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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咒篇 “那你怎么不叫嫂子”

    花见月抓紧安全带看向伏黑甚尔,“要吃什么?”

    伏黑甚尔问,“你想吃什么?”

    花见月思考了一下说,“烤肉?”

    伏黑甚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花见月,“你能吃吗?”

    “能啊,我不怎么挑食的。”花见月笑了一下,“更何况,甚尔你喜欢吃肉吧。”

    “我喜欢你才想去吃吗?”伏黑甚尔的声音微低了些。

    “嗯?”花见月没听清,看向伏黑甚尔,“什么?”

    “没什么,那就去吃烤肉吧。”伏黑甚尔看向前方,看不出什么情绪。

    花见月盯着他看了半晌,问,“甚尔,你因为五条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伏黑甚尔的车速慢下来,他说,“即便我们是协议结婚,但五条悟不知道,那么在他们眼中我们与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花见月点头,“是。”

    “可五条悟似乎不是这样想的。”伏黑甚尔平静的说,“小月,你没有感受到吗?他一直在挑衅我。”

    虽然五条悟好像是有点怪怪的,但花见月没觉得那能称得上是挑衅。

    考虑到伏黑甚尔或许因为五条悟不太舒服,花见月认真的看着伏黑甚尔说,“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你不要和他谈。”伏黑甚尔看向前方,“他心怀不轨。”

    “他才十六岁。”花见月无奈的笑了笑,“严格算起来,他还是个中……嗯,高中生吧。”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伏黑甚尔说,“小月,他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花见月一顿,的确,五条悟才比他小两岁,可是十六岁的男孩怎么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十六岁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玩。

    哦,他现在也才十八岁,但很奇怪,搬到伏黑甚尔家后他时常忘记自己只有十八岁。

    或许是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果真不自觉承担了母亲的角色吗?

    但说起来,他比那两个孩子也大不了多少啊?

    这好像有点太可怕了!

    花见月侧过头去看着伏黑甚尔,“你觉不觉得我过分参与你的家庭了?”

    伏黑甚尔停车,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隐约带了些笑意,“我们不是夫夫吗?既然是夫夫,不应该参与到对方的家庭之中吗?”

    是吗?可是他们……好像是协议结婚啊。

    花见月纠结了一阵,直到伏黑惠和津美纪上车他还有些恹恹的。

    伏黑惠把包放在怀里,看向副驾驶的花见月,他说,“小月。”

    伏黑甚尔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伏黑惠,眼瞳里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花见月收敛了心神转过头来看着伏黑惠,“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伏黑惠很固执的叫名字,“小月,学校马上要举办亲子文化交流活动,你会陪我去吗?”

    伏黑甚尔冷淡道,“小月不适合去参加那些。”

    花见月说,“你去。”

    伏黑甚尔:“……”

    “说好了。”花见月盯着伏黑甚尔,“你去。”

    伏黑甚尔瞥了眼后座的伏黑惠说,“好,我去。”

    伏黑惠皱了下眉,他不希望伏黑甚尔去,虽然现在看起来伏黑甚尔在家的时间多了不少,但事实上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依旧没有多好。

    伏黑惠的记忆里没有多少父子间的温情,他如今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对伏黑甚尔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车子在烤肉店前停下,进了烤肉店。

    直到肉被端上来,花见月陡然想起那团肉瘤,还有被棕熊撕烂的男孩,他不免有些反胃。

    提议吃烤肉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

    但毕竟吃烤肉是他提议的,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花见月的目光避开了眼前的肉,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起身离开了座前,在洗手间洗了手,又轻轻地拍了拍脸蛋,慢慢地呼吸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见月垂眸,安静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那个咒灵……会死吗?

    他后退两步转身,出去的时候见伏黑甚尔前面站着一名穿着羽织浅袴,眼尾上挑,长相尤其俊秀的少年。

    伏黑甚尔怎么跟过来了?

    那个少年和伏黑甚尔看起来……是认识的人。

    相比起对面那个少年略显激动的表情,伏黑甚尔显得尤其冷淡,也不知道少年说了什么,伏黑甚尔抬了下眼皮。

    这一抬看见了花见月。

    他径直越过少年来到花见月面前,握住花见月的手,“我们走吧。”

    花见月看了一眼那少年,又看向伏黑甚尔,“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伏黑甚尔回答得很快。

    被说不认识的少年皱了下眉,用一种挑剔的目光把花见月从头看到尾,“甚尔君,这就是你的妻子吗?”

    “跟你没什么关系。”伏黑甚尔拉着花见月从少年面前经过,“不要来惹我。”

    但是那名少年却跟了上来,“作为甚尔君的妻子,你应该要乖乖的跟在甚尔君后面才对吧?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毫无能力的人,怎么能和甚尔君并肩?”

    花见月极轻的蹙了下眉,他还没说话,伏黑甚尔已经站定了。

    伏黑甚尔松了花见月的头,转过头去没有丝毫预兆的给了那说话尤其难听的少年一拳。

    这一拳显然用了十足的力量,因为少年嘴角溢出了血来,看起来都疼,花见月眼皮跳了跳,“甚尔……”

    伏黑甚尔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少年,“禅院直哉是吗?再让我听见你对我的妻子说些不尊重的话,我会杀了你。”

    被叫住禅院直哉的少年抬手拭去了唇角的血,他咧了下嘴。

    “离我的家人。”伏黑甚尔说,“远些。”

    花见月抬手,按住了伏黑甚尔,他说,“甚尔,我们走吧,小惠他们还等着。”

    伏黑甚尔这会儿看起来很听话,他重新握住花见月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没走两步,花见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还站在原地,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看着他。

    花见月平静的收回目光,他也没有再问伏黑甚尔和禅院直哉是什么关系。

    他并不在乎这个看起来对他饱含恶意的人是什么想法。

    ……

    晚春结束之后,正式进入了夏季。

    自从那个咒灵被咒术师带走之后,花见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除了五条悟夏油杰时不时出现,和伏黑甚尔会发生一些小摩擦,别的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不过花见月琢磨着,或许自己该看房子了。

    毕竟等他和伏黑甚尔离婚之后,他也不可能再住在这里。

    这样想着,花见月开始浏览起房屋租售的消息来。

    想要选到自己喜欢的房子不太容易,地段采光户型,都是花见月所在意的。

    他撑着脸看了一阵电脑,有些眼疼的往后去倒在了床上。

    这个房间几乎已经完全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了。

    花见月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阵,慢慢地睡了过去。

    伏黑甚尔进入房间时,笔记本已经歪倒在了床上。

    他伸手将笔记本拿起来放到桌上,电脑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房屋租售的信息。

    伏黑甚尔手一顿,他的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这个页面,又平静的关闭最后将电脑关机。

    他伸手替花见月脱了鞋,给花见月盖了被子,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少年睡着后显得格外安静的脸。

    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不想和花见月离婚。

    他想将这个协议结婚变成真正的婚姻。

    可是花见月会愿意吗?

    伏黑甚尔不知道。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落在花见月的柔软的唇瓣上。

    过分柔软的唇瓣让他的指尖都有些泛痒。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情的,指腹却轻轻碾压着那颗饱满小巧的唇珠,然后指尖轻轻地陷入了少年的唇瓣之中。

    他触碰到了湿润的、柔软的舌尖。

    似乎感受到了异物的入侵,花见月轻轻地蹙眉,舌尖抵上那根手指,不是很舒服的模样。

    伏黑甚尔在花见月轻蹙的眉中取回手指,他的呼吸有些沉,随即站起身。

    他脚步一顿,看向站在门口的伏黑惠。

    伏黑惠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伏黑甚尔,“你在对小月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他的名字?”伏黑甚尔拉上门,避免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花见月,“不管是叫叔叔叫哥哥或者是别的都行。”

    “别的是什么?”伏黑惠抬起脸看着伏黑甚尔,仿佛是质问,“你很希望我叫他妈妈吗?”

    伏黑甚尔神色冷淡,“至少不要叫名字。”

    伏黑惠没有搭理伏黑甚尔这句话,他说,“你不应该趁他睡着了,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我看到了。”

    “这是大人的事。”伏黑甚尔说,“你也不应该站在门口看。”

    “是你自己不关门。”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说,“我和小月的关系比你们好,如果你们哪天离婚了,我可以跟着他走吗?”

    伏黑甚尔同样面无表情,“你做梦,你不如想想怎么把他留下来,不要说什么离婚的话。”

    “你和他不相配。”伏黑惠道,“离婚就离婚,他可以再找个年轻帅气的哥哥。”

    “那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伏黑惠不说话了,也不看伏黑甚尔,他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多久,房间的门打开了。

    花见月发丝有些凌乱的走了过来,“刚才老师给我打了电话,现在我要去一趟学校。”

    伏黑甚尔重新给花见月编了头发,“我送你去。”

    “你要送小惠吧?”

    伏黑甚尔道,“先送了你再送他,然后我来接你。”

    花见月打了个哈欠说好。

    外面下了点雨,空气有些湿润。

    花见月敲开了老师办公室的门,看见里面的人时他一愣。

    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是叫……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似的模样,他看着花见月,下巴抬得高高的,“原来你是男人啊,我还以为是女的。”

    花见月微微蹙眉,他没有在办公室见到老师,大约也明白要找他的人应该是这个少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花见月十分有礼貌的询问。

    禅院直哉站起来,他年纪比花见月小,长得却比花见月要高,这会儿走到花见月面前,捏着花见月的下巴迫使花见月看着自己,“如果你是个女人,那么乖乖的做甚尔君的附庸也没什么,但你是个男人……男人作为男人的妻子?你还真是——”

    花见月一巴掌拍开禅院直哉的手,蹙了眉,“这是我和伏黑甚尔的事,你管的真多,你是伏黑甚尔的爹吗?”

    禅院直哉黑了脸,他看向自己的手,“你敢打我?”

    “用我老师的名义将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侮辱我的话,你还真是没品。”

    花见月不想和禅院直哉这样的人多说什么,他后退一步,“如果你有事想找甚尔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一声,但是如果你是为了找我的麻烦,下次不要来了。”

    “你给我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禅院直哉不悦的按住花见月的肩,“你打我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我那是打你吗?”花见月气笑了。

    禅院直哉不依不挠,“本来就是,你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你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

    花见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禅院直哉,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中二病?

