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四周扫过,发现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考生,此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旁观者,他们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如果他再继续堵着门不让人过去,接下来恐怕就不只是单打独斗的问题,而是——整个车厢的考生联合起来对付他。
荒川叶懒散地站着,指尖搭在腰间的两把刀上,蓝色的眼眸映着微弱的车厢灯光,流露出一种不急不缓的态度,像是在等待一场势在必行的冲突彻底爆发。
“要打就快打吧。”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壮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咧嘴一笑,嘴角的伤疤拉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有胆。”他沉声道。
下一秒,他的身影猛然动了!
轰——!
壮汉的速度与体型完全不成正比,整个人如同猛兽一般扑向荒川叶,拳风凌厉,目标直指他的面门!
荒川叶的瞳孔微微一缩,脚下迅速侧移,堪堪避开了对方这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刀柄,却没有急着拔刀。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力道极强,若是正面硬碰,未必能讨到便宜。
拳风擦肩而过,带起了一股猛烈的气流,荒川叶借着躲闪的势头向后一退,而在他身后,狱寺已经迅速地跨前一步,手中的炸弹随时待命。
“你退后,我来……”狱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荒川叶一个眼神打断。
“别动炸弹。”荒川叶淡淡道,手腕一翻,刀锋在半空中轻轻一晃,带起一丝寒光,“这里可不是能随便炸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纲吉已经迅速接近,拳头包裹着凌厉的力道,一记直拳精准地砸向壮汉的侧腹!
砰——!
这一拳带起一股冲击力,壮汉的身体晃了晃,显然被打得有些吃痛,但他没有后退,反而咬牙硬抗下来,肌肉瞬间紧绷,如同钢铁一般。
“这家伙的身体太硬了!”纲吉皱眉,迅速后撤。
“是啊。”荒川叶随意地叹了口气,“所以得换个方式。”
下一秒,他的脚下微微发力,整个人瞬间加速,如同流光一般冲向壮汉,刀未出鞘,但刀锋的弧线已经在空气中划出一丝淡淡的寒意!
壮汉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格挡,然而荒川叶的身影却在最后一刻骤然变向,整个人顺着他的侧身一滑,刀鞘猛然一敲,精准地砸在壮汉的膝盖弯处!
嘭!
壮汉的腿猛然一软,整个人瞬间单膝跪地!
紧接着,库洛洛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在他的后颈,精准而冷静地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车厢内的考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原本弥漫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搞定。”荒川叶甩了甩手腕,懒洋洋地直起身,重新收起刀。
纲吉松了一口气,狱寺抱胸冷哼了一声,而库洛洛则是笑着看向荒川叶,眼底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控制力很好。”库洛洛缓缓道,目光落在他未曾真正出鞘的刀上。
战斗结束,车厢内的秩序终于恢复,原本被堵在门口的考生们也迅速调整,开始向下一节车厢推进。
荒川叶站在车厢的连接处,手指轻轻搭在刀柄上,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仔细感受着列车的微妙晃动。
刚才的战斗已经彻底确立了他们的优势,沿途的考生几乎都主动避让,不愿意和他们硬碰硬。他们的队伍推进得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甚至没有遇到第二个堵门的家伙。
但荒川叶很清楚,真正的威胁并不只是这些考生。
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厢,那里依旧挤满了被迫滞留的考生,其中不乏一些具备威胁的人物。他们只是暂时没有动手,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想办法反击。
纲吉似乎察觉到了荒川叶的思考,他抿了抿唇,目光扫过连接处,低声道:“……洛伦佐,你在想什么?”
“确保我们不会有后顾之忧。”荒川叶漫不经心地回答,语气不急不缓,“既然列车本来就要减少车厢,那不如我们提前帮它完成这个过程。”
狱寺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没意见。”
纲吉也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后方的考生群,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规则是这样,那就没必要让他们继续跟着我们。”他的语气不再犹豫,反而多了一丝坚定,“如果是猎人考试,那能走到最后的人本来就该各凭本事。”
“啧。”荒川叶轻笑了一声,微微侧头,下一秒,他拔刀,刀光划破空气,精准地斩向列车的连接处。
“咔嚓。”
连接两节车厢的钢铁链接应声而断。
列车猛然一震,下一瞬间——
轰隆!
后方两节车厢骤然脱轨,剧烈的晃动让车厢尾部的考生惊叫出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车厢被甩离主列车,在铁轨上拖行了一段距离,最终被彻底甩开,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那一瞬间,整个车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纲吉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而狱寺则是抱胸站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干得漂亮。”狱寺低声道,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认同
纲吉虽然没有狱寺那般直接,但此刻也只是平静地看着荒川叶,很显然,他感觉到了荒川叶的变化,他有些担心。
库洛洛则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感叹:“……你可真是不留后路啊。”
“留后路给别人,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荒川叶淡淡地回答,蓝色的眼眸在昏黄的车厢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收起刀,转身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纲吉的目光落在荒川叶身上,心里微微一沉。
他不太喜欢现在的荒川叶。
这家伙看似一如既往地懒散、漫不经心,但纲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种浮躁和烦躁的感觉,像是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暗流。
荒川叶的确有心事。
他一直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现在,他眼底那抹不耐烦和焦躁根本掩盖不住。
纲吉微微皱眉,想要问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清楚荒川叶究竟在烦恼什么,可有一点他能确定——眼前的荒川叶,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有些不同了。
他只是离开了几天,发生了什么?
火车没有减少车厢,也没有发生意外,再次日一大早到达了目的。
当列车缓缓停下,车门开启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废弃的古老城镇。
地势崎岖,四周被茂密的森林包围,荒废的石板路铺满了青苔,残破的建筑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荒凉。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过,卷起地面的枯叶,让整个环境显得格外静谧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狱寺皱着眉,一脚踢开路上的碎石,语气嫌恶:“猎人协会到底是从哪儿找到这些奇怪地方的?”
纲吉环视四周,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尽管这座废弃的城镇表面上只是普通的废墟,但他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这地方绝对不简单。每一栋断壁残垣的建筑、每一条被藤蔓缠绕的街道,似乎都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到来。
“确实挺有年代感的。”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试图缓解心中的不安,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荒川叶身上。
荒川叶站在人群的外围,仿佛下意识地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手搭在小狐丸的刀柄上,指尖轻轻敲着刀鞘,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口袋里有一张梅林的卡片,但和其他英灵的卡片不同,这家伙连幻化成灵体都不愿意,反而直接“寄生”在了他的身上。想到这里,荒川叶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身上多了个人就浑身不舒服。
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不是梅林,而是——
藤丸立香,依旧毫无消息。
自从时之政府把那个人交给他关注后,他就一直没能追踪到藤丸立香的动向,这种“未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那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各位早上好。”
一个轻快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思绪。
考官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个看起来相当随和的男人,身材高挑,戴着一顶宽沿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仿佛只是来这里观光的旅人。
他站在破败的钟楼前,环视了一圈到场的考生,双手插在兜里,微微扬眉:“恭喜各位,顺利通过了第一轮考试。”
考生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戒备,有些平静,但大多数人都没有放松警惕。
考官似乎对这种反应并不意外,耸了耸肩,笑着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第二场考试,我不擅长那种严肃的考核方式,所以呢——”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规则很简单——躲猫猫。”
他的话让在场的考生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只要找到我,就可以得到去下一场考试地点的线索。”
话音落下,众人的反应各异,有人疑惑,有人沉思,也有人已经开始试图推测这场考核的真正规则。
尽管这个考核听起来简单,可所有人都很清楚——猎人考试从来不会是单纯的游戏。
考官的声音仍在回荡,考生们的目光在他和废墟般的城镇之间游移,气氛紧绷而沉默。
荒川叶站在人群外缘,正准备开口时,他的背包里突然探出了两个毛茸茸的猫头,两只黑猫,琥珀色的猫眼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
第222章
就在这时,库洛洛的目光落在荒川叶的背包上,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梢,语气悠闲:“洛伦佐,你换宠物了?”
荒川叶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库洛洛,眼底满是疑惑:“哈?”
库洛洛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黑色的猫身上,语气淡淡:“你的黑猫相貌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荒川叶挑眉,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背包里的两只猫。
不都是猫吗?
然而,库洛洛却似乎十分笃定:“泪沟稍微深了一点。”
“……”
荒川叶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僵住。
猫的长相……库洛洛居然能看出不一样?
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背包里探头的两只猫,毛茸茸的耳朵微微抖动,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可他仔细一回想……
以前在背包里待着的是斑。
现在……确实不一样了。
库洛洛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反应,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让荒川叶莫名觉得有些不爽。
他狐疑地盯了库洛洛一眼,随后理直气壮地说道:“都是我的猫猫,不可能换错的……吧?”
