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华清宫内,烛光将整座宫殿笼在一层昏黄的光晕里。殿角垂落的纱幔无风自动,映着烛光,宛如流霞浮动。
阶下的太监宫女们屏息凝神,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身子缩进阴影里。无人敢抬眼,无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自己不过是一尊泥塑木偶,不该有半分存在感。
殿中央,唐玄宗李隆基广袖翻飞,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他面上覆着一条绣金绸带,遮住了双眼,唇角却噙着笑意,手臂向前伸展,指尖微微颤动,似在捕捉一缕飘渺的风。
“爱妃……爱妃在哪儿?”他嗓音低醇,带着几分醉意,又含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让朕抓住你,可要罚酒三杯……”
珠帘之后,一抹绯红的身影轻盈闪过,环佩叮咚,似有若无的轻笑如涟漪般荡开。杨贵妃赤足踏在柔软的地衣上,纤纤玉指抵在唇边,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她忽而凑近,广袖拂过天子的指尖,却又在他即将触及的刹那,翩然退开。
“陛下可要快些……”她嗓音甜腻,如蜜糖般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再抓不住,臣妾可不依了。”
李隆基朗笑一声,忽而侧耳,似在捕捉她衣袂摩挲的细微声响。他猛地转身,手臂一揽——
“抓住了。”他低笑,指尖猛触,“爱妃说……该怎么罚?”
指尖触及的,却是一袭冷硬的铠甲。
“混账东西!谁准你擅入内殿?!朕的爱妃呢?”
绸带还蒙在眼上,李隆基并没有取下,朦胧间也能看出来对方是一个魁梧汉子,也不知道是那个不懂事的侍卫,被骂了一顿竟然不为所动。
真是大胆!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竟敢”
绸带滑落,李隆基瞳孔骤缩。
烛光下,那人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玄甲泛着寒光,眉目间尽是肃杀之气。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电,直直刺向当今天子。
好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这龙章凤姿的样子分明是太宗皇帝!
“朕是何人?”
“朕是你太爷爷!”李世民冷笑一声,声若金铁相击,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真是荒唐。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强夺儿媳,还如此不顾颜面在宫殿内大玩游戏!
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李隆基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却见太宗身侧忽又转出几人,魏征、秦叔宝、尉迟敬德、长孙无忌……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李隆基左顾右看,希望他也能拉到一个自己人,杨贵妃在看见李世民他们突然出现的时候就躲了起来,她实在是不方便见人,宫女太监连呼吸声都没了。
这世面谁也没见过。
不知道是鬼神作乱还是真的太宗皇帝被气活了。
一个太宗皇
帝一个是当今的圣上。
他们该站谁呢?
罢了罢了还是继续当一个物件儿吧。
李隆基瘫坐在地,龙袍凌乱,颤抖的手指。他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太太宗皇帝,您您为何会”
李世民冷哼一声,玄甲在烛光中泛着寒芒:“为何会现身?”他怒极反笑,“都是被你这不肖子孙活活气的!”
李世民看着眼前沉迷酒色的李隆基,心中的怒火大涨,还敢为什么蒙眼抓美人?
他额角青筋暴起。他当年在玄武门前手刃兄弟时,都没此刻这般怒不可遏。眼前这个曾孙,非但强占儿媳,还在宫中玩这等荒唐游戏,把朝政丢给李林甫这等奸佞!
“朕让你抓!”
随着一声雷霆般的怒喝,李世民抄起案上的玉如意就朝李隆基抽去。“啪”的一声脆响,正打在当今天子撅起的龙臀上。
“太爷爷息怒!”李隆基抱头鼠窜,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这一下,打你荒废朝政!”
“这一下,打你宠信奸佞!”
“这一下,打你强纳儿媳!”
每说一句,玉如意就带着破空之声落下。躲在屏风后的杨贵妃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只见当朝天子被追得满殿乱跑,龙袍下摆都卷到了腰带上。
魏征在旁捋须点头:“陛下,第七下该打他沉溺享乐”
“魏卿说得是!”李世民一个箭步揪住想往案几底下钻的李隆基。
还敢跑?
“尉迟敬德,给朕抓住他!”
“得嘞。”
尉迟敬德三两步就把李隆基堵了个正着,这姜县令是真好,直接把他们都送过来了。这李隆基的做派别说陛下看着生气,他也生气。
直接给李隆基来了一个包抄。
几个人把李隆基围在中间,让他无处可逃。
“你不是爱抓美人吗?”李世民渐渐逼近李隆基,这口气他憋了太久了,“今天你太爷爷就给你来一个打孙子!”
他抡圆了巴掌,破空声吓得躲在屏风后的杨贵妃捂住了耳朵。
几个巴掌下去,把李隆基扇的是眼冒金星。
他捂着脸,口水从眼睛里流下来,声音恭敬的道:“太爷爷息怒孙儿知错了”
“知错?”李世民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却见这个开创盛世的帝王眼中满是泪光,“你可知潼关失守时,多少百姓易子而食?你可知马嵬坡下,多少将士妻离子散?你可知啊?”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尉迟敬德别过脸去,要不是杜甫,连看过电视剧的他们也不知道百姓的生存环境竟然如此艰难,连杜甫都食不果腹饿死幼子。
唉。
轻飘飘的一句知错,对那些百姓来说有什么用处呢?
李世民想到此处就不由得泪洒宫殿。
这都是他的子民啊。
魏征适时站出来,声音沉缓,字字如铁:
“今上可知,隋炀帝初登基时,也曾励精图治,开运河、建东都,自以为功盖千秋?”
李隆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魏征继续道:
“然其末年,民怨沸腾,天下皆反。非因炀帝无能,而是他渐渐忘了——天子之责,不在享乐,而在安民。”
他翻开《贞观政要》,指尖点在一行朱批上:
“‘以百姓之心为心’——此乃陛下日日自省之言。今上可曾有一日,想过长安城外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
李隆基面色一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龙袍,在魏征的谏言中,脑袋不由得开始痛了。
魏征,求你别再念了!——
作者有话说:这章是番外,看评论区大家对太宗皇帝改变安史之乱很有兴趣,写的番外,先写个短章节大家浅浅品尝一下[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102章 想李太白
天色已黑。
宗武裹着打满补丁的被子,翻来覆去不肯睡,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台的方向,仿佛那里还飘着方才那碗面的香气。
“爹,明天还能吃到这个面吗?”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希冀。
杜甫坐在床沿,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儿子的额头,指尖触到几根被汗水黏住的碎发。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明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不过他已经在工作了,不仅有工钱,每日中午的午饭也可以省下来。再怎么说也比之前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杨氏坐在一旁,手里缝补着一件旧衣,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轻声道:“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宗武撅了撅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终究抵不过困意,眼皮渐渐沉了下来。他的小手仍攥着被角,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个面就好了……”
杨氏听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她何尝不想让孩子们顿顿吃饱?可这世道,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杜甫望着熟睡的儿子,目光深沉。
他想起天宝年间的长安,那时他还年轻,也曾意气风发,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和满腹诗书,总能谋得一官半职,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可如今,他漂泊半生,落得个“饥走荒山道”的境地,连一顿饱饭都要靠他人接济。
“若是太平盛世……”他低喃着,却又止住了话头。
这世上,哪有什么若是?
窗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得院中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枯叶被卷起,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
杨氏放下针线,轻声道:“你也早点歇着吧。”
杜甫点点头,却没有动。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孩子们的脸上——宗文已经睡熟,呼吸均匀,而宗武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仿佛梦里还在回味那碗面的滋味。
良久,他低声道:“若是天下百姓都能吃上一碗热面,该多好。”
杨氏没有逃避,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道:“若是你说的仙人是真的,那天下的百姓肯定不会再受饥寒交迫之苦。”
杨氏的话语像一粒火星,倏地点亮了杜甫浑浊的眸子。
夜风掠过窗棂,杜甫的思绪忽而飘回天宝三载。
那时秋深露重,他与李白、高适三人醉卧石阶,仰观星河,一起寻仙。
李白解下腰间美酒狂饮,高适击剑而歌,而他——尚是裘马轻狂的少年郎,袖中藏着新作的《望岳》,自以为笔下可擎天地。
“寻仙去!”李白忽地翻身坐起,玉冠斜坠,眸中映着月色,如剑光凛冽,“访道嵩山,乘鸾跨鹤,岂不快哉?”
高适大笑,剑穗在夜风中飞扬:“李十二又发癫了!”
说罢,便跟随着李白的脚步大步迈去。
杜甫在后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三人策马上嵩山时,正值云海翻涌。李白一袭白衣在前引路,袖袍灌满山风,恍若真要羽化登仙。
“杜二!”他在雾中回首,笑声清越,“若遇真仙,我为你讨颗金丹,治治你这愁眉!”
年少的杜甫眉峰黑浓,天生一副忧思之相。他自幼“嫉恶怀刚肠”,见不得世间不平事,故而眉间常凝着郁色。可此时的他尚未历经乱世,仍是那个裘马轻狂的少年郎,胸中意气未减分毫。
他扬鞭催马,朗声应道:
“若是真遇真仙,我要求上千万颗金丹!”
“一颗治贪官污吏,一颗救黎民饥寒,一颗平边关战火,其余的就用来还天下太平!”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栖鸟。李白闻言大笑,袖中掷来一壶酒:
“好志气!饮了这杯,今日定要替你寻个神仙来!”
高适在后头气喘吁吁,他的马不如李白的骏逸,也不似杜甫的灵
巧,驮着他这“老骨头”(其实不过三十余岁)艰难攀行。
“十二郎!杜二!你们慢些!”
“爹?”
宗武的梦呓将杜甫惊醒。
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没有嵩山云海,没有太白高适,只有远处森森夜色。
杜甫摩挲着手中想李白写的诗稿,忽然想到——
那日下山时,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白醉醺醺地挂在马背上,哼着无人听懂的曲调。高适的衣衫沾满泥点,对着杜甫摇头苦笑,今天又是没有寻到仙人的一天。
现在想来,那是一段很好的时光。
不似今日。
李白成了谪仙人,却困于人间;高适拜将封侯,终难救乱世;而他自己,从裘马轻狂的少年,熬成了“白头搔更短”的野老。
杜甫望着熟睡的孩子,轻声道:“不知太白此刻,可有一碗热面下肚?”
想或是不想李白,这一夜终究是要过去的。
天乍亮出一线白。
杜甫便睁开了眼,他刚刚才想到松阳县内有后世之人,那他便可以问出太白兄的情况。
想必太白兄的境遇肯定是要比自己好的。
杜甫整理好衣裳,心里并不嫉妒,即使自己境遇如此,也不嫉妒,太白兄乃是天下第一才,合该笑傲群雄才是。
很快在妻子和孩子们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原地。
杜甫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站在松阳县衙的吏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杜大人!”诸葛亮手持羽扇,笑吟吟地迎上来,“今日我来时没顾上吃早饭,便在街口买了几张胡饼,大家分食如何?”
案几上摊开几张焦黄的大饼,芝麻粒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尉迟敬德已经掰了半块塞进嘴里,嚼得咔嚓作响;秦叔宝正用小刀将饼细细切开;魏忠贤则是不想吃胡饼偷偷扔给黑夫。,
“这”杜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热气腾腾的饼、谈笑风生的名臣、窗外喧闹的市井
——恍如隔世。
诸葛亮将一块饼塞进他手中:“趁热吃,凉了便硬了。”
杜甫小心地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焦脆在口中炸开,油脂渗进干裂的唇缝。
“好吃么?”尉迟敬德瓮声问道,胡须上还沾着饼渣。
杜甫喉头滚动,半晌才道:“好。”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鄂国公,我都闻见你嘴里的牛肉味了!
