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赵铭不知道, 他人还在外面，家里就把他的老底给查个七七八八。
要不说孩子变坏家长肯定有责任，再忙只要你去关注了, 总能发现点什么。
这不, 老爷子一关注, 让警卫员去查问, 赵铭最近忙活啥搞清楚了。
大院里的孩子一起玩儿的就那么些, 你干了什么总会有人知道消息的。
你不说总有人会说，不是见不得他好, 而是担心他走岔道。
赵老爷子气得当时就差点昏倒。
“这不就是投机倒把？这要是给举报了, 进去蹲三年没跑！”
正好，二儿子过来了。
老爷子缓过一口气, 道：“老二啊，咱们家不说两辈子英雄, 也决不允许出这样的混账东西，家里其他孩子都得受连累。”
虽然新社会不讲究连坐，可政审要查到你有个蹲过小黑屋的兄弟姐妹，也是麻烦。
尤其他那个什么外贸公司的壳子怎么来的, 肯定是拿家里的关系走人情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平白给你面子。
赵老二是燕城大厂轧钢厂的干部，平时工作是够忙的, 可能觉得孩子大了工作也有了就没那么放心上。
没想到捅这么大篓子出来。
“你们两口子工作忙, 孩子也得管。既然姓赵, 就得行得端, 做得正。上下多少人看着呢。”
这是老爷子最低要求了。
“爹，你放心吧。”
***
赵老二跟那个时代的人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当过兵打过仗的, 后来分配去了轧钢厂工作，他手里管着上千号人，忙是真忙，可要说没一点儿功夫管下面的孩子也不全对。
主要是没往违法犯罪这方面想。
赵铭本来在外面转悠了半天，找了个在商务局工作的发小打探打探飞鹰的消息，他之前还是小看了对方。
两人中午一起吃的饭，临走还互相道好呢。
结果，发小回头就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他爹赵老二。
“叔，铭子刚才找我了，还要打听对方到底是谁呢，我只能跟您说人家是正路子，而且不能多问的。”
懂得都懂，有些事儿到他们这个层面都不能问，那就是涉及机密。
赵老二不由想得有些多：
这万一人家飞鹰是什么重大计划的一部分，真给自己家不知深浅的东西给破坏了，罪过可就大了。
***
赵铭万万没想到，回家就迎来一顿皮带大餐！
这年头父母管教孩子就是一个字：“揍！”
两个字就是“狠揍！”
哪怕你二三十岁了，当老子的要揍你也照样劈头盖脸的。
“爸、爸，这是干啥？”
赵铭一边躲一边抬手挡脸，万一打脸上了，他怎么出去见人？
“干啥？你自己干的事儿自己不清楚？还问老子干啥？”
赵老二抽人用的可是军用皮带，绝对正版，效果嘎嘎好，一皮带下去赵铭胳膊上就起条大凛子。
“我看你可真出息了，投机倒把都敢干了？你是觉得前些年一大家子人被折腾的不过瘾是不是？”
这才过去几年，就不长记性？
赵铭手臂上和肩背上被皮带抽出一条条高高的凛子，可见他爸是真没手下留情。
“还有那个什么外贸公司，赶紧给我撤掉，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去冷轧厂上班去，销售科和后勤你选一个。”
“爸，我不乐意去钢厂，里头乱糟糟的……”
“你还嫌弃，外面多少人找都没门路！”
赵铭了解他爸，再瞅瞅一动不动看他挨打的爷爷，心知这是家里下狠心要整治他了。
他还做不到一点儿不用家里的资源，虽然不借家里名头也能混，但平台不一样，过程和结果也不一样。
他都知道搞投机倒把挣快钱，还能有现成的高平台不用，跑去自己艰苦奋斗？那他还投什么机，倒什么把？
还不如起早贪黑干黑市了。
赵铭这事儿自然有赵家人给他擦屁股，但如果这事儿仅仅是到他爸的高度那肯定就到此为止了，但赵老爷子是老革命啊，对自己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那是十分看重的。
国家辛辛苦苦存点外汇容易么，就这么让人给钻空子？
自己孙子这点本事都能搞成，比他聪明的人多了去了。
这事儿要视而不见，哼！他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革命流的血！
老爷子让警卫员拿上一副旧么辣眼的象棋，溜达着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大院。
***
燕九如不知道他的电话不但釜底抽薪，让赵铭等人没可能在去惦记飞鹰的钱，还搂草打兔子给了那些操作外汇的黑手当头一棒子。
很快，外汇总局下发了通知，再次强调严格的结售汇制度，所有外汇收入需上缴国家，支出按计划审批，重点保障国家重点项目和进口需求。
对内则严查审批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一经发现，立即纠正，严厉处罚。
燕九如再次来到银行申请结汇的时候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飞鹰账户上除了政策允许保留的、企业用来采购进口设备、原材料的30%的顶额外汇，其他全部以1.5倍价格‘卖’给了国家，账面上多了711.9万人民币。
甚至被悄悄挪走的二十几万美金也‘悄悄’地回来了。
胡会计出了银行大门腿还有点飘呢。
他咋也没想到会给他们保留这么多的外汇。
今天，他过来申请结汇，同时也要申请保留一部分外汇额度。
人家早就说了要他们提供保留外汇的用途、目的啥的，必须详细说明，笼统说什么进口设备原材料不行。
他生怕说不好不给留额度，特地请厂长一起来的。
果然是对的。
厂长是大学生，进了银行大门从容得很，还能跟对面的领导侃侃而谈，说哪些东西必须进口，为什么不能国产代替啥啥的。
总之，厂长嘴里他们的小汽车玩具就是要把一块钱的东西搞成十块钱的样子，然后按照一百块卖出去！
这样才能多赚外汇。
啧啧，这脑子，不服不行啊。
他们以前的老厂光想着怎么成本低一下，价格便宜些，多卖一些才能多赚外汇，跟厂长比差太远了。
***
燕九如倒是没这么多想法。
他这阵子一有时间就往厂里跑，重点抓阿拉伯客户的定制型号的订单，无比让这些土豪客户感到满意甚至惊喜。
油漆问题解决了，剩下就是找到符合客户要求的轮胎。
采购部把所有轮胎厂都联系遍了，可惜国内的产品都不达标，还不能单独给他们生产。
因为数量少，人家不接单。
最后，燕九如辗转联系上了一家外国轮胎厂，专门给赛车配套定做轮胎的，可以按照要求定做，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羊毛当然要出在羊身上。
燕九如很快联系了费萨尔，给对方两个方案，一个是现有的轮胎价格不变，另一个就是特制的轮胎，报价自然也高不少。
费萨尔刚刚收到燕九如辗转寄来的车壳涂漆小样本，每块只有巴掌大小，颜色质量却极高，他们一眼就相中了，真的比珍珠还漂亮的光泽。
这样的车开出去，才配得上他们这些世界上最闪亮的崽！
土豪么，买东西只挑最好最贵的买！
意外的是，这次土豪客户不仅仅选择了珍珠白等浅色系，还增加了暗红和幽蓝两种深邃珠光的颜色。
这两个颜色都要成人款的，据说是王的女人喜欢。
***
飞鹰这里订单不急不缓地生产，后面新增的宿舍楼和职工房也在建，甚至还在另一块空地上盖起了‘配套厂’。
虽然目前配套厂还不能迁出来，但不妨碍他先做好准备。
万一用到呢？
主要是他现在账上有钱，盖配套厂那仨瓜俩枣的他也不在乎。
***
马丁的订单是最早发货的。
燕九如跟他打长途电话，马丁抱怨他们厂里连传真都没有按，“yan，不要太节省了，你会赚到钱的。”
质疑男人赚钱跟质疑他的某方面能力一样，没有区别！
燕九如当即就拍桌子表示老子不差钱！
他光业务电话就安装了三四部，石油大户地区一部，西欧一部，美洲等地区一部，还有一部接外面各种来电的。
传真机他那是不买吗？是那些发达国家以‘军民两用’的高端技术为由限制出口！导致要通过正规渠道购买十分繁琐。
目前国内还没有只能进口，像日子国的产品和第三方中转进口等方式。
***
机会很快就来了。
1980年一月份，香江贸易发展局主办的国际玩具展在香江展览中心举行。
因为筹备早，飞鹰厂今年参展就从容多了。
由于香江的玩具展才开始没几年，还在摸索阶段，很多厂家和客户都是彼此供应链上的老面孔，展览的玩具也都是些铁皮青蛙、小火车、还有正盛行的《星球大战》里的一些授权仿制玩具，比如机械人、推土机、变形金刚等等。
飞鹰的玩具车一出场还是很震撼的。
谁能想到把玩具车做成这么豪华呢？！
尤其还是内地，在外面的很多人看来，内地又穷又落后，这给他们的冲击可够大的。
当天，都不用飞鹰自己去找媒体，他们就自己闻着味儿找过来了。
本以为会看到一群又黑又瘦，穷困潦倒的人，没想到，飞鹰摊位前围着数个外国人，接待的员工也都衣着大方得体，跟老外交谈起来比他们还流利！
展台上甚至还奢侈地布置了咖啡、茶和糖果，甚至还有能看到新鲜起酥的小点心。
没吃早饭的记者默默咽下口水，举起闪光灯……
***
这次展会上，燕九如只签了一家本地代理商，其他地区还是没有开放。
因为香江的位置便利，甚至很多国内没有的航班都可以在这里经转。
燕九如在这里开发一个代理也是有探路作用的。
当然，在试驾后对他们的玩具车感兴趣的很多，尤其是欧美国家的客人，有些去过广交会，有的还没去过，甚至没听过。
在这里拿到资料后，才发现已经在本地（国）有代理商了，除了遗憾还有撬边的。
比如另外一家大鹰国的公司就说，先头哪家是在英格兰地区，跟他们不是一撇的云云。
燕九如也确实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大鹰这种国家说起来是联合王国，其实各自都有小心眼子，今天你要独立，明天他要独立的，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过筛选代理商还是必要看实力和配合意愿为前提的。
那种上来就一副代理你们东西就是给你们脸了的客人，他们没把人打一顿丢出去都得感谢法律。
他们还在香江玩具展上接待了小日子国的展览会工作人员，他们特地发出邀请，希望飞鹰能参加他们国家的玩具展。
燕九如客气几句，把对方的名片压在了最底下。
最看不上这种表皮上客客气气，又是鞠躬又是双手递送名片，给人一种备受尊敬的感觉，其心里却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的家伙了。
因为他这次展会重点是扩大影响，所以没有业绩压力，在摊子上看一天后，第二天中午，他就到处去溜达了。
***
香江会展中心有出租车服务，这点做的比上次广交会好。
出租司机都是注册的，比较守规矩，不敢乱叫价。
燕九如来这里不到两天，已经能用口音不明显的粤语跟司机聊天了。
“……传真机进口的要去海港城啦，中环啦，便宜点的去旺角也好好啦~”
燕九如在充斥着各种嘈杂声的海港城里逛了两圈，在个店子里选购了两款传真机，一个是最常见的也是配件最好搞的日子国传真机，还有一款高档的好兄弟传真机，顺带一箱子热敏打印纸。
这玩意即使不用，放时间长了容易失效。
还有配套的常用配件也买了一些。
香江是免税地区，没有关税，但这些设备运回去仍需要报关补交税款，虽然他有纳物符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携带，但魔尊大佬现在不差这点钱。
捎带手地，又买了两台机械式打字机外加色带等，办公室里有一台老式的中文的，给代理商打印文件还得到处借用。
店主看他说得粤语一下子买了好几台机器和附属物品，真心高兴，尤其对方又付美金的，对于开发票的要求也没什么好抱怨，反而主动提拱送货□□。
燕九如同意了，提前支付给他五美元小费。
这等于二十五元港币了，现在一般的服务员工资一天才40~50元，他不过是让店员下班顺路走一趟而已，每人分几块钱，他还能剩下十几块。
不是他不肯多给，一般给小费大方的客人货到后还会给一点的，这些就都是送货的人自己的了。
第142章 毕业~ 去留学两年，回来至少也是研究……