他看着黑猫,顿了顿,又看了看宇智波鼬。
为了掩饰,他直接伸手把鼬拎了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看了许久,然后果断地把猫埋进自己怀里,语气笃定:“这么乖的猫,肯定是我的。”
考官站在破败的钟楼前,嘴角微微扬起,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轻松。
“好了,规则大家都清楚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城镇中回荡,随即整个人都消失了,“那么,考试——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考生们瞬间绷紧神经,有些人迅速朝着建筑群散去,试图抢占有利地形,也有人选择观察局势,等待其他人先行动。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下,荒川叶他们这边却完全没有进入状态。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黑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猫耳朵,表情若有所思,像是在仔细鉴定猫的真实性。
纲吉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呃……洛伦佐,考试已经开始了。”
“嗯,看到了。”荒川叶淡淡地回应,语气云淡风轻,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依旧若无其事地摸着猫。
狱寺忍无可忍地皱眉:“你到底在干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检查猫?”
“确认一下。”荒川叶一本正经地说道,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黑猫的毛,语气淡淡,“毕竟是我的猫,总得看看它状态怎么样。”
库洛洛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明显愉悦了几分。
“所以,你还是不觉得换错了?”
荒川叶淡淡地抬眸看了库洛洛一眼,语气不紧不慢:“换猫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你在开什么玩笑?”
库洛洛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可它的泪沟确实深了一点。”
空气静默了片刻。
荒川叶微微眯起眼睛,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怀里的黑猫,指尖轻轻滑过它的脸颊,力度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猫耳微微抖动。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掩饰了自己一瞬间的迟疑,随即抬头,神色如常地说道:“……泪沟深点也正常,可能最近给他吃的太咸了。”
然而,他现在只是单纯地享受捏宇智波鼬的脸。
他一边揉捏着黑猫柔软的脸颊,一边在心里回忆起宇智波鼬曾经做过的种种事迹——然后,再看看现在这只被他握在手里、动弹不得的猫。
……不得不说,这种落差让人挺解气的。
黑猫的尾巴不满地甩了甩,但却又没有反抗的余地。
纲吉和狱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微妙,复杂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纲吉当然知道荒川叶是个彻头彻尾的毛绒控,但他实在没想到,这家伙一旦摸上了就完全停不下来。
看着荒川叶专注地揉捏着黑猫的脸颊,甚至还顺势顺了顺毛,纲吉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要不下次约个美发沙龙,把自己的发质护理得再软一点?
毕竟如果毛绒手感能吸引荒川叶的话,那……或许自己的头发也能被多摸几下?
与此同时,其他考生早已散开,进入了考试状态。
城镇的空气微微浮动,街道上的阴影被阳光拉长,落在破败的石板路上,整个环境显得安静而悠远。
但只有荒川叶这一小队,依旧完全没有进入考试状态的样子。
阳光正好,微风吹拂,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尘土气息——这场考试怎么看都像是他们出来春游散步。
考生们逐渐分散,城镇的寂静被脚步声和低语打破,每个人都在寻找考官的踪迹。
虽然表面上这只是一场捉迷藏,但所有人都清楚,猎人考试从不会那么简单。
荒川叶他们并不急着行动,仍然站在原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座城镇……有点奇怪。”纲吉环视四周,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清楚是不是错觉,但这里的布局似乎在悄悄发生变化,街道的方向、建筑的位置,甚至阳光照射的角度,都让人产生一种若有若无的错位感。
“这地方……在动。”狱寺的语气也有些低沉,他伸手摸了摸墙壁,发现手指触及的砖石表面有些不自然的滑腻感,像是活物一样微微颤动。
荒川叶轻轻抬眸,目光扫过周围,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冷静。
“不是在动,是在变化。”
这座城镇,并非固定不变的地形。
如果是普通的捉迷藏,最重要的是记住地形、推测目标可能藏身的位置。但如果地形会变化,那么就意味着,这场考试,不只是寻找考官那么简单。
就在他们思索的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叫喊,紧接着是剧烈的碰撞声。
“有人在战斗。”狱寺立刻警觉起来。
“不意外。”荒川叶随意地耸耸肩,目光仍然在观察四周的环境,“捉迷藏看似简单,但本质上还是个竞争性考核,既然能找到考官就能拿到线索,那自然也可以从别人手里抢。”
纲吉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荒川叶摸了摸怀里的猫,语气懒洋洋地说道:“先随便找个地方看看吧。”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微微一震。
整个城镇,再次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刚刚他们站立的街道,悄然向另一个方向延展,远处的钟楼也比原本的位置更加偏左了一些。
“……真是麻烦。”狱寺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下就更麻烦了。”纲吉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库洛洛站在一旁,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悠然:“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这场捉迷藏,恐怕不仅仅是找到考官这么简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察觉的不安感,随着城镇的变化,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荒川叶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逐渐扭曲,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吞噬了一样,消失在另一栋建筑的阴影之下。
“……这地方不是普通的遗迹。”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却带着一丝笃定。
狱寺皱着眉,目光死死盯着前一秒还在视线中的钟楼,如今却像是被拉远了一般,出现在了另一条街道的尽头。他吸了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见鬼的,猎人考试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地形都能改?”
纲吉也察觉到了这座城镇的异样,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定,像是沉入水中的倒影,被一点一点地拉扯变形,他试图牢牢记住地形,可是每当他眨眼,身边的环境都会悄然变化。
“如果这是考官设下的考场,那说明考核的难度根本不在寻找本身,而是如何在这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下生存。”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语气悠闲:“规则没有变,考场却一直在变。”
“也就是说,考官的位置可能也是不断移动的。”荒川叶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刀柄,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视着眼前逐渐模糊的地形,“如果想找到他,就不能只是单纯地找。”
下一秒,地面猛然震动了一下——
不远处的一栋建筑开始塌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拖拽,整条街道在他们的眼前塌陷、扭曲、重组!
“该死,快走!”狱寺低吼了一声,拉着纲吉后退,但刚迈出一步,地面突然裂开,他们脚下的路瞬间崩塌,所有人被迫分散开!
荒川叶站稳身形,眼睁睁看着纲吉和狱寺被地形变化吞没进另一条街道,他的身体向后退去,几乎是瞬间,他的视线就被崩裂的墙壁阻挡,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糟糕,他们被强行分开了。
“喂——!”纲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被一阵巨响吞没。
荒川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两只猫,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的耳朵竖起,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223章
“叶——!”
纲吉的声音猛地被巨响撕碎,他瞳孔骤缩,不久前他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前去。可那一刻,他的手却抓了个空——荒川叶的力道顺势一甩,把自己抛向了狱寺所在的方向。
“十代目!!?”狱寺下意识伸出手去接。
纲吉愣在原地,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迟钝地意识到——叶是主动放开的。
纲吉靠在狱寺怀里,呼吸平稳,眼神却依旧淡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别慌。我没事。”
可他心底明白,这不是没事。
与此同时的另一侧。
荒川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两只猫,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的耳朵竖起,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荒川叶扫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加油啊,考生们。”考官的声音传来。
周围的一切仍在变化,地形不断重组,街道在移动,建筑在塌陷,原本相连的区域被无形的墙壁隔离开来,整个城镇就像一个不断变形的巨大迷宫,将考生们逐一拆散,投入不同的区域。
考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这个不断变动的空间里,语气轻快而充满恶意的玩味。
“只有找到我,才能拿到前往下一场考试的线索哦。”
荒川叶独自立在陌生的街道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固定形态,建筑物的轮廓被无形的力量牵扯拉扯,阴影如溶化般不断延展,像是一整个世界正处于崩塌边缘的幻象之中。
与纲吉和狱寺被迫分散后,荒川叶并没有急于行动。他只是垂下眼帘,手指在怀里黑猫的耳尖上轻轻揉了一下。
“怎么了?”止水偏过头,看向他,声音低沉而克制。
荒川叶眯了眯眼,似乎在感知什么:“……不太对劲。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可是——”
话音未落,肩头的小黑猫轻轻甩了下尾巴。止水则平静地开口,像是在安抚,也像是陈述事实:
“嘛,大将,事情还没发生,过早担心也无益。无论是什么,我们宇智波在,都能应对。再说了,还有刀剑男子和沢田大人在,请安心。”
荒川叶闻言,唇角微微上挑,像是被安慰到了,却没完全放松。他低声笑了一下:“嗯,说得也是……有你们在,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手指仍旧无意识地在猫耳尖摩挲着,动作细微而僵硬。
