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甜非彼舔, 此舔非彼甜,已经被快乐冲昏头脑的系统听不出来相长歌话的含义,余清却听明白了。
她垂眸看着一点也不怕生的热情小狗, 浅浅的勾了勾唇,又用掌心揉了揉它的脑袋。
“怎么可以这样说小狗。”
相长歌挑了下眉,没再说话, 心里却还是赞同自己,她这话说得多恰当。
说到名字, 余清思索了片刻:“要不叫西瓜好了。”
甜甜的,又很清新,还是在夏天来到她的身边,而西瓜也是一说到夏天时,就会想到的产物。
是很适合小狗的名字。
“西瓜?”相长歌咂了一下嘴,若有所思,“冻的好吃点。”
余清:“……?”
系统狗,也就是透支了相长歌390积分的土松犬,正式得到了新名字, 一个听起来就鲜甜多汁的名字, 西瓜。
“好哒,那统统以后就是余清宝宝的西瓜了!”
看着还赖在余清身上到处乱拱乱蹭舍不得下来的小白毛毛球,相长歌拧了拧眉:“时间不早了, 小姐先睡觉吧。”
余清还想和小狗多亲近一会儿,闻言有些不舍的问:“那它呢?西瓜睡哪?”
相长歌回答:“它已经驱过虫洗过澡打过疫苗了,就让它在三楼的小客厅睡吧, 尿垫和它的小窝我也买回来放在外面了。”
除此之外,还在当事狗的极力要求下买了好几样玩具,都在小客厅的角落里规整好了, 只等狗去睡去玩就行。
余清点点头,手顺着小狗的脊背摸到了它的尾巴尖,她眉眼低垂的又问了句:“你今天出去,就是为了带它回来?”
其实她也不是好奇相长歌到底出去干什么吧,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相长歌点头,接着又想到什么:“还做了个好事。”
“好事?”
余清半掀起眼皮,悄悄的看了相长歌一眼又快速收回,面上还是很认真在玩小狗的模样:“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就是路见不平出手了一下。”相长歌说得很是轻巧。
余清看她不想再细说下去的样子,尽管还是有些好奇,但终究没再追问。
她换了个话题:“小狗不能在我房间里睡吗?”
新到家的小狗都会没有安全感,一只小狗晚上独自在客厅睡的话,会害怕吧。
这个问题一出,余清怀里和小狗没什么两样的系统,忽地安静下来,也扭过头看向相长歌。
系统:“当然可以啊!”
“这还用问!统统,啊不,西瓜我可以可以!”
相长歌:“……”
她真的没眼看了。
真是不明白,系统明明已经有了个新的载体了,为什么还能继续在她的脑海里发出声音。
好吵。
不过系统留在余清房里也好,这样等自己回房后,它还能实时瞧着余清在干什么。
她要是又陷入忧郁阶段,系统还能干预一下。
“如果小姐你想的话。”
相长歌回答道。
余清点点头:“让它在我房间睡吧。”
说完,她似乎又意识到什么,试探性问:“……它会随地大小便吗?”
喜欢小狗,前提是,不要随地大小便。
果然,喜欢最终还是有要求的。
相长歌摇头:“应该不会。”
毕竟西瓜又不是真的狗。
余清既然想让小狗今晚在她房间,相长歌就又出去小客厅把一个像口蘑去了蒂又翻过来的狗窝,和一个装着尿垫的盆子拿了进来。
尿垫盆放在房门边,口蘑狗窝放在落地窗边,离余清的床不算太远。
狗窝又可爱又舒适,把小狗放进去刚好填满,整体看起来像是个洒了两点金色桂花的大大棉花糖。
随着小狗的动作,那两点金挂还在它头上一摇一晃的。
小狗脑门上大大的蝴蝶结已经被拆掉了,余清蹲在地上一手握着一只肥嘟嘟的小狗爪,一手爱不释手的揉着小狗脑袋。
“小狗乖乖,明天叫阿姨给你准备羊奶喝好不好?”余清低声和小狗说着话。
“汪!”
小狗吐着粉色小舌头像是附和一样的发出奶呼呼的叫声,看得余清心软成一片。
“好,让小西瓜喝两碗!”
“汪汪!”
一人一狗似乎完全没有沟通障碍呢。
相长歌:“……”
眼看已经十点半过了,相长歌适时又提醒了一遍余清该睡觉了。
余清又摸了一下西瓜,这才起身去洗了手。
等她躺到床上后,相长歌开了一盏阅读灯,又点了熏香,确认睡觉的氛围很足了,她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余清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今晚,没有睡前服务?”
相长歌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余清:“我想去吃夜宵。”
余清:“?”
吃夜宵重要还是她的睡前服务重要?
虽说她觉得她的睡前服务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吧,但做事怎么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点都不知道坚持的吗。
余清默了下,迟疑着又问:“你,还没吃晚饭?”
这都几点了,为了去给她买小狗,连吃饭都忘记了吗。
“没有。”
相长歌诚实的回道。
余清拽了拽被子,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离得有点远,显得闷闷的:“怎么不先吃饭。”
小狗的话,晚一点再买也可以吧。
相长歌:“没来得及。”
余清听着,感觉心口的感觉怪怪的,她颤着睫毛,刚想又说点什么,就听见相长歌接着道:“只吃了两个半的汉堡和一只炸鸡、一杯可乐而已。”
余清拽着被子往上一提,完全挡住自己的视线,这会儿的声音是真的发闷了:“出去,关门。”
吃吧吃吧,反正她也懒得听她念经。
“……”
等房间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余清才从被子里把闷得眼尾红晕更甚的小脸探了出来。
她遥遥的往落地窗那边看了眼。
习惯了房间略微昏暗的光线后,她能大致的看清房里的景物。
窗边,小狗趴在窝里,下巴抵在窝沿上,正面朝着自己这边,乖乖的睡着,两只焦黄色的小耳朵朝两边微微撇着。
这小狗也太乖了吧。
不乱叫,也不怕人,还不会到处乱跑乱咬,不知道相长歌是从哪里找回来的,还那么可爱。
余清侧躺着,抱着被子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大口蘑,心脏处像是被什么盈满了一样,酸酸胀胀的。
小狗,她的小狗,相长歌送她的小狗。
久违的,余清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口处往四肢百骸蔓延。
仿若一股温热的暖流-
相长歌下楼吃夜宵,余清要睡觉,系统就很自觉地也跟着眯眼睛睡觉,做一只绝不打扰主人的乖小狗。
——只是在相长歌的脑海里,啦啦啦的发出电波声。
“可惜了,本系统还以为我该用一个绝顶炸裂的方式炫酷出场呢。”
系统有些遗憾的自语。
然而相长歌说小狗不能被封在礼物盒里,而要是用笼子提着的话,余清一眼就看到它了,那又没了惊喜。
于是思虑再三下,它以一个充满神秘感,又很适合小狗的方式出场了。
天还下着雨呢,用塑料袋装最好了。
系统拒绝无果后,只能极力保留了一个代表礼物的蝴蝶结。
相长歌:“能出场就不错了。”
400积分呢,她努力这么多天也才挣了10积分,被系统扣除掉她现在倒欠系统390积分。
忙忙碌碌做任务,回头一看积分还是负的。
不过相长歌也不在意,反正她本来就是没有积分的,欠就欠呗,光脚不怕穿鞋的。
而如果系统能起到作用,那她这积分就是花得值的,再四舍五入,简直是白得的好处。
相长歌想得十分通透。
吃完了厨房里的夜宵后,相长歌没有开观光车,只拿着杯鲜榨西瓜汁,一边喝着一边打着伞往自己的小别墅走。
暴雨变成中雨了,地上偶有积水,相长歌轻轻一踩,水波稍稍荡漾开来。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想到被自己揍了一顿的上官旻,相长歌第一次觉得A市的雨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翌日又是个阴雨天,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三天都会有雨。
相长歌睡醒时破天荒的多赖了两分钟的床。
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要做的事后,她才起身,洗漱,锻炼。
人的身体是要打磨的,就像机器一样,用久了会磨损,但放着不用的话,又会变得迟钝。
虽说现在到了个秩序很稳定的地方,但相长歌也没打算真让自己变成个普通人。
她将原本的健身房扩大,把影音室加入其中,又增添了几个沙袋,现在她的健身房各种设施均很完善,还有足够的范围让她练拳。
热乎乎的锻炼了一个多小时,洗了个澡,相长歌精神满满的去了主屋。
刚打着伞走到别墅大门外,就见门口对进去的白金色瓷砖地上,身形纤细的少女黑发垂落,微微低头,正目光柔和的看着面前头都塞进白瓷碗里呼哧呼哧喝着羊奶的白色小狗。
很少见的一幕。
这个点,能在一楼,看见余清的身影,委实稀奇。
似是听见了声音,余清抬头看向门口。
雨雾在来人身后展开,黑色伞下,一双浅眸似是带着丝莫名的色彩,落在自己身上。
等余清想再看得仔细点,对方却已垂眸,看向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小白狗。
“早上好,小姐。”
平平淡淡的声音,声线微哑,却透着蛊惑人的味道。
余清点点头,回了句:“早。”
昨天白天和着姚凝然弹琴画画,她一天没睡,晚上想着离家出走的管家,一直等到了十点多。
等后面躺下了,躺着躺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凌晨迷迷糊糊的睡醒,本以为会像以往一样再也睡不着,而一睁眼,发现不远处的小狗还在乖乖的睡着。
她看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早晨六点半。
想着小狗可能饿了,她也不多赖床,洗漱完就带小狗下来,等着阿姨给它弄羊奶喝。
家里以往没有人喝羊奶,这羊奶还是派人出去新买回来的。
摸摸小狗很结实的西瓜肚,在相长歌走到自己身边时,余清忽而道:“你前天说的,将高尔夫球场改成牧场的事,我同意了。”
“你说得对,留着球场没人用也是浪费。”
“养牛养羊的话,西瓜就能喝上新鲜的羊牛奶了。”
相长歌:“……”
她目光复杂的看向已经炫完一盆羊奶,正在舔着自己嘴角奶渍的系统狗,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主人的娇宠”。
她前两天和余清说的时候,余清还一脸宛若看见什么礼乐崩坏场景的模样。
这才多久?
才一个晚上的时间,系统狗就俘获了主人的喜爱,要为它将高尔夫球场改成牧场了,只为了它能每天喝上新鲜羊牛奶!