第142章 毕业~
香江的玩具展览会只有三天。
第三天上午, 燕九如就跟香江当地的代理商‘龙发贸易行’签订了正式的代理合约和授权维修等售后服务站，同时，带来的十台样车也都留给了当地的代理商做样品。
本来燕九如打算留下一半差不多了, 但代理商财大气粗, 十辆全留下了, 还又下了三十台的订单。
展品都让代理商打包拉走了, 他们展位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也没什么, 连发剩下的样本啥的都一遭留给了龙发贸易行。
燕九如给跟来参展的五个人放半天假，可以自由活动, 他们明天上午返回国内。
黄生本来想亲自带他们转一转, 进尽地主之谊，但他腰间的BB机一直响个不停。
燕九如这阵子已经知道这个东西了, 就让他自己忙去了。
黄生到底是华人，十分上道的交代了一男一女两个职员下午不用上班, 一定带着大家好好逛一逛，务必招呼好了。
出差来这里的人每人都有领出差补贴500港元，虽然跟这里的消费比不算多，好歹兜里也算有钱, 大家逛着心里也有点底气。
市场部的小王和另一个新来的李英想逛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有服装等，三个男的没什么特别想逛的就跟着。
只是面对这里动辄几百块的价格，大家看的多, 出手很少。
倒是燕九如给陈茵买了两套她喜欢的牌子的护肤和化妆品, 还有个大牌单肩背包, 等今年毕业就可以用了。
他自己则买了个日常出行的文件包。
等从儿童服装用品店出来, 燕九如手里已经拎满了，其他人才零星提着一两样。
龙发贸易行的人看得眼都热了，这种高档百货他们其实也很少来逛的, 基本只看不买，过过眼瘾，没想到，内地来的这个厂长是老板吧？
还真有实力。
十来万的包说买就买了！
兰黛护肤和化妆品更是上千元一套，人家手指点一点‘这个、这个’就来了两套，等他们看到飞鹰老板给媳妇买裙子衣裳更羡慕嫉妒了，巴不得自己能代替她享受到。
燕九如在香江购物出手大方的消息很快传回到龙发老板黄生耳朵里，黄生笑了笑，这才对嘛。
光凭嘴巴说说，他怎么会完全相信对方的实力呢。
返程前，龙发贸易行的黄先生邀请燕九如和其他工作人员去吃海鲜大餐，饭后又去了皇宫夜总会玩。
燕九如对夜总会的豪华装修兴趣不大，男男女女贴面跳舞也没多看，倒是觉得那套能点歌伴唱的系统有点意思，不过也仅限于此。
倒是厂里跟来的几个人大开眼界，甚至郭队长被黄先请来陪舞的小姐吓得直躲：“不要不要不要，这个不行，这要犯错误的。”
燕九如挥手让几个女郎下去了，回头对黄生说：“咱们不搞这些，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你邀请了，我一定得给你这个面子，但下回就不必这么破费了。”
***
这天，燕九如开车回家，下车时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手提包。
这时候的孩子们没什么作业，大把时间在外面玩耍。
他朝陈茵努努嘴，两人悄悄进了里屋。
“啥事儿？神神秘秘的……”
陈茵的话被拉开的手提包里的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打断。
“天啊，这么多？你这是发大财了？”
前阵子飞鹰厂里又是招工又是盖楼的，哪儿哪儿都用钱，她都担心账上的钱够不够用呢。
燕九如抱住媳妇长吻一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忙着厂里和学校两头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还有弟弟妹妹都是陈茵照顾的多，陈茵本身学习和学生会这边也忙呢。
“这一沓是一万，这里一共是五十万，你看着家里添什么，或者存银行都行。”
这只是工厂获利的一小部分而已，补充他这几年从家里拿去垫进工厂的钱。
陈茵笑呵呵地拿起一沓，“呀，这是见到回头钱了啊！”
她放下钱又道：“咱们这收入是不是得报备啊？”
燕九如捏捏她的鼻子，道：“回头我跟所里写个说明就行。”
毕竟那么大额的合同订单，前期的钱都是他投入的，挣了钱自然也是他拿的多。
不过程序还是得走。
***
就在去年，国家日报上报道了养猪专业户全年收入超过一万元的事迹，很多地方受到鼓舞，大家都努力向着万元户目标迈进。
而此时，燕九如拿着算好的个人净收入，扫一眼，很好，后面已经有七个0了。
看来，养家糊口总算是没问题了。
厂里账上留了一部分，其他都被他提出来转存到个人存折上，交给媳妇管着。
对此，两个人都没声张。
真正的有钱人，谁不掖着藏着呢。
***
如今飞鹰厂生产的Freedom儿童玩具车在海外市场销售非常好，但凡中产以上家庭都给孩子买一台玩玩儿。
很多欧美国家的家庭都不止一个孩子，有钱人家的孩子人手一辆，甚至还有珍藏版的；
家里条件没那么太好的，一辆车大的开完给小的开，反正出售商有售后服务，坏了修一修，换个配件啥的照样能玩儿。
而阿拉伯版的加大加宽车型的成为了后起之秀，谁都没想到在，这款车竟然成了某王宫里的代步车。
毕竟王宫太大了，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走路要十几二十分钟，有了这个代步车，很快就到了，节省许多时间。
尤其是王的女人喜欢的两个颜色，奢华中透着高贵，仔细看犹如坠入深邃的星空一般，当两个王的女人开上这两辆车带着墨镜、包着头巾出现在街头，顿时成了无数崇尚奢侈的贵族眼中效仿的对象。
渐渐地，这款车不仅阿拉伯国家的富豪贵族定，其他国家有大型古堡、庄园的也跟着定制。
只是王的女人版的豪华小汽车被燕九如搞成全球限量版，不但车壳，连方向盘和挂挡把手等一切都能喷涂的地方都喷涂了这种珠光漆，如此一来，价格拉高太多。
每年全球限量十台！
如今，他们光是这款订单都排到三年后了，还都是全款排队！
甚至有人加价插队！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当然，随着这款车的出现，打擦边球跟着仿制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无论怎么仿也做不出飞鹰家独特的油漆颜色，特别是珍珠般光泽感，此外这款油漆还特别结实，轻微剐蹭都不留痕迹的。
土豪么，买东西不图谁便宜，就图谁的最好，贵不贵就是一桶油的事儿。
***
时光流转，到了1980年五月。
燕大第一批恢复招生的大学生正式毕业了。
白天忙着班级里拍照，写留念册，跟舍友以及关系不错的同学拍照，跟关系好的老师一起拍照……
总之，这几天各种拍照。
燕九如脖子上挂着爱克发就没闲下来过。
“哎，九哥！”李向东朝他跑过来，问道：“你确定回原单位了？”
燕九如点头，“没错，当初考上的时候就这么打算的。”
关键单位给的自由度高，互相配合默契，其他单位怕是不能够。
“你呢？想好去哪儿了吗？”
“我么，应该去机械部吧。”
“那也不错，专业对口。”
燕九如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嗤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痛快地说！”
果然，李向东脚尖搓着地面，道：“我就是打听打听，她分哪儿了……”
燕九如知道他问的是杨丽华。
都是从前学生会的人，当然比别人更熟。
只是李向东追了杨丽华三年，期间分分合合的，也没个最后的结果。
他俩都是本地人，不存在面临分配去向不同的问题，主要是追求杨丽华的人不少，他的条件不算突出，而且，家庭条件这块也差不少。
李向东家五个儿子，好是好，就是太费钱。
小的时候能吃，大了上学、结婚、工作，房子都让父母愁够呛。
刚开始一大家人挤在三四十平方的屋子里，除了老大、老二娶了媳妇，包括李向东在内还有三个大小伙子，就很不方便。
好在，李向东奋发努力考上了燕大，从此住宿舍里，周末偶尔回去拿点东西啥的，二哥两口子也搬去了厂里的双人宿舍，孩子出生后还分了房子。
即便如此，他们家这条件也没法跟杨丽华家比，除非他毕业后能分到单位的房子，不然，结婚都没地方住。
话说回来，杨丽华家里条件好，明明可以找个差不多条件的，为什么非得自己找罪受，要吃这个苦？
大学四年，他们已经懂得爱情和面包同等重要。
燕九如看他这墨迹样子就烦，“行了行了手就分手了，等上班了，用不多久单位里的大姐，婶子啥的就给你张罗了。”
要燕九如说，这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忒不招人待见。
既然想娶人家肯定不是为了让人跟你吃苦的，不然人家姑娘凭啥放弃眼下的舒适生活跟你去遭大罪去？
除非脑子里灌水了。
想娶媳妇就不能躺平，至少让人家看到你在努力，在为目标奋斗，实在不行干脆放手，找个跟自己条件差不多的。
到时候两人一起打拼，总比一个人使劲儿往上够容易些。
想想四年同一个宿舍的感情，燕九如拍拍他的肩膀：“该忘的就忘了吧。”
***
说到媳妇，燕九如也叹口气。
陈茵各方面条件都突出，她学的计算机专业在国内还太落后，加上她外语很好，国家海外培养计划选中了她，通过了公派留学的考试，六七月份就要出发了。
其实燕九如琢磨着，更主要的可能是陈茵有三个孩子在国内，基本不会滞留不归，丈夫可以换，但孩子总算自己亲生的。
燕九如因为各种原因经常出国，加上两口子不可能同时被选中，就没参加选拔。
而陈茵去留学两年，回来至少也是研究生了。
算了，不想了，还是多赚钱，后面好带着孩子们去漂亮国看她。
陈茵最近开始接受保密条例培训，为出国做准备。
燕九如则打算以商务理由去一趟漂亮国，提前给陈茵看看学校和住宿条件，
***
飞鹰在漂亮国的代理商叫迈克尔，是个金色头发的小年轻，比燕九如还小一岁。
这家伙家里有矿，是真的有矿那种，虽然也在常青藤大学毕业，但平日里没干什么正经事儿，除了吃喝泡妹子就是玩赛车。
而飞鹰这款奢华型小汽车是他在一个大鹰朋友家的古堡里看到的。
迈克尔当时就惊讶于小汽车的奢华漂亮，几乎瞬间就打动了他的心，好容易轮到他开着溜了一圈，顿时放不开手了。
这款加大加宽奢华小汽车已经不是小汽车了，简直就是顶流的顶配！
他也要拥有一台。
开不开有什么关系，必须要有！
当听说每年限量十台的时候，他第一次发挥了家里有矿的实力，加上常青藤大学的底子，他特地跑去香江跟燕九如见了一面，又跟着去了大陆的飞鹰工厂参观。
当他得知这款油漆是保密配方，全球独一份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买断了十年漂亮国的独家代理权和售后服务等授权。
迈克尔豪掷千万美金，当然获得了一辆顶配豪车插队提货的权利了。
据说，眼下他在漂亮国已经预备开了第五家门店和授权维修服务店，嗯，是时候去看看到底做得怎么样了。
***
燕九如算是比较常出国的了，各种手续齐全就直接去大使馆递交了审签材料。
因为商务活动有时间的针对性，接受材料的人直接跟他约了下周一来跟签证官面谈。
签证官是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毛茸茸的汉子。
他翻看着燕九如盖了好几个国家海关章的护照，问他：“你去做什么？”
燕九如手指点点邀请函上的字，“代理商新店开业，我要去视察。”
“你的职业是什么？”
燕九如又挑出一张职业证明文件给他，“我是这家厂的厂长，BOSS，还有，这是收入张明。”
他简直服了这些老外了，好像每个看申签的玄国人都像要移民他们国家似得！
老外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公事公办地又问他家庭成员，收入来源啥啥的，听他说有三个孩子，还有父母，在燕城有两处房产，才又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回程。
燕九如道：“计划来回共计15天。”
老外抡起章‘砰’地一声盖上，还对他笑一笑：“good lucy!”
