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你不舍得,但我舍得。


    时梧差点就想趁虚而入,反杀付安书,然而良心和肚子都叫他住了手,“我有点饿了。”


    “那我们下去吧。”


    不知不觉,他们竟玩了三四个小时的游戏,处在西南角的电竞房恰好能透过西面的玻璃窗,看见天际赤红一片的晚霞,时梧受此吸引,不由地多看了几眼,直到付安书起身,他才跟着站起。


    但付安书并未直接下楼,而是拐入他们的卧室,从行李里取出两个小面包,放入时梧的手里,“饭要做好没那么快,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正是时梧初到这里的头一天,递给付安书的那个无糖小面包。


    时梧愣神片刻,追上付安书,他把其中一个塞回付安书的手里,眨了眨眼,“一个就够了,你也吃一个垫垫肚子。”


    他撕开小面包的包装袋,咬了一口。


    面前的付安书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快速地解决了小面包,然后前后脚进了厨房。


    夜间的气温又降了下来,海风拍打着门窗,纱帘不时被挑起,又轻飘飘下落。


    吃过晚饭之后,天已完全黑沉下来,时梧和付安书被工作人员分别带到两个备采室里,并递给他们一块纸板。


    “明天我们将出发去海岛寻宝,然而除了寻宝任务之外,还有一个特殊小游戏。”


    “请在纸上写下你不希望对方说出的禁词,不得少于两个字,不能是常用语,比如你好、吃饭等等。假如对方明天说出了这个词,就会遭到惩罚。”


    时梧好奇地问:“什么惩罚?”


    “用笔在脸上画乌龟。”


    “我来画?”


    “对。”


    时梧拿起一旁的笔,干脆利落地写下三个字,他将纸板有字的一面转向节目组,问道:“这个可以吗?”


    “可以。”


    于是时梧放下纸板,结束备采,离开了房间。他下到一楼时,付安书也已经结束,正站在客厅旁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小花园,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时梧下来,付安书主动问:“出去走走吗?”


    他们在电竞房坐了一下午,是时候去外面散一散步了,何况他们上次来就没去海边散步,这回说什么也该去看看才对。


    时梧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到玄关处,他的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那人的手掌干燥而带有薄茧,极为轻松地圈住时梧的手腕,仍有剩余。


    “等等。”付安书拉住时梧,确认对方停下脚,就松开了手,“我上楼拿个东西,等我两分钟。”


    “好。”时梧乖乖站定,等付安书离开视野,这才不适地转了转手腕,刚才付安书握得很紧,掌心的温度像是烙在了他的皮肤表层,存在感异常强烈。


    付安书再下楼时,臂弯处多了一件外套,他走到玄关处换鞋,顺势把外套递给时梧,“外面会冷,穿上吧。”


    拿的甚至不是时梧自己的外套。


    今天的付安书实在太奇怪了,从来到临水湾的那一刻,就十分奇怪。


    时梧听话地穿上外套,他不好在摄像头前拒绝付安书的好意,毕竟他们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穿伴侣的外套不会死人,也不会上热搜。


    只是付安书的外套比他想象中的要宽一些,分明他们的身高只差了几厘米,属于付安书的外套却盖住了他的屁股,双手垂下来时,仅露出指尖。


    但很暖,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门打开,他们走了出去。外面风很大,树叶簌簌响,时梧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但美貌不减半分,甚至在这狂舞的晚风里,时梧的皮肤被衬得更加白皙,眼尾带着薄薄红意,看起来更加漂亮。


    昏黄的路灯一字向前,照亮通往海边的路,风一阵接一阵地涌来。这里不像市区热闹,处处透着静谧的气息,他们沿路漫步去往海边。


    路过言嘉诺和牧礼他们所在的别墅时,客厅和二楼都没有亮灯,只有工作人员所在的区域亮着。言嘉诺不是会宅在家的性子,定然拉着牧礼在这周围闲逛、拍照,言嘉诺喜欢记录生活,天天都在朋友圈发照片,有时拍人,有时拍小动物,有时也会发景物。


    宁舟和周泊然所在的别墅则亮着灯,客厅的纱帘落下,模糊了他们二人的身影。时梧没有要去打扰的意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走到了海边,圆月高悬天际,碎光在海平面铺成了一条通往海深处的路,岸边灯火通明,连成一线,不远处灯塔顶部的红光规律地闪动着。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儿说着海边的景象,一会儿又聊起下午的游戏,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因此一句话接一句话,聊得不徐不疾,看似没聊多少内容,实则没冷落一分钟。


    “你觉得,海边适合做什么?”付安书突然问道。


    时梧迎海而立,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他思忖片刻,答道:“堆沙雕,捡贝壳,和爱的人接吻……”


    前两个答案是认真思考后得出的,最后一个却是失控地脱口而出。时梧懊恼自己的口误,转头看向一旁的付安书,对方的视线早已停在他的脸上,而后又一寸寸下移,停在时梧的嘴唇。


    ——他们自然是接过吻的。


    付安书平日里温雅有礼,接吻时的动作却并不温柔,凶狠的程度,几乎是要把时梧吃拆入腹。


    那一次,时梧的唇瓣红肿得厉害,身上更是遍布着不少吻痕,隔了许久时间,才完全消褪。


    陡然想起这段回忆,两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他们各自将视线挪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对方。


    海风从他们的间隙中穿过。


    冷不丁,他们又默契地选择了同一时间转过来,海风吹乱了时梧的黑发,发梢拂过眉眼,使他一时睁不开眼。


    还不等时梧抬手,付安书的指尖就已轻触他的皮肤,小心地替他理了理乱发。海浪不停翻涌,一声高过一声。


    他替时梧整理头发的动作很自然,仿佛只是看到了,顺手做了,既不会过长时间地停留,也不会趁机占时梧的便宜。


    “那件事……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时梧重新看向海平面,细碎的光点在海面轻晃,“喝醉的……也不止你一个。”


    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时梧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想起自己那天醉酒之后,神智不清地抱着付安书不肯撒手,他就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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