相长歌闭了闭眼稳住情绪,对在自己脑海里感动得一直呐喊着“余清宝宝你真好,统统要给你当一百辈子小狗”的系统冷哼了一声。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的。”
系统:“……”
怎么感觉不像是夸奖呢。
“好的。”
相长歌露出没有感情的微笑,对余清道:“既然小狗吃饱了,小姐你也该去吃早餐了。”
“对了,小狗吃得很饱了,小姐记得别剩饭给它。”
余清:“……”
怎么张口就是嘲讽-
小狗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毛茸茸的一团,眼睛又黑又亮,爪垫还是粉色的,握在手里□□弹弹,可好玩了。
余清和小狗玩了一上午,相长歌就算人不在系统狗面前,都能听见它在自己脑海里嗷嗷乱叫。
最后相长歌说它再发出怪叫扰民就送它去山脚下看大门后,系统愤愤不平的帮相长歌屏蔽了自己的声音,相长歌这才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吃过午饭后,葛不凡来了。
看见新多出来的小狗葛不凡也发出了怪叫,不过是仅有余清能听见的。
“哇小狗,可爱小狗,来让姐姐亲亲,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嘿嘿嘿嘿!”
西瓜抖抖颤栗的小耳朵,一副害怕的样子扑进了余清的怀里,并半小时了都不出来。
葛不凡只能望狗兴叹的和着余清制作小狗零食。
将鸡胸肉切成长片状包裹着胡萝卜或者苹果,放进烤箱里烤制一下,就是很适合小狗又有营养的小零食了。
做完了看时间还早,想想葛不凡又带着余清用棉花糖和奶粉做了点蔓越莓和蓝莓干口味的牛轧糖。
相长歌本来还在忙着高尔夫球场的事,听说两人在做牛轧糖后,相长歌卡着点的进了弥漫着香甜气息的厨房。
除了给葛不凡带走的糖外,她各给余清留了一个口味的牛轧糖,接着就把全部的糖都打包带走。
相管家当时是这样说的:“小姐,糖太高热,你不能多吃。”
余清本来就不爱吃饭,加上运动量也少,再多吃糖了能量充足,更不想吃饭了。
相长歌身上可是还有着要求对方一日三餐按时吃饭的任务在的,她这叫为雇主着想,不是觉得牛轧糖好吃。
等相长歌走了,感觉厨房里有些安静,葛不凡连忙找话题打破沉寂。
她感叹的说着相管家人虽然不在她们身边,却像给她们按了实时监控一样的耳明目聪,且很负责。
最后又把话语拐到余清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招聘到这样负责的管家上。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两个人都夸一遍。
余清沉默的听着,看着自己手里仅剩的两颗牛轧糖,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些糖,最后很难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自己亲手做的糖,她还想多吃几颗呢-
楚可可是在第二天来的,昨天葛不凡陪着余清做了一下午的小狗零食和牛轧糖,余清可能有些累到了,今天就说什么都不想做。
相长歌就把楚可可叫来,让她给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的余清分析外国小说。
于是灰蒙蒙的下雨天,余清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抱着手感顺滑的小狗,听着楚可可读故事。
要是有一点困了,怀里的小狗就开始发动小狗技能,舔她手腕,或是用脑袋拱她。
余清以为它想上厕所,又会起身带它去。
有小狗的这两天,余清的作息规律了一些。
晚上系统嘚瑟的在相长歌脑海里蹦跶:“是的,我们小狗就是可以拯救世界。”
相长歌感觉它要完蛋了,它真把自己当小狗了。
楚可可来时本来还想和相长歌说一下那天晚上之后的事,但相长歌忙着买牛买羊买牧草的,楚可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第三天,雨停了,天也放晴了许多,相长歌闲了些,感觉余清对小狗的新鲜感也降低了点,就想着要不三个人都叫来,在花园那烧烤,又或是做点什么没有意义的事。
余清没有拒绝。
只是上午,临时工三人组还没来的时候,另一个人先来了。
是余清父母以前的特助,周嘉翼。
相长歌带着周嘉翼走进会客厅时,跟在她身后的周嘉翼一直打量着相长歌的背影。
相长歌察觉到了,但没说什么。
这回没让周嘉翼等太久,周特助在会客厅坐了十来分钟,余清就过来了。
她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不施粉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周特助的错觉,他觉得余清的精神似乎好了许久。
更特别的是,她走过来的时候,身边还亦步亦趋的跟了一只毛茸茸的白土松。
小狗品相很好,脖子上还戴着一块有小草莓图案的粉白色口水帕,走路时焦黄色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可爱得周嘉翼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余小姐什么时候养的小狗,真是可爱。”他夸赞道。
余清声音冷冷淡淡的应了声:“这两天而已。”
相长歌也很淡然的让阿姨给周嘉翼上了杯茶,看她一直站在余清身侧的样子,周嘉翼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我的管家,相长歌。”
余清目光盯着在自己脚边打转的小狗,对周嘉翼的态度很是随意。
周嘉翼也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原来是相管家,你好你好。”周嘉翼露出笑容,和相长歌打了个招呼。
相长歌点点头,没说话。
周嘉翼想说什么,但对着面前这两如出一辙的少语人,他又感觉自己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
这俩沉默寡言得一看就知道不是会寒暄的那种体面人。
只是相长歌站在这儿,周嘉翼想说的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周嘉翼扯着无用的事劝着余清多注意身体,劝得余清都有点烦了的时候,门口才有另外的佣人来提醒相长歌,说葛不凡她们三人来了。
相长歌瞥了眼眼神闪躲已经在喝第二杯茶的周嘉翼,和余清说了声,终于大发慈悲的出去,给周嘉翼留出了空间。
心情烦燥的时候,余清身上会不自觉流露出那种大小姐的矜贵气势。
她冷冷的看向周嘉翼,直言不讳的问:“周特助有什么要背着相管家说的事?”
周嘉翼讪笑,看了眼门口,确认相长歌不在,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这样的,余小姐还不知道,上官大少被打得住院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原本对周嘉翼不耐烦快到了极点的余清忽而一愣:“上官旻?他被打得住院了?”
“……为什么?”-
“周嘉翼。”
走出会客厅的相长歌念着这个名字,在记忆里翻了翻。
似乎在原文里也是一个有点存在感的配角吧。
他是余清父母以前的特助,余清父母死后他算是公司的老人,一直在余氏里担任着要职,有时候也会来看看余清,和她说下集团的事。
只不过,这样一位老员工,在上官旻和楚可可闹得圈子里皆知的时候,也从没有提醒过余清。
甚至在原文里,还有上官旻接手余氏后,周嘉翼在男女主相处时,以公司有事的理由给上官旻打过电话的情节。
也就是说,到了后期,周嘉翼会跟着余氏,成为上官旻的“员工”。
那现在呢,他想做谁的员工?
相长歌轻哼了一声,记下了这事,先把临时工三人组带去了棋牌室。
见余清有事还没过来,楚可可还特地找机会,和相长歌说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事情。
相长歌走后,救护车来把上官旻和卫全拉走,卫全的医药费是上官旻付的,楚可可还要求他赔了不少钱。
楚可可也自觉自己已经和上官旻说清楚了,无论是两人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在自己找他时得到的那条“他在洗澡”的信息,均踩在了楚可可的雷点上。
如相长歌所说,既然对方不真诚的话,她也没有和对方纠缠的必要,不然,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而已。
她现在只想好好挣钱,照顾妹妹,以及完成自己的学业,其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而上官旻则是一直在和楚可可解释自己除了她外再没有和其他人暧昧,又让楚可可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让她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身边,向所有人介绍,她是自己的女人。
楚可可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时间才行,为什么不是现在,是不是真像相长歌说的那样,他已经有家室了。
无法,为了不让楚可可多想,上官旻只能说出自己有娃娃亲的事情来。
还说娃娃亲只是长辈们定下的,他只把对方当妹妹,因为对方身体不好又无其他家人的缘故,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要解除婚约。
而楚可可当时只感觉宛若晴天霹雳。
原来,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怪不得他说要再自己等等呢。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而自己,无名无分,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中,差点成为了第三者。
楚可可难以接受,只觉得自己像吃了蟑螂一样恶心,之前跟对方的种种,都成为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你好让人恶心。”
这是楚可可最后和上官旻说的话。
第27章 第 27 章 我老板是余清,你服不服……
不知道是觉得心里委屈, 还是被人蒙蔽很是困顿,楚可可和相长歌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发红, 到后面不自觉落下泪来。
本来在棋牌室里等着的葛不凡刚好出来上厕所,路过在阳台边上说话的楚可可和相长歌,看见楚可可正在擦着泪, 她心里咯噔一声。
以为相长歌是想炒了楚可可,忙靠近来搂着楚可可的肩膀, 问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和葛不凡、姚凝然两人认识还不久,但由着相长歌精挑细选出来的三人都是极好的人,短短时间内三人一见如故,现在甚至都还有了点感情。
或许是心里实在闷得难受,这两天楚可可一直找不到人诉说自己心里的烦闷,现在有相长歌和葛不凡在,她没忍住,哭着又大致和葛不凡讲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过没有带入姓名。
葛不凡听完皱紧了眉头, 总结道:“你是说, 你被一个明明都订婚了还不要脸的出来勾搭你的死渣男骗了大半年?”