其实签证官对他们这种经常来回出差的人就是例行询问，简单明了回答就行，不用啰嗦解释太多自以为有用的。
燕九如拿到签证还得搞定机票。
现在没有直飞的航班，他要么坐飞机到法兰克福中转，要么去卡拉奇中转，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直飞法兰克福，然后在飞纽约。
第143章 又又开发新业务了 燕九如嗤他道：“你……
第143章 又又开发新业务了
玄国和漂亮国此前几年都只是代办级外交关系, 直到去年才正式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
陈茵她们不是第一批的公派留学生。
早在高考正式恢复的时候，国家有关领导人就提出向海外派遣公费留学生，快速达到学习国外先进科学技术的目的, 来弥补十年动荡给新玄国带来的教育、科技等领域停滞的巨大落差。
当时也有不少人提出担忧, 国家省吃俭用派出去留学, 万一人跑了不回来了怎么办？
睿智的领导人则说, 100人里跑掉10个, 我们还剩下90人，派出1000人, 回来900人, 我们也是赚了。
个别人跑掉都不是大问题，最终回来的还是大多数。
因为这个, 前两年经过燕大校长为代表的有关公派留学生谈判代表团去了漂亮国以民间团体形式进行访问沟通，经过艰难的谈判和努力, 终于达成共识。
后来从高中生和大学生中分批选拔和派遣出国学习。
前面几批由于经验不足出现过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抵达时间晚了，学校已经开学半个月，造成没时间租房子和课程落差；语言和环境不适应, 国内的语言学习达到漂亮国后不能很好交流，需要补习等等。
所以，陈茵她们这批大学优秀毕业生相比前面的几批, 她们要动身更早, 以便达到后入学准备更充分。
陈茵的学校是硅谷名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计算机相关专业在全球都处于领先地位, 而且，临近刚撅起的硅谷，拥着天然优势参与实际项目实习的机会。
***
燕九如对漂亮国的了解有限, 飞抵法兰克福后，他先去巡视了马丁和科林的公司Freedom的销售和服务店。
他连续走了三家店，除了高定款缺货严重外，基本没啥问题，还有就是售后问题中，有几样零件故障率略高。
这些都是燕九如跟下面的维修工人交谈了解到的，因为是小问题，最上面的大老板和二老板基本不会关注。
但这些对于燕九如来说比较重要。
他特地查看了换下来的问题零件，还跟马丁一起讨论了故障原因，一致认为是顾客玩儿的时间太长，导致电机过热造成的。
“散热问题等我回去研究一下，应该可以改进得更好些。”
还有两个零件是金属疲劳问题，这个要提高材料的质量，这对于燕九如更不是问题。
只是售后服务的工人却明显有些不同看法。
燕九如询问后得知，这些小问题如果一点儿都没有，他们维修部门就会闲着没事干，严重的可能老板会裁员。
好吧，这也确实是个实际问题。
生产厂商不但要考虑产品质量，还有考虑成本代价和售后部门的生存，怎么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
没有永远不出故障的产品，但也不是故障率越低越好。
用最好的材料，成本必然增加，不加价就会减少利润，此外就是维修太少，售后工人没活儿影响积极性和吃饭问题。
马丁也悄悄表示：“yan ，其实我知道这些问题，但它们并不需要过于关注，当然，限量版还是可以提高一点点，你懂得？”
马丁右眼朝燕九如眨了下眼，手指头比了一个小小的间距来表示所谓的“一点点”。
***
除了这些小问题，有的客户提出希望速度可以提升，儿童车八公里时速也有点低了。
对此，燕九如摇头：“儿童玩具车不是赛车，速度跟安全相比，我们选择安全性。”
还有成人版的，因为有人开去高尔夫球场代步，希望能增加一个小的后背箱放球杆和球包等物品。
“golf？”
玄国曾经也有过这项贵族运动，不过在新玄国建立的时候取消了，它不符合国情，所以在玄国国内彻底销声匿迹了。
“附近有吗？”燕九如提出去看看真实环境和场景，不然他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
马丁自然是高兴的。
“正好，我们家族就有个球场在附近，我带去你玩玩。”
以前不带燕九如去一是传回国内不好，二是燕九如没富裕到去玩儿奢侈运动的程度，他不可能什么都让朋友出钱开销。
但现在国内气氛宽松很多，南边划出了经济发展特区，燕城街头都有私人都摆摊子经营小买卖了。
***
马丁家族的高尔夫球场在一个湖边。
远处是高山隐翠，近处是碧草如茵，偶尔有一栋栋小型别墅散落在无边的绿毯上，间或有小小的山丘和坡地，以及花草树木分布其中。
马丁道：“这个场地有约85公顷，不算最大的，但比起50公顷的好一些。”
“这里算是富人俱乐部，没有几千万上亿美金身价的人进不来，当然，他们可以去一些小规模的俱乐部。”
这就是说，富人也分等级的。
燕九如眺望着几乎看不到边界的绿荫山林，视线里看到一群背着沉重的球包，戴着球帽却仍被晒得肤色偏深的绅士们，吭哧吭哧地往下一个球洞走去。
看他们边走边交谈，显然，打球只是社交的一部分，重点可能并不在输赢上。
燕九如翘起唇边，心情很好的问马丁：“这些富豪们经常玩儿golf运动吗？
每次玩儿多长时间？”
马丁跟燕九如接触多了，看他神情便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怎么问，便认真想了下，道：“基本周末比较多，大部分都一场18个洞玩下来也得半天时间。
此外还有休闲。
喏，你看那些别墅里面有俱乐部其他活动，吃饭，娱乐，喝酒聊天，游泳，打牌，还有美妞……”
燕九如瞅了他一眼，这小子知道这么多，肯定经常玩儿啊。
“哦，那一场下来大约走多远？”
“这个每个洞差不多400~500米，不过有时候还得找球什么的，你懂的，差不多十公里？”
燕九如笑着拍拍马丁的肩膀，道：“祝贺你马丁，你会赚到更多钱的！
你知道的，我们接下来就会有富豪golf专用车了。”
“来，我们先去玩儿玩儿感受一下过程吧。”
***
马丁招呼人去打电话专门要来一辆加大版的成人玩具小汽车。
这是他后来特地给球场定的一批，只有十二台，用在他名下的球场里，但后来被家里其他球场“匀”过去九台，他自己剩下三台，其他后续的还在海上飘着。
不过听到燕九如说会做专用球车，他高兴极了，这对他可是太有利了。
小汽车开过来后，燕九如发现第一个问题就是坐不下两个宽大的西国人。
他和马丁算是标准体型还能坐进去，但稍微肥胖一点都挤得慌。
小汽车开起来后，速度二十公里每小时倒是还行，不过专用车的话还可以更快一点。
“哦，上面应该加个顶棚遮阳，下面有四个柱子就行，这样视野不受影响。”
两人去到服务区换了衣裳和专用的球鞋以及手套，帽子太阳镜等全套装备后，燕九如在练习场地试过手感，挑选球杆，跟着马丁学习了下规则，三杆后就掌握发球技巧了。
马丁摊摊手：行吧，学霸都是如此。
***
两人从头到尾打了一场18洞的球后，燕九如当时就在俱乐部里找个地方开始画图。
他和马丁讨论的时候，有听到的富豪还过来打招呼。
当得知场地上的球车就是燕九如的飞鹰制造的，还有顶流的顶配限量版也是他的，顿时围上来好几个。
其中还有一个从马丁这里下了订单的，当面催单。
燕九如和马丁相视哈哈大笑，见面和不见面的拒绝是很不同的。
“好吧，我答应你催快一点，不过也只能从明年底挪到今年十月份出厂。”
对方大喜。
“哦，这可太好了，燕，你太善解人意了，你知道的，这是我给我太太的惊喜。”
大家围在一起说起来球车的需求，坐两个人还是坐四个人，球包放哪里，还有人需要带水杯，毕竟距离有时候太远，来回送水也很麻烦的等等。
总之，需求还挺多的。
同时，他也了解到，此前也有人做过球场车，但是，单轮小推车似得，效果并不好，还显得廉价，后来就没人用淘汰了。
燕九如一一记录后，心里已经有了雏形。
***
燕九如要开发新产品，自然不可能玩一次就定下来。
他在法兰克福盘桓了三天，跟着马丁去了好几家golf球场和俱乐部，实地感受和接触富豪用户们的需求。
他也因此了解到光是球场就分好多种，除了大小不同，用途不同，还有各种地形，比如有内陆球场、公园球场、森林球场、山地球场、丘陵球场、海滨球场、高原、坡地等等。
这些不同地形对球车的使用肯定会有些不同，不过产品研发一般考虑的更广泛性，他去走访了最常见的几种场地以及正规比赛场地，拿到不少数据资料。
当他离开法兰克福飞往纽约的时候，公文包里多了厚厚一叠富豪们的名片以及几个锦标赛主办方的邀请啥的。
***
到达纽约后，迈克尔亲自驾车来接燕九如。
在去往迈克尔家族的酒店途中，两人聊起在法兰克福的事，他惊讶于燕九如的商业头脑和反应速度。
“哦，燕，我没有看错你，你知道的，我家里也有几个golf球场的，这么说我也要跟着增加产品种类。”
“这个产品需要几年上市？”
“几年？”燕九如瞄了他一眼，“为什么要那么久？”
这回轮到迈克尔惊讶了，“你们玄国不是什么都很久的么？要开很多会议？”
燕九如嗤他道：“你对我们的误解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如果那么久，我们还怎么赚钱？”
***
当天，燕九如入住曼哈顿核心区Waldorf Astoria New York华尔道夫顶级酒店。
这里距离迈克尔第五个Freedom展示店最近，而且有24小时服务的配套商务设施，虽然每晚450美金的房费贵得一匹，燕九如还是选择了这里。
毕竟，他卖奢侈品的，住得太寒酸了产品形象也不符合。
当然，人家最贵的一晚1200美金呢。
在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帮助下，燕九如办理好手续，迈克尔还靠着刷脸给燕九如免费升级了房间规格，门童已经携带着燕九如的行李先去安顿了。
燕九如和买克尔去了一个稍微私密的休闲区，两人喝了杯咖啡，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跟你聊天总是忘记时间，对不起，你先休息，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送走迈克尔，燕九如被酒店的服务管家引领着去了25层的房间。
***
这家酒店有差不多五十年了，算是曼哈顿的地标建筑之一。
深红色波斯地毯踩在脚下柔软厚实，浅金色的壁纸，墙上金属相框镶嵌的黑白照片有政界名流和油画，水晶吊灯和黄铜的各种雕花装饰把手……
“先生，这是您的房间，这个按钮是灯具开关，这个按钮是呼叫客房服务，您可以24小时随时点餐，招呼服务生为您做任何服务，还有这个按钮，您可以预定商务活动的一切服务……”
燕九如感谢后给了对方两美元。
这是迈克尔友情提供的信息，这里一些服务都需要单独给小费，这些是服务人员正式收入的一部分，合理合法。
这是他去过玄国燕城后知道的，因为玄国没有小费一说，他担心燕九如不了解闹出笑话，因此特别留下来细细给他说了一番。
可以说，这个代理商真的挺贴心的。
燕九如出国很多次，当然知道要给小费，但他们这里具体给多少还真没数儿，多亏迈克尔提醒，他特地换了两百美元的10元、5元、2元的现金零钞。
因为人家小费不收零碎分币的，那样会被当做歧视。
燕九如这次出门特地带了五千美金，现在觉得可能有点不够用。
好在现在厂里还没下班，他得让厂里打钱过来。
毕竟他这是公出，该厂里出钱他绝不自己花。
***
他的房间升级后虽然比不上行政套房也比普通的房间高一些，50平大小，功能区分为睡眠区、小型办公区和独立的卫浴。
四柱雕花大床上垂着流苏帷幕，休闲区的家具都是深色胡桃木的光亮润泽，商务区有国际长途电话和传真机，使用一次价钱自然也不菲，卫浴里面更是豪华的大理石浴缸，全天热水。
燕九如自己安顿好行李好，先去好好泡了个澡，从法兰克福坐飞机过来也好几个小时，人还是有些乏的。
一身清爽出来后，他第一时间给厂里打国际长途电话！
第144章 抢劫！（捉虫） 燕九如飞起……
第144章 遭遇抢劫
“铃、铃、铃——”
“Hello!”
“丁助理, 是我。”
“厂长！您好，您到了？”丁助理听到厂长的声音忙起身准备纸笔记录。
这是他跟着燕九如两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嗯，这边现在下午六点多, 燕城还是早上吧？这么早上班了？”
丁助理咧嘴笑道：“这不是知道您今天到纽约么, 早点来看您万一有事儿。”
果然, 这不是就等着电话了。
可见, 机会总是会落到有准备的人头上的。不枉他起个大早赶来上班。
“嗯, 不错，正好我有事儿交代你。”
燕九如让他帮着申请2万美金差旅费, 等他明早去银行开个临时账户后打过来。
“这边的富人太多, 我现在住的酒店就在迈克尔第五个店的附近，光住宿就一晚上四五百美金, 我带的五千美金在法兰克福花了一半儿，到这儿住店都住不了几天。”
原本以为挣了几百上千万美金还想着给陈茵在这边找个舒服点的房子, 到时候带着孩子来看她也方便，现在想想这点儿钱真不够看。
丁助理咋舌，不过他跟着去过法兰克福，厂长去香江见迈克尔的时候他也跟着了, 当时住的酒店就挺豪华的，就贵得很。
见识过后，他也没太吃惊了。
毕竟发达国家嘛。
什么都贵, 不然他们的产品也不能卖那么高价了。
***
“对了, 我这儿准备开发新产品了, 等我晚些发传真给你, 到时候你跟朱副厂长还有设计部、工艺、材料等部门一起开会讨论一下，有什么问题等我下次打电话的时候一起说说。”
他们厂的代理商都是海外的，每个月的国际长途电话和电传费用都老鼻子了, 可是跟挣到的钱相比，毛毛雨啦！
“哦，对了，还有一个订单得往前挪挪，正好在法兰克福遇见订车的客户了。”
一一交代完，丁助理重复了一遍，燕九如又询问了工厂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就挂了。
燕九如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初夏的时候太阳四点都升挺高了，现在燕城时间是早上六点多，陈茵和孩子们早起来了。
燕九如跟陈茵抱怨道：“比燕城冷好几度，虽然身上不怎么冷，就是看着不暖和，听说冬天经常有暴风雪。”
陈茵帮他收拾的行李，知道他带的衣裳不多，莞尔道：“你抽空去买几件好的，免得见客户的时候产品跟着掉价。”
燕九如又给陈茵说一路转机的辛苦。
“不过迈克尔说，伯克利是个好地方，全年气候不冷不热的，春夏跟燕城差不多，二十几三十来度，冬天最低也就五到十度，基本没有暴风雪。”
他们在国内对漂亮国的信息了解的不多，书本上的介绍也少得很，毕竟才建交的国家，前些年甚至还是禁止提及的，能有什么详细资料。
陈茵对能前来漂亮国留学还是很期待的。
听到他描述了一番初步见闻，心里也有点小兴奋，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果时间都的话，咱们可以一家人游玩一下。”