不过大家这样作也都是为了他,杜甫并没有驳诸葛亮的心意,只默默吞咽着胡饼。
胡饼还没吃完,姜戈又拿着包子出现了,新鲜出炉的肉包子,飘着热气腾腾的香,直勾的人口舌生津。
“刚刚才吃过胡饼。”魏忠贤才是真正吃不下了,自打来松阳县上班,他天天红烧肉顿顿女儿红,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都快吃成猪了。
姜戈嘴角一翘,打眼一瞧就知道,这魏忠贤至少胖了有十斤,还说什么刚吃了胡饼、恐怕饼是一口没动。
这素的哪里还入得了他的眼。
也辛苦诸葛丞相这般用心了。
“魏公公,”姜戈似笑非笑,“您这气色倒是越发红润了。”
魏忠贤讪讪地摸了摸肚子,锦袍下的腰带似乎又紧了几分。他干笑两声:“托姜县令的福”话未说完,便瞥见诸葛亮似有若无的目光,顿时噎住,悻悻地缩回角落。
姜戈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案几上剩下的胡饼和包子。
尉迟敬德和秦琼早已吃饱喝足,正凑在一起擦拭兵器;白起依旧沉默地站在阴影里,仿佛对食物毫无兴趣;霍去病和黑夫隗顺躲在角落里;诸葛亮则慢条斯理地饮着茶,羽扇轻摇,一派云淡风轻。
——这些人,分明是故意的。
姜戈心下了然。诸葛亮何等人物?他特意买了胡饼,又不动声色地让出包子,无非是想让杜甫多吃一些。而尉迟敬德他们,更是默契地留出了余地。
“杜大人。”姜戈将剩下的肉包子和两张胡饼仔细包好,递给杜甫,“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杜甫一怔,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这”
“拿着吧。”姜戈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杜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再推辞。他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姜戈别过脸,假装没看见这一幕。她转身走向门口,漫不经心道:“对了,杜大人还有几套衣服没领,这些都是大家统一发放的。”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杜甫佝偻的背上。他声音沙哑:“多谢姜县令。”
到了工作时间,众人也没有多磨蹭,准备起身去工作。
郑和刚露头就被杜甫给锁定了。
“郑大人,我有一事想问。”
杜甫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听得郑和心头一颤。
——坏了。
好不容易“病”好了,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想到看到的杜甫结局,郑和心中郁堵。
他硬着头皮挤出个笑:“杜大人但说无妨”
“太白兄后来如何?”
杜甫的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扎进郑和的胸口。
——李白?那个“天子呼来不上船”的狂士?那个晚年流放夜郎、病死当涂的谪仙?
郑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往旁边飘——魏忠贤正猫着腰想溜,被他一把拽住袖子。
“这不是九千岁吗?"郑和高声,“这个见多识广,不如”
魏忠贤的脸皱成了苦瓜:“咱家就是个太监,又不认识字,哪懂这些”
魏忠贤借口他是文盲、飞快的逃了。
郑和也想逃。
可杜甫的目光太诚恳,诚恳得让人无处可逃。
“还有”诗人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杜某的结局,郑大人可知道?”
院里的蝉鸣突然停了。
郑和想起看过的史书,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杜甫,卒于湘江舟中,临终饥病交迫
这让他怎么开口?——
作者有话说:杜甫:太白兄呀~你似不似饿的慌呀呀咦呀呼嘿~
吃到好吃的面条也要想一下太白兄,不敢想象有了朋友圈后会怎么样?[眼镜]感觉越写越细腻,怎么没有人赞美我[狗头叼玫瑰]
第103章 岳家军
真相总是残酷的,让人无法面对。
杜甫听完郑和的讲述,手指微微颤抖,身体好似站不稳。他沉默良久,才缓缓站直身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太白兄……竟会如此。”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郑和叹了口气,点头道:“永王东巡一案后,他被流放夜郎,虽遇赦得还,但晚年漂泊困顿,最终病逝当涂。”
命运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
杜甫的眉头深深拧起,眼角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他望向远方,目光却像是穿透了时空,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他那样的人……本该仰天大笑出门去,怎会…
…”他的嗓音微微发哽,喉结滚动了一下,又归于沉默。
“那我呢?”
郑和目露不忍,但又继续说了下去。
杜甫听完郑和讲述自己的结局后,先是怔住了,随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凄凉,让人听了心生感伤。
“病逝孤舟……”他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这是我原本的命运吗?。”
郑和有些不忍,轻声道:“杜大人晚年确实困顿,但您的诗作流传千古”
杜甫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天空中飘摇的云,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这一生,见过盛世崩塌,见过饿殍遍野,所求不过三餐温饱,没想到连妻儿都……”
命运就是如此,越想抓住的东西越会流失。
郑和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知道,有些痛楚需要时间去消化。
姜戈再次见到杜甫时,总感觉他的皱纹比早上又多了几道,明明只是几个时辰没有见面。再次见面怎么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她抬眼看了一眼魏忠贤,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到底是咋回事?
魏忠贤抬起头,指了指嘴巴然后又闭上。
姜戈了然。
想必是杜甫向郑和打听了那些既定的结局。史书上不过寥寥数笔,却写尽了一个伟大诗人的凄凉晚景——病逝孤舟,潦倒终老。这样的结局,不该属于这位诗圣。
“杜大人,”姜戈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坚定,“那些记载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我们在松阳县相遇。往后的路,定会有所不同。”
历史原本的轨迹正在悄然改变。
可杜甫轻声道:“太白兄本不该如此,我亦不该如此。”他的目光穿过姜戈,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但这是我们的大唐啊”
姜戈突然明白,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这位经历过盛唐繁华,目睹过安史之乱,在乱世中漂泊半生的诗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
姜戈悄悄退了出去,给杜甫留下了独处的时间。
姜戈刚走到回廊拐角,魏忠贤就鬼鬼祟祟地凑了上来。他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姜县令,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姜戈皱眉。
最近松阳县还算太平,虽说姜远山出去后肯定要作妖,但眼下确实风平浪静。她想不到又出了什么事,毕竟最近一直在忙着流民的事。
两人走到僻静处,魏忠贤才低声道:“我手下探子来报,这个世界的皇帝派了两千精兵,还有刑部的人,正往松阳县赶来。”
自从上次的事一过,魏忠贤就发展了大量的探子,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毕竟上一次没有占据先机,这一次他一定要。
姜戈眼神一凛:“两千精兵?”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精兵和土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从战力上来说这次的危险要远大与上次。
魏忠贤偷偷观察着姜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听说还带着圣旨。”
姜戈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那你说该怎么办?”既然魏忠贤知道了,又这幅样子,想必是有了解决方法。
“当然是交给咱大明锦衣卫处置最妥当!”魏忠贤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佝偻的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细长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任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火铳齐射。”
“哦?”姜戈饶有兴致地挑眉,“那魏公公打算带多少人马?”
魏忠贤捻着稀疏的胡须思忖片刻,缓缓伸出枯瘦的手掌比了个手势:“依咱家之见至少得这个数。”
“五百?”姜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五百锦衣卫可不是小数目。”
况且看魏忠贤的意思是要这次的行动全是大明锦衣卫,真是一口汤都不给别人留啊。
要是他们几个知道了,肯定要把魏忠贤扒皮抽筋。
见姜戈迟迟不答话,魏忠贤那张老脸皱得更紧,活像个风干的橘子皮。他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如今这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咱家虽是个没用的老骨头,可也得尽心尽力为社稷打算。姜县令您想想,这天下多少黎民百姓”
他说着竟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忧国忧民的老忠臣。
“若是真到了改朝换代那日,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百姓啊。”魏忠贤摇头晃脑,语气悲怆得仿佛庙里的菩萨显灵。
这就是道德绑架。
姜戈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忠贤一眼后道:“不必了,我自有人选。”
——
而另一边的诸葛亮、周瑜、白起、霍去病、尉迟敬德秦叔宝,郑和,黑夫,就连看大牢的隗顺和伤心的杜甫都被抓了过来。
大家齐聚一堂,就是没叫魏忠贤。
诸葛亮轻摇羽扇,眉宇间透着凝重:“方才探马来报,朝廷已派两千精兵前来捉拿姜县令,领兵的正是刑部侍郎。”
两千精兵算是很大的阵仗了,一路上动静小不到哪去。
“两千?”周瑜冷笑一声,指尖轻叩案几,“好大的阵仗。看来这皇帝是铁了心要置姜县令于死地。”
霍去病拍案而起,眼中战意凛然:“怕他作甚?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砍一群!”他年轻的面庞因动作而泛红,腰间剑似感受到主人心意,发出铮铮鸣响。
他当然有资格说这句话,再怎么样的精兵也不可能和霍去病相匹敌。
不过。
诸葛亮羽扇一顿,沉声道:“霍将军勇武,自然不惧。但对方手持圣旨,若姜县令公然抗旨,便是与整个朝廷为敌。届时几十万大军压境,纵使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霍去病闻言一滞。他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将军,却也明白个人武勇终有极限。更让他憋闷的是,正如诸葛亮所言——即便是在大汉,军队调度也非他一人说了算。
平日里打匈奴,朝廷里那些大臣还要唧唧歪歪,更何况这还不是大汉。
角落里,杜甫长叹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姜县令这样的好官,反倒”话未说完,这位忧国忧民的诗圣已红了眼眶。
不知是心有感伤还是借人抒情。
白起摩挲着剑柄,阴恻恻道:“要我说,不如让某率领大秦的军士”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杀机毕露。
直接半道上就给截了,乃一组特。
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干净又快速。
“不可!”郑和急忙劝阻,“不知道姜县令的此举只会坐实谋反罪名。况且”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算时辰,钦差队伍最迟明日午时便会抵达。”
“要不然让姜县令先逃?”黑夫挠了挠脑袋,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逃?”周瑜轻抚衣衫上的褶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堂外隐约可见的百姓身影,“姜县令若是走了,这些百姓当如何自处?”
这百姓又跑不了,如果钦差来了不见姜县令万一拿百姓泄气那对百姓来说可是无妄之灾了。
众人齐聚一堂,却不敢轻易拿主意,主要是谁也不知道姜县令的意思。
诸葛亮缓缓合上羽扇,在掌心轻轻一敲:“诸位,事已至此”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不如——反了。”
“对战的奖励肯定比一个月的工钱多多了。”
一个月工钱不过几百块,上一次的大战诸葛亮就看清楚了要想得到更多的钱和东西,必然要做出巨大的贡献,这一次就是个机会。
“早该如此!”霍去病铮地一声拔出佩剑,寒光映亮了他年轻锐利的眉眼,“现在就可以跟姜县令说我大汉儿郎愿为先锋,杀完这两千精兵后直取京城!”
想的美,谁也不是傻子。
白起呵呵一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某麾下大秦三千死士,与这两千精兵对战,只需要几个时辰。”
霍去病的白起的眼神对视中,隐约有火光闪烁,毕竟这每一次对战都是钱,谁肯让呢?
周瑜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笑眯眯
说:“大家莫要忘了我们江东子弟,随时听候调遣。”
光是这两千精兵就有三个人争抢,其他默不作声的人恐怕也没有一个人肯让。一向说话鲁莽的尉迟敬德一句话也没有开口,只和秦叔宝站在一旁听着。
但是在座的各位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了他们两个。
毕竟上一次他们朝代的情况众人看的一清二楚,连皇帝都是绝世神将的朝代恐怕没有几个。
众人在争抢中,没有人会注意角落中的隗顺。他是如此平凡,既不是将军没有兵士也没有丞相没有大才。
没有人会把他当作对手。
隗顺悄悄往角落里又挤了两步,他非常想让大家不要再争了,他知道这次要来的军队是谁。
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岳家军!——
作者有话说:[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大家多多收藏我的新文,感恩[爆哭][爆哭]
第104章 圣旨到
可他这个时候偏偏不能出声。
只能缩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众人争抢,没有人注意到隗顺的沉默。因为隗顺一直都是如此这般沉默。
“砰!”
房门突然被推开,魏忠贤那张白胖的脸挤了进来,细长的眼睛扫视一圈,尖声道:“诸位,干嘛呢?”
屋内骤然一静。
诸葛亮慢条斯理地合上羽扇,秦琼把玩着腰牌的手顿了顿,连正在出神的尉迟敬德都抬起了头——然后继续低头神游。
——没人理他。
魏忠贤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可是堂堂九千岁!一柱擎起大明天的魏忠贤!这群人竟敢
“咳咳!”他重重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
郑和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仿佛沾上他就会倒霉;白起干脆闭上眼睛,假装养神;至于黑夫,正专心致志地擦他的青铜剑,连个眼神都欠奉。
——这算什么?把他当空气?
魏忠贤的兰花指气得直抖。他当然知道自己在松阳县的地位——论人品不如郑和,论能力排不上号,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会拍马屁。可那又怎样?马屁精也是精!