    “你和甚尔是什么关系?”花见月问,“他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你,难怪你要来找我的麻烦。”

    禅院直哉抬起下巴,“你根本不知道甚尔君有多厉害,像你这种普通人就该老老实实的活在普通人的世界……”

    “好了你别说了。”花见月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你说话真难听,我不想听你说。”

    “甚尔君是我的堂兄。”

    花见月手一顿,他说,“那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哥。”

    “你做梦。”禅院直哉冷笑,“你是甚尔君的妻子,就算是叫也应该叫嫂子。”

    花见月微顿,他道,“那你怎么不叫嫂子?”

    禅院直哉:“……你真不要脸。”

    花见月懒得和他多说了,他拉了拉门,没拉开。

    花见月皱眉,他看向禅院直哉,“你把门反锁了?”

    门反锁了不应该是外面打不开吗?

    禅院直哉双手环抱着,冷眼看着花见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咒灵出现了呢?”

    咒灵?

    花见月握着门把的手僵硬起来,他缓缓地抬眸,面色有些白,“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禅院直哉看着花见月的模样,总算是觉得心情畅快了些,他笑了起来,“开玩笑?我可不喜欢开玩笑,你一个普通人面对咒灵肯定死定了。”

    花见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他说,“你是咒术师,咒术师不是应该杀掉那些咒灵保护普通人吗?”

    禅院直哉撩了撩眼皮,他说,“哦,是吗?”

    这间办公室已经寂静无声了,花见月的心脏跳得一次比一次快,他隐约的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但那些声音凄厉而混乱,他听不真切。

    他知道,这些都是咒灵的声音。

    即便是已经这么多次遇到咒灵了,可花见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面前的禅院直哉好整以暇的看着花见月,眼底的恶意不加掩饰。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禅院直哉愿意帮他?

    花见月抓着衣角的手指泛白,他看着禅院直哉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咒灵出现的那一刻,花见月别无选择的扑到了禅院直哉的怀里。

    “你这个混蛋,给我放开!”禅院直哉没料到花见月的动作,顿时大怒,“谁允许你做这种事了?”

    花见月害怕得不行,相比禅院直哉,他更害怕那些凶恶丑陋的咒灵,所以他四肢并用紧紧地抱住禅院直哉,颤抖着声音,“……你,你如果、如果不救我,我们就一起死。”

    “等咒灵死了我也要杀了你!”禅院直哉阴森森的威胁道,“你这个不守妇道……你这个不守夫道……总之我要杀了你!”

    花见月扯了一下嘴角,“那也得咒灵先死。”

    禅院直哉深深地吐气,然后吸气,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香味。

    真是……真是难闻死了!

    ……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禅院直哉沉着一张脸手放在花见月的腰间,“下来,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咒灵还有吗?”花见月紧紧搂着禅院直哉的脖子,他紧闭着眼小声问,“还有的话我绝对不会松手的。”

    禅院直哉咬了咬牙,“没有了,松开!”

    花见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外面的声音又传入了这间办公室,除了桌面有些凌乱,其他的地方一切如常。

    虽然没有看到那个咒灵的模样,却听见了咒灵的声音。

    应该……不算是很强的咒灵,那似哭似泣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做噩梦了。

    他抬头看向禅院直哉,对方冷着一张脸,对上他的目光笑得嘲讽,“怎么?现在还想要勾引我?别以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有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女人就该乖乖的——啊,我忘了你不是女人,但也差不多。”

    ……

    花见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没有把禅院直哉的话听在耳中,他说,“你手松开,别抱着我,我要下来。”

    这个时候花见月才发现这个姿势的确有些暧昧了,他那个时候太害怕了,抱禅院直哉的时候跟八爪鱼似的。

    禅院直哉恼怒的把手从花见月腰上移开,“谁抱你了?”

    花见月还没来得及把脚放下去,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花见月和禅院直哉齐齐转过头去,伏黑甚尔跟在老师的身后,冷沉的目光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嫂子开门,我是我哥(bu)

    第77章 咒篇 “但这是别人的妻子”(二合一)……

    花见月手忙脚乱的从禅院直哉身上下来,他莫名有些心虚,又听见禅院直哉说,“甚尔君,都是他非要来抱我的。”

    花见月憋了一股气,“谁非要抱你了?”

    伏黑甚尔没有搭理禅院直哉,他的手指捋过花见月额前的发丝,低声问,“被吓到了?”

    花见月看着伏黑甚尔怔了怔,他忽觉得委屈起来,鼻尖一酸眼底覆了层水光,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伏黑甚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指尖拭去花见月眼底的泪光,“是我错了,又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

    花见月微微摇头,小声说,“没事……”

    他觉得都是因为禅院直哉的错。

    “还好没事。”伏黑甚尔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身上,他说,“你跟我过来。”

    “甚尔……”

    “稍微等我一下。”伏黑甚尔说,“我很快就回来。”

    花见月愣愣的点了下头。

    他眼看着禅院直哉和伏黑甚尔离开了办公室,这才注意到一旁老师欲言又止的表情。

    花见月问,“老师,你找我应该有事吧?”

    对上花见月的目光,老师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你回去吧。”

    花见月:“……”

    果然是因为禅院直哉吧。

    简直就是最让人讨厌的熊孩子。

    花见月离开了教师办公室,他滑动手机,思考着给五条悟发了消息,询问了一下禅院直哉这个人。

    五条悟回复消息很快,【哥哥不用搭理那个人啦,他如果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会替你出气的!】

    花见月:“。”

    花见月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伏黑甚尔,他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禅院直哉,花见月没憋住笑了一下。

    他飞快的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唇角,给五条悟发消息,【好像已经被制裁了。】

    五条悟:【?】

    花见月关了手机看向伏黑甚尔,压低了声音,“你和他打架了?”

    伏黑甚尔微微俯身把花见月抱起来,他神色淡定,“教育了一下,让他懂得尊重嫂子而已。”

    “我自己能走的。”花见月小声提醒。

    “……”伏黑甚尔一顿,“习惯了。”

    之前花见月脚受伤的时候抱习惯了。

    “抱着吧。”伏黑甚尔声音很低,“你被咒灵吓到了我没在,作为补偿……我抱你。”

    花见月微微垂眸,他的目光在伏黑甚尔嘴唇的疤痕上扫过,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慢慢地搂住了伏黑甚尔的脖子。

    男人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

    花见月侧过脸,下巴抵在伏黑甚尔的肩上,他看到了后面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禅院直哉。

    虽然禅院直哉那张好看的脸被揍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很可怜,但想到禅院直哉那张嘴花见月还是觉得他很活该。

    他勾了勾唇,挑衅般的冲禅院直哉吐了吐舌头。

    禅院直哉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下次他要再敢欺负你,你直接打回去。”伏黑甚尔说,“他要敢还手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揍他一顿。”

    花见月轻轻地嗯了声,他小声问,“你和他……是兄弟吗?”

    伏黑甚尔微顿,没说话。

    “算了,不说他们。”花见月说,“你都不想搭理他,也不叫禅院,你和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好。”

    伏黑甚尔抱着花见月的力道大了些,他低声说,“嗯。”

    “那你不说了。”花见月眉眼弯弯的看着伏黑甚尔,“现在这样也很好,不需要去过多注意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或事了。”

    伏黑甚尔微微垂眸看着花见月轻弯的眉眼,那双翠绿瞳里映照出他的脸来,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

    “现在这样也很好。”伏黑甚尔的声音有些低哑,“但之后呢?”

    “什么之后?”花见月问。

    “……之后。”伏黑甚尔说,“我们的婚姻。”

    花见月一哂,他们这个婚姻吗?

    “可以不离婚吗?”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模糊了伏黑甚尔的话,花见月没听见伏黑甚尔说了什么,他扒拉着伏黑甚尔的肩看过去,看到了相撞的车辆。

    车祸?

    车祸之上有着黑色的烟雾。

    花见月的呼吸微滞。

    “别看。”伏黑甚尔的手捂在花见月的眼睛上,“我们回家了。”

    花见月在伏黑甚尔的掌心里轻轻地眨了眨眼,“我不看了,甚尔。”

    伏黑甚尔松开手。

    他没有再和花见月说婚姻的事,他只是垂眸想,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让花见月留在他身边呢?

    曾经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是现在……伏黑甚尔神色不定的想着,至少要让花见月能在他这里也获得安全感,能过得好才行。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花见月取了安全带之后转头去看伏黑甚尔,“甚尔?”

    伏黑甚尔握着方向盘,却没有看花见月,他的声音很沉,他说,“小月,我要继续去做之前那份工作了。”

    花见月眉眼弯弯的,“好哇,想去的话就去好了。”

    伏黑甚尔低声说,“那样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总是在你身边。”

    “没关系嘛。”花见月道,“我已经想过了,到时候我会雇一名咒术师来保护我……当然如果不会碰到咒灵的话再好不过了,我也不想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像我付了点钱就把你买断了一样,你都不能去做自己的事了。”

    伏黑甚尔定定的看了花见月许久,他的喉结极轻的滚动了一下,收回视线,声音很轻,“嗯,我会努力的。”

    花见月没听清楚他的话,又道,“家里的话我也会努力照顾好的……虽然好像小惠和津美纪也不需要我照顾什么的,嘛,总之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我不担心家里的事。”伏黑甚尔道,“曾经我也没担心过。”

    花见月:“……”

    花见月说,“那还是稍微担心一下吧。”

    伏黑甚尔低低地笑了起来,“好,不管是惠还是你,我都会担心一下的。”

    “现在好像有点当爸爸的样子了。”花见月也轻笑起来。

    伏黑甚尔的目光停留在花见月的脸上,又移开了些。

    的确,他想,现在他和伏黑惠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像个真正的父亲了吗?

    伏黑甚尔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如果花见月离开的话,会不会再恢复到之前那样。

    相比起这个,其他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进门之前,他轻轻地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腕,“小月。”

    “嗯?”花见月疑惑的回过头来。

    “刚才送惠的时候,他建议我送你戒指,毕竟结婚的时候没有这个……”伏黑甚尔看似镇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所以我买了。”

    花见月眨了眨眼,他倒是不介意戒指什么的,不过既然伏黑甚尔都已经买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戒指是素圈,金的,戴在花见月的手指上刚刚好。

    伏黑甚尔给花见月戴上后跳得很快的心脏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他没有要求花见月给他戴戒指,自己戴上了。

    “戴着这个会影响你的工作吗?”花见月问。

    伏黑甚尔说,“只是一只戒指而已,影响不了什么的。”

    既然如此,花见月也就没再多问了。

    夏季总是多雨。

    两人刚进门外面就下起了雨,大雨很快模糊了窗户。

    花见月把浴室的窗户关上后看了一眼外面,窗外的那棵大树的树叶被打得耷拉下来,一只狸猫窜了过去。

    流浪猫吗?是这附近的吗?之前好像没有看见过,新来的吗?