家里不差钱，她十分自然地安排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这边忙完会去伯克利看一看环境。”
***
跟家里打过电话，燕九如穿戴整齐，正准备下楼，房间的内部电话响了。
迈克尔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燕九如换了身十分合体的深蓝暗细条纹的西装，高档牛津皮鞋，整个人气势内敛但让人一眼就觉得不好惹……
迈克尔作为东道主连同公司的几个管理层在酒店内的孔雀餐厅给燕九如接风。
大家聊些天气，家庭孩子之类的安全话题。
五六杯酒过后，几人里就有两个开始脸色微红，还有一个已经开始表达对治安的不满。
其中一个还是伯克利的校友，听说燕九如的妻子即将去本校留学，表示恭喜的同时，也提醒道：“不要靠近狗屁的奥克兰和南部街区，那是流浪汉和犯罪分子的天堂。说是无家可归者，Fk其实都是毒贩子，抢劫分子！”
他还用手指比划了个手枪的动作。
燕九如听得心里一沉。
他瞅了迈克尔一眼。
迈克尔无奈地耸耸肩，“他说的没错，其实纽约有些地方也一样，不过上区（富人区）还是好一些。
燕，你可以考虑租校管公寓或者靠近北侧富人区或者西侧某些地方。”
虽然贵一些，但只要晚上不出去，一般还是安全有保障的。
燕九如早听说漂亮国很多人有枪的，万没想到漂亮国的资本土豪背后竟然是如此不堪的治安状况。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不是特地骗的才这么说的。
他们内心对治安状况恶劣的厌恶和无奈以及愤怒几乎随着酒精做了最大的挥发，燕九如都有点不想让陈茵来留学了。
这他娘的抢劫还算了，居然是贩毒！
这个消息可以说把他开发新产品的热情都差点浇灭了。
***
送走迈克尔等人，燕九如见第五大街上依然灯火辉煌，人流熙熙攘攘。
他走出去，漫步在街头习惯性的把自己周围的环境熟悉一下，他神识铺开，方圆五十里都尽在脑海中。
溜达了一阵子，鼻子闻到了肉香。
他中午就没吃饱，晚上喝酒吃的更少，此时肚子都快唱空城计了。
顺着香味拐了个弯儿，看到一家汉堡店。
“这个可以有。”
燕九如点了五个双层巨无霸牛肉汉堡，一个大份薯条和一个大份鸡块，吃完觉得也没太饱，只好又点了五个带回酒店吃。
路过面包店又进去买了五个面包。
就在他付钱的功夫，突然手上的钱包被人猛地一拽，燕九如迅速捏紧钱包同时另一只手从背后一把捉住一个人的手腕。
对方见抢钱不成，居然另一只手抽出一把尖刀，挥舞着朝他猛然刺了过来。
燕九如一个转身后撤，顺便看清了对方是个黑不溜秋的卷毛，对方还朝他龇牙笑一笑，被人抓住了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燕九如想到陈茵，眼神儿顿时变冷，“咔嚓！”
“嗷——”随着一声凄惨嚎叫，抢劫者胳膊变形的同时摔翻在地，另一只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几乎同时，他胸口被踏上了一只脚，似有千斤重。
小心翼翼围观的人都跟着发怵，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疼了。
“FUCK!FUCK!FUCK……”
刚开始这人还大声嚣张地骂人，没一会儿就变成哭泣求饶了：“好汉，饶命！”
燕九如见周围的人群被吓得作鸟兽散，这会儿又围过来一圈人。
他大声道：“谁能帮忙喊下警察？”
“OK!OK!”见到抢劫犯被制住了，很快店家就打电话报警了。
燕九如押着抢钱的家伙同时，目光在附近的人群里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他们的手摸在腰侧。
哼！ 他冷哼一声，目光冷厉定在那两个家伙身上，这是有枪？打算伺机而动啊？！
燕九如从兜里摸出一张酒店的明信片，屈指一弹，一道流光奔着两人划了过去。
“嗷~”
“啊——”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那两人顿时捂着手蹲在了地上。
在他们周围的人‘哗’地一声四散奔逃而去，因为大家看到他们手里掉下来的枪！
***
毕竟是繁华街区，警察来得还算快。
三个警察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地跑步来到面包店，一个人问：“是谁报警？发生了什么事？”
“Sir.”面包店领班的忙上前回应，比比划划讲述了一下经过，然后指着燕九如和地下的人道：“就是这么回事儿。”
“你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听了店员讲述经过，警察打量着燕九如和被踩在地上的人依然照例询问。
燕九如神色淡淡：“我买面包，他来抢钱包，被抓住了还骂人威胁恐吓。哦，那边两个刚才掏出枪想朝我射击，被我阻止，枪应该还在哪儿。”
警察一听说有枪，立马端起武器，朝着燕九如所指的两个正嚎叫的家伙摸过去：“放弃抵抗，蹲下，举起手……”
两个警察有枪威胁，两人举着流血不止到手，乖乖不敢动，因为警察真的会开枪击毙他们。
警察赶紧冲过去把那俩人按住，从腰间拿手铐把抢劫的家伙给拷住，“老实点。”
另一名警察记录了一下经过后询问了燕九如的身份。
“请出示一下护照。”
燕九如把面包递给店员，掏出护照和酒店的卡片给警察。
对方把他的护照登记后，见到那种带着优雅香味的酒店卡片，听说他住在华尔道夫酒店的客人，态度都变得十分温和了，“这位先生，请麻烦您放开他，我们不会让他跑掉的。”
“没问题。”燕九如松开脚。
果然，还没等警察反应过来，那家伙爬起来就跑。
燕九如飞起一脚，踹中了对方的膝盖窝，“咕咚”一声，那人就跪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警察和人群都惊呆了！
“哇，这是中国功夫吗？！”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大声惊呼。
于是乎，好些人跟着想到了什么似得，捂着嘴巴，连连惊诧：“哦嘛噶，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
燕九如背着手，默默不语。
***
带头的警察：“感谢您的配合，既然没有财产损失，请在这里签字吧，抢劫者我们会带走处理的。”
“好吧。也感谢你们。”
燕九如也无所谓。
签字后，小偷鼻涕一把泪一把，叫着胳膊断了。
燕九如冷笑一声：“你应该感谢法律，不然，你就不是断只胳膊了。”
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声问道：“哦，好汉，你是中国人，你这个是中国功夫吗？”
***
燕九如置若罔闻，高人一般拂袖而去。
身后不断传来议论声，什么中国功夫，什么电影、李小龙啥的。
燕九如：也许空了可以去这里的电影院瞧瞧。
拎着着面包和汉堡往回走，神识注意着人群里的还有另外的两个可疑人物一听到中国功夫啥的就悄悄退走了。
看来这个功夫还挺有威慑力？
这个么，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
回到酒店，燕九如把肚子填饱。
忧虑了一下漂亮国的治安状况后，慢慢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燕九如一向思维敏捷，触点及面。
当他听到富豪客户们的各自需求，加上自己打球及参观过程中得到的灵感，他脑海里已经绘制出了好几副改进型的电动和汽油款的球场、山野用小汽车雏形。
此外还拓展联想到了其他许多场景可用的，比如偌大的机场内部可以使用的行李车，公园里景区代步，甚至酒店花园之间穿行运送物品等等。
灵感一发不可收拾，他迅速那笔开始绘制起来。
他手绘的图形横平竖直，各线条比尺子也不差的标准，其中的尺寸更是直接标明在上面。
比如轴距加大、离地间隙增加到15公分、方向柱要可调角度；
为了尽可能保护草坪，球场草地内部使用的车轮要加宽；
有增加一排座椅的款式、有在后面增加一个斗的款式、还有后面增加两个球包固定位的款式等等。
一张张图纸在他手下诞生，甚至颜色都有说明。
比如不能使用黄色和橙色，因为这两种颜色在秋天特别容易招小飞虫；
顶棚稍微探出头顶以便更好的遮阳，甚至挡雨，但不能影响视线；
再然后就是车速提升到最大每小时35公里……
当然，富豪的球车跟普通精英阶层的车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做了两种价位的设计以满足不同阶层的需求。
此外，他还重点设计了一款适用于机场等环境的行李车或者摆渡车，他预感到这两种车的需求会随着产品的出现急速增加。
至于怎么进入机场，这个迈克尔应该有这个能力。
***
不过，这款车他暂时不打算声张，一定得完成专利注册后才行。
这款车的市场应该更广泛，除了高端的富豪们，还可以有中端市场。代理商也应该会有不同覆盖层次。
他还得考虑生产厂的问题。
如果建在国内，成本必然是本便宜的，但是，海运的速度和效率相对比较低，在海外建厂，目前还不合适。
还有就是国际专利，包括设计和外观必须尽管进行，不然被模仿后他的市场会缩小很多。
***
晚上十一点多，燕九如把十几张图纸传真到工厂。
他打电话给朱副厂长：“老朱，让研发和工艺部门抓紧时间给出图纸和模型，有什么问题打电话联系我。
这个速度要快，而且，我们要注册国际专利，我会让丁助理专注此事。”
第145章 踩点（修改、捉虫） 特地去靠近大道的……
第145章踩点
第二天, 迈克尔来酒店陪他吃早餐的时候，听说他昨晚就遭遇了抢劫十分吃惊。
他十分关切地表示，如果需要, 他可以雇佣两个保镖给燕九如, 来保证他在漂亮国期间的安全。
“暂时还不需要。”
迈克尔还特地陪他去了趟最近的警察局, 询问昨天的抢劫事件的调查结果。
燕九如借机“查看”了一下美国警察局的工作情况。
对于看似忙碌实则效率底下的警察们, 燕九如表达了适当的不满。
他对接待的警察道：“我对此很不满意, 他们一个持刀，两个持枪, 昨晚抓来到现在竟然还没审问, 如果你们人手不够，我可以帮忙的。”
他还特地挥挥拳头展示一下武力值。
迈克尔也表示, 让他的贵客到纽约的第一天，还是在第五大道这样的街区就遭遇不好的体验, 他十分遗憾，并且对警察局的工作能力和效率都有些怀疑。
他俩都不太好说话，尤其是燕九如，竟然一点不像他们想象中忍气吞声的样子。
当值的警官只好示意两个警察去关押的小号里先把包扎过的抢劫犯拿拳头“问候”了一遍, 前后半个小时不到就拿来了“审问”记录。
警官表示，“这三个家伙是惯犯，不过目前只查出他们抢劫的事实, 这不足以判很久, 不过非法持有武器尤其枪支的罪行可以叠加。”
他还道：“他们来自一个犯罪组织, 我们会顺藤摸瓜, 一网打尽的。”
燕九如其实并不关心已经被关进去的几个家伙，古今中外，进了局子的小黑屋就没几个待遇好的。
他神识暗中覆盖警察局, 对于他们的警力配置和武器装备心里有数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
从警察局出来，迈克尔听说燕九如要去开个临时的银行账户，他表示：“正巧，我们要去的第五个展示店隔壁的隔壁就是银行了。”
有迈克尔协助，燕九如很快就完成了开户手续，然后在迈克尔的店里给飞鹰厂发传真，让胡会计打钱。
两天后，他终于收到了五万美元的汇款，燕九如松口气。
虽然他能搞钱，但明面上必须有钱的合理来处。
身揣巨款，燕九如走访了迈克尔的几家店后，才有资格在迈克尔的带领下去实地参观了几家私人的高尔夫俱乐部。
这里的高尔夫运动明显更加阶级化。
许多高尔夫俱乐部都有着严格的入会制度，除了一些‘老钱’富人，主要都是些政治家、明星、实业老板和金融家之流在玩儿。
他们给这项运动下了‘注脚’，哪怕是所谓精英阶层，本质上也是打工者，也没资格与这些人为伍，只能去一些公共球场社交。
燕九如能进来溜达一圈，主要是迈克尔背书，外加他的身份是‘Freedom’的老板身家千万美金，哪怕是玄国来的老板。
跟这些人打过交道后，燕九如明显感觉到漂亮国的富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热情外向，但骨子里其实更加自我，对于权利和财富的追逐十分渴望，也因此漂亮国的富人阶层财富的扩张十分迅速。
其实大富豪们跟他们嘴里的抢劫犯本质上如出一辙，他们都特别喜欢通过‘抢’别人的来达到快速充实自己的目的。
区别在于流浪汉的抢劫犯们手段更低级，而富人阶层会用光明正大的借口和自己制定的规则去遮丑。
而且，燕九如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对于生产资料类型的东西砍价十分凶猛，但对于彰显身份地位的奢侈品却十分大方，越是稀缺高价，他们越是不惜代价。
难怪哪些限量版大多被漂亮国的人抢先预定了，加价插队也是他们搞出来的。
燕九如见识过富豪们的极奢生活后，觉得自己对‘豪’的了解还是少了。
唉，后悔少挣了不少钱。
燕九如转头就给厂里打电话：发通知给代理商，从六月份开始，新接单的全球限量版涨价一倍，插队提货加价也翻倍！
此外，再放出星光紫和宝石深绿两个颜色的限量版和豪华成人版小汽车。
忙业务的同时，燕九如也没忘记‘研究’一番漂亮国的黄金储备和相关武器、最新科技等。
他甚至还跟迈克尔说笑着讨论了年初黄金市场崩盘，价格从一月份一路飙升到850美元一盎司到三月份腰斩的事。
迈克尔遗憾道：“我们都赔了不少，不过好在我还有实业，有些投资者一夜间裤子都没了。”
***
在参观完肯尼迪国际机场后，燕九如十五天的出行计划剩余不多了，他启程飞往旧金山国际机场，然后特地坐了一个多小时地铁到了伯克利分校附近。
燕九如事前跟迈尔克的同事取过经，下车后直接找到校园附近的Hotel Durant杜兰特酒店入住。
这家酒店到伯克利分校只需步行几分钟的距离，十分适合燕九如此行目的。
而且，价钱一百美金的大床房相比华尔道夫动辄四五百美金的消费来说实惠多了。
燕九如稍微休息了一下，换了休闲装，像个大学生一样去附近先找地方吃饭。
连续走了半个街道后，燕九如摸着肚子只好进了一家KFC炸鸡店，扫了好几只汉堡和大块炸鸡，肚子稍微有了底儿。
不过，对于国外的饮食，燕九如觉得长期吃下去人说不定会疯。
他越发坚定了要给陈茵租个能开火的房子的决心。
***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主校区有0.72平方公里，相当于故宫那么大。
燕九如带着爱克发相机，漫步到校园，这里没有门禁，许多游客跟他一样在校园里四处参观，在标志性建筑和雕塑跟前拍照。
燕九如则边溜达边四下观察，然后跟一位坐在球场边上休闲的金发碧眼的男生闲聊了起来。
男生叫路易斯，他穿着深蓝色的印有‘Cal’伯克利缩写的标志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十分阳光的大男孩形象。
