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等五人忙碌着打扫卫生,却在交流/斗嘴过程中,不经意间发现少了两个人。
一数少的人是哪两个。
众人:“…………”
“咳咳,”观察入微的诸伏景光隐晦地提醒道,“大家先别去阳台。”
“好的,”萩原研二当即放下拖把,冷静地挽起袖子,“我这就去!”
“快拦住hagi!”
“萩原别乱来啊!”
“哈哈哈哈哈!”
几人正在客厅闹作一团,却见消失的两人突然相继出现,只是一个悠哉地走去洗手间洗脸,一个匆忙奔去了厨房拼命漱口。
众人:“……???”
所以你们两个刚才在阳台都做了什么?
啊啊啊快说出来让他们听听啊!
诸伏景光见幼驯染湿着脸出来,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待金发男人擦掉脸上的水珠,整理被弄湿的碎发时,悄咪咪问:“zero,你没惹绵星生气吧?”
生气?
降谷零动作一顿,浅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侧脸,像只沾了水的调皮狗狗一样,无辜地眨眼歪头,“绮月为什么生气?”
“我也没做什么啊。”
绮月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到这“不要脸”的话,气得她差点脱口而出“你亲我亲成那样,还说什么都没做?”——话将说出口的最后关头忍住了。
但她的异常也被在场的其他警察尽收眼底。
没办法,任谁看到黑发女人嘴角本来结痂暗红的破口又重新变得鲜红水润,都会猜到什么吧?
总不可能是绵星绮月自己嘬的。
樱井理莎翻了个大白眼给降谷零,背过身去收拾垃圾,状似小声实则以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道:“男人真不是东西!”
诸伏景光等人表示他们好无辜,但见到金发同期的作为,他们也没法违心否认这句话。
收到好友们侧目的降谷零看天看地装听不见。
“咳咳咳,”绮月可不想再让他们八卦下去了——心里八卦也不行——立刻转移话题,“听说你们前天遇到了特别的炸弹?”
这个话题一出,几个男士的表情就变得正经了许多,没听过这事的樱井理莎也好奇地看过来。
“啊,是从没见过的液体/炸弹。”松田阵平道,“炸弹左右管装有两种不同的化学液体,当它们汇流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生爆/炸。”
绮月疑惑问:“那你是怎么拆掉的?”
他们遇到炸弹的前天,本来是去警察医院看望她的,松田应该没有随身带很多的工具。
“这就要感谢hagi了。”松田阵平抱着手臂,黑眸带笑地看着萩原研二,“还记得我们在警校一起打棒球的那天吗?在公园遇到了两个小鬼。当时公园水池的水管被那个踢足球的小男孩踢破了,但hagi只用棒球塞进水管缺口,就成功堵住了水流。”
他又看向伊达航,道:“正好在拆弹的时候,我问班长要了一片口香糖,所以……”
绮月恍然大悟:“你把嚼过的口香糖塞进了汇流管里?聪明啊。”
但被幼驯染感谢的萩原研二并不开心,他拧着眉头严肃道:“之前国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炸弹,这几天也没有找到那个犯人的踪影,看起来又是个棘手的家伙。”
“是啊,”降谷零也神色严峻道,“那天他明明右肩膀中了hiro一枪,活动受限,我们又呼叫了增援,可还是没有抓住他。”
“他?”樱井理莎抓到了一个重点,“犯人是男性?”
“不,是我说错了。”降谷零被这句话提醒了,改口解释道,“犯人穿着宽松的黑衣、戴着形似乌鸦的面具,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只能从身形上判断,是比较瘦的。”
“我们也试过给萩原描述犯人的特征,让他来做行为侧写,但……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了。”伊达航补充道。
“确实。”萩原研二点点头承认,却又若有所思道,“但经过昨天抓炸弹犯的事情,我有了新的想法。对于炸弹犯来说,炸弹就是他们的作品,就像画家的画一样,作品会体现制作人的内心,或许让我研究一下那个液体/炸弹,会得到一些新线索。”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视一眼。
萩原研二敏感地察觉到他们的迟疑,问:“怎么了?公安那边不方便?”
为防止液体/炸弹和神秘犯人的出现引起恐慌,前天,在松田阵平解决掉炸弹后,降谷零就让公安那边对外封锁了信息,现场和炸弹也被公安接手了。
“不是不方便,是……”诸伏景光叹了口气,遗憾而凝重地道,“事实上,在将液体/炸弹转移到偏僻的工厂,由公安科研所对其进行化学成分分析的过程中,炸弹就……突然爆炸了。”
“什么?!那——”
“嗯,”降谷零皱眉承认了同期们的未尽之言,语气肃穆道,“我们损失了五名科研人员。”
虽然同是亲历者,但这个消息也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头一次听。
显然,之前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为了照顾他们的心情,没有告诉他们。
尤其是松田阵平。
他冒着巨大的危险,在急智之下解决了炸弹,本以为当时事情解决了,大家都安全了,却没想到后续结果会是这样。
五条血淋淋的人命啊。
“那个畜生!”松田阵平怒火中烧,眼里像是燃烧着熊熊火焰,透出黑中带红的颜色,他攥起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别让我抓到它!”
绮月瞄了眼簌簌掉落的墙皮,也没说什么。
前天她在“昏迷”中听萩原研二接电话时说的那寥寥几句,只知道能让降谷零受伤的炸弹犯很危险,却直到今天听完完整经过,才知道危险的程度和级别。
但她回忆前世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对这样凶悍的炸弹犯毫无印象。
纵观她几位同期的死亡现场,除了萩原和松田以外,也没有人再跟炸弹有关了,而萩原松田两人的事情她也已经解决了。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便再遇到这个液体/炸弹犯,降谷零等人也不会死?
绮月抱着手臂,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胳膊肘,开始思考能不能利用这件事。
她“昏迷”的四年,对组织来说就是没有用的四年,现在她醒了,她得先拿出点东西“张扬”一下,宣告自己的存在,免得真被边缘化了……
*
这一天过后,大家于傍晚相互道别,各自离开。
降谷零昨天能留下一晚已经是极限,他必不能再继续留在绵星绮月家。
所以,当夜晚降临的时候,绮月终于有了自己独处的时间。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第一通电话。
“晚上好,Gin……”
绮月一联系琴酒,就想起宫野明美在她“昏迷”时对她说过的话。
[琴酒清理了东京地下里世界近一半的炸弹犯……]
“哼,真能睡啊,Dita,你怎么不直接睡到世界末日。”
对方一开口就是嘲讽,四年未听过的嗓音醇厚低沉,似熟悉,似陌生。
绮月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玩笑道:“我以为你知道我醒来后,就在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呢。我要是睡到世界末日,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在说什么废话。”
绮月听着电话里的细微声音,猜测对方正在用保时捷上的点烟器。
琴酒咬着烟声音有些模糊,不耐烦的语气却始终如一,道:“既然早就醒了,为什么不赶紧联系组织,你想干什么?”
“哪有早醒,不就是昨天才醒的吗。”绮月随口道,“四年的缺失,我总得整理一下有关我自己的信息吧?还得应付那些警察。”
“警察……”琴酒貌似轻描淡写道,“你为了救那个警察倒是能豁得出命去。”
“我哪里是为了救那个警察?”绮月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拿出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那是我在警校的同期同学,爆处组的‘明星’,如果不是想着跟他们打好关系,才能更好得打入警局内部潜伏下来,我至于吗?”
