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异禀公司的新综艺和他们上一个节目一样拉满了关注度, 在周末的海选结束后，每个人都还会兴致勃勃地讨论比赛选手精彩名场面……虽然因为大都会的海选太过夸张耀眼，讨论度远远超过纽约的两场比赛。
除了凤凰依靠颜值和实力稳坐冠军热门人选, 论坛里大部分主题讨论的都是‘超人从一儿一女倒退到一孩家庭’‘纽约女武神变纽约骷髅女武神更帅了怎么办’‘蝙蝠不是夜行都市传说吗怎么大白天跑大都会去了’等等，超人来了都要大喊一声不传谣不信谣。
总之在芭芭拉变身恶灵骑士，骑着咆哮的骷髅机车大战康纳和北极星, 拼尽全力终于无法反抗。期间美队和夜翼、红罗宾组团路过海选场，看着超人直直打破能量罩冲进去一手抓住一个超凡双子给摁在了地上。他但凡再晚出手一点，就不知道是不是蝙蝠家族围殴康纳和北极星了。
天知道那些记者们的新闻会写成什么夸张的样子。
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反正大都会已经挂了三天的头条，感情饱满翔实清楚的论述超人的家暴倾向, 有图有真相。
然后在超人不知道该拿骷髅芭芭拉怎么办的时候，林顿豪华登场解救了所有人。
“一点魔气失控的小问题，放心, 芭芭拉一定毫发无损。有问题那也是超人打出来的问题。”
因为揍了三个小孩, 风评陷入了最低谷的超人：？
超人的小烦恼暂且不提，至少纽约人民对超人和超人孩都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他们反而更关心自家的女武神——如果真的被超人打出了问题, 我们能让大都会付精神损失费吗？
美国队长不得不加大出门偶遇市民的几率, 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芭芭拉正在绝赞恢复中, 很快就会恢复巡逻日程，届时大家都能再见到纽约女武神的活跃。
号角日报紧抓这份热度，开启了一个新的板块：【为骷髅女武神取个新的代号！】
这还是彼得第一个被采用的提议，他兴高采烈地一个人当八个人用, 一边假装读者来信吹热度，一边努力回真读者来信，忙的不亦乐乎。连哈利翘班出来找他享受暑假的尾巴一起开车自由行, 都只能婉拒。
*
天赋异禀职工别墅，这里之前是AW的选手别墅，综艺结束后，哈利也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大家住的也很熟悉了，林顿干脆用来当职工别墅。索妮娅、亚历山大、艾瑟拉和旺达姐弟，性别比也不算失衡，日常热热闹闹倒也很开心。
索妮娅戴着斯塔克工业出品的AR耳机，眼睛牢牢盯着AR投影上演示的每一步，等待倒计时结束，带上隔热手套将砂锅从炉灶上端下来。这是从王子那里得到的东方滋补药膳菜谱，还是第一次尝试没有什么把握。她打算等做的熟练了，再带着鸡汤去看望芭芭拉。
因为接受了反应局的顾问身份，索妮娅和反应局的特工们还算熟悉。芭芭拉是个非常乐于沟通的女孩，她们相处的很不错。所以在知道了芭芭拉住院后，索妮娅就想着做点什么补身体的去看望她。
至于看起来很凶险的海选，boss说了那不会造成什么损害，那应该就没事。最严重的可能还是被超人猛踢一脚陷进地下那会儿。
“好香啊！可以吃了吗？”一转头，艾瑟拉已经捧着碗等在了一边，仿佛一只等待喂食的小狗，这小狗不仅能吃还十分通人性，甚至会刷碗。王子从纽瓦克寄来的手工包子，大半都进了女巫的胃。
索妮娅嘴角一弯，端起她那口分量惊人的专属大碗，利落地盛了半只炖鸡进去。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都摸清了这位女巫的习性：能吃能喝能睡，性格外向话唠。晴天早起蹦蹦跳跳，仿佛阳光精灵；雨天则一动不动，像是灵魂离体的咸鱼。
一言以蔽之：很好懂。
“这里面还有点东方的药材调味，有些人可能……”索妮娅话刚开了个头，便看到艾瑟拉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地啃鸡，咔咔就是吃。她一边抬头对索妮娅露出略显迷茫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了吗？”一边根本停不下来。
新手厨师就很需要这种能吃又不挑食的食客鼓励。
索妮娅忍不住笑了，顺手给旺达和皮特罗各盛了一碗鸡腿汤，端到了餐桌上。
“谢谢姐姐。”很不巧，旺达和皮特罗属于那种特别挑食的小孩，虽然他们小时候颠沛流离什么都吃，但是长大之后反而变得越发挑食了。面面相觑之下，皮特罗迫于姐姐的威压，只能低头悄咪咪嘬了一口。
他仔细品了品，又嘬了一口，松了口气，朝着姐姐比了个大拇指。“虽然有点怪怪的，但还挺好喝的。这个鸡也很好吃！”
旺达将信将疑的用筷子挑了一些鸡肉放进嘴里，倒也不是不相信索妮娅的厨艺……好吧，因为索妮娅的厨艺水平确实忽高忽低，只要这位姐姐不一时兴起尝试什么新鲜菜谱，正常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要怪就怪Alec那个盲目称赞的家伙，给了厨师无比的自信吧。
哦，还有艾瑟拉那个深不见底的胃。
但眼前这道东方炖鸡汤完全属于正常发挥，甚至可以说是惊喜！
旺达现在用筷子已经能够得心应手，直接夹起鸡腿往嘴里送，“好吃，好吃！这个好吃！保证骷髅吃了都立马破土而出。”
“咳咳嗯！”索妮娅重重咳嗽了两句，看着两个少年少女，“少看些奇怪的报道好吗？我觉得boss之前的提议很不错，你们难道不想去上学吗？体验一下，青春校园？”
姐弟俩非常诚实地摇头，“不想。”
“什么上学谁要上学反正我不上学，我好不容易摆脱早课晚课绝不上学。”在厨房大啃鸡骨头的艾瑟拉应激地一跃而起，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其他人忍俊不禁。
“上学真的很苦啊。”艾瑟拉甚至捧着碗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好吧，”索妮娅转身看向还在沉默吃饭的姐弟俩，“我们可以等到这场交流赛结束之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皮特罗放下了心，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他坚决不想上学。上学哪有跟着boss玩综艺有趣啊，可惜boss这次不让他参加，不然他高低也去海选走一遭。
旺达笑而不语，就弟弟这目前还没怎么开发的变种能力，出去海选只能送。
“说起来，怎么没见到Alec，出去了吗？等他回来这锅汤能剩几根骨头就不好说了。”
“哦，boss临时叫他去公司讨论事情了。”索妮娅回想了下，“好像这两天就要公布选手名单，然后组织抽签了吧。”
“什么？！”皮特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秘密，“Alec已经被内定冠军了吗？！为什么不是旺达？！”
boss真该看看他给小孩子造成了多不好的影响。索妮娅叹了口气，盯着皮特罗的眼睛，“这是个比赛，好吗？不要想那么多。”
皮特罗一脸尴尬，眼神游离，飞快地抱起空碗朝厨房逃窜，“我、我去洗碗了。”
旺达慢悠悠地喝着鸡汤，内心已经在担忧：她弟这倒霉情商，以后不会找不到对象吧？
*
天赋异禀，顶楼办公室。
林顿正在为他的种子选手讲述后面的赛程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从最好不要太早碰上凤凰和克莱利恩到遇到法师就全力以赴拖死他们再到加强防御魔法的训练，后面可不会真的在擂台上1v1……林林总总一大把，亚历山大一边听一边记，终于抓住了空隙，直接询问，“这个冠军要内定我吗？艾瑟拉女士或许更适合一点？”
这一问，让整个房间仿佛安静了一秒。
系统：你看，这就是玩弄人心的下场。
林顿装作摊手，实则把系统小人给扔出了视线外，眼不见心不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难道是那种会在海选阶段就内定冠军的黑心制作人吗？！”
系统：你当然是。
林顿：闭嘴，滚。
亚历山大眨眨眼，他们家boss对自己是有什么错误的认知，还是对这综艺有更好的安排？他稍微想了想，感觉两个都很有可能。
“好的。”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语气恭敬，“我会通知他们，重点关注下一场的对手与场地条件。”
总觉得他的员工在想些不利于他的事情，但他没有证据。
就在林顿准备进一步继续探讨如何在擂台比赛的间隙继续cp大业的问题时，因芭芭拉事件回去述职的娜塔莎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她身上还带着一点忙碌加班的气息，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回了公司。当视线扫到亚历山大时，明显愣了一下。
“您居然选择了黑巫师当这个冠军？”语气里是真心诧异。
林顿表情裂了一下。
林顿：这些人有问题！我看上去难道很像是操控综艺的黑手，直接内定冠军不管不顾的草台班子吗。
系统：那宿主你可能确实要反思一下。
林顿：你滚，谁问你了。
好在娜塔莎作为洞察人心的特工，贴心地揭过了这个话题，提了芭芭拉的情况，“她现在还在休养，恢复得很不错。多亏了boss您在海选的及时出手。”小小地称赞了一下林顿，随后话题一转，“关于魔气浸染后的能力，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测试结果。除了力量强化之外，骷髅形态的能力也非常强悍，还自带了一辆会飞的机车。”
“……So？”林顿挑眉，语气不咸不淡。芭芭拉又不是他公司员工，汇报得这么细，多少有点居心叵测。
娜塔莎很有礼貌地笑了笑，“现在我代表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转达他的原话：‘是否可以安排特工进入下一轮魔气爆发之地，尝试获得这种能力’。”
亚历山大都听得皱起眉，“魔气极不稳定，也不全是正面强化。我劝你们不要太过追求那种力量，小心坠入地狱。”
娜塔莎摊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姿态，“我只是个传话的。”事实上她也不喜欢那个骷髅能力，因为非常不符合她的审美。
弗瑞从上个世纪就想组个自己的超能力小队了，可惜到了这个世纪还没成功，如果进地狱就能组到听他话的超能力者，他可能会主动跳进去。
林顿耸了耸肩，倒也没什么冒犯的感觉。嘛，凡人总是会追求力量的啦。
“本来我也会安排一些警卫，原先要找纽约警局的，你们想上的话，也省事。魔气无形无相爆发也是随机，你们想赌就赌呗。”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回复。
反正都是我安排的。
第82章
足够惊喜的变化, 竟然真的出现了。
在第二场海选赛结束之后，卢瑟亲自下场，接管了“哨兵实验计划”, 他几乎彻夜不眠地扎进实验室。
目前为止，尽管哨兵机器人只完整采集到了念动力的能力样本，和部分来自暴风女的、数据尚不完整的“飓风控制”能力, 整体复制率尚不足百分之七十。
但哨兵的反馈却超出预期，它像是专门针对变种能力而生的，能够极快速的吸收复制并完美化用这些能力为自己升级迭代。
它几乎指明了哨兵机器人的最终归宿：猎杀变种人, 并进化成终极完全体。然后打败超人。
与之相对的，是海选上出现的那个从未见过的x战警凤凰。她的能力并未在哨兵机器人的代码中留存, 暂时还不能解析全貌。但就算仅凭海选的表现来说，那也是个极其危险的，甚至可能直逼‘阿尔法级’的变种人。
那位校长竟然暗地里培养了这么一个王牌, 还和英国佬一拍即合, 让她在这种选出勇者的魔王游戏里出道……
卢瑟的目光冰冷地停留在超级电脑上一帧帧定格下来的画面。他缓慢地合上指尖，将那张印着金焰长发少女的资料卡与那些目标人物一起重点标注, 并投入加密日程板中。
至少目前为止, 他必须专心在哨兵的进化计划上。
“联系特勤局, 我需要他们手里的全部变种人配合‘哨兵进化实验’。”他低声吩咐,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实验舱里正在进行模拟对战测试的哨兵。
站在他身旁的莫茜秘书正低头做着笔记，听到这句话时，笔尖微顿，反射性地推了推眼镜。
“这, 恐怕有些难度。”她语气冷静，但眼神中掠过一丝迟疑，“特勤局从成立就被反应局和神盾局联手盯得很死。格雷顿局长虽然在第二场海选派遣猎犬成功阻击了一位X战警, 舆论声势小有起色，但这种深度绑定合作……他不会轻易答应。”
卢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预料这个答案。
“告诉他，”他缓缓开口，眼瞳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方会保证‘脉冲’的人身安全。并在必要时刻，将那·位投入他的猎犬计划，供他驱使。此外，超凡双子将协助猎犬展开行动。”
卢瑟没有那么多虚与委蛇的功夫，直接给出了对方绝对不会拒绝的方案。
莫茜瞳孔微缩，下意识望向实验室的深处，那扇漆黑的不参杂任何金属的舱门没有一点缝隙与声息。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内心的波动，躬身退后一步。
“明白，Boss。我这就去办。”
而卢瑟依旧站在投影前，低声重复了一个词，“魔气……”
直到走出实验室，莫茜才感觉到了一点生气。哪怕为boss处理过无数的灰色事件，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
“嘿，莫茜。噢，boss又在虐待你了吗？他能不能明白，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跟着他搞事情的。”洛娜悬浮着飘了过来，给了可怜的秘书小姐一个拥抱，并眨眨她的大眼睛企图萌化监护人二号。
可惜，莫茜太了解他们了。“所以，康纳让你做什么？你这么不乐意？”
洛娜立刻开始义愤填膺地吐槽自己的搭档，“他因为超人说了两句话居然就想去看望那个骷髅选手，我的天！就好像那个骷髅扔的氪石不是针对他的一样！他竟然还想让我一起去道歉，上帝啊——”
虽然抱怨很多，但既然跑来找她了，那就还是被康纳说服了呗。莫茜静静等待着洛娜的总结陈词。
“——好吧，看在他是我的搭档的份上。你能以我们的名义给那个选手送一束花吗，就写祝她早日康复。说真的，我觉得超人最后那一踢都比我们俩打得严重！”
莫茜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弧度，“嗯，交给我吧。”
“谢谢，你最好了！回头让康纳去排大都会最好的甜品，保证让你吃到腻为止。”
*
纽约，高级私人病房。作为最值得信赖的总裁秘书之一，莫茜的效率一流，仅在两小时后，一束剪裁别致的鲜花就送到了芭芭拉的身边。
病房内光线柔和，纱帘轻垂，芭芭拉靠在半升起的病床上，正一页页地翻阅自己刚做完的身体测试报告。病房门“咔哒”一声被轻推而开，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束前台护士递上的花束。
“你猜猜是谁送来的？”提姆举起那束花，包装的很精致，花材挑得一丝不苟。