通过聊天，燕九如得知他是数学系的，学校在18号就放暑假了，到八月中旬开学。
他假期里留在学校是因为参与教授的实践项目，还可以挣些钱。
当他听说燕九如为下学期留学做打算，提前看看环境的安全性，很是赞同，并且建议他从从萨瑟门（Sather Gate）出发进过中央广场然后到他最应该关注的北侧工程学院（Cory Hall），也就是陈茵会重点学习的地方，再绕行东侧山路返回南门。
“老兄，我看你体力应该不错，也许不用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但是，有些地方要爬山，我真心建议你换一双鞋。”
路易斯笑着拍拍燕九如的肩膀，“祝你玩儿的愉快！”
燕九如瞅瞅脚上的皮鞋：好吧，他失策了。
***
伯克利分校的校园里都是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学生，他们脚上穿的都是运动鞋。
燕九如从善如流，去校园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两套印有‘Cal’标志的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比陈茵还早一步打扮成了伯克利的学生。
燕九如绕着主校区转了一圈，特地在工程学院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特地去靠近大道的据说有流浪汉等不安全因素的地方转了转，皱着眉头又去了靠近奥克兰的街区。
这里只能用臭水横流，垃圾满地，到处都是苍蝇，随处都有流浪汉。
他们看似在随意翻找垃圾，实际上，燕九如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对路过的行人不管是穿着学生服的，还是其他人，都暗中打量。
而且，每个流浪汉周围不远处都有好几个人，嗯，不出意外应该是小团伙。
燕九如甚至还第一次亲眼瞧见了有人给自己的胳膊上扎针，然后像死狗一样随意地躺在肮脏的地上，飘飘欲仙。
燕九如狠狠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样的环境，他真心不放心陈茵过来。
不过，改变不了的事儿，他不会去纠结，而是去打听了相对安全的住宿环境。
运气不错的是，他转完一圈后再次遇到了打篮球的路易斯。
路易斯同样对他印象深刻，见到他已经换了打扮，还邀请他一起玩一场。
燕九如把相机放好，欣然应邀。
不得不说，身材普遍高大的漂亮国男生打篮球确实技术一流。
好在燕九如也不赖，起跳，扣篮，三分球，样样秒杀。
男生大多慕强，路易斯等几人都很欢迎他的临时加入，不过也有两个怪声怪气的，燕九如没搭理他们。
打完球后，燕九如邀请路易斯几个一起在校园的小店里喝一杯啤酒。
男生么，就着啤酒，他也了解到比较安全的住宿要么是租学校的校管公寓，要么租北边靠近高档社区的房子，价钱都不便宜。
燕九如跟新交的朋友路易斯约好，第二天请他带着去这两个地方去看一看情况。
可以的话，他会直接租下来。
***
燕九如第二天跑了一天房子。
为了以后能带着孩子们过来探亲方便，他最后选择租了校管公寓里的独立公寓，每个月1800美金，两室一厅，有基本的家具电器，有自己的厨房可以开火，还带个小花园。
燕九如特地问过，在他们租的两年时间内，小花园可以自己种植，只要破坏环境就行。
燕九如直接交了一年的费用，然后趁着有时间跑了周边的超市，买好了必要东西，把小公寓填满，甚至还把小花园都整理了一遍，买了种植工具放在花园的工具房里。
他望着小公寓暗自叹气，可惜不能陪着陈茵在这里度过两年……
当然，临走前，他没忘趁着夜黑街区混乱，把奥克兰的地下黄赌毒的收益给扫荡了一番，纳物符装得满满的。
他还坏心眼地用人家的武器特地引起几个街区的□□火拼，趁乱把□□头目给解决了，没了领头羊的这些坏东西，估计一两年都会陷入内乱纷争中，估计没多少时间祸害别人了。
看看还有两天时间，既然来了‘旧金山’以魔尊大人的性格，过金山而不入，简直就不可原谅，他白天溜达旅游，晚上辛辛苦苦去看好的地方‘淘金’。
哼哼，那些说金矿已经废弃，没有商业价值的谎言，骗骗别人还行，他的神识可不是好骗的！
两天后，燕九如几个纳物符都装得满满当当。
果然，不虚此行。
***
回到燕城后，燕九如先去107所‘捐’了一部分收益给国家，支持加强国家军事实力么，然后就投入到工厂的业务中。
这次，除了对原本的产品根据市场反馈做必要的调整，再就是跟各个部门一起赶紧把新产品系列搞出来。
忙忙碌碌中，他和孩子们送走了陈茵，回到家面对偌大的房子，感觉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尤其是三个孩子，两个小的四岁，送的时候就一直哭，从机场回来更是从头嚎到家，连六岁的壮壮也不例外。
燕九如对几个魔音入耳的孩子也没法呵斥，只能让他们哭个够。
如果可以，他都想哭一鼻子了。
痛苦不能独吞，燕九如回家就给他爷奶爹娘打电话，摇人！
第146章 分别 男人心无旁骛的时候……
第146章分别
陈茵这批留学生一共120人, 在一男一女两名生活老师陪同下辗转飞到漂亮国。
在大使馆修整了两天后，按照学校所在的不用地区，先后分成几拨去往自己的学校所在地, 其中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有17人。
加州大学是漂亮国第一公立大学, 虽然学费比那些昂贵的私立常春藤大学便宜, 但留学条件卡的十分严格。
陈茵等17人都是众多的申请者中的佼佼者, 不但专业课成绩突出, 语言能力也十分过关。
到达伯克利分校后，大家欢乐地在大学的门前拍照留念, 嗯, 没错，燕九如把爱克发给陈茵带来了。
除了陈茵, 还有两个同学也都条件不错，脖子上都挂着照相机, 其中一个男生的相机还是蔡司的。
带队的老师帮大家拍完照后，招呼道：“行了行了，以后多的是时间拍照，咱们赶紧去注册吧。”
在学校的留学生办公室里, 布朗助教接待了他们，并为他们完成了登记、注册等留学手续。
学籍等注册完成后，大家最关心的就是吃住问题。
布朗介绍说, 学校有国际留学生公寓International House, 有单人间, 双人间和三人间, 当然单人间肯定费用要高一些。
布朗拿上钥匙带大家去看房子，路上他介绍了学校的环境和一些注意事项，他特别强调道：“虽然校园里比较安全, 但请尽量不要在晚上九点后出门。
尤其是不要离开学校的巡逻区域，特别是不要道靠近南部的地方去溜达。
那里晚上的犯罪活动比较难以控制。”
别说是单身的女性，就是两三个一起的男性都可能被人包围抢劫，甚至强制注射毒品。
“每年都会有几个失踪学生。”
布朗无奈道：“我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告知大家注意这些，但总有人对自己的安全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人可怜那些流浪汉，给人家施舍面包，结果……”
他耸耸肩，可想而知。
陈茵等人神色一凛，看来这里并不是很多人以为的天堂，搞不好也可能是地狱。
***
“就是这里了。”
陈茵等人看到一排排米白色墙面、棕色尖顶的房子，明显看得出来，有大有小，但看着都很漂亮。
至少看惯了国内的大杂院和农村的草屋，猛然间看到这些还是有些冲击的。
房子的入户门都向内凹进去一块，上面的屋顶能很好的遮风避雨，出门的时候有个缓冲，就这一点，陈茵觉得跟家里的四合院的门楼有异曲同工之处。
布朗先带大家去看一个四个房间的大房子，进门以后一个挺大的公共客厅，地面铺着深色地板，有沙发和电视机，公用卫生间和厨房、餐厅，然后楼有四房间，都是双人间。
这是最便宜的国际学生公寓，每个学年要将近一千美金，虽然不用学生自己掏钱，可贵的让人牙疼。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在校外租房子，不过那样的话，学校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性。
鉴于前面几批派遣留学生的经验，这次带队老师把统一给他们租了最便宜的留学生公寓。
陈茵和另外一个叫张涛的男同学都没住这里。
陈茵有燕九如租好的单独校管公寓。
布朗看过她出示的租房协议和付款凭据后道：“那是最高级的公寓，就在你们工学院另一侧，治安非常好。”
张涛也选择了稍微贵一些的单独公寓，“我爱人和孩子会过来陪读，家里给了些资助，就不跟大家一起挤了。”
最主要是他家世不俗，只是不好在同学们面前说，好像显摆似得，不过还是有人知道一些的。
当然，他和陈茵超出标准的部分都自己承担，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他们每个月都有国家补贴的400美金生活费，但按照当地的消费水平，依靠这些钱日子肯定是紧巴巴的，除非家里条件好才能任性。
大家在这些天的相处中都知道曾经的燕大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都很能干，尤其是陈茵的爱人没毕业就已经有多项国际专利和一家大的外贸工厂了。
国内已经开始了改革开放，万元户都出现了，个别人家庭条件好也不算什么大事。
第一天大家互相认了门，约好下午一起去买生活用品啥的就各自先去安顿行李了。
生活老师还会在这里陪他们一段时间，帮他们适应留学生活的同时，也协助解决一些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
陈茵在生活老师的陪同下拿着地址找到自己的公寓，光看外面的小花园就不由会心一笑：照片里还是新翻的土地，如今撒下的种子已经长出了一乍高的菜苗！
打开公寓的门，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一点儿都不像很久没人住过的屋子。
加州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一尘不染的地板和胡桃木家具上，米色的沙发布、桌布和窗帘都让屋子显得格外明媚。
生活老师打量了一番后，点点头，问道：“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收拾一下？”
陈茵笑着摇头，“他走的时候都收拾好了，我稍微擦擦就行了，老师也早点安顿吧。”
送走陪读老师，陈茵第一件事是抄起电话联系家里。
这个时间，燕城是晚上了。
“喂？是哪位啊？”
抢到电话的是京京，小丫头似模似样地学着大人的样子。
“我是妈妈呀，你是京京吗？”
听到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陈茵顿时心里酸涩起来，这几天没来得及回味的思念之情油然升起。
“妈妈、妈妈——”小丫头刚开心了一下，下一秒顿时就开闸了，抱着电话嚎啕起来。
奶奶听到哭声忙过来问“咋啦？咋了这是？”
壮壮没抢过妹妹，叉着腰告状：“是妈妈打电话来了，她抢了电话还哭！”
“快去叫爸爸来接电话，国际的，老贵了。”
小丫头完全顾不上说话，电话被弟弟小虎一把夺了过去：“妈妈，我是小虎……哇~”
小家伙真是高估了自己，本以为他不会像姐姐一样哭鼻子，结果一听妈妈的声音，也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的，爱谁谁去。
几个孩子哭得陈茵心都碎了，整个人蹲在地上，心痛得不行。
燕九如三步两步赶了过来：“喂？茵茵？”
“是我。”陈茵捂着嘴在电话里小声啜泣，燕九如哄了孩子又哄孩子妈妈，忙得是焦头烂额的。
“都别哭了，你们再哭我也哭了！还有，谁不哭放假我就带谁去看妈妈，哭的不许去！”
也许爸爸的威胁起了作用，孩子们的哭声嘎然而止，都乖乖按照爸爸的要求排队等着跟妈妈说话。
燕九如暗自松口气，“媳妇，你没事儿吧？别哭啊，等我抽空了就悄悄去看你。”
“爸爸！你不自己偷偷去！”壮壮偷听到了，顿时不干了。
燕九如嗤道：“我看自己媳妇跟你们有啥关系？你们想看妈妈就得好好表现等放假。”
忽悠完孩子们，他在电话里抱怨道：“一个个答应的挺好，回头就不算数了。往死里哭。我把爷奶喊回来了，不然我上班都没法上。”
陈茵在电话里听着丈夫和孩子们的吵闹声，破涕为笑，责怪道：“你别总忽悠他们，这几天孩子们都想坏了吧？”
“我也想你，你想不想我？”
陈茵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劲儿点点头，“嗯。”
“你早点来啊！”
***
许是隔三差五能跟妈妈打电话的缘故，孩子们也渐渐适用了这种生活，尤其是有爸爸说，放假后带他们去看妈妈，有这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他们已经还算听话。
孩子有爷爷奶奶帮着带，基本不用他操心，燕九如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厂里和工作上。
男人心无旁骛的时候，潜力是不可思议的。
这种疯狂的投入自然也是有回报的，经过不懈努力，Freedom-Golf系列样品车成功下线了。
燕九如特地找了西山基地借地方进行测试。
公园草坪、沙地和山地等场地进行实地检验后，做了几项调整后完成了最终定型。
陈师长等部队领导也试着上手开了几圈，然后欣喜地拍着高尔夫车的顶棚道：“小燕，咱可是自己人，你这几辆测试车能给咱用用不？”
燕九如奇怪道：“咱这儿能用上这个？”
司令员笑道：“你是当局者迷啊，这玩意悄无声息的，速度比人跑的快多了，这三排座能挤下一个班，有些地方非常合适。不过要是能搞成迷彩色，外面加个迷彩的帆布遮挡起来，也是很好的运兵车嘛。”
是不是很好的运兵车燕九如不知道，但是，有些特殊的地方需要这总没有声音的电动车确实可能是真的。
“既然如此，这一大一小两台车你们先试用，哪里需要改进一起告诉我，我看看单独给部队搞个迷彩系列。”
这种车如果军备上需要，他还是可以搞的再好一点的。
***
等到Freedom-Golf的一系列专利申请到手，已经是十月份了。
虽然有前面的玩具小汽车打底，高尔夫系列前前后后也忙活了五个来月，几乎小半年的时间。
当然，在此期间，燕九如也对玩具小汽车也进行了升级，性能和外观都有改进、提升，限量版也更加奢华。
价格理所当然地也涨了不少。
即便如此，依然订单排到两年后。
Freedom-Golf系列第一次公开展示是在这一年的广交会上。
燕九如特地邀请了所有代理商前来见证。
飞鹰厂今年的参展的场地更大，不但有小汽车系列，特地分出一块地方单独展示了高尔夫系列和机场、公园等场所适合的驳运车。
***
“哦，天呐，真是太好了，你真的做出来了。”
马丁和迈克尔都对新系列的前景十分看好。
尤其是马丁，他是第一个知道燕九如在研发高尔夫这种高级俱乐部场地用车的，他给了燕九如最初的帮助。
而迈克尔则在机场等实用场所的工具车上给了不小的协助，尤其是测试阶段。