他知道,这种莫名的预感从来不会落空。只是还没来临而已。
空气似乎比方才更沉了些,像是无声地在酝酿什么。
宇智波鼬微不可察地抖了下耳尖,止水则安静地伏在他肩上,眼神一如既往冷静,却带着极高的警惕,凝视着不断变形的街景。
荒川叶很清楚,有宇智波在,探查这种环境不是什么难题。
果不其然,几乎在他心念刚起的瞬间,止水的写轮眼便在微光中悄然亮起。那猩红的瞳色轻轻旋转,精准解析着周围空间的异常流动,捕捉着远比常人敏锐无数倍的查克拉波动。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荒川叶懒散地偏过头,眼神掠向前方的巷口。那里,昏暗阴影中浮现出一道身影——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缓步而来。脚步沉稳,神情冷漠,仿佛与整个扭曲的街景格格不入,却也因此显得更令人心底发凉。
那张脸陌生到毫无破绽。
然而——
伴随对方靠近的瞬间,流淌于空气中的查克拉气息,却意外地带着某种熟悉的脉动。
荒川怀里的黑猫耳尖猛地一抖,宇智波鼬瞬间炸起细毛,尾巴在空气中急切地甩动。止水的瞳孔骤然收紧,写轮眼在一瞬间绽开猩红光芒,毫不迟疑地撕开了笼罩过来的幻术。
变身术,破。
黑色斗篷下的伪装仿佛被生生剥落,层层裂痕中显露出一张凌厉冷峻的脸。
宇智波佐助。
他的写轮眼的红光短暂闪烁,下一秒便牢牢锁死在荒川叶身上。空气似乎随之凝固,连阴影的流动都沉滞下来。
然而,佐助并未立即出手。他的眉头紧蹙,凝视中带着复杂莫测的光芒,像是在努力从破碎的记忆中捕捉什么。
当他的手缓缓伸出,指尖触到荒川叶的手腕时,那一瞬的颤抖暴露了心底的波澜。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神情。
那种感觉……他明明见过。
记忆的深处,模糊得几近消散的片段正被撕扯上浮。
它们被时间尘封,却依旧固执地在心底留存。直到一个名字,清晰而遥远地在脑海里回响。
“荒川大人。”
荒川叶的瞳孔微微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了佐助的嘴巴,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让他挣脱,也不会让他因突兀的压制而反抗。
蓝色的眼眸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考生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即低声对止水说道:“拉开结界。”
止水的猫耳抖了抖,下一秒,他的身体骤然泛起一阵微光,猫形的躯体迅速膨胀,变回了人形。
黑发随风微微扬起,宇智波止水站在荒川叶身旁,写轮眼悄然转动,他的查克拉缓缓扩散出去,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覆盖了这片区域,将他们的交谈彻底隔绝在外。
佐助缓缓睁大双眼,瞳孔里的红光微微闪烁,目光在止水和荒川叶之间来回游移,神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被复杂的情绪填满。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迟疑:“……你果然是……荒川大人。”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荒川叶松开捂着他嘴的手,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否认。
佐助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着荒川叶。
他在十二岁那年见过他。
那时候的他,幼稚得近乎可笑。
仔细回想起来,灭族之夜处处疑点,可自己却选择轻而易举地那个男人相信的谎言,任由仇恨蒙蔽了双眼。
然而四年过去,他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
而那座城,那个模糊不清的地方,那个人……曾经在他的生命里短暂地出现,却又像是梦境一般消失。
他曾经试图去找过。
但无论如何追寻,那座城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而如今,他站在异世界,站在这座不断变换的猎人考场里,与他再次相遇。
——命运不会如此巧合。
佐助的目光变得锐利,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疑惑。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很低。
荒川叶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是来找你的。”
佐助的眼神微微一动,瞳孔里的红光隐约收敛了一些,但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荒川叶懒散地靠着一堵摇摇欲坠的断墙,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佐助,缓缓说道:“原本,我带着宇智波们在外面生活得好好的。但最近,时空裂缝的关系导致有些人掉进了这个世界。为了维护基本的世界稳定,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远方仍在缓慢变动的城镇,语气淡淡:“不过,说是维护,实际上这活儿……挺麻烦的。世界太广,我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荒川叶转头看向佐助,蓝色的眼瞳在微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目光直视着他,缓缓说道:“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佐助微微皱起眉,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沉默着没有回应,像是在等待荒川叶继续说下去。
荒川叶看着他这副态度,懒洋洋地笑了一下,随手捏起怀里宇智波鼬幻化的猫脸,毫不客气地揉了揉,猫耳被迫塌下,很显然在佐助面前这幅样子他很不乐意。
“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荒川叶随意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揶揄,“你总不想被宇智波一族追着吧?”
佐助顿了顿,脸色微微一沉,显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拒绝,可能会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荒川叶收起笑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蓝色的眼眸沉静如水,缓缓说道:“不过,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以后有空了再慢慢聊。”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远方,考生们依旧在奔跑,猎人考试的考核仍在继续,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毫无戒备地递向佐助,像是在等待一个选择。
佐助低头看着那只伸出的手,沉默了一瞬,眼底的光影微微晃动,最终没有再迟疑,快速结印,身体化作一道黑影,瞬间缩小成了一只黑猫。
黑猫站在原地,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琥珀色的猫眼抬头看着荒川叶,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荒川叶微微挑眉,随手将猫捞起来放进怀里,语气随意地说道:“嗯……总算省事了。”
他的目光微微一转,扫过不断变化的城镇,眼底闪过一丝冷色。
“接下来,该去找到考官了。”
第224章
怀里的黑猫安静地窝着,黑色的瞳孔沉静无波,看似慵懒,实则目光始终在暗暗打量着荒川叶的一举一动。
荒川叶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揽进怀里的佐助,顺手又揉了揉另一只黑猫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被捏住脸颊,尾巴轻轻晃了一下,反应无所谓得很,甚至还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些。
对比之下,刚变成猫的佐助尾巴僵了一下,明显对这个状态极度不适应。
止水默不作声地窝在肩膀上,但身体却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行了。”荒川叶满意地揉了揉猫毛,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扫视四周。
城镇依旧在变化,地形仍在不断重组,考生们的身影时不时在远处的建筑阴影中闪过,整个考场像是一座活着的巨大迷宫,随时可能将人吞噬。
荒川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懒散:“现在,终于玩够了。”
荒川叶随手理了理怀里窝着的几只猫,黑色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一点涟漪,显得异常冷静。他没有再继续耽搁,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踏上了这座不断变化的废墟之城。
周围的街道依旧在悄然变动。
荒川叶的步伐不急不缓,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考官,同时尽可能掌握这座城镇的变化规律。
猫型的止水突然动了一下,耳朵微微抖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的黑色瞳孔微微眯起,尾巴轻轻一甩,示意荒川叶注意右前方。
“……那边有人。”
荒川叶偏头看去,果然,街道拐角的阴影里,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在观察他们的动向。
“考官?”荒川叶随口问道,手指轻轻敲了敲刀柄,眼底透着淡淡的玩味。
“不太像。”止水的声音有了改变,很明显是为了防止佐助认出来,他低声说道,“更像是……在试探,那就可以肯定了,是猎人协会的人。”
荒川叶眯起眼睛,视线若有所思地在巷道深处扫过。
片刻后,他低笑了一声:“无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考生们也已经展开了各自的行动。
有人选择了潜伏,试图在地形变化中寻找规律,以便优先找到考官;也有人直接选择了狩猎,将其他考生视作竞争对手,想要通过淘汰别人来减少竞争压力。
在这场看似躲猫猫的考试中,真正的规则,仍然隐藏在迷雾之中。
而荒川叶很清楚,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巷道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荒川叶并未停下脚步,依旧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等待某种必然发生的事情。
——被盯上并不意外,真正的问题是,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他抬起手,随意地揉了揉怀里的猫,佐助的尾巴微微僵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挣扎,而鼬只是安然地趴着,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正被当成毛绒玩具对待。
止水的猫耳微微抖动,时不时地转向某个方向,显然一直在监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并没有消失。
“我们被包围了。”止水低声说道,语气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荒川叶轻轻叹了口气,随手理了理佐助的毛,懒散地开口:“人多吗?”
“至少五个。”止水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一个位置不确定。”
“哦。”荒川叶慢悠悠地停下脚步,手指依旧在刀柄上敲了敲,语气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看样子,是那些直接选择狩猎路线的考生。”
他不想惹事,但这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下一秒,空气中的杀意猛然收紧。
某种锐利的气息从左侧的破旧房屋后方骤然爆发,荒川叶几乎是瞬间侧身,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猛地刺进了他身后的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有人出手了!
“呿。”狱寺的炸弹瞬间出现在荒川叶的左侧,他的脸色明显不耐烦,语气恶狠狠地说道:“果然有人想直接动手啊!”