芭芭拉朝他歪了歪头，静待答案。
他拿起附在上头的小卡片，唇角动了动，挑起一边眉毛。
“康纳·卢瑟和北极星……希望这花里没有卢瑟的陷阱。”他的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警觉。
“卢瑟还不至于注意到我这种小角色。”她的声音不紧不慢，手指却未停下地翻动手边的文件，“原来变成超人是这种感觉……说实话，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你最好不要这么乐观。”提姆皱了皱眉，当时的那种场景可决算不上什么超人变身。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这个病房，“B虽然没过来，但他也赞成你最好能回去一趟。戈登局长正在协调请假，我想下午应该就能到。”
至于迪克和达米安一起勇闯天赋异禀办公室这种小事应该就不用提了吧。
芭芭拉露出了‘完蛋了’的表情，她大概能想到老父亲要怎么念叨自己了。虽然事实上，按林顿总裁的说法，她就是白捡了一个超能力。
算了，大家都不信。连史蒂夫都表情严肃地拉着她走了一遍超人类体检测试流程，还专门验证了一系列能力抑制器，以确认她的超能力性质。
还有神盾局的特工，问得非常细——
“魔气入侵时你意识是否清醒？”
“你是否还能感知那份力量的存在？”
“有没有什么……召唤它的触发机制？”
芭芭拉大概也能猜到背后大人物的想法，可惜的是，她当时直接失去了意识，醒来已经是在病房里了。没有任何对魔气的感应，只有对自己突然产生的超能力的讶异。
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就该属于她的力量，正静静的沉睡在身体里，等待她的唤醒。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其实能清楚感知那份超能力的全貌。有些东西，还是要照规矩去做的。
芭芭拉现在拥有两种形态：人类形态和……骷髅骑士。
她可以在一念之间召唤出那辆骷髅机车，而且在变身为骷髅形态后，她将拥有高度的物理抗性、几乎免疫常规打击，同时还能调动地狱之火，对罪孽深重的罪犯施以审判。
说实话，光从能力表现来看，感觉可以把杰森叫过来问问。芭芭拉伸了个懒腰，当然她也就想想，作为官方人员的她并不适合和现在的杰森接触。
“等一下，迪克呢？”芭芭拉怀疑的看向毫无破绽的提姆，“你别告诉我，他沉迷工作，完全没看新闻？”
“当然不。他只是被紧急召回了布鲁德海文，听说是一桩紧急事件。”提姆面不改色地讲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
“他最好是。”
*
“你最好是，没有骗人。”迪克·格雷森以詹姆斯·戈登也就是芭芭拉父亲的名义，带着非常愿意二闯天赋异禀的达米安，一路冲上了林顿的办公室。
其畅通无阻地令资本家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好吧，也没有。毕竟是林顿特意把他们放上来的，他一向对青少年非常大方且关爱。即使迪克已经脱离了青少年这个定义，但林顿宽容地认为：长得年轻，就是青少年。
“坐吧。”他微笑着抬手一挥，示意两位“家属”落座。
然而刚一坐下，问题便如连珠炮般袭来：
“那种魔气真的对芭芭拉没有任何损害吗？”迪克质问，语气紧绷。
“那种能力只能变成骷髅吗？机车也只有骷髅形的吗？”达米安皱着眉询问。
“我不信天上掉馅饼，尤其是从一个大魔王头上掉下来的。”迪克补了一句，眼神锐利如刀。
“只要被魔气附身就会获得那种能力吗？”达米安立刻跟进，似乎跃跃欲试。
“我觉得——”
“所以魔气的选择标准是什么？第一场的时候——”
“够了！”迪克终于受不了，伸手一把把自家小弟扯了过来，“第一场海选你都没撑到魔气爆发就出局了！别妄想了！！”
达米安被戳中了伤心事，无奈撇嘴，小声叨叨。
林顿就当自己在看家庭喜剧，非常适合多吃两口爆米花。
“我认为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正因为你们是芭芭拉的家人，我才会如此开诚布公。是恶灵骑士的卖相不够帅，还是地狱机车的火焰不够拉风？要我说，能撇开灵魂的代价，只拥有这份力量，那可是太赚了。”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一静。
迪克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大喊：“灵魂/代价？”
林顿仿佛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摊了摊手，很是无辜，“有什么问题吗？”
*
“WHAT THE…”瘫倒在某个偏远酒馆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大喊大叫地爬起来，他的皮夹克沾满了尘土和暗红色的痕迹。老板一直怀疑那是风干的血迹，故而从来不敢赶走这个怪人。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用金币付账，虽然是刻着骷髅头的金币。
当代的恶灵骑士，强尼抱着头，忍受着墨菲斯托的骚扰。“我说过，我不干了——”他低吼着，声音充满了痛苦。
“我的骑士，你没有退休的选项。”墨菲斯托的声音回响在他脑海里，“某个大胆的虫子趁我午睡时点化了一个你的同事，哦别担心，你才是正牌的恶灵骑士。找到TA，了结TA，就是你的任务。”
强尼咬着舌头让自己清醒，抢过别的桌上剩的半杯威士忌浇在了头顶，地狱之火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恶灵骑士骑着蒸汽机车咆哮着冲出了酒馆，越过荒野，直直朝着纽约而去。
第83章
“蜘蛛侠！”
“小心！”
“HELP……咦, 我昨天忘去充能，但还能用？”
“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只有治疗针是需要充的！”
……
街道上空连环炸开, 一地狼藉，汽车警报声不绝于耳。混乱一团的街景中，无数蓝色光圈笼罩着市民, 他们多数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正非常习惯的互相聊天。
“你上次遇到了什么，我上次可是看到了美国队长呢！”
“天哪, 你运气真好！我是被那个假面骑士救出来的，天赋异禀家的保安行动速度比纽约警局还快。”
“哦哦哦, 我也是！那个狼装甲好帅的，真想给他投票。”
“你已可悲的脑子里只有林顿了，现实世界没有投票, 醒醒！”
“ohno, 怎么会，都是林顿的错。”
……
绿魔踩着滑板一边狂笑, 一边朝蜘蛛侠扔出南瓜炸弹, 封锁他的逃窜路线。蜘蛛感应在狂跳, 彼得擦着一枚炸弹的余波, 千钧一发之际用蛛丝黏住隔壁楼顶的广告牌，身体激射而出在空中翻腾。
他听着街道上路人们的对话，内心忍不住想要吐槽纽约市民这份超乎常理的松弛感。好吧，是林顿先生给的勇气。
绿魔狞笑着追击, 金属的利爪离彼得越来越近，身后是震碎的建材与玻璃，交织成了死亡的咆哮。蜘蛛侠骤然急停, 吊在路灯杆上借力反冲，直直把绿魔撞下滑板。
在绿魔艰难爬回滑板时，蜘蛛侠已经利用这份空隙，用蛛丝缠绕住近处的市民，将他们扔出了街区之外。
感谢上帝，林顿先生的智能手环竟然不会对他的蛛丝起反应！这一定是魔法，上帝来了，它也绝对是魔法！
“蜘蛛侠！”
彼得只分神了一刹，抬头就见绿魔居高临下踩着滑板，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表现，那双冷漠的眼睛像极了某个人。
绿魔装甲的肩部打开，追踪式的微型炸弹全部锁定了彼得，吐着火喷射而下。
【The elevation increases as the bullet is fired！】
能量子弹精准地在空中阻击了所有追踪式微型炸弹，并引发了大规模的烟尘遮蔽。在这之中，唯有假面骑士如蓝色流光的铠甲熠熠生辉，仿佛带来希望的圣徒。
蜘蛛侠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打算去拦截的蛛网弹，由衷地松了口气，“戴夫，你来得太及时了。”
“哈哈，”战甲后的戴夫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其实我是来找你送东西的，但既然遇上了，我们就先制服那个家伙再说！”
“我绕后，你正面。”
戴夫话音未落，身影已如一道蓝色旋风冲天而起，踢踏地面借力高跃，在空中接连踏过店铺与楼板，爆出一圈闪电状的能量轨迹。
蜘蛛侠紧随其后，蛛丝啪地一声黏上绿魔滑板侧翼，身形一荡，猛地跃至绿魔上方，甩腿劈下。
绿魔冷笑一声，两枚改良微型闪光弹“咔咔”弹出，爆裂火光将蜘蛛侠逼开几步，也逼得戴夫背身避让。就在两人攻势即将交汇之际，绿魔操控滑板陡然翻转，闪身而上，右膝狠狠撞向戴夫的胸甲！
一声钝响，假面骑士被强行踢退，重重落在一栋建筑侧墙，艰难地重振旗鼓。
蜘蛛侠松开蛛丝，跃上电线杆，挡在绿魔前方，表情凝重。却在此时，绿魔的动作僵了僵。他的面罩微微倾斜，露出一角熟悉的苍白面孔。
是诺曼·奥斯本，他的眼神一瞬浮现出困惑与清明。
“……彼得？”他低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在那个地方等你。”
很快，绿魔的表情又迅速被疯狂与偏执吞没。他狞笑一声，猛地踩下滑板加速，一边飞退一边喊道：
“我们有的是机会继续玩，小虫子们！”
戴夫揉了揉胸口，他本以为boss给的假面骑士系统已经很超模了，可惜纽约的每一个反派都能给予他重创，导致他更加敬佩那些超级英雄们了。
“蜘蛛侠，虽然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你最好别想着单打独斗。有事叫上我，那个绿魔可不会跟你讲道理。”
彼得在面具下扯出一个苦笑，摇摇头。“放心吧，我知道。”
他遥望着绿魔消失的方向，想着已经离开纽约出去自驾游的好友，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早在哈利和他抱怨诺曼先生像是吃了枪子似的非要逼他出去自驾游的时候，蜘蛛感应就在那儿不定时的发出提醒。直到他在哈利出发后，被绿魔追着炸了三条街，才理解了这份预警。
绿魔，踩着滑板无差别爆破纽约的怪人，竟然是奥斯本集团的总裁——诺曼·奥斯本，更是他的好朋友哈利·奥斯本的父亲，一直关照他的叔叔。
蜘蛛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哈利，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后，不能逃避。他必须……
“哦对，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可以去找boss聊聊。他一定能给你个好建议。”戴夫身手利落的开始救助被困的市民们，还不忘记嘱咐蜘蛛侠，顺带赞美一下自家boss。
蜘蛛侠救人的动作一顿，脑袋上仿佛突然冒出个惊叹号：对哦，我可以去找林顿先生！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助诺曼叔叔！
*
被蜘蛛侠和自家员工念叨的林顿此刻正在美队友情提议的，神盾局友情出借的空天航母会议室中。
林顿坐在主位，长方形的会议桌恰好一边各坐了七位选手，在他正对面的是康纳和洛娜两位选手。
法师组和x战警坐在一边，由于是按入门顺序，斯特兰奇坐在最后，恰好挨着琴·格蕾。这位在海选中大放异彩的凤凰，此刻嘴角带笑，正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以后可能的对手们。
斯特兰奇对对方的表现也很清楚，本就显得苦的脸色更苦了。他总觉得古一让他来这里，是纯粹的找他麻烦。他只是前半生桀骜不驯了点，爱钱了点，不近人情了点，难道车祸之后他不是正在改了吗？看看托尼·斯塔克，活到现在了不也还没被人打死，为什么古一就针对他呢！
靠着超凡双子的神盾局特工此刻精神紧绷，费克也没想到自己能有幸加入到这场抽签仪式之中。他宁愿那位阿斯加德的神秘法师自己来，而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在大佬们的面前瑟瑟发抖。尤其是他对面一个苍白面具很凶的亡语，旁边是抬手能捏死他的超人家小孩，上帝，救救他吧。
杰森在教会里恶补完古巫和女巫之森和至尊法师的知识之后，保证他以后真的真的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再惊讶了！这世界都不科学了，还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老头子即刻退休，他都不会有半分迟疑，他会支持迪克上位接过披风。
是的，他成长了。搁以前肯定是自己会去抢那个位置那份责任，但现在……杰森握紧了在桌下的拳头，他想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交流赛里走到哪一步，也想知道自己会在神秘界里走到哪一步。
旺达和索妮娅出现在这里令看过综艺的人意外又都不算特别意外，虽然一个还是小孩子，一个最出名的依然是读心术。但她们在之前的综艺中都有展露过不俗的实力，其他选手们暗自猜测也许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或底牌。
而那位仅仅只是注视，就能感觉到一团火焰扑面而来的笑起来分外开朗的女巫则吸引了对面法师的目光与重视。
身为至尊法师的弟子们，即使是刚入门的斯特兰奇，也在王法师的恶补下对女巫之森的几位传承女巫有了了解。这位火焰女巫，可是已经被命运女巫指定为下任女巫之长了，实力必然不容小觑。
当然还有一个此桌上最大的黑幕疑云，不是被阿斯加德王子附身幸运出线的神盾局特工，也不是除了抡镰刀就没看出任何魔法成分的亡语，而是：板上钉钉的黑巫师亚历山大·布莱克。
换句话说，他但凡是海选出线的也没有人会质疑，问题就在，他可是代表女巫之森出战的啊！女巫！
“古巫阁下，虽然我不是很想在抽签之前质疑这场比赛。”卡尔·莫度坐在首位，发出了无声地嘲笑，“一个黑巫师，也能进入您的选手名单里吗？女巫之森竟开始收留外面的巫师了吗？”
系统：他是古一的大弟子，据说入门之前是某个国家的贵族，甚至还保留了男爵爵位……
还好，我爵位比他高！林顿一边听系统报告，一边庆幸且抱怨着，都说了伯爵并不能匹配我千年的辛苦，立刻马上给我升公爵！
系统委屈的退下，算了，宿主不需要它兢兢业业查资料，宿主会自己张口就怼。
“他入赘了。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入赘。我会酌情考虑的。”林顿看也不看那个男爵，直接起手划开了空间，拽出一个一比一超级酷炫并且攀附着正在燃烧的火龙的大金杯。
欧，多么完美的仪式感！
比赛，抽签，怎么能少了一个杯子！
“好了选手们，注入你们的魔力，它将会为你们选出下一场的对手！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第84章
选手们神情各异地打量着林顿拽出来的大金杯, 那杯中蕴含的活跃的魔力令人望而生畏，借此也要重新衡量古巫的实力层次。