燕九如对他们的感谢是直接给与特殊的价格折扣，跟其他代理商订单相比，他们享有终生的九折优惠。
因为国内的环境所限，很多终极测试都是在海外完成的，除了机场这里，燕九如通过有关部门在首都机场进行了两个月试用测试，其他几乎都是在海外完成的。
可以说，没有这两个富N代代理商的协助，靠燕九如自己几乎不可能进入那些场所，更不可能有一两个月的实际使用反馈等等。
高尔夫系列球场车基础款是一排座的双人车，后面有放球包的两个位置，不是桶装，只是两个坚固的圆环。
“如果是桶行，下雨的话会积水，刮风也会掉垃圾进去，卫生也不好打理，不如这种。”
此外还有两排座和三排座的。
而机场公园等场所的车更简便一些，有乘客租赁游玩的双人车，也有加长版的四排、五排座车，尤其是机场提出的后面需要加斗的工具车。
机场除了驳运乘客，他们地面不仅需要运送行李，还需要在机场里甚至维修场地内短程运送工具什么的，燕九如只被允许进去看了一次，不过，他神识笼罩，这一次就足够了。
燕九如甚至还给这次的广交会赞助两台，这样不论前期装修展位还是撤展，在偌大的场馆里再也不用两条腿受累了。
当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
当天傍晚，燕九如特地租了东方宾馆的大厅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新品发布会”，还邀请了外贸部门的黄部长等领导参加，本地的主要媒体也都来了。
这次准备做得充分，没有在发生上次的那种卡着时间来的情况。
在后面的几天，燕九如又签约了几家代理商，尤其是高尔夫系列可以单独签约。
这个广交会，飞鹰厂的首批订单直接翻倍，金额超过了五千万美金。
而第一批货的使用反馈回来，第二批订单数量像窜天猴一样一飞冲天。
飞鹰厂的账户里躺着几个亿，燕九如的个人资产也超过了一个小目标。
第147章 这是地球上的事儿吗？ “所长，你这可……
第147章 这是地球上的事儿吗？
几个亿, 对于一些国营大厂如钢铁厂、煤矿、制药厂、机械集团下属的各大机床厂、汽车厂甚至橡胶厂、轮胎厂这种动辄十几上百亿的资产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相对一个成立才两三年的集体挂靠性质的小厂确实也很受人关注了。
最近，厂里又发了通知, 第一批元老级职工的工资都提了好多, 原本一个月5, 60元, 现在都奔着7, 80元去了。
这还不算，今年10月份开始又加了奖金, 研发和设计部门每开发成功一个产品, 都能额外获得一大笔奖金。
然后按照每个人的贡献分配，具体到个人头上, 最少的一个入厂不到一年的都拿了二百多，最多的拿到了三千块！
光是这笔奖金都赶上一般职工干三年的了！
当然, 对于去年新入厂的职工，不论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也不论是生产线的工人还是办公室的，根据工作能力和表现也会有奖金, 只是这个奖金就没法跟设计研发部门比了。
更让厂里职工欢欣鼓舞的是，听说他们飞鹰厂也准备盖职工福利房了！
这年月，谁家的房子也不够住啊。
***
“这……您真打算建房子？”
朱长兵一口茶差点喷了。
月初, 厂里刚涨了工资, 他现在工资加上奖金和补贴, 每个月到手能有两百多, 跟那些国营大厂同级别的人相比也不低。
这还没高兴几天，竟然还有更高兴的事儿。
燕九如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快速地扫视着西山基地送来的试用报告和需求建议, 一边点头道：“老朱，你通知各部门主管十点钟开会，这件事在会上听听大伙儿的意见。”
大伙儿能有啥意见？
当然是叫好了。
谁要是提一个字反对，估计全厂职工都只恨他一个人了。
燕九如坐在会议桌后，看着兴奋不已的众人，抬手往下一压，道：“这件事不要到处去说，还在讨论中不说，程序上也得经过上级主管单位和有关部门批准。
而且，在哪儿建，土地也是个问题。”
事儿还没干，瞎几把出去嚷嚷，到时候谁给下个绊子都够呛。
他燕九如胳膊再粗也粗不过大腿。
别的不说，建房的地肯定是不会用他当初搞来的这块工业用地的，他还得留着以后厂里发展用呢。
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赶紧闭嘴，毕竟涉及自身利益的好事儿，谁也不想给搞黄了。
事后就连食堂打餐的大婶，听到有人大声议论都要瞪上两眼，提醒对方嘴巴严实点儿。
***
说完建房，燕九如又对朱副厂长和新提拔的两个车间主任道：“去年找的一百多人满足厂里要求的可以转正，不合适的要么转岗，要么加强培训，问题严重的辞退。
此外，今年高尔夫系列订单猛增，这个车的设计使用年限是7年，不过我们的客户目前都是土豪，我相信不会超过五年他们就会换车。
如此一来，我预估未来几年，我们的订单会在两三年内呈现爆发式增长，然后缓慢回落，五年后再次有个小高潮。
除非这项运动开始大众化，不然不会超量增长，但至少五到十年不会担心订单问题。
至于小汽车，我相信随着石油和金融大亨的增加，富豪数量也会增加，我们掐住这些富豪的顶尖人群也差不多够了。”
丁助理等人一边点头一边手上快速地记录着，这可是未来五到十年厂里的初步前景啊。
老朱等人则暗自佩服，他们只想着订单排到一年后的事儿，厂长已经看到五年甚至十年后了。
人和人真没法比！
燕九如也是临时发挥，想到哪里就说到哪儿了。
他敲敲桌子道：“就目前的订单生产形势看，厂办要继续招一批新人，以技术工人为主满足生产需要。
其他各部门如果需要增加人手，报一下岗位和人数，老朱你初步核定一下，再报给我。
人也是贵精不贵多，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充分发挥能力，而不是人多了敷衍工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老朱和你们这些报计划的人，别怪我不顾情面。”
老朱等人立马保证：“厂长您放心，我们肯定把好关。”
一个人努努力能干完的活儿，就没必要两个人，招那么多闲人浪费粮食么？
***
燕九如点头，照例说道：“我就说这些，下面大家还有什么事儿没？”
这时，生产部新提上来的廖主任抬了下手，道：“厂长，有个事儿正好跟您汇报一下，要不正赶上开会，我也得去找副厂长说的。”
他朝朱长兵点点头，表示不是故意越过他跟厂长汇报的。
燕九如对厂里人事抓大放小，但特别讨厌争权夺利什么的，一起工作几年，大家对此都心里有数。
朱长兵干脆地道：“廖主任你只管说，咱没那小肚鸡肠的。”
燕九如示意廖主任继续。
廖主任翻开本子，看了看，道：“是这么回事儿，咱们第二生产线上有个工人，叫王红军的，技术和工作表现一直不错。
最近连续几次请假，我问了一下，他家里有个积年生病的父亲，长年用药养着，负担一直不小，这上个月他爱人又病了，去市里医院看了，得手术，这得好几百，他们一下子拿不出来，医院的意思手术得尽快做，他想提前支半年的工资跟厂里……”
飞鹰是个新厂，建厂三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老佟！”燕九如第一个叫的不是老朱，而是后勤的老佟。
论生产工作肯定是老朱更清楚，但说到这些家长里短的，可定是老佟消息多。
果然，老佟略微想了一下，道：“我知道这个王红军，不到三十岁，他是前几年转业回来的，原本安置的工厂开不出工资，这才应聘到咱飞鹰厂。
工作人品都不错，就是家庭有些拖累，要不是为了照顾家里，减轻他爱人的负担，他也不会提早转业，都快提干了。”就很可惜。
原本老两口跟着老大一家生活，老头虽然长年生病，但老太太还很能干，加上其他两个兄弟每年给的孝敬也还行，但后面老太太也上了岁数，干活没那么利索了，就被老大媳妇给甩出来了。
王红军这才不得不转业回来照顾父母。
他爱人娘家那边也偶尔得补贴一二，今年厂里加上他们自己的三个孩子，可想而知这负担有多重。
老百姓有句话：麻绳偏挑细处断。
他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为这个手术，雪上加霜了。
“他这阵子请假主要是带他爱人去市里医院，咱们飞鹰的定点医院不能给家属报销医疗费，市医院这儿里有点远，不请假根本赶不及。”
燕九如问：“手术需要多少钱？”
“说是光手术费就要将近三百块钱。”其他住院费，营养费啥的，加起来就得奔四百了。
家里还有吃药的老人，吃奶的孩子……
燕九如微微颔首。这年头一般的手术也才一百来块，能花三百的手术肯定是大手术了。
这种没钱的苦，他也经历过。
想想几年前，他还饿着肚子去给刚生产的媳妇搞点下奶的东西，也是那会儿跟狼狈遭遇，生死间才觉醒了意识，不然，他现在还在村里种地熬日子呢吧？
“既然人没问题就可以……只是预支了半年工资，他往后好几个月没收入，日子怎么过？”
“这个么……” 廖主任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倒没想那么多。
***
现在一般的国营或者集体单位都有职工医疗。
按照规定，飞鹰厂成立一个月后就必须向属地的医疗主管单位进行了申报和职工登记，他们厂当时是选择了医疗水平和条件都更好一些的西山军区医院作为协议医疗单位的。
职工平时看病都是全额报销，不需要个人出一分钱的。
但对于职工家属这块还真没有。
这倒不是飞鹰的问题，而是制度就如此，不然家属都免费看病，足以拖垮一个盈利的企业单位。
这时，厂工会赵大姐道：“厂长，咱们厂工会的资金平时也就逢年过节发发福利，出点活动经费啥的，不如以工会的名义给王红军这种家庭实在有困难的职工一点帮扶？”
飞鹰挂靠在107所，性质也是集体企业，按照要求是必须按照全体职工工资总额的2%定期划拨资金给厂工会的。
以前厂里就二十来个人的时候，这点儿钱真不够塞牙缝的，可现在一百多号人了，工资也比较高，他们工会这里还真攒下笔小钱可以用。
燕九如：几百块钱而已，他还真不至于从工会手里抠。
不过，他还是先肯定了一番工会的建议，“赵大姐说的有道理，职工有困难，工会应该出头帮助，这是应该的。”
见赵大姐露出笑容，他接着道：“光是这样也还不够，毕竟工会的钱也不多，老朱，老佟，还有在坐的各位，我寻思着每年拿出一万块钱作为救济资金，作为帮助家庭实在困难的职工无偿借款。
每次可以申请伍佰元，这笔钱以后从每月的工资里慢慢扣除，这样也不至于影响到职工的日常生活。大家看如何？”
“这当然好啊！”老朱第一个举手，“我赞成，这样就不用预支工资了，慢慢扣也没那么大压力。”
燕九如说到做到，他让丁助理和胡会计去办这件事。
***
他自己则带着那份试用报告和需求建议去了107所。
见到老吴，他手指点着资料，挑眉道：“所长，你这可不够意思啊，我怎么瞧这要求也不像一般军队里需要的车啊？
您可别给我挖个大坑！”
就这要求，要不是往地球外面去，打死他都不信。
这是他一个小厂应该办的事儿吗？！
就算他有点小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第148章 一个女同志 对了，昨天有一个女同志来……
第148章 一个女同志
老吴也是没办法。
燕九如是107所的人, 飞鹰也挂靠在107所名下，有关部门自然是先找燕九如的上级领导说事儿。
“别急，别急, 来来, 坐下说话。”老吴招呼自己的得意属下, “你也别急着拒绝, 这对你也许是好事儿呢。”
事情也是凑巧了。
西山基地在试用那两台车的时候, 正好有位航天发射专家回京办事儿，这种专家出行必须全程都有武装保护, 西山基地的部队负责对接燕城当地这边的有关事宜。
专家的飞机降落在西山军用机场。
出了飞机后, 专家整个人十分憔悴，行走间看着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似得。
陈师长亲自负责现场的调派, 见状边让人开来试用的六人座款的高尔夫车，载着专家和警卫人员, 直接悄无声息地开进了军区医院的特殊通道……
专家办完事儿走的时候还是在西山基地军用机场，再次注意到这辆车。
他甚至亲自上手开着试了试，然后询问了这车的相关技术，特别是车身的材料和车漆。
要不说是专家呢, 一眼就瞧出了这款车最金贵的两样技术。
这位专家并不是研究相关材料领域的，但作为航天事业中的一员，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两项技术比他们现在研发的材料要先进许多。
最后, 那辆小型的高尔夫球车被悄悄运到了某秘密基地……
***
话说, 燕九如设计之初为了买高价, 车身使用的材料和油漆都是他的专利技术提炼的, 可以说用在这种车上根本有些浪费。
但正是这种‘浪费’才让国外的土豪们十分乐于买账，人家就要这个感觉。
结果，价格是喊上去了, 还招来了技术收编。
别看燕九如跟吴所长嘴贫，但他身份还是107所在编的体制内人员，为国家航天事业做点贡献那是政治任务，也是荣誉。
燕九如还能说什么呢？！
嗯，他还真有话说。
燕九如现在大小也算个经商的，他在商言商道：“往航天方向研发也可以，我想问问，是国家投入资金还是我自己投入？
这事儿得事前约定好喽，研发出来的专利技术还是我自己的，除了航天领域无偿给国家使用，其他商业等领域使用可不是无偿的。”
他一个曾经的魔尊大佬，哪怕是现在有些爱国情怀也掩盖不住他极其自我的心，啥事得先符合他自己的心意来。
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心念不通达，会影响他的道心。
当然，他现在并不修道，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吴所长得往上汇报，让他先回去等消息了。
***
燕九如回到工厂就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研发之前，他得先准备给自己的实验室升升级。
不然，航天领域不论是冲出大气层，还是穿过大气层落回地面，哪个不是得几千度的高温？
这么高的温度，还不把普通的实验室给熔化了？
***
暗夜里，燕九如坐在实验室房顶上凝视着夜空。
他在思索一个特别的方向。
人类现在的发射技术不论是漂亮国还是大鹅，都是依靠速度突破和摆脱引力束缚，从而逃逸到外太空的，在这个过程中摩擦肯定会产生极端的热量，所以，耐高温和散热材料就很关键了。
只是魔尊大佬毕竟是飞升过上界的，想的路子跟一般人还是不一样。
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
如今人类的发射技术，冲出地球进入太空依然是处于同一个世界，人类依然是以地球为核心，进入太空后依然是围着地球在转；
而飞升上界则是进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发射技术依靠的是极端速度摆脱引力束缚，用的是燃料燃烧或者核物质聚变产生的能量；
而飞升则是打开另外一条通道，用现代的话说，借用的是‘光的能量’或者‘炁’的能量。