警校同期这个事,绮月没有隐瞒。
她不清楚这四年里组织调查了萩原研二多少,但萩原几乎天天去看望她、照顾她,这是医院很多人都目睹的。
那从医院顺藤摸瓜,查到她和萩原、松田的关系,以及他们的职位,也很简单。
“拆弹专家吗?”开车的伏特加随意插话道,“听说他和他那个搭档,这些年可是让地下世界的炸弹犯们很头疼啊。”
不,如果单指拆弹专家的话,那应该是说松田阵平。
不过绮月没有纠正。
她在想,果然啊,组织非常清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职位身份。
这就有点危险了。
黑衣组织长期进行的一项地下生意,就是贩卖炸弹。
而警视厅拥有优秀专业的拆弹专家,这一点会让许多原本选择炸弹作案的犯人心怀犹豫。
前些年或许组织不会在意,但今年之后,组织的药物研究会有突破进展,组织将需要大笔大笔的资金投入医疗行业,那势必也会增加炸弹的售卖。
如果因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存在影响了炸弹销量收益,搞不好组织真能发布杀害二人的任务。
恐怕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不想加入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
得想个办法转移组织的注意力。
绮月这么想着,从书桌上拿起自己写的笔记,以一种临时被伏特加的话提醒的方式,道:“对了,说起炸弹,我倒是在公安这里听到了有意思的情报。”
“公安?”琴酒果不其然被吸引了,“说来听听。”
“霓虹境内出现了一个使用精密液体/炸弹的神秘人士,差点把伏特加口中的炸弹专家连带着整座楼都给炸了。而且公安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绮月故意用着轻蔑和不怀好意的语气道:“就是前天发生的事情,我估计公安是抓不到人了。”
“液体/炸弹吗?”琴酒饶有兴致地挑挑眉,“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绮月故作不屑道:“有什么意思?我看跟普通炸弹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个样式嘛。”
“那怎么能一样?”伏特加忍不住道,“液体/炸弹的话,只要两种液体稍一接触就会引发爆/炸,这比水银汞柱也差不了多少了,使用起来还更隐秘方便。”
绮月仗着电话那边看不见,使劲撇撇嘴。
就冲伏特加这种“战略意识”,她断不能让这个液体/炸弹犯落在组织手里。
反正她已经把情报送给琴酒了——“Dita”已经实现了她潜伏在公安的价值——等组织靠它的地下情报线查出炸弹犯的踪迹,她就让公安去抓人。
两头都赚一票,美滋滋。
“那我在公安这边再查查那个炸弹犯的相关信息?”绮月主动问询。
“嗯,既然醒了,那就抓紧时间回公安继续潜伏。”劳模本模-Top killer毫不客气地督促着绮月,并道,“液体/炸弹的事,我也会让情报组去查。正好最近有代号新人回国,可以用起来了。”
刚回国的代号新人?
难不成是……
绮月嘴角一抽,稳住语气,疑惑地问道:“新人?”
但琴酒不想废话解释,“这几年组织有不少新人拿到代号,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绮月:“……”
如果刚回国的代号新人指的是波本威士忌,那降谷零岂不是拥有了双份内容相同的任务,都是调查炸弹犯……
等等,她记得今天降谷零说过,有关于液体/炸弹的事情,公安是早早就控制了消息的。
emmmm——
好像问题也不大?
绮月思来想去,在她展现了潜伏价值、取得了足够的组织地位后,就必须回到组织,要不然她没法接近朗姆、杀朗姆。
但回组织一事绝不能是【因为Dita自己的原因导致潜伏任务失败不得不撤离】,她必须是【被逼无奈】或者【因他人的失误】才导致Dita潜伏失败,这样组织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嗯,她在警局内部的间谍身份也会在回组织的时候曝光。
既然是早晚的事,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她来掌控曝光的时间。
与其被未来未知的事情和意外推动着她暴露身份,不如她从现在就开始谋划,自己主动来暴露。
绮月在笔记本上将她的想法总结成两行字:
本来,【因为】身份暴露【所以】必须回到组织——被动。
改成,【因为】要回组织【所以】顺便暴露个身份——主动。
现在,在公安封锁了神秘炸弹犯消息的情况下,降谷零从组织那里收到了调查任务,那他势必会警觉,这中间一定是哪个环节泄露了信息。
然而松田阵平当时拆弹的现场,还有围观群众、撤离人群和警戒的警察,降谷零暂时确认不了是不是从公安内部泄露的。
没关系,只要留下一点影子就可以。
绮月会慢慢“让”降谷零确认的。
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她还得努力给组织提供更多的情报,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说白了,“让降谷零肯定公安有内鬼”和“提升她在组织的地位”这两条线是平行的,必须同步进行。
与此同时,她的每次“泄露马脚”,都得有组织里的人来给她背锅才行——哎呀,这样【优秀的】Dita就是【因为他人的过错】才不得不回组织的啦!
绮月托着腮,手指不停转动着圆珠笔来提高灵活度,看着笔记本上一连串的组织代号,细细筛选自己的“替罪羊”们。
至于暴露身份后如何面对降谷零……算了算了,让她逃避会儿吧。
绮月默默把写有“降谷零”的纸撕碎了。
*
降谷零在收到黑衣组织内网发来的调查任务时,立刻心里一惊。
然而细想前天的混乱场景,他也没法确认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只能让公安内部自查一遍,确保不是公安自己的问题。
随后,他看着电脑上,公安内网有关于绵星绮月的资料,斟酌着她的去向。
*
绮月并不知道,她将降谷零列为她计划中的重要角色时,对方在思索如何利用职权权限,把她放在一个相对安全、又不会浪费她能力的地方。
她只是收到公安的通知,让她去警视厅公安部外事第一课报道时,略微有些惊讶。
虽然绮月不知道诸伏景光具体在哪个部门,但在她这样调职之后,他们就同在警视厅公安部了。
嗯,合理得到苏格兰威士忌的身份情报,指日可待。
眼下绮月还是在复健训练期间,连警衔都没定下来,也就不急着就职工作。
老实说,就她四年前闯进拆弹现场的行为,绮月没想过自己升职的可能。
但警衔现在定不下来,大概是上级考虑她也算是“无意中”救了爆处组那一个小队的成员,正在犹豫吧。
不过为了熟悉新环境、填补过往四年的空缺经历,在复健之余的时间,绮月也会来警视厅翻看资料。
萩原研二主动包揽了她的接送问题。
但让绮月无奈的是,对方不仅天天接送,还时常给她送吃的喝的,或者别的东西。
她打量着自己工位上的小抱枕、大腰靠、新水杯、可爱手办、清新绿植等等,再看看旁边同僚们除了电脑、笔记本、卷宗外再无其他的工位。
再一低头,看到时不时震动一下的手机上,萩原发来的诸如“茶水间的小电壶有问题,小绵星你不要用,等我给你送热水”“中午不能陪你吃饭,小绵星要乖乖吃营养餐不能偷吃”“一楼东侧工区正在施工,小绵星记得不要走东侧楼梯”等等。
绮月:“……”
怎么说呢,虽然早有预感,但萩原研二对她小心翼翼的保护欲,似乎,过于强了。
还是说,是这几年给她发短讯邮件发习惯了?
当再次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后,绮月沉默了一下,打开搜索引擎,查询了什么后,捂了捂脸,摸过手机来,看也没看短讯,照着自己查到的东西,盲打了一串文字发过去。
两秒后,电话响起。
绮月仰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接听电话:“萩原、不,研二哥哥,真的,我不是小孩子啦,没有热水我会自己烧,不用你送;吃饭我也会好好吃,不会你陪也不会偷吃;也不要再送东西了,我的工位已经摆不开啦!”
“……”
绮月说了一长串之后,没听到对面的回应,寻思她是不是拒绝得太彻底了,容易让人伤心,于是迟疑地叫:“研二哥哥?哥哥?”
“……”
对面过了好久,才传过来一道似乎在咬牙切齿的声音:“叫得很亲密啊?还以为那天是在说玩笑呢。”
绮月茫然一愣:“……?”
随即,“!!!”
绮月“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又因为起得太猛,而身体太虚,眼前当即一黑。
对面耳尖又敏锐的人立马气笑了:“这么激动?”
绮月扶着桌子重新坐下,不抱希望地看了眼来电显示。
【某人】
“……”哦对,这是她给某人打的备注。
“怎、怎么是你啊?”绮月干笑道,“你这,可以随意给我打电话吗?”
“是不能随意,”降谷零似笑非笑地道,“这不是被某人刚才发的消息气到了吗?”
被称为“某人”的绮月:“……”
等等,什么信息?
绮月立马想起刚才自己发给“萩原研二”的回信。
那原来是降谷零发来的吗?!
那她写的啥来着……
[亲爱的研二哥哥,收到你的关心啦!但这么频繁发消息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不要再给我发啦!就算没有这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变哒,下班等你~]
绮月:“……”
这哪里气到降谷零了?
绮月重看了遍自己搜索的问题:【如何婉拒一个频繁关心你的男生?】
网页出来了很多条信息,她刚才偷懒只看了最顶上的第一个答案,还没点开看全。
不过网页显示出来的部分,除了称呼不一样,其他都跟她发的内容一样,答主还在第一句写了[亲测效果非常好]。
但现在被质问了,绮月就点开这个答案的具体页面,想探寻究竟。
随后她就在页面最低下看见这个答主写的“补充”。
[干嘛要考虑拒绝还是接受啊,女孩子不要为难自己嘛哈哈哈!各位尝试过的姐妹不必感谢答主!有给你们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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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月:“………………”
绮月张了张嘴,干巴巴道:“我要解释吗?”