相长歌:“……”
总结得很到位了。
楚可可:“……”
楚可可……更想哭了。
既然葛不凡都知道了,再把姚凝然蒙在鼓里有孤立人的嫌疑,三人最后又都回了棋牌室, 一边手搓着麻将,一边聊了起来。
“现在的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我的天啊, 他以为大清还没亡呢,还想坐享齐人之福,真恶心。”
姚凝然愤愤不已的说着, 一边打出了个八筒。
葛不凡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随手扔了个幺鸡,对相长歌道:“相管家你打得太对了,要是我在,我肯定也得上去给他两脚,死骗人精暴力狂。”
相长歌没说话,只把葛不凡的幺鸡碰走。
楚可可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讨伐着上官旻,一直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们说得对,这事她不是主错者,她是受害者,错的是将她瞒在鼓里的上官旻。
楚可可摸了摸心口,感觉自己心上一直压着的大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走了。
在没来余家上班前,她每次和上官旻闹矛盾,都感觉自己好难受好痛苦,像是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囚笼里的困兽一样,难以喘息。
只有在两人矛盾解除,又或是和上官旻见面说几句话的时候,才能稍稍缓解一下。
她原本以为,这就是酸酸涩涩的爱情滋味。
现在想来,如果爱情是那样折磨人的话,她还不如不要这种东西。
“不过他订婚的未婚妻是谁啊?”葛不凡忽而好奇地问。
楚可可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连上官旻其实身有婚约都是这两天才知道的,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未婚妻身份。
“可可不是说他是什么总裁吗,要不上网查查呗。”葛不凡又想出了个办法。
“查不到的。”
楚可可解释道。
在她认识了上官旻之后,知道他的身份,她就曾好奇的在网上搜索过对方的信息。
不过网上的百科除了夸他外,就没什么了。
姚凝然插了一句:“如果说他很有身份,却又查不到关于他是否有婚约的信息,那只能说要不是媒体不知道,要不就是媒体不能写。”
“也是,”葛不凡点点头,“有钱人都挺注意隐私的,如果把婚约拿出来大肆的说,以后两家要是又不结婚了,可能会影响到彼此的声誉。”
楚可可叹了口气,随便的扔了张什么东西出去:“其实,我还在想,我要不要告诉他未婚妻,他和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她想和对方道个歉,还有,也想让对方知道上官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肯定得说啊,死渣男还想偷腥呢,就得拆穿他的真面目才行。”葛不凡恶狠狠的道。
说完想到什么,葛不凡眼睛倏地一亮:“要不我们去找狗仔吧,给狗仔爆料!”
“‘某大集团总裁身有婚约却还恬不知耻诱骗纯良女大学生’,这个标题怎么样?”
相长歌:“……”
难道她,天才?
楚可可听得瞪大眼睛。
姚凝然却很冷静:“如果死渣男在A市的影响力不弱的话,先不说有没有狗仔敢爆料,就算爆了,假若没有闹到全国皆知的地步,这种桃色新闻,对他集团的影响也不会太大的。”
“还有可能,会反过来影响到可可。”
“啊,”葛不凡像熄了火一样的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姚凝然抿了抿唇,看向楚可可:“如果可可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可以把他的身份告诉我,我找找朋友,看有没有认识他那个圈子的人,打听一下。”
说是说了这么多,但楚可可还一直没有把对方的身份说出来,现在大家也都只是给她出着主意。
楚可可听着有些犹豫。
她刚也是心里一时烦闷,才和朋友们诉苦,毕竟除了她们,她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事了。
但要是真让她们知道,楚可可又害怕会节出事端。要是上官旻报复她们了怎么办,那她们不是被自己连累了吗。
上官旻的能力,在那天晚上去了医院,看着那些什么主任院长的对着上官旻点头哈腰的时候,她就有了片面的认识了。
想着,楚可可又忍不住看向相长歌,想听听她的意见。
毕竟那天晚上,相管家可是大大咧咧的和上官旻说了她老板的名字。
那个“余清”,会是余小姐吗,应该是了吧。
看相管家淡定的模样,余清,是不是比上官旻还厉害。
“胡了。”
在她们认真分析着的时候,相长歌认真的打着麻将,并赢得了胜利。
看三人默默的掏了几块钱出来给她,相长歌才道了一句:“不用担心,自然会有人出手收拾他的。”
咔擦——
棋牌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余清白皙的面容出现,几人忙收拾好心情站了起来,打招呼道:“余小姐。”
余清点点头,目光徐徐落在相长歌身上。
相长歌也起身朝余清走去,问道:“小姐要打会儿麻将么?”
余清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麻将桌上,摇了摇头:“我不会。”
说完,黑眸又落回相长歌脸上,不知道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相长歌仿若丝毫不察,又问:“那现在就去准备烧烤?”
也行吧,余清不能熬夜,虽说烧烤在晚上吃更有氛围,但白天也未尝不可。
此时系统狗甩着它的小尾巴从外头迈着小短腿的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叫唤几声后就去蹭余清的脚踝,将粘人小狗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临时工三人组看得心软耙耙的,葛不凡已经开始发出啧啧的声音想吸引小狗靠近了,可惜系统狗完全不为所动。
余清看着在自己脚边绕圈圈的毛球,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柔和了几分。
她矮下身抱起系统狗,转身先出了棋牌室。
小白狗看似在余清怀里乖乖的,实则一直在相长歌脑海里跟她转述着刚才会客厅里发生的事-
在刚刚,相长歌走了后,周嘉翼提起了上官旻住院的事。
见余清果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周嘉翼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想说,又不好开口的模样。
他这样,余清也不催,只等着他自己开口。
果然,没几秒,见余清真不再问他,周嘉翼想着余清脾性,咬咬牙,继续往下说。
“上官先生被打得可惨了,肋骨断了三根,鼻青脸肿的不说,还有轻微脑震荡,现在手脚还要打着石膏……”
“可能是怕余小姐你担心,所以他才瞒着你,但这事我们都知道了,我想着,怎么也得跟你说一声才是。”
余清眉间一拢,想着周嘉翼应该也不敢来和她说假话,有些担心的问:“怎么回事,出车祸了?”
周嘉翼:“……”
听着这伤势,确实有点像被车撞了的样子。
周嘉翼摇摇头:“不是,是……”
周嘉翼恰到好处的止住,又转而问道:“余小姐,先说说你这新来的相管家吧,你感觉她怎么样?”
余清耐心有些见底,她往沙发里靠了靠,眼帘半掀,只扔出了三个字:“她很好。”
短短三个字,让周嘉翼一噎,有些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斟酌了下,他才喟叹着开口:“余小姐,我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为过,我是真心的想见到你好,但是有些东西……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想看到你被蒙在鼓里。”
铺垫完后,周嘉翼才开口道:“上官先生,被打成那样,是,是相管家做的。”
余清一愣,眼帘掀开了些。
周嘉翼继续道:“我不知道相管家是无意这样做的,还是有意这样做的。”
“但听说她一直在国外求学,最近才刚回来,而一回来就将您别墅里以前的老人都辞了个遍,换成了她新招的人……”
“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可能觉得自己能力很大,做事也冲动。”
“不知道她是因为误会对上官先生下的手,还是……”
周嘉翼停顿了下,给人留下自动衔接的话尾后,又另外道,“但她当时还很是嚣张的说,自己的老板,是,是您,有事找您去就行了。”
这个行为,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狐假虎威这个成语的生动写照。
周嘉翼一副害怕相长歌会连累到余清的样子,担忧道:“她这样仗着余小姐您的名义做事,举止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余小姐,您得多留意点才行呐。”
“还好这次是遇上了一家人,我们跟上官大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余小姐您的管家,他肯定不会来找你说什么的。”
“但是要是下一次,相管家招惹到了一些不好惹的人了,这不给余小姐您带来麻烦了吗……”
周嘉翼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堆,余清总结了一下他今天来的目的。
一个是告诉她,相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官旻打了一顿,还在打人的时候大喊,“我老板是余清,你服不服!”。
另一个就是提醒她,觉得相长歌不是个好人,可能别有用心,不是想占余家为她自己的,就是想对自己不利。
而自己刚才还和周嘉翼说,相长歌很好。
余清静默了瞬,看着软乎乎的一团小狗把自己拉成一条狗条的扒拉着自己的衣摆,她淡漠一笑。
“周特助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不知道周特助是否还记得,你前不久拿给我的合同,和遗嘱?”
周嘉翼闻言神色一僵。
是了,自己和余清说这么多并没有用,相长歌有那合同和遗嘱在手,就算她不喜欢相长歌,不信任相长歌,她也对她做不了什么啊。
余清接着道:“你知道,遗嘱上面有一条,如果我解雇了相长歌,我就会丧失继承权吗?”
周嘉翼一听,眼眸深处微亮,他赶紧追问:“那您丧失了继承权后,余氏,给谁?”
余清斜斜的睨着他,只把周嘉翼看得又多补了一句:“您可是余氏最名正言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除了您,还有谁能继承余家?”
余清垂眸浅笑,只是笑意只浮在嘴角:“有啊。”
周嘉翼:“……谁?”
余清:“相长歌。”
周嘉翼:“……?”
“怎么会是她!”
周嘉翼大声道,将不解和震惊写在了脸上。
余清轻摸着爬到自己腿上的小肥狗:“是啊,怎么会是她。”
“是啊,她,她就是一个受资助者而已,余先生兰小姐怎么会那样做……遗嘱,这遗嘱有问题!”周嘉翼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一样,很是激动的道。
与他对比,余清倒显得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平静:“遗嘱有问题?这遗嘱,可是周特助你,亲手拿给我的。”
周嘉翼一听,倏地像被擒住了脖子的鸭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许久,他才嗫嚅道:“这,我,这肯定和我无关的呀,遗嘱一直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也是前不久银行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到期了,可以取走了我才……”
“不管怎么样,她怎么能有继承权呢,再不济,再不济也该是……”
余清不想再听这些,她更在意另一件事:“相长歌,为什么打上官旻?”
周嘉翼张了张嘴:“这似乎是个误会?好像是相管家,挑着刺一样的,没什么正经理由的就打人了。”
余清抿了抿唇。
又说是误会,又说是相长歌故意打人,那到底是误会,还是相长歌故意的?
自己话都说不清,还想来混淆别人的视听,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蠢呢。
余清又想起相长歌唯一出去过的那晚,她记得,自己在她回来后还问她了,她出去除了给自己买狗,还做了什么。
她当时的回答是,做了件好事。
好事——-
“周特助走了?”
走在去后头花园的路上,相长歌明知故问道。
走在前面一步的余清点了点头。
相长歌也没再问了,只是目光在往前看时,余光里一直有道纤细的身影。
说要烧烤,其实余清并不用做什么。
在花园亭子避风的位置坐下,看着葛不凡烧着炭,楚可可准备着烧烤料,姚凝然切着水果,余清拿过面前的温水,浅浅的喝了两口。
肉串那些厨房早就准备好了,还已经腌制过,她们直接烤就行了。
要不是想感受一下气氛,她们甚至连烤都不用,可以叫大厨过来一展身手。
相长歌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了,五人中对烧烤兴趣最大的就是她了。
看着她招呼着保安抬了张棋桌过来,又让厨房送甜点小食,看着兴致勃勃的,余清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被小狗轻啃了两下手腕。
有点痒,而且又怕它不知轻重真把自己咬破皮了,余清刚泛起的瞌睡,立刻被啃走了大半。
等葛不凡的炭火点燃了,相长歌占据了一个小角落,拿出自己以前做火烤蚯蚓的气势,烤起了肉串。
余清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背影,有些出神。
其实,她挺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有些东西她不是想不明白,只是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去想。
她不出门,不和人接触,是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旦从自己的牢笼里探出头,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数不清的弯弯绕绕,已经险恶的人心。
真心?真心为她好?