“既然是为了比赛，那么它就叫MM杯好了, 朗朗上口。”林顿十分随意的决定了重要的事情，金杯的杯口适时的喷出了天赋异禀的logo，仿佛在赞同这个名字。
这个由黑曜石当做基底, 杯身上的深红纹路里流淌着熔岩似的光痕，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都能折射出内敛的五彩光泽。围绕着杯口的六条龙状的火焰元素正栩栩如生地游来游去，些许火屑从它们展翼时滑落在空中消失不见。
这怎么看都值得当作魔法师们藏品的宝物, 没想到竟然要叫MM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除了自家选手非常习惯boss的张口就来, 对面的北极星已经笑出了声。她一只胳膊横在康纳肩上，好奇又着迷地盯着MM杯上流动的火焰，似乎有些想要试试它的斤两。
康纳倒是一脸严肃, 似乎想要靠超级大脑记住每一个选手。
坐在中间的克莱利恩啧啧两声, 黑猫提克尔从桌上轻巧地跃过主人爬上了他的椅背，略感兴趣的朝着身边旺达喵喵叫。
旺达伸手逗了逗黑猫, 她虽然没有养宠物的兴趣, 但是看见可爱的萌宠还是会停留片刻。这当然是人之常情。
克莱利恩也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女巫选手, 她身上的魔法波动似乎很熟悉。混沌的余波开始回荡, 他像个小绅士一样朝旺达靠近，“嘿，我们好像很有缘。希望能和你交手……”
旺达感觉自己的能力有些躁动，下意识地警戒起来, 想要随便敷衍几句。对面的伊丽莎白轻笑一声，紫金耳坠轻轻摇晃，“来自异维度的法师, 你有点过界了。”
莫度听见这句话，被吸引过来，眼神自然锁定了克莱利恩，冷冷道，“竟是个黑暗信徒，你最好不要撞在我手里。”
提克尔先于主人做出了反应，它朝着莫度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克莱利恩逗了逗自己的猫，嘴角自然下撇，没再理任何人。至尊法师这些弟子本事不见得有多强，嘴上倒是很不饶人，嘻嘻，我也一样。
崔西百无聊赖地等着古巫进行抽签仪式，她是动作最快也是最听话的法师，第一时间就把魔力注入了那个大杯子。顺便还教了斯特兰奇怎么注入魔力。
说真的，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古一法师弟子里的吊车尾，且完全没希望上位的角色。结果天降一个斯特兰奇，天赋可能有一点，年纪实在过大，对魔法还没有一点认知，甚至前半生一直是个唯物医生……谢谢，debuff已叠满。
反正她是不看好这个‘小师弟’的。但这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她只要超过‘小师弟’的成绩，就可以成功交差了！
玫拉也没同时见过这么多法师，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众人，想要看看有没有适合拐回亚特兰蒂斯的自由魔法师。克莱利恩虽然离她最近，但这个哥特男孩身上的危险气息太重了，她不喜欢。
另一边坐着的是亡语，嗯，好像是蝙蝠家的小孩。达米安惨遭淘汰后还特意发消息过来，告诉她如果遇到了这家伙，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顺带一提，蝙蝠侠也通过亚瑟给她发了消息，说是让她多留意。嗯，这些哥谭人搞不懂的，她一律视作是要多关照的意思。
杰森久久没有动作，玫拉略一思考，主动的偏过头低声提醒，“你可以攻击那个杯子，就像这样……”一颗弹珠大小的水球从玫拉手上扔出了一个抛物线，被杯口的火龙吞噬。
面具下的杰森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但在他尝试抬起手臂呼唤圣洁后，晶莹剔透荧光白色的手甲引起了或多或少的注视。
一道白色的光线直直投入了杯口。
“……谢谢。”
超凡双子们像是从这里得到了提示，康纳犹豫了片刻，热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射向MM杯。随之而去的还有洛娜扔出的磁力网，她根本没在意那杯子够不够结实，直接把新设计的能力展示了出来。
无所谓啦，难道我们还会输？洛娜面对康纳不赞同的目光，表现出强烈的诧异。
康纳时常很羡慕小伙伴的自信与底气，不过他同样觉得，他们是不会输的。
费克本就像是误入了大佬局的普通人，他现在更是觉得自己像走错了狼群的小绵羊。他可是半点没有魔法或者酷炫的超能力的，也做不到能让那个金碧辉煌的杯子记住。只希望那位阿斯加德的王子能够迅速的下凡，赶紧完成属于他的仪式。
费克刚这么想，就眼前一黑，如海选一般丧失了意识。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再次附身下界，神力汇聚于指尖化作绿色的光束投入了金杯。洛基本想就此离开，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此，第一时间看向了林顿。
林顿微微一笑，环视了一圈，“选手们别着急，等大家都准备好了，我将会即时立刻当下宣布你们的对战选手。是的，没错，我们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结果即选即出。”
剩下的几位法师巫师变种人闻言纷纷汇聚了魔力或能量投入了金杯，杯中的火焰从金色变为青白又变回金色，就像是在吞食消化一般。
“那么，我们来看看第一组选手是……”随着林顿的话语，金杯上的火龙猛地伸长了脖子，吐出了两团火焰，化作了两个名字。
“卡尔·莫度 对克莱利恩！”
莫度傲然勾唇，克莱利恩则抱着他的猫，嘻嘻一笑。二人虽未交锋，火药味已然四起。
“史蒂芬·斯特兰奇对亡语！”
史蒂芬看着亡语的苍白面具，想起他那三米长的大镰刀，曾经的天才医生都不自觉地想象出了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场景。他只能倒吸一口凉气，祈祷古一教的魔法能顶用。
“康纳·卢瑟对玫拉！”
哇哦，玫拉看向和超人如出一辙的青少年，眉眼弯弯地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康纳也认真地回，“我也不会。”
“凤凰对北极星！”
“姐姐，我会赢的。”洛娜朝凤凰眨了眨眼，信心满满地宣称。琴和教授呆久了，一向对青少年非常温和。可惜，她得照林顿总裁的人设演，耀眼的凤凰没有死角，“祝你好运。”
“伊丽莎白对索妮娅！”
两位选手非常和气地互相点头示意。
“洛基对旺达！”
洛基看了一眼旺达，轻蔑一闪而过，随即就离开了中庭。旺达暗自握紧了拳头，讨厌的家伙，必然要让他付出轻视的代价。
“亚历山大对暴风女！”
对于黑巫师，看过综艺的人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暴风女觉得自己虽然不至于没有胜算，但也警惕起来。亚历山大只是温和的致意，他对外向来是谦虚体贴的形象。
“艾瑟拉对崔西！”
和火焰女巫对上眼的一刻，崔西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刷屏：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只能暗暗祈祷史蒂芬千万要被那个大镰刀砍出局，不能输了师姐的面子。
林顿轻快一转身，敲了敲身后的白板，旷野般的西部农场浮现而出。
“很好，希望大家努力备赛！我们下一场比赛将在两天后的周末举行！”
“地点——堪萨斯中部！”
*
抽签仪式顺利结束，选手们或神情凝重、或跃跃欲试地留在原地。而林顿则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返回了他那间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总裁办公室。
一屁股陷进那张专为他定制的懒人沙发里，他满足地舒展了四肢，闭上眼睛，等待下班。
真奇怪，他都已经是总裁了，居然还需要等待下班！要不现在就翘班吧？毕竟优先级最高的工作——抽签，已经搞完了，剩下就该是包工头们为了抢工程权开始打架。
他刚闭上眼睛，没来得及彻底放松，一道熟悉又略显急促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宁静。
“林顿先生！”
嗯？居然还有人来打扰他？林顿睁开一只眼皮，有些懒洋洋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蜘蛛侠彼得·帕克直接从落地窗外翻了进来。
“怎么了？”林顿瞥了他一眼，懒懒地开口，“我记得我让戴夫转告你，慢慢拼不着急，不是吗？”
“呃……什么？拼什么？”彼得刚打算说诺曼的事，一下卡住了。记忆在回溯，好像戴夫确实有讲过，是林顿先生叫他来找我的……？
嘶，跟绿魔打完，大家都忘了呢。
这时办公室的门“哐”一声被人推开，戴夫匆匆忙忙闯了进来。他身上没了战甲，只穿着天赋异禀的黑金制服，脸上写满了悔意与懊恼。
“Boss，不好了！我……我忘记把东西交给蜘蛛侠了！”戴夫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屋里那位红蓝色的纽约好邻居。
“欧，太好了，你就在这里！”戴夫高兴的说，又看了看林顿，意识到了什么，把一个似乎装着很多碎块的大包装袋放在了茶几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蜘蛛侠，这是boss要交给你的东西，慢慢拼，这可是对魔王用的秘密武器！”
啊？彼得低头一看，只见那袋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堆颜色灰白的拼装零件，乍一看和O高积木套组没什么两样。彼得陷入了沉思，我用O高打魔王邪神，真的假的？
总之先把这个O高放在一边，彼得讲述了他和绿魔的林林总总，以及绿魔的真实身份。
这一大段直接把林顿给搞沉默了，什么我的赞助商变成了纽约街头的炸弹狂人，真的假的？！
这怎么不是一种回旋镖呢。
一大一小对视良久，终于林顿率先回神，“ok，我们先分个轻重缓急。你手上那个是我的珍藏，但是需要一个真正勇敢、拥有赤子之心的战士才能拼好它，所以我交给了你。拼好它，能为打败邪神出一份力。拼不好也没关系，你不要有压力。”
彼得听闻手里的竟是如此重要的O高，感动到完全不敢动！天哪，能打败邪神的O高，就这么交给我了吗？可我完全不擅长拼装玩具啊！噢不，没有说这份珍藏真的是拼装玩具的意思。
“很好，我们速速去解决关于赞助商突然发疯变纽约怪人的事件！”
彼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啊？不是说拼这个最重要吗？”
下一秒，林顿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直接拖出了落地窗，带着人一跃跳入纽约的黄昏。彼得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都得感慨一句：总觉得林顿先生的轻重缓急和普通人不一样呢。
第85章
不同于《另一个世界》综艺拖拖拉拉的节奏, 《巫法交流赛》从一开始就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全纽约。上个周末结束了三场海选后，没几天就宣布了全部选手名单与抽签对战结果，以及这周末的16进8赛场安排。
来不及看, 根本来不及看，在观众表示这都是谁和谁，能不能给个选手资料, 或者你把那些不认识的都拉出来参加个内定海选给我们看看呢……粉丝们也混入其中，浑然天成的想要套取一些敌人弱点。
林顿表示小事情，都是小事情。他特地让几位法师和巫师录了个拿手魔法的视频, 除了斯特兰奇左思右想选择了开门，其他选手都是怎么省事怎么酷炫怎么来。
你是否见过一个视频吸粉上万的盛况？
你是否见过一个起手满屏老公老婆大战？
你是否见过一个wink直接一步到位变妈粉？
有的, 有的，我们这里什么选手都有！虽然没有加更直播没有周边没有福利，但我们MM胜在量大管饱, 三场海选会员版直拍版精华版, 想看什么都有的！
观众：林顿到底会不会赚钱会不会赚钱会不会赚钱，不会让我来, 我教他怎么赚！
林顿面对这些言论一律一笑置之, 论赚钱难道还有人比我更会？不存在的。他甚至有空给自己的选手们发了内部票, 让他们给亲近的人可以近距离观看自己如何晋级……或者被淘汰。
杰森拿到票的时候沉默了很久, 久到教会里的人都觉得驱魔师大人可能心里没有人选，于是非常积极地凑到杰森面前，就像和他自荐出去驱魔一样，想要成为驱魔师大人的亲友席观众。
“大人, 我可以陪您去的，我一定声嘶力竭的给您应援！”
“选我，大人, 我运气贼好，一定能给您带来好运。”
“我觉得应该要小心对方选手作弊，选我大人，我是神枪手，眼神特好。”
……
杰森无视了身边拥挤的人群，戴上了兜帽，收起了那套票。走过主教时才顿了顿，“我要回去一趟，然后直接去堪萨斯。”
主教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您成长了，我很欣慰。我们会在纽约静待您的消息。”
地下教会的长廊寂静而幽暗，杰森熟练地穿行其间。他脚步轻快，却毫无犹疑。很快，他走上那条通往地面的小径，沿着熟悉的石阶，一步步走回到阳光之下。
他本以为再次踏足哥谭会是个很严肃的场景，比如某个恶灵，比如家庭突发状况，甚至或许某天会接到一个匿名通讯……没想到，竟然可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这座城市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阴郁、沉默，像一位始终保持冷漠的老者。它从不欢迎任何人，却也不拒绝他们回来。
在哥谭，没有人会对他的穿着感到惊讶。黑色兜帽、半遮面具、紧身战斗服——这些在别的城市足以惊动警局的装束，在这里不过是日常风景的一部分。人们甚至可能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面具之下，杰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哪怕脑海再喧嚣，他依旧脚步稳定，从未迟疑。像是被某种内在引力牵引般，准确无误地走向那个地方。
因为他太熟悉了。
因为这是哥谭——他出生的地方，他成长的地方……也是他曾死去、又奇迹般复生的地方。无论他走出多远，这里始终像一根隐形的线，牢牢牵引着他，最终将他带回原点。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面具之后，他抬起头，视线越过精铁栅栏，落在那座静默伫立的庄园上。
仿佛早已预知他会归来，阿尔弗雷德正静静地站在庄园的门前。他身形笔挺，神情温和，“欢迎回来，杰森少爷。”
杰森喉咙微动，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释然般的平静：“……我回来了。”
*
当哈利闯进私人病房的时候，彼得正在和那些积木套组作斗争。