“解释啊……我太不想听。”
混血男人的嗓音慢悠悠地传过来。
“我比较想听你叫'哥哥'。”
绮月深呼吸一口气,“那你还是听我解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补充:那个答案不代表作者的三观恋爱观啊!不代表!
绮月:你听我解释……
零零:你先叫。
绮月:其实那是萩原……
零零:(yygq)现在又叫“萩原”了啊?不叫哥哥了?
绮月:……
感谢在2023-01-22 21:00:03~2023-01-23 22:3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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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作乱I/手铐
“其实是因为萩原……”绮月试图解释。
“现在又叫'萩原'了啊!”混血青年的语气抑扬顿挫,故作疑惑道,“不叫'哥哥'了吗?”
绮月:“……”
为了防止降谷零继续揪着“哥哥”的称呼不放,绮月装作听不见对方的话,自顾自得快速解释了一遍刚才那通短讯是怎么回事,然后就想挂电话。
“等一下。”却被降谷零仿佛预知一般阻止,“我有正事想问你。”
绮月闭着眼,叹了口气:“什么?”
“听萩原说,你约了广田雅美小姐今天下班以后见面?”
“……嗯?”
在一瞬间,绮月脑海中冒出了诸多疑问和猜想,但最终率先被她问出口的是:“你什么时候听萩原说的?”
对面的男人不太明显得低低笑了几声,又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事实上,萩原连续这几天晚上都会跟我讲讲你一天的情况……主要是复健情况。”
绮月:“……?”
主要是复健情况,呵,你看她信吗?
——萩原研二!你怎么回事啊!
前几天在饭桌上大喊“这门婚事研二爸爸绝对不同意”的人是谁啊?!
怎么这么快你就“叛变”了???
白日里对她各种照顾,晚上就变成通风报信的“叛徒”!
你搁这两头赚好感啊!
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呼吸音略微加重,似乎是生气了,降谷零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忍笑地解释道:“最开始是我主动问的,不怪hagi。”
“哟~”绮月阴阳怪气道,“改叫'hagi'了?这就变成你好兄弟了?”
降谷零:“…………”
虽然被阴阳怪气了,但为什么他觉得绮月这么可爱呢?
降谷零失笑,耐心地哄道:“本来我们的称呼就混着来啊,他们也会'降谷'和'zero'混叫。”
“行,”绮月假笑,咬着重音问,“那'研二哥哥'都跟你说了什么呢?”
“咳,”降谷零摸摸鼻子,“也没说什么……”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为了了解绮月的复健进度,关心她的身体。
只是在跟萩原研二聊天交流的时候,同期会不可避免地说起一些绮月的日常——那他能忍着不听吗?
绮月翻了个白眼,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萩原研二是个有分寸的人,哪怕担心,他也不会干出监视跟踪的事情,顶多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多留心她一些琐事而已。
等她度过复健这段时间,萩原那种小心翼翼的保护欲就会慢慢消减了。
“为什么会问雅美小姐?”绮月提及正事,并解释道,“我是约了她。雅美小姐在我昏迷的这几年里,一直是照顾我的护工。现在我苏醒了,总要感谢她一下。”
也别提什么“钱货两清”,霓虹是个很多礼的国家,有些“礼”让绮月都觉得很繁琐,比如租房时要多给房东一些租金作为感谢等等。
那现在她特地请客感谢“护工-广田雅美”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如此,她便可以和宫野明美顺理成章地保持着明面上的联系。
而降谷零心里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他希望绮月和这位“护工”不要有牵扯。
四年前,在绮月刚刚重伤昏迷、萩原他们为她找护工的时候,降谷零就知道了“广田雅美”这个人,但为了身份的保密性,他并没有和护工正面接触。
直到一次偶然间,他在暗中看到了护工的面容,惊讶地发现她跟宫野艾莲娜老师的女儿、他儿时认识的朋友、宫野明美,长得很像。
但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他并不能确定那就一定是宫野明美,在深入调查后,也没有发现广田雅美的社会身份有问题,当时忙于准备去国外事项的降谷零便当是巧合遇到了长相相似的人。
后来,他从国外潜伏进黑衣组织内,又获取代号回到国内。
随着他正式成为组织的代号成员,他能接触到内部更多的人员和情报。
他先是意外地发现宫野夫妇曾经出现在组织中的痕迹,又在跟踪黑麦的时候,发现他的女朋友就是“广田雅美”,且黑麦称呼对方为“明美”!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
降谷零一想到那个冷酷果决的黑长发男人,内心就升起忌惮和慎重。
同是代号新人,但对方得到代号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而且很受高层重视,是个劲敌。
组织最初还有传言说“Rye靠女人上位”,但在诸星大展露了足够强的实力后,这种传言就不翼而飞了。
但传言未必完全为虚。
经过小心地探查,降谷零得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言出现,是因为黑麦女朋友的妹妹是组织的医药研究员。
“明美”,姐妹两个,医药……
降谷零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广田雅美就是宫野明美。
他不清楚宫野明美在外用一个假名字是要干什么,但明美身为黑衣组织一员的事情,让他既忧心又警惕。
忧心艾莲娜老师的女儿深陷泥潭。
警惕对方成为绮月护工的原因。
后者会是一个巧合吗?
降谷零希望是,但不相信是。
他旁敲侧击过黑麦,这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时常去警察医院的事似乎并不知情,起码明美没有主动告诉过他。
那这是宫野明美自发的行为吗?
总之,在公安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绝不能让宫野明美和绮月再过多接触。
*
与此同时,绮月也从降谷零提到“广田雅美”的话里,想起了被自己一度疏忽的事情。
是了,降谷零认识宫野艾莲娜,那他很可能认识宫野明美。
如果他现在已经知道,明美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
不过以绮月对组织一贯保密作风的了解,波本或许可能知道明美有一个妹妹是高级研究员,但不可能接触到雪莉,也不可能真实地了解雪莉到底有多么重要。
宫野明美此前一直是组织的底层人员、边缘人物,因为雪莉的重要性而遭到严密监视的时候,依旧处于底层。
是因为成了她(Dita)的联络员、被朗姆放到了她的跟前,用潜伏计划做牢笼困住了明美,明美才终于被撤掉了明面的监视。
降谷零现在不可能知道Dita是她。
那只要让他以为明美自始至终都是底层人员、组织不重要的炮灰,那他就不会将明美成为她护工的行为和组织的任务联系起来,她和明美都会安全。
至于明美当她护工的行为,她也有说辞可以引导降谷零判断的方向。
这样想着,绮月状似不经意间道:“对了,我会请雅美小姐吃饭,也是觉得她很面善,就好像我们曾经见过一样。”
“是吗?”降谷零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你们见过?”
“可能啦,”绮月装作不确定地道,“因为我对雅美小姐的名字没有印象,也有可能只是长相相似的人?”
绮月模棱两可的话让习惯多思多想的公安警官立马联想起来。
绵星绮月曾说过,她的父母与宫野夫妇有过交集,绮月还看过宫野夫妇的照片,那也许她见过小时候的明美,只是当时年龄小,现在不记得了,这也很正常。
那宫野明美呢?她是否还记得绮月?
难道“成为护工”真是明美自发的行为?
原因还需公安进一步调查。
但可以趁着这次吃饭试探一下宫野明美的口风。
降谷零很快修改了计划,对绮月嘱咐道:“既然是为了感谢广田小姐,那就让萩原和松田陪你一起去吧。”
“欸?陪我?”绮月惊讶,降谷零这是什么意思?刺探她和明美?
没有听到绮月的回答,降谷零以为她不愿意,耐心得半哄半解释道:“毕竟当初是萩原和松田为你找的护工啊,而且你跟广田小姐没有真正交流过,你又不耐烦社交,不怕找不到话题可以聊吗?到时候你就表达一下感谢,安心吃饭,把剩下聊天的话交给萩原他们就行。”
降谷零没说的是,吃饭他不方便亲自出面,但有心细如发和直觉敏锐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在,一旦宫野明美表露出她早就认识绮月的意思,就一定不会被他们错过。
而绮月:“……”
怎么听降谷零话里话外的态度,是怀疑了宫野明美却没怀疑到她身上?
让两个警察跟“广田雅美”……聊天???
绮月一时心绪复杂。
“……好。”不答应还能怎么办。
绮月头疼地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给明美发了封邮件。
晚上,四个各怀心思的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有萩原研二在,吃饭的氛围还是不错的,但绮月听着萩原和松田各种话里有话、话里有坑、话里藏着审讯技巧的聊天……
实在胃疼的吃不下去。
难为早有准备的宫野明美,“配合”地表现出了一系列从耐心温婉、疑惑不解,到被问得烦心皱眉,又到回忆儿时不禁露出怀念等等的神情转化。
都是奥斯卡赢家啊!