世界上真心为她好的人早就死完了,而真心,不过是瞬息万变的东西罢了。
她讨厌那些怀着各种小心思,却又打着为她好口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讨好她奉承她,只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
她知道有很多人对她的家业虎视眈眈。
但她不想去理。
她是个记性不好的人。
她只要不管不理,久而久之,自己不记得了,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世界太无趣了,那些事情也很烦人,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无所谓的,怎样都可以。
反正,不知道的事,不存在,人死了,世界也不存在。
原本,她以为,儿时的玩伴,像哥哥一样的人,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羁绊。
但她现在恍惚意识到,人是会变的。
少时哭着问他父母为什么不能带小清妹妹出去玩、看见她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会红了眼眶的孩子……早就和着记忆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余清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
椅子很宽大,还垫了层软垫,腰后也有一个靠枕,坐在里面,很舒服。
毛茸茸的小狗在她腿上,她能感觉到它的小尾巴轻摇时带起的风,偶尔又像是故意的,尾巴在她腿上轻轻一点。
小狗的温暖,随着接触面传来。
今年的A市似乎格外的多雨,太阳消失,热度也随之稍降。
不过为了表示对夏天的尊重,亭子里还是拿了几个风扇来吹着,只是没有一台是对着她的。
余清环视了圈周围。
亭子立在花园里,有曲折的石板路,顺着亭子周边的绿草地远去。
边上还有个人工荷花池,不深,约摸人膝盖的高度而已。
相长歌来了之后,将余家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现在莲花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底也没有青苔和污泥。
新换的沙石透过清水肉眼可见,最大不过两指大的观赏鱼偶尔穿梭,几朵睡莲随着水波微微荡漾。
很雅致。
余清不记得这里之前是什么样的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主屋了。
亭子里,忙碌着的三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似乎离她很远。
像她这样孤独又冷漠的人,就很适合一个人待在寂静的角落里吧。
就算身处在热闹的环境中,她也只感觉到寂寥。
“大小姐,几点啊,你就睡。”
冷冷淡淡,却又似乎带着点咬牙切齿味道的声音忽而从耳边传来,与此同时,一只热乎乎的手肆意妄为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轻轻的——撑起了她的眼皮。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差一点点就睡着现在却被人手动开机被迫睁开一只眼的余清:“……”
她抬手拨开了那只烫得人面颊都跟着热起来的手,声音微哑:“相、长、歌。”
面前人嗯了声,反问:“怎么了,大小姐。”
不知道是被人吵醒还是怎么的,心口堵着一股气闷得慌的余清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人就在自己面前,她却常常有种手伸不进屏幕不能拿相长歌怎么办的无力感。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余清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相长歌,问道。
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来到自己身边,做这做哪的,到底想要什么。
她来之后,她平静得一眼能看到死的生活,就这样被完全打破了。
家里的氛围、外面的豺狼虎豹,全都像过了冬见到春一样,纷纷热闹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说,她给她还不行么。
她只想随心所欲的,躺在她的蛋壳里,等待着消亡。
“我?”
相长歌和余清对视了一眼。
尽管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但在那双眸子不错眼的注视下,相长歌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答道:“我想要两个烤猪蹄。”
“三个也行,加辣。”
“……”
余清用力的闭了闭眼,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
最后,还是没忍住:“你,你走开啊!”
感觉自己被凶了的相长歌:“……是你自己问我的。”
余清:“……”
她走不走,她不走我走!
相长歌拿过一盘姚凝然切好的芒果,嘟囔了一句走回自己的烧烤位。
余清怀疑她故意的,不然自己怎么会听得那么清楚她嘟囔的东西。
相长歌:“不给问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相管家:勾人馋虫吗[托腮][托腮]
大小姐:[小丑][小丑][小丑]
第28章 第 28 章 那你要不要睡我的房间……
相长歌最后还是吃上了烤猪蹄, 不过不是余清给的,是她自己打电话叫厨房送来的。
刚好今晚员工食堂的员工餐有一道红焖猪蹄,大厨挪了几个出来, 腌制好送来花园凉亭,相长歌放到炭火上自己烤了起来。
事实证明,想要什么还得自己争取, 相长歌如此想。
其实相长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把菜弄熟, 但隔着锅炒出来的菜,就是没有直接架在火上烤出来的东西热气呢。
不过烧烤容易上火又热气是真的,为了余清的身体着想,她最多吃个几串就行了。
相长歌还没把自己的烤鸡爪拿过去给余清,葛不凡已经给她先送去了两串烤鸡翅,姚凝然也给她送了两串烤好的玉米粒。
有相长歌刚才硬生生把快睡着的余清叫醒,现在余清是真的感觉自己清醒无比了。
她在棋桌边坐着,离烧烤架稍远,面前放着个金边的白瓷盘, 上面是大家烤好给她送来的东西。
余清还没有吃的动作, 白绒绒的系统狗就已经坐不住的扒拉上桌子了。
它后腿踩在余清的腿上,两只前爪抓着桌子,粉色的舌头不受控制的跑出来, 哈次哈次的看着桌子上的烤串。
一边用身体表示自己想吃,一边不忘在相长歌脑海里大声呼唤:“8802,快给西瓜酱拿几串肉肉!”
“哇是香香的肉肉, 没想到本统统有一天竟然能真的吃到东西诶!”
相长歌:“……”
说得她都觉得它有点可怜了。
相长歌还没动作呢,余清就抱着小狗离开了桌子。
揉着软乎乎的小爪垫,余清低声的安慰着满眼渴望的小狗:“小狗因为是小狗, 还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哦。”
说着她找出之前给小狗做的零食,给它拿了一根鸡胸肉卷萝卜干。
系统狗一边乖巧吃着,一边在相长歌脑海里发出渴望:“呜呜呜呜余清宝宝真好,但是鸡肉干有点吃腻了,还是想吃烧烤怎么办。”
“8802,你一会儿给统统留点,晚点统统偷偷去找你吃。”
相长歌假装听不见,并啃了两串烤鸡爪。
等烤好了许多烤串出来,葛不凡三人才离开了烧烤架。
姚凝然看余清也没吃几串烧烤,怕她无聊,就走过来招呼着说要不要下棋。
姚凝然会下围棋,葛不凡会下象棋,余清两个都会,反正闲着,她就和两人下了几盘。
等相长歌吃得半饱过来,就见葛不凡欲哭无泪,还在棋桌上的姚凝然则汗如雨下。
系统电子音很是雀跃的在相长歌脑海里叫着:“余清宝宝真是太厉害了,把两人都杀得片甲不留,太强了噜!”
相长歌想起上次那把五子棋,也靠了过来看。
五分钟后,姚凝然宣告失败。
她擦了擦汗,赞叹的看着余清道:“余小姐棋技实在是高深。”
余清没什么感情的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把棋盘上的棋子捡回棋盅里。
对她来说,只要她想,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她都能融会贯通。
棋子刚捡到最后两个,旁边忽然多了道身影。
余清抬头一看,是相长歌。
她坐到了余清手边,抬手点在棋盘上,棋盘上最后剩的一颗黑子被她拉到中间。
相长歌对余清道:“五子棋,下吗?”
她就不信了,她怎么可能不是五子棋天才,上次被余清赢了,肯定只是意外而已。
余清不置可否,只是把刚拿起的白子,又放了下去。
见相管家和余小姐下起了棋,本来还在收尾烤着剩下几串牛肉的楚可可也跑了过来观看。
姚凝然还坐在原本的余清对面的位置上,另外两人围在旁边,余清怀里还有一只狗头冒了出来,几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
明明只是在下一盘极其简单的五子棋,氛围却好似两军交战。
浅学者觉得五子棋是运气游戏,但无论什么归结到底,都有技巧。
最终,余清给相长歌留了三个死点。三个地方只要余清再任意下一子,她都能赢了,而相长歌一次只能下一子,堵不住三个缺口。
没有悬念的,相长歌大败。
相长歌恍惚,难道她真的不是五子棋天才吗!
她不信。
相长歌:“再来。”
相长歌:“再来。”
相长歌:“……再来。”
相长歌:“再来!!”
毫无悬念连赢五把的余清先不干了,她把白子扔回棋盅里,睨着相长歌评价道:“太菜,没意思。”
余清面上端的是清冷淡然的模样,实际心情好得系统都能感知到了。
原来看人吃瘪的感觉是这样。
还不错嘛。
葛不凡几人在旁边大笑,葛不凡还安慰相长歌道:“没事的相管家,不止你一个人被虐了,我们刚才也被虐菜了。”
姚凝然仍在感叹:“余小姐真的太厉害了,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赢的感觉,我们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那是一种自己才走一步呢,对方就已经提前设想她未来可能要走的五步,然后提前布好局等自己钻进去的无力感。
楚可可还很贴心:“相管家要不我们和你下试试?打不过余小姐,可以试试能不能下过我们。”
相长歌:“……”
不行,她来脾气了,就想下赢余清一回。
相长歌还没来得及说话,系统先跃跃欲试了:“8802,先让统统我来一把,让我来让我来。”
虽说它现在有载体了,但它总不能指使着一只小狗去和余清下五子棋吧,想和余清下棋,还得借着相长歌来。
秉着知己知彼的想法,相长歌觉得可行。就先让系统和余清下一局看看情况怎么样好了。
“再来一把。”
相长歌对已经抱着手的余清道。
余清眼帘微垂,依旧拒绝,拒绝就算了,还自带嘲讽:“不要,你太菜。”
相长歌:“!”
“这一次我一定能赢!”
看相长歌这么自信的样子,余清想了想:“那你欠我一个要求 ”
比如她哪天想赖床不起来的时候,就可以要求相长歌了。
相长歌眼也不眨的答应:“可以。”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决。
这回表面上看是相长歌在和余清下,其实是系统吩咐着相长歌走哪里,由系统和余清下。
简单的规则,在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竟复杂得人眼花缭乱。
下到第七子的时候余清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管家这一把好像聪明了一点,似是看透了她一样,提前开始堵起她布的子了。
事实证明,作为高位面的智商产物,系统算是高级智能统,第一把它真下赢了余清。
其他人不知道,看相长歌赢了,葛不凡欢呼出声:“相管家,苦尽甘来了呀!”