    花见月有些在意。

    他转过身准备去看看,见伏黑甚尔站在门口。

    伏黑甚尔体格强壮,站在那里可以完全将厨房的门挡住,花见月抬起脸看着他,“怎么了吗?”

    伏黑甚尔没办法解释,因为他就是想跟着花见月而已。

    他只是沉默的后退一步,让出花见月可以出来的通道。

    少年从身前经过,那股他曾经觉得恼人的香钻进他的鼻腔,他跟在花见月身后往外走,“你去哪里?”

    “刚才好像看见了一只猫。”花见月说,“我想看看在哪里……”

    不需要花见月去看了,他刚一打开门,湿漉漉的狸花猫毫不客气的钻了进来,冲着花见月喵喵叫。

    “这只?”伏黑甚尔拎住猫提起来,皱眉,“以前在这边吗?”

    “我没看见过,今天第一次见。”花见月取了毛巾来把猫包裹住,给猫擦毛发,“它长得挺好的,或许不是流浪猫,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伏黑甚尔看着花见月细致的动作,手指不自觉捻了捻,“嗯,或许是,如果是流浪猫的话你想养它吗?”

    “养猫不是能轻易决定的事,毕竟是一个生命而不是玩具。”猫咪已经在花见月的手下舒服的打呼噜了,“随便养对它来说也是一件不负责任的事……”

    虽然猫咪真的很可爱。

    伏黑甚尔的视线落在花见月身上,他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声音有些哑,“你说得对。”

    “喵呜。”猫咪的脑袋蹭着花见月的手。

    “它是不是饿了?”花见月抬头问,“是不是该给它点吃的。”

    “好像还有冻虾。”伏黑甚尔说,“我去给它煮几个。”

    猫咪果然是饿了。

    伏黑甚尔煮的虾被它吃得干干净净,吃饱了,毛发也干爽了,躺在地上冲花见月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花见月轻轻地摸了摸猫咪的肚子,没忍住弯了弯眸,“这家伙,肯定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吧?”

    伏黑甚尔没看猫,他依旧注意着花见月的一举一动,“嗯……你好像很喜欢它,真的不想养吗?”

    “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养啊。”花见月说,“至少,如果决定养了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抛弃的,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一只小猫呢?”

    伏黑甚尔垂下眼看着这只被摸舒服了,然后趴在旁边开始懒洋洋睡觉的小猫。

    不是一定要养。

    养了就不能抛弃。

    那么他在花见月那里……算得上是被决定要养了的吗?

    伏黑甚尔克制着自己想要询问的冲动,站起身来说,“雨停了。”

    夏天的雨总是如此,瓢泼大雨之后又是晴天。

    雨停了之后,狸花猫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门口喵喵叫了几声。

    花见月问,“你想出去吗?”

    猫咪蹭了蹭花见月的裤脚,喵喵叫了起来。

    花见月打开门,眉眼弯弯的,“那么再见啦小狸花。”

    狸花猫站在门外冲花见月喵了两声,好像是回答了花见月的再见。

    “你看。”花见月看向伏黑甚尔,“它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伏黑甚尔看着猫咪消失的方向,声音很低,“但是我愿意。”

    “什么?”

    “没什么,我问下午想吃什么。”

    ……

    夏油杰到的时候花见月刚洗完澡。

    他打开门,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浴衣被身上的水珠浸透贴着身体,将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

    那张漂亮的脸在灯光下似泛着光,惹眼得厉害。

    但这是别人的妻子。

    夏油杰的目光中从那拢了一汪水的锁骨上扫过,指尖有些发痒,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目光说,“你不是说想雇佣咒术师……我觉得在手机上可能有点说不清,所以想来这里和你说比较好。”

    花见月后退一步,“嗯,进来说吧。”

    夏油杰进了屋坐下,他的目光追随着去给他倒水的花见月,纤弱的身姿,湿润的长发,还有……

    还有躲在门后偷看他的小孩。

    那个小孩的目光让夏油杰默不作声的收敛了自己的眼神。

    这是别人的妻子,夏油杰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不能太露骨了。

    别人的妻子。

    “你头发还没擦。”夏油杰说,“或许需要先擦一下头发再说?”

    花见月哦了声,他把水放到夏油杰面前,“好,我先擦一下头发……”

    敲门声打断了花见月的话,花见月有些疑惑的问了夏油杰一句,“你和五条一起来的吗?”

    “不是。”夏油杰说,“我没叫他。”

    不是五条悟?那这个时间会是谁?

    花见月打开门,抬眸,看到了禅院直哉。

    门外的禅院直哉在看到花见月的时候迅速后退一步。

    他的目光从花见月湿漉漉的长发移动,落在被浴衣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上,又后退一步,然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瞪着花见月,“你怎么敢这样出来,你想勾引我?我不当小三。”

    花见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禅院直哉,“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你说谁有病?”

    “小月,是谁?”门内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果然是你,夏油杰!”禅院直哉看到夏油杰的时候瞬间睁大了眼,他看向花见月,“你居然敢带别的男人回家洗澡?你简直不知羞耻!”

    花见月蹙眉,“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你敢做不敢承认?谁让你背着甚尔君带野男人回家?”禅院直哉下意识摸了摸嘴角,他上次被伏黑甚尔揍的青肿刚刚消下去,“你和甚尔君已经结婚了,你应该当个本本分分的妻子不要妄图背叛他。”

    夏油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抬手把花见月拦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看着禅院直哉,“和小月道歉。”

    “我又没说错,我凭什么要道歉?你这奸夫还护着他,还叫得如此亲密就差没有抱在一起了,你们——”

    啪的一声响,禅院直哉的话戛然而止,他下意识捂住脸,没有忽视掉那股他之前闻到过的香,但相比起这个……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的、震惊的看着花见月,“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大概夏油杰也没想到,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他还以为花见月没什么脾气呢,原来还会打人。

    花见月打完后才想起禅院直哉不好惹,他有些心慌,若是禅院直哉单单说的是他就算了,还要把夏油杰扯下水一起说,他实在忍无可忍。

    听见禅院直哉的话,花见月抬起下巴冷声道,“打你就打你了,我是你的嫂子,嫂子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禅院直哉这个人令人讨厌至极,明明长着一张俊秀的脸,说话却难听得叫人心头火起,他很怀疑禅院直哉这种性格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居然没有被人套麻袋揍一顿。

    数次见面就让花见月这么讨厌的,果然只要禅院直哉一个人了。

    大概从没有被自己看不起的人这么对待过,禅院直哉的脸都涨红了,“你、你……”

    “你什么?”花见月拉了一下夏油杰,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语气很冷,“因为你的身份没有人敢反驳你,你就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还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无人反抗,其实离开了禅院家不会有人惯着你。”

    禅院直哉被骂得脑子一懵,皱紧了眉,“你一个嫁给男人的人也配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和甚尔结婚,所以你把我当做女人来看待,而在你的意识里女人就是附庸就是物品,就该乖乖的跟在丈夫身后伏低做小,想必你也是如此看待你的母亲的,那我真替你的母亲感到可悲,居然让你这样的家伙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花见月伸手抓住了禅院直哉的羽织,他直视着禅院直哉的眼睛,“你真叫人恶心,也真是可悲又可怜。”

    “我没有从你的言行举止里感受到你禅院家有什么礼仪可言,如果禅院家的男人都如你这样自大的、傲慢无礼且高高在上的批判着他人,也难怪甚尔会讨厌禅院这个姓氏,因为你们真的很恶心——当然,如果是一样烂,你长成这样也不奇怪了。”

    不管是女人,还是嫁给男人的男人——嫁给男人的男人在禅院直哉眼里跟女人没有区别,禅院直哉也从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的。

    但现在,他看着面前那双染着怒意和反感的绿瞳,只觉得恼羞。

    这个人凭什么看不起他?凭什么骂他?凭什么说他可悲可怜,他是禅院家的继承人,花见月不过区区一个普通人罢了,凭什么对他这样说话?

    禅院直哉愤怒的目光从花见月的脸上移动着,在花见月的颈项上凝滞了一瞬,因为抬着脸看他,花见月修长雪白的颈项也完全暴露在面前。或许是因为骂人骂累了,此刻精致小巧的喉结微不可见的滚动着。

    ……这肯定是在勾引他吧?禅院直哉沉着脸想。

    花见月松开了禅院直哉的衣服,那阵怒意也散了,他甚至勾起唇角微笑着,“好了,我想骂的也骂完了,下次见面希望你不要再对嫂子说这些让我觉得恶心的话,其实扇你巴掌挺解气的。”

    花见月故意一口一个嫂子,希望能恶心一下禅院直哉,但禅院直哉竟毫无反应,听见扇巴掌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看了一眼花见月的手。

    他的脸忽地红一阵白一阵,大概是自尊心受挫,他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花见月这才转头去看夏油杰,小声问,“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夏油杰含着浅浅的笑看着花见月发挥,等到花见月畅快的骂完,他只是握过花见月的手问,“疼不疼?”

    花见月略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手,“还好……但我是不是对他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才十五岁而已。”

    “正是因为才十五岁还能骂。”夏油杰说,“这个时候继续放任的话才是真的改不了了……毕竟这个时候正是他们的叛逆青春期呢。”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你也才比他大一岁而已,说这种话很奇怪啊。”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很奇怪吗?可你年纪也还小啊,虽然早早的结婚了……但你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花见月微愣了一下没说话。

    他自然不可能和夏油杰说他结婚的原因。

    禅院直哉的事并没有给花见月造成多大影响。

    倒是夏油杰取了毛巾说,“我给你擦一下吧。”

    “诶?”花见月一怔,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夏油杰没有坚持,他声音温和的说,“你的丈夫……那位伏黑先生没在家?”