纲吉站在不远处,脸色不算太好看,显然是刚刚才找到这边,正准备过来,却刚好看到荒川叶遭到袭击。
荒川叶微微偏头,目光与他对上,随即笑了出来,语气轻飘飘的:“来得挺快。”
“你还笑得出来。”狱寺一脸不爽,炸弹已经握在手里,随时准备丢出去,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为什么不笑?”荒川叶随意地耸了耸肩,依旧维持着懒散的模样,手却已经搭上了刀柄,“好歹都聚齐了。”
纲吉皱着眉,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明显察觉到了潜伏在暗处的敌意。
破败的建筑阴影中,几道身影逐渐浮现,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荒川叶,但在看到纲吉和狱寺也在场后,神色间透出了一丝谨慎。
“……所以,你们是打算直接在这里解决竞争对手?”纲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明明这次猎人考试并没有要求考生互相淘汰,但总有人觉得竞争就该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不过纲吉看了眼荒川叶,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就不抱怨了。
那些考生没有回应,但其中一人缓缓抬手,刀锋在微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芒,显然并不打算讲什么废话。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荒川叶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刀柄上轻敲了两下,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懒散中透着几分危险的兴致。
“既然这样……”
他抬眼,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就像是终于被逼得认真起来的猎人,对这些不识趣的猎物感到有些……厌倦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话音落下,气流微微一滞,下一秒,刀锋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战斗,一触即发。
刀锋破空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寒芒闪烁之间,第一波攻势已然展开。
荒川叶的手指在刀柄上敲击的频率微不可察地变快了一瞬。
有人选择了直接出手。
站在最前方的考生率先扑向荒川叶,刀锋笔直地刺向他的胸口,速度之快,显然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然而——
“太慢了。”
荒川叶微微偏头,刀刃贴着他的衣角划过,几乎在对方出手的同时,他的身影便骤然消失在原地,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荒川叶看了一眼被自己摔倒在地的考生,对方的脸色涨红,显然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落差中回过神来,但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
狱寺冷哼了一声,炸弹在指尖转了一圈,最终没有投出去,而是随手收回。纲吉的手也松了些,琥珀色的眼瞳扫过周围,确认没有人再轻举妄动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荒川叶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像是刚刚随手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眼神淡淡地扫过周围,语气懒散:“行了,既然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迈步,懒洋洋地朝着城镇更深处走去。纲吉和狱寺紧随其后,留下一群面色不善但却没有继续攻击的考生。
“那些家伙……真是麻烦。”狱寺低声嘀咕了一句,目光时不时警惕地往后扫去。
纲吉叹了口气,“至少我们没有把事情闹得太僵。”
“有什么区别?”狱寺嗤笑了一声,“他们要是真打算淘汰对手,早晚还是会找上来的。”
纲吉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荒川叶怀里的猫,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愣住,脚步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皱起眉头,语气有些迟疑:“……洛伦佐,你的猫,是不是多了一只?”
荒川叶闻言,懒洋洋地抬眸看向纲吉,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点明显的炫耀意味,顺手揉了揉怀里那只新添的黑猫。
“啊,发现了?”他的语气愉悦得很,像是刻意等着被人问到一样,手指慢悠悠地拨弄着黑猫的耳朵,蓝色的眼眸透着一丝得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最新的猫,最小的那个。”
狱寺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忍不住皱眉:“……什么时候多的?”
“刚才。”荒川叶语气随意,语调却带着一点刻意的拖长,“反正一看就是自己送上门的。”
纲吉看着他怀里的黑猫,但此刻却意外地安静,甚至比鼬和佐助还要乖巧地窝在荒川叶怀里,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是在习惯这个新的归属。
狱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对这只来路不明的猫有些警惕。
“……你确定它不是其他考生的?”纲吉有些无奈。
荒川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黑猫的脑袋上揉了揉,语气格外轻快:“现在是我的了,现在还是快点找到考官吧。”
“有头绪吗?”纲吉低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这座城镇的变化并不是随机的。”
“是的,有一定规律。”狱寺低声附和,他的目光扫过街道的分布,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了一下,仿佛在勾勒出一个不可见的地图。
第225章
荒川叶扫了一眼他们的推测,唇角轻轻勾起,手指轻轻一敲怀里的黑猫,宇智波鼬的耳朵动了一下,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找到了吗?”荒川叶随口问道,语气轻松。
鼬没有回应,但他的尾巴轻轻甩了一下,正好指向某个方向。
荒川叶顺着看了一眼,微微眯起眼睛:“哦,原来在那里啊。”
纲吉和狱寺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起初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很快,他们察觉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钟楼的阴影。
那里原本应该是一片普通的废墟,但细看之下,会发现阴影的角度似乎一直没有改变,即使周围的建筑在移动,光源在变化,它却始终保持在同一个位置。
“……所以,考官一直藏在这个固定的阴影里?”狱寺挑眉,嘴角微微勾起,“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纲吉也明白了:“我们走。”
他们迅速朝钟楼的方向移动,然而,刚踏入那个区域,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看来,你们真的找到了呢。”
考官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阴影微微晃动,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
“……恭喜,你们通过了这场考核。”
狱寺轻哼了一声,收起了戒备,纲吉微微松了口气,而荒川叶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所以,我们可以去休息了?”荒川叶歪了歪头问到。
考官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通道:“前方就是休息区,接下来的考核,会在明天早晨进行,在此之前,你们可以自由行动。”
荒川叶没有再多问,转身就走,纲吉和狱寺紧随其后,三人迅速离开,朝休息区前进。
进入休息室后,房间不算大,但干净整洁,角落里有简单的补给,地上铺着休息用的垫子。荒川叶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怀里的黑猫安安稳稳地窝着,连尾巴都不愿意多动一下。
休息室里逐渐变得热闹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考生到来,气氛也变得复杂。有人靠着墙小声交流着什么,有人独自坐在角落,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也有人开始结盟,试图在下一轮考核中找到合适的队友。
狱寺靠在一旁,目光扫过房间里的考生,低声对纲吉说道:“……虽然这里是休息区,但实际上,气氛比考场还紧绷。”
纲吉点点头,表情也微微沉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安全区,毕竟,猎人考试的规则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他侧头看向荒川叶。对方依旧轻抚着猫,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还能轻松地和周围的人开玩笑,仿佛真的在享受这短暂的休息。可纲吉知道,这不过是表象——他见过这样的荒川叶,太多次了。
那是在找到刀剑男子之前的荒川叶,那种掩藏在笑容下的压抑感,那种明明无法反抗、却又不甘心放弃的矛盾。他不是毫无希望地沉沦,也不是彻底放弃挣扎,而是一种介于自暴自弃与执拗抗争之间的状态。
纲吉有些不知所措。
他记得自己从荒川叶的本丸离开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个时候,荒川叶虽然依旧戴着笑,但至少没有像现在这样深陷某种极端的情绪里。他的状态或许算不上轻松,却也没有明显的排斥,甚至连对纲吉的靠近都没有特别抗拒——以至于纲吉曾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功了,至少快要让荒川叶重新接受他们的存在了。
可才过去多久?短短的时间里,荒川叶的状态却明显恶化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又一次经历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再次躲回这副看似无所谓、实则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状态?
纲吉看着那依旧带笑的侧脸,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他有些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纲吉不想再失去荒川叶一次。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指尖一把抓住荒川叶的袖子,力道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执拗。
被突然拽住,荒川叶微微一愣,侧过头看向纲吉,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有挣脱,也没有反应过激,只是像往常那样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纲吉此刻的举动。
“怎么了?”荒川叶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纲吉却听得出来,那笑意里带着疏离。
这一刻,纲吉意识到,荒川叶的理解早已不同于过去。他曾经能理解自己的善意,接受自己的关心,可如今,他却像是已经习惯了孤立,习惯了所有人都会放手,习惯了即便被人拽住,也不过是短暂的停留。
可这次,纲吉不想再让他走远了。
纲吉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一些。
附近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叶,你……”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害怕自己问出的问题太过直接,怕荒川叶又一次露出那种无所谓的笑,然后轻描淡写地带过所有的一切。
荒川叶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抗拒,但也没有接受,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像是在等纲吉说下去。
休息室里倒计时的滴答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默的压迫感。纲吉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抛弃了那些拐弯抹角的措辞,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荒川叶怔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笑意一如既往地轻松:“什么事?猎人考试而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别骗我。”纲吉的声音低了几分,目光坚定地锁住荒川叶的眼睛,“你变了。”
荒川叶的笑意顿了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纲吉。”他缓缓开口,语气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下意识地保持距离,“有些事就算告诉你,你也改变不了。”
“但至少让我知道。”纲吉的手没有松开,他注视着荒川叶,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就算不能改变,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
荒川叶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垂下了眼睫。
“你啊……真是固执。”他低声说道,像是叹息,又像是自嘲。
可纲吉没有回应他的调侃,他只是抓着荒川叶的袖子,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即将从指缝间流走的身影。
门外有人路过,脚步声在寂静的休息室外回荡,带来一丝微妙的紧迫感。倒计时的数字仍在减少,离考试正式开始只剩不到半小时。
荒川叶没有再推开纲吉,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猫柔软的毛发,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片刻后,他终于轻声说道:“……等考试结束再说吧。”
纲吉抿紧唇,最终点了点头,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就在只有最后半小时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迈步而入,步伐悠然,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与从容。
——库洛洛。
他的出现,让原本交谈的考生们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库洛洛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注视,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房间另一侧的荒川叶身上,唇角扬起一抹熟稔的笑意。
“洛伦佐,你们就这么把我丢下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抱怨,但更多的是熟悉的玩笑意味。
荒川叶本来正低头逗弄着怀里的猫,听到这句话,他随意地抬眸看了库洛洛一眼,语气懒洋洋地说道:“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再说了,这个活动迷宫,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不容易。”
库洛洛微微一顿,随即轻笑出声,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某种不明的情绪,目光落在荒川叶怀里那几只黑猫上,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说得也是……不过,你怎么多了一只猫?”
荒川叶随手揉了揉那只新来的猫,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刚捡的。”
库洛洛的眉梢微微挑起,目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那只新添的黑猫,笑意不减:“哦?猎人考试期间,迷宫环境里,刚捡的?”
狱寺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忍不住低声吐槽:“……你听听,你自己都不觉得奇怪吗?”
荒川叶瞥了他们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猫咪选择了我,有什么问题?”