之前他亲眼看到林顿先生在面对绿魔时，仅仅用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僵住不动，然后嘴里念出一连串他根本听不懂的咒语，紧接着，诺曼·奥斯本就突然抱着头开始尖叫，像是脑子被锯开了一样痛苦挣扎，然后——然后就从他体内扯出来一个绿色的灵魂。
挺可怕的。他是说那个绿色的鬼。
事后林顿先生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表示“没事了”，语气就像刚下楼扔了个垃圾似的轻松。他让彼得把诺曼送去医院休养，说什么以后可能要坐轮椅、需要适应性训练之类的。彼得也没听太懂，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把人搬进了医院。然后给哈利发消息让他先回来，并保证自己有空就来探视。
而现在，他就正卡在这个不明魔法拼装O高面前，眼神逐渐迷茫。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哐”地被推开，吓得手一抖，积木哗啦啦掉了一地。他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嗯，说是山顶洞人并不过分的人影。
眼前的哈利头发乱得像炸过，脸上挂着几道泥痕，身上穿的还是皱巴巴的衣服，神情慌张得像是刚从战区逃出来。他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问：“噢不，别管这些。我父亲还好吗？怎么会突然就，就……”
他的话卡住了，情绪明显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甚至语速都乱了。他脸上的疲惫混着焦虑，使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倔强。
彼得稍微恢复冷静，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隔壁空病房洗个澡、换套衣服。诺曼叔叔正在做检查，等他回来看到你这副样子……估计会更担心。”
哈利这才像是想起自己状态不太适合探病，点点头，但脸上的情绪却止不住地溢出来，“你绝对想不到我遇到了什么，彼得，真的！”他说这话时满眼都是激动，显然并不是坏事。
彼得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逃难回来的。
他简单掐头去尾地跟哈利解释了一下情况，大意是纽约又出现了一个绿魔怪人，满街乱炸，结果不小心伤到了诺曼叔叔。所幸智能手环预警及时，及时送医保命无虞。哈利果然信了，愤愤不平地想要去找那个怪人的麻烦，还偷偷把彼得拉到没人的消防楼梯间，兴奋地朝他展示自己的超能力。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我拥有超能力了！”
“什么？”彼得一时间没能理解这个信息，“你说……你是……”
“真的！在自驾游的途中，我突然身体出了状况，失控翻车，然后我发现我好像被什么激活了一样……你看！”哈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在彼得眼前“咔嚓”一声——徒手捏碎了。“这下不用等那些超级英雄了，只要我遇到那个绿魔，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顿！你觉得我应该取个什么代号比较好？神力侠？”
彼得好不容易脑子才从哈利竟然获得了超能力上转回来，他突然意识到，哈利获得了超能力之后第一个和他共享，而自己的蜘蛛侠身份还没有讲过……嘶。
“什么？！你说你是——”哈利气愤之中还不忘记把后半句咽回去，怒瞪小伙伴，“而你竟然一直都没有和我说！我获得了能力之后第一个就告诉你了！”
彼得抱头认错，满脸心虚地赔笑，连连保证以后当义警一定带上哈利，不是，神力侠。
年轻人的友谊吵吵闹闹你来我往，另一边的病房里，诺曼·奥斯本安静地坐在病床边。他手中握着那份刚刚送来的体检报告，神情沉静，眼底却藏着一种释然后的疲惫。
余命，不足一年。
他早就猜到了。变成绿魔后他造了那么多孽，甚至囚禁了外星人做实验，才最终研制出了那份完美血清——能够治愈基因病的关键。
他将那血清悄悄注射进哈利体内，趁着绿魔人格尚未压倒一切时，强行将儿子打发出城。不是因为他想避开灾难，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无法回头。
如今，他终于能安心。
病痛虽然残酷，但他已经逃出深渊。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位伯爵先生，还有，一直试图帮助他的彼得。
现在，他只想在剩下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偿还曾经的债。
*
大都会的午后，克拉克站在星球日报顶层的露台边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在正义联盟的几位成员的鼓励下，他本打算和露易丝坦白自己就是超人这件事。结果林顿一个综艺公告，他发现下一个赛场竟是在堪萨斯，心一下就乱了。
“你今天有些怪怪的，克拉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露易丝走了过来，笑意不深，但眼神明亮。她把两杯热咖啡递出一杯，“你在担心玛莎他们吗？别担心，我仔细看过了，赛场离斯莫维尔还远着呢。”
“对不起露易丝，我”他犹豫了一下，接过咖啡，却没有喝，指尖在杯壁上摩挲着。很多话依然说不出口。“有些事，我一直没能开口和你说……”
“是啊，我知道。”露易丝伸手摘下了克拉克的眼镜，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有事情没有和你说过。因为信赖是要靠时间建立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对彼此更加坦诚，对吗？”
然后，她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动作轻得像风拂过。
“不过我想啊……”她笑起来，语气一转，似笑非笑地把眼镜放回他脸上，“只要你不是像超人一样，一觉醒来多了一个两个孩子，我应该都不会太惊讶。”
“……对不起，露易丝。”
“……？”
露易丝还未来得及回应，眼前的世界已倏然变化。
风压轰然掠过耳畔，星球日报顶层的露台在脚下迅速消失。她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抓紧了克拉克的手臂，下一秒，两人已经悬浮在万米高空之上，克拉克隐藏的事情几乎昭然若揭。
而克拉克，这个一向温和稳重的人，如今第一次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他根本没有考虑被人看到的风险。他只是太想告诉她了，想结束这场漫长的隐藏。他的眼神满是焦灼与不安，如同第一次告白那般，等待着审判。
沉默压在两人之间，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克拉克紧张到极点，心跳急促到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宁愿去对抗一整个星球的入侵者，也不想从露易丝的眼中看到恐惧或失望。
然后，一声轻笑轻巧地撕开了那片凝滞。
“好吧，”露易丝叹了口气，带着笑意看向克拉克，“我确实很惊讶。”
“所以，我的男朋友，就是那个一觉醒来多了儿子女儿，可能还要和莱克斯·卢瑟去打抚养权官司的可怜超人？”
她几乎是忍着笑说完这句话。
“噢，露易丝你一直告诫我，正经的新闻记者不要老看那些花边新闻。”克拉克悄悄松了口气，但又羞又窘地别过了头，苦笑了一声。他甚至还没多少机会和康纳和洛娜多说几句话，奇怪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
露易丝抱了抱克拉克，像是在安抚，“好啦，正经记者。你先考虑一下怎么安全的回去好吗？我可不希望第二天的头条是超人的真实身份暴露，那可比抚养权官司还炸裂。”
“……即使我是超人，你也会喜欢我吗？”克拉克低声问道，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无论你是谁，克拉克。”露易丝温柔地回应着，接下了他所有的不安，“我始终都会在你身边。”
*
在选手们紧锣密鼓的备战，观众们兴致勃勃地等待以及彰显了魔法速度的赛场组建完成的几天后，心意公司的新型神秘英雄联动无人机已在堪萨斯中部的旷野上起飞，总共三千名观众等待入场观看这场16进8的赛事。
“Ladies and gentlemen，it's a show time！”
第86章
【天赋异禀官网论坛——MM本体桌】
【hot！第一眼看见亚神参赛的时候我是兴奋的, 第二眼发现是代表女巫出战的我直接傻眼……不是，这合理吗？！这一桌三个女巫里怎么还多了个亚神啊！】
1LRT，我万分怀疑是林顿想黑幕冠军的阴谋！
2L不用怀疑, 直接确信！林顿就是想赢才把亚神故意塞进来的！
3L这世上最硬的一定是粉丝的嘴，exm？还有人没看选手资料吗？需要我好心给你们复述一遍吗？
4LNO——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5L前排售卖瓜子可乐小零食，黑巫师如何变成入赘巫师, 详情请看选手资料
6L笑不活了，我记得丽塔在AW刚结束的时候还大发特发双巫解绑，没有任何真感情的报道, 结果到了MM直接入赘了
7L……没有赘！没有赘！这一定是林顿为了暗箱操作的造谣！
8L楼主：虽然我不是不能接受双巫，也不是不能接受入赘, 但是他们才认识了两个月！两个月！直接快进到入赘是不是太有问题了啊！
9L好的，你就是不能接受。
10L哎呀，我们要关心楼主幼小可怜的心情, 反正是入赘, 我已经笑死了。
11L嘤嘤嘤，我家索妮怎会年纪轻轻就上了爱情的当！一定是林顿的阴谋！（生啃柠檬中）
12L世界纷纷扰扰, 只有cp粉笑到。话说林顿是真的找不到人了吧？四个女巫, 三个咱都认识。不像隔壁法师, 除了感觉是凑数的上帝之手, 一个比一个有神秘气质。
13L没想到斯特兰奇峰回路转还能从残废的天才医生变成法师，但他看起来真的很弱这是可以说的吗？小老公一拳十个他不成问题，我先押了，你们随意。
14L这种能力展示小视频能不能给海选的选手也安排一份？最好再带点自我介绍, 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
15L然后直接从魔法比赛摇身一变魔法101是吧？我已看透了你们粉丝，说一百万遍你们小老公也是不会媚粉的，他根本都不出门的！
16L嘶, 其实林顿真要办魔法101或者魔法达人秀，我也可以的？
17L不，你不可以。林顿休想多骗一分钱！
18L不，你不可以。林顿休想多骗一分钱！
……
61L好家伙，唯粉cp粉外面打了八百楼，这真的不是林顿的阴谋吗？还有人在意对面几个法师的吗？
62L悲报，那个莫度因为长得太阴暗，已被101黑猫粉碾压，竞猜值一骑绝尘。有没有勇士去反买的？万一别墅靠海了呢？
63L蹿频道了啊，竞猜去隔壁。这谁敢反买？101黑猫那么诡异，感觉可以收拾收拾直接去客串美恐。
64L笑死，主要是这八个法师巫师压了几天才宣，大家还在海选的氛围里呢。女巫那儿熟人多粉丝也多，声量一下子就顶起来了。法师这几个不仅撞铁板还撞人设，除非大干一场，不然很难掰的啦。
65L你说得对。比如那个走阴暗风的莫度，我们已经有了超黑暗的亡语，还有超哥特的101，甚至说那股子不正眼看人劲还有一个阿斯加德年轻法师呢。
66L楼主：笑死，人家明明是阿斯加德二王子xxxxx神，太长了记不住的年轻法师。
67L人只有在很菜的时候话才会很多（无情）
68L伊丽莎白呢？多漂亮的小姐姐啊！居然没什么人声援的吗？
69L这题我会，开卷问答。因为颜控都被索妮娅和凤凰吸走了，法师小姐姐亏在只有一个展示小视频。不过她要是赢了下一场，说不准能吸点粉。
70L那个崔西小姑娘也是，小孩这个赛道已经很挤了，我代表超人将她排除出去。
71L小孩这个赛道已经很挤了，我甚至想把旺达和101也放进这个赛道里，能不能小孩和小孩对轰啊？每一个要跟小孩pk的法师巫师变种人都很离谱哎！
72L小看小孩？有本事你正面对着那几个小孩讲，你看他们是不是一拳能打二十个你
73L小看小孩？看看我们纽约女武神，都被打成骷髅头了！那几个法师巫师变种人才要注意注意！
74L停一停，停一停，都说了那是魔气后遗症，不是被打的！就算是超人也不能把人打成骷髅头！
75L别老骷髅头骷髅头的，都说了，我们的重力女武神已经改名叫恶灵女武神了，多么酷炫多么拉风，大都会有吗？
76L多么酷炫多么拉风，超人有吗？
77L多么酷炫多么拉风，我要是在观赛区被魔气来一下子，我能有吗？
78L梦倒是做的很美！你连个竞猜的大额红包都赌不到，还想成功变异超能力？你只会真的变成骷髅头。
79L好了，离开这个白日梦，我们还是来期待一下劲爆的16进8吧！我的读心女巫要是一轮游，我就去天赋异禀门口拉横幅示威！
80L我们家小旺达要是一轮游，我就去天赋异禀门口拉横幅示威！
81L我们……我们亚神不可能一轮游，我不信不可能。游了我就去哈林区套林顿麻袋！
【官网论坛——MM竞猜桌】
【new！说真的，真的能有人押对所有结果拿到连胜徽章吗？这些个法师巫师鬼才知道哪个比较强吧！】
1LRT，感觉比海选还要扑朔迷离，有没有人给点建议？
2L不管，无脑压小老公，狠狠抡起大镰刀，物理制胜最为致命
3L不管，无脑压亚神，入赘了他也是我们的亚神
4L不管……我还是要管的，我真的想要这个连胜徽章！总之我们凤凰应该可以稳赢？
5L北极星：我寻思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看那个骷髅女武神
6L咳咳，说明一下，是恶灵女武神，而且那个骷髅头是魔气的后遗症，和超凡双子嘎嘎打没有关系。真要说，最后超人还把人家踢进地里去了呢。
7L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八台手机，当天开八个页面，哪个擂台打得差不多了我就猛猛下注，不信这都压不对！
8L嘶，这么猛。那我去研究一下多开器，现搓一个，多年程序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9L多开器？我也想要，给我（伸手）
10L多开器？我也想要，给我（伸手）
11L多开器？我也想要，给我（伸手）
12L管理员：id加班狂魔plus已被封禁，维护论坛良好风气，人人有责
13L楼主：嘶，好家伙，差点我也跟着没了！大家还是谨慎言行，爱护自己的论坛号哈。
14L虽然不知道哪一组最有悬念，但最没有悬念的一定是康纳。我用超人的红内裤打赌，他必赢。
15L？禁止血统论。不赢不是氪星人是吧？你怎敢假定，他一定能像超人似的天天不是超顺局就是绝地反击局呢？万一，卢瑟的基因拉跨了呢？
16L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被说服了。卢瑟看着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资本家，林顿都比他强壮，起码不秃头。改票了，亚特兰蒂斯的小姐姐加油啊！不要辜负我的票！