吃着清淡沙拉的绮月由衷地感叹着,并努力让自己当松田身上的窃听器不存在。
“小绵星,吃得怎么样?”
等吃完饭,宫野明美先行告辞离开,萩原研二开始关心绮月。
绮月嘴角一抽,“还行。”
松田阵平看着她面前的青菜沙拉,勾唇笑道:“你这一天天的,可真是要吃成兔子了。”
“那怎么办?你同情我啊?”绮月似笑非笑道,“要不我把我的沙拉和你的牛排换一下?”
“别别别,”松田阵平夸张地拍着胸口,一副“饶了我吧”的姿态,“要让你吃了这些不该吃的,我怕某人会冲上来勒我脖子。”
绮月托着腮,眼珠一转,略微抬高声音道:“哼,某人不让我吃,恐怕是怕我吃了这些后,吃不下他准备的营养餐!毕竟……难吃死了!!!”
窃听器后的某人:“……”
绮月还没说完,低头冲着松田的袖口继续道:“一点没学到他幼驯染厨艺的精髓!我觉得松田你来做都比他强!”
“喂喂喂……”松田阵平听得眼角抽搐,你们这对男女想吵架关他什么事?
“哦哟,”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我看,不如小阵平你屈尊下厨一次?”
绮月赶在松田阵平开口之前,抓起他的袖子,近距离对着袖口那个小玩意嗲声嗲气地道:“人家想吃嘛~阵平哥哥~”
此言一出,不说绮月被自己恶寒到。
“……”松田阵平当场就陷入了呆滞,哪怕绮月已经放开了袖子,也依然石化地伸着胳膊。
“……”而萩原研二瞪大了下垂眼,笑容直接僵住了。
此刻这对幼驯染的心里公屏循环播放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更可怕的是,来询问他们是否还需要加菜的服务生恰好走到桌前,见容貌昳丽的黑发女人拉着英俊帅气的卷毛男人的衣袖撒娇,立马捧场地合掌笑道:“二位的感情真好啊!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萩原研二:“……”
他默默地扶额挡住眼,不敢看了。
被惊醒的松田阵平额头青筋直跳,做了个深呼吸,闭闭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黑压压的死气从卷毛男人狠戾的眼神中冒出,把服务员吓得赶紧鞠躬道歉离开了。
绮月闷笑着,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在松田阵平把服务员吓跑、拉着她和萩原研二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餐厅之后,就玩心大起,在停车场用夹子音各种作乱地道:“不要这么凶嘛,阵平哥哥~”
“闭嘴吧你!”卷毛男人红着耳朵羞恼地大喊。
绮月淡定挑眉。
“吓到人家啦,阵平哥哥~”
“给我做饭嘛,阵平哥哥~”
“阵平哥哥~你……呜哇——!”
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绮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突然头朝下、脚离地,“飞”了起来。
被袭击的她眼神犀利地四下张望,一看。
“!!!”
绮月连忙松开手里抓皱的衣服,撑着“凶徒”的肩膀直起身,惊愕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某人。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
降谷零不带笑意地冷哼一声,单臂揽抱着绮月的臀腿处,将人扛抱在肩上,对两个看戏的同期挥手示意了一下,就拉开自己的马自达副驾驶门,将女人摔了进去。
绮月没被摔疼,下意识得要跳车逃跑,又被男人压着肩膀死死地用安全带扣在座位上。
在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了车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怜悯、同情,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绮月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开始公屏循环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趁着降谷零从车头绕到驾驶座的短暂时间,绮月当机立断摁开了安全带扣,拉开车门就要继续逃跑。
但又被快一步进入驾驶座的男人扯了回来。
这次降谷零眼也不抬,从腰后摸出手铐“咔嚓”就给绮月戴上了。
绮月:“?!”
“不是、”她瞪着银亮的手铐,难以置信地举起双手,“你凭什么拷我啊!”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绵星小姐,你涉嫌蓄意骚扰公职人员,跟我走一趟吧。”
绮月喉咙一哽。
想当年,这一条罪名还是在高档自助餐厅拿来吓唬调戏她的爱尔兰威士忌呢。
今天她就用上了。
而且绮月戴着手铐实在是觉得各种不得劲,见降谷零油门一踩,开出了跑车应有的速度,她抓紧车窗上的扶手,开始努力交涉。
“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没干什么,就是跟朋友开了个玩笑而已!我也是公职人员,那叫骚扰吗?!你……你在听吗?”
绮月看看马自达的前路,只觉得自己前路渺茫。
“不是、这天都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始终不说话。
绮月锲而不舍。
“你讲点道理,今天擅自安装窃听器的人是谁啊?!我只是想和人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而已,你又是让身为警察的松田他们陪我,又是安窃听器,你有没有尊重我?!”
不知道是绮月哪个词刺激到了他,金发男人控制不住低吼着,重重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问题!”
“哔——”刺耳的鸣笛声响彻街道。
“……”
绮月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降谷零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作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绵星绮月”,她在松田阵平身上发现窃听器后生气才是合理的。
而且她也不能放任降谷零这种行为。
她这次发现了窃听器,下一次呢?她能次次发现降谷零所谓的“安全措施”吗?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不了,又不慎泄露了什么秘密……
绮月不能赌。
她咬咬嘴唇,硬着语气回道:“就算雅美小姐有不妥,你不能告诉我吗?不能直接跟我说吗?非要用这种手段?”
说到最后绮月不服气地别过脸,“我就是小小发泄一下,你至于吗?”
听到女人貌似委屈的话,降谷零也冷静了下来,缓缓吐了口气,将车停好后,拿出手铐钥匙,放软声音道歉:“对不起,当时我就是怕你跑了,一时情急。”
“这还差不多。”绮月见好就收,伸出手让他解手铐。
她的目的不是跟降谷零吵架。
按降谷零的脾性,他也不会跟她吵,只会跟她讲理,讲着讲着就会把她绕进去,最终变成她理亏。
她只是单纯在表达她对降谷零这种行为的不满。一次不行就两次,多次之后,降谷零再有类似放窃听器这种行为,或许会考虑提前告诉她一声。
是的,或许。
绮月对这个男人的执拗深有体会,他会对他认定的事执着到底,如果他深思熟虑后认真觉得“不该告诉她”,那真是说破天都没用。
绮月腹诽着,就看降谷零把手铐解开一只后——“咔嚓”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绮月:“……”
绮月:“???”
她看看把她的右手和降谷零的左手锁在一起的手铐,茫然又震惊地问:“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给我解开吗?你怎么又把自己铐上了?”
金发男人歪歪头,混血风情的英俊面容露出无辜的神色,理所当然地道:“要是把绮月放开,你肯定下车就想着跑吧?”
绮月噎住。
她艰难地挣扎反驳道:“是你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要跑?”
降谷零眨眨眼,“可你打不过我也说不过啊。”
确实抱着下车就趁机逃跑想法的绮月:“……你还能再要脸一点吗?”
“要脸做什么?”金发男人弯弯眉眼,笑得灿烂温柔,却让绮月毛骨悚然。
她听他轻柔地笑道:“喜欢的女人都追着别的男人叫'哥哥'叫得停不下来了,要脸做什么?能让她叫我'哥哥'吗?”
“……”绮月认真思索了两秒钟,使用嗲声嗲气的小奶音,真诚地叫了声,“零哥。”
降谷零顿了一下。
绮月敏锐地抓住他的反应,又连叫了几声:“零哥?零哥哥?zero?”
就在绮月从降谷零怔愣、且越发沉默的反应中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她却看见男人笑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真了不得啊,绮月,宁愿这样叫出来吗?”降谷零感叹道,“看来你是真的想逃跑啊。”
“???”绮月满头雾水,“等等,你讲不讲理啊?我都叫了啊!该放我走了吧!”
金发男人的回答是拽着手铐将绮月拉下了车,又从车库直通电梯,将踉踉跄跄的绮月强行抱进了自己的公寓里。
就在绮月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后,降谷零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了她之前“生气”的事情。
绮月听着“广田小姐的身份疑似有问题”“具体不能跟你说,你也不要去查”“总之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再联系”等等的话。
她有气无力地抬抬手,将降谷零的左手也带了起来,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问了,咱能不能先把这玩意儿解开再说?”