怀里的猫安安静静地趴着,尾巴微微晃动,黑色的瞳孔依旧沉静,看起来格外乖巧。
库洛洛笑了笑,目光从猫身上移开,落回荒川叶身上,语气意味深长:“你这运气,倒是一直不错。”
荒川叶懒洋洋地耸耸肩,低头又摸了摸怀里的猫,脸上的表情带着点若无其事的得意:“那是当然,我一直对小动物很有吸引力。”
狱寺:“……”
这听起来,怎么哪里不太对劲?!
纲吉弯了弯唇角,而狱寺则是满脸复杂地看着荒川叶,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跟他讲道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扶额道:“……你高兴就好吧。”
第226章
他的目光从荒川叶怀里那几只黑猫身上扫过,嘴角微微抽了抽,显然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猫到底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纲吉,后者依旧一脸笑意,显然对荒川叶的说辞完全不打算反驳。狱寺无奈地叹了第二口气,他家十代目遇到荒川叶的事情也就这样了。
库洛洛看着这一幕,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荒川叶和他那几只特别的猫,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几分深意,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休息室的其他考生虽然没有直接插话,但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但荒川叶却丝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靠着墙,怀里的猫依旧安安稳稳地窝着,黑色的瞳孔沉静如水,看起来毫无破绽。
当广播响起的那一刻,所有考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考核的规则公布。
荒川叶站在考生之中,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能是生存试炼,可能是团队合作的考验,甚至可能是猎杀目标的淘汰赛……
但他万万没想到,最终的考核会是笔试。
“最终考核已开启。”
“这是猎人考试的最后一场考核。”
“规则很简单——笔试。”
“所有考生需在指定时间内,完成猎人协会设立的试题。试卷内容涉及多个领域,包括但不限于逻辑推理、战略思维、生物学、历史、猎人伦理、世界政治等。”
“最终成绩将决定你是否能够获得猎人资格。”
“倒计时——六小时。”
广播结束的瞬间,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纲吉微微睁大眼睛,显然也被这个终极考核震撼到了。
狱寺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拳头握紧,咬牙切齿:“……开什么玩笑?!猎人考试最后一关居然是笔试?!”
而荒川叶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猎人考试以这种方式逼入绝境。
他早该想到的。
荒川叶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翻开试卷,第一道题便映入眼帘——
【请分析基因遗传对个体能力发展的影响,并结合相关理论论述可能的突破方向。】
他皱了皱眉,心想这倒还算正常,至少和念能力没什么直接关系,然而当他继续往下看时,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
【请根据全球经济模型,计算并预测在资源短缺情况下,个体资源调配的最优方案。】
【某种古老文字被发现,你该如何推测其语法结构?请结合语言学与历史学进行系统分析。】
荒川叶的眉头跳了跳,继续翻页,看到更深处的题目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如果某个国家的大规模基础设施系统因突发灾害全面崩溃,试制定一套合理的恢复方案,优先级排序需符合实际可行性。】
……
荒川叶缓缓放下试卷,沉默地揉了揉眉心。
考试正式开始,广播里传来考官的提醒:
“请注意,本次考试严禁作弊,一旦发现违规行为,将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考场内一片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回荡在空气中。
荒川叶偏过头,看向纲吉。
对方已经专注地答题了,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认真思考。不得不承认,彭格列的教育体系确实有些成效,至少在这种考试场合,纲吉并没有手足无措,而是冷静地分析题目,逐步解答。
狱寺坐在纲吉旁边,表情凝重,手里的笔飞快地在试卷上移动,显然是全力以赴,不愿在这种场合给纲吉丢脸。
荒川叶的目光在试卷上停留片刻,随后拿起了笔。虽说这些内容他并未系统学习过,但多少也有所涉猎。
然而,就在他开始思考第一道题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考场内所有人都专注地答题,没人交头接耳,没人四处张望,然而,荒川叶却察觉到了微妙的异常。
就在他落笔准备解题的瞬间,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并不明显,却足以让他察觉到某种违和感。
有人在作弊。
他没有立刻表现出异样,而是装作继续答题,目光余光缓缓扫过考场。
某位考生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额角渗出了冷汗,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试卷,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就在下一秒——
“叮——”
突兀的机械提示音在考场中响起,随即广播声响起,考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编号142号考生,被判定违规,取消考试资格。”
刹那间,所有考生的笔都停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等等,我没有——”那个考生脸色瞬间苍白,猛地站起身,显然想要辩解。
然而,四周的考官并未多言,只见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手指轻轻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笼罩住了那名考生,下一秒,他的身体便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包裹,直接从座位上消失了——被强制送出考场。
荒川叶微微眯起眼睛,这场考试的防作弊手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格。
这种能力还真的是微妙。
库洛洛坐在不远处,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甚至连目光都没从自己的试卷上移开,显然对这一幕毫不意外。
但荒川叶却意识到,这个作弊者可能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神扫过考场,内心暗自推测着。
如果猎人协会连作弊都能精准锁定,那这场考试,到底是靠什么在监视着所有考生?
这场考试,真的只是笔试这么简单吗?
考场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所有考生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低头答题,唯有空气中那种隐隐的压迫感变得更加浓重。
荒川叶垂眸,看着试卷上复杂的题目,手中的笔随意地旋转了一下,表面上继续解答问题,实则在暗中观察考场的动静。
这场考试,显然不只是笔试这么简单。
猎人协会到底是如何检测作弊的?
如果是念能力,那范围至少要覆盖整个考场,甚至每个考生的细微举动都在被监测之中。
他余光扫过纲吉,对方正认真答题,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的意外影响,一副老老实实在考学术试的模样。
而狱寺则是一脸不爽地咬着笔帽,显然对试卷上的题目已经开始产生生理性厌恶。
库洛洛仍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笔速飞快,像是在完成一场学术研究。
荒川叶心里无奈叹息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试卷上,但就在他准备继续作答时,又是一阵极其细微的波动闪过。
第二个作弊者出现了。
“叮——”
广播再次响起,考官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漠然。
“编号201号考生,被判定违规,取消考试资格。”
又一个人中招了。
考生们的表情变得更加警惕,有人放下笔,谨慎地打量着四周,有人额头渗出冷汗,显然是被吓到了。
但这一次,被淘汰的考生并没有像之前那个一样沉默地消失,而是猛地站起身,声音压抑着愤怒:“这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
考官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虚空一握,身后的显示器缓缓放下,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行字:
【考生编号201号,使用微型信号装置,意图获取外部答案。】
作弊的证据直接浮现在众人眼前。
201号考生脸色瞬间惨白,嘴巴微微张开。
“作弊者,将立刻被强制送离考场。”考官语气平静。
考场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所有考生都低头专注于手中的试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中。
广播中曾宣布——考试时间为六个小时。
但在这封闭且毫无参照物的考场内,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没有钟表,没有计时器,甚至连外面的光线都未曾改变,考生们的心神逐渐被这种没有尽头的答题过程所消磨。
到底过去了多久?
十分钟?一小时?还是已经到了考试的尾声?
没人知道。
荒川叶本来还能保持理智地计算时间,但渐渐地,他也开始模糊了自己的判断。
纲吉依旧专注地答题,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虽然偶尔会停下来思考,但始终在认真作答。
狱寺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手里的笔几乎没有停下过,但显然他也受到了时间压力的影响,呼吸逐渐急促。
库洛洛依旧不紧不慢,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的笔速稳定,仿佛在写一篇漫长的学术论文,甚至还有余裕调整卷面布局,看起来就像是对这场考试了然于心。
而其他考生的状态,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
有人不断地翻阅试卷,来回检查,眼神逐渐失去焦距,显然是在高压环境下崩溃了思考能力。
有的人抓着头发,身体轻微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低声咒骂了一句后,直接撕碎了自己的试卷,选择了放弃,随即在考官的注视下,默默走出了考场。
考试没有强制淘汰,但如果考生主动放弃,就代表自动失去猎人资格。
有一名考生咬牙坚持,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撑住,但最终,他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笔,起身,转身走出了考场。
“编号309号考生,退出考试。”
广播里传来考官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机械化的无情。
一切又归于寂静。
第227章
这种无形的心理战,比任何体能考核都更具杀伤力。
荒川叶低头看着试卷,指尖敲了敲桌面,继续作答。
“考试结束。”
广播里传来考官平稳而冷静的声音,仿佛钟声敲响,将所有人从漫长的煎熬中唤醒。
在这一瞬间,整个考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紧张感,如同绷紧的弦终于松开。
有人猛地放下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指因长时间紧握笔杆而微微发抖。
有考生的额头早已被冷汗浸湿,整个人仍然僵在座位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试卷,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这场考试终于结束了。
纲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他的试卷写得满满当当,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至少……他完成了所有的题目。
狱寺整个人都瘫在座位上,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试卷,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嘴里咕哝着:“……太离谱了,这种考试真的有人能满分通过吗……”
荒川叶缓缓地放下了笔,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麻木,长时间的高强度书写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但他仍旧保持着懒散的姿态,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确认自己还活着,然后微微勾起嘴角:“……至少没死在试卷上。”
库洛洛将试卷整理得整整齐齐,手法熟练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份日常的学术研究,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
考官们开始收取试卷,一切都在秩序中进行。
在这场最后的战斗中,仍旧坐在这里的考生们,已经撑过了猎人考试最艰难的一关。
然而,他们的命运,最终还是要交给试卷上的分数决定。
是否成为猎人——将在成绩公布后见分晓。
考试结束后,所有考生终于被允许休息。猎人协会为他们安排了一间设施完善的套房,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洗个痛快的澡,睡个好觉,不用再担心接下来的考核。
荒川叶随意地拿着换洗衣物,率先走进浴室,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疲惫,他终于放松了一点。
考试虽然结束了,但他的脑子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任由水汽模糊了镜面。
洗完澡出来时,纲吉已经换上了休闲的衣服,随意地坐在床上,见他出来,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荒川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家里的事情有点多。”
纲吉挑了挑眉,眼里带着些疑惑:“不是有刀剑男子可以帮你吗?”