相长歌:“……”
怎么感觉这个词怪怪的。
而系统则大叫:“余清宝宝太厉害了,可恶的原文,怎么一点都没有表现余清宝宝的聪明机智!”
余清垂眸看着棋盘,陷入了思索。
她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
如果相长歌有这路数,怎么前面和自己下的时候没用?
刚下那把,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个全然陌生的人下一样。
“再来?”
这一次,是余清主动邀请道。
本就不服的相长歌极快的答应了。
然后这一次,没有意外的,她又输了。
毕竟余清可是在十几局内就能下赢小程序五子棋里困难等级人机的人,相长歌……并不是五子棋天才。
认清到这一事实,相长歌难过的又吃了两串烤馒头两串二皮青两串烤牛腩三串烤羊肉一串秋刀鱼。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又下了起来,余清听着雨声,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捡回棋盅里。
在拿起水杯喝水时,她目光似是不经意的,一直落在相长歌身上。
雨滴击破莲花池面的平静,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食物的香气混着临时工三人组的说笑声,在花园里飘出去很远很远。
余清和相长歌两人虽是少言,却也一直听着三人说话。
这两天余清的作息看似正常了一些,但其实长睡眠时间还是很难达到五小时。
系统睡在她房间里,知道她每晚都会醒来几次,有时候醒来她睡不着就会玩会儿手机再睡。
而这样等到早上她被叫醒吃早餐时,人又是困倦无神的。
相长歌的睡眠小任务目前只完成了3次,看着任务进度相长歌倒没什么感觉,系统却有些急了。
天昏暗下来似是要下大雨时,楚可可三人走了,余清抱着小狗回主屋,相长歌则提着一大包烤熟但还没吃完的烤串,准备带回自己的小别墅进行消灭。
系统狗在余清怀里扭了扭,探出头去看相长歌:“宿主,我决定了,你的任务,作为你的系统,我有不可推卸的帮助责任。”
“就这样吧,统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把我带去洗澡,洗得香香的吧,今晚我准备上余清宝宝的床陪她一起睡觉。”
系统一副它要为了相长歌豁出去的样子,大义凛然的道。
“等半夜她要是再醒来的话,我就可以拍拍她的小手,让她靠在我宽阔温暖充满馨香的怀里,继续睡下去。”
听完在自己脑海里响起的声音,相长歌:“?”
入地狱?她看它是想上天堂吧。
相长歌:“小狗哪有什么馨香。”只有小狗味。
系统不听。
系统:“快点,快把我带走。”
它顺便去吃点剩的烤串。
相长歌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谁叫这是满心为了她任务着想的系统呢。
于是相长歌上前两步叫住了余清。
“小姐,西瓜该洗澡了,给我吧,等会儿我把它洗得香香的再给你送回去。”
“汪!”
系统附和似的在余清怀里叫了一声,探头探脑的想往相长歌怀里扑。
“该洗澡了吗。”
余清低头看了看怀里扑腾的小狗,将它抱得更稳一点:“那我帮它洗吧。”
相长歌:“……”
系统:“……好纠结哦,是该让余清宝宝给我洗澡澡呢,还是去吃烤串串呢。”
相长歌“……还是我来吧,它还小可能不习惯洗澡,我怕它会应激咬伤你。”
系统:“?”
它,咬伤,余清?
它不敢置信的看向相长歌,不敢相信她竟然能想出这样污蔑自己的理由来。
余清听得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把小狗给相长歌抱走了。
把狗带回自己的别墅,一人一狗先在客厅的地毯上坐下,沉浸式的消灭着烤串。
“别说,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吃,这小滋味确实还不错。”
系统狗趴在地上,前腿抱着根烤鸡翅,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不忘在相长歌脑海里给出评价。
相长歌轻哼了一声,吃着烤得焦焦的牛油,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话说,你觉得余清宝宝会怎么做?”吃到一半,系统忽然问。
相长歌知道它问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指的是余清知道了自己揍了上官旻的事。
“她还没来问我。”
相长歌回道。
余清现在还不知道相长歌已经知道了余清知道她揍了上官旻的事。
有点绕。
但余清没有来寻问自己,相长歌也只当自己不知道。
“上官旻那晚上我见过,也就那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男主,打架不行,人品也不行,其他的暂时还不知道。”相长歌淡淡的道。
作为余清的“妈妈粉”,她觉得这样的人还是离余清远点好。
系统:“退婚无论怎样都是要退的……”
而且要让两人退婚也很容易,只要余清知道上官旻和楚可可的事就行了。
只是它担心的是,书里的余清在和上官旻退婚不久后就自杀了,要是相长歌让他们提前退婚了,那余清会不会也提前……
相长歌明白系统未尽的话:“我认为还是得给余清找点事做的。”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和之前相比有没有改善?”
自己这段时间来还是挺努力的吧,余清也算是按时躺下,按时起来,按时吃着东西。
尽管按时不等于睡着,起床也不代表有精神,吃东西也不代表吃得多。
但感觉和自己没来之前相比,人也正常了点吧。
系统:“有一点。”
相长歌嘴角微勾:“那就行……一点是多少?”
系统:“综合对比是好了百分之零点零一。”
相长歌:“?”
“这叫一点?”
一点点都是抬举吧。
相长歌不理解:“她看起来,也没那么沉郁了吧。”和楚可可她们三人偶尔也能聊几句天了,没那么冷漠自闭的样子。
难不成是假装的合群?
还是流于表面的,是在骗别人,也是在试图骗自己?
系统:“她的忧郁,在于心里,在她的灵魂里。”
相长歌闭了闭眼:“忧郁姐。”
系统:“……”
那她自己是什么?吃饭姐?
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家财万贯还忧郁——
脑海里又浮现出余清那天早上和自己说的话,假若她穷困潦倒,她的心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或许真的如书里说的那样,忧郁是她的天赋?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她不想活了就是不想活了?
“设定,是改变不了的吗?”
想到什么,相长歌忽然问。
系统静了瞬,才道:“设定,就是设定,比如一块石头,那它注定就是石头,就像草木,生来是草木,那它们就是草木。”
相长歌听得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你的存在是什么?”
系统沉默。
相长歌追问:“做一件不能改变的事?”
“存在,就是意义。”
草木,石头,或许注定了生来是什么,但草木,可以变为草帽、房屋,石头,也能成为砖石。
如果设定无法改变,那就在原有基础上,再去做点什么好了-
余清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相长歌刚好抱着洗得香喷喷的小狗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小狗都不喜欢洗澡,洗过澡的小狗毛发蓬松得像蒲公英,但神色却有些恹恹的。
余清从相长歌手里接过小狗,刚想揉揉它的小脑袋,却感受手感有些不对劲。
余清掂了掂有点压手的小狗,又摸了摸圆滚滚的小狗肚子,她黑眸看向相长歌:“你还带它吃东西了?”
有点心虚的系统狗:“……”
相长歌:“……”
也没和她说,系统狗也这么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啊。
“嗯。”
相长歌点点头。
“吃什么了?”
余清随口一问。
相长歌眼神游离:“一点,肉。”
“肉?”
余清瞧了瞧自己的管家,也没多想:“狗饭?”
“嗯。”
小狗吃的烧烤,等于狗饭,也没什么毛病吧。
余清没再说什么,抱着狗准备回房,转身前她又道:“明天我要去趟医院。”
医院。
“为什么?”相长歌问。
余清闻言,看向相长歌,黑眸无波,只是打量了眼相长歌的神色。
“看望病人。”
说完,余清往自己房间走。
相长歌跟了上去,又问:“几点呢。”
余清:“明天看我心情……你不用去,叫司机等我吩咐就行。”
相长歌:“为什么?”
余清:“?”
她又回头,看了眼相长歌:“你是雇主还是我是雇主?”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她不喜欢定时间,觉得会束缚她不行么,至于其他的……她让她不用去就不用。
相长歌:“你是。”
余清心满意足。
下一秒,她又听见相长歌道:“但我是家里的大王。”
余清:“?”
余清气笑了:“那你要不要睡我的房间?”
谁家管家像她这样的。
还家里的大王,这老板换她当好了。
相长歌思考了一下:“也行。”
余清的床看起来挺舒服的,价格好像还是自己现在睡的那张的二十倍。
余清:“?”
她还真敢答应。
余清气得抱着狗三两步的就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还在相长歌面前把门重重的关上,并咔擦一声的反锁了。
瞧了眼紧闭的房门,相长歌又看向旁边,余清刚出来的地方。
那里是余清的书房,阿姨进去打扫的时候相长歌在门口看过几眼。
里头有很多书,还有电脑打印机那些等,设备很齐全。
余清刚进去干什么,把看完的书放好?-
下午吃了烧烤,晚上猜到余清可能没胃口再吃东西了,相长歌就让阿姨给她送了碗燕窝粥上去,也当是晚餐了。
阿姨送完晚餐出来,余清反锁的房间门就变成无锁的了。
晚点十点十分,听系统说余清还在带它看动物世界,相长歌拎了本佛经,跟回家一样自己开了门进去。
窝在飘窗里抱着刚洗完澡的小狗拿着平板看视频的余清:“?”
相长歌虚掩上房门,提醒道:“该睡觉了小姐。”
余清:“……”
今晚也是想解雇管家的一晚。
算了,睡就睡吧。
余清躺到床上,晚上刚过洗澡的小狗蹲坐在床边,嘤嘤的叫唤着,一边用它黑亮的小豆眼期待的看着余清。
前几晚它都没这么粘人的。
余清伸手摸了摸小狗脑袋:“回你的小窝躺着吧。”
小狗不听,还是在床边徘徊。
相长歌假装听不见脑海里一直叫着自己把它送到床上,或者帮它和余清说,小狗今晚想上床睡的系统,只摊开了新买的佛经,一如前几晚一样问余清:“小姐今晚要睡前服务吗?”
和前几晚一样,余清说不要,相长歌又把书合上,只把自己当人形监控一样,看着余清睡觉。
余清都有点习惯了。
每晚管家往这里一坐,愣是等自己睡着了才走,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定的“规矩”。
余清合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地上的小狗见她闭眼了,开始转头怒视相长歌:“为什么不把本系统送上去!”