“不行,”降谷零板着脸,紫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绮月,严肃地道,“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能再用语言骚扰公职人员了。”
“……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说。”
绮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纯粹是为了吐槽。
“好吧,”但没想到降谷零很听劝,一改口就直白了当重新说道,“我就是吃醋了。”
被击中一记直球的绮月尝到了心梗的滋味。
而且眼前这个男人非常懂得活学活用。
上午绮月不小心把发给萩原研二的“茶言茶语”发给了降谷零,现在降谷零就拿来用在了她身上。
金发男人微垂着头,眼眸低垂看着手铐,声音略微低沉萎靡道:“听到你对其他男人那样说话,哪怕对方是我的好友,我也是很吃醋。但你放心,我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让你承诺我什么,我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咱们现在没有确定关系……”
绮月听得胃疼。
“停!”她大声叫道。
金发男人抬起头,眸光清澈地透着疑惑。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绮月一脸嫌弃,“我们不是在说解手铐的事情吗。”
“啧,”降谷零轻轻低喃着,“总是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真是不乖啊。”
“什么?”绮月没听见,下意识地前倾身体去听。
下一秒右手腕就传来一下大力的扯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倾倒向前方,降谷零用左手拉着手铐将绮月的右手别在腰后,顺势抱住她的腰,将人一下子带到自己的大腿上。
仰头亲吻了上去。
绮月用左手本能地推拒金发男人的胸膛,倒是很成功推开了一些距离。
只是对方是为了问她:“答不答应?”
绮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答应什么啊你怎么……唔!”
又被吻了半分钟。
再被松开,“答不答应?”
绮月:“……”
还没想清楚,对方又来。
重复再三。
降谷零抱着人轻笑,沙哑的嗓音含着暧昧磨耳朵:“是为了骗我的吻所以才不回答的吗?”
不是啊!她是在想“答应”什么啊!
答应告白?那不能够!
刚才降谷零都说了什么来着?!
还没发觉自己在降谷零的重复询问中,落进了对方的言语陷阱里——此时绮月已经完全忘了转移话题、解手铐这回事了,只想着赶紧回答出来赶紧让降谷零把她放开。
“你!你先别急!我——混蛋啊你!”
脑子浆糊而舌尖发麻的绮月,拼命后仰想躲开降谷零,但最终结果不过是对方亲吻的地方从嘴唇换成了脖子而已。
“等等!我我我!”
绮月灵光一闪,赶在降谷零含咬她喉咙的时候,终于浑身打着哆嗦想明白了。
“我答应了!我答应你不会再用语言骚扰公职人员了!”
金发男人停下动作,继续看着绮月。
绮月福至心灵:“行为骚扰什么的更不会!”
降谷零遗憾地松开手。
绮月立马跳下他的大腿,跑得远远的——当然没有,又被手铐的反作用力拉了回来。
被“投怀送抱”的降谷零闷笑道:“手铐的作用真不错。”
绮月狼狈地爬起来,恼羞成怒:“你变态啊!”
降谷零挑挑眉,调侃道:“我是说手铐……对我们警察来说很好用,你在想什么?”
“!”绮月气结,一把攥起拳头。
“哎呀。”金发男人突然露出意外的神色,在绮月警惕的目光中,伸出手指轻挠了下她的咽喉位置。
致命位置再次被动,绮月身体微微一颤。
“红了。”
降谷零歉意地道。
绮月脑袋嗡的一声,当即出拳!——
作者有话要说:
松田:如果今天我命丧餐厅,hagi,这里面一定有你的一份功劳。
萩原:……
诸伏:该说不该说,上面二位这段对话好耳熟。
萩原:对啊!上次受迫害是我啊!
零零:准备手铐.jpg
绮月:作乱成功(疯狂大笑)见到零零(瞳孔震惊)被拷住(讨好'哥哥')被带回公寓(哥——都叫你哥了!)被亲亲(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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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心机I/默
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握住绮月的拳头。
“松手!”
“好,我松手,那你也别动手。”
降谷零放软声音哄道:“你打我还不是你手疼。”
这哄了还不如不哄!
哪怕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武力值也就从一蹦跶到十的绮月怒火中烧,被降谷零松开的那一刻,就站起身再次出手——瞄准对方的头发。
看着浅金色的发丝在她手下揉搓凌乱成鸟窝,绮月居高临下强压着男人的脑袋,恶劣地笑道:“哎呀~好乖好乖~”
完全就是逗宠物的语气。
降谷零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配合她的动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左手一动,手铐带动着绮月拉近他的身前,顺势将半张脸抵在她的腰腹处,侧仰着头无辜地眨眼问:“可刚才亲绮月的时候,绮月分明没有真正生气啊?”
被说破心思的绮月表情顿时难看了下去。
——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生气!所以她才会生气啊!!!这不就说明她本心里已经不会因为降谷零的“无礼”而生气了吗?!
说白了,绮月是被自己给气到。
但你要说她有多喜欢降谷零,好像也没到那种程度,起码她计划利用起降谷零来也没觉得自己心慈手软。
所以生气之外,她还有一丝丝的恐慌。
她不清楚自己心底对降谷零态度的变化到底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
不可控的感情让她第一反应便是[远离][逃避][断绝关系]。
然而这些都被现实所阻碍:
工作上,降谷零身具卧底任务,又在公安担任要职,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职位,但肯定能调得动警视厅的公安,那就相当于她是他的下属。
生活中,她和松田等人为了保险起见,不会主动联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但那二人来联系他们却是可以的。
而她Dita的身份,也早晚会与波本有牵扯。
绮月这么一算,自己一大半的生活都被降谷零的存在“入侵”了,这关系压根就断绝不了嘛!
这么想着,绮月使劲搓揉着手下的金发脑袋,微笑着、抑扬顿挫地道:“我没生气?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就你长了眼色是吧?”
降谷零微眯着眼,女人柔软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头顶上,手指挤压、穿梭在发间摩挲。对方觉得这是对他的蹂/躏,他只觉得酥酥麻麻,耳根发热。
绮月不知道降谷零在想什么坏东西。
“既然长了眼色,”她一把将这颗脑袋推离自己的身体,提起右手腕上的手铐,“那还不解开?”
这次降谷零没说什么,乖乖解开了,将手铐重新收回口袋里,拉着绮月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只有几道红印,“没有磨破就好。”
绮月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太矛盾了吗?怕磨伤我干嘛还要拷我?”
被质问的公安先生沉默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表示受教,并虚心请教:“那我该用什么好呢?”
绮月:“???”
顶着一头乱发的降谷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不知道领带可不可以……”
绮月的回答是指着大门让他马上滚。
金发男人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绮月反应过来。
……哦,忘了这里是他的居所。
“那我走。”
“我送你,”降谷零忍笑抓起车钥匙,提醒绮月,“现在时间太晚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吧?”
来这里的路上光想着怎么劝降谷零放开她了,绮月虽然注意了路况,但在这位具有反跟踪意识的公安警官刻意地绕远、兜圈子下,也确实没怎么记住路。
“这里是你家?”绮月坐在车上,看了眼公寓楼,问道。
“不是,临时住所而已。”
绮月也不觉得意外,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公寓里面只有基础的家具,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一看就不是久居之所。
但绮月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就这样把地址透露给我了?”
降谷零不欲多说,简言道:“这里也没什么东西,过了今晚就不住了。”言下之意,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
绮月也没多问什么,论起痕迹清除扫尾,恐怕对方比她专业了不止一倍。
她倚着靠背阖目休息,在心里复盘今晚和宫野明美的这场戏。
整件事源于她的疏忽。
是她忽略了降谷零和宫野艾莲娜的关系,从来没问过他们认识的详情,更不清楚他和明美认不认识。
但对她有利的一点是,在知道降谷零和宫野艾莲娜有牵扯的同一天,她也对降谷零透露,她的父母跟宫野夫妇有过学术上的联系。
事前铺垫和事后“打补丁”还是有区别的。
她当时说起父母的事时,没想过明美会成为她的联络员,更没想过会有今天,完全是无心之举,那降谷零就不会在这么久之后,怀疑她话中的可信度。
今晚,【宫野明美认识小时候的绵星绮月,而绵星绮月却不记得对方】的信息成功被她俩表露了出来,让降谷零知晓。
那在查不到其他线索的情况下,降谷零就会自然而然地将“宫野明美认识她”归结到她们两家父母的关系上。
当降谷零明确告诉她,“广田雅美”可能有问题,让她不要再联系、接触的时候,绮月就知道自己这场戏赢了。
接下来,降谷零的调查重点会绕过她,而继续集中在宫野明美身上,直至查到雪莉这一步查不下去为止。
可惜的是,在那之前她和明美就不能再见面了。
偏偏这段时间,急需提升组织地位的她需要频繁联系组织,身在公安,手机或者电脑都不保险,看来她需要新的联络员了……
*
“到了哦,绮月。”降谷零轻声唤道。
绮月闻声睁开眼一看,是到她公寓附近了。
“睡着了吗?”旁边的男人探过身来观察她的面容,温柔地笑道,“醒醒神,免得下去着凉。”
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碎发,做了收口设计的外套袖口由此缩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也有几道手铐勒出来的红印。
“就是眯了一……会儿。”
绮月本是随口回答,眼睛无意间看见降谷零的袖子,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回想起来,降谷零安装窃听器的位置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他想要不动声色地获知她和宫野明美的关系,为什么不把窃听器安在桌下,或者别的什么隐秘的地方,而非要安在松田阵平的袖口呢?