荒川叶随意地耸了耸肩,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幽深:“他们能做的也有上限啊……有些事情,我只能自己处理。”
纲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语气认真:“那你也不可以跟我说吗?”
荒川叶的手指微微一顿,握着毛巾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他偏过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也没用吧?”
纲吉没有立刻反驳,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荒川叶,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像是在认真衡量着什么。
空气静默了一瞬,随后,纲吉轻声开口,声音低而平稳,却带着一丝试探:“小叶,你把我当做什么?”
那个最亲昵的称呼让荒川叶的动作彻底停下了。
他抬起眼,看向纲吉,对方的眼神坦然而直接,没有试探,没有愤怒,只有等待答案的耐心。
一瞬间,荒川叶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头疼。
“……你又在问什么蠢问题?”他语气随意地说道,手指搭在毛巾上,目光微微闪烁了一瞬,像是想掩盖某种情绪,“当然是朋友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纲吉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但荒川叶的表情一如既往,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随性,仿佛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最终,纲吉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缓缓说道:“……是吗?”
空气又一次陷入沉默。
荒川叶偏过头,窗外的夜风轻轻拂过窗帘,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沉默延续了许久,他才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缓:“你又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彭格列的事情早就让你无暇分身了,不是吗?”
纲吉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想到荒川叶会这么问。
但很快,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他轻声道:“就因为忙,就该对你放手不管吗?”
荒川叶闻言,蓝色的眼眸微微一动,但很快,他便轻轻耸了耸肩,语气随意:“我很好,不需要担心。”
纲吉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房间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奇怪。
半晌,纲吉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你总是这样……”
“这样是怎样?”荒川叶偏头看向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却没有多少情绪。
纲吉没有回答,只是收回视线,仿佛认命般地摇了摇头,语气低缓:“没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听进去。”
荒川叶眨了眨眼,似乎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伸了个懒腰,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
纲吉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些事,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知道,就算问了,荒川叶也不会真的回答。
夜色沉沉,房间里只剩下柔和的灯光投下的淡淡影子,映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荒川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指随意地搭在毛巾上,蓝色的眼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幽深而平静。
纲吉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空气静默无声,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得格外清晰。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谁也没有再开口。
纲吉抬眼看了看荒川叶,目光复杂,却没有多余的话语。
荒川叶似乎察觉到纲吉的视线,微微侧头,与他对视了一瞬,随即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把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随意地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估计还得折腾。”
纲吉看着他,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而温和:“嗯,晚安。”
荒川叶闭上眼,靠着沙发,没有再回应。
房间里一片沉静,唯有夜风轻拂窗帘的细微声响。
可他的思绪却并未停止,反而因梅林的几句话,开始翻涌出某些从未愿意深想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拒绝纲吉?
纲吉和刀剑男子是不一样的。
刀剑男子是属于他的,是他的所有物。
契约铭刻在灵魂之上,哪怕他消失了,他们也会随着契约的终结而消亡。
所以,无论经历多少时间、多少轮回,他们总会重逢。
可纲吉——不是。
荒川叶皱起眉,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胸口莫名泛起一种钝痛般的压迫感。
如果拥有过,到最后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呢?
如果一切再一次重演呢?
如果再一次站在那条孤独的时间尽头,回头望去,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所有,那该怎么办?
……不,他不想再失去了。
可如果结局注定会如此,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远远地推开。
荒川叶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底的情绪压抑得沉重,像是被困在名为过去的枷锁之中,挣脱不得。
长痛不如短痛,叶。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该断的,就早点断了吧。
夜色沉沉,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掀起窗帘的一角,昏暗的光影映照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寂静。
荒川叶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沙发扶手,动作轻微得几乎不可察。
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睡过去,让时间在沉默中消磨一切。
可意识却异常清醒,脑海中翻涌着那些不愿去深思的回忆。
他见过太多次这样的情景了——时间将一切吞噬,所有的联系、所有的羁绊都会被时间抹去,而他曾经握住的、珍惜过的,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往。
他曾拥有过许多东西,也曾一次次失去。
所以,他学会了不去期待,学会了不去留恋。
可这一次……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对面已经睡下的纲吉身上。
纲吉的呼吸平稳,睡得并不深,或许是猎人考试的疲惫还未完全散去,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随后低下眼,唇角微微抿紧。
如果最终还是要独自面对,那何必现在去挣扎呢?
他本应该如此坚定的,可此刻,心脏深处某个角落,仍然在隐隐作痛。
他轻轻叹了口气,偏过头,不再去看纲吉,像是要彻底隔绝自己所有的情绪。
窗外的夜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在无声之中,带走了一丝未能出口的情感。
——这一夜,他们相对无言,各怀心思。
第228章
窗外的夜风拂过,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月光淡淡地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微亮,猎人协会安排的餐厅里已经开始有考生陆续进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早餐香气。
荒川叶和纲吉刚踏进餐厅,就看到库洛洛和狱寺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显然比他们早到了一步。
刚一靠近,狱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迎上纲吉,满脸担忧:“纲吉是不是没睡好?!”
纲吉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抬手轻轻推了推狱寺的肩膀,试图让他稍微冷静点:“没事……只是有点担心成绩。”
狱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荒川叶,似乎在确认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荒川叶只是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懒洋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库洛洛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笑得意味深长:“你们俩关系这么好,昨晚该不会聊了一个晚上吧?”
纲吉愣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想了挺久。”
库洛洛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哦?原来是思考人生啊。”
狱寺显然还想追问更多,但纲吉已经主动走到座位上坐下,随手拿起餐具开始吃早餐,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荒川叶一边喝着水,一边随意地扫了纲吉一眼,没说话,但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了敲,仿佛若有所思。
狱寺还在担忧,但看纲吉的态度也不好再追问太多,只能满脸不甘心地坐下,时不时瞥一眼荒川叶,像是生怕他对纲吉做了什么。
而库洛洛则是悠然地喝着咖啡,目光在荒川叶和纲吉之间打量了一瞬。
就这样,餐厅里众多考生或紧张,或放松,而在这个角落里,这四人的早餐气氛,隐隐透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猎人考试的成绩公布得很快,不出意外,他们四人全部通过,正式成为了猎人。
对很多考生而言,这是一场漫长的考验,但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又一次该结束的旅程,甚至连庆祝的情绪都没有太多。
回到学校后,教授在得知他们四人全员通过时,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惊讶。
“你们这群人……”教授扶了扶眼镜,语气复杂,“虽然我知道你们实力不差,但四个人一起考上猎人,这概率有点离谱啊。”
纲吉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狱寺倒是挺骄傲的模样,而荒川叶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库洛洛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这次考试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例行公事。
但事情的发展远比想象中更快。
没过几天,库洛洛突然请假了。
据他说,是家里有事,需要处理一下,请假的手续办得极快。
而几乎是在库洛洛离开的第二天,纲吉也说要回家一趟。
“回家?”狱寺有些意外,“十代目,您不是说暂时不回去吗?”
纲吉神色自然地点点头,语气平静:“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应该不会太久。”
狱寺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纲吉在哪,他基本上就在哪,自然也没有再多问,默默地准备一起走。
于是,宿舍里只剩下了荒川叶一人。
空气一时有些寂静。
荒川叶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笔,蓝色的眼瞳映着微弱的光线,若有所思地望着
空荡荡的房间里,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掀动窗帘的一角,投下些许晃动的光影。
荒川叶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库洛洛的突然离开,纲吉的回家,狱寺的跟随……这一切都不像是单纯的个人事务。
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而他这边……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处理。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摊开的资料,时之政府传来的情报显示,最近在这个世界,时空裂缝出现的频率正在加快,且规模越来越不稳定。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时之政府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命令,只是让他留意,但荒川叶很清楚,这种裂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异常现象,它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连时之政府都无法掌控的东西。
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闷。
鼬变成的黑猫安静地窝在荒川叶的怀里,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动,而一旁的止水和斑则站在窗前,低声交谈着最近的状况。
“最近的时空溯行军数量越来越多了。”止水眉头微皱,声音压得很低。
“而且,很明显——它们不是自然出现的,而是被人为引导的。”
斑的神情冷漠,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我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荒川叶微微皱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另一侧的佐助身上。
佐助并不太了解这些关于时空溯行军的事,但他莫名觉得站在不远处的止水很熟悉,那种熟悉感甚至让他心底生出一丝奇异的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荒川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开口询问:“阿泉那边有没有消息?能不能先把佐助引渡回去?”