不知道它腿现在还短着爬不上床吗。
相长歌:“小狗不能上床。”
系统:“为什么?”
“你会掉毛。”
系统震惊:“那你还帮我洗澡?”
她都帮自己洗得香香的了,现在才告诉它,不让它上余清宝宝的床,这合理吗!
相长歌:“不是你要洗的?”
系统:“?!”
“那我现在还要上床。”
相长歌:“余清没让你上。”
“你帮统统我和她说一下呀。”
它急得都要说人话了。
“她这个点要睡觉。”
“!”
这什么闭环。
系统生气了。
它明白了,这个宿主就是不想让它能上余清宝宝的床!
“呵,你嫉妒本系统是不是!”
嫉妒它能上她不能上!
肯定是这样的。
余清宝宝那么可爱,8802还说也要给余清宝宝爱呢,她肯定是嫉妒它,所以才不帮它。
“信不信统统我咬鼠你!”
于是,在余清睡不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相长歌伸着一根食指,点在想往她身上扑去的小白狗的脑门上。
小白狗气得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尾巴都紧绷成一条线,却因为被相长歌推着脑门,而爪子和嘴又都短,怎么都碰不到她。
小狗还无声的张合了几下嘴,怒咬空气。
就一副人狗打得很激烈的样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不是自己睁开眼睛,都不知道这一人一狗在这样背着自己闹腾。
余清还第一次看见,一向可可爱爱又乖巧的小狗有这副凶狠模样。
余清:“……你们在干什么?”
第29章 第 29 章 你是说我心理不正常
“……”
余清的声音发出后, 空气像是都凝滞了几秒。
下一瞬,一人一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各奔东西。
相长歌收回手,一脸正经的打开了十分催眠且自己也看不懂的读物, 小白狗则是把小小的一根尾巴甩成螺旋桨,吐着小舌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余清卖乖。
还躺在床上的余清:“……”
怎么相长歌不对劲就算了,小狗和她接触了一下, 也变得不太对劲了起来。
余清不打算放过这背着自己搞小动作的一人一狗。
她追问:“你们刚才,是在打架吗?”
相长歌仗着系统狗不能说话, 眼也不眨的道:“没有,小狗都是这样的,精力旺盛,我只是在陪它玩闹。”
余清:“可我怎么感觉你在欺负它?”
西瓜那么小的一只小狗,能做什么,相长歌刚那样子就是在欺负小狗,还是单方面压制的那种欺负吧。
相长歌面不改色:“你感觉错了。”
系统:“汪汪汪汪汪!”
被厚脸皮的管家堵得无话可说的余清:“……”
她看了看地上的小狗,往床边伸出手,小狗立刻蹦跶着用鼻尖去碰她的指尖。
余清看得心痒痒。
就在余清想说要不把小狗抱上来和她一起睡, 反正它今晚刚洗了澡时, 相长歌提醒道:“该睡觉了小姐。”
余清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临闭上眼前, 又看了眼一人一狗。
系统震怒:“8802,你故意的!”
相长歌假装听不见。
可能是今天没做什么太多消耗能量的事,余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了一个多小时的自己, 也没睡着。
期间她还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下房间里的情况,就发现相长歌抱着双手靠坐在椅子上,已经闭起了眼。
而西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口蘑一样的狗窝拖来了她床边不远处, 就在窝里躺着,脑门还是跟枕枕头一样的垫在狗窝边缘上。
余清看着床边的一人一狗,突然发觉,自己真切的感觉到了“陪伴”的滋味。
在白日,就算自己的身边有着葛不凡或是姚凝然她们,但她依旧感觉自己是孤寂的。
那种寂寥感,是她身处人声鼎沸的吵杂地段,依旧能感知到的空洞。
而现在,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看着床边的一人一狗,她却突然发觉,那种空洞,离自己远去了许多。
相长歌,西瓜……
她的管家,和她的小狗。
余清双手合十的枕在脸侧,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该睡觉了-
翌日,相长歌是在系统的播报声里醒来的。
“叮——”
“辅助小任务:帮助女配养成夜晚长睡眠习惯已完成4/10。”
“宿主积分+10,宿主目前积分-360。请宿主继续努力,早日还清积分,走上人生巅峰。”
相长歌选择在床上翻了个身。
昨晚余清说她今天要去医院,还说自己不用去……笑话,她说自己不用去她就不去了么。
昨天周嘉翼刚来,今天余清就要去医院,那她要去干什么很好猜,无非是去看看被自己打得住院的上官旻罢了。
相长歌还挺想去看看男主笑话的。
她在无序的末世里活了那么久,期间还在一些大基地里混过不少的时间,可以说,什么人她没见过。
只之前的一面,她就猜到上官旻在想的是什么。
财帛动人心。
余家现在只剩从小体弱精神状态还不佳的余清在,作为余清的未婚夫,上官旻难免不会多想一些。
毕竟,谁会嫌自己家大业大钱多呢。
相长歌甚至想得更深远些。
在两家定下婚约的时候,或许上官家就是看重了余家的家世,才选择给两人定娃娃亲的。
只不过当时也是各取所需。
楚可可父母想给自己女儿选个好靠山,上官家还不错,两家结合携手可能能让两家再往上走,只是没成想,余家夫妻会出事。
明明只把余清当妹妹,甚至自己还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天命之女”,却又从不提要解除婚约的事。
怕余清接受不了事小,怕以后余氏不知道落到谁手里才是真吧。
两家既然有婚约,日后余氏的所有,上官旻想染指,不是名正言顺的么。
而一旦退婚了,那这些,上官旻再想碰,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于在原文里上官旻告知了余清自己和楚可可的事,可那也是到了和女主纠缠了好几年的时候。
而退婚,也是余清提出来的,上官旻只是在余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和她说了下自己的心意而已。
人有野心是好事,但这野心惹得别人厌恶,就是咎由自取的了。
相长歌还挺想看看上官旻见着自己和余清一起出现时,他那担惊受怕的样子会有多精彩。
他应该在脑海里猜着,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他和楚可可的事告诉余清了吧。
或许还在自己揍了他的那晚之后,开始疯狂的搜寻自己的资料。
不过,相长歌觉得这样也行,人一旦有了害怕被人知道的事,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掩盖。
而一旦想做什么,就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余清的早餐依旧很丰盛,而她只是选了碗云吞小口小口的吃着,全便宜了相长歌,让她能横扫长桌。
在餐桌边上,小白狗还在哼次哼次的吃着它的早餐,一盆羊奶。
两人一狗一时间气氛无限好。
等吃过了早餐,相长歌又忙了会儿,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才收到余清要出门的消息。
于是等余清收拾好出来上了停在主屋门口的车后,她猛地发现了不对劲。
往前面司机位一看,那熟悉的侧脸,不是相长歌还有谁。
余清:“……不是说你不用去么。”
相长歌利落的启动车子,根本不给余清拒绝的余地:“是啊,但是我不放心小姐你,所以我陪你去。”
简言之,余清说不用,但是相长歌觉得用。
余清懒得和她计较,深吸了口气,随意往车椅上一靠,说道:“那正好,你入职体检还没做吧,一会儿顺便去把你能做的项目做了。”
相长歌:“……”
检就检。
车子从秀山下来,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乌桕林,余清出神的看着时,耳边听见相长歌又问道:“那小姐你去医院做什么?”
余清似乎也没多掩饰的意思,坦然回道:“看望病人。”
按理说余清的出行相长歌作为管家得安排得妥妥当当才行,但余清昨晚说她不用去,也没有告知她什么细节,于是相长歌只能现在多问两句了。
“病人,那小姐知道在哪个病房么?”
余清仅嗯了声,似乎不想再多言。
相长歌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车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柏油路的正常风景而已。
不过对于鲜少出门的余清来说,或许是有些新鲜。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除了相长歌和余清外,还有两个保镖和杨姨跟着。
从车上下来,还没进入医院的时候,就有几个早就等着的人走了出来迎接。
这里是A市最好的医院,以前余清没少来这里,余氏还投了不少钱,现在余清一来,肯定得当贵客接待。
几个看起来很有阅历穿着白大褂的人,热情的和余清寒暄。
“看余小姐面色不错,想来最近身体安康。”副院长笑得慈祥,“上官先生在我们的高级病房,余小姐往这边走。”
果然是来看上官旻的。
相长歌还从未见过这种排场,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刚想跟上余清的步伐,就听见余清和那位副院长道:“麻烦柳院,这是我的新管家,你带她去做个体检。”
“管家?”
“好的,李主任,你带管家女士去安排一下。”柳副院长从善如流的道。
一个副院长,一个什么主任,相长歌大致的认了个脸。
相长歌又看了看没看自己的余清,微微挑眉。
看来,大小姐不想让她跟着去呢。
为什么呢。
她不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让自己出现在上官旻面前,到底想做什么?
思索了几秒,相长歌最终还是没跟了上去。
她想做什么就做吧,就算是养小狗,也不能管得太严。
说到小狗,相长歌终于想起自己屏蔽许久的系统了。
已经在相长歌脑海里就着余清不带它出来这事哭嚎了一早上的系统:“……”
“你们两个无情无义的家伙,都是你,坏8802,肯定是你带坏了统统的余清宝宝,呜呜呜为什么不带统统一起出去,余清宝宝统统离不开你啊!”
相长歌:“……”
算了,她还是继续屏蔽吧。
相长歌昨晚和今早都吃了东西,不是空腹状态下能做的体检项目不多,但等最后被带到心理科的时候,相长歌还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她问边上笑眯眯一直找着话题和自己聊的主任:“心理也要体检吗?”
“当然,”李主任笑得和气,“相管家是不知道,现在人们的心理问题都可严重了,而且现在还根据人的性格分了许多的类型,一些公司甚至在面试的时候就让面试者做人格测试。”
“说是为了能更好的了解有关于人的性格信息,也能提前知道这人大概适不适合岗位工作。”
“……”
总而言之,现在的心理检测也是入职体检的一部分内容了呢。
相长歌表示受教了的点点头,系统却有些紧张。
它虽然有一个小狗实体,但作为一个高智商产物,在同一时间里多线运行对它来说并不困难。
于是现在它虽然狗在家里,但其实统还在相长歌的脑海中。
“宿主,你不会被检测出有什么毛病吧?”