“诸位大人”他捏着嗓子又喊了一声。
“唰——”
众人齐刷刷起身,动作整齐得仿佛排练过。
“下值了下值了。”诸葛亮摇着羽扇往外走。
“回去我要好好让人给我按按。”秦琼伸着懒腰。
“饿死了,回去吃饭。”尉迟敬德头也不回,光摸着肚子。
魏忠贤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人鱼贯而出,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他的脸由红转青,终于憋出一句:“咱家是有正事!圣旨!两千精兵!要出人命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尉迟敬德突然转身,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啥?圣旨?那咋办啊?”
——装,继续装!
魏忠贤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诸葛亮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郑和微微闪烁的眼神,甚至连黑夫擦剑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这群王八蛋早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诸葛亮身上。羽扇轻摇,云淡风轻,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魏忠贤突然泄了气。他早该想到的——在这群妖孽面前,哪有他独吞功劳的份?
“罢了罢了”他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咱家摊牌了——刑部的人带着两千精兵,马上就到,可姜县令说她自有安排。”
“诸位给咱家交个底,这姜县令安排的到底是哪朝哪代?”
屋内安静了一瞬。
然后
“哦。”诸葛亮点点头。
“知道了。”郑和转身就走。
“回去了回去了。”尉迟敬德一刻也等不及。
魏忠贤:“”
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众人,实际上刚回到各自的朝代。
白起大步跨向秦昭襄王的宫殿,对于机会,大秦不会轻易放过,别说是安排好了人,那又如何?
有人的剑比白起更利吗?
有哪位将军可与他白起相提并论?
白起不屑于用魏忠贤那样的方式去拍马屁,他有实力有尊严有傲气,有目无一切的资本。
白起立于殿内,微微垂首,声音低沉:“王上,松阳县令姜戈,将遭此世朝廷问罪。”
神仙也会被问罪吗?
秦昭襄王正批阅竹简,闻言笔锋一顿,他缓缓抬眼,目光如刀:
“哦?罪名为何?”
“勾结匪类,欺君罔上。”白起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两千精兵已至县外。”
两千人卡马虽然不比上一次人多,但是精兵和土匪并不可相提并论。
那这次的奖励定会比上次还要多。
秦昭襄王大喜,他已经老去,但建功立业的心可从未老去。反而跳动的更加清晰,他执政的年龄太晚了,有许多的事想做但来不及。
如果可以留住时间,长生不老,那该多好?
嬴政已经被他从赵国接回,贴身培养。这是千古一帝,没有人会质疑,可是他想为什么他就不能成就这番霸业呢?
他和嬴政的差别只是时间啊。
老天给他的时间太少了。
幸好遇见了仙人,秦昭襄王的呼吸渐渐沉重,想要得到长生不老药的野心在胸膛内膨胀。
而在时间的另一端,嬴政的胸膛也同样在燃烧着同一把火。
天下合该是大秦的天下。
皇帝合该是他嬴政。
“姜县令怎么说?”即使面前有巨大的诱惑,嬴政依旧可以淡然,在没有得到之前,他不会放松警惕。
“姜县令说她另有人选。”
这显然不是帝王希望听到的回答。
没有人愿意做计划外的那个人,毕竟他们可是天之骄子,做惯了掌中宝的猪猪更是不习惯。
搞什么啊?
他大汉去的可是冠军侯霍去病,竟然有人放着霍去病不用,说什么另外有人选,另外的人选是谁?
是隔壁邻居家的小舅子的姑父的侄子还是二大爷的外甥的大姨夫?
啊?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走了后门,肯定是凭借着关系。要不然姜县令为什么会放着冠军侯霍去病不选,选他干什么啊?
有霍去病英武吗?
有霍去病的胆气吗?
最重要的是有霍去病看起来赏心悦目吗?
美人控猪猪不懂,他也不想尊重别人的选择,等那个人出现,他是要狠狠diss一番的。
诸葛亮却并未如此思虑。他轻抚长须,沉吟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那从容自若的神态,仿佛天地万物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羽扇轻摇间,天下大势尽在掌握。
面对这般情形,能如此从容自若者,普天之下恐怕唯有诸葛孔明一人。即便是雄才大略如明太祖朱元璋,此刻也难免显出几分焦躁来——上回大明未能在比试中夺得名次,惹得这位开国帝王龙颜大怒,将燕王朱棣召至御前,好一顿训斥。廊下的宫人们听得御书房内茶盏碎裂之声,个个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朱元璋这次可是攒足了劲头,浑身都憋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他拍案而起,龙袍袖口在案几上扫过,带起一阵风。
“老四!”他声若洪钟,震得殿内烛
火都为之一颤,“这回若是那姜县令还要征调人手出征,咱亲自披挂上阵!用不着你这小兔崽子!”
朱棣闻言一惊,急忙拱手劝道:“爹,您年事已”话到嘴边又咽下半截,硬生生转了个弯,“您乃万金之躯,岂可”
“放屁!”朱元璋虎目圆睁,一把扯开龙袍前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咱这身子骨,比你们这些整日养尊处优的兔崽子强多了!”说着还用力捶了两下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
朱棣暗自叫苦,心说老爷子这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偷眼瞥见父皇花白的鬓角,却又不敢明言,只得赔笑道:“是是是,父皇龙精虎猛,只是”
“只是什么?”朱元璋冷哼一声,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竟在殿中打了一套拳法,拳风虎虎生威,“看见没?咱这身手,上阵杀敌绰绰有余!”
“姜县令说另有人选。”
殿外伺候的太监们听得里面动静,一个个缩着脖子,谁也不敢进去触这个霉头。
大明如此动静,大唐也差不多。
只有魏忠贤的动静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一回来就找崇祯皇帝,反而找到了一个善于模仿的锦衣卫,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反常的举动很快就传到了崇祯耳中。年轻的皇帝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手中朱笔一顿,一滴墨汁啪地落在奏本上,晕开一片黑色。
“大伴,”崇祯突然转向侍立一旁的王承恩,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这魏忠贤该不会是找人模仿谁的刀法,想要谋害朕吧?”
作为一个皇帝,崇祯的烦恼就是这世界上总有人要谋害朕。
王承恩闻言一惊,手中拂尘差点落地,连忙躬身道:“皇爷多虑了,魏公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
即使魏忠贤现在真有野心,只有他还有用,那就不能杀只能留。
“呵,”崇祯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墙上飘摇的灯笼,他并不信任魏忠贤,对魏忠贤充满质疑,可又不得不用这个人。
两种情感在内心搏斗。
其实太祖爷说的对,对于政治,他确实是一窍不通。
连忍都忍不了。
——
姜戈也在忍耐,人只要在低处底层就要日日忍耐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这是比身体上的惩罚还要痛苦的事。
就像这个刑部的人。
光明正大在大街上就拿着圣旨宣读,众目睽睽之下,逼着姜戈下跪,她也只能忍,也只好忍。
人类进化了多少个千年,才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任人驱使的牲口?
姜戈不知道。
但她清楚地看见,此刻阳光下飞扬的尘土里,仍有人被迫弯下脊梁;圣旨耀目的金线中,缠着的还是森森白骨。历史总是个轮回,而尊严,永远是最奢侈的东西。
刑部那个身着绛色官服的差役就这般招摇过市,在闹市中央抖开明黄圣旨。阳光照在绣着云龙的绢帛上,晃得围观百姓纷纷眯起眼睛。那人故意拖长了声调,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割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后面的话,姜戈并没有字字都听清,大概意思就是她勾结匪类,不配为官,既日押往京城。
姜远山和刘勋站在旁边。
尤其是姜远山大义凛然对姜戈说到:“你已犯下大错,我身为父亲就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话音刚落,便有精兵将士拿着枷锁上前要捉拿姜戈,街市上顿时炸开了锅。
“冤枉啊!”卖油郎张三大步冲出来,手里的油勺还在滴着油,“姜大人刚除了土匪,怎会是匪类?”
“官爷明鉴!”绸缎庄的掌柜也顾不得体统,挤到前面拱手作揖,“姜大人清正廉明,咱们全县百姓都能作证!”
“作证?你有几个脑袋作证?”这样的事情他们办案的时候见多了,个个都喊冤,几根杀威棒下去,什么冤情都没有了。
大清早的就连尉迟敬德他们都还没有从吏房里出来,他们还在奇怪今日姜县令为何不在。
就听见外面喧嚣声大。
众人大跨步出门一看,便见人山人海,精兵齐聚,不是说中午到吗?
怎么提前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姜戈侧着头问了姜远山一句话:“父亲,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那是自然,你即犯下大错,我必不容你!”
百姓还是你一句他一句的为姜戈辩解,但这些动作无法阻止差役的动作,镣铐即将铐上的一瞬间。
忽闻马蹄声响如雷奔。
“什么声音?”差役惊疑不定地抬头。
只见长街尽头,滚滚烟尘如龙般腾空而起。一阵烟尘遮天后,只见一杆猩红大纛刺破烟尘,旗上岳字如刀劈斧凿,猎猎翻卷。
“是是岳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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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真造反
“是是岳家军!”
隗顺的声音被掩盖在马蹄声的震震声中,他只是站在哪里,眼神悠远的看着那个人——-
岳飞。
这个普普通通的狱卒,曾在大理寺阴冷的牢房里见过岳飞最后一面。那时的岳飞戴着沉重的枷锁,背上的精忠报国四个刺字在昏暗的油灯下依然清晰可见。他记得岳飞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望着铁窗外的一线天空,轻声道他:“好一个莫须有”
而现在——
烟尘中的将领勒马而立,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如烈焰。他眉宇间的英气仿佛能刺破苍穹,手中银枪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
这才是岳飞!
隗顺的心脏随着岳飞的一举一动而强烈跳动,他不知道他看向岳飞的眼睛中闪着多么耀眼的光芒。
一旁的诸葛亮看了一眼隗顺,就已经心中了然,想必是隗顺向姜县令强力推荐的此人。
而百姓们对于突然到来的岳家军,自然是心中疑惑。
这到底是谁的人?
如果是姜县令的倒也还好,可如果是朝廷的……
众人都在心里为姜县令捏了一把冷汗,可也有机灵的人,偷摸着去看周严和刘勋的表情,只见两脸茫然。
姜戈则悠悠然站起身来,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精兵将士。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队铁骑踏尘而来,当先一将身披寒甲,眉宇间英气逼人,正是名将岳飞。他身后二百部下肃然而立,铁甲映着冷光,虽未言语,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扑面而来。
姜戈上前两步,抱拳一礼,朗声道:“岳将军威名远播,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她嘴角含笑,眼中却带着几分敬重,“在下姜戈,是此地的县令,也是我邀请你来的。”
岳飞翻身下马,拱手还礼:“姜县令过誉了。岳某不过一介武夫,保家卫国乃分内之事。”
两个人直接当着朝廷官员的面聊了起来,这对于刘勋他们来说,完全是挑衅。
“大胆姜戈!你这是造反!”
刘勋看到这一幕简直可以说是暴跳如雷,莫名出现的军队和将领,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非常需要什么东西让他发泄情绪。
而姜戈听到这个话只是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她身后,一众历史人物早已无声列阵,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魏忠贤阴测测地站在她斜后方半步,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尖着嗓子阴笑道:“哎哟,刘大人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姜县令不过是请了些老朋友来坐坐,怎么就成了造反呢?”
魏忠贤那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骨般刺耳,周严与刘勋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二人身为朝廷命官,代表的是天子威仪,若与阉人当众对骂,岂非自降身份?
刘勋阴沉着脸,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姜远山这个时候只有姜远山发言最妥当。毕竟他可以以父之名审判姜戈。
“逆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姜远山用手指着姜戈,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仿佛在说再不束手就擒的话,就要把她的秘密说出来。
现在可以威胁姜戈的秘密还有什么呢?