17L卢瑟：真服了你们这群人，懂不懂超人的含金量啊？超人怎么会输？
18L那确实，超人是不会输的。他儿子就不一定了。已改票，勿辜负。
19L虽然已经辟谣了几百遍，但我依然要用嘶哑的嗓音说出：尊重生物规律，卢瑟他生不了孩子！！！
20L好的，那究竟投不投超人儿子？我很焦灼啊。
……
43L我已看穿了林顿的大营销，这个连胜徽章他就是吊在我眼前的胡萝卜，他根本没想给我。已摆烂，我决定全投左边赢，爱咋咋地。
44L不要放弃啊，只要熬过16进8，后面的徽章一定能拿到手的！
45L不要放弃啊，林顿才加码说，猜对一个给红包，猜对一半送任意小卡，全猜对送任选福袋！
46L楼主：我来了，我来了，我已购置了八台手机，没有人能阻止我拿到任选福袋！
47L我决定再挣扎一下，这竞猜多是一件美事，试试就逝世（不是）
【官网论坛——水区】
【任选福袋攻略，你应当这么操作……】
【角逐欧皇之巅，真的有人没拿到第三场海选的红包？】
【海选已经看了三千八百遍，谁能把我一拳打晕到16进8赛场上？】
【问问塔罗牌，我到底应该怎么压才能拿到任选福袋……】
【这些法师除了搓丸子，搓更大的丸子之外没有什么更酷炫的大招了吗？】
【多角度对比法师们搓丸子的差距，助力更好的下注】
【黑幕，这抽签一定有黑幕，法师和巫师竟然全都没有抽到内斗，必定是黑幕！】
【海选的机器人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是害怕超人呢还是害怕超人呢还是害怕超人呢】
【在这拿连胜徽章的路上，我们就各凭本事了！舅舅党终极爆料，你所不敢想的内幕……】
第87章
彼得在拿到所谓秘密武器之后认真研究了好几天, 却连到底该从哪个角落开始拼都没搞明白。因为这不是拼图，没有边角和中块那种基本分法。真希望林顿先生能给他一份说明书，不然难道真的要靠运气在这千八百块零件里找匹配吗？！
他特地拜托哈利通过奥斯本的工业渠道, 订制了一个用高密度合金打造的便携手提箱。外壳是深灰磨砂质地，锁扣带着高科技感，开合时会发出沉闷的“嘭”声, 非常有安全感。
彼得现在连出去扶老奶奶过马路都得把手提箱带着，生怕秘密武器在手里出了岔子。当然也引发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乱，比如那些街头反派袭击他的频率大大提高, 甚至号角日报都在胡编乱造什么“蜘蛛侠的秘密手提箱”。
也可能是看他太努力，林顿先生不仅送了他16进8的现场包厢票, 还让他搭上了选手们的顺风车。
开车的是亚历山大先生，副驾上坐着在听轻音乐的索妮娅，后座则挤着兴致高涨的艾瑟拉和旺达, 后者一边把爆米花递给彼得, 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的对手。这氛围仿佛不是要去参加一场竞技比赛，而是去堪萨斯郊区春游。
车窗外, 路上还不断有越野车跟他们并行。彼得看着那些五颜六色、贴满应援贴纸的车子, 猜测这些大概都是来观赛的粉丝。有些车顶甚至架起了露营支架, 像是打算在赛场周边连住几天。
距离正式场馆还有一公里的地方, 设了个临时关卡。工作人员挨个核实门票，确认无误才放行，每台车还能领到一本厚厚的观赛手册，上面标注了座位分布图、选手介绍、注意事项、周边摊位信息等等, 甚至还有户外设备的租借服务。
早到的一些人直接把野餐垫铺在草地上，支起帐篷，吃着三明治、喝着果汁, 一副彻底当成露营节的模样。
进入主场地前，索妮娅他们就得走选手通道去了。彼得艰难地从车里跳下来，怀里抱着艾瑟拉硬塞的一堆零食，另一只手还拖着沉甸甸的手提箱。他用下巴点点头，笑着说：“谢谢啦！祝你们都顺利晋级！”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赛场，那个奇特的仿佛钢铁鸟巢一般的建筑，听说是使用了魔法才建造的这么快这么好。
场馆周边早已人声鼎沸，刚到的车辆还在排队，帐篷区的观众们则三五成群地晃荡出来，一手拿炸鸡，一手挥舞着应援旗。
彼得在人群中一路穿梭，不时听见有人兴奋地呼喊，又或者热烈地讨论着赛前八卦。他还看见了有些小孩手上拿着黑猫扇子，这怎么不算一种弯道超车，101号选手也算是出圈了。
“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场馆里网不好，害我押注不及时……”
“天哪，你真觉得林顿会给你大红包大福袋？我昨天就压完了，突出一个不受裹挟，我要好好享受比赛！”
“林顿就不能多放点周边摊吗？我早上5点到的，5点半排的队，6点就卖完了，这合理吗？不过粉丝们的自制周边也挺好看的，我拿到了凤凰的小卡，你看——”
“所以我们MM真的不卖周边吗？官摊上都是AW的款，林顿居然不割韭菜了！我缺的应援物这块儿谁给我补啊？”
“可能因为MM太竞技了？今天比完赛就只剩一半人了，按这个效率，林顿可能会在月底就播完它……所以打那个月亮邪神的时候，他会直播给我们看吗？”
“什么，这么珍贵的直播，应该需要会员才能看？”
……
彼得穿行在人群中，忍不住想，林顿先生风评堪忧啊。忽然某个角落里爆发了一阵惊呼和笑声，“嘿，这个林顿大头卡套好可爱，我们可以交换吗？”彼得以绝佳的视力看见了那个Q版林顿大头卡套，画的非常传神，有一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美。
嗯，想来大家还是很喜欢林顿先生的，应该。
他在人群中缓慢穿行，不时把怀里的零食分给路上的小孩。等他终于抵达场馆入口时，手里的零食已经所剩无几，只剩那只忠诚的手提箱还紧紧跟着他。
其实哈利本来也打算一起来的，但最近他一心扑在新战衣的开发上，说什么自己不要红蓝配色，也不要金红配色。彼得只能扶额叹气，行吧，反正只要他不是给自己做了身绿色战衣，都行。
“关系者包厢，哇哦，请从楼梯直上，在最顶层，最好的视野！”检票的黑人小哥夸张地像是要来一段rap表演，还笑嘻嘻地拉关系，想要彼得透露点‘内幕消息’。
彼得只能尴尬地笑笑，连连摆手，迅速混入人群。沿着阶梯一层一层往上爬，随着高度升高，人群也渐渐稀疏开来。等他终于抵达顶层，四周几乎已经没有同行者。
这里的包厢设计和常规体育馆不同，全贴着外侧栏杆，观众需要从背后辨认包厢编号，再刷票进入。
彼得摸出门票，找到了自己的包厢，正要打开门时，忽然眼角一闪——像有什么高速移动的东西从身后掠过，几乎贴着墙壁飞驰而过。
“……大概，也许，是马克西莫夫弟弟？”彼得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他记得旺达在车上提过，她弟弟听说这边可以露营，就早早跑来玩了。不知道他和谁一个包厢，说不定是律师先生他们呢。
想到这儿，他耸耸肩，打开了包厢门。希望索妮娅他们今天能有好运气，他也能有好运气，比如起码让他找到一组零件块。
*
这座造型奇异的鸟巢式建筑，其上方是一层半开放式的天幕，中间的椭圆形主场地目前看上去还没有经过任何特别处理，仍保持着原始荒地的模样，裸露的土壤与几块零星岩石让整个场地充满了粗粝感。
也许是为了不干扰比赛的设计，观众席的位置特意拉得很远，三千人规模的座位呈半环形分布，既保证了视野，又不会挤得水泄不通。每一个座椅都是独立舒适的单体座，甚至还配备了调节角度的功能按钮。这是同类型场馆都无法做到的。
不多时，主场地中央泛起淡淡蓝光，一幅巨大的立体投影缓缓展开，选手们的名字、资料陆续显现，同时伴随着海选赛的精彩集锦与特效剪辑视频，镜头切换之流畅、音乐配合之巧妙，引发现场一阵阵如潮掌声与欢呼尖叫。
“女士们先生们，”林顿·怀特的声音随之响起，略带玩味地笑道，“没错，这场比赛依然由我，林顿·怀特，为各位主持。想必大家对本场赛制充满疑问，甚至有人可能觉得这场地未免过于……原始？”
他的轻笑声像是击中了观众的兴奋神经，引得周围人大声起哄，有人大喊：“我们要看选手！”“让他们出来啊！”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别急，别急。”林顿的声音继续，“这场比赛不仅有全程直播，我们还邀请到了扎坦娜法师与王法师，两位老朋友坐镇直播间。他们将会陪大家一起看直播，顺便解答观众提问，也会适时科普一点魔法知识，免得你们光顾着欢呼，连打到哪都搞不清楚。”
这个消息引起了很大反响，不少观众直接怒吼，“你早说啊！”“我也想看直播！”“我想看小扎！”
“哎，我就说了别急嘛。”林顿笑得更灿烂了，“还有人不知道这座场馆的网速可是全纽约第一？你们可以选择戴上座椅下方的虚拟头盔，瞬间进入第一视角，甚至可以选择跟随任意一名选手；也可以用手机登陆官网直播，放心，它的流畅度保证会让你们忘记身在现实。”
“哈哈，好了，言归正传。让我们，欢迎选手们进入赛场——”
话音刚落，一道光芒闪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场地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紧接着，一整块宛如果冻般的庞然物体从地底缓缓升起，占据了整个空间。
那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多层空间，每一层都可以看到上下其他层的情况，八层结构由类似胶质的魔法隔层划分，像是一座巨型透明塔。
十六位选手在各自的层级中现出身形，环顾四周，似乎都在快速分析所处环境。顶层的对战是莫度对阵克莱利恩，其下依次是洛基与旺达、康纳对玫拉、亚历山大对暴风女、伊丽莎白对索妮娅、艾瑟拉对崔西、凤凰对北极星，最底层则是斯特兰奇对亡语。
这个空间整体呈现出阴暗压抑的风格，血锈色的锁链贯穿岩壁，幽灵浮雕在墙壁上蠕动，还会突然伸出无数鬼手。有到处喷火的小型陷阱，也有静谧深沉的血色湖泊，地板上还会生出有规律的尖刺……一副宛如地狱的场景。
当然要是让林顿自己说的话，他就是参考了某肉鸽游戏的地狱风格装修的，以他的肝发誓，绝对原汁原味，顺便难度拉满。这个加入了魔法与幻术的超级塔尔塔洛斯风的乱斗场，真是一个超绝适合用来搞事的地方！
“友情提示各位选手，”林顿适时出声，声音充满恶趣味，“如果你发现1v1打不过，建议你试试拉其他人下水！没错，虽然表面是16进8，但真正的规则是：我们只要最后还站在场上的8个人！管你是不是原本的对手！”
此言一出引起了观众席的喧哗与讨论，脑子快的已经点进了投票页面，发现此前都被1v1的假象蒙蔽了，这个投票可以同时选1v1的两个选手！
相较之下，已经入场的选手们倒是没那么惊讶，有的是非常了解自家boss整活的能力，有的是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还有的纯粹就是以游戏心态对待，不在乎输赢。
林顿坐在他的专属包厢中，慵懒地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欣赏与恶作剧的快感。他看着场中各个反应截然不同的选手，满意地点点头，嘴角笑意更深：效果极佳。下次，还可以整得更猛一点。
难道有人以为这种比赛就不能有剧本了吗？天如真。
虽然这个赛场可以上下串联，但超凡双子已经被他隔开了三对人，中间还都是他的选手，守望互助一下保二进三不是梦。旺达因为还是个小孩，被林顿遗憾放弃，他会为旺达准备一套超精致大礼包当补偿的。
正当林顿沉浸于他的整活艺术之中，璀璨的星辰之光划开了一道光门，扎坦娜从中探出头来。“噢古巫，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但是我得确认一下，你知道旺达和那位北极星有血缘关系吗？”
林顿一愣，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啊？谁和谁有血缘？你说北极星和旺达？”
扎坦娜都不敢信，但命运的丝线确实将两位女孩连在了一起，她才连忙赶在直播开始之前找林顿确认。她神情慎重的点了点头，“或许我们还需要通知，呃，超人？”
林顿一时愕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超人你到底有几个崽啊？！”
*
“阿嘁！”
这场伦理大戏的主角本人正坐在顶层包厢中。克拉克原本正看着场上的康纳和洛娜，突然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露易丝注意到了他罕见的反应，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你不会感冒了吧？”
露易丝的票来自于康纳，用的是快递邮寄，还寄了两张。善解人意的记者当即找到了克拉克，让他用普通人的身份来看比赛，而不是在天上当个守护星。
“可能是灰尘。”
克里斯汀·帕尔默坐在一旁，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递过来，语气温和，“你看上去挺健康的，不像是会突然感冒的人。”
“呃，谢谢。”克拉克接过纸巾，语焉不详地回应着，同时朝露易丝投去一个“没事”的眼神。丝毫不知道林顿已经给他又安上了两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刚才你说到魔法。”露易丝抿了口咖啡，侧头看向克里斯汀，语气像是随口一问，“所以，斯特兰奇法师是你认识的人？”
克里斯汀顿了顿，像是权衡了一下措辞，才答道：“我们以前共事过，现在……算是偶尔会碰到。”
她的语气从容，带着一贯的距离感，却在说完后下意识地朝场中望了一眼。他如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想到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邀请卡与门票，她又觉得史蒂芬完全没变。
那张邀请卡很华丽，夹带了一封字数寥寥的便签与门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公寓桌上。
他变了吗？
她不确定。
*
隔壁包厢内，莫茜坐在柔软的靠椅上，姿势却一点也不轻松。她头上戴着战术分析镜，冷静捕捉着双子战局的每一个瞬间，目光犀利如刀；另一只手则迅速敲击着便携式电脑的键盘，远程指挥着一项秘密行动。屏幕亮度调得极低，只能照亮她指节间飞舞的光影。
她的票是洛娜半夜扮成幽灵飘进房间给的，当时洛娜头上还顶着一张白床单，晃着发光棒，笑得跟万圣节小精灵似的。洛娜向来是个调皮的孩子，即使在实验室里的日子也能自娱自乐。
但她的对手是那个卢瑟老板都慎重以待的凤凰。莫茜微微蹙眉盯着那位凤凰，虽然给洛娜准备了一些秘密武器，这场比赛依旧不太被看好。尤其康纳和洛娜中间还隔了三对人，想要合作都不行。
想到这里，莫茜都有点怀疑那个林顿总裁了，像是足球比赛的吹黑哨，令人不快。
当然，她出现在这个场馆并不单是为了洛娜。以卢瑟那种把时间精确到秒的性格，没有一项“对他有利的工作”，他绝不会让莫茜离开总部。她能来这里主要是还有一份任务，卢瑟为北极星的战衣做了外置升级，融合进了一部分哨兵的核心代码。
是的，老板想要知道，那位凤凰的变种能力究竟有多强。
“滴——”
电脑上的警告声促使她回神，莫茜最后瞥了眼毫不意外陷入下风的洛娜，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中的任务。
为了不让失败的洛娜成为耗材，她必须要完成这件事。老板的哨兵进化计划已走向尾声，他必然还需要一份或两份极致的攻击力，如果洛娜在这时失败，很难说最后的结果。
所以她要为老板提供另一个选择。