他们晚饭吃的是西餐,松田阵平的双手几乎全程都在桌上,活动间很难完全不暴露那颗窃听器。
而降谷零如果已知宫野明美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他难道不怕明美发现?还有她,“绵星绮月”可是公安警察,她会发现不了?
还是说……他就是要让她们发现?
绮月冷不丁被这个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对啊,从降谷零的角度来看,宫野明美来当她护工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是私人原因,一种是因为组织的任务。
可无论是不是后者的原因,宫野明美都是绝不会暴露出组织的丝毫痕迹的,所以,明美能说的就只有她的私人原因,哪怕是现编的。
可如果宫野明美在发现窃听器、意识到有人窃听,且对面坐着两个警察的情况下,断然表示自己不认识绵星绮月,二人毫无关系,那降谷零会怎么认为?
绮月攥着湿津津的手心,在心里答道:[他会认定,宫野明美和绵星绮月之间一定存在问题;他甚至会推测,宫野明美是在保护绵星绮月?]
反过来讲,如果宫野明美表露她认识绵星绮月,但绮月在发现窃听器后,也承认了自己认识明美,并顺着明美的话讲下去……
绮月太知道审讯的要义了:不怕受审者撒谎,就怕受审者不张嘴。
她和明美说的越多,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她俩开口,降谷零就有调查她们二人关系的突破口。
对了,降谷零白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哄她说“等说完感谢的话,剩下的都可以交给萩原”。
——是啊!有萩原研二在啊!
四年没跟这位社交达人吃过饭的绮月直到此刻才痛悟:有萩原在,那吃饭怎么可能冷场?那她怎么可能不被萩原带着说话呢?!
她要是不慎露出一副早就认识宫野明美的样子,以萩原研二的洞察力,有多大的可能性才会看不出来啊?!
退一万步说,如果宫野明美真的是因为组织的任务才来接触绵星绮月,那么窃听器的出现就会让宫野明美知道,已经有人怀疑到了她身上,从而让她放弃接触绵星绮月。
绮月一旦代入降谷零的思路,就越想越:“…………”
呆滞。
好家伙!这得是一石多少只鸟啊!
大概是她呆滞太久,降谷零凑过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绮月?”
“……”
绮月回神后,对上那双紫灰色的眼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看着混血男人抚着她的脸,眉眼温柔地哄道:“还没醒神吗?上楼再睡吧。我送你上去?”
“不!”绮月当即一个激灵,立马摇头否决,“我、我不用送……谢谢、再见、不送!”
她微颤着手扣开车锁,迅速下车往自己家跑去,心里不禁胆寒。
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只是一枚窃听器的位置,他就能算计这么多?!
而且不管今晚她和明美选择说什么,降谷零都能得到情报!左右他都不亏啊!
一边精准地下连环套,一边对她温情脉脉。
工作感情两手抓,真不愧是你啊降谷零!
绮月回到家,抱着头躺在床上痛苦翻滚。
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啊!
她怎么玩啊???
她就是简简单单代入了一下降谷零的思维模式,就想出来这么多,那他本人实际上——!
鬼知道他算计了多少啊!!!
不行,降谷零进化太快了,现在他又在国内,有整个公安的帮助,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和重要性会越来越高。
她必须赶在降谷零有权限接触组织绝密情报、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之前回到组织。
否则就真要被他拷死在公安的审讯室里了!!!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节点可以利用……
绮月用被子蒙着头,在黑暗中看似冷静实则崩溃地疯狂思考。
——对了!苏格兰!
上一世她死后的某个时间,苏格兰威士忌因身份暴露而遭到组织的追杀,最后于天台遗憾自杀。
他自杀的时候,天台是只有黑麦一人的,降谷零是迟了一步才到。
因为内鬼的原因,组织的追杀来的突然又迅速,在这种情况下,诸伏景光还能甩开黑麦之外的追杀者,除了他足够警觉外,也说明他和降谷零在组织内一定有他们获取情报的途径。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横空出现,也许降谷零来得及接应幼驯染。当然,看赤井秀一的意思,他也是想保下诸伏景光的。
绮月从这个事分析得出,起码到【苏格兰威士忌自杀】这个节点,降谷零是没有获取机密情报的权限的,说白了,他和诸伏景光压根不知道警视厅中有内鬼,或者知道但不确定是谁。
也许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了诸伏景光的协助,降谷零的进度会被迫减缓,仍然没有高级权限。
但上一世的绮月没有活到那个时候,她不敢赌。
她只能抓住苏格兰自杀这个时间点,来作为自己回组织的时间依据。
那么问题来了:鬼知道苏格兰自杀的具体时间啊?!
绮月回忆着自己在“昏迷”中看过千百遍的画面,似乎能提供时间信息的就只有天上飘下的雪花。
现在是十一月。
如果十二月下雪。
……那她不就只有一个月了吗?!
绮月顿觉生无可恋。
*
隔了一天,绮月细密地检查过自己的房间,确认安全后,用同样检查过的电脑联系贝尔摩德。
[啊啦,睡美人~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这不是怕打扰你的美容觉吗?]
绮月跟贝尔摩德寒暄了一阵,问起组织内的事。
[朗姆有安排别人潜伏进警局吗?]
绮月可不想因为昏迷四年,就失去自己潜伏身份的价值,所以这也是她迫切最想知道的。
而贝尔摩德的回答遵循着她一贯的神秘作风。
[嘛,谁知道呢?公务员的考试和政审可没那么好过。]
绮月根据对贝尔摩德的了解,翻译一下得知:朗姆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最终没成功,现在仍没放弃。
绮月猜,应该是卡在了政审一关上。
像她这样,从小就生活在组织,与组织牵扯颇深,但社会经历是完全白色、不掺一点黑的人,可不好找。
一个她,一个宫野明美,已经屈指可数。
而以朗姆多疑急躁的性格,让他从底层人员里找一个身份安全的去潜伏警视厅,估计他还会担心人家会不会反水跳红,呵呵。
绮月提及第二件事,让组织给她找个新的联络员。
没想到贝尔摩德没问为什么,反而调侃了她一句。
[你跟Gin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后面还接了个“笑”的符号。
绮月看得满头疑惑。
[?]
[怎么又扯上Gin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也连着发了两条信息。
[他也说过要给你换一个联络员,说把宫野明美放在外面不方便他控制雪莉。]
[哼,这一对姐妹……]
绮月知道贝尔摩德非常厌恶宫野这一家人,从来是能不在她面前提就不提。
但事关明美,绮月还是问了一句。
[那宫野明美?]
贝尔摩德明显不愿多说,回答的很简短。
[还跟原先一样吧。]
跟原先一样。
那就是继续在明面上受到监视吗?
绮月微微皱眉,思索再三,还是没有提出反驳。
现在她计划要回组织,那明美作为联络员的作用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宫野明美本身在组织里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结束联络任务后,恐怕也是会回到原先的生活,继续受到监视。
但绮月回组织的计划有一定危险,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与其到那个时候一不小心连累到明美,倒不如现在趁着降谷零怀疑的机会,让明美顺势提前结束联络任务吧。
受监视总比丢掉性命好。
绮月这么犹豫的时间内,贝尔摩德已经找出了合适的人员名单,问她对联络员有什么要求。
绮月想了想。
[好奇心少的。]
过了会儿,贝尔摩德发来一句:[没了?]