***
他意识觉醒后，不是没尝试过，结果别说打开飞升通道了，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
他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或者目前看是地球本身缺少‘炁’的存在，而人的身体也没有吸收和提炼‘炁’的结构。
这里人所谓的‘经脉’并不是修仙者真正意义上的‘经脉’，或者说还没有进化到那个程度。
打个比方说，如果飞升是打开时空通道进入另一个世界，那么吸收‘精炁’就相当于打开了人体的隐藏结构，供养人身体的不再限于血液这种实体，而变成了虚实结合的血液和‘精炁’并存。
修炼到飞升也是渐渐抛弃实体血液供养的过程，使得身体被精炁炼化，当人的身体所有部位都被精炁滋养和充盈后，人就变得十分纯净轻盈，比空气还轻，自然是往上飞升……
人越是修炼越身体里的精炁越是菁纯，随着不断越往上升，最后人的实体也被无形的精炁所取代，变成了没有实体的意识，最后变成与天地精炁一样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永生不灭，□□消失，意识永存；
而一般修仙者追求的长生其实并不能不死不灭，只是比其他人活得更久而已。
就好像燕九如现在，当年的仙魔大战他的实体被销毁了，可意识体依然存在，只是在这个世界换了个身体而已。
等到这个世界的身体消亡了，他的意识脱离后依然会以另外的形式继续存在。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换个身体存在，也许是回到曾经的世界，这个且不好说，都要看机缘。
但不管形式如何变化，他还是他，意识不灭他就是永生的。
这才是修仙者的终极追求。
***
燕九如打坐到日出东方，随着天光见亮，外面开始有人声响，他才收功回家。
有些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想清楚的，他顺其自然，并不着急。
在胡同口买了豆浆油条和豆腐脑、肉包子等回家。
家里还静悄悄的，爷奶和孩子们都还没起。
他悄悄去看了看三个孩子，都睡得正香。
小虎子睡姿最奇葩，上半身好好的，下半身却扭得翻了过去，一条腿还压在姐姐肚子上；
京京则摆成大字，十分豪放，被子都被她压了一半在身下，另一半则裹在壮壮身上。
这阵子孩子们也慢慢习惯了他忙得晚上不回家，只是睡觉时没人随时照看，经常会抢被子，最后谁也盖不好。
燕九如给三个孩子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现在天气渐渐冷了，如果不盖好被子容易着凉。
他一夜冥想又吸收了晨曦的第一缕紫气，整个人精气神都很好，一点儿看不出一夜没睡的摸样。
简单洗漱后，爷爷和奶奶也陆续起来了。
见到大孙子回来了，两位老人都十分高兴，问道：“昨晚又加班了？”
燕九如也挑些能跟老人分享的说一点，道：“国家给了个新项目，很难搞，我这次研究得费些功夫。”
现在的人一听是为国家搞研究，啥加班不加班的，那都是应该的。
“你好好搞研究，家里你就放心吧。孩子我们会照看好的。”能把大孙子养这么好，还照顾不好三个小曾孙了？
***
吃早饭的时候，孩子们见到爸爸一阵热闹，都挤在他身边吃饭。
燕九如挨个抱一抱，对爷爷说道：“我看他们晚上踹被子，完后天渐渐冷了容易着凉。
这样，等上班了我让人送些煤过来，今天开始就把暖气烧上吧，早晚的没必要硬抗着。
生病了不值当。”
爷奶都知道大孙子的厂子贼挣钱，虽然具体多少不好说，但万元户肯定是不止的。
所以，早点烧暖气，他们也没反对。
家里不差这点钱，总比冻生病了好。
***
“对了，昨天有一个女同志来找你，我说你上班呢，去厂里找吧。”奶奶忽然想到这事儿，赶紧告诉大孙子一声。
燕九如：“哪个女同志？说是谁了么？”
奶奶想了想，“挺年轻的，长得还行，倒没说自己是谁，就说有事找你。”
燕九如心里把自己认识的年轻女同志都过了一遍，不认为谁会来家里找他，便道：“以后再有人来家找我或者陈茵，一律让去厂里啊。我一般不告诉人咱家地址，有事都在厂里。”
他又叮嘱三小只：“以后不管谁说认识爸爸或者妈妈，让你们跟着走都别信啊。现在熟人抢小孩的也可多了。”
他这么一说，两位老人和弟弟妹妹都吓了一跳，“咋回事儿？熟人还抢孩子？”
燕九如安抚道：“只是个别的，不过眼下我接了新项目，有些坏人也不好说，警惕些没错。”
他又叮嘱弟弟妹妹，“你们俩也长个心眼儿。”
这大早上的，把一家老小吓够呛。
不过，这不是未雨绸缪么，燕九如并不觉得这么做有啥不好的。
***
早上上班走到厂门口，燕九如跟值班的保卫询问：“昨天有个女的来厂里打听我么？”
保卫部的同志立马起身敬礼，然后道：“厂长早，昨天不是我值班，我给您找找岗位记录看一下。”
“大概是什么时间？”
每天来厂里找厂长的人很多，有的是业务方面的，也有个别是私事的，保卫当然不会谁都放进来，不过不管谁来，值班的保卫都会有记录。
如果知道大概时间，找起来容易些。
燕九如问过奶奶大概的时间，便道：“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
他那时候在107所，回来后已经下班了。
“哦，确实有个女同志来找过您。”保卫指着记录本“但没写是谁，什么事儿……”
第149章 收购么？ 如果海斯达买下你们厂，你们……
第149章收购么？
燕九如扫了一眼登记的信息, 并没说什么。
早会上，燕九如跟厂里的主要负责人捋了捋最近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丁助理拿出一叠资料放到燕九如跟前，道：“立项资料厂长您看看, 没什么问题的话, 您审核签字后我们就挨个部门去跑手续。”
扩建哪怕是在自己现有的土地上, 不需要新增用地, 照样也得经过市政府、经委、规划、建设、土地管理以及质检消防等等十几部门审查, 一溜章盖下来没有十八个差不多。
燕九如翻了翻，抽出规划设计图纸看了看, 道：“这个得重新做一份了, 昨天去所里又接了个新的研发任务，我的实验室要扩建不说, 有关生产线也得调整。
这个有所里保驾护航，手续应该很快能办下来。”
听他这么说, 老朱的眼睛一亮，忙放下茶缸子道：“厂长，我看扩建手续也不比新建差多少，反正也是麻烦一回, 不如咱们趁机多要一块地？免得将来不够用还得啰嗦。”
老佟也跟着附和：“老朱这话有理，我看现在都有什么招商引资了，有些新厂才一百万的投资就占了好大一块地, 咱们周边这块不提早占上, 万一批给别人了, 将来再发展扩建都没地方了。”
他们现在的地块比较靠近西山, 算是郊区，目前看没有其他大的企业，但前阵子陆续来了好几个看地方的, 说不定要跟他们凑近乎。
这里进出的路都是飞鹰自己修的，凭啥便宜了别人啊。
燕九如都乐了。
“那行，我看咱们就要右边那块一百亩工业用地做储备地，会后让设计院的人在来一趟，咱们重新规划一下。”
“对了，咱们申请职工建房的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丁助理看看记录，回道：“厂里这边的手续都走完了，设计图纸还得跟您碰下头，看看建成什么样的，第一期怎么规划，具体定下来咱们就往107所打报告，所里审批后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他们飞鹰挂靠后算是集体性质的企业，啥事都得走程序，不是燕九如一拍脑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燕九如也不等了，直接拿张纸边画边道：“职工住宅规划建在工厂后面这片地方。”
他画出来的职工住宅对工厂呈半包围的形态，像张开的双臂把飞鹰环抱在其中。
“……分两种房型，一种是楼房，以两室一厅为主，每户都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此外少量三室一厅的和一室一厅的房型。
在楼房后身单独建一排仓房，再给每户预留一小块菜地。”
不然，住楼房没地方放杂物，吃个菜还得跑挺远去买，过日子很不方便。
丁助理等人一听不用像筒子楼似得，在过道里做饭堆放杂物啥的，心里都乐开了花，纷纷抢着说道：“咱们这边没法跟市政的供暖衔接，咱自己烧锅炉吧，自己烧暖和……”
“咱们可以申请燃料配额。”
“对了咱们地方够大，最好每家能圈个地头养点鸡鸭啥的……
燕九如头疼，他不管这些细节，只又画了另外一侧，道：“这边建一排独栋带院子的……”
丁助理抱着签好字的材料欢喜地跑了。
他得赶紧去把建房的立项材料搞出来，早一天办好手续，大家早一天住上自己的新房子。
现在，任何厂子要建职工住房都绝对是头等大事！
必须优先办理。
***
燕九如转过头交代胡会计：“把扩建的专项资金预留出来，还有职工住宅的资金也预留出来，这些是专款专用，不能动。”
前面说的这几件事都是用钱大户，哪个都得十几万、几十万，不过对于账户里躺着几个亿的飞鹰来说，算不上什么。
大家都说差不多了，保卫部的郭队长才匆匆赶来。
“怎么了这是？”大家见郭队长一脸的不爽，这明显还带着火气就过来了。
郭队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眉道：“一大早上的，宿舍那边两个女人掐架……”
给女人拉架，他差点都被挠到。
心里能爽才怪了。
不过，他过来有事儿要说，忙坐正身体，道：“厂长，我发现最近来咱们这边多了不少闲逛的，有些是想找工作的，也有些二流子之类的，估计没打什么好主意。
咱们保卫部门除了厂房周边巡逻和门岗值班轮岗都排不开，如果这次大范围招人比较晚的话，我想提前先招几个补充一下人手，还有，我们保卫部需要申请配备枪支装备。”
这个是有规模的厂子都必须的，他们飞鹰按照规定也符合要求。
这阵子社会治安不太好，下乡的知青一下子涌回来太多，大部分没考上大学的都等着安排工作，城里的工作哪那么好找的？
很多人回来后住的地方没有，打地铺、挤客厅，吃饭也成问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小买卖，还有一部分人四处偷鸡摸狗，不往好道上走。
燕九如点头，“按规定申请吧，不过枪支管理一定要严格。”
“明白，您放心。”
***
厂里忙得热火朝天的，燕九如也把心思放在了研发新材料上。
既要耐得住几千度的高温，还要质量足够轻巧，同时要满足坚固程度，不能轻易破损掉……
现有的材料并不能满足要求，连其中一项都不能满足，更别提要同时满足好几项了。
燕九如很快把目光放到了非常规材料上。
他想到从前炼制飞舟和穿梭器的材料。
能用来炼制这些高品阶器具的材料自然也是十分珍贵稀有，在他们那个界面也得是从各个极地才能获取。
燕九如开始留意哪里有陨石出现的消息，同时也计划着往各个可能出现特产材料的地方去走一趟。
这天，他正计划着出门，门卫送来一张名片，说是有个女同志点名要见飞鹰的燕厂长。
燕九如神识一扫：海斯达汽车公司驻燕城办事处主办梁燕。
怎么是她？
“让她滚蛋！”
他的时间宝贵得很，没闲工夫搭理什么蛇精病。
“呃……”保卫边往外走边挠挠头，自己是不是不该来送信啊。
燕九如虽然拒绝见神经病，不过还是蹙了下眉头，他打电话喊来郭队长：“帮我查查这个什么海斯达汽车在燕城的活动，还有这个梁燕，看看她们有什么目的。”
没等郭队长查出结果，燕九如隔天就知道对方的目的了。
***
梁燕再次上门，这回她还带着一个外国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丁助理只好把人带到会客室。
“不好意思，梁女士，我们厂长很忙，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先跟我说一下，我会抽空向厂长汇报。”
梁燕几次堵人未果，也没指望这次就能见到正主，好在借着老外的脸进了大门了。
她接过丁助理的名片，介绍道：“丁助理是吧，这位是漂亮国排名前五十的海斯达汽车公司的海外项目经理，斯蒂芬先生。”
“我是他的助理兼业务主办，我跟你们厂长是同一届的校友。”
她嗤笑一声，“你们厂长还真难见，连老同学都不给面子。”
丁助理虽然不知道她跟厂长这个校友到底关系如何，但看厂长打发苍蝇蚊子似得态度，想来也没多好就是了。
他客气地握手，让了座，招呼道：“两位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我只喝蓝山咖啡，斯蒂芬要黑咖。”梁燕昂着头，眼睛朝下瞥着会客室里的装饰。
虽然他人不在，但会客室里的一切仿佛都有他的气息，让她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丁助理笑呵呵地道：“不好意思啊梁女士，我们这只有速溶咖啡……”
招待客人没有人家指定要的咖啡，这个助理竟然没有半点感到窘迫或者不好意思，居然还想用速溶的打发她们？
梁燕嗤了一声，“早听说你们厂长赚了大钱，怎么待客的饮品还这么简陋？”
“知道的是你们厂就这水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没见识呢。”
丁助理依然微笑道：“还真让您说着了，我们就是个小厂，不论是招待欧美国家的客人还是中东地区的客人，咖啡都是这个速溶的，要不给您们来杯白开水？
您放心，我们这的水质不错，都是山泉水烧开的。”
梁燕气得直翻白眼，不过她瞥见斯蒂芬有些不耐烦了，只得道：“速溶就速溶吧，我们也不是来你们厂喝东西的。”
***
丁助理噙着笑给两人冲了杯咖啡，客气地伸手让了让，道：“不知两位今天上门是什么事？”
梁燕给斯蒂芬翻译了。
斯蒂芬略微宽大是身体塞在沙发里，闻言道：“你跟他们说，海斯达对他们的高尔夫球车很有兴趣，我们打算购买他们的这项业务。
当然，如果他们乐意，玩具小汽车我们也可以考虑一起购买。”
丁助理都不需要梁燕翻译，直接“嗤——”地一口茶水都喷向对方。
“啊——”
“你、你神经病啊，怎么这么粗鲁。”梁燕忙到处找东西帮着斯蒂芬擦拭衣裳的茶水。
这衣裳应该不便宜，洗不干净就废了。
丁助理看神经病一样地盯着两人，“我看你们才神经病，好好的上门要买人家的厂子！趁着我还没放狗，赶紧走！不然我不保证你们的安全！”
说着，他大步走过去推开会议室的门，朝外大声道：“老沈，把看厂子的狼狗牵过来，这两个是神经病！”
难怪厂长说对这俩人不必客气呢，该轰走就轰走。
***
沈国山执行力杠杠地，连问都没问就真的跑去牵厂里养的大狼狗了。
“汪、汪、汪~”
没过几分钟，他就真的牵着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德牧小跑着过来了。
这可是建厂之初特地淘换来看厂子的，如今都生了两窝后代有五六只小狼狗了。
“怎么回事儿？”
沈国山警惕地打量着一脸震惊的两位客人，能被笑面狐狸丁助理骂成神经病的，肯定是撕破脸了，必然不是什么好饼。
“这两个神经病张嘴说要买咱们厂子，切，谁给他们的勇气！”