止水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可以,泉奈已经在准备了,按理来说,随时都可以——”
然而,就在他打开通讯装置的瞬间,屏幕上的光幕突然一闪,时之政府的标志浮现,紧接着,一个声音急促地传来——
“时之政府通知:由于空间不稳定,目前无法进行任何引渡作业,通道将在紧急状态下暂时关闭。”
“……什么?”荒川叶眯起眼睛,语气微微沉了下来,“那纲吉他们呢?”
屏幕那头的通讯员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联系。”
然后,通讯啪嗒一声被切断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时之政府竟然没有正面回答纲吉他们的情况?
荒川叶的眼神微微变冷,他刚想要联系另一名时之政府的负责人员,下一秒,通讯装置突然震动了一下,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杂音。
“——喂……叶……——能……听见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杂音,从通讯器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荒川叶的手指微微一紧,立刻按下通讯接通:“纲吉?你那边怎么回事?”
荒川叶盯着已经失去信号的通讯装置,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没有人说话,但气氛明显紧绷了起来。
“……问题是,怎么去?”他语气平静,但眼神深处藏着些许不耐,“时之政府不处于任何世界、任何时间,而且现在通道已经被关闭,想要硬闯几乎不可能。”
他顿了顿,随后轻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角度思考:“现在最该做的,是先稳住这个世界,指不定因为时间混乱,接下来会出现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他微微侧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道:“……还好把阿泉留在了本丸。”
斑听到这话,低笑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那双眼瞳带着习惯性的冷漠:“你也太小看忍者了,战场上的混乱情况,我们可经历得多了。”
荒川叶无奈地扶了扶额,语气微微带着点无力:“我不是小看你们……我是希望到时候,别让我本丸的刀剑和忍者们因为联系不上我,跑去时之政府找我,然后发现时之政府遇到袭击,结果被卷进去。”
他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随即叹了口气,低声补了一句:“希望他们能安静地待着……”
然而,连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都不足。
——毕竟,长谷部他们什么时候真的安静待着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奈的沉默,荒川叶靠在桌边,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思索着眼前的局势。
“所以,接下来呢?”止水率先开口,目光锐利,语气冷静,“稳定这个世界是一回事,但如果时之政府真的陷入了某种危机,你打算就这样等着?”
荒川叶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当然不会——问题是,怎么去?”
时之政府处于时间与世界的交汇点,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空间,一旦通道关闭,就意味着外部的个体无法主动进入。
但这次,他们甚至连通道关闭的真正原因都不知道。
“既然你去不了,那就只能让他们自己联系你。”斑的语气平静,像是在分析战局,“等他们能恢复通讯后,再决定行动方式。”
“……但这也不是等着不动的理由。”荒川叶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时空裂缝的问题还没解决,如果这次的袭击和裂缝异常有关——”
他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即低声道:“我们必须先找到异常的源头。”
——时空裂缝的异常,和时之政府的危机,很可能并非孤立事件。
止水和斑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荒川叶的意思。
佐助站在一旁,虽然对时空溯行军不了解,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混乱背后的问题:“所以,第一步……先查清楚这个世界的裂缝异常?”
第229章
“没错。”荒川叶点了点头,像是已经有了打算。
“时空裂缝是人为造成的,斑大人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止水缓缓开口,“如果这次的异常和袭击有关,那幕后操控者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目标是什么暂时不重要,”荒川叶抬眼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他的眼底倒映着城市的灯光,语气冷静而笃定,“重要的是,我们得先找到他们。”
“先从最近的裂缝调查开始。”
夜幕低垂,雾气弥漫在这座城市的废墟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扭曲的能量波动,一道时空裂缝无声地浮现在破败的街道上,漆黑的裂隙扭动着,如同张开的眼睛,缓缓蠕动。
紧接着,扭曲的影子从裂缝中爬出,形态不定的时空溯行军拖曳着黑色的雾气,双眼幽深,锁定了在场的几人。
鸣狐和小狐丸站在最前方,刀刃在月光下映出冷冽的光芒。
佐助站在一侧,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起,黑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他身旁,另一只黑猫缓缓站直了身子,下一秒,影子蠕动,猫的轮廓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变化过的宇智波鼬,身形纤细而沉稳,目光冷静如水。
没有言语,杀意已经在空气中凝结。
溯行军发出刺耳的低鸣,下一秒,数道身影瞬间朝着他们扑来!
战斗,瞬间爆发!
鸣狐动作迅捷,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刹那间出现在溯行军的身侧,刀锋划破夜色,沉默无声的杀意一闪而过,血色瞬间泼洒在空气中。
小狐丸则是如同战场上的战神,银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舞动,太刀挥出的瞬间,刀气横扫而出,直接撕裂了一大片溯行军的身体,让它们发出痛苦的嘶吼。
与此同时,鼬的身影突然一晃,猩红的写轮眼猝然开启,一股强烈的幻术瞬间笼罩住靠近的溯行军,那些怪物的动作顿时僵硬,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
佐助抓住这一瞬的破绽,脚步一踏,身形如雷电般掠过,雷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精准地刺穿了其中一只溯行军的核心,雷电瞬间沿着它的身躯蔓延,将其彻底湮灭!
鼬的指尖微微一动,幻术中的溯行军猛地开始自相残杀,它们的身体在彼此的攻击下迅速崩溃、化为灰烬。
佐助冷静地后退一步,避开飞溅的残骸,转头看向鼬,目光里带着些许探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在并肩作战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战斗风格,与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鼬微微偏头,目光对上佐助,眼底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没有说什么。
战斗仍在继续,但局势已经一边倒。
最后一只溯行军在小狐丸的太刀下彻底湮灭,血色消散在夜色中,整个战场终于恢复了宁静。
荒川叶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饮料,语气随意:“辛苦了,真是漂亮的配合啊。”
他站在佐助身旁,看了一眼鼬,又扫了扫佐助,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毫不在意地问道:“对了,佐助,你今年几岁了?”
佐助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毫无前兆的问题感到意外,但还是回答道:“十七。”
荒川叶“哦”了一声,语气懒散:“还挺年轻的啊。”
佐助抿了抿唇,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没再多问什么。
鼬站在一旁,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微不可察地垂下了眼帘,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鸣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而小狐丸则是微笑着拍了拍佐助的肩膀,语气颇有些豪爽:“干得不错,年轻人。”
荒川叶在战斗后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迅速整理了刚刚的情况,随即赶往与夏油杰约定的汇报地点。
他们选择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一间简陋但足够隐秘的休息室,只有熟悉内情的人才能进入。
推门进去时,荒川叶看到夏油杰正低头翻阅着厚厚的报告,一旁的五条悟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棒棒糖,一副悠闲的模样,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来看,他的思绪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放松。
“你可终于来了。”夏油杰一抬眼,琥珀色的瞳孔里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深思,“你的那边怎么样了?”
荒川叶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把一份整理好的资料丢到桌上,蓝色的眼瞳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不太妙,这个世界的时空裂缝特别多,甚至还在持续增加,溯行军的行动也越来越频繁。”
夏油杰叹了口气,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我这边也是一样,情况甚至更糟糕,我们光是封锁这些裂缝就已经焦头烂额,连彻底解决的办法都找不到。”
五条悟终于从他的悠闲状态里抬起眼,目光透过墨镜打量了一下荒川叶,语气还是带着他一贯的玩世不恭:“听起来,你这边也没什么进展啊?”
荒川叶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那你倒是有什么办法?”
五条悟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反正这种事急也急不来。”
夏油杰看了看这两人,没理会五条悟的玩笑,而是继续翻阅资料,沉声道:“这次的裂缝数量太过异常,正常情况下,就算有世界壁垒的松动,也不该有这么频繁的时空扰动……这不像是自然现象,更像是……”
“人为制造的。”荒川叶接话,语气肯定。
夏油杰点头,表情严肃:“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裂缝的问题可以修复,但如果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这些异常,那就不是修复裂缝这么简单了。”
“至少得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才行。”五条悟随口接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虽然语气随意,但眼底却透着一丝冷意。
荒川叶靠在椅背上,目光微微下沉。
这次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而时之政府那边……至今仍然没有新的消息。
他微微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而冷静:“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找到源头。否则,这些裂缝不会停止,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空气沉默了一瞬,夏油杰缓缓闭上眼,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我们真的没时间休息了。”
房间内一片沉默,只有夏油杰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和五条悟嚼着棒棒糖的微弱响动。
荒川叶靠在椅背上,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在思考——现在的局势,已经比他想象中的更混乱了。
时空裂缝在持续增加,时之政府遭遇袭击,纲吉和库洛洛相继离开……这一切,绝不是单纯的巧合。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些异常的背后一定有某个操控者在暗中推动,甚至可能和猎人协会、时之政府、甚至更大的存在有关。
“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值得关注的势力?”荒川叶问道,目光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合上手中的文件,手指轻敲桌面,琥珀色的眼瞳里透着冷静的分析:“有几个嫌疑对象,但暂时没法锁定真正的幕后主使。”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目前我们能确定的是,某些裂缝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为引导打开的。至于怎么做到的,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我们找到了一些疑似定位点的遗迹,里面残留着一些奇怪的能量波动。”
“五条,你怎么看?”荒川叶转头看向一直懒散靠在沙发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摘下嘴里的棒棒糖,笑得一脸轻松,但语气却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怎么看?很简单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不是普通的术师或念能力者。”
他撑着头,语调慵懒,但话里却透着一丝笃定:“如果连时之政府都遭到了袭击,那意味着——敌人手里的牌,远比我们想象的多。”
荒川叶皱了皱眉,时之政府虽然低调,但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攻破的存在,能让他们的通道陷入瘫痪,甚至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这已经不是普通力量能够做到的事了。
就在这时,夏油杰的通讯装置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通讯仪,眉头微微一皱,按下接通。
“……夏油?”通讯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杂音,像是信号受到干扰,但依稀能听出是山姥切的声音。
“山姥切?你那边怎么回事?”荒川叶立刻皱起眉,目光变得凌厉。
“……我们发现了一条新的裂缝,”山姥切的声音压低了些,背景音里似乎能听到刀刃出鞘的微响,“但这次……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夏油杰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裂缝里,有东西在窥视我们。”山姥切的声音冷静而克制,但隐约透出一丝不安,“不只是溯行军……还有某种未知的存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荒川叶靠在椅背上,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指尖轻敲着桌面,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重的气息。
修复裂缝,是他们目前能做的应对措施。
但问题的根源还在——裂缝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夏油杰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眸看向荒川叶,语气低沉:“下一步,你打算怎么查?”