不过就是女扮男装而已。
这个秘密确实会阻碍姜戈的争霸天下,但是她并不想一直男装,不过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姜戈抬手拭去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那晶莹的泪光映着火光,反倒衬得她目光愈发清亮。“父亲,”她声音很轻,却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为了松阳县三千户百姓的性命,恕孩儿今日不能从命。”
百姓听完群情激愤,要不是手里没有臭鸡蛋烂菜叶子,一准扔他们三个人脸上。
姜远山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发颤,他自以为捏住了女儿的命门——那个在他看来足以毁掉她全部谋划的秘
密。
女扮男装,欺世盗名,这罪名放在寻常女子身上确实万劫不复。
可他不知道,他的女儿从来就不是寻常女子啊。
在百姓的群情激愤下,周勋面色铁青,但仍然保存着理智,他看了看那个突然出现的将领,所带领不过数百人。
就连松阳县县衙在他来之前也有过了解。
根本没有几个人。
而且有几个人年龄也大了,比如那个诸葛亮、那个什么白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到这么大的人当衙役。
听说还有一个衙役叫什么老朱,年龄也大,都已经满头白发了,不过据那人说这个老朱擅长烧砖,估计除了烧砖外没什么用处。
还有两个太监,阉人更不足为虑。
他队伍里可没有年龄大的,此为一胜,他队伍里也没有太监,此为二胜,他二胜而姜戈零胜,这是三胜。
周勋冷笑一声,心中已然大定。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来人!给本官拿下姜戈!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
霍去病就拔刀站在姜戈面前,看着面前这些蠢蠢欲动的兵士说道:“我看谁敢?”
这一声断喝,竟让前排几个持矛的士卒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身后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则有懊恼自己晚了一步,竟然被霍去病抢了先。诸葛亮轻摇折扇,站在了周瑜身后,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他甚至还有心思调侃道:“大都督,现在要不要点将?”
周郎点将,好不威风。
周瑜闻言朗声大笑,腰间佩剑应声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俊逸的面容:“既如此——”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扫过身后众将,“那我便先点周瑜为急先锋!”
这番自点自将的举动引得众人哄然。
而姜戈则皱着眉,侧头对诸葛亮说着先让百姓安全撤离,毕竟还在闹市中,实在是不方便。
对百姓也是十分不友好。
“姜县令放心。”
周严见这群人竟敢如此藵视官军,气得脸色由青转紫,手中令旗狠狠劈下,几乎要将旗杆折断:“给我杀!一个不留!今日必要将这帮逆贼碎尸万段!”
刹那间,金戈铁马之声响彻云霄。
大地在震颤。
岳飞却如山岳般屹立在人前,银枪插在脚边黄土中,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诸葛亮羽扇轻摇,在乱军中扬声喊道:“将军,当以百姓为念!”声如清泉涤荡战场。
其实不必提醒,岳飞也会护着百姓,他体恤民情,每每临阵必严令部下:“凡遇百姓,须以身相护;凡过村舍,必秋毫无犯。”其麾下将士皆谨遵将令,行军时遇老弱妇孺必让道而行,扎营时宁宿荒郊也不扰民宅。岳家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相迎,与那些横冲直撞的官军形成鲜明对比。
“竖盾!护民!”
随着岳飞一声暴喝,前排军齐声怒吼,重盾轰然砸入地面。这些百战老兵用肩膀死死抵住盾牌,竟为百姓在平地上筑起一道铁壁。
“老人家,往这边走!”
一名满脸稚气的小校搀着拄拐的老妪,小心避开流矢。几个半大孩子被士兵们夹在腋下飞奔,菜篮里的炊饼撒了一地。岳飞单手持枪挑飞一支流箭,另一手稳稳扶起跌倒的农妇。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那妇人突然哭出声来——-这双手让人很有安全感。
当最后一名少年被推入安全地带,岳飞反手拔出银枪。枪尖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
“破阵!”
部下军队闻令暴起,长枪突刺如暴雨梨花。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千锤百炼的突刺、收枪、再突刺。
岳飞已杀入敌阵深处,沥泉枪上挑下劈,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个精兵偷袭而来,却见岳飞突然回身,枪杆如铁鞭般横扫,竟将对方连人带刀抽飞三丈!
这样的英武,每一个动作都让隗顺看呆了。
秦叔宝手持金装锏,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他双目如电,须发皆张,金锏所到之处,敌军的盾牌如纸糊般碎裂。尉迟敬德更是凶悍绝伦,手中钢鞭化作黑色旋风,鞭影过处,敌军的兵器纷纷折断,哀嚎声不绝于耳。
二人一金一黑,在敌军中犁出两条血路,当真如绞肉机般可怖。
诸葛亮站在高处,羽扇轻摇间已看透战场局势。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百姓有序撤离,时而指点百姓避开危险区域。黑夫手持利剑,如一座移动堡垒般护在他身前。
而周瑜长剑出鞘,剑法飘逸如行云流水。这位江东美周郎在战场上依然风度翩翩,剑锋过处,敌军纷纷倒地,却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郑和则手持大刀,刀法刚猛霸道,与周瑜的飘逸剑法相得益彰。二人一刚一柔,在敌阵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后方,白起拄剑而立,白发在风中飞舞。这位杀神现在虽然没出手,但那双鹰目始终紧盯着战场每个角落。每当战局稍有变化,他便上前,不让这些人突破防线惊扰百姓。
而朝廷官员见此情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丢盔弃甲作鸟兽散。混乱之中,姜远山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入小道中。
姜远山踉跄奔逃,衣袍被荆棘撕扯得破烂不堪。他喘着粗气,回头望了一眼追兵——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仿佛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你是何人?我可是皇上的人!”姜远山嘶声喊道,声音却淹没在沙沙的树叶声中。
为首的黑衣人阴笑一声,嗓音尖细得诡异:“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话音未落,一柄短刀已刺入姜远山后心。
姜远山瞪大眼睛,在倒地前的最后一刻,终于看清了黑衣人的脸。
这是……那个太监。
“魏”
他喉头滚动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魏忠贤那张阴鸷的脸。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短刀,对着姜远山笑道:“这下,姜县令可就无牵无挂了。”——
作者有话说:[害羞][害羞][害羞]魏忠贤,一款善于思考的奸臣。
第106章 顺风局
这个世界上即使真的有弑父的皇帝,但魏忠贤深知那个皇帝不能是女子,女子称帝,本就千难万难。
这些不必要的磨难还是趁早除了为好。
省的姜县令烦心。
况且姜县令真的没有对姜远山起杀心吗?
一个好的狗腿子是不需要主人把话说明白的,只需要露出一丝不耐,魏忠贤就能立马上前把人撕咬生吞。
魏忠贤冷冷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凌乱的尸体,粗鲁的刀伤,甚至还有这一幕幕,姜远山不是被偷跑出来的土匪头子王老虎所杀的吗?
多巧啊,前些日子越狱的土匪头子王老虎,用的正是这样一把豁了口的鬼头刀。
他可是一直在松阳县县衙里啊。
魏忠贤拍了拍鞋底的尘土,把黑衣脱去,姜远山的死和他无关。
——
神兵天降,又有这么多的猛将,竟在诸多豪杰的联手下,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告捷。
这场大战很快就结束了,姜戈看到岳飞一直面带着笑容,他还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仗,队友们简直太给力了!!!
岳飞甚至想给每个人都打声招呼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手哪里学的?那个大黑高个简直是个不知道疲倦的杀人机器,猛将如此。
如果大宋可以有这么一批猛将,那抗金成功指日可待啊。
还有那个军师,太聪明了,怪不得别人说军师那么重要。打惯了逆风局的岳飞这还是头一次打顺风局。
顺极了。
岳飞难得露出这么多笑脸,姜戈迎上前去,站定:“辛苦岳将军了。”也不知道现在岳飞处于什么阶段,但是看他的表情,应当还没有发生十二道金牌的事。
因为现在面前的岳飞虽然疲惫,但仍旧带着理想主义的笑容,那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容。他
此刻依旧相信他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抗金成功。
这位民族英雄仍满怀信心地相信,凭着一腔赤诚,终能收复河山。
即使队友拖后腿。
岳飞依旧坚信他可以hold住全场,他没想到的是队友不仅拖后腿送人头,还点了投降。这样的场面,即使是岳飞也无力回天。
在场的人除了朝代在岳飞之前的几人不知道岳飞的来历之外,其余人在看到那展岳字的旗帜心中便了然了。
是岳家军。
也是岳飞。
自古以来,兵家论将,必称“韩白李岳”。
这岳字所指的,正是此刻率军而来的岳飞岳鹏举。其用兵如神,治军严明,更兼一片赤胆忠心,纵使千载之下,犹令后人景仰不已。
郑和即使是嘴巴上不说,但心中难免对岳飞的敬佩。眼睛里也带上了崇拜,趁着此刻空闲,忙和诸位科普了一番岳飞的事迹。
娓娓道来:
“诸位将军或许不知,这位岳元帅乃抗金名将,用兵如神,忠义无双。他麾下岳家军军纪严明,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金人闻其名而丧胆,曾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之叹。”
说到这里,郑和语气愈发郑重:“岳元帅精忠报国,立志“直捣黄龙,迎回二圣”,奈何遭奸人所害,含冤风波亭。然其浩然之气,千载犹存,至今庙食不绝,受万世敬仰。”
众人听罢,神色各异。白起冷峻的面容微动,霍去病眼中闪过激赏,诸葛亮轻摇羽扇,颔首叹道:“如此良将,确是可敬可叹。”
“不过,我们不知他来自何时间段。依亮之见,还是莫要向他透露太多后世之事为妙。”
毕竟一旦失掉心气,人也就完了。
羽扇微顿,他仰天长叹:“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华夏英杰。”言语间透着无尽的苍凉。
心中难免生出和岳飞的惺惺相惜之感。
望着岳飞军阵严整的阵势,诸葛亮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同样是鞠躬尽瘁,同样是壮志难酬,但相较而言,自己的处境或许还稍好一些——至少先帝始终信任有加,朝中尚有赵云等忠勇之士。而岳飞面对的,却是十二道金牌急召,是朝中奸佞当道,是同袍临阵倒戈。
听到诸葛亮说的这些,郑和头都大了。
杜甫自从知道了历史,总是失魂落魄,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疼。预知未来,真的是好事吗?
郑和心中难免浮现这个疑问。
殿下知道了未来成了太子,少走许多的弯路。但是杜甫知道未来除了得到伤心痛苦,还得到了什么呢?
这些史书中并没有记载详细杜甫会遭遇的每一个危机,那些冰冷的文字,只记载了“杜甫卒于耒阳”,却写不尽这一路上诗人要咽下的多少苦楚。
郑和突然想起杜甫那些流传后世的诗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每一句都浸着血泪,每一首都淬着苦难。这个把整个时代的悲怆都扛在肩上的诗人,此刻正提前咀嚼着命中注定的苦果。
而得了杜甫这个教训,郑和决定对岳飞守口如瓶。
坚决不开这个口。
不能说反正死也不能说。
此时岳飞已大步走到姜戈面前。姜戈终于得以近距离端详这位传奇名将。光是看面相就知道是一个很坚毅果敢的人啊。
“姜县令。”岳飞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姜戈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侧身引荐道:“岳元帅,容我为您引见诸位先贤。”她逐一道来,每个名字都重若千钧:“这位是秦朝大将白起,这位是汉朝冠军侯霍去病,这位是蜀汉丞相诸葛亮”
岳飞闻言神色一凛,连忙郑重行礼。当他看到尉迟敬德与秦叔宝时,更是肃然起敬:“不想竟能得见大唐开国名将!”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诸葛亮身上,岳飞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共鸣——那是对同样鞠躬尽瘁之人的相惜之情。
这世间恐怕没有岳飞这样艰难的处境也没有和岳飞感同身受的人。
直到他听见“这是隗顺,来自宋朝。”
终于有大宋的人了,岳飞心中激动难言,他有许许多多的话要问,最终化作一句:
“抗金成功了吗?”
这短短五字问得极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岳飞的目光紧紧锁住隗顺,那双惯常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恳求。他仿佛不是威震天下的岳元帅,只是个渴望听到捷报的普通士卒。
隗顺躲着岳飞的目光,他很少撒谎,几乎没什么撒谎的经验,姜戈见状,站在隗顺身前,把话头接过去。
“岳将军不如先回县衙看看这次奖励的东西。”
姜戈状似无意,把岳飞引到了县衙内,并给他科普这系统商场里东西的妙处。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
当系统商场的屏幕在上空出现,岳飞轻轻屏住呼吸,亩产千斤的粮种、千里传音的对讲机、削铁如泥的利器,还有好多好东西。
这些对大宋都有大用处啊。
岳飞激动的手轻轻颤抖,他全都想要啊。大宋的子民需要这些东西啊!