绮月肯定地回道:[没了。]
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跟新的联络员见面,只要按照约定好的方式,按时交换情报就可以。]
贝尔摩德紧跟着发来一串信息。
[也好,这个方式更安全。]
[但你还真是不挑剔。]
[既然不需要见面,那就不必动用爱尔兰他们了,否则还得从国外调。]
[有几个新人不错,我给你挑挑。]
绮月表示无所谓。
只要对方别老是想着探究她在警局的身份就行,她要求不高——
[Scotch,苏格兰威士忌。]
看到贝尔摩德发来的人员。
绮月:“…………”
她想了想,她还是得提点要求。
此刻贝尔摩德还在继续介绍。
[这是个狙击手,话不多,好奇心少,性格相对温和。]
没想到贝尔摩德对诸伏景光印象还不错。
绮月一边想着,一边:[换一个。]
贝尔摩德:[?why]
绮月望天,敲了几下键盘。
[不爱喝。]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Honey,你爱喝什么?]
绮月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
贝尔摩德:[……]
[那这个呢?]
贝尔摩德重新发了一个。
[Bourbon,波本威士忌。]
[金发黑皮帅哥,混血……ok,知道你不感兴趣,但Bourbon口感较为柔软,浓郁甘甜,入口即化,你应该喝得惯。]
绮月:“………………”
柔软,甘甜,入口即化。
这他妈说的是降谷零???
绮月狠狠敲击键盘。
[喝不惯喝不惯,换。]
贝尔摩德:[………………]
这次绮月收到的是大明星的跨洋电话。
“哦,Honey,我的甜心~”贝尔摩德无奈的声音中似乎含着宠溺,问的话却意有所指,“你该不会是心里早有人选了吧?”
“不,”绮月心累地叹气,“没有。”
她要怎么解释?
贝尔摩德可真会挑人啊,那么多代号成员怎么就挑中苏格兰和波本了呢?!
“没有?”贝尔摩德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难道不是因为见过对方,所以才念念不忘?”
“啊?”绮月一懵,这次是真实的疑惑了,“你在说什么啊?这说的又是谁啊?”
“哼,”听绮月的反应,贝尔摩德打消了疑虑,调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从宫野明美那里见过Rye,所以想要他当你联络员呢。”
“Rye?”
“黑麦威士忌,虽是拿到代号不久的新人,但能力很强,目前很受组织的重视,就像——第二个Gin一样。”说到这里,贝尔摩德声音暧昧地笑了笑,“还当你是因为对方和Gin的那点相似才……”
随后贝尔摩德又幸灾乐祸地提议道:“不过,如果Dita你想把Rye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我是会一万个赞同哦~”
绮月:“……”
也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吐槽反驳。
“不,我没见过Rye。”绮月扶额,“也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爱好。”
“啧,真遗憾。”贝尔摩德悠悠地叹气,语气却充满看好戏意味,道,“那就将你的新联络员定为他吧,期待你们日后的相处……”
绮月果断打消她的念头:“就算相处日久我也不会抢男人的!”
贝尔摩德哈哈大笑,最后道:“说什么抢啊,想要就自己争取过来,我不介意帮你哦,Dita~”
那不还是抢?
知道无法违背贝尔摩德的恶趣味,她说联络员定下那就肯定不会给她换了,绮月无语地挂断电话。
话说她一开始不选择给琴酒打电话,就是怕对方自顾自地拍板决定,不容许她讨价还价。
结果换了贝尔摩德……
她这是拒绝了公安卧底,让FBI特工来当她的联络员吗?
——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嗡。
绮月打开手机,看到黑麦的自我介绍邮件时,嘴角一抽。
这位特工未免太效率了吧?
怕不是贝尔摩德刚跟他说完,他转头就联系她了?
但事已至此,绮月也不能拒绝。
她想了想,给对方发了个地址,和交换情报的方式,决定先测试一下对方。
*
第二天。
当绮月装作路过,踏进一家颇有情调的书咖,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时。
她沉默了。
“咦?”此时店里一名黑发蓝眼的少年看见大门口的女人时,愣了一下,随后蹭蹭蹭跑过来。
“好久不见,是……绮月姐姐吗?”
绮月疑惑抬头,打量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久远的回忆拼凑出姓名。
“工藤……新一?”
“对!我果然没认错人!”工藤新一开心而自得地弯起嘴角,眼睛闪闪发亮,“我去叫兰!她一定也很开心见到你!”
而绮月,更沉默了。
她看看跑远的少年侦探,又望了眼坐在阅读区正在翻阅一本乐理知识、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的黑发猫眼男人,再瞄了眼咖啡机前黑长发绿眼的冷峻男人,最后扫了眼戴着墨镜口罩、偷偷跟她打眼色让她不要打招呼、明显在布控的某班长同志。
绮月:“。”
沉默多了后,她就想摆烂了。
心想,要是现在再进来几个人,那可就热闹了……
“嗯?绵星?”
背后传来的声音疑惑而惊讶。
绮月:“………………”
她现在非常想结识一下书咖的店老板。
他/她游戏打得一定不错吧。
——搁这集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店老板”:该说不说我也在要集的“邮”里呢?
没写完是因为,困得睁不起眼来了,明天尽量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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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甜点I/嫌疑
绮月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地转头,对戴着墨镜的卷毛男人打了个招呼:“早,松田。”
“早,”松田阵平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绮月张了张口,又顿住,摸出手机来打了一行字展示给松田阵平看。
[伊达班长在里面布控某个嫌疑人;诸伏也在里面,原因不明。]
松田阵平:“……”
他默默接过手机,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补充了一串字。
[今天搜查一课在这里布控某个嫌疑人,hagi暂时代替了店老板;我刚才在停车场遇见了zero。]
绮月:“……”
她果断收回手机,向书咖外走去。
“去哪儿啊?”松田阵平哭笑不得地拉住人。
“放手,”绮月冷静地回道,“今天不宜出门,我要回家了!”
“不至于不至于。”松田阵平握着绮月胳膊将人拉回来,压低声音道,“装不认识他们就行了。而且zero应该是在等诸伏,他不会进来。”
绮月努力微笑:“那也不行,演戏很累啊。”
“欸,”松田阵平无奈地说出了阻拦她的真实理由,“hagi那家伙还想着给你带这家书咖的甜点呢,你来都来了,干脆去尝尝吧。”
绮月第一反应是:“我能吃甜品了?太好了!”
说完,脚步转向,扭头就冲着书咖内去了。
“真是吃素吃出怨念来了。”松田阵平摇头笑道。
绮月冲到前台点餐区,果然看见了一身咖啡师制服、冒充书店老板兼服务员的萩原研二。
帅气的男人歪头冲她眨了个wink,笑得热情温柔道:“这位小姐想要什么吗?我们这里提供手冲咖啡和各式甜点,想要自己研磨咖啡也可以。”
绮月无视了一旁自助咖啡机前的黑麦威士忌,手指划在甜品单上犹豫不决,想着干脆都要一份吧,吃不完就直接打包带走。
“不行哦,”松田阵平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上来,仿佛知道绮月在想些什么,开口否决道,“那些太甜太腻、糖油太多的都不能吃。”
绮月幽幽地看着他:“不甜、没糖——那吃什么甜品?干脆只喝咖啡好了。”
“想都别想,□□你更不能碰。”松田阵平用手指勾下墨镜,对萩原研二道,“麻烦给她一杯温开水。”
“好。”萩原研二忍笑答应道,见绮月一副幽怨的样子,趁机温声提议道,“不如我来给小姐推荐一款合适的甜品吧?”
绮月也想知道萩原想让她尝的甜品是什么,便顺势感谢道:“那就谢谢啦!”
“请不要客气。”
绮月本以为萩原研二接下来会拿出真正的店老板提前做好的成品或半成品,没想到他竟然洗了手,走到料理台前,打算现场亲手制作!
绮月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一旁展柜里的各式甜品,难道萩原研二要做的样式店里没有?