    “嗯,好像是有事所以出去了。”花见月说。

    “出去了啊……”夏油杰瞥了一眼刚才悄悄打开的房门,伏黑惠已经关上了门,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做别的,总之没有关注他们了。

    “这么晚了,伏黑先生也要出门吗?”夏油杰露出疑惑的表情,“让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吗?这样看起来……伏黑先生好像不是很合格的丈夫或者父亲?”

    花见月没好意思说其实伏黑惠好像照顾他更多一些,他说,“嗯,甚尔挺好的……”

    “如果是我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大晚上的时候把妻儿留在家的,毕竟这也太危险了。”夏油杰轻声说,“可能我和伏黑先生想法不太一样吧……”

    花见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油杰的话,只是手指纠结在了一起。

    “而且他的那个弟弟还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来找你的麻烦。”夏油杰皱了下眉,“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把这些麻烦全部解决掉,不给你留下任何麻烦的。”

    花见月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嗯,以后夏油君你的妻子肯定很幸福,夏油君也是很温柔体贴的人。”

    夏油杰的目光微暖,“小月会觉得我是很温柔的人吗?”

    花见月点了下头,“当然。”

    夏油杰笑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问,“虽然小月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是想问下,在你和伏黑先生结婚之前,你有过理想型的对象吗?”

    “理想型的对象?”花见月微微歪了下脑袋,“好像没有特别想过这些……”

    夏油杰点头,“也对,我曾经也没有想过……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花见月有些好奇,“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喜欢的人,夏油杰的表情有些黯然,他声音都轻了许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情况会有些复杂。”

    “没关系嘛。”花见月伸手拍了拍夏油杰的肩,“你现在这么年轻,复杂的事情也能再等等,说不定之后就有转机了。”

    “你说得对。”夏油杰握住了花见月落在他肩上的手,他摸到了花见月手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再一次提醒着夏油杰,花见月已经结婚了,花见月是别人的妻子。

    夏油杰一双眼看着花见月,唇角微扬,“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的。”

    花见月如此心软,不会很复杂的。

    伏黑惠又从门口露出一双眼睛来,他沉着脸盯着花见月被夏油杰握住的手,觉得这个夏油杰的段位比五条悟的高多了。

    他拉开门,看着花见月,“小月,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当然可以。”花见月答应着,“不过小惠你要稍等一下哦。”

    夏油杰一顿,他看了一眼伏黑惠又看向花见月,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来,“我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明显想介入他们家庭的男人,他的声音打断了花见月的话,“夏油先生,已经很晚了。”

    的确已经不早了。

    但夏油杰是专门挑这个时间来的。

    他看向花见月,“关于你想雇佣的事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

    伏黑惠皱眉。

    “他说可以……说起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咒灵出现。”夏油杰说,“小月,正好今天晚上你的丈夫不回家,我留下保护你们吧。”

    这句话落在伏黑惠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你丈夫不在家,所以我来了。”

    伏黑惠恨恨的抓紧了自己的手,这个夏油杰果然想要把小月抢走。

    伏黑惠握着花见月给他买的手机,偷偷的拍了一张夏油杰的照片,点击伏黑甚尔,然后发送——

    作者有话说:“这是别人的妻子。”——by夏油杰。

    “比巴掌先到的是嫂嫂的香气。”——bycyzz

    “我呢?”——bywtw

    谁懂我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把津美纪写成纪美津的救赎感[抱抱]

    第78章 咒篇 “像正常的夫妻一样。”

    长相实在称不上好看的咒灵缠在伏黑甚尔的腰腹上,然后绕到脖子。

    他扛着自己的刀,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迹,一脚踩在面前咒术师的胸膛上,笑得尤其狂妄,“今天我心情好,快一点送你走。”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给他发消息的人不多,此刻这个振动声让他打开了手机。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温和笑意的夏油杰时伏黑甚尔没多大的反应,但是看到入镜的那只戴了戒指的手后,伏黑甚尔的脸色瞬间沉了。

    伏黑惠认识的字不算多,伏黑甚尔从伏黑惠发的这段话里辨认出伏黑惠想要传达的消息。

    夏油杰在勾引花见月。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他低头看着那个咒术师,“我现在心情很差了。”

    “你——”

    那个咒术师的话没有能说出来,伏黑甚尔手起刀落,没有再看后面的一团血雾,他转身就走。

    只是一晚上没在家而已,就有人想勾引他的妻子了。

    心情真的很差了。

    ……

    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咒灵,所以花见月也没打算让夏油杰留下来的。

    夏油杰只是轻叹了一声,“之前没有,不是因为小月你的丈夫一直在家吗?现在他没在家只有你和孩子……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就晚了。”

    这样说好像也是……虽然,花见月想,咒灵应该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吧?

    他这样想着,还是答应了夏油杰留下。

    花见月给夏油杰找了伏黑甚尔的睡衣,两个人的身高差不了太多,夏油杰穿着应该也不算太违和吧。

    夏油杰抬手接过花见月递过来的睡衣,看向花见月,“小月,你给我伏黑先生的衣服,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嗯?”花见月有些茫然,“为什么要生气?他应该没有洁癖吧……”

    “不生气就好。”夏油杰轻笑了一下,“我怕他因此生气,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影响感情?

    花见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和伏黑甚尔之间……的感情吗?

    伏黑惠皱着眉看了夏油杰半晌,终于听见了敲门声,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门!”

    门外却并不是他所想的伏黑甚尔,而是五条悟。

    “嗨呀这不是……惠?是这个名字吧?”五条悟当即准备挤进来,“夏油杰是不是在这里?”

    伏黑惠暗暗磨牙,伏黑甚尔只是一个晚上不在而已,这些人都挑这个时候来了……就这么想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花见月回过头,有些惊讶,“五条君,你怎么也来了。”

    “我啊……”五条悟的声音一顿,对上夏油杰无辜的眼神,然后目光落在夏油杰手里的睡衣上,脸上的笑容绝对算不上阳光明媚,“杰,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不要自甘堕落当小三吗?

    “我接受了小月的委托。”夏油杰神色淡定,“现在当然是来保护他的。”

    “你背着我接下了这个委托?”五条悟冷笑,“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骗我。”

    “并非背着。”夏油杰说,“我也没骗你,但今天小月的丈夫不在家,我当然会在意他的安危,毕竟我们咒术师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吗?不过你好像说过不是这样之类的话我就没叫你了。”

    五条悟:“?”

    他抬眸看着夏油杰,头一次觉得夏油杰这副笑盈盈的模样居然如此可恶。

    花见月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五条悟,有些疑惑,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怪怪的。

    “那现在……”花见月谨慎开口,“你们……”

    五条悟凉飕飕的扫了一眼夏油杰,“我也留下。”

    “这样不太好吧。”夏油杰轻叹了口气,“悟,这里应该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休息了。”

    五条悟说,“你回去不就好了吗?”

    “可为什么是我回去?”夏油杰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这也是我的任务,倒是悟你……这个任务应该跟你没关系。”

    五条悟抬手,他把墨镜一取,凑到花见月面前,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哥哥……”

    花见月骤然对上面前这双过分好看的蓝眸,不可避免的心跳慢了半拍,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五条君,那个我……”

    这人仗着自己长得帅还撒娇,花见月轻轻指了指夏油杰,“这个,你和夏油商量。”

    五条悟叹了口气,他戴上墨镜站直了身体,“看来我不如杰讨喜。”

    夏油杰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你还是回去吧。”

    五条悟冷笑,“我偏不。”

    花见月:“……”

    “要不然你们先解决吧。”花见月说,“等你们决定好了再说。”

    他说着,朝伏黑惠招了招手,“小惠,走吧,我给你讲故事。”

    伏黑惠答应了一声,他拉着花见月的手说,“小月,你跟我一起睡吧,这样的话他们就有住的地方了。”

    五条悟转过头来,用一种赞赏的表情看着伏黑惠,“小鬼,你很不错。”

    伏黑惠:“……”

    他只是觉得让夏油杰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如五条悟也留下,这样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小月了。

    花见月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轻轻笑了笑,“走吧。”

    伏黑惠到底是孩子,睡得很快。

    花见月撑着脸看了伏黑惠半晌,他拉上门看向还在客厅的两人,有些无奈,“要不然你们都回去吧。”

    “那怎么行?”夏油杰微微皱眉,“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花见月说,“甚尔今天会回来,他给我发了消息。”

    夏油杰一顿,他看了一眼五条悟,五条悟微微眯了眯眼,笑盈盈的开口,“哥哥,这样吧,今天晚上杰留下,至少等伏黑先生回来再说……下次伏黑先生有事的时候我再来。”

    不等花见月开口,夏油杰又道,“这个任务算是我和悟一起接的,不需要小月你多付酬金,更何况,我们咒术师本来就应该保护你们的。”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花见月不在多说,只说好。

    ……

    伏黑甚尔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黑了,他推开房门,目光落在花见月的身上。

    花见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睁了睁眼,有些含糊的叫了声甚尔。

    伏黑甚尔微微俯身,“是我,睡吧。”

    “你身上好大的一股血腥味啊……是受伤的吗?”花见月彻底睁开眼,他抬手摸了摸伏黑甚尔的脸,“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伏黑甚尔的声音微顿,“我去洗澡。”

    花见月揉了揉鼻尖说好。

    伏黑甚尔起身的时候又问,“夏油杰留下来了?”

    花见月嗯了声,“他睡在之前我住的那间房。”

    伏黑甚尔颔首,“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他把房门关上,看向花见月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夏油杰就站在门口,微微含笑着看他,“伏黑先生,你回来了?”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夏油杰,“我回来你很遗憾?”

    “伏黑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夏油杰深觉得自己很冤枉,“你是小月的丈夫,你回来小月也会高兴,我作为他的朋友当然不会遗憾,甚至很高兴小月的丈夫很顾家。”

    伏黑甚尔微不可见的皱眉,夏油杰说的话对他来说尤其奇怪,但他分不太清这种奇怪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并不避讳说他是花见月的丈夫,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微妙的情绪,难道是他想多了?

    “是吗?”伏黑甚尔越过夏油杰走进浴室,“希望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夏油杰笑道,“当然。”

    短暂的谈话之后,夏油杰重新回到了房间。

    他的耳目灵敏,听见了伏黑甚尔重新回到了房间,隔音也没有很好,他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声音。

    少年含着睡意的声音叫着甚尔,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一般格外依赖。

    夏油杰闭上眼,手枕在脑后,心平气和的听着隔壁的声音。

    毕竟,他们是夫妻,夏油杰想。

    伏黑甚尔靠花见月近了许多,一起睡的时间多了,之前泾渭分明的界限也在渐渐消失。

    偶尔花见月醒来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在伏黑甚尔的怀里,但伏黑甚尔的表情毫无波动,所以花见月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来,似乎是默认了越来越近的距离。

    “小月。”伏黑甚尔的声音很低,“等酬金到了之后你收着好吗?”