“姜县令!”岳飞猛地起身,眼中精光暴射,如电般锐利的目光直视姜戈,“这些宝物岳某能购置多少?”
目光炯炯,好似闪电。
能购置多少?
要知道上一次大唐的奖励可是五万块钱,大家都很好奇这一次岳飞的奖励到底是多少。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聚在姜戈身上,
姜戈笑眯眯比划了五个手指头,表示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还是五万块钱。
要知道五万块钱的购买力可不少了。
能买好些东西。
岳飞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坦克身上离开,后面好多0。他买不起这个坦克,不过真的好想要啊。
这些钱每一分每一厘都要花在刀刃上。
胸膛中又再次充满着意气,有了这些东西,抗金成功指日可待。
“岳将军,此物名为望远镜,可远观十里之外的敌情。”诸葛亮轻摇羽扇,指着光幕上的一件商品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而这对讲机,虽价格不菲,但能让军中将领瞬息传令,再不必依赖烽火狼烟。”周瑜在一旁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土豆、红薯种子,耐旱高产,一亩可抵寻常作物数倍。”诸葛亮继续指点,“若能在北方推广,边关将士与百姓便再不必为粮草发愁。”
岳飞胸膛中涌起一股热流,仿佛看到了金秋时节,田野间沉甸甸的丰收景象。他郑重点头,沉声道:“好,这些种子务必购置!”
除了这些,还有医药最为重要。
秦叔宝指向另一件商品:“抗生素虽小,却能救将士性命。以往战场上,许多勇士并非死于刀剑,而是伤后溃烂而亡。此物可大大减少伤亡。”
岳飞眼神一凝,想起那些因伤重不治而离世的袍泽,心中一阵刺痛。他毫不犹豫道:“此物必须买足!”
最终,在众人的指点下,岳飞将五万尽数花在了最紧要的物件上:望远镜、钢刀、复合弓、土豆红薯种子、
抗生素、净水药片、对讲机、指南针……每一样都经过深思熟虑,确保物尽其用。
如果不了解这些东西,很容易浪费钱,在这个方面,黑夫就很有发言权,嬴政就经常被系统商场的东西蒙骗。导致白白花了许多的冤枉钱。
待交易完成,光幕缓缓消散。岳飞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心中豪情激荡。有了这些,抗金大业必将如虎添翼!
隗顺也很为岳飞感到开心。
岳飞看着这些东西,胸中豪气万丈,再次向隗顺问出那个问题:
“抗金成功了吗?”
“成功了。”
隗顺轻声答道,他眼里带着点点泪光,这不是在撒谎,而是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啊——
作者有话说:十年之功废于一旦。[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大家多多收藏新文。
第107章 收复中原
岳飞的到来给松阳县带来了希望,激昂的、前进的、不屈的。
杜甫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岳飞,这位民族英雄在听到隗顺的回答后。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卸下了什么担子,年轻了好几岁。
世人都渴求预知未来,说到底不过是恐惧当下的付出终将付诸东流。但岳飞不同,他最大的忧虑从来不是个人得失。每当夜深人静,他辗转难眠时,眼前浮现的总是流离失所的百姓,是金兵铁蹄下哀嚎的妇孺。
抗金大业一日未成,百姓便要多吃一日的苦——这些苦,本不该由他们来承受啊。
岳飞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他这次不过是姜戈请的一次外援。况且在岳飞看来大宋比松阳县更需要他。
松阳县中有那么多流芳千古的文臣武将,实在是不缺他一个。
岳飞正暗自感慨,忽然瞥见一个瘦削的身影踱进院中。那人面白无须,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鸷,行走时总是不自觉地佝偻着背,活像一只随时准备偷袭的豺狼。这面相岳飞不由得蹙起眉头,怎么看都不像是正人君子,倒有点像是奸佞。
魏忠贤对旁人的目光向来敏锐如蛇。他忽地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岳飞审视的双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笑容里既没有谄媚,也无半分讨好——岳飞是宋人,而他魏忠贤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卑躬屈膝的阉人了。那笑意淡得像是冬日里的一缕薄雾,却又深得如同古井中的暗流,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在示好,还是在嘲弄。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院中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滞。
魏忠贤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尾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韵味。他站姿依旧保持着宦官特有的谦卑姿态,可那挺直的脖颈和微微抬起的下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气。
“见过岳将军,咱家是大明魏忠贤。”
没自称九千岁都算他谦虚了。
魏忠贤主动给岳飞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看岳飞拿着的一大包东西。咋眼一看都是好东西,有的东西连魏忠贤都没有买过的。
真是没想到。
只是出了一次面,就可以得到这么多东西。
真好啊。
他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不过也快了,整个松阳县没有人比他的功劳更大了。
岳飞刚想开口介绍,却被魏忠贤给拦下来:“岳将军,你的大名咱家是早有耳闻。”
这话倒是不假。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早已化作民间传说。田间地头的老农,市井街巷的孩童,谁不能说出几段岳家军的传奇?
即便是魏忠贤这等不学无术的宦官,也在茶余饭后听过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述。
“过奖了。”岳飞轻轻一拱手,他不清楚魏忠贤的身份,但是还是下意识和他保持着距离。
岳飞并没有久待,毕竟大宋那边的抗金事业还在等着他。这件事只有他能干,这一次的上班不过是相对于请了一次外援。
“姜县令,下次再有这等事,记得还要叫上我们。”岳飞转身抱拳,声音洪亮如钟。他身后的岳家军将士们闻言,个个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一仗打得实在划算——既舒展了筋骨,又为抗金事业添了这么多物资。那些年轻士兵甚至已经开始小声议论,盘算着下次能带回去多少好东西。
“好,放心吧。”
姜戈笑盈盈答应了下来。
就在岳飞整装待发之际,隗顺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汉子,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将一个小包袱硬塞进岳飞手中。包袱虽不大,却沉甸甸的,透过粗布能摸到里面形状各异的物件——有棱角分明的块状物,有圆润光滑的器皿,还有细碎如沙的颗粒。
东西数量虽然不算多,但这都是隗顺的心意。也是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工钱,他没有像秦叔宝他们一样都是给朝廷买的好东西,甚至给自己买的东西都很少。
这些东西在他自己手里没什么作用,这些工钱换来的东西只有在岳元帅手里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岳飞解开包袱一角,不由得愣住了。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包雪白的精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一对透明的玻璃杯用棉布仔细包裹着,杯壁薄如蝉翼;更有一小罐价比黄金的胡椒,揭开盖子就能闻到那独特的辛香。这些可都是稀罕物什,寻常百姓攒上十年也未必买得起其中一件,还有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这是?”岳飞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大宋百姓的心意,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隗顺顿了顿,突然挺直腰板,“但放在岳元帅手里,定能派上大用场!”
岳飞喉头滚动,掌心传来的重量仿佛有千钧之重。这些哪里是寻常物件,分明是一个普通百姓对家国最质朴的牵挂。他想起军营里那些啃着硬馍的士兵,想起伤兵营中缺医少药的呻吟,更想起流民们渴望的眼神——这包东西,值得上千金。
岳飞离去,众人也纷纷处理这场大战的后续工作。
晚风拂过战场,卷起几片焦黄的落叶。诸葛亮手持羽扇,站在台阶上望着正在清理战场的人们。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那个佝偻着背的狱卒身上——隗顺正吃力地拖着一具尸体,动作虽笨拙却格外认真。
“隗顺。”诸葛亮缓步走下台阶,叫住了正要离去的狱卒,“且随我走走。”
两人沿着河并肩而行,一个是名垂千古的蜀汉丞相,一个是小小狱卒,却在这异世的松阳县结下了难得的友谊。
河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一儒雅一朴实,却同样被晚霞镀上了一层金边。
“方才见你将积蓄尽数赠与岳将军,”诸葛亮轻摇羽扇,声音温和却直指要害,“家中妻儿可曾知晓?”
隗顺闻言一愣,他憨厚地笑了笑,露出几颗开朗的牙齿:“丞相大人说笑了,内人最是明理”
诸葛亮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你领着微薄俸禄,上有老母需奉养,下有稚子待哺育,何不先为家人打算一二?”
而且大宋的工,隗顺也不能干了。
隗顺呆呆的挠了挠头。
“我和郑大人学了技术,光是靠着技术子孙后代就吃喝不愁了。也不要太多钱,钱多了也是烦恼。”
他在这方面意外看得开,再说了随便买一个玻璃杯再倒卖出去就可以得到千金。
不过隗顺自从在大理寺看到岳飞的生命陨落,他就对生活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金银珠宝、名利权势,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啊。
而这边的岳飞刚刚回到大宋军营时,整个岳家军都沸腾了。
“元帅,这些这些都是何物?”张宪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合金钢刀,刀身在阳光下泛
着冷冽的寒芒。他试着挥砍身旁的木桩,只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这这”牛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摩挲着刀身,“俺老牛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锋利的刀!”
不仅老牛没见过,整个大宋也没有人见过如此锋利的刀,吹毛断发,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也不过如此。
岳飞微微一笑,取出望远镜递给杨再兴:“试试这个。”
杨再兴将信将疑地接过,按照岳飞指导的方法放在眼前。突然,他浑身一震,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的老天爷!十里外的金军旗帜看得一清二楚!这这莫不是千里眼?”
将士们闻言纷纷围拢过来,争相想要一试。每个人看过之后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人甚至跪地叩拜,以为岳飞得了神仙赐宝。
“这还不算什么。”岳飞激动的又取出对讲机,让王贵带着另一台骑马远去。当王贵的声音从巴掌大的铁盒子里传出来时,在场的将士们全都傻了眼。
“妖妖怪啊!”一个年轻士兵吓得直往后退。
“休得胡言!”岳飞厉声喝止,“此乃仙家法宝,助我等收复河山!”
最让将士们震惊的是抗生素的效果。岳飞亲自为几个伤口化脓的士兵敷药,短短两天,那些原本可能要人性命的伤口竟奇迹般地开始愈合。老兵们热泪盈眶,他们知道这意味着多少兄弟能活着回家了。
而当岳飞在帅帐中展示土豆和红薯时,连一向稳重的李若虚都坐不住了:“元帅,此话当真?这些这些土疙瘩真能亩产千斤?”
“千真万确。”岳飞郑重地点头,“我已命人在后山开垦试验田。若真如所言,来年我大宋百姓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夜幕降临,军营篝火旁,将士们仍沉浸在兴奋中。有人反复擦拭着新得的钢刀,有人对着指南针研究个不停,更多人围在一起讨论那些神奇的仙药。
“有了这些宝贝,金贼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拍着大腿笑道。
“是啊,元帅定是得了上天眷顾!”另一个士兵接口道,他眼睛亮亮的,对未来充满信心。
有了这么多的宝贝,未来肯定会少死很多人。
岳飞站在帅帐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军营,听着将士们豪迈的笑声,心中涌起无限豪情。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是故土的方向。
现在那上面都是金人的铁蹄。
“这一次”岳飞握紧拳头,钢刀的刀柄在他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定要收复中原,还我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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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电瓶车
这两千精兵也不是一下子杀了干净,那聪明的投降的就被抓了起来,准备打散充入松阳县。
就是需要诸葛亮给做几天的思想教育。
大家都去忙活了,只有霍去病磨磨蹭蹭的在姜戈周围磨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咋了?”
姜戈直接问出声。
霍去病也是个直接的:“姜县令,上次三千,这次…….”咋没了呢?
总不能只有岳飞有报酬他们都没有吧?
他想要买摩托车……
霍去病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买一辆摩托车,骑着摩托车在大汉那他就是最靓的仔。
经过霍去病的提醒,姜戈这才想起来她忘记了什么。忘记给其他人发报酬了,光是沉浸在看到岳飞的震惊中。
补上补上。
正好是下班时间,大家都要来吏房。
等到大家都到齐,姜戈把这次的报酬发了下去。
一人三千块钱,虽然和五万块钱是没办法比较,但是还是比工资强多了。魏忠贤看到账户的余额不由得眼睛闪烁了几下。
比起其他人一有钱就消费,魏忠贤可偷偷藏了三千块。加上这次的三千块,他已经有六千块了。
这个余额光是看着就足够让人眼馋。
魏忠贤心中满足,这一次他也不动这笔钱。都攒起来,能长生不老肯定也能使残缺处再生。
何况他也不是天生的太监,他之前可有一个大宝贝。
他现在只想大宝贝重新长回来,晚上抱的宝贝即使再精美也是冰凉的死物。能和本身长出来的相比较吗?