丁助理冷着脸一摆手，“你们自己走还是保卫送你们走？”
什么送啊，押送还差不多。
梁燕和斯蒂芬来之前就想到对方会不可以，毕竟好好的正在赚大钱的厂子谁也不会乐意出售，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在商言商，一般企业之间商谈都会保持基本的礼仪，礼貌，哪怕是不乐意也都保持着风度。
这么上来就撕破脸的，斯蒂芬还是第一回见。
他有些恼怒地道：“你们这些没头脑的无知蠢货，尽快汇报，我给你们一周时间等消息，一周后我会有其他办法的。”
他对这个小厂势在必得。
他哼了一声，觑着德牧溜边走了。
梁燕急忙跟，还不忘说道：“我老板给你们一周时间考虑，这也是对你们好。
如果海斯达买下你们厂，你们就是外商企业了，待遇也会提高的好多。
你们现在一个月才挣八百十块钱，外商企业可是三五百块一个月。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汪、汪！”回答她的是德牧威胁恐吓声。
虽然大狼狗被人牵在手里，但扑咬的动作和气势依然十分吓人的。
梁燕顾不得想见燕同学了，赶紧小跑着跟上斯蒂芬，比比划划地翻译着溜出了厂子大门。
打开小汽车的门，临上车前，她回首朝厂里望了望。
***
“购买我们厂？”
燕九如气笑了，“哪儿来的渣货，捡便宜捡我这儿来了！”
朱长兵背着手，转着圈道：“厂长，我看还是打听打听的好，这人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咱们这要买厂子的。
“是啊，厂长，咱可得小心点儿。”
大多数人听了都气坏了，绝对对方不怀好意或者异想天开。
不过也有少数人听说待遇一下子能长好几倍，也嘀嘀咕咕觉得成了外企也挺好。
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两年多了，陆续有外国人或者外资企业来国内投资办厂，据说工资老高了，就算是普通工人进厂工资都有一百多一个月，管理层更是三五百呢。
梁燕最后说待遇高的话就在厂门口附近，听到的人还是有的，渐渐在厂里传开了，引起不小的议论。
“厂长，这些人……”朱长兵也有些恼火了，对这些人深感失望。
燕九如却一摆手，“先不必管，先记下来都是什么人有倾向。”
他对厂里的职工够可以了，如果还有人想攀高枝，哼哼，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他厂里不稀罕。
第150章 捞鱼？ 所长，可能有鱼了，捞鱼不…………
第150章 捞鱼？
对于明显不怀好意的恶客, 燕九如肯定不会轻松放过。
“郭队长回来让他到我这一趟。”
郭队长去找他从前的一位老首长了。
对方是侦查方面的高手，从部队退下来后进了燕城的公安大学发挥余热。
老郭想让对方介绍几个好帮手来厂里。
他们飞鹰厂现在发展的欣欣向荣，又挂在107所下面, 按政策也是可以安置退伍军人。
他们从社会上招的人选毕竟是少数, 而直接从部队准备退伍的士兵里选择就面广了, 而且, 他们厂可以落实燕城户口, 没住房的还分宿舍，将来还能分住房。
这待遇在燕城也算是相当拿得出手。
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市里远了些, 对哪些自己在市里有住房的可能会觉得上下班不方便, 但对于住宿舍的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郭队长跟老首长一顿美言。
老首长乐呵呵地道：“小郭你这么卖力是非常看好这个厂子，还是看好你们厂长啊？”
“都看好, 真的，老首长, 我们厂长别看人年轻，那真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您是没见过他，不然您肯定就看不上我这样的了。”
“哦？这么厉害？”老首长挑眉。
郭队长点头, “真的。”
他凑近老首长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西山基地那边跟我们厂长关系非常好，经常被借去那啥……”
他挤了下眼睛，懂的都懂。
“哦——”老首长明白了。
这是有特殊任务的人啊。
那必须支持。
“行吧, 赶巧了, 今年秋季退伍延迟了一个月, 我问问部队那边的老战友, 有合适的给你们留几个，对了，你们想要几个人呐？”
郭队长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忙道：“我们厂正打算扩建，十个人不嫌少，十五个也不嫌多。反正只要本事够硬，人品过关就要。”
***
老首长想了下，忽然道：“我这眼下就有个不错的人选，就不知道你们接受不接受了？”
“咋？有什么问题？”郭队长听出了话音儿。
老首长不以为然地道：“前阵子南边战场上小规模冲突，侦查连的战士们逮到几个装成村民的俘虏，押解途中俘虏反手，被连长直接击毙了。”
在前线部队，这种特殊情况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赶上有人揪着不放。
哼，有些人自己身在后方说话跟放屁一样简单，殊不知在前线生死就那么一瞬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战友的残忍。
击毙几个俘虏怎么了？
俘虏就不是敌人了？
假装投降的策略又不止我们会用，敌人也会用，该毙就得毙，我们战士的命不比俘虏珍贵吗？
同样在前线打过仗的郭队长毛了，瞪大眼睛一拍桌子：“艹他妈，这不应该嘉奖吗？”
老首长一摆手，“吵吵啥！也不是那回事，他受了重伤，养好了以后也上不了战场，干脆借机转业还能挑个好地方。”
只是军功还是给评低了，只能回去当地县里的公安局或者武装部啥的。
乡下出身的孩子，能混个燕城户口比啥不强？
对于这种战友，郭队长觉得特别对胃口，当即道：“您赶紧联系联系，人在部队还是在哪儿啊？”
“就在燕城军区医院，这两天要出院了。”
***
郭队长满是欢喜地回到厂里，听说厂长找他，急忙来到厂长办公室。
在来的路上，沈国山已经把上午发生的事儿给他说了。
郭队长脸色很不好，他就出去个把小时，厂里居然出了这么大事儿。
“坐，脸色这么臭？事情不顺利啊？”燕九如倒是还有心思说笑。
郭队长哼道：“气得。我都听老沈说了，两个二B货，要是我在厂里，非薅脖领子丢大街上去不可。”
燕九如无所谓道：“说说看，你这趟有啥收获？”
郭队长顿时来了精神，他忙把老首长的允诺秋季退伍战士里给挑人回报了，末了提了老首长后来介绍的人。
“叫张大春，八年老兵了，正儿八经火线上的侦查连长，人家可比我厉害。”
燕九如一听人在军区医院准备出院了，也挺感兴趣的。
“你买点水果、罐头啥的去一趟，如果觉得人还行就看对方的意思，也可以接到厂里让人看看，如果他也能相中，咱就要人，相不中也没什么。”
毕竟他们厂虽然待遇不错，除了燕城户口和住房，其他可还比不得那些正经国家事业单位。
如今的人对事业单位比企业认可度更高。
说完这件事，燕九如交代道：“今天来的两个人里，女的就是我让你查的哪个叫梁燕的。
你忙完手里的事儿，抓紧去查这两个人，还有那个海斯达公司的活动情况。”
“好的厂长！”
***
晚上下班后，燕九如依然在厂里加班。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电话打给迈克尔。
“嗨，燕，你可真早啊。”
迈克尔这个富N代自打开始代理燕九如的产品，整个人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似得，一下子变得勤奋起来，每天都来店里转一转。
当然，仅限于上午十点来钟，其他时间不是没起床就是在俱乐部或者宴会啥的泡着。
毕竟是富N代，挣钱只是他的小兴趣，绝不会成为他的生活目标，想要他天天在店里照看生意是不可能的。
“不算早了，不过幸好你在店里，我找你有点事儿。”
两个人别看不是一国的，能一起做生意肯定是互相谈得拢的，不然燕九如也不会把代理权给他一个毛头小子。
燕九如主要是跟他打听海斯达十个什么公司，还有，对方想购买飞鹰这种事儿在漂亮国是什么情况。
他从前的魔尊经验不包含经营企业方面，都是魔力碾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对方的恶意很明显，让他不得不多想几步。
***
迈克尔并没听说个这个什么前五十名的海斯达公司，不过他说也可能是从前没在意过，他答应去打听一下情况，还有他说的恶意收购的事。
他一个刚开始搞经营的人可能不懂，但家里的长辈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躺着吃什么喝什么。
燕九如谢过他后，又跟其他几个代理商打听了一下。
同时也是消息互通，免得万一这个海斯达到处瞎喧嚷收购什么的，到时候代理商不了解情况被误导就不好了。
燕九如电话打了一圈，倒是从马丁和香江的代理商黄生哪里最先得到一些比较有价值的反馈。
马丁不知道什么海斯达，但他对恶意收购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不顾国际长途电话费贵，直接给燕九如科普了一下什么是股份制和上市公司，以及股市，交易所等等，还有就是欧美国家的股市已经开始电子化交易，比如纽约交易所，纳斯达克等平台，以及股市大体的交易规则等等。
两个人都是学霸里的学霸，一个简单介绍规则，另一个已经领悟了。
然后，马丁给他说了恶意收购的操作手法，比如暗中从小股东手里购买对方的股票，达到控股比例，从而控制企业。
在拥有了控制权后，管理层大换血之类的都是小意思，重点是对方会借机取得企业的核心利益，比如说土地、关键设备等重要资产，还有一个就是一般人忽略的企业所持有的专利技术。
马丁是知道燕九如有多项国际专利在手的，他特别提醒燕九如，“我估计对方未必是冲着厂里的生产线去的，毕竟那值不了几个钱，要么是土地，要么是专利技术。”
到底是经营百年的家族，见识非比寻常。
燕九如只提了这件事，马丁立刻想到了关键所在。
***
而香江的黄生则提醒燕九如，有些打着漂亮国或者东南亚国家的外商名义，其实就是在本国成立个空壳公司，然后到一些新兴的国家或者地区进行招摇撞骗，专门找发展正好，却没什么背景的小公司出手，哪怕不是上市公司也能恶意收购。
比如，砸钱买通上游的配套厂拖延关键配件，影响交货造成巨额赔偿，不得不被对方压低价格收购来付赔偿金；
或者针对订单或者货物出手，目的跟上面都一样，都是通过各种手段让你不得不贱卖公司。
黄生道：“这种公司在东南亚曾经很是臭名昭著，后来被正经实业公司联合起来抵抗，港府也针对性的出了政策才赶跑这些人。
去年听说马来西亚那边出了一个，专门打着外商的名义四处恶意收购。
他们私下给管理层一部分人高回扣把公司弄得资不抵债，以偿还债务的名义把公司直接抵给对方。
等拿到公司后，半年内就把公司的土地和核心技术打包发卖，套现走人了。”
留一下空壳和一群失业工人给政府……
***
两天后，燕九如接到迈克尔的回信儿。
他明确表示，漂亮国汽车行业没有一个叫海斯达的车企，别提前五十名了，前五百名都没有。
倒是有个新成立的海斯达金融投资公司，注册资金是两千万美金，这种都是借款，注册后就还掉了，实际资金几百美金。
不过，这家公司在去年从亚洲搞到不少钱，买进卖出都不超过半年，账面上已经有三千多万美金了。
不用多说，燕九如就清楚肯定就是这家了。
***
燕九如花了两三天时间了解清楚斯蒂芬的目的。
真是可恨！
燕九如心里有了谱，找来郭队长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正好，郭队长这几天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这些是他们这几个月在燕城的活动情况，其他地方的还没那么快了解到。”
现在又没有联网，监控更是少之又少，要调查一个公司和个人的活动哪怕是动用人脉关系也没那么好办的。
郭队长还拿出一叠照片，这可是出院后的张大春专门盯人拍摄的。
不愧是侦查连长，这近距离的拍照对方都没察觉。
燕九如抽出其中两张照片，一张是斯蒂芬跟梁燕与人私下见面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两人晚上同进一家宾馆的照片。
燕九如敲了敲后面一张，问道：“这是哪家宾馆？”
“燕城友谊宾馆！”
燕九如点点头，“他们最近都见过什么人？”
说道这个，郭队长冷哼道：“那个女人积极地很，带着斯蒂芬又是市政府又市外经委的，哦对了，他们还见了那个给咱们下绊子的女人，照片还没洗出来。”
“王丽珍！”
不用照片，燕九如都能知道是谁了，梁燕的亲妈！
***
对于郭队长问什么时候收拾这俩个人，燕九如回以一笑：“再等等，还不到火候。”
现在就收拾不痛不痒的，没啥意思，要出手就得来个大的。
他拍拍郭队长的肩膀，“让大春跟着他们，你抽出手来赶紧把咱们要的人挑出来，部队那边也差不多了吧？”
郭队长这阵子忙得不行，“可是呗，那行，我交代大春一下，厂长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大春哈。”
燕九如每天都能收到梁燕和斯蒂芬的消息。
这天，他从老吴那搞的‘特殊设备’送来了，当晚，他就悄然潜入到斯蒂芬住所，一个昏睡符下去，难得没有跟人鬼混的斯蒂芬就睡死了。
燕九如戴上手套，把斯蒂芬的文件全翻了一遍，尤其是看到一份备忘录上有飞鹰的名字的材料，还有另外几家玄国企业单位，他拿照相机一页页先拍下来，然后才仔细看了一遍。
果然，飞鹰的材料上有两项打叉的，下面还有两项写着待定的。
这记录的分明就是对方使用的收购手段，打叉的是没有成功的手段，待定的是对方正在运作或者接下来会运作的手段！
再看另外几家，有一家被划了个打叉，写着暂时放弃。而其他两家都标注了红色的记号，很可能是已经运作差不多了。
燕九如正准备在房间里或者行李某个地方安置个‘特殊设备’，咦？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对方也有一个特殊的家伙事儿。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个探测器！
就算是个不怀好意、搞恶意收购的商人，会随身携带探测器吗？！
有点意思！
燕九如把东西还原，瞅瞅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该到手的资料也到手了，就在斯蒂芬身上留下一点神识，然后悄然离去。
作为接待外国人的涉外旅游宾馆，燕城友谊宾馆附近在年初安装了投币电话。
这种新鲜玩意在燕城街头也是不多见的，据说第一批才二十几个，都在主要街道和涉外场所附近。
燕九如摸出一个硬币投进去，等听筒传来接通声音后，他笑眯眯给老吴打电话：“所长，可能有鱼了，捞鱼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