    花见月转过头来,在昏暗的房间里试图看到伏黑甚尔,他有些迷糊,“可是为什么要给我?”

    “丈夫赚的钱交给妻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伏黑甚尔低低地笑了一下,他慢慢地握住花见月的手,轻易地把花见月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灼热的呼吸几乎都要撒在花见月的耳畔,“小月,至少现在我们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可以吗?”

    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

    花见月的睡意全无,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我们……不是一直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的吗?”

    “不一样。”伏黑甚尔的唇印在了花见月柔软的发丝上,声音有些沙哑,“还差很多,也没有很亲密的关系。”

    花见月似乎意识到了伏黑甚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耳朵有些发烫,结结巴巴的说,“……那种,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我没有想过。”

    伏黑甚尔笑了一声,“嗯,我知道,我没有要现在和你做那种事情。”

    花见月心头微松,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说这些有点太突然了。”

    “我知道。”伏黑甚尔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口也好,舔也好,我不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花见月几乎是慌乱的捂住了伏黑甚尔的嘴巴,耳朵和脸都烫得厉害。

    什么口啊舔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伏黑甚尔握住花见月的手,舌尖轻轻舔舐着花见月的掌心。

    掌心传来被舔舐后濡湿的感觉,花见月紧张得身体都绷紧了,想把手收回来也没能成功。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甚尔。”

    颤抖的指尖被男人轻轻地咬了下,花见月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又缩了缩手,“甚尔,别咬……别舔。”

    伏黑甚尔听话极了,花见月让他别再咬他就真的不咬了。

    他只是凑在花见月耳边低声说,“需要的话就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允许做的事我不会做的。”

    花见月不敢说话答应伏黑甚尔了,这种事情……那种事情,也太奇怪了。

    他的脸贴在了伏黑甚尔的胸膛上,这个男人的胸肌和腹肌结实有力,健壮的体格的确很能给人安全感。

    花见月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很有力。

    伏黑甚尔的手落在花见月的腰间,他神色不明的思忖着,该感谢夏油杰吗?如果不是今天夏油杰出现,他根本不敢和花见月说这些。

    这个少年美好、温柔、漂亮,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像一个惊喜的,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光芒。

    伏黑甚尔不敢承认,在面对花见月的时候,他的心底其实有着某种程度上自卑。

    他需要赚很多钱,需要让花见月过上曾经那样的生活,要让花见月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不会很难过。

    伏黑甚尔朝孔时雨询问过花见月家里的事,孔时雨只说了大概是家族内斗这种话。

    所以花见月的父母去世是因为家族内斗,伏黑甚尔不知道如何告诉花见月。

    倒是孔时雨试探性的说过他好像变了很多。

    伏黑甚尔对此只是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和花见月的关系。

    他不希望花见月暴露在那些视线中。

    ……

    伏黑甚尔最近早出晚归。

    花见月的生活也单调了许多,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难得的周末,津美纪要带伏黑惠去书店,花见月没有跟两个小孩去,他决定回家一趟——之前的家。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这间已经被毁掉的别墅还是以前的模样。

    鲜红的血迹现在在墙上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花见月的指尖从那发黑的血迹上轻抚过,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微微闭了闭眼站起身上了二楼。

    走廊上的玻璃在地上撒落得满地都是。

    花见月绕过那些玻璃碎片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的房间看起来反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落了许多的灰尘。

    花见月将床头摆放的相框擦拭干净,看着父母的笑容,眉眼轻轻地弯了弯。

    父母安排得很好,公司因为有职业经理人也不需要他现在操心,即便是父母过世了他也可以好好的上自己的大学,做自己的事。

    除了失去父母别的好像都挺好的。

    那些咒灵也是意外,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遇到过了。

    好像,他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花见月靠着床坐在地上,握着手机回复了伏黑甚尔的消息。

    他想,或许他不用再去租售房子了,这里的收拾干净他还是可以住回来的。

    他握着照片站起来,经过被玻璃覆盖的走廊时,花见月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似乎在隐隐发烫的相册,神色有些怔然。

    没有异常。

    他推开了父母的房间。

    父母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截然不同,墙上都是干枯后的暗红色血迹,凌乱的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花见月的呼吸都缓慢了许多,他以为这么久过去他已经可以冷静的对待了。

    他靠着父母的床坐下,抱着膝盖慢慢地蜷缩成一团,轻声呢喃着,“妈妈。”

    他把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洇湿了那片布料。

    “宝宝。”

    “宝宝。”

    似乎是父亲的声音,又好像不是父亲的声音,是扭曲的、尖细的……它叫着,“宝宝。”

    花见月从悲伤中惊醒,他猛地抬脸,看到了形状扭曲的咒灵,从墙上蔓延出来,两个脑袋似乎是毫无意识的叫着,“宝宝。”

    花见月的呼吸骤停,他看着那团看不出形状的咒灵,和恐惧一起升腾起来的是不可置信。

    在这里出现的咒灵,发出这种叫声的咒灵……

    花见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叫着:“……妈妈,爸爸。”

    不是的,他想,这不是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已经不在了。

    已经……

    咒灵枯瘦尖利的手抓住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花见月,两张嘴只会反复的叫着宝宝。

    已经……

    眼泪滚落下来的时候,咒灵已经张大了嘴准备把花见月吞吃入腹,此刻脑袋歪了歪,它说,“宝宝陪我,陪我们……一直在一起,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吗?

    以前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要一直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死。

    爸爸妈妈说了,要让他好好活下去。

    他不要死。

    微弱的反抗于咒灵来说毫无作用,反而激怒了咒灵。

    “一直在一起,宝宝,要吃掉宝宝……”

    不要被吃掉,也不要被咒灵同化,他要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行。

    他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禅院直哉的声音。

    但很快,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看到母亲的脸一半在哭泣一半脸上带着诡秘的笑。

    母亲让他离开,又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但很快,母亲的脸消失不见了,那些混乱的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喂,死了吗?”

    死了吗?

    花见月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禅院直哉的时候还有些晃神,他抬起手,“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看到花见月抬手,下意识偏了下脸,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他恼怒的看着花见月,“我救了你,你是打算恩将仇报吗?”

    花见月的脸色还泛着白,湿漉漉的眼睫颤抖着,只是轻轻地抓住了禅院直哉的衣服后他才意识自己躺在禅院直哉的腿上。

    花见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谢……谢谢?

    禅院直哉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直表现得很讨厌他还骂他的人突然柔柔弱弱的和他说谢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太微妙了。

    他憋住自己想说的那些话,嘟囔了一句,“你是我嫂嫂,我肯定、肯定要救你的。”

    花见月没听清楚禅院直哉的话,他侧过脸看着在经历了新的一轮战斗后完全被毁掉的房间。

    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了他,他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把脸埋在禅院直哉的怀里,哭得身体也颤抖起来。

    禅院直哉听着耳边无法压制的哽咽声,想起花见月骂他时的怒火,又想到花见月苍白脆弱的脸,竟没有出口讽刺,反而犹犹豫豫的把手放在了花见月的后背上,“我送你回去?”

    第79章 咒篇 他怎么会这样不知羞耻的梦?(二……

    听见禅院直哉的话,花见月勉强止住自己的哭声,他露出那双哭得眼尾通红的眼坐起来看着禅院直哉,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禅院直哉一时被问住,他也不能说自己在注意着花见月的举动想要报复花见月,毕竟那样好像很变态……

    “……”禅院直哉神色冷静,“路过这里。”

    花见月没有深问,他睫毛抖了抖问,“……那个咒灵,死了吗?”

    禅院直哉注意着花见月的脸,说,“那不是你的父母。”

    花见月怔了怔,他没想到禅院直哉看出了他的想法。

    “是你父母残留的怨念恐惧。”禅院直哉又说。

    残留的怨念恐惧?

    花见月的呼吸微窒,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那个时候他也是那么害怕,那么恐惧着。

    他跪坐在地上,眼底浮现出破碎的泪光,颤抖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相框。

    禅院直哉就这么看着花见月,他应该对此感到幸灾乐祸然后嘲笑花见月一顿,但他的视线在触及到那滚落下来的泪珠时如同被烫到般飞快收回来。

    ……那些难听的话在嘴里根本说不出来。

    说出来会被打巴掌的,禅院直哉想,毕竟是甚尔君的妻子,他又不能还手……

    他这样胡思乱想的,花见月已经扶着墙站起来了,单薄纤细的身体摇摇欲坠。

    禅院直哉也站了起来,他说,“我送你回去。”

    花见月没有说话,安静得厉害。

    那张过分苍白漂亮的脸被长发掩盖着,看不出表情来。

    禅院直哉没有得到回答,已经很不高兴了,他本来不是多耐心温柔的性格,这会儿气势汹汹的抬手抓住花见月的手,“你平时不是挺凶的吗?现在做出这副模样做什么?我可不是甚尔君,没办法容忍你——”

    啪的一声,禅院直哉又被打了。

    不疼,禅院直哉甚至觉得,这一巴掌跟被猫挠了一爪子似的,跟抚摸也没什么区别。

    他抬手摸了摸脸,也意外的没有生气,甚至想,果然有香味,这个男人用的什么香水?

    花见月没怎么用力,他本意也不是想打禅院直哉,只是禅院直哉忽然动手又说这些,他脑子嗡嗡作响,只想让这道指责他的声音停下,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条件反射的打了过去。

    打完的那一瞬间花见月就后悔了,毕竟禅院直哉救了他,就算讨厌他也不会这么失礼。

    他抿紧了唇看着禅院直哉,等着禅院直哉骂他,这样他大概会好受些。

    但禅院直哉没有骂他,禅院直哉垂眼看了一眼花见月的手,迟疑了一下露出自己另一边脸,“这边也要摸摸吗?”