大明要救,大宝贝也要救!
大宝贝可比大明重要多了。
正当他沉浸在幻想中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魏公公好雅兴,在看什么呢?”
半空中挂着魏忠贤的账户,还有余额。
魏忠贤慌忙转身,。后背渗出冷汗,干笑道:“不过是看看天气”
“哦?”郑和向前一步,并不难闻的皂角香扑面而来,“那魏公公账户里的六千块钱,准备作何用途?”
魏忠贤脸色骤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后退两步:“你、你你”
你了大半天也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
“松阳县就这么大,魏公公每次领了钱就消失,难免引人注意。”郑和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
“郑和!”魏忠贤终于撕下伪装,尖细的嗓音拔高了八度,“咱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众人纷纷往二人处看来,没想到魏忠贤这天天笑眯眯得人居然也会发脾气。但这事始终是大明的事,旁的人不能插手。
郑和不急不躁,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忠贤,“陛下正在为天下百姓而忧愁。”
魏忠贤眼神闪烁,袖中的手紧紧攥住手机:“那是朝廷的事,与咱家何干?”
他心中更想说的是这是朱家的天下。他如今已经得了仙缘,家国天下与他无关。
“魏公公,”郑和突然正色,抱拳深施一礼,“您曾执掌司礼监,总揽朝政。如今既有机会挽救大明,何不将这笔钱用于社稷?只要购入粮食种子,就能救活数万条性命。”
窗外树沙沙作响,一片落叶飘在魏忠贤肩头。他想起崇祯皇帝那张年轻却布满愁容的脸,想起自己曾经权倾朝野的风光。但很快,□□空荡荡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郑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魏忠贤阴阳怪气地反驳,“您七下西洋,名垂青史,自然不懂咱们这种残缺之人的苦楚!”
在魏忠贤看来郑和已经脱离了太监的行列,他的功劳不亚于任何一位开疆拓土的将军。
郑和在青史留名,他呢?
郑和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我十三岁净身,怎会不懂?但正因残缺,更该以国事为重。魏公公,钱财终究是身外物”
“放屁!”魏忠贤突然暴怒,脸上的皱纹扭曲成一团,“你们这些假清高!若真有办法让你重新做回完整男人,你会不动心?”
郑和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如果个人的得失和国家百姓摆在一起,那么我个人的得失不值一提。”
从郑和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是真的这么想。
魏忠贤哑口无言。
“魏公公,”郑和将情绪收回,语气转为严厉,“您可知当年您贪污的九边军饷,导致多少将士冻死在关外?您克扣的赈灾粮款,又让多少百姓成了路边枯骨?”
这些都是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
一阵狂风吹过,魏忠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想起自己锦衣玉食,而灾民啃食树皮的惨状;想起自己修建生祠耗费的白银,而边关将士破损的铠甲
“现在有机会弥补,”郑和上前一步,声音如洪钟大吕,“将这笔钱交给陛下,哪怕只能买一斤粮种、一袋精盐也是赎罪!”
魏忠贤踉跄后退,后背抵上粗糙的墙面。他脑海中闪过两个画面:一边是重新拥有大宝贝,一边是百姓枯槁的面容。
“咱家咱家”魏忠贤的嗓音突然嘶哑,像漏了气的皮球。
郑和见状,语气稍缓:“魏公公,残缺不在身体,而在心。您若能以此钱救国,青史留名,岂不胜过”
“闭嘴!”魏忠贤突然尖叫,推开郑和就往外跑,“咱家的事不用你管!”
郑和悠悠转过头来,叹了口气。魏忠贤如果还是这样,等到下一次“生病”可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二人的争执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磨灭霍去病买摩托车的热情。
他浏览着商品。
这摩托车动不动就上万,怎么那么贵?
他现在这三千块钱买不起…
姜戈好心介绍道:“要不要看看电瓶车?便宜多了,两千多就能拿下。”
买不了摩托车可以买电瓶车嘛,一辆爱玛走天下。
霍去病眼睛一亮:“电瓶车?能跑多快?”
“应该和千里马差不多,不过此物不知疲倦….”
少年将军立刻蹦了起来:”我看看!”
半小时后,霍去病骑着一辆锃亮的黑色电瓶车冲回大汉,车把上还挂着《电瓶车使用手册》和《改装指南》的赠品。虽然比不上摩托车的拉风,但这辆小铁马安静又灵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反正比真马跑的时间久多了!”霍去病自我安慰道。
长安城,未央宫前。
侍卫们正在例行巡逻,忽然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冠军侯霍去病骑着一辆漆黑的两轮车无声无息地滑了过来,那车既无马蹄声,也无车轮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宫门前。
“什什么东西?”侍卫长揉了揉眼睛。
霍去病咧嘴一笑,故意按下车铃。“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宫门前格外刺耳,吓得几个侍卫差点跳起来。
“让开让开!”霍去病大喊着,电瓶车一个灵活的转弯,在广场上划出优美的弧线,连一丝尘土都没扬起。
御马监的马匹困惑地竖起耳朵,它们能闻到金属和橡胶的气味,却听不到任何熟悉的威胁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此时汉武帝刘彻正在上林苑射猎,忽闻宫门方向传来异响,紧接着就是一片混乱的喊叫声。御辇猛地一晃,刘彻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
“怎么回事?”刘彻掀开帘子,正看见霍去病骑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在宫门前玩得不亦乐乎。
“去病!”皇帝的声音都变了调,“这此乃何物?!”
霍去病单脚撑地,潇洒地摘下墨镜——这是姜县令顺手送的,据说是骑车必备单品。
“陛下,此物名唤电瓶车,可日行千里。”他爱惜地拍了拍车头,“比汗血宝马还持久呢!”
刘彻眼睛瞪得溜圆,也顾不得帝王威仪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电瓶车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光滑的漆面:“此铁兽不需喂食草料?”
“不用不用,充电就行。”霍去病得意地介绍,“姜县令说两毛钱就能充四个时辰。”
这把刘彻说得云里雾里,但丝毫不减他的好奇。皇帝绕着电瓶车转了一圈,忽然问道:“朕能试试吗?”
霍去病眼睛一亮,拍了拍后座:“陛下请上座!我载您兜一圈!”
刘彻刚要迈腿,身后的宦官们已经跪了一地:“陛下不可啊!此物来历不明,万一”
“啰嗦!”刘彻一甩袖子,”去病还能害朕不成?”
皇帝陛下小心翼翼地跨上后座,双手紧张地抓住霍去病的腰带。霍去病咧嘴一笑:“陛下坐稳了!”说罢拧动油门,电瓶车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慢点!慢——啊!!!”刘彻的惊叫声很快变成了兴奋的欢呼,“快哉!此物当真快哉!”
等到刘彻下来的时候还在恋恋不舍,霍去病就已经又一攥油门。
飞出去了。
大将军卫青正在校场练兵,忽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他猛地转身,只见霍去病骑着一辆古怪的两轮车,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吓!”卫青这等身经百战的猛将也被吓了一跳,“你这竖子!怎么没声没响的!”
霍去病笑嘻嘻地摘下头盔:“舅舅,这是我新买的电瓶车,静音模式!”
卫青定睛一看,这铁兽确实古怪,既无马头也无马尾,就两个轮子一块板,却能稳稳立住。
“此物倒是有几分意思。”卫青忍不住围着电瓶车转了一圈,“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您瞧!”霍去病轻轻转动手把,电瓶车无声地向前滑行,“夜间侦查敌营,神不知鬼不觉!”
卫青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板起脸:“花里胡哨!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
“舅舅此言差矣。”霍去病从车筐里掏出一卷竹简,“您看,这是《电瓶车改装指南》,我们可以加装弓箭匣、长枪架,甚至还能拖个小板车运粮草!”
卫青接过竹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说着,电瓶车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呻吟。卫青这才发现,霍光不知何时被绑在后座上,已经晕车晕得脸色发青。
“霍去病!”卫青的怒吼响彻校场,“你又欺负你弟弟!”
霍去病讪笑着解开绳索:“我这不是带他体验体验嘛”
这时校场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汉武帝刘彻的御辇疾驰而来,皇帝一下车就兴奋地喊道:“去病!朕也要一辆那个电瓶车!”
卫青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皇上和霍去病都骑着这电瓶车横冲直撞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霍去病买电瓶车用不了国补[狗头][狗头][狗头]
第109章 挖墙脚
送走众人之后,姜戈在房间里查看着系统。
经过这一战,系统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本来只是一个县城,人员结构也只是县城的岗位,而现在…
怎么三省六部都给干出来了?
而且,姜戈点了点系统图像的除了朝廷和自己以外的另外一个旗帜,上面写着一个许字。
这是谁啊?
——
战斗很快结束。村民们打死了五个兵丁,俘虏了三个,其余的逃走了。但大家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恐惧和迷茫。
“我们我们杀了官兵”一个老人颤抖着说,“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张百川站到高处,环视众人,“诸位乡亲,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之事,官府绝不会善罢甘休。横竖都是死,不如拼出一条活路!”
“可可我们怎么拼得过官府?”有人问。
“百姓受灾,民不聊生。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必有响应者。”张百川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张百川虽是一介书生,今日愿与诸位同生共死!”
李大山第一个站出来,“我跟你干!反正我妻儿都死了,这条命不要也罢!”
“我也干!”
“算我一个!”
“狗官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反了他!”
呼喊声此起彼伏。张百川点点头,好!今日我们就在此立誓:“不推翻暴政,誓不罢休!”
他让人把俘虏的兵丁带上来,“你们想死想活?”
兵丁们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我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强征入伍”
“那好,”张百川说,“带我们去县衙粮仓。”
当夜,一支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的队伍悄悄向县城进发。李大山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从兵丁那夺来的刀。月光下,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定。
英子狗儿,他在心里说,我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县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张百川示意大家停下,“粮仓在东门附近,有重兵把守。我们得智取。”
他让几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跟着被俘的兵丁,装作押送灾民的样子靠近城门。
“站住!什么人?”城墙上有人喝问。
一个兵丁按照张百川教的喊道:“我们是王捕头手下的,抓了几个闹事的刁民!”
守城的士兵嘀咕了几句,放下吊桥。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埋伏在暗处的李大山等人一拥而入。
“杀啊!”
守城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缴了械。张百川让人打开城门,更多的村民涌了进来。
“粮仓在哪?”李大山揪住一个士兵问。
“在在县衙后面”
“分头行动!”张百川下令,“一队去粮仓,一队跟我去县衙!”
李大山带着二十几个壮年男子冲向县衙。衙役们惊慌失措,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转身就跑。知县从后门溜走,被埋伏的村民抓个正着。
当粮仓的大门被砸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里面堆满了粮食,足够全县人吃半年。
“狗官!“一个老人跪地痛哭,“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张百川让人分发粮食,同时打开县衙的银库,把银子分给灾民。
天亮时分,县城已经变了天。张百川在县衙前宣布:“从今日起,我们不再受朝廷压迫!愿意跟随我的,敢教日月换新天!”
响应者云集。李大山站在张百川身边,望着初升的太阳,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朝廷绝不会坐视一个县城造反。但此刻,他不再恐惧。有了武器,有了粮食,更重要的是有了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们终将杀出一条血路。
“张大哥,”李大山说,“接下来怎么办?”
张百川望着远方,“联络其他受灾的州县,团结所有活不下去的百姓。让我们一起举起刀来。”
李大山点点头,
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把刀将饮尽仇敌的血,为英子,为狗儿,为所有冤死的亡魂。
清晨的阳光洒在县城的青石板上,李大山站在县衙大门前,手握钢刀,警惕地扫视着街道。三天前,这里还是知县老爷耀武扬威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起义军的指挥中心。
“大山兄弟,张先生让你过去。”一个年轻人跑来传话。
李大山点点头,交代了几句守卫的事,大步走向后院。一路上,他看到粮仓前排着长队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久违的希望。张百川下令开仓放粮,每人可分得三升米,足够撑过这段艰难时日。
后院的书房里,张百川正伏案查看县衙留下的地图和文书。他抬起头,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大山来了,坐。”张百川揉了揉太阳穴,“城防安排得如何?”