电脑上此刻正陈列着暗网的佣兵名单，一个名叫地狱火的变种人小队的所有资料正在飞速被解析，最终化作直播画面中莱克斯小队刺出的利刃。
*
相比其他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包厢，最后一个包厢显得热闹得像在开家庭派对。迪克带着自家弟弟们集体出行来看比赛，B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而事实上收到票的阿福因坚守管家岗位遗憾婉拒同行。
本来芭芭拉也该在这里的，但她被临时编入了神盾局小队，守卫在场馆的各个出入口，顺便传授魔气入侵的经验。说起来非常正经，结果她在和迪克通话时一边翻白眼一边用大白话翻译了一下：想捡漏。
迪克笑着挂断通讯，把注意力转回现场。他偷偷侧头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提姆——后者神情专注得几乎要贴在手中的超级计算终端上，十指飞快敲打。透过那块特制防窥屏幕，可以依稀看到一堆复杂的动态公式与三维建模。
上帝，提姆竟然在给魔法做动态模型！
迪克实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于是他拿起自己的平板继续“人类正常娱乐”：打开自己亲手调试的多开系统，七个投票小窗与一个独立地直播态势监控图。
除了杰森那一对，出于不管什么立场，他都必须以身作则压自家人。而其他七场比赛，他一定要等到最后的风向再下注。
论坛的连胜徽章，他志在必得！
就在他研判大局之际，前排突然传来激烈嘶吼——
“噢该死！你的镰刀只有打我的时候才这么卖力吗？快抡起来！把那个法师逼到墙角去，锁他锁他！”
“对对对！就照这个节奏干他！看不起人是吧，来，打他鼻子一拳试试看啊？！”
“这移形换位真的不算作弊吗？！该死的法师，怎么这么会躲？除了镰刀你就没有别的招了吗！你就不能也搓个丸子吗？”
“哇靠——他居然敢这样对旺达？！你等着，旺达反击了！对对对，就是这样，推进去，推进去，推下去——哎哟可惜了啊！！再快半秒那个尖刺就命中了！”
包厢最前，达米安和皮特罗已经完美融入观众席的氛围，整个人挂在栏杆上，情绪澎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赛场。
幸好杰森不是和旺达对战，不然这俩可能会先打起来。
而此时场上的局势出现了戏剧性转折。
“oh不——旺达！！”
第88章
旺达所在的第二层是冥河的擂台, 脚下的血色之河翻滚不休，浪花中间或传来模糊却令人脊背发凉的哀嚎。河上零散浮动着破碎的桥块和石径，那些浮桥时而突然断裂、时而悄无声息地在魔力波动中重组, 踩得太慢便坠入深渊，踩得太快又可能踏入虚空。
魔法的涟漪在空气中闪烁，四周墙壁遍布狰狞的机关, 每当涟漪涨至高点，那些尖刺便伴随着咔哒的机关转动声，精准而无情地朝某一个方向射出猎杀的箭矢。
没有掌握浮空术的法师在这里几乎被判决了死刑。
但旺达和她的对手显然都不在这个范畴。他们凌空而立, 目光交汇，神色之中既有试探, 也有审视，盘算着如何能够打败对方。
虽然林顿嘱咐了她不要逞强，但她可不会因为对面是个什么神还是王子的就泄气。旺达周身缓缓鼓荡着红光, 混沌魔法躁动着, 低语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想赢, 所以她要赢！
“好戏开场了。”洛基再度附身降临中庭, 这次换了一身银绿色的法师袍, 唇角带着一贯的高傲, “现在认输我不会为难你，小女巫。”
回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数条自红光凝结而成的锁链，拧作一条长鞭朝他扑去。旺达紧随其后, 如炮弹般冲破空气的阻力，直直地逼向洛基。
洛基瞬身而退，身形在空中骤然碎成数道幻影。
“分身还是幻术？”旺达一皱眉, 念动间红雾炸开，雷鸣般地掠过冥河石径。红光碰撞的瞬间，她一连打散数个幻影，皆如纸糊般破裂成灰烟，直到有一道身影发出实在的闷哼，被迫从空中退开。
“你——！”洛基狼狈地从红光中跌出，混沌魔法还缠绕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腐蚀着他的神力防护。他的身形失衡，被击得直朝尖刺林立的墙面飞去。
而下一刻，狂暴的神力陡然在他周身炸开，裹挟着冰霜与幻象，在空气中激起一道又一道魔法涟漪，如风暴肆虐般将四周空间撕碎重塑。外界观战的众人能清楚看到，胶状的魔法塔突然膨胀出一个巨大的鼓包，像是被巨兽撞击般扭曲、变形，下一瞬间又迅速收敛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旺达被神力波及震飞数米，撞在浮桥上。空中有无数把冰刃成阵，朝她疾射而来。时间仿佛凝滞了，旺达猛然翻身，双手交叠在胸前，指尖瞬间绽放出失衡的红色光团——那是混沌魔法在极限中爆发的前兆。
“轰！！”
巨响中，红光炸裂，宛如毁灭星辰的浪潮将所有冰刃碾碎成光尘，火花与冰晶在她周身飞散。
旺达艰难地稳住呼吸，原本溃散的魔法再度汇聚，映衬着她的眼睛如同地狱的火焰，“你不该轻视我。”
洛基的眉眼微动。他没想到这个魔力尚未稳固的小女巫竟然能在神力震荡下依然保持清醒，而且还能释放出这种级别的反击。但那点惊讶很快消散了。“那就别怪我了，小女巫。”
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光影散开，下一瞬空中同时出现了七个洛基。不同于刚才的幻影，他们的步伐、魔力波动甚至气息都无异，真假难辨。幻象盘旋于冥河、石径之间，拉出包围网一般的战局。
旺达眼神猛地收紧，一拳挥出擦中一个洛基，对方却纹丝不动，露出了讥讽的笑。神力在她面前炸开，五感被搅乱，魔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她咬紧牙关，强撑着构建结界，试图从中解析出真正的敌人所在。但每一道红光击中的地方都只换来爆炸的回音：
“砰”
“砰砰”
“砰砰砰”
神力纠缠着混沌魔法，旺达的魔力逐渐紊乱，她不断被逼退，几次差点坠入冥河，只能用混沌魔力在空中强行拉住自己，身体却越来越沉重。
“洛基——你只会藏头露尾吗！”她怒吼。
“藏头露尾？我可是在表演。”所有分身一同开口，语调整齐，仿佛一场合唱。
就在她被幻象包围、气息紊乱之际，一道真实的魔法长矛从上方掠下，贯穿红光结界的一角，直指她心口！
“真正的一击，”洛基的声音如雷鸣般从天顶传来，“就在你最不信任自己的时候。”
——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旺达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带着怒气的猫叫声：
“喵——呜！”
这里怎么会有猫？等等，难道……
就在那道魔法长矛即将触及她心口之际，一道漆黑的影子如流星坠地般从天而降，带着令人惊愕的速度与力量。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型黑猫，浑身毛发炸起，像团翻滚的毛线球，它从空中掠过旺达的身前，猛然一口将那道魔法长矛吞进了肚子里。
几秒后，黑猫身形缓缓缩小，恢复成寻常模样，却也因此开始在冥河边不安地打滚，尾巴疯狂抽动，腹部鼓鼓囊囊地微微颤抖，像是吞了什么难以消化的炸药包。
“喵喵喵——！”
“抱歉了提克尔，回去给你加餐。”一道略带歉意又轻快的声音随之落下。
克莱利恩从空中直直坠入战局。他的登场没有丝毫优雅可言，像一颗流弹砸进空气中，却也伴随着一股澎湃无比的混沌魔力。那魔力像是黑夜中的星辰，引起了旺达体内魔力的剧烈共鸣，令她几近枯竭的力量瞬间回涌了近半。
但他的样子可不算太好。印象中那位穿着哥特风绅士装、神色倨傲如舞会贵族的小公子，已不复存在。如今的克莱利恩灰头土脸，衣襟破损，领口歪斜，原本华丽繁复的哥特服饰早已换成了利落的纯黑战术服，袖口紧束，腰间装备紧贴，更适合战斗与行动。
“嘿，小女巫，有兴趣和我联手吗？”克莱利恩似乎笃定旺达不会拒绝，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让我向你演示一下，混沌的真正用法。然后我们一起，暴揍那两个家伙。”
“混沌的代名词是危险和不稳定，但要我说，那应该是改变和机会，以及奇迹。让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样子的奇迹……”
随着他话音落下，混沌魔力在他身边若隐若现地翻涌，如无形触须探向四方。冥河的翻涌更加剧烈，原本漂浮不定的石径与浮桥竟在混沌魔力的操控下蠕动、转移、拼合，最终组成了四通八达的坦途长路。
提克尔已恢复常态，黑猫的眼睛闪着水光，灵巧地跳上浮桥，一边走一边用后腿疯狂蹬水，甩干身上的湿毛，耳朵仍不满地垂着。
旺达确实没打算拒绝这个援手。
曾经困扰她许久的魔力迷雾，那种对自己力量若即若离、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散去。她抬起手掌，红光在她指尖旋转汇聚，前所未有地流畅、顺从。
“我明白了。”她低声道，眼神却愈发坚定，“原来是这样。”
她的灵觉在这一刻不断攀升，魔力的边界在她指尖震动，潜力被无限激发。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再面对刚才那种由幻象织成的包围攻击，她也能轻松找出真正的洛基，而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疲于奔命、步步受困。
“两个黑暗信徒？呵。”卡尔·莫度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的魔法交流，并未把他们放在心上。反倒是更为关注另一侧的神祗。
洛基。阿斯加德的二王子。身份尊贵，背景深厚——这曾令莫度一瞬间犹豫。
可他很快便甩掉了那一点不必要的顾忌。我是至尊法师的大弟子，肩负守护多元宇宙的责任。我不需要对谁让步。更强烈的想法迅速涌入脑海，决定了最后的策略：一个不留。
洛基当然也清楚至尊法师的弟子有几斤几两，他甚至有一瞬也想过要不要拉人进来，大乱斗更便于他浑水摸鱼。但那个黑猫小子已经预判了这个想法，提前做出了应对。
神力在肆无忌惮地流淌、凝聚在洛基周身。他舔了舔嘴角，眼底是罕见的战意。
我可是阿斯加德的神子——怎么可能输？
混战一触即发。
【好好好，我就是为了看这种一言不合就乱斗的混乱场面才加班都要偷偷蹲直播的啊！】
【酷，让我们欢迎第一对进入2v2的选手们】
【你确定是2v2，而不是1v1v2？】
【笑死，我可看不出来那个莫度和年轻法师想联合，我只能在他们眼里看到杀意】
【呀，男孩女孩携手合作甚至绝境突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这种！】
【嘻嘻小男孩小女孩一见如故甚至势均力敌甚至携手抗敌，这还不磕？我先磕为敬！】
【有没有人为黑猫发声啊？猫猫又做错了什么，要成为你们小情侣路上的守护猫，都不消化了啊！】
【猫猫：为我花生，为我花生！】
【话说这八个直播间看的我有点眼花缭乱，你们都是怎么看的？都是单推吗？】
【sorry我是现场观众，怎么你没买到票吗？】
【sorry我有八个手机，怎么你没有吗？】
【好了够了闭嘴吧，人与人的悲观并不相通，我还是去看看超人好了】
【说八百遍了那是超人崽，不是超人，他要是超人我肯定第一时间压了】
【都看直播了，能不能少谈点扫兴的话题，这竞猜难道是我想赢就能赢的吗？一堆谜语人攻略佬，我恨！】
【那真是太惨了，反正这波选手里有些人突出的很突出，我已迅速压上，坐等收红包】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是谁】
【啊啊啊我们家索妮大危特危，亚神能不能没有理由地冲下来帮忙啊】
【亚神那擂台里全是歹毒的大老鼠，暴风女简直占尽地利人和，还是先替亚神祈祷吧】
【那位火焰女巫是真的猛啊，整个场子感觉都要被烧干了，我觉得她一定会赢的】
【虽然不知道哪个战场最精彩，但是最无聊的一定是小老公，砍砍砍砍到疲倦】
【谁在说我们小老公，我们小老公如此炫技的镰刀都没有吸引你吗？你行你上！】
【别的不说，上帝之手他就不像个法师啊，没事就搓个丸子挡镰刀，铛铛铛挡到疲倦】
【纠正一下哈，不是丸子，是个圆环。反正伸手就是圆环，也不知道有啥用】
【建议小老公以毒攻毒，也开始搓丸子，我单方面支持他们谁搓的丸子大谁赢】
【等等，不是，林顿这个大果冻不会——】
【好家伙好家伙，它要爆了啊！】
爆是没有爆的。
就在那一瞬间，胶状魔法塔像被什么无形的巨力猛然撞击了一下，整体陡然向外膨胀了一圈。仿佛是某种迟来的回应，塔身内部随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震动与回弹，一些正在施法的选手猝不及防，魔法瞬间中断。
下一刻，它就像一个真正的果冻一般，pyonpyon地弹了一下，连带着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整个竞技场都仿佛在共鸣，不少观众都忍不住发出惊呼。然而在地震余波扩散开来的瞬间，观众席与包厢的上空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蓝色防护罩，将震动平稳化解。
兴奋的呼声此起彼伏，人群中不断有人站起身张望，试图找出究竟是哪位选手造成了如此夸张的反应。
崔西也没有预料到她的魔法会引起这么大的回响。作为一个city girl，她的魔法来自于城市，并且是个纯野路子法师。在进入卡玛泰姬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她一直以为那就是超能力，就像隔壁超人似的。
结果入门还没多久呢，先是被打发来参加这个巫法交流赛，抽签还抽了个超级强的女巫。已经很倒霉了，宣布比赛场地在堪萨斯旷野的时候，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荒原上能召唤出城市精灵吗，在线等，急。
总之就是抱着要比‘小师弟’后淘汰的底线入了场，然后公告说，可以联手pk。嘶——
如果说，克莱利恩是第一个实行者，那崔西就是第一个谋划者。伊丽莎白姐就在上一层，有总比没有好的史蒂芬跟她隔了一层，至于大师兄莫度，虽然如果真凑到了一起，他应该不会坐视他们失败……但既然他离得那么远，就别算上了。崔西是不会承认她有点害怕那个大师兄的。
小师弟啊，别说师姐没关照你，这可是超级福利大赠送啊！
然而，说归说，此刻的她正被逼得如一缕风似的四处逃窜，身影几乎化作一道魔法残影。而逼迫她不得不四处逃命的正是那位让她抽签时瞬间心碎的对手——秘火女巫艾瑟拉·塞琳。
艾瑟拉稳稳悬浮在半空中，盘膝而坐，神情轻松写意，宛如圣坛之上的火焰女神。她周身燃烧着片片带火的书页，每一页都是《火焰之书》的残片，那本古老秘典自被她所得后，早已与她灵魂相融，成了她魔法的一部分，甚至是一种意志的延伸。
她抬起右手，纤指轻轻一勾——
铃铛响。
随着那小巧银铃发出第一声脆响，地面立刻开出一朵朵艳丽妖异的火焰莲花。这些莲花宛若神迹，美到令人窒息，可其中却蕴含着极致的毁灭之力。这一层的擂台彻底沦为火焰炼狱，无论是原有的冥河、陷阱，还是地狱风格的装饰，全都在高温下蒸发，徒留灼烧痕迹。