    花见月:“……”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禅院直哉的脸又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他转身就走。

    花见月站在原地,他的腿还是麻木的,这会儿动不了,只是怔怔的看向窗外。

    明明是夏日碧蓝的天空,太阳也很大,可是他却觉得冷得厉害。

    脚步声又噔噔的回来了。

    花见月看过去,禅院直哉冷着一张脸,伸手将花见月扛了起来,“你是甚尔君的妻子,我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花见月慌忙抓住了禅院直哉的衣服,“你别这样扛着我,难受。”

    “难受也是活该。”禅院直哉说,“反正我不难受。”

    花见月肚子被肩膀顶得有些疼,他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听起来委屈至极,“……可是真的很难受,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禅院直哉脚步一顿,他哼了一声,还是换了个方式,“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甚尔君的妻子的份上,我才不管你难不难受。”

    花见月被禅院直哉抱在怀里,睫毛扑闪了一下,他声音很轻,“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打你的。”

    禅院直哉古怪的看了花见月一眼,这样抱着那股香味更明显了,禅院直哉莫名觉得心脏跳得很快。

    他皱了下眉然后把花见月塞进车里,“打都打了,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

    说着他也钻进车里,指挥着司机,“开车。”

    “直哉少爷,去哪里?”司机问。

    禅院直哉皱了眉,“连去哪里都不知道,我要你来做什么?当然是回去。”

    司机:“……”

    花见月没什么力气的靠着车椅,他的唇也没什么颜色,没什么气色的模样越显得娇弱,惹人怜爱。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被吓到了,花见月很快睡了过去,睡着了也轻蹙着眉,脑袋晃动着靠在了禅院直哉的肩上。

    浅香扑鼻而来,禅院直哉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即脸上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却没有推开花见月。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眼底的惊诧闪过,这个眼高于顶,性格那么糟糕的禅院直哉居然会允许……

    “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禅院直哉的声音阴森森的。

    司机迅速收回视线,果然还是那个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能感受到旁边的人温度似乎有些不正常,他抬手摸了摸花见月的额头,手抖了抖。

    好像……好像发烧了。

    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人啊!

    “喂,醒醒。”

    被吵醒的花见月头脑昏沉,“……我不叫喂。”

    禅院直哉:“你不叫喂,你叫花见月,快醒醒,你好像生病了。”

    花见月勉强睁开眼,看到了禅院直哉近在咫尺的脸,他有些恍惚。

    禅院直哉长得实在好看,花见月想,若是性格不那么讨厌的话,肯定很讨人喜欢。

    头很晕,很难受,身体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真的很难受。

    “你还清醒着吗?现在要去医院吗?”禅院直哉问。

    花见月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跟小猫似的蹭了蹭禅院直哉的胸膛,下意识的叫着如今最信任的人,“……甚尔,头疼。”

    禅院直哉的手僵了僵。

    哦对,他想起来了,这是伏黑甚尔的妻子,是他的嫂嫂。

    与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少年是他最崇拜的堂兄的妻子。

    禅院直哉敛眉,他的手指轻轻的碰到了花见月裸露在外的手臂。

    肌肤是滚烫的、顺滑的、细腻的。

    禅院直哉默不作声的任由花见月扒拉着自己,然后叫着伏黑甚尔的名字,他没有丝毫动作,而花见月几乎钻进了他的怀里。

    车子停下来了。

    禅院直哉抬眸,皱眉,这是禅院家在东京的住所,来到东京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这里。

    “直哉少爷您说的回去。”司机立马说。

    禅院直哉阴了张脸,“我说的是……”他说的好像是回去,他本来要说的是送他回去。

    禅院直哉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他冷声道,“你不知道问清楚一点吗?”

    怀里的少年已经用滚烫的脸来蹭他的颈项了,声音很轻又带着点埋怨,“……不要这么凶嘛。”

    禅院直哉的身体又僵硬了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重话了。

    都已经到了这里,叫医生比去医院快多了,他只能先把花见月抱下车,然后吩咐,“让医生过来。”

    旁边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禅院直哉抱着人进去。

    疯了吧?

    这是那个禅院直哉吗?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

    禅院直哉想,等医生给花见月看过后他就把花见月给伏黑甚尔送回去。

    医生顶着禅院直哉不善的目光给花见月看过,“直哉少爷,是被咒灵感染引发的高烧,要先降温才行。”

    禅院直哉声音很冷,“那还不赶紧给他降温,等我来吗?”

    被咒灵感染了?

    禅院直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普通人……这么脆弱吗?

    也太脆弱了。

    他见花见月的手机在振动,看了一眼。

    是伏黑甚尔。

    禅院直哉看了一眼紧握着他的手不放的花见月,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莫名的心虚感钻进他的心头。

    他按下了接听键说,“甚尔君。”

    伏黑甚尔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禅院直哉,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如果禅院直哉敢对花见月做不好的事,或者威胁他什么……他一定会杀了禅院直哉的。

    “小月呢?”伏黑甚尔的声音很冷。

    “嫂嫂因为咒灵生病了。”禅院直哉十分恭敬,“甚尔君,嫂嫂他……”

    伏黑甚尔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地址。”

    ……

    花见月住院的事很快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知晓,两个人叫了家入硝子去医院。

    “哥哥可是因为咒灵才受伤住院的啊。”五条悟双手合十,“美丽的硝子小姐,你就去让他快点好起来吧!”

    家入硝子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五条悟,“你真喜欢人家的妻子了?”

    “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他,他是不是别人的妻子,他也是我的朋友呢。”五条悟说,“总不能看他一直困在梦魇里吧!”

    夏油杰幽幽道,“本来那天应该是我陪小月出去的,结果这边临时有任务,我没能去得了……否则他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家入硝子一左一右伸手,“行了,不要给我卖惨了,我也没说不去。”

    五条悟:“我就知道硝子人美心善,咒术高专第一大善人啦。”

    夏油杰:“善。”

    家入硝子:“滚!”

    花见月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时而是小时候被父母宠爱的自己,更多的时候却是咒灵第一天出现时的混乱和恐惧,还有失去家人的绝望。

    他醒来的时候眼前被人握着手,眼前一片模糊。

    五条悟在一旁小声说,“醒了,醒了!”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不要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你!”五条悟呵了一声,他弯腰看着花见月,“哥哥,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五条君,夏油……”花见月的手微微动了动,“甚尔。”

    伏黑甚尔的下巴甚至冒出了些许胡茬,看起来有几分落魄狼狈。

    “你醒了?”伏黑甚尔的声音有些哑,“你烧了有两天了,怎么都醒不来……”

    他说着烧了两天的时候,忍不住把花见月的手又握得更紧了,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害怕。

    说到这里,伏黑甚尔看向一旁没说话的家入硝子郑重其事的道谢,“如果之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

    “小事而已。”家入硝子扫了一眼五条悟和夏油杰,“我也是因为他们两个才来的。”

    伏黑甚尔声音很低,“五条和夏油也是。”

    他朝着他们道了谢。

    五条悟后退一步避开伏黑甚尔,“我可是帮的哥哥,不需要你道谢。”

    夏油杰笑容温和,“咒术师本来就应该帮助如小月一样的普通人。”

    花见月他从几个人的话中拼凑出,应该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邀请家入硝子帮了他,因此他看向咬着一根烟的家入硝子,“硝子小姐,谢谢你。”

    家入硝子在花见月身边微微一笑,目光从花见月脸上扫过,“不客气,能帮助你我也很高兴。”

    虽然说着高兴但也依旧是淡淡的笑。

    花见月看了一眼旁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轻轻地眨了眨眼,他问,“硝子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若是我能帮的上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家入硝子抬手,手指轻轻地将花见月耳畔的一缕凌乱的发丝捋下,她说,“没有呢。”

    花见月微怔了一下,他忍不住偏了下脸,觉得这个动作稍微有点亲密了。

    伏黑甚尔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握过花见月的手,用了湿润的帕子给花见月擦手。

    “我说硝子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动手动脚的?”五条悟抬了抬墨镜,“这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原来你知道啊?”

    花见月:“……”

    一旁的夏油杰也把家入硝子这个动作收入眼中,“硝子,说起来你是不是该走了?”

    “用完了就丢?”家入硝子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夏油杰一眼。

    “哪里?”夏油杰笑得温和,“只是怕打扰你更多的时间了。”

    花见月毕竟高烧了两天,醒了一阵又有些犯困,夏油杰见状开口道,“我们先走吧,小月应该还需要好好休息。”

    伏黑甚尔迅速站起来,“好的,那么你们先走吧,我的妻子的确需要多休息,等他好起来我们也会再次道谢的。”

    “谁稀罕你再次道谢啊?”五条悟嘀咕着看向花见月,脸上又浮现出笑来,“哥哥,我下次再来看你。”

    花见月温和的道了谢说好。

    等到三个人离开,病房一下子就空了。

    花见月躺在病床上,看着伏黑甚尔的模样,指了指伏黑甚尔的下巴,“胡子……”

    “嗯。”

    伏黑甚尔握着花见月的指尖轻轻触了触自己的下巴,胡茬扎在指腹有些痒,花见月没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

    花见月轻声叫着,“甚尔。”

    “因为很担心你,所以没有心思去打理自己的脸了。”伏黑甚尔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会很丑吗?”

    “不会。”花见月轻笑了一声,“你还会在意这个吗?”

    “在意。”特别是在意在你眼里的形象。

    后面这句话伏黑甚尔没有说出来,他只说,“但更在意你什么时候醒来。”

    这的确是他最在意的事。

    花见月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弯了弯唇,“我没事,不用担心。”

    伏黑甚尔的额头抵在花见月的手背上,没有说话。

    花见月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用掌心碰了碰伏黑甚尔的脑袋,“没事的,我已经好了。”

    伏黑甚尔声音很低,“小月,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如果早知道你要去那里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去的。”

    花见月沉默了片刻,想起遇到那个咒灵,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花见月生病的事大约真的把伏黑甚尔吓得不轻,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花见月。

    或许是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请了家入硝子来花见月才好的这么快,所以两人来看望花见月时,伏黑甚尔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态度意外的好了许多。

    等到他们走了,伏黑甚尔才接过花见月手中的水杯,他还是有点怨气,给花见月整理了一下长发,“说着要雇佣咒术师,结果真到这个时候他们也没什么用。”

    花见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笑了一下,“毕竟人家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是只看顾我这边的。”

    “说起来,那个时候还是禅院直哉救了我。”花见月看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嗯了声,神色平静,“是他。”

    知道伏黑甚尔不喜欢禅院,花见月没有再多问禅院直哉的事了。

    倒是伏黑甚尔又问起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事,“小月怎么看待他们?”