这个宿主之前的事迹它也是知道的,在选择宿主的时候,宿主的资料详细到对方的生平所有。
其实系统原本还有些犹豫的。
作为一个名为剧情改写,实际跟救赎系统差不多的系统,应该绑定一个真善美全面发展的宿主才是。
再怎么说也算是救赎任务吧,宿主是个大坏蛋的话,这任务还怎么做下去。
从相长歌的生平资料来看,前二十来年她的经历确实还算符合任务标准,但在她的后五年里,她杀人放火手打丧尸脚踢变异动植物什么的,实在和真善美挨不上边。
更别说对方还有亲眼看着亲朋好友陆续死在自己面前、亲手杀死被丧尸咬了的爷爷、被基地高层忌惮排挤等等的黑暗经历。
但最终经过大数据计算,符合的宿主只有她一个。无法,系统还是选择听从了数据的安排。
可这不代表系统核心里忘记了这位宿主的从前种种经历。
有时候它甚至感觉,相长歌的精神状态比余清来说更不正常。
怎么办怎么办,心理检查什么的,不会把它这位宿主的原型照出来吧。
相长歌却丝毫感觉不到系统的担忧,还一如平常般反问:“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心理不正常?”
系统:“……”
它说的有这么明显吗。
在系统的忧心忡忡下,相长歌自信满满的进了检查室-
另一边,相长歌跟着医院的主任走后,柳副院长一行人带着余清上了高级病房。
一路上他还和余清说了一下上官旻的情况。
“上官先生这次伤得很重,可以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留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的凶残……”又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敢对上官旻下手。
说着柳副院长看了眼余清身后跟着的两位保镖,点了点头:“现在的人戾气重,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点才行。”
“像余小姐这样带着保镖出门,就很周到。”
余清有些出神,闻言过了会儿,她才问道:“他没说是谁做的么?”
“这……”
柳副院长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他一个医生怎么能知道呢,不是说商场如战场吗?可能是什么对家找人做的呢?
不过余清没少给医院投资,她一问,柳副院长当知无不言。
“在上官先生被送来医院时,我原以为他是出了车祸,但后来仔细一看伤势,又觉得不像。”
“具体是什么上官先生并没有说,我询问过他是否需要报警或者其他的处理,他也说不用,想来是有自己的打算。”
余清轻轻颔首,也没再多说什么。
柳副院长继续知无不言:“近几天来看上官先生的人还挺多的,还有好几位眼熟的世家小姐呢。”
这话他说的时候,就压低点声音了。
余清以前是医院的常客,余清在医院的时候上官旻也没少来,以他老辣的眼光来看,两人间应该得有点什么事。
他这话,也是暗中的一个提醒,说上官旻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
余清神色不改,只浅浅应了声:“那看来,他人缘挺好的。”
柳副院长不敢再说话了。
等到了高级病房,他帮忙敲开门。
很快,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过来开门,柳副院长和人寒暄了两句,才介绍了余清的身份。
“这位是余清余小姐,来看上官先生的。”
里头,原本半靠在床边两耳不闻窗外事用着平板办公的男人听见这话,忙从平板里抬起头。
“清清?”
等余清和着提着水果篮的杨姨进来,上官旻又往门口看了眼,确认没有某个人的身影后,才看着余清露出个笑容。
“清清,你怎么来看我了。”
上官旻声音柔和的问道。
他很小心的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这种话,为的是防止她多想周嘉翼去找她的事情。
余清进来后,柳副院长几人就很有眼色的出去了,此刻宽敞奢华的高级病房里,除了两人外,只有杨姨和上官旻的助理。
余清先打量了下上官旻。
看来周嘉翼和柳副院长口中的“伤得重”,并不是夸大其谈。
几日过去,上官旻脸上的伤虽然消肿了许多,但还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人半躺在床上,一手打着石膏放在一旁,一脚打着石膏吊起,可谓是从头伤到了脚,很是狼狈。
似是察觉到余清的目光,上官旻微微偏头,稍稍躲开余清的注视:“是不是怪吓人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余清走到床边,助理给她推了张椅子过来。
余清摊了摊手,让杨姨将果篮放在不远处的沙发茶几上。
“怎么伤成这样?”
余清徐徐问。
上官旻眼神闪了闪:“不小心的,没想到对方身手那么厉害,简直和国外黑手党有得一拼了。”
他很有心机的用“国外”来举例,还说到什么“黑手党”,想提前给余清埋下一颗种子。
余清沉了沉眸:“你身手不是也很好吗?还是空手道高手。”
“什么高手,”上官旻露出宠溺的笑容,“我那和小孩子上兴趣班一样的几个比划而已,遇上横的,也没有办法能得到什么便宜。”
看来,那个什么相长歌,并没有和余清说他和楚可可的事?
为什么?
看她那晚那么生气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是故意下黑手,想给余清出气呢。
而现在,余清却什么都没说。
余清这么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就没什么心机,天天只知道莫名其妙的悲伤难过,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藏得这么好。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那个相长歌并不知道自己和余清有婚约的事。
这也说得通,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相长歌是这个月才从国外回来的,以前甚至连余清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那她不知道自己和余清有婚约也正常了。
而她那天晚上揍了自己,可能仅是因为她和楚可可认识,又或者她就是一个喜欢以揍人为乐的暴力狂。
至于她敢大胆的爆出余清的名字,或许就和自己让周嘉翼去提醒余清时说的话一样,相长歌没有脑子,只会顶着余清的名号胡作非为。
再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相长歌知道自己和余清有婚约的事,她那晚揍自己就是为了给余清找公道。
而余清不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相长歌没说。
她可能怕,余清接受不了自己其实只把余清当妹妹,喜欢的另有其人。
而无论是哪个可能,目前的情况对自己来说都是有利的。
想到这里,上官旻看向余清的目光更加柔和:“抱歉清清,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出差,都没能去看你。”
“不过这次我去国外给你带了礼物回来,过两天等我出院了,我给你送过去。”
余清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将上官旻身上的伤又多看了几眼。
“你,有知道对方是谁吗?”
“要不要找人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说:相管家:“国-外-黑-手-党?我吗?”[问号][问号]
第30章 第 30 章 你是不是在冷暴力我
“呃……”
余清这话问得上官旻一下子卡住了。
昨天周嘉翼不是去她那和她说了让自己进医院的罪魁祸首是她的管家相长歌了吗?她不是知道这个才来医院看自己的吗?
难道周嘉翼和她说的时候, 只说了自己进医院的事,没说他是被谁害的?
不是,周嘉翼那玩意儿是怎么办事的?
余清静静的等着上官旻的回答。
上官旻有一瞬间, 心里闪过些不确定的念头。
余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最终,上官旻还是没说出一个具象的人来, 只是像哄着小孩一样的道:“处理肯定是要处理的,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
搪塞完他就转移了话题:“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有没有好好吃饭?”
余清黑眸注视着上官旻,轻轻一笑:“挺好的。”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起来。
一个揍了人,却没有告诉自己揍的是谁。
一个被揍了,也没有说是被谁揍的。
还有一个,则生怕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就在上官旻想像以往一样劝余清要多吃饭时,就听见余清语气飘渺的将话题又绕了回来:“可是,我怎么听周特助说,是我的新管家,相长歌, 打了你?”
上官旻面容一僵, 下意识的,眼眸如炬般落在余清坦然的脸上。
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可她要试探他什么呢?
其实上官旻要知道余清到底知不知道是相长歌打的他的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他去问一下周嘉翼就可以了, 余清也没打算装不知道。
她看着上官旻在自己面前变脸,尽管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神色,但那一闪而过颇具审视味道的眼神, 余清并没有错过。
上官旻飞快的调整好心情,哼笑了声:“你呀,故意考验我呢是不是?”
他一副大度又细心的模样道:“我不和你说, 也是怕你为难,我也听说了,那是伯父伯母早早就给你安排好的管家,我不想让你因为我难办,我和那个相管家之间,或许只是有什么误会。”-
一个多小时后,相长歌精神奕奕的从心理科出来,那位李主任刚有事要去忙,和相长歌说一声后就走了。
就在相长歌思考着是去找余清好还是直接去车上等她时,手机有了消息进来。
拿出一看,是余清发来的。
Y:“还没好?在停车场等你。”
这么快就回去了?
等相长歌到了停车场,余清已经在后座上坐着了,前面原本属于相长歌的司机位上,也坐着个保镖。
不用自己开车,相长歌乐得轻松,自觉的打开了后座门,坐在了余清的旁边。
趁着坐进车里的动作,相长歌目光不经意地在余清脸上划过。
似乎……没什么异常?
和来时一样的平静。
前面的保镖:“嗯?”
管家不应该坐副驾驶的吗。
不过相长歌坐哪并不需要他来思考,见相长歌也回来了,保镖询问了声,现在是不是要直接回秀山。
余清刚想点头,就听见相长歌道:“这个点,该先去吃午饭了吧?”
余清瞥了瞥她:“你想在外面吃?”
相长歌诚实点头。
回秀山也行,但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不尝尝外面的美食呢。再者,这个点,午饭时间,就得立刻马上的吃东西才对。
余清怀疑她是想给自己找事做,故意道:“我要回去了。”
相长歌也不一定非要她和自己一起:“那我吃完再回去,小姐你先回去吧。”
说着相长歌还作势要下车。
余清:“……”
新的手段吗,以退为进。
不知道怎么的,听相长歌说她要晚点再回去,余清忽然感觉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快回去了。
余清:“你要去哪?”
相长歌:“去吃饭啊。”
她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余清:“吃什么?”
相长歌摸着下巴想了想:“海鲜大餐吧。”之前余清还笑话她没吃过正宗的,现在有机会得去尝尝才行。
说着相长歌又想到什么:“对了小姐,这算不算我出外勤的工作支出消费?”言外之意,就是她去吃海鲜大餐的话,余清能报销吗。
余清:“……”
“是你自己跟出来的。”
这算什么外勤,而且,她记得,原本她说她不用来的吧。
“这二者有关联吗?”