第230章
“先锁定异常裂缝的源头。”荒川叶的声音很冷静,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敲,“不管幕后的人是谁,既然能操控裂缝,说明他们一定在某处留下了痕迹。”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懒洋洋地问道:“哦?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造这些裂缝?”
“不仅仅是制造,而是有针对性的引导。”荒川叶目光深沉,“如果只是普通的时空异动,裂缝应该是随机出现的,不会有特定的规律可循。但这次的裂缝,分布过于集中,甚至都出现在某些特定的地点——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
夏油杰沉思片刻,点头道:“确实,这些裂缝的出现位置,似乎都与某些历史遗迹或者特殊地点有关……”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趣吗?”五条悟突然笑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慵懒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如果这些裂缝都是人为操控的,那幕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是想把什么东西送进来,还是想从这里带走什么?”
他的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再度凝重了一些。
“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得尽快行动。”荒川叶站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通讯装置,“山姥切那边不是已经发现了新的裂缝吗?我们过去看看。”
夏油杰点点头,五条悟笑着站起身,语气轻快:“终于要有点实际行动了?真期待啊。”
荒川叶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身往外走,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
——无论是谁在操控这些裂缝,他都不会让对方继续肆无忌惮地操控下去。
时空裂缝出现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原本这里是繁华的商业区,而就在不久前,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刚刚在此落幕。
当荒川叶他们赶到时,整个拍卖场已经被彻底洗劫一空,所有拍卖品不见踪影,连布置华丽的会场都变得破败凌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荒川叶站在拍卖场的入口,目光扫过四周,被破坏的家具、散落的文件,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无一不在说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彻底的掠夺。
然而,比拍卖品的失窃更重要的是——
这里的时空裂缝,还残留着痕迹。
“……这不是普通的袭击。”夏油杰蹲下身,指尖在地面上触碰了一下,感受到残留的时空能量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裂缝的波动还没有完全消散,说明它开启的时间很短……但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荒川叶沉默地观察着四周,蓝色的眼瞳中透着深思,直到他注意到某个更重要的细节——
“山姥切呢?”
他话音刚落,周围陷入短暂的寂静。
是的,按照约定,山姥切应该已经在这里等他们。
可现在,他却不见了踪影。
五条悟摘下墨镜,眯起眼看向拍卖场中央,目光落在某块焦黑的地板上,那里的纹路十分扭曲,像是被某种能量冲刷过后留下的残迹。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慵懒却透着深意:“看起来,不只是拍卖品,连我们的人也被带走了啊。”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山姥切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清明。
他的眼罩被摘掉了,让他微微皱起眉,而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地方四周的能量流动极不稳定,似乎有人用特殊的结界封锁了空间,使他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显然,这里并不只是单纯的关押地点,而是一个刻意设下的陷阱。
山姥切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看似随意,但肌肉仍然保持着足够的戒备状态,随时能在必要的时候发动攻击。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
废墟。
四周的墙壁破败不堪,半倒塌的柱廊和被风蚀得残破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味道,地面满是崩落的石块和破碎的家具,唯有他们身处的这一块区域,仍然保持着某种勉强的完整。
但即便如此,这里依旧给人一种时间被剥夺的死寂感,等待着彻底被遗忘。
然而,在这样荒凉的废墟之中,仍有一个人的存在显得格外突兀。
库洛洛。
他正坐在对面的石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块古老的青铜装饰板,只是……
这块装饰板并不完整,而是被分割成了许多块,库洛洛正在尝试拼凑它的原本形态。
青铜板上的刻痕繁复而晦涩,似乎是某种古老文明的遗留物,但由于破损严重,已经无法看清完整的内容。
山姥切微微眯起眼,观察着库洛洛的动作,心底迅速推测着当前的状况。
——时空裂缝会出现在拍卖场,并不是随机现象,而是有人主动发送了坐标才导致的。
而那个“发送坐标的人”,正坐在他的对面,一脸悠然地摆弄着手中的青铜板。
库洛洛察觉到山姥切的目光,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从容,语气不疾不徐,仿佛此刻的情境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会面。
山姥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他手里的青铜板,声音冷淡:“你拼这个,是想打开什么东西?”
库洛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青铜板的边缘,指尖缓缓滑过那些古老的刻痕,目光幽深,带着若有若无的意味。
“你猜呢?”
他的声音在荒凉的废墟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仿佛随意地丢出一个问题,却又暗藏着更深的含义。
然而,他没有等到山姥切的回答,而是自己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姥切目光微微一闪。
过去?
他眉头微皱,迅速在脑海中推测着库洛洛的意图——他想要穿越到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现在手里的青铜板,很可能是一种与时间、空间有关的遗物,甚至有可能涉及到了时之政府一直在追查的“裂缝异常”……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派克缓缓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语气温和:“我们并没有恶意。”
她将水递向山姥切,示意他可以放松一些,但山姥切只是微微皱眉,没有伸手去接。
派克也不在意,只是扫了库洛洛一眼,随后缓缓伸手,解开了绑在山姥切手腕上的绳索。
“洛伦佐可以穿梭空间和时间,对吧?”
库洛洛在这一刻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带着某种试探。
山姥切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他没有回答,但眼底已经闪过了一丝警惕。
库洛洛并不着急,轻轻合上手里的青铜板,语气悠然地继续问道:“洛伦佐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我们?”
山姥切微微皱眉,语气谨慎地反问:“什么意思?”
库洛洛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等待某种必然的答案。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美人,当初答应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穿蓝色衣服的人?
山姥切心头猛地一震,几乎是在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三日月宗近。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终于抬头,直视着库洛洛,眼底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库洛洛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隐约的无奈。
“洛伦佐当时在发烧,情况不太乐观。”
山姥切微微皱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库洛洛将手里的青铜板随意放在一旁,深邃的黑色瞳孔注视着山姥切,语气不疾不徐:“当时我们的医疗条件也很糟糕,别说高端治疗设备,连基本的药物都极其匮乏。”
他微微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着那个时刻,目光微微低垂,语气依旧平稳:“所以,我们只能让他带走了洛伦佐……可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消息。”
山姥切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任何不自然的细节,但库洛洛的神色依旧冷静,甚至可以说是……真诚?
不像是在编造谎言。
可——
“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山姥切试探性地问道。
库洛洛缓缓抬眸,黑色的瞳孔深邃幽暗,倒映着山姥切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种真诚里,仿佛带着某种更深的试探,像是在等待着山姥切的反应,又像是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之中确认某个事实。
“和你一样的存在,不是吗?”
山姥切的指尖微微收紧。
库洛洛这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知道本丸的存在,甚至知道像山姥切这样的付丧神并非孤例。
空气沉默了一瞬,随即,派克适时地开口,声音依旧温和:“所以,我们不会伤害洛伦佐,也不会伤害你。”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笃定,仿佛在强调某种立场,或者,试图打破山姥切的戒备。
山姥切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目光缓缓落在库洛洛手中的东西上——那块破碎的青铜板。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锋利了一瞬。
“既然你们知道那么多,”他的语气微冷,“那你们也应该很清楚,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吧?”
库洛洛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他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破碎青铜板上,指尖缓缓滑过其残缺的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过了几秒,他微微侧头,语气低缓,却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玩味:“能够穿越时间,来到世界之外——神明的造物。”
山姥切的瞳孔微微收缩。
库洛洛的这句话,毫无疑问地点破了这块青铜板的真正本质——它不是普通的历史遗物,而是某种超越时间法则的产物。
他的手指再次轻轻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目光微微上扬,像是在等待山姥切的反应。
山姥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死死盯着库洛洛手中的青铜板,眉头皱得更紧了。
神明的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