    “怎么看待?”花见月微愣,“什么看待?”

    “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伏黑甚尔说,“你怎么看他们?”

    花见月认真想了想说,“很厉害的咒术师?”

    “别的没有了吗?”伏黑甚尔嘴角上扬了,“比如会在意他们什么的……”

    “你是说朋友吗?”花见月道,“那我的确有把他们当做朋友,而且他们也算是很重要的朋友了,不止一次帮助我,救我,对我也很好……这次也是。”

    伏黑甚尔定定的看着花见月,“我呢?小月怎么看我?”

    怎么看待伏黑甚尔?

    花见月回忆了一下老实回答,“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甚尔很吓人的……虽然你答应和我结婚了,但看我的眼神很吓人。”

    伏黑甚尔握住了花见月依旧滚烫的手,这两天花见月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烧。

    “而且我还觉得甚尔你完全不是个好父亲,不管你曾经有过什么经历,可完全忽视掉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应该的。”花见月说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毕竟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你……”

    伏黑甚尔眸光晃动,“可以指责,小月想怎么指责都行……我的确做的不好。”

    花见月轻轻地弯了弯眸,“但是现在甚尔做得很好啊,至少,不管是对家庭还是对生活……都很好。”

    伏黑甚尔也露出了笑来,他看着花见月说,“那可以吗?”

    “什么?”

    “小月觉得我现在住的不错的话,应该算是认可我了吧。”伏黑甚尔说,“那我们可以稍微的尝试一下吗?”

    尝试什么?

    “尝试在这段时间试试做真正的夫妻。”伏黑甚尔看向花见月那双绿瞳,“不需要小月付出什么,只是可以接受我一些不过分的亲密接触,尝试一下。”

    不过分的亲密接触吗?

    花见月迟疑了一下,哪种才叫不过分的?

    “可是,我不喜欢甚尔。”花见月说着,他看着伏黑甚尔的眸光黯淡下去,又解释,“我说的不喜欢是指对甚尔没有情人间的爱慕,若是对朋友的、或者家人的……这样的感情我肯定是有的。”

    “因为这段时间,我有把甚尔当做家人和朋友了。”

    伏黑甚尔眼底的黯然褪去,又带了笑意,“就算是有这这样的感情也不错不是吗?夫妻也是家人。”

    夫妻也是家人。

    “我不介意小月对我是哪种感情。”

    伏黑甚尔的手指轻轻地按过花见月的唇,他极轻的亲了下花见月的唇角。

    花见月被这个动作惊得眸光晃动,怔怔的看着伏黑甚尔,“甚尔……”

    伏黑甚尔亲了一下后喉结滚动,他没敢看花见月,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花见月浅浅的呼吸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伏黑甚尔的背心,他声音很轻,“那……试试?”

    什么试试?伏黑甚尔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着,他看着花见月,呼吸有些沉,“试试?”

    “嗯。”花见月抬起脸来,“试试接吻,或者……更近一点?”

    “现在还难受吗?”伏黑甚尔的呼吸都重了些,他问,“脑子还清醒吗?”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清醒的,特别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言,伏黑甚尔把花见月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抱着纤弱的花见月,犹如抱着一只大型洋娃娃。

    他的吻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把花见月亲疼了一样,然后他含住了花见月的唇珠。

    少年似乎格外敏感,被伏黑甚尔这么一吻身体就软了下来,腰也是软的。

    他能感受到伏黑甚尔唇上的疤蹭着他的唇上,有种莫名的痒意,让花见月抓着伏黑甚尔衣服的手都紧了不少。

    有些……无法呼吸的。

    伏黑甚尔的手按着柔软的腰肢轻轻抚弄着,声音沙哑,“呼吸。”

    不会接吻的少年忘记了呼吸,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湿漉漉的,明明没怎么亲吻,这会已经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说,“甚尔,不要摸腰……”

    伏黑甚尔的手微顿,又含住了花见月的唇。

    而似没有人注意到外面有人看了许久。

    禅院直哉站在病房门口,眼底映出被亲的面容绯红的少年。

    柔软的唇瓣被咬得泛红,此刻没力气的伏在伏黑甚尔怀里,鸽羽般的长睫颤抖着,那双绿色的眼瞳覆盖着浅浅的水光,苍白的面容染着浅浅的绯,漂亮得过分。

    禅院直哉慌里慌张的转过身就走。

    当天晚上禅院直哉做了个梦。

    梦里的少年跪坐在他的膝盖上,勾着他的脖子,饱满柔软的红唇送到了他的面前,声音又轻又软,“你不是想亲我吗?”

    亲……亲他?亲花见月吗?

    这怎么能亲,这是他最崇拜的甚尔君的妻子。

    他僵着手感受到少年柔软的手臂,还有身上的香,张了张嘴,没有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老公。”少年轻轻地叫着,“甚尔。”

    甚、甚尔?

    什么甚尔?

    禅院直哉在花见月的眼瞳里,看到的是伏黑甚尔的脸。

    他现在……是伏黑甚尔?

    禅院直哉在梦里轻易接受了这个设定,他的手搂住了少年纤细的腰肢,把少年完全笼罩,“不止想亲……”

    “老公想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咬着唇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衣服下滑,还有白皙的胸腹。

    禅院直哉想,他现在是伏黑甚尔,那么对花见月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都是正常的。

    没有任何阻挡的,他的手落在了细腻的肌肤上,把少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咬上了少年的耳垂。

    他又听见少年叫着他老公。

    却在某一刻,他听见少年缠绵呢喃的叫着,“直哉,老公。”

    禅院直哉猛地惊醒了。

    天气是闷热的,裤子是濡湿的。

    禅院直哉脑子却是不清醒的。

    他怎么会做这样不知羞耻的梦?

    他怎么会梦到自己变成了甚尔君还和甚尔君的妻子做那样的事。

    他怎么会梦到……花见月叫他直哉和老公?

    禅院直哉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人生的第一次梦遗对象居然是他的嫂子。

    他肯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cyzz:并没有想把甚尔君当皮套。

    第80章 咒篇 “不会做很过分的事。”……

    或许是因为是父母残留的恐惧怨念,所以那个咒灵给花见月的影响比之前的肉瘤影响更甚,花见月出院之后也有些反复发烧,总是做梦。

    伏黑惠沉着一张小脸守在花见月身边,“小月,你怎么样?”

    花见月看向床头摆放着的照片,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

    他因为生病的缘故脸色苍白得厉害。

    伏黑甚尔端了水和药进来,赶伏黑惠离开房间,“你快去睡觉,小月吃了药也要睡觉了。”

    伏黑惠抬头看了一眼伏黑甚尔,有些不高兴的沉着脸站起身,他说,“小月,那你要乖乖吃药然后睡觉哦,我明天再来看你。”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一下,“好,明天见。”

    伏黑甚尔看着花见月就着水喝了药,在花见月身边坐下,摸了摸花见月的额头,“头还疼吗?”

    花见月慢慢地摇了摇头,“还好。”

    伏黑甚尔微松了口气,他替花见月把头发捋到耳后,扶了花见月说,“躺下?”

    “这几天躺得很多了。”花见月道,“不要躺着了,坐着吧。”

    伏黑甚尔没有多劝,他把花见月抱到自己怀里,握了花见月冰凉的手,声音很低,“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花见月轻笑了一下,“不舒服我会说的,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花见月是这么脆弱,这么柔弱,总是需要人保护着的。

    伏黑甚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额头,温柔的、很轻的。

    花见月慢吞吞的眨了下眼,习惯了伏黑甚尔这样说亲密够不上正常夫妻的亲密,但也超出协议范围的举动了。

    他偶尔会觉得,就这样好像也很不错。

    说起来系统说需要他攻略伏黑甚尔,但现在这算是攻略成功了吗?

    系统幽幽道,【至少心还没点亮哦,不过看起来应该差不多了。】

    应该差不多了。

    花见月慢吞吞的想,如果伏黑甚尔真的喜欢他的话……

    虽然对伏黑甚尔不是那种喜欢,但如果伏黑甚尔能接受的话,就这样也没问题。

    毕竟……毕竟他也想要家人。

    花见月的心态放得很平。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花见月接到了电话。

    他接到电话之后打开房门。

    伏黑甚尔也在接电话,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倦怠,“三千万?”

    花见月从来没有问过伏黑甚尔的工作,此刻听见伏黑甚尔的电话,有些怔愣。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伏黑甚尔的工作相关。

    他听不太懂,但大概是涉及到他们咒术师世界的事情。

    花见月靠在门框上看伏黑甚尔挂了电话。

    伏黑甚尔朝花见月走过来,握住了花见月的手,有点凉,“怎么起来了?被我吵到了吗?”

    花见月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接到了信托那边的电话。”

    伏黑甚尔的手微僵,他抬眸看着花见月,他一时间脑子里都是花见月可能要和他离婚的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见月说,“按照之前我们的协议,到时候我会支付给你60%的酬金……”

    伏黑甚尔捂住了花见月的嘴。

    花见月疑惑的眨了眨眼,抬手握了下伏黑甚尔的手,“怎么了?”

    “我不需要60%的酬金。”伏黑甚尔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小月,我只想……我只想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继续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这并不冲突的。”花见月推开伏黑甚尔的手说,“不管我留不留下,这都是之前就签好协议的。”

    “协议并非一定要遵守。”伏黑甚尔微微俯身,他把花见月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怀里,眼底浮现着若有若无的晦暗,“小月,更何况,我没有一直保护着你,百分之六十的报酬根本没有必要……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笑,“我没有说要走。”

    伏黑甚尔的眼底暴露出某种欢悦的颜色来,“你的意思是,会和我继续这段婚姻……不离婚?”

    花见月认真思考了一下道,“目前看起来我觉得可以维持……不过你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不。”伏黑甚尔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发丝,看着花见月说,“小月,这对你来说才没有那么公平。”

    “但我和人约好了在三天后去公司。”花见月轻声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三天后?

    他记得孔时雨和他介绍的任务……就是这三天。

    相比起那三千万,当然是花见月的事情更重要,所以伏黑甚尔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我和你一起去。”

    花见月道,“那好,到时候我会联系律师,我们那份协议也……”

    “不要说协议了。”伏黑甚尔轻声说,“小月。”

    花见月微怔了一下,笑了笑,“好。”

    ……

    不久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登门了。

    他们是来暂时请辞的。

    因为花见月此前生病的事,伏黑甚尔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好了那么一些,虽然……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见请辞,伏黑甚尔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早知道不靠谱。”

    五条悟抬起下巴,“总比你靠谱,哥哥和你结婚之后,有几次遇上咒灵你在他身边的?”