而制造这一切的艾瑟拉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一场比赛，毕竟以大欺小不太好听，她都没用什么更强的魔法呢。
此刻，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躲避空间的崔西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她举起手，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艾瑟拉的灵性在预警，可她实在没看出任何可能威胁自己的魔法波动。直到她听到了一声汽笛声——
“呜——哐当！”
一辆布满锈迹、造型古老的蒸汽机车从崔西体内笔直驶出，车体透明泛光，带着时间的轨迹，如梦似幻。而在崔西的身后，一整片由断裂铁路、残破砖墙、霓虹标志与公交站台构成的半透明幻影之城缓缓浮现，像历史深处的幻象。
艾瑟拉好奇地看着这些幻影，意识到这应该是某种使魔。但具体的作用……大地在震颤，耳边响起空间的嗡鸣声。原本清晰的塔层分界线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又像是擂台本身正在……移动？
艾瑟拉瞬间反应过来，那个年轻的女法师，利用了某种不知名的使魔，将擂台挪动了。也就是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立刻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上一层的伊丽莎白已经施施然立于火焰之上，紫金披风随风轻扬，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甚至不忘朝她优雅地行了个法师礼。
“要小心，她很强。”神情凝重而疲惫的索妮娅笼罩在月光结界之中，提醒着秘火女巫。
艾瑟拉长出了口气，一眼就看出索妮娅状态很不好，一圈书页自动飞出环绕着读心女巫。“没关系，我也很强。”
虽然她一时间还搞不清楚为什么擂台只融合了这两层，主导这场变化的法师也不见踪影，但这不重要。艾瑟拉可想不了那么多麻烦事，她只知道，要战胜眼前的对手才行。这可是古巫的任务。
如果崔西能听到这个疑问，她一定会说，因为实力不足。
她本来想把史蒂芬拽上来，和她们一起融合，直接开启3v3的混战。有伊丽莎白姐在，保二进三不是梦。可谁能想到，下面那层根本完全就动不了啊！别说是越过她们拽史蒂芬了，就算是想干脆一起融合了也完全都没办法。
不知道是那位凤凰的特性还是那位北极星，总之都很不好惹的样子。
在电光火石之间，崔西选择了，把自己送下去。没办法，伊丽莎白姐可以1v2的，她坚信。只要她帮史蒂芬干掉了那个镰刀小子，大不了再上来嘛。
那个镰刀小子总不会比秘火女巫难打对吧？
而擂台中，史蒂芬·斯特兰奇正在苦苦与亡语缠斗，他们这一层没有冥河，是仿角斗场的风格，就像是知道这两位选手都不那么魔法似的。史蒂芬一边庆幸他抽中了亡语，不至于立刻倒霉出局。一边又很痛苦地和三米长的镰刀进行攻防战，对方灵活的身手完全不是他这个前医生现法师能追上的。
所以最后悔的其实是他给了克里斯汀邀请函。
崔西就在这时从天而降，咒文如炽焰般在地表绽放，符阵在地板上炸开数十道交错的光纹，仿佛锁链一般想要困住杰森。经验丰富的杰森冷哼一声，镰刀横扫，炽热的蓝焰爆发如火焰之龙，与光纹碰撞爆发。双方各自后退了几步，重新审视战局。
史蒂芬错愕的看着崔西，“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他可记得他们隔了一层的。
崔西摆了摆手，“不用谢。”她似乎小看了这个抡镰刀的小子，可能还得耗点工夫。
*
位于专属包厢的林顿饶有兴趣地看着已逐渐变得混乱的战场，并且决定为他们再添一把火。
“加油啊选手们，魔气可是如影随形的。”
魔法塔内，杰森第一个感觉到了异样，圣洁大放光彩，他踢开了史蒂芬，用炽焰逼退了崔西，同时狠狠地一跃而起，挥舞着镰刀砍向地面。
地面突然颤抖，像是被什么庞然巨物从内部狠狠撕裂，一只布满腐肉、嵌着金属残骸的巨爪猛然破土而出，架住了杰森的镰刀。紧接着，一颗狰狞的龙形头颅从地底抬起。它仰天咆哮，释放出一圈黑死气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魔能。
杰森被迫回撤，急急后退，还是镰刀上骤然升起的黑炎替他驱散了那圈黑浪。
黑暗丧尸暴龙兽爬出了地底，腐肉与金属交织的身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仅剩的左眼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仿佛能够透视整个赛场。
“我乃暗黑邪神座下左大将，今天你们在场的都要死！”
第89章
这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观众们都知道这次的交流赛就是为了压制魔气并解决月亮邪神而开的, 但不妨碍大家沉浸式支持喜欢的选手们并为他们应援呼喊。而且因为林顿总是喜欢搞饥饿营销卡现场门票，所以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见识过这种现场乱入一个boss的场景。
但他们也不会特别慌乱，毕竟你看——即使那只凶恶的像个机械霸王龙一样的怪兽再怎么可怕, 它不也还是得待在那个果冻塔里么？
没事的，实在不行楼上还有林顿总裁负责兜底的。
场中的选手们就没有观众们那么轻松了。
崔西盯着那只能量层级贼高的霸王龙心脏差点要跳出去，我的天, 我现在跑回去和伊丽莎白姐2v2行不行啊？小师弟的pk还是他自己努力吧！
想是这么想，手里的符牌已经甩了出去，连成了六芒星的形状, 紫色的雷电在其中跳来跳去，想要借此限制那只暴龙。
而史蒂芬已经颇有默契的冲了上去, 他周身同时拉出了三道燃烧的火圈，脚下的魔法火焰旋转如齿轮，双手划出赤红轨迹, 一支由烈焰构成的魔法长矛缓缓形成, 笔直地对准了那头暴龙巨兽庞大的核心部位。
而那自称左大将的黑暗丧尸暴龙兽，仅存的左眼中闪动着冰冷而令人心悸的红芒。
它并没有去管冲锋而来的法师们, 只是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 一连串黑紫色的腐蚀球从口中如炮弹般喷涌而出。这些腐蚀球速度极快, 带着穿透空气的尖啸之声, 直逼冲锋中的杰森，逼得他不得不侧滑避开，手中动作一滞。
下一秒，浑身的骨甲开始翻卷、重组, 迅速组成一面覆盖全身的防御壳。而它那如山脉般粗大的尾巴倏然一扫，灵活得出乎意料，带着森然骨刺的鞭尾狠狠砸向史蒂芬。
“轰！”的一声巨响, 火焰长矛被拍碎，法阵也瞬间被打断，崔西的六芒星在空气中炸成紫色电光，消散无形。
“啧。”杰森冷哼一声，手中战镰猛地一展，一瞬之间便劈碎数颗腐蚀球。他刚想再度冲刺，却猛然察觉一丝异常，心头警兆大作，连忙跃起横移。
铛——！！
一只骨矛突刺已然破土，几乎贴着杰森的腰腹猛地刺出。如果他反应再慢半秒，这一击将彻底贯穿他的腹部。
而暴龙兽不给杰森任何喘息机会，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袭来，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它对杰森的针对与恶意。
它瞬间扑近，一爪如山崩般压下，而另一侧手臂却如流动形态般分裂，化作数道带有倒钩的黑暗锁链，朝杰森缠绕而去，试图限制他的速度优势。
“喝——！”
关键时刻，杰森的战镰猛然升腾起一层前所未见的白色火焰。火焰纯粹且炽烈，那些即将缠住他的黑暗锁链在靠近火焰的一瞬间便直接化作虚无。
借着这道火焰之力，他旋身而起，战镰自下而上劈出一道剧烈的斜斩，试图迎击那即将落下的暴龙之爪。
但就在他注意力被锁链牵制的瞬间，黑暗丧尸暴龙兽喷出了一团裹挟着毁灭性能量的究极射线，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小心！”
狂风骤起，银光炸裂。
崔西踏符而至，符阵上闪耀着极光般的复杂纹路，在那一刻牢牢锁定了她与杰森的方位。
交换——完成。
轰——！！
全场短暂失声，而后响起了人工智能泽雅的播报声：【选手崔西因无力抵抗而淘汰出局】。
而被极限救出的杰森瞳孔一缩，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劈头盖脸涌了上来，那些曾经有人为他扑上的画面全都在这一秒重叠回放。甚至连史蒂芬在一边用魔法拽住他、将他拉回安全区域的动作也全然无觉。
“崔西既然救了你，我想你一定是拥有着什么我们不具有的优势。虽然也可以交给上面的那些人解决，但我觉得没有人来这里是想输的对吧？”史蒂芬一边喘着气，一边死死握紧手里的玄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一些，
他加入卡玛泰姬才短短一个月，虽然古一说他很有天赋，但更像是一种安慰。毕竟他可是花了整整七天才学会打开一扇门，连王给他准备的那些书都快背完了。
不过他的世界观实打实受到了冲击，并且由于实力不济，他确实看不太出来法师们的强弱。反正几位师兄师姐都比他强。
所以他也看不太出来这只暴龙的底细，但不妨碍他一个入门法师想要解决魔气的野心。总要试试的，万一成功晋级了呢？
“所以，我们合作吧。”他看向杰森，眼神里没有丝毫迟疑。
杰森终于回过神来，剧烈跳动的心脏将他拉回现实，嘴里的铁锈味提醒他：他刚才咬破了嘴唇。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战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刚的那个瞬间，我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他沉声开口，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但我需要一次机会。去验证它。”
“好，我会为你创造攻击机会。”史蒂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黑暗丧尸暴龙兽在发出了一记毁灭射线后，仰天怒吼，胸口的特殊骨甲裂开，露出一团幽紫的核心裂隙。不祥的能量翻滚着，从裂隙中缓缓渗出，浓郁到几乎凝为实质。一瞬间，魔气被暴龙吞入喉中，继而以极限压缩的形态扭曲成团，轰然朝天射出！
魔法塔的分界线遭受了重创，魔气弹一往无前，震荡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与此同时，少有的还在坚持1v1对战的康纳与玫拉，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与艾瑟拉那边燃烧天地的火焰炼狱正相反，这里仿佛被拖入了另一个世界——水的世界，准确地说，是冥河。
玫拉的法术与冥河融合为一，水温急剧降低，化作刺骨寒冰。四周是幽蓝的暗潮，是灵魂低语的窒息感，而那些咒文凝成水草般缠绕着康纳的四肢，拉扯着、钳制着他挣扎的动作。
在这压抑的水域中，康纳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则地震颤。卢瑟冰冷的命令与洛娜的脸交替出现在他眼前，他咬紧牙关，拼命稳住呼吸，可水咒越收越紧，玫拉的每一次进攻都精准致命，宛如死神降临一般。
“不要想了……专注……集中精神……”
代表理智的弦一直紧绷着，直到他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道女声的尖叫。
嘣，弦断了。
下一秒，康纳反手狠狠锤了腰上战甲的部分，眼神一变。“赫利俄斯模式，unlock。”
这是卢瑟亲自设计的一套暴走模式，一旦解锁，内置能量块将在数秒内超高速解构、释放高密度等离子能量，模拟氪星细胞的全速燃烧反应，使康纳在短时间内获得超人级别的爆发力。
是的，卢瑟从始至终想要的还是那份神明般的力量。
从心口炸开的，是一道刺目的赤红光柱。热浪瞬间扭曲了水流，冥河的冰寒被高温生生融化、蒸发，沸腾的气泡遮蔽了整个空间。片刻之后，水的世界崩塌，如同摩西分海一般被劈裂成两半。
康纳从爆发中心拔地而起，他的双拳缠绕着金红色的螺旋热流，双目泛着金光。所过之处，水流瞬间蒸发，冥河中的恶灵虚影哀嚎着消失殆尽。
“——结束了！”他怒吼着，一拳轰出！
这一拳力量狂暴至极，层层护盾如同纸片般被一瞬贯穿。水咒炸散成符文碎片，玫拉来不及反应，被直接轰中胸口，狠狠砸向地面，淘汰出局。
star！康纳像一道金红色的流星般，直接朝下层擂台俯冲而去。这个模式会透支他的体力与理智，他必须抓紧时间与洛娜会合。那个叫做凤凰的选手不会比这个亚特兰蒂斯的法师好打多少。
观众的惊呼，魔气的震荡与呼啸的狂风都汇聚在了一起，但康纳都听不见。
他的世界只剩下两样东西：
火。
以及迎面而来的魔气弹。
他在火焰中冲刺，狠狠撞了上去。
——轰！
场馆中只不断回响着人工智能的播报声：【选手索妮娅因无力再战而淘汰出局】、【选手暴风女因力竭而淘汰出局】、【选手玫拉因力竭而淘汰出局】。
魔法塔这次遭受了比强行更换场地更恐怖的重击，它膨胀着的极限一度像是要贴合上那些淡蓝色的能量罩。但它还是坚强的又回弹成了原样，没有任何要崩溃的趋势。
这无疑给了观众们极大的信心，无数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那个超级小子是否安全……
“怎么还不播报？！”
“AI说话了没？他淘汰了吗？！”
“没听见警报啊，他还活着是不是？！”
有些机智的人已经带上了虚拟头盔选择了康纳的战场，试图从各个角度找寻蛛丝马迹。
赛场上还弥漫着魔气，看不清楚状况，但至少泽雅的播报也没再响起。
“嘿，你们看天上！”观众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喊，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
半开放式的天幕爆开了一道巨大裂口，两团火焰从天而降。
一个通体燃烧着的骷髅骑士，骑在一辆仿若来自地狱的黑色机车上，火焰从他骨架的每一节缝隙中喷涌而出。他的身后，则是一辆正在挣扎、同样燃烧着的骷髅机车。一道灼热得仿佛能烧穿空间的火焰锁链从前者手中甩出，死死套住了它的车体。
两辆机车交缠扭曲着落下，观众只来得及看到那第二个骑士奋力挣扎，燃烧的骨臂挥动着链刃，试图反抗，但无济于事。锁链将它束缚得死死的，拖拽着它一路下坠。
还没等观众开始恐慌，他们就直直坠入了魔法塔中。就像不存在什么边界一般，落进了最上层的擂台。
“呃，我们好像不用太担心？”
“屁，那个被拖着的好像是我们的女武神！”
“什么？我们的女武神竟然还有个骷髅对手？”
“等等，芭芭拉不是因为魔气才变成骷髅的吗？”
“那另一个骷髅又是什么东西啊！”
观众席吵吵嚷嚷，而坐在专属包厢的林顿也终于是坐不住了。他神情惊异地来到栏杆处，把系统拎了出来，“虽然我大概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架构，但它竟然连地狱都是存在的吗？这是不是也太超模了？”
系统紧急扫描了一番强尼·布雷泽，并没有得到更合理的解释，它也惊呆了，“哇，这个世界的危险级也太高了吧？没见到天使，倒是见到了恶魔的爪牙，我们要是没把魔法带进来，岂不是毁灭倒计时？”