闻言,相长歌一脸不解的反问。
余清气笑了。
“再说了,”相长歌淡然回道,“你不是说钱对你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吗,给我花点怎么了。”
余清:“……”
这还是这辈子,余清第一次见有人找自己要钱要得这么理直气壮。
算了,起码她还直接问了不是,比起那些背地里使手段的,她还占了光明磊落这个优点。
前面听到太多的保镖:“……”
相管家好勇敢,他也想要点大小姐的钱花-
半小时后,A市最高级的海鲜餐厅,豪华包间内,落座了两位各有气质的人。
余清捧着服务员刚倒的热水轻抿了一口,任由旁边的相长歌点着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除了这几个不要,其他的都来一份。”
“噗——”
差点被热水呛到的余清连忙放下水杯,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的看向旁边的相长歌,以及她手上拿着的那本菜单。
“你吃得完吗?我不怎么吃海鲜的。”余清带着点提醒意味的开口。
谁吃饭点单点一本的,把她当什么狗大户宰呢。
还说她浪费粮食,她点这么多吃不完的话,不也是浪费粮食。
“哦,差点忘了还有你。”
余清出声后,相长歌才一副突然想起她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余清,又转头对服务员道:“那个海鲜粥多来一盅。”
余清:“……”
今天她要是吃不完,今晚回去她也给她买条狗。
事实证明,相长歌还真吃得完。
海鲜大餐的海鲜去掉壳后肉其实份量不大,虽然在余清看来和正常的餐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满满的一大桌,余清之前在相长歌说自己吃了海鲜大餐后提到的海鲜,基本都在餐桌上了。
手臂粗的皮皮虾,脸盆大的帝王蟹,巴掌大的鲍鱼……相长歌吃得很是满足。
吃得差不多后她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道:“虽然个头大的海鲜吃得很过瘾,但感觉还是小个的海鲜味道更鲜甜一点。”
“或许浓缩的都是精华?”
小口小口喝着鲜甜海鲜粥的余清:“……”
她竟然都吃完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胃口太小了?
看相长歌吃得差不多了,余清才找到机会问她:“体检怎么样?”
相长歌:“挺好的。”
余清:“……”
算了,她就多余问,还不如晚点回去直接让医院把结果给她。
余清问完,礼尚往来的,相长歌也问了她一句:“你去看的人,怎么样?”
余清静默了瞬,目光在自己面前的碗筷上停顿。
烂掉了。
她在心里回道。
相长歌最终没等到余清的答案,余清转了其他的话题:“吃饱了就去结账吧。”
相长歌侧眸看了眼余清,拒绝:“不行。”
余清:“为什么?”
相长歌:“要给西瓜也打包一点吃的才行。”
余清艰难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疑惑的看向相长歌:“它那么小,能吃什么?”
“鲍鱼和扇贝吧,它应该爱吃。”
余清:“?”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多打包一份回去吃?
连吃带拿,相长歌和余清从餐厅出来时,相长歌两只手上都提溜着打包盒。
今天是阴天,天灰扑扑的,像笼在人心口上的阴霾一样。
回秀山的路上余清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像是累了,又像是有什么心事终于压制不住的在这条熟悉的路程上,将她淹没。
相长歌要去吃海鲜大餐,就让保镖和杨姨他们先回去了,此刻车里只有她们两人,相长歌在前面开车,偶尔透过后视镜看眼后座的人。
可惜对方一直只给她一个侧脸。
进入秀山山脚的大门时,相长歌忽而问:“下午要带西瓜出去走走吗。”
偏头看着窗外的余清神色不改,连眼也没眨,像是没听见相长歌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相长歌:“……你是不是在冷暴力我?”
余清:“?”
她终于回头,在后视镜里,两人对上了眼。
相长歌透过后视镜看她,余清竟然感觉她的浅眸里满是认真,明明她说的话那么不认真。
见余清没答,相长歌再问:“为什么冷暴力我?”
余清无语抿唇,又偏头看向了窗外。
相长歌思考了瞬:“因为我吃得多?”连吃带打包的,似乎是花了余清不少钱,刚才结账都是五位数的。
“好吧,”相长歌退一步道,“刚才的消费,我买单,发工资的时候从我的工资里扣。”
“……”
车子都开进山顶别墅大门了,余清还是没说话,将不想理人表现得明明白白。
而相长歌却像是看不明白一样,将车子在主屋门口停下,她没开车锁,车门外有阿姨来帮余清开车门,却没打得开。
相长歌从驾驶位转过身来看余清,盯着她:“刚才的大餐,算我请你吃的好了吧。”
看着车外疑惑的阿姨面容,余清终于愿意搭理一下相长歌了:“……无不无聊?”
她会在乎那点钱?
还有,什么冷暴力,她就是感觉累了,很累,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无聊?”
两人隔着一个斜侧的中控台,在驾驶位和后座的对角线里对视,余清清楚的看见相长歌的眼里,有自己冷脸的身影。
相长歌:“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算是无聊。”
余清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说什么,外面的阿姨都要怀疑是不是车子坏了,正疑惑的看着,等着帮她开门下车。
“开锁。”
余清冷声道。
啪嗒一声,相长歌抬手开了锁。
余清愣了一下,没成想自己叫她开,她还就真开了。
在阿姨拉开车门的瞬间,余清听见相长歌问:“怎么样才会不无聊。”
余清没有给出一个她也给不出的答案。
她下了车,刚走到主屋廊檐下,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就雀跃的甩着身后的螺旋桨蹦跶着的跑了过来。
“汪!”
是统统的余清宝宝回来了!
小白狗在余清脚边来回的转着圈圈,两只焦黄色的耳朵一甩一甩的,诱惑着人去摸它。
余清低头看了它一眼,没停下来摸它,只是绕过它上了楼。
小白狗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余清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背影。
等相长歌从车上下来,就听见了谁家热水壶烧开了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传来。
“呜哇哇哇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余清宝宝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么冷漠的对西瓜?西瓜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摸摸西瓜呜哇哇哇!”
相长歌:“……”-
一楼餐桌上,相长歌打开打包回来的餐品,一边给小白狗弄出肉放它面前的盘子上,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说了下今天发生的事。
其实相长歌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海鲜餐厅的时候虽然余清话也少,但起码没有在回来车上那么冷淡。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相长歌感觉自己面对着也别无他法了。
“你是说,余清宝宝是在回来路上心情突然沉郁到不理人地步的?”
系统一边嚼巴着大虾肉,一边问道。
相长歌点点头。
系统想了想:“余清宝宝情绪确实不稳定,可能上一秒还是晴天,下一秒就是阴雨连绵。”
“不过也可能是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原本还能忍一忍,控制一下,但在回来的路上,坐在车上看着车外飞逝的风景,情绪不自觉就翻涌了。”
毕竟回来的这条路,对她来说是回家,而“家”这个词,一直是余清的心病。
“我怀疑也可能是在病房里和上官旻聊了什么。”相长歌猜测道。
或许人在坐车的时候因为无所事事心情会沉郁,但余清已经严重到都不搭理自己的地步了,想来也没那么简单。
“可恶的男主,凭什么让我统统的余清宝宝不开心!”
说到不开心,系统猜测道:“余清宝宝为啥呢不开心呢,难道是心疼男主遭此劫难?如果不是的话,总不能是两人直接解除婚约了吧?”
相长歌倒觉得不像。
“上官旻刚挨了一顿毒打,他这个时候要是选择和余清解除婚约,那他挨的打不就白挨了。”
所以,如果是解除了婚约,不应该会这么简单才对。
“话说你不是系统吗?你查询一下她们在病房里说什么了啊。”
相长歌啃着一只帝王蟹腿道。
系统:“我是系统,不是有问必答统,原著里甚至都没这个剧情,统统我也很难办的好不。”
相长歌有点惆怅,这任务怎么感觉比想象中难。
忧郁是她的天赋。
真是,说忧郁就忧郁,天赋姐。
但难归难,任务该做还是得做。
吃完打包的海鲜,相长歌抱着小白狗,上了四楼。
刚一靠近琴房,就听见了又是伤感味道满满的琴声在飘荡,不过这次余清似乎只是在瞎弹,曲子都不是完整的一首,像是想到什么就弹什么一样。
相长歌这回没站在门外等着余清发现自己,她抱着狗进了琴房,就站在余清的钢琴面前,望着她。
余清眉眼低垂,眉间无神,视线也无焦点,宛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双手无意识的在琴弦上起舞。
“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奶呼呼的狗叫,让余清眨了眨眼,视线这才有了焦距。
她看向旁边,身形如竹般挺立的女子,目光正一错不错的望着她,怀里的小狗则是一脸委屈。
见自己看向她了,余清听见相长歌道:“你的狗因为你不理它,一直在哭。”
系统:“……?”
好吧,是的,它一直在哭,余清宝宝最好亲亲抱抱它好好安慰一下。
余清目光落至她怀里的小狗上,小白狗原本乌亮的眼睛,这会儿黯淡了不少,正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似乎眉间也因为感到委屈,轻拢了起来。
余清对上那双小黑豆眼,心软了下来。
她朝相长歌伸出手,相长歌把暖呼呼的小狗递给她。
终于又被抱起来的小狗呜呜的叫唤着,还小心翼翼的伸舌去舔舐她的手腕。
余清给它顺了顺毛:“抱歉西瓜,刚感觉太累了,所以才没理你。”
“汪!”
没事的,余清宝宝不管做什么,它都会原谅她的!
余清像是听懂了西瓜的话一样,又揉了揉它的脑袋。
“那我呢?”
耳边,忽然传来声线沉稳动人的声音。
余清抬头。
相长歌懒懒的靠在钢琴上,微侧着脸,正在看着她。
“被你冷暴力的我,是不是也需要,”相长歌的目光在余清摸着小狗脑袋的手上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一个道歉。”
余清静静和她对视,许久,相长歌听见她无波无澜的道:“抱歉。”
“……”
宛若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相长歌沉默的看着余清,看着她摸了摸小狗后放下,和她道:“我有点累了,想自己待会儿,不用叫我吃饭。”
不待相长歌开口,余清又道:“你昨天下棋的时候,还欠我一个要求。”
“我今天和你兑换。”
“我的要求是,让我静静。”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琴房。
空旷自带混响的琴房里,系统担忧的问相长歌:“怎么办?”
余清现在这样子,它都不用看数据,都知道她的忧郁指数肯定拉满了。
相长歌看着门口出神了会儿,呻笑了一声:“忧郁姐。”
原来她的要求,是这样用的-
晚上余清没下来吃晚饭,阿姨送晚餐上去也没人开门,房门还从里面反锁了。
阿姨和相长歌说完后,相长歌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既然是欠她的要求,相长歌也不会不履行。
好在系统的三个月期限任务,是让她在这三个月内,让余清养成一日三餐按时吃的习惯。
今晚就让她再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次吧——
作者有话说:撬锁大师即将上线[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