李大山挺直腰板,“按您的吩咐,四门都有人把守,城墙每五十步设一岗哨。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兄弟们大多没打过仗,真要官兵来了,恐怕”
“我明白。”
张百川叹了口气,“但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他指着地图,“据俘虏交代,消息最快三天就能传到州府。知府不会坐视不管,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李大山握紧拳头,“来多少杀多少!”
张百川摇头,“光靠蛮勇不行。我们人少,武器简陋,必须智取。”他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山谷,“黑石峪,这是从府城来的必经之路。若官军来犯,这里是最好的伏击点。”
“张先生!”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王三大步走进来,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满脸横肉,曾是村里的屠户。“刚收到消息,临县的灾民听说我们占了县城,也想跟着干!咱们何不一鼓作气,把周边几个县都拿下?”
张百川皱眉,“不可冒进。我们根基未稳,贸然扩张只会分散兵力。”
王三不以为然,“现在士气正旺,就该趁热打铁!等官兵来了就晚了!”
李大山看着两人争执,心里明白王三说的有道理,但他更信任张百川的判断。这个曾经的教书先生虽然看似文弱,眼光却比谁都长远。
“王三哥,“李大山插话,“张先生说得对。咱们先把县城守好,等更多人来投奔,再图发展不迟。”
王三冷哼一声,“妇人之仁!”说完甩手而去。
张百川望着王三的背影,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那是他们约定的警报信号。
“不好!”李大山一跃而起,冲出门去。
城墙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全都紧张地望向远方。李大山挤到前面,顺着守城弟兄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正快速接近。
“是官兵?”有人颤抖着问。
李大山眯起眼睛,突然松了口气,“不,是灾民!”
果然,来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有男有女,有的还拖着孩子。他们看到城墙上的起义军,激动地挥手呼喊。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来投奔张先生的!”
张百川已经赶到城头,仔细观察后下令开门。近百名难民涌入城中,个个面黄肌瘦,有的身上还带着伤。
一个老者跪在张百川面前,老泪纵横,“张先生救命啊!临县知县听说你们造反,怕灾民效仿,竟派兵镇压,杀了好多人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张百川扶起老人,脸色凝重。李大山听到这番话,怒火中烧——这些狗官,不救灾反而屠杀百姓!
“乡亲们别怕,”张百川高声宣布,“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先去领粮食,好好休息。”
待难民散去,张百川立即召集核心人员议事。除了李大山和王三,还有几个在起义中表现突出的年轻人。
“情况比预想的更紧急,”张百川说,“临县已经开始镇压,青州府的官兵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王三拍案而起,“那还等什么?趁他们还没到,我们先发制人!”
“莽撞!”一个叫陈三郎的年轻书生反驳,“我们不过几百人,如何对抗朝廷大军?”
“那你说怎么办?坐以待毙?”王三怒目而视。
眼看又要吵起来,张百川抬手制止,“好了!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训练民兵。大山,你负责操练青壮;王三,你带人加固城墙;陈三郎,你统计粮草物资,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
众人领命而去。李大山走出县衙,看到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新来的难民正被安排住处,妇孺们在分发食物,青壮年则被组织起来搬运守城物资。
整个县城开始忙碌起来,就为了一个目标。
他走到校场,那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年轻男子。看到李大山,众人纷纷行礼——这位在起义中表现英勇的农民,如今已是起义军的重要头领之一。
“今天练什么,李大哥?”一个少年兴奋地问。
李大山看着这些大多没拿过刀枪的农民,心中沉甸甸的。他们面对的将是训练有素的官兵,这一仗,能赢吗?
“先练队列,”他大声说,“战场上最重要的是听指挥,令行禁止!”
接下来的两天,县城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张百川日夜不休,制定防御计划;李大山则带着三百多名青壮日夜操练;妇女和老人也没闲着,他们制作箭矢、搬运石块、烧制滚水。所有人都明白,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来临。
第三天黄昏,哨兵终于发出了警报——官兵来了!
李大山冲上城墙,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条黑线正缓缓移动。随着距离拉近,那黑线逐渐清晰——是整齐的军阵,刀枪如林,旌旗招展。最前面是一队骑兵,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至少五百人”李大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正规军,不是县衙那些杂役可比的。
张百川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面色凝重但不见慌乱。“传令下去,按计划准备迎敌。”
夜幕降临前,官军在城外一里处扎营。城墙上,起义军严阵以待。李大山巡视各处防务,鼓励守城弟兄。当他走到北门时,发现王三正带着十几个人窃窃私语。
“王三哥,你们在商量什么?”李大山问。
王三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大山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张先生是个好人,但太书生气。等明天官兵攻城,咱们这些卖力气的才是主力。不如”
李大山心头一紧,“不如什么?”
“不如咱们自己拿主意!”王三压低声音,“我观察过了,官军主帅营帐就在那片树林前。今晚我带人摸过去,宰了那狗官,官军必乱!”
“胡闹!”李大山厉声喝道,“你这是送死!官军戒备森严,你们几个怎么可能得手?”
王三冷笑,“你怕了?别忘了你老婆孩子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李大山心里。他一把揪住王三的衣领,“我比谁都恨那些狗官!但送死报不了仇!张先生有全盘计划,我们必须
听指挥!”
王三挣开他的手,悻悻道:“随你便!”说完带着人走了。
李大山心中不安,立刻去找张百川报告。张百川听完,眉头紧锁,“王三性子急,恐怕会坏事。大山,你带几个可靠的人盯着他,绝不能让他擅自行动!”
当夜,李大山带人守在王三住处附近。果然,半夜时分,王三带着十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城门。李大山连忙带人跟上。
“王三哥,站住!”在城外百步处,李大山拦住了他们。
王三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李大山!你非要挡我的路是不是?”
“我是救你的命!”李大山指着远处的军营,“你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军营外围看似松懈,实则暗哨密布。更可怕的是,王三计划偷袭的那片树林里,隐约可见人影——那里埋伏着人马!
“这是陷阱!”李大山低声道,“官军故意露出破绽,就等我们上钩!”
王三这才恍然大悟,冷汗直流。一行人悄悄退回城中,李大山立即向张百川汇报。
“果然如此。”张百川冷笑,“这赵参将倒是会用兵。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将计就计,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计?”
李大山一愣,“什么意思?”
张百川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赵参将既然在树林设伏,必是算准了我们会偷袭。我们不妨佯装中计,诱他的伏兵出击,然后“”他指向一条小路,“从这里绕到他们后方,端了他的大营!”
李大山眼睛一亮,“妙计!但谁去诱敌,谁去偷袭?”
“王三不是想打吗?就让他去诱敌。”张百川说,“至于偷袭得找个胆大心细的人。”
“我去!”李大山毫不犹豫。
张百川看着他,缓缓点头,“好,但你只带二十精锐,务必小心。”
在黎明前的黑夜。王三按照计划,带着五十人假装偷袭官军大营。果然,刚一接近,树林里的伏兵就杀了出来。王三等人佯装败退,引着追兵向预定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李大山带着二十名好手,沿着一条猎人小径绕到了官军大营后方。借着晨雾掩护,他们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哨兵,潜入营地。
“分头行动,”李大山低声命令,“五人去烧粮草,五人去马厩放火,其余人跟我去中军帐!”
不一会儿,官军大营四处火起,乱作一团。李大山带人冲向中央最大的营帐,迎面撞上几个卫兵。双方短兵相接,李大山一刀劈翻一个,其他人也被起义军战士解决。
掀开帐帘,里面一个中年将领正在披甲,见有人闯入,立刻拔剑相向。李大山认出这就是赵参将。
“逆贼!”
赵参将厉喝一声,挥剑刺来。
李大山举刀格挡,两人在帐内厮杀起来。赵参将武艺高强,几个回合就刺伤了李大山的左臂。但李大山越战越勇,想起惨死的妻儿,怒火化为力量,一刀劈断了赵参将的剑,紧接着一个横扫,砍中了对方的大腿。
赵参将倒地,脸色惨白,“你你敢杀朝廷命官”
李大山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刀尖抵住咽喉,“朝廷不把我们当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刀光一闪,血溅营帐。
主帅被杀,官军大乱。此时张百川亲率主力从城中杀出,与王三的人马前后夹击。失去指挥的官军溃不成军,丢下百余具尸体仓皇逃窜。
起义军大获全胜,缴获了大量武器盔甲,更重要的是获得了与正规军作战的信心。当李大山提着赵参将的首级回到城中时,起义军将士们欢呼雷动。
“李大哥威武!”
“我们赢了!朝廷的官兵也不过如此!”
“跟着张先生和李大哥,推翻朝廷!”
张百川站在高处,看着欢呼的人群,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李大山走过去,“张先生,我们赢了,您怎么不高兴?”
“这只是开始,“张百川低声道,”朝廷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止五百人了。”
李大山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刀,“来多少,杀多少!”
他已经从刀里得到了力量,又没有牵挂。
战后清点,起义军伤亡不到五十人,却歼敌百余,俘虏三十多人。更令人振奋的是,缴获的装备足以武装两百人,还有十几匹战马。
张百川下令厚葬战死者,同时释放了俘虏,只留下几个作恶多端的军官等待公审。这一举动赢得了民心,连一些俘虏都自愿加入了起义军。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周边州县的贫苦百姓闻讯而来,短短三天,起义军就扩充到了两千多人。张百川将这些人编成队伍,由有战斗经验的头领带领,日夜操练。
李大山被任命为前军统领,手下有五百精壮。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抡锄头的农民,战斗磨砺了他的意志,也开阔了他的眼界。每天操练结束后,他都会找张百川学习兵法,进步神速。
这天夜里,李大山正在营帐中擦拭佩刀,张百川走了进来。
“大山,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张百川神色凝重,“探子回报,知府震怒,已经向朝廷请调大军。最多半月,我们就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李大山放下刀,“张先生有什么打算?”
“固守孤城是死路一条。”张百川展开地图,“我打算主动出击,趁朝廷大军未到,先拿下青州府!”
李大山一惊,“青州府城高墙厚,守军上千,我们”
“正面对抗当然不行。”张百川指向地图上的一条河流,“但据可靠消息,青州知府为防我们,已经调周边各县守军入城,导致许多地方空虚。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就在两人密谋时,一个卫兵匆匆进来,“报告!抓到个奸细,说是从府城来的,有重要情报!”
张百川和李大山对视一眼,“带进来!”
被押进来的是个瘦小男子,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张先生!小的不是奸细,是来投诚的!周世昌那狗官他为了筹集军费,加征了三倍赋税,交不上的就抓去当苦力我弟弟活活累死了我恨啊!”
张百川扶起他,“慢慢说,你有什么情报?”
那人从鞋底取出一张纸条,“这是府城布防图,我冒死偷出来的。西门防守最弱,因为那边是悬崖,他们认为不会有人从那里进攻”
李大山凑过来看地图,眼睛一亮,“张先生,也许我们可以”
张百川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天助我也!大山,召集各营统领,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
五天后,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青州府西门外。看上去像是商队,却押运着许多盖着布的车辆。守军警觉起来,喝令他们停下检查。
“军爷行行好,”领头的商人打扮的人点头哈腰,“我们是给知府大人送丝绸的”
趁守军检查货物时,商人突然发难,一把匕首刺穿了守军喉咙——这人正是王三!与此同时,车上盖布掀开,跳出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起义军战士。
“杀啊!”
西门守军猝不及防,很快被解决。王三带人打开城门,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起义军主力一拥而入。李大山冲在最前面,见官就杀,遇兵就砍,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那张布防图是真的。周世昌为防起义军,将主力都调到了东门和南门,西门只留了少量守军,认为悬崖天险足以阻挡任何进攻。却不知起义军中多是山里人,攀岩越壁如履平地。
当张百川率领大队人马攻入知府衙门时,周世昌还在睡梦中。被揪出被窝时,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知府吓得尿了裤子,跪地求饶。
“饶命啊!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张百川冷笑,“奉谁的命饿死百姓?奉谁的命屠杀灾民?”
