鬼面具。
她和这些由自己父亲亲手打造的面具一样,成为了涡之国的遗物。
太阳奈忽然想起美世告诉过自己的事,关于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漩涡美雪,是怎么拼死把她救出来,最后却依然没有阻挡她被做成尾兽容器的命运。
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也很好运地和七尾相处成为了非常好的挚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但此时此刻,她依然体会到了一种瘆人的寒冷感。
“我要去找这个三代火影问清楚。”漩涡芦名说,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
还在太阳奈愣神的时候,我爱罗忽然开口:“等到下一场考试开始吧。会有很方便的机会给前辈去问那个火影。”
在他们遵照风影罗砂的命令,执行“木叶崩坏计划”的时候。环境的混乱与战争突然开始的紧迫感,是逼问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夜里,两个孩子依旧睡在一起。我爱罗难得感觉到太阳奈有些心事重重,睡不着觉。
在她第三次翻身的时候,他主动伸手去拉住了太阳奈:“你睡不着。”
被戳穿后,太阳奈也没继续假装,转而转身过来,和我爱罗面对面侧躺着:“你刚才为什么说,第三场考试会有很方便的机会?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我爱罗垂下眼帘静默几秒,然后又重新看着她问:“我知道,刚才那些推测在得到证实之前,都只是推测而已。但如果是真的,你会讨厌木叶吗?”
为什么在乎的重点是这个?
太阳奈思索着,下意识又想改成平躺的姿势,被我爱罗伸手抓住手,依旧保持着两个人近距离对视的状态。
他的神态很认真,充满不动声色地观察,目光一寸一寸近乎抚摸在她脸上,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细节。
过于直白且入侵性太强的注视,让太阳奈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不只是想要和她近距离躺在一起,如果可以,他还想触摸到她心里,去真实而完整地感受她的想法。
“你很在乎我对木叶的看法吗?”她问,然后反应过来,“但是你和美世姨妈都在砂隐村,我肯定要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我爱罗抓着她的动作终于微微松懈下来。
“不过要是这些都是真的……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肯定是会对木叶这个地方有膈应在的。”
她说:“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我肯定是无法像水户前辈以及阿公那么感同身受。所以我其实更多是在觉得……很不能理解,也很生气。”
“你是说不能理解木叶吗?”我爱罗看着她。
太阳奈摇摇头,目光看向房间外又收回来。
她稍微调整位置,和我爱罗离得更近,两个人几乎额头贴额头地在一起说话:“我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让水户前辈去和木叶联姻。”
“就从目前的影响来看。木叶得到了漩涡族的表·封印术,几个神鬼忍面。又在战争中,因为水户前辈创造了人柱力封印,导致尾兽们都被当成了战略资源。各个国家忍村都在效仿,也不管尾兽和人柱力愿不愿意就同时伤害两边。”
“你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她捏着我爱罗的手。
“而水户前辈,因为成了人柱力……如果刚才的猜测都是真的,她搞得自己连家都回不去。也不知道看到木叶的人去了涡之国,只带回来这些对自己村子有利的东西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
“而且那个时候,是初代和二代火影都去世的时候。她有孩子了,孩子也有孩子了,无论如何都离开不了木叶,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太阳奈左想右想都觉得很诡异:“而且你说,这个联姻,除了木叶吃到这么多好处,我们村子到底得到了什么啊?趁火打劫吗?”
这不是纯纯血包。
可恶,越想越生气了。
“到最后,自己老家没有了,她就哪里都不是家了。”太阳奈叹口气,闭上眼睛躺着,好一会儿没再动。
我爱罗看着她低落的样子,本能觉得好像是同样的难受被施加在了他自己身上,清晰的苦涩与痛楚从他胸腔深处传来。
那一瞬间,他本来是想告诉她,关于这次风影罗砂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还想告诉她,等一切结束以后,他们就一起离开。
但紧接着,太阳奈又开口了:“不过,也许每个地方都一样吧。”
“……什么?”我爱罗有点没反应过来地眨眨眼睛。
“不管是哪个忍村,都是会想尽办法,利用一切资源来维持村子的存在。就算水户前辈想过离开,但其实不管去哪里,对她来说恐怕都是一样的吧。”
就像罗砂还是我爱罗的亲生父亲,也把他当工具和资源来利用。
“而且……”太阳奈想了想,很明显是想说什么,但又看了看我爱罗,然后咽回去。
“没什么了,明天还要考试。我们先睡觉吧。”她说着,准备调整姿势睡觉。
“太阳奈。”我爱罗叫她,目光笼罩着她,专注到执拗的程度,“你说过,心里在想什么就要说出来,这样别人才能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
太阳奈抿下嘴唇,瞄了瞄他。见到我爱罗一副平静又认真的样子,她知道这场对话是躲不过去了,以及自己本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她重新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在想,阿公同意水户前辈嫁出去的这场联姻,实在不值得。她和木叶牵绊得太深了,否则以水户前辈的实力,既然哪里都一样,那就是哪里都能去。一个地方待得不高兴,那就换一个地方,或者干脆隐居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她最后补充。
毕竟她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转生者,对木叶也好,砂隐也好,都没有很深刻的归属感,也不向外追求这种东西。
“所以对太阳奈来说,哪里都一样。”我爱罗重复,半敛着的浅玉色眼睛里,光影和情绪都沉淀得很深。
他抓着太阳奈的手,有种自己好像正在抓着某种即将消失的光线的紧张感。
她也许明天就会消失。
想到这里,我爱罗越发用力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越发执着地看着她:“那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你感觉不受任何束缚,不会利用你,没有危险,你会愿意一直留在那里吗?”
有这种地方吗?
太阳奈怀疑地想了想,依旧回答得很坦诚:“当然会啊,这种地方谁都会很喜欢,会想要永远留在那里吧。”
我爱罗久久注视着她,最后开口:“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漩涡族纳面堂是在原作里只出现了一次的,非常破烂,明显木叶从来没派人去维护过,管都不管,也没用过里面的神鬼忍面。感觉就是剧情需要,所以ab必须让被尸鬼封尽杀死的人都回来,所以随便丢的一个设定。
不然太诡异了吧,为什么这么多年就丢在一个破房子里,就等着蛇姨去解放自己双手和四个火影呢。
这章都是我的推测而已,问就是万年搅屎棍团藏干的,三代默许,跟隔壁宇智波一个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