    花见月眼皮一跳,把水杯往五条悟和夏油杰面前一推,“不是说有事吗?”

    五条悟轻哼一声,“我们上门还让哥哥给我倒水,这种男人可不行。”

    花见月:“……”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我更想把你们赶出去。”

    “我们接到了新的委托。”夏油杰对两个人摆在明面上的针锋相对恍若未闻,只说,“这三天大概没办法继续小月你这边的雇佣。”

    “因为高层那边指定让我和杰去啊。”五条悟揉了揉脑袋,看似很苦恼实则在炫耀,“谁让我们是最强呢。”

    “三天?”伏黑甚尔若有所思,“你们接到的委托该不会是保护星浆体吧?”

    “你知道啊?”五条悟抬了下下巴,“你收到了委托?”

    “三千万定金。”伏黑甚尔说,“这是她目前的价值,你们应该会遇到不少想杀她的人吧。”

    她?星浆体?

    花见月听得云里雾里的。

    “三千万,你不动心?”五条悟探究的看着伏黑甚尔,“你不参与接受这个委托?”

    伏黑甚尔平静道,“相比起这个,小月的事情更重要,更何况,既然是你们负责护送,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不会参与其中。”

    说到这里,伏黑甚尔看向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件事之后我和你们之间的人情一笔勾销,之后,请你们不要再觊觎不属于你们的人。”

    花见月疑惑的看了一眼伏黑甚尔,又去看夏油杰和五条悟。他没太明白伏黑甚尔的话,什么叫不要再觊觎不属于你们的人。

    “人情?”五条悟阴阳怪气,“我们帮的是哥哥又不是你,所以这是我和哥哥的事情,你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想的倒是美。”

    “再说,不管你参不参与我们都能顺利完成委托。”五条悟对自己有着绝对自信。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

    “还有,”夏油杰轻笑一声,“我想伏黑先生对我们可能有点误解。”

    伏黑甚尔神色冷淡,“最好是有误解。”

    误解?

    五条悟轻嗤一声,他看向花见月,语气颇为幽怨,“哥哥,你听见了吗?看见了吧?你这个丈夫说话真是阴阳怪气的,你和他住在一起应该会很累吧?”

    花见月:“……其实甚尔平时不是这样的。”

    “你们的来意我们已经清楚了。”伏黑甚尔站起身开始赶人,“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我的妻子自然有我负责保护。”

    五条悟不爽,“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你们算什么客人?”伏黑甚尔反问。

    花见月:“。”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说话更好,但是……但是。

    “好了。”花见月轻轻拽了下伏黑甚尔的衣服,“不要对杰和悟这么苛刻,他们还小。”

    伏黑甚尔转过脸看了一眼花见月,又笑,“没错,他们还小。”

    五条悟:“……”

    五条悟幽幽道,“哥哥,我还有两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夏油杰说,“已经不小了。”

    伏黑甚尔轻嗤一声,他揽住花见月的腰,眼底是明晃晃的炫耀,“没错,那个时候我和小月已经结婚两年了。”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五条悟面无表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婚了。”

    伏黑甚尔面容阴沉下来,花见月及时抓住了伏黑甚尔的衣服,他就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一定要挑衅伏黑甚尔,这对五条悟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他浅浅的带着笑,“小月,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不过悟的确有点不靠谱,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和我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五条悟:“?”

    他站起来冷笑,“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靠谱可以找你?”

    花见月站起身把两个人送到门口,远远听见夏油杰的声音隐约传过来,“和你说过了,想当小三也不要摆在明面上,挑衅合法丈夫什么的根本没有胜算。”

    想当小三?

    挑衅合法丈夫?

    花见月神色莫名的收回视线,他转头看向伏黑甚尔。

    这些话花见月都能听见,伏黑甚尔自然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自身后抱住花见月,轻吻花见月的耳垂,“没错,他们喜欢你。”

    花见月愣了一下,他本该惊讶的,可好像有种意料之内的……他好像没有很惊讶。

    和普通人搭不着边的咒术师,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被搭救,还有接受他的委托……毕竟咒灵的出现本就是不可控的,就算是稍微频繁的遇到了咒灵也算不上什么必须要雇佣咒术师保护,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就像最开始的那样。

    最重要的是,五条悟总是让他离婚,五条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相反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故意挑衅伏黑甚尔。

    花见月之前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他觉得想多了对自己来说是困扰,更何况倘若对方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太自作多情了,他又不是什么万人迷。

    此刻听伏黑甚尔说,他会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但夏油杰的话,花见月不认为他喜欢自己。

    “所以我不喜欢他们。”伏黑甚尔的余光看向那辆黑色的车,“尽管因为这种事情针对两个少年似乎很不大方,但我本来就不是大方的人。”

    他不是大方的人,他很小心眼,他嫉妒心也很强。

    他关门的时候看到了五条悟转过头看过来,而他故意轻吻了花见月的唇。

    挑衅吗?他也会。

    他是花见月的丈夫,他对花见月做什么都可以,但五条悟不行,夏油杰也不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只要他和花见月不离婚,他们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小三,甚至或许连小三都当不上。

    ……

    伏黑惠睡着后花见月出来,正好见伏黑甚尔从浴室出来。

    他暴露着自己结实有力的上半身,浴巾只围住了下半,就这么大喇喇的来到花见月面前。

    花见月的目光扫过他的身体,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穿上衣服,该睡了。”

    “明天是周末。”伏黑甚尔袒露着胸膛把花见月抱起来,“你不用去学校。”

    没有衣服的遮挡,花见月的腿环在了伏黑甚尔的腰上,他触碰到了那身肌肉,一时间有些无措。

    没错,明天是礼拜天,不需要去学校。

    伏黑甚尔的手托着花见月的屁股,抬起头虔诚的亲了亲花见月的下巴,他说,“小月,让我帮你舔。”

    舔……舔什么?

    花见月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他睫毛轻轻地抖了下,眸光慌乱的不敢看伏黑甚尔,“还是……还是再等等。”

    他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啊!

    “我帮你。”伏黑甚尔压着花见月的脑袋,迫使少年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我帮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房门被关闭了。

    床头只留了那盏台灯,房间里不算很亮,但也不暗。

    花见月的面容清晰得过分,在台灯的映照下过分昳丽,睫毛不安的颤抖着,看起来很紧张。

    “不要怕,我不会做很过分的事。”伏黑甚尔说。

    花见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他觉得……还是有点怕的。

    伏黑甚尔看着这张脸,喉结滚动着,他俯身轻吻落在了花见月的锁骨,头发扎在了花见月的颈项间。

    花见月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克制了一下呼吸呢喃着,“甚尔。”

    伏黑甚尔的吻往下,他轻轻咬了咬花见月,舌尖舔舐上去。

    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少年身体都绷紧了,好像婴儿……一样。

    不可避免的,花见月喉间溢出极轻的声音,这道声音里含着的情欲让他忍不住咬紧了手指。

    伏黑甚尔抬手扣住花见月的手,声音低哑,“叫出来,这样我才知道有没有让你舒服。”

    花见月羞耻得脚趾都抓紧了,床单被他蹭得一片凌乱。

    湿漉漉的唇舌从胸前往下,最后停留在花见月的小腹。

    灼热的呼吸让花见月忍不住屈膝,膝盖被伏黑甚尔按住,粗粝的手指陷入了柔软雪白的肤肉之中。

    好热。

    空调明明在运转着,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一样。

    花见月有些紧张,又忍不住有些想逃,他的脚毫无目的的踩上了伏黑甚尔的膝盖,“甚尔,可……可以了吗?”

    伏黑甚尔握住花见月的脚踝,然后轻吻了花见月的小腹,笑声传到花见月的耳中,“小月,还不可以。”

    还……还不可以吗?

    伏黑甚尔说,“小月,会让你舒服的。”

    花见月不敢在看了。

    他忍不住闭紧了眼睛,又在被伏黑舔到的那一刻发出没能藏住的轻吟。

    意识到之后,花见月只觉得羞耻得不行,脸也烫得不行。

    这道声音仿若对伏黑甚尔的鼓励,伏黑甚尔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舌尖舔过,牙齿若有若无的触碰着过分敏感的位置。

    花见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甚至连自己动手的情况都寥寥无几,此刻只觉得脑子都是迷糊的。

    眼泪被逼出了眼尾,长睫被打湿之后湿漉漉的,他想要用力的呼吸,手不自觉抓住了伏黑甚尔的头发,推了推伏黑甚尔的脑袋。

    热……夏天这么热啊,他不喜欢夏天。

    颇具肉感的臀也被五指紧缚,花见月的腿绷直又放松,泪水滚落进了鬓角。

    他呜咽着,“不要舔了,甚尔,不要舔了。”

    男人的舌尖不管不顾,让花见月想要夹紧双腿,却又只能困住伏黑甚尔的脑袋。

    到最后,花见月的腿没力气的搭在他的肩上,看着头顶晃动的灯光。

    伏黑甚尔抬起脸靠近花见月,手指还抵在那里,他的眉眼潮湿,眼底隐约浮现着笑意,他说,“小月,水好多。”

    花见月有些失神茫然的看着伏黑甚尔,意识到伏黑甚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羞耻得说不出话来。

    伏黑甚尔自花见月身后把花见月拢入怀里,在花见月耳边声音很低的叫着,“小月,老婆。”

    老……什么老婆啊。

    花见月的耳朵又红了,可如果说……如果说他们之间现在有着婚姻关系,叫老婆好像也是正常。

    还有……

    “你顶到我了。”花见月小声说。

    伏黑甚尔低低地嗯了声,他说,“我去洗澡。”

    花见月微微一愣,他的眸光晃动了一瞬,咬了咬唇,轻声说,“……我,帮你?”

    伏黑甚尔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哑声问,“你想怎么帮我?”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话都说出来了,都这样了,也没有再扭捏的必要了,“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伏黑甚尔握住花见月的手,他轻轻咬了咬花见月的耳垂,“用手……或者用腿。”——

    作者有话说:下章或者下下章,时间快进,只有一个人怎么行……通通给我长大,给我成年,给我加入新人[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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