在众目睽睽下,周世昌和一批恶贯满盈的官员被当众处决。百姓们拍手称快,许多人当场加入起义军。
占领青州府后,起义军声势大振。张百川开仓放粮,废除苛捐杂税,赢得了广泛支持。短短十天,起义军就扩充到了五千多人,控制了周边三个府县。
李大山站在青州府高大的城墙上,望着远方出神。曾几何时,他还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如今却成了统率千军的将领。
如果妻子和狗儿还在
“想家了?”张百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李大山摇摇头,“家早就没了。现在只想跟着张大哥,为天下穷苦人讨个公道。”
张百川拍拍他的肩膀,“路还长着呢。朝廷不会坐视我们壮大,更大的考验还
在后面。”
“我不怕。”李大山握紧刀柄,“反正这条命是捡来的,拼了就是!”
就在两人说话时,一匹快马飞奔入城,骑手浑身是血。
“报——!朝廷派大军来了!先锋已到百里外,至少有上万人!领军的是是威远将军卢志云!”
张百川脸色骤变。
要知道卢志云,当朝名将,曾镇压过多次叛乱,从无败绩。
李大山看到张百川的表情,知道来了强敌。但他没有畏惧,反而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张大哥,怎么打?”
张百川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传令各营,做好准备迎敌!”
打不打得赢另外一说,但是他是准备豁出去了。他们现在和朝廷正面刚上,怎么看胜算都不是太大。
就在此时,李大山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张大哥,我知道松阳县里藏龙卧虎,有个叫秦叔宝的,堪称当世绝顶。”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敬畏,“此人天生神力,金装锏使得出神入化,曾单枪匹马杀退过数百山匪。前些日子,大皇子派了人去招揽他,结果人根本不理他……”
张百川眉头一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能让大皇子都吃闭门羹的人物,绝非寻常之辈。若能得到此人相助……
必胜算大增!——
作者有话说:等我搞一个过年福利番,让秦始皇和刘邦坐一起吃饭[让我康康]大家想不想看?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告诉我[让我康康]
第110章 (番外2)太宗皇帝回来了
华清宫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李世民玄甲上的龙纹映照得如同活物。整个大殿却无人敢直视他。
李世民看出来了李隆基的软硬不吃,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朕最后问你一次——
可知强占儿媳是何等悖逆人伦?可知放纵李林甫专权会酿成何等祸患?”
“大唐盛世就是这般让你糟蹋的?”
字字句句都耗费了唐太宗的心力。
他松开揪着李隆基衣襟的手,任由这位当朝天子瘫软在地。
“传朕旨意。”
李世民的声音不大,却在殿内激起一阵肃杀之气,“即日起,废李林甫宰相之位,流放岭南。召张九龄即刻返京,复为同平章事。”
躲在珠帘后的高力士浑身一颤,手中的拂尘差点落地。他偷眼望去,只见太宗皇帝的目光如电,正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
随后就锁定了一个人。
“还有你,高力士。”
李世民淡淡道,“朕知你这些年还算本分,从今日起,内侍省不得干预朝政,违者——”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李隆基,“以谋逆论处。”
“老奴遵旨。”高力士扑通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没有人不敢不听,因为这个人是李世民。即使真有人敢不从,李世民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带了凌烟阁众人,如若不从就直接武力镇压。
李世民转身走向台案,玄甲铿锵作响。他拾起一份奏折,眉头越皱越紧。“天宝四年,河北道饥荒,百姓易子而食,朝廷却还在为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耗费万金?”他猛地将奏折掷在地上。
“李隆基,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
李隆基蜷缩在地上,龙袍上沾满了灰尘。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长久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也掏空了他的胆量。
“陛下。”魏征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据臣调查得知城外流民已有数万,而城内权贵却仍在斗鸡走马。”
李世民接过竹简,指尖微微发白。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炬:“尉迟敬德!”
“臣在!”
“即刻带兵封锁所有权贵府邸,查抄不义之财,设立粥棚赈济灾民。”李世民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再有欺压百姓者,无论王侯将相,一律按《贞观律法》处置!”
“臣遵旨!”尉迟敬德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铠甲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秦叔宝按剑而出,片刻后押着一个肥胖的官员进来。“陛下,此人鬼鬼祟祟在殿外窥探,自称是杨国忠。”
李世民冷冷打量着这个满脸油光的男人。“你就是杨贵妃的族兄?朕听闻你靠着裙带关系,短短数年就从市井无赖爬到御史中丞?”
杨国忠扑通跪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微臣微臣冤枉啊!”
“冤枉?”李世民回忆起电视剧描写的杨国忠,“你收受了多少贿赂,自己心里没数吗?”
杨国忠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拖出去,明日午时问斩。”李世民挥了挥手,仿佛在赶走一只苍蝇,“首级悬挂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当禁军将哭嚎的杨国忠拖出大殿时,李隆基终于崩溃了。他爬到李世民脚边,抱住那双脚贴紧胸口:“太爷爷孙儿知错了求您给孙儿一个改过的机会”
李世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开创开元盛世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缓缓蹲下身,与李隆基平视:“你一开始不是干的很好吗?”
如果不是李隆基一开始干的那么好,李世民也不会那么失望,他还以为终于有一个子孙超越了贞观。
李隆基茫然抬头。
“而现在?”李世民突然暴起,将案上荔枝金盘扫落在地,“你在用百姓的骨血喂这个女人!”
唐玄宗李隆基真的是用骨血喂养杨贵妃吗?
其实不然。
杨贵妃不过是他突破礼教的一个象征,他是皇帝富有四海执掌天下,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呢?
杨贵妃的抽泣声从屏风后传来。李隆基下意识要转头,却被李世民扳住下巴:“看着朕!当年你罢免太平公主后,是如何在朝堂上立誓的?”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李隆基眼角滑落。
“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华清宫闭门思过。”李世民站起身,玄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说罢,他大步走向殿外。魏征
、秦叔宝等人紧随其后,只留下瘫坐在地的李隆基和满殿噤若寒蝉的宫人。
而对杨贵妃的处置,李世民也并没有犹豫。
待唐太宗走了之后,杨贵妃抓到亲信的宫女,诉说道:
“他看我的眼神”贵妃突然打了个寒颤,“轻飘飘的。”
远处传来太监尖嗓:“奉诏——削贵妃位,即刻移居感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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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李世民站在华清宫的高台上,俯瞰着沉睡中的长安城。这还是他的长安,不过快相隔百年,长安还是那个长安。
魏征默默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一叠奏折。
“陛下,这是安禄山近年来的动向。”魏征递上一份密报,“此人表面憨厚,实则野心勃勃。他掌控的范阳、平卢两镇兵力已超十五万,远超朝廷规定。”
李世民接过密报,眉头紧锁。“朕当年设立节度使,本为防御边患,如今却成了心腹大患。”他猛地合上奏折,“即刻下旨,调安禄山为太子少保,命其即刻入京。若敢抗旨——”
“以谋反论处。”魏征心领神会。
“还有,召郭子仪入京。”李世民的目光投向北方,“朕记得他是天宝三年的武状元,如今何在?”
魏征面露欣慰:“陛下明鉴。郭子仪现任朔方节度副使,因不肯贿赂李林甫,一直不得重用。”
“传旨,擢升郭子仪为兵部尚书,统领禁军。”李世民转身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大唐,该回到正轨了。”
三日后,长安城朱雀大街。
一队禁军押送着数十辆囚车缓缓而行。车内关押的都是近日被查抄的贪官污吏,最前面的囚车上,李林甫披头散发,再无往日的威风。
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高声叫好。一个白发老妪颤巍巍地举起一碗浊酒:“是太宗皇帝显灵了贞观盛世要回来了”
百姓齐声欢呼,脸上却眼泪婆娑。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太久,不管相隔百年还是千年,大唐还是太宗皇帝的大唐。大唐的百姓仍旧唯爱李世民。
老宰相只觉得天地旋转,如在梦中。
“你说谁回来了?”
驿卒跪在地上:“千真万确!太宗皇帝现身华清宫,李林甫已被锁拿!”
张九龄望向北方的天空,被贬三年来第一次大笑出声,惊飞满树鸟雀。
与此同时,翰林院内,李白正焦急地踱步。他昨日刚为杨贵妃写完《清平调》,今日就听闻杨国忠被斩的消息。也不知道消息,急死了,还是先喝一口酒。
门突然被推开,杜甫匆匆走入。
“太白兄,快收拾行装!”杜甫面色凝重,“朝廷下了诏令,凡与杨氏交好的官员一律外放。你被贬夜郎,即刻启程。”
李白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这这从何说起?”
“太宗皇帝回来了。”杜甫压低声音,“他正在整顿朝纲,听说连圣上都唉,总之你快走吧。”
李白面色惨白,踉跄着扶住案几。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些歌颂杨贵妃的诗篇,不由得浑身发冷。
“子美,你呢?”他涩声问道。
杜甫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卷诗稿:“我也不知为何,太宗皇帝召我明日进宫。”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希冀。
七日后,大明宫含元殿。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玄甲已换成了明黄龙袍,但眉宇间的肃杀之气未减分毫。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新上任的宰相张九龄正在宣读新政:
“自今日起,废除节度使世袭制,边镇兵力不得超过三万;恢复均田制,限制土地兼并;设立贞观仓,各州储备粮草以备灾年”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禁军匆匆跑入:“陛下,安禄山拒不入京,已在范阳起兵造反!”
群臣哗然。李世民却微微一笑,仿佛早有预料。他看向新任兵部尚书郭子仪:“郭卿,准备好了吗?”
郭子仪抱拳出列,铠甲铿锵:“臣已调集陇右、朔方精兵十万,只待陛下令下。”他十分崇拜太宗皇帝,简直可以说是他的偶像,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太宗皇帝陛下。
心中澎湃。
“好。”李世民站起身,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唐的江山,不是几个跳梁小丑可以撼动的。”
他走下台阶,在殿中央的沙盘前站定。沙盘上,大唐疆域辽阔,山川河流栩栩如生。
“传朕旨意,命哥舒翰率军出潼关,高仙芝自安西东进,郭子仪统领中军。”李世民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三道弧线,“三路合围,务必在三个月内平定叛乱。”
魏征忽然上前:“陛下,老臣有一言。安禄山虽反,但其部下多为裹挟。可否下诏,凡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
李世民颔首:“魏卿所言极是。再加一条,凡献安禄山首级者,封万户侯!”
朝议散去后,李世民独自登上玄武门。远处,长安城的炊烟袅袅升起,街市上人声鼎沸。他想起贞观年间,也是这样站在这里,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盛世。
“陛下。”魏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臣刚收到杜甫的新诗,题为《闻太宗复位有感》。”
李世民接过诗卷,轻声念道:“忽传太宗返长安,初闻涕泪满衣裳”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好诗。传旨,擢升杜甫为左拾遗,随军记录平叛之事。”
这也太拍马屁了,还是去实地感受一番,说不定还能再写出几首《三吏》和《三别》这样的诗。
魏征躬身应诺,却又迟疑道:“陛下,关于李太白”
他并不忍让有如此大才的人蹉跎时间,总是要劝一劝。
“李白才华横溢,但过于放浪形骸。”李世民叹了口气,“让他在夜郎冷静几年吧。待天下太平,再召他回来。”
夕阳西下,将李世民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问道:“魏卿,你说朕这次回来,真能改变大唐的命运吗?”
魏征沉默片刻,郑重道:“陛下,天意难测,但人事可为。至少今日的长安城,已经因您的到来而改变。”
李世民点点头,目光坚定如初,突然想到什么道:“其他人呢?”
他带回来的可不止是魏征一人,人呢?
“回陛下,都各回各家去了。”魏征忍着笑意,毕竟这相隔不过百年,回家说不定还能看见孙子呢。
长孙无忌站在府邸前,只看见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没有仆从,没有灯火,甚至连鸟雀都不在此处筑巢。
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已锈蚀,斑驳厚重的像是结了痂。他伸手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许久没有人为门轴上油了。
杂草已没过膝头,在风中簌簌摇曳。
他记得这里本该是什么模样——贞观年间,赵国公府的车马终日堵塞坊道,各地刺史的拜帖能堆满三张案几。
而如今……
天宝年间杜甫曾经路过过长孙无忌的府邸,叹道:“朱门何巍巍,终成野狐栖。”——
作者有话说:下一个番外写朱棣回大明爆打瓦剌留学生[狗头][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