林顿挑了挑眉，意义不明的笑笑，“我倒不觉得世界会这么偏颇……啊对了，既然这里有地狱，那我们干点更有趣的事好了。系统，给我投放狂战士之魂，目标是那个恶灵骑士。”
啊？系统十分不解但干活，“两个B级灵物，我很怀疑这些选手能不能撑得住啊！”
“你懂什么，要的就是撑不住。”林顿勾起嘴角，眼中泛起奇异的色彩，为黑暗丧尸暴龙兽加载了新的设定。收回目光时，有所感应地看向了罗宾们的包厢，笑意不减。
他的赞助商们说不定还会给他个惊喜呢。
包厢内，猛地合上超级电脑的提姆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90章
魔法塔的上层和下层都猝不及防的爆发了意料外的战斗, 虽然理论上选手们应该立刻联合起来对抗这些敌人，但因为所处的擂台环境和一些pk上头的心情，导致了处于中间擂台的选手们更加努力地想要战胜自己的对手。
打败了对手, 再去解决糟糕的魔气，又有什么问题呢？
暴风女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对面的黑巫师也不是善茬, 但论起战斗经验，她觉得像亚历山大这种年轻人应该不会赢得过她。加上这一层的擂台形似迷宫，遍布一些带毒的大老鼠, 可谓是步步陷阱。
但对于暴风女来说，这反而是个优势。
狂风卷起飞石组成了屏障, 惊雷劈开了前行的道路让视野一览无余，毒素老鼠们前仆后继地被驱赶着为暴风女探明黑巫师的所在……直到层层屏障破碎在某个角落。
亚历山大以杖代剑奋力地避开老鼠们的毒素，身周已再无任何遮挡物, 必须正面对上凛冽的狂风。但他仍然冷静, 早早撒到各个角落的粉尘亮起微光，冗长的咒语终于落下了最后一个音节：
老鼠们陷入了疯狂, 而分界线被看不见的东西蚕食殆尽, 暴风女被一阵强烈到无法抵抗的吸力强行拽了下去, 坠入了火焰与光的包围圈。
亚历山大虽然猜到了这一层会很麻烦, 但他没想到局势竟然如此复杂——连艾瑟拉都在这里！
刺目的光，爆炸的火，以及老鼠们的挣扎惨叫……亚历山大勉强稳住身形，就听到了索妮娅那熟悉又急促的呼喊, “ALEC——！”一枚纯色水晶破空袭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接住。
他猛然回头，只来得及看见她在烈火之中被光影吞没的身影。她的周围, 仍有未被完全焚尽的老鼠骨架在蠕动。
那些老鼠的毒液不仅有着致命的腐蚀性，还能蚕食魔力，是对他们这些魔法师最大的威胁。
黑魔法在暴走，即使夹杂在火焰与光之间，那些深不可测的黑暗裂隙也不为所动的散发着危险气息。水晶为他带来了短暂的预知视角，疲于对抗烈焰与强光的暴风女最终还是撞上了黑暗魔法，在五感的争夺战中落败退场。
“呀——哪里来的老鼠！天哪，索妮！天哪，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艾瑟拉此刻已化身为火之精灵，身形由赤红与雪白火焰交织而成，只留下模糊的轮廓，只有声音能认出还是那个活跃的女巫。
对面的伊丽莎白也不遑多让，身后浮现着纯白的圣殿虚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建筑。她像是要融入那纯白的圣徒，庄严而神圣。抬起右手划出了一道光，将周围的火焰与光都分开，仿若银河，露出其中的他们。
“小心，黑魔法在暴动……”
“什么？！”艾瑟拉猛地后跳三步，整个人火光闪烁，看向亚历山大时像是看见一颗不定时炸弹。
她左顾右盼，显然搞不清当前该先对付谁——是黑巫师，还是那个强横的光之法师？
亚历山大感到魔力在被反向拉扯，耳膜轰鸣，时间像是一块长布展示在他面前，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剪刀。他抬起头，那双眼已成全黑，宛如虚空。他手中水晶浮空旋转，支撑着那一连串的片段：伊丽莎白将要抬手，艾瑟拉将要跃起，火焰在咆哮，光在其中。
然后，他开始“修剪”。
那一片灼热的烈火轨迹，在燃烧中被黑巫师“借用”，只见他以掌心画出一个倒置的螺旋符阵，强行抽走了轨迹中的“动势”，扭转路径——
那团本应攻击黑巫师的炽焰，如同骤然改变方向的火蛇，向伊丽莎白后背扑去。
伊丽莎白刚刚展开镜像分身，浮在空中的光镜便倒转了方向，反而封锁了自己的动态；凝聚出的圣殿光域，像是被一股不可抗力大力剪开，层层裂开，化作残光。
她察觉到了不对，猛然回身，但已太迟。
火焰击穿护盾，爆炸在她身前怒放，伊丽莎白被轰得倒飞数米，裙摆焦黑，光冠黯淡，圣殿虚影也随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崩解。
她的魔力还在流转，喘息之间，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还未来得及开口，天空与地底便同时响起可怖的魔力震荡——那是暴走状态的康纳与魔大将的魔气弹的碰撞预兆。
夹在两者中央的伊丽莎白，只来得及轻声叹息，迎接淘汰的命运。
泽雅的播报声适时响起：【选手伊丽莎白因无力再战而淘汰出局】。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之后，这层擂台已完全无法辨认原本的模样。四周尽是焦黑与坍塌，魔力如同雾霭般扩张弥散。唯有那些诡异的黑暗裂隙仍在缓缓蠕动膨胀，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逸散的魔气，仿佛有什么怪物即将从中爬出。
亚历山大·布莱克已彻底失去了理智，披散的头发已染上一层幽黑的光泽，魔气占据了他的躯体，与用于对抗命运的黑魔法剧烈冲撞，又彼此撕咬着交融，就像滚油里溅入了水滴，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惊的暴动。
而那枚赋予了索妮娅的预知魔法的水晶悄然碎裂，不留任何痕迹。
场中各处还有点点火光在微微摇晃，它们一次次被魔气侵蚀、冲击，却始终没有熄灭。
那些火光，忽然剧烈跳动，像是在回应某种呼唤。
“砰！”一簇星火蓦地跃起，随即更多火焰像听见命令般聚拢，旋转、融合，直至凝聚成一道熟悉的、耀眼的人形。
艾瑟拉自火焰中走出。
她的身影仿佛在燃烧的边缘凝聚，从火焰走来，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她的头发飞扬如烈焰，眼中映着那逐渐失控的黑影。不同于以往的喧闹，此刻的她神情凝重，眉间罕见地收紧，“好吧，虽然我不是很想欺负同伴，但你应该也不想让索妮看见你这倒霉的样子吧。”
星火，再次燎原。
此刻，烟尘与爆鸣还未完全散去，整个空间仿佛仍在回响着那场撞击所带来的震荡。空气中充斥着焦灼的热浪与魔气撕裂后残留的斑驳气息，康纳最终还是穿透了所有阻碍，如同彗星划破天幕，重重落在下层擂台。
他身上的金红光芒在坠地一刻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迅速暗淡下去，如同一颗燃烧殆尽却尚未坠落的星辰。
他跪下一膝，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从熔炉里强行抽取空气。那些被释放出的高密度能量就像失控的野马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每一寸肌肉都在燃烧，每一个细胞都像在朝他尖叫，让他停止前进。
但他还在坚持。
因为他知道洛娜就在这里。
这一层的擂台也更像是个角斗场，周围高墙裂痕累累，地面布满密集的坑洞与焦痕。破碎的长矛、裂开的盾牌、残缺的锁链散落在四周，可见战斗的激烈。
而在角落，那道熟悉而倔强的身影正拼尽全力支撑着一面摇摇欲坠的磁力屏障。绿色的能流如同风中残叶，但洛娜依旧清醒，仍在集中全部注意力，操控着身边所有还能操控的金属碎片，试图构筑最后一丝防线。
磁场在她的掌控下剧烈翻滚，如同暴风中心的涡流，碎裂的钢铁、断裂的钉刺、崩塌的护栏都在空中急速旋转。
然而她的对手，是凤凰。
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挣扎。
凤凰傲立空中，红发随魔力的澎湃而狂乱翻卷，眼瞳中映着冷静而深不可测的火光。她抬起右手，掌心燃起的金焰瞬间吞噬了整片天穹，毫不留情地从高空倾泻而下。
“北极星，”她低语，如同最后的宣判，“你输了。”
——轰！！！
火海吞没了磁场，光的尽头只有坍缩的金属与倒下的身影。
“不——”
下一瞬，一道金红色的身影冲向了凤凰，凤凰身后猛地张开了六道火翼，火焰霎时将两人吞没。
泽雅的播报声再次响起：【选手北极星因无力再战而淘汰出局】。
最下层的擂台，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自上方震荡而来，魔力的波动甚至穿透到了地面，加上刚刚那只暴龙扔出去的危险大丸子，史蒂芬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想要平复心情，“好吧菜鸟，仔细想想，要是什么都不干就这么被淘汰，那个倒霉斯塔克能嘲笑你一整年！”身上的披风无风自动，仿佛在赞同这句话。
“看这里，蠢龙！”史蒂芬吸了口气，从高处一跃而下，斗篷在身后铺展如翼，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手指的动作熟练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刹那间，星辉闪烁，复杂的星象法阵在他周身旋转展开，五道半透明的魔法镜面依次浮现，围绕着他折射出一道又一道虚实难辨的幻影。
那一刻他甚至想大声叫王来看这一幕——让那个老是说他“拖后腿”的家伙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在镜面护航之下，史蒂芬控制着幻影阵型如行云流水般变换身位，与真实的他配合无间，在暴龙的死气冲击中穿梭闪避。
与此同时，杰森已经悄然贴近。
在幻影制造的混乱掩护下，镰刀破空无声划出一道白芒，直取黑暗丧尸暴龙兽的颈侧。骨甲刹那间收缩整合，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线——乳白色的火焰顺着刀痕渗透入其骸骨，那头巨兽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低吼，被迫后退几步。
它仰天怒吼尾巴猛地横扫，释放出一圈几乎物理化的黑死气浪，仿佛要把整片空间撕碎。
“躲开！”史蒂芬挥手之间，一道由空间之力折叠形成的门户猛然闭合，将杰森从暴风中心拖回了安全地带。喘息之间，他看了看杰森：“看来效果很不错？”
“还行。”杰森咧嘴笑了一下，面具在刚才替他挡下精神冲击时已碎裂成八块，半张脸沾满血痕，“等我们解决这玩意儿，我会留时间给你恢复的，菜鸟法师。”
但战斗并未结束。
陷入暴怒的黑暗丧尸暴龙兽忽然僵在了原地，仅剩的左眼中闪过一道飞鸟的影子。
下一秒，巨兽的形态发生变化。原本四足爬行的身躯开始拆分重组，骨架与机甲彼此咬合旋转，最终化作一尊高达数米的二足直立魔龙战士，机械与亡灵交融，气势骤然飙升。
龙头人形的左大将缓缓抬起手，声音空洞低沉，“是我小瞧了你们。魔气，灌溉——魔骑士，解决你看到的所有人。”
他一掌拍向地面，整个魔法塔内部的魔气开始沸腾，并不受控制的冲向了刚坠入上层擂台的恶灵骑士。
来自地狱的气息让魔气找到了宣泄口，强尼·布雷泽的意识深处传来复仇灵魂的尖啸。他的精神防线被侵蚀，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汹涌而入，侵蚀他的意志，撕扯着他的灵魂与躯体。
恶灵骑士身上的火焰开始乱舞，骷髅面孔被一层血红色的符文火焰覆盖，双眼不再只是空洞的火焰，而是两个旋转着的、像深渊漩涡般的红色裂隙。他的机车也开始分裂、变形，成了一头似狼似龙的地狱魔兽，与他融为一体。
强尼的身形在狂化中暴涨，骨骼爆响，背后隐约浮现出一个咆哮的狂战士虚影。他的火焰锁链化为一柄巨大的战锤和一柄长刀。
他没有任何犹豫，下一刻，挥锤而出，目标直指被他拖拽下来的芭芭拉。
猩红色的能量罩盖住了芭芭拉，旺达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回事，那个失控的骷髅就骑着龙兽开始了肆虐。
轰！
战锤带着雷鸣般的冲击砸中另一侧的洛基，力量之大，甚至好像砸出了个小孩的残影。
但很快，旺达就知道了那不是残影。
泽雅的播报声及时告诉了她，这个锤子究竟有多危险，【选手费克因无法抵抗而淘汰出局】。
被砸出身体的洛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林顿的包厢，最终还是乘着落下的彩虹桥回归了阿斯加德。
*
而此时的林顿正在接待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宾。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一根黑漆发亮的拐杖，西装笔挺，领带微斜，就好像原本就站在那里似的。他此刻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打量着林顿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让我很意外。你不仅碰到了他灵魂深处的那个契约源头，甚至还能修改它。”
系统在角落里发出尖叫：那可是地狱的君王啊——救救我——
随即当机。
林顿回过头，他眼中的这位地狱君王没有带来任何惊喜，明明是来自地狱的魔神，却偏要穿着如火焰一般的黑红长袍，也不知道是学人还是学神。
“真无趣，难道墨菲斯托这个名字有什么诅咒，让你们的审美如此统一？”
墨菲斯托的目光瞬间沉了几分。他盯着林顿，仿佛要把他从皮囊剥开，窥视骨血，再将灵魂层层分离。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眼前的人……是人类没错。他应当是人类才对。
“你究竟……”他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不要妨碍我的游戏。”
……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重新苏醒。此时的包厢里，墨菲斯托已不见踪影，而宿主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怎么打这么久还剩这么多人，他们再不快点观众都要看累了。”
“噫噫噫，墨菲斯托呢？地狱君王呢？宿主你没事吧？没事吧？”系统小人正后知后觉地慌乱中。
林顿懒得理它，抬手像抓小猫一样把系统投影拎起来，像扔垃圾似的丢出了视线。
“哪来的地狱君王，”他慢悠悠地拉开一瓶可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气泡炸开，“你是不是代码吃多了，输出了奇怪的幻觉？恶灵骑士那种层级的，地狱里一抓一大把。还能让你见到大魔神？你配吗？”
系统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小声嘀咕：“……好，好像也是哦！”
而场中的战局也越加焦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