“其实也是店里有的甜品。”大概是看出了绮月的疑惑,萩原研二拿出黄油、面粉等材料,解释道,“只是听这位先生刚才说的话,那些成品并不适合小姐吃。所以我想现在调整一下糖油比例,重新做一份给小姐。”
绮月下意识地道:“这也太麻烦了……”
“不麻烦,”萩原研二熟练地将鸡蛋蛋清分离,抽空抬头对绮月笑了一下,“很快就会做好的。”
“嘛,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绵星你也别拒绝了。”松田阵平长腿一伸,坐在前台的高脚椅上,懒散地托着腮,指指另一个椅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绮月无奈地坐在他身边,“好吧。”
这时,一道略微低哑的温和嗓音,由远及近对萩原研二道:“这一步糖分三次加,会更好地控制比例。”
绮月、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原本在阅读区看书的黑发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近距离看,对方忧郁而温和的气质更清晰了,虽然下巴处留着短胡渣,但处理得很整齐干净,一点都不显得颓废,只是男人看着再温和,也总有一种隐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清冷感。
三人:“……”
每次见面都想感叹,诸伏景光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而且这种变化大并不是指判若两人的那种,而是一种明显历经过世事,经过岁月沉淀的变化。
但变化再大,看到对方此刻熟稔地说起料理的小技巧,他们总能在内心会心一笑。
“原来是这样吗?谢谢先生的建议。”萩原研二遵循着同期的指点,缓慢而平稳地进行着每一步。
诸伏景光浅浅露出一个微笑,平淡地道:“不用谢。我就是想来问一下其他书的位置,看到了就忍不住说几句,还望老板不要怪我唐突。”
萩原研二客气地笑道:“怎么会呢。”
松田阵平随口道:“看来先生是喜欢料理的。”
“称不上喜欢,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诸伏景光礼貌地回道。
绮月看着他们生疏的交谈,心里只想笑,她可还没忘记,不远处有个黑麦一直站在那里呢。
“先生想找什么书?”绮月转开话题问。
诸伏景光循声看过来,湛蓝色的猫眼因见到同期们而带上了细微的笑意,却又克制的只有细微一点,他道:“想找一本名著,《红与黑》。”
绮月顿了一下。
“这么巧?”这时,一直在自助咖啡机前装作磨咖啡的黑长发绿眼男人也走了过来,半是好奇半是试探地道,“我也想看这本书。”
诸伏景光眼光微动。
黑麦和苏格兰互相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
此刻两个男人的心里同时冒出一个疑问:Scotch/Rye在这里做什么?
“欸?”一直忙碌于制作甜点的萩原研二,实则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将小蛋糕送进烤箱后,他貌似随口感叹道,“这本书最近还真是受欢迎啊。”
松田阵平挑眉,“嗯?很多人都借阅吗?”
“是啊,”萩原研二噙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就连今天都有三位客人借阅呢,啊,不算在这里的两位先生。”
松田阵平转向自己的同期和那个陌生的长发男人,带着好奇和些许探究,问:“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诸伏景光避重就轻:“只是突然想看了。”他看向黑麦。
而黑麦则是抿了口咖啡,面不改色地道:“我朋友喜欢这本书,所以就替他问问。”
绮月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
《红与黑》,法国作家司汤达创作的长篇小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听出了萩原研二话里的意思:恐怕搜查一课今天在这里布控嫌疑人,就与这本书有关。
更更重要的是,昨晚她在给黑麦发的邮件里,明言指令对方:将一封信夹进书咖的随便一本《红与黑》中,登记借阅时间为一天半,登记人为“爱尔利修”,然后将书留在前台保存,就自行离开。
绮月知道,贝尔摩德不可能直接对黑麦说出她的代号,恐怕黑麦都不知道自己负责的联络对象是男是女。
所以,她想过黑麦可能会不遵守她的指令离开,一直等在书咖里,等着见“爱尔利修”的真面目。于是她主动上门,暗中观察。
但她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合碰见这么多同期,又这么巧合,选定的书和搜查一课的案子有关。
但,诸伏景光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绮月决定先静观其变。
不过不等绮月再从其他人的对话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某个说要带青梅来见她、却迟迟不来的小少年先独自奔了过来。
而且是神色严峻,压着声音却依然清晰可闻地一边跑一边叫道:“绮月姐姐!不好了!”
“……”她确实是不太好了。
绮月摁摁太阳穴,率先站起身,“有事说事,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带小兰来见我吗?”
“你先跟我来!”
工藤新一焦急得想伸手拉绮月,却被人在半路大力握住手腕阻拦。
“小子,你绮月姐姐现在可承受不住你的劲儿。”松田阵平勾着唇挡在绮月身前,按下工藤新一的手臂,戴上墨镜,抬抬下巴道,“前面带路。”
工藤新一:“……”
这哪儿来的社会老大?
不对,他好像见过这个人……
四年前只跟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工藤新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想到目前的严峻事态,他晃晃脑袋甩去多余的想法,先专注于眼前。
“跟我来!”
绮月和松田阵平跟上小少年,其他三个男人也徒生默契地跟了上去。
路上工藤新一简言解释道:“我去找兰的时候她正在洗手间,于是我就在外面等她,却发现男洗手间的门一直被反锁,打不开。而兰说她之前见过一个客人走进去……”
等工藤新一带人赶到洗手间的时候,发现男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暴力打开了,歪斜扭曲的门边还杵着三个惊疑不定的客人。
他心里一惊,先想到的是小青梅的安危。
“兰?!”
工藤新一大叫着冲进去,却发现毛利兰好端端地站在里面,地面躺着一个神志不清的陌生男人,还有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就蹲在陌生人的旁边。
听到工藤新一的大叫声,毛利兰连忙回头看他,提醒道:“小声点啦,新一!”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问她:“你没事吧,我看洗手间的门被暴力破坏了,所以……”
“啊?你说那个?”毛利兰不好意思地低头道,脸微红,“是、是我踹的啦……”
工藤新一:“……”
“咳咳,”一时忘记小青梅武力值的少年侦探生硬地总结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伊达航正招手示意绮月“这人还有气,你先过来看能不能救”,听到旁边少年少女的话,嘴角也是一抽。
松田阵平噗嗤一笑,“原来那门不是班长你砸开的啊?”
“瞎说什么呢,”绮月一边检查地上的受害人,一边理所当然地道,“要是班长来砸,那门还能留下个完整形状吗?”
松田阵平深表同意:“你说得对。”
伊达航:“……我谢谢你俩的夸赞,赶紧干正活。”
已经对门外三个嫌疑人进行过简单问话的萩原研二,一进来就听到这番调侃,差点乐出声,看到地上的受害者,才强行压下去。
“咳,人怎么样?”萩原研二问。
绮月站起身去洗手,回道:“就是被迷晕了,没什么大碍,等会儿就醒了。”
毛利兰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绮月,既开心又怕说话打扰到警官们,便凑近了小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绮月姐姐!”
“好久不见,谢谢小兰。”绮月擦干净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人没事就好。”伊达航松了口气。
“看来犯人还没来得及作案,”松田阵平很快想清了缘由,“班长一直盯着?”
“啊,”伊达航指指地上昏迷的人,“中村三,今天搜查一课布控的目标。在他去洗手间迟迟不回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不过那时候我是觉得他要趁机逃跑,没想到冲进来一看,是被人迷晕了。”
绮月刚想问“这人有什么问题”,眼角瞄到一旁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又改口开始赶人:“好了,这里乱,你们俩先出去吧。”
毛利兰乖巧地点头:“好哦。”
“别啊!”工藤新一却不服气地道,“我也算是发现者,呃……之一啊!”
“发现什么发现?”绮月好笑地逗道,“装没听见我们刚才的话吗?伊达警官说了,他一直在布控嫌疑人,早就发现问题了。”
“那、”工藤新一要急了,“那你们先听听我的发现啊!说不定也能提供线索呢?”
毛利兰小声拉着他:“新一,不要打扰警方办案啦!”
绮月想到这小子的鬼机灵,也许他真能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行,”她道,“你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工藤新一有了机会,立马精神了,他走到地上昏迷的中村三面前蹲下,认真而自信地道:“这人是一个贩卖毒/品的!”
他说完看向在场的四名年轻警察,四名警察也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上并无工藤新一预想的意外、赞叹之色。
……怎么跟目暮警官的表现不大一样?
正值臭屁自恋年纪的工藤新一,干咳着收敛了一些,老老实实道:“我在店里的时候,发现他一直在找书,还是那种名著的精装版本。但拿到书之后他并不翻阅,只是去翻看书皮外面包的硬壳。我好奇也抽了几本检查,在里面发现了细微的白色粉末。”
伊达航点点头,对三位同期道:“和我观察到的一样。”
工藤新一由此推理道:“我怀疑他跟什么人在用这种方式交易毒/品,或者是与毒品交易的信息。”
松田阵平问萩原研二:“外面那三个人怎么说?”
“各有疑点吧。”
绮月见萩原研二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就知道他对犯人大概心里有数了。
她苏醒后,刚刚重新踏进警视厅时就有听说了,萩原研二在调职搜查一课后如鱼得水,还能靠他对各种车子的了解去帮交通课的忙。
而且他竟然真的去自学研究犯罪心理学了!
这让绮月总有些心情复杂。
不知道萩原研二这么做有没有她的原因……她当年在警校真的是随口一说。
但不管怎么样,多学一项技能也是好事,既然萩原研二自愿且有天赋,绮月也不会去说一些有的没的。
回到眼下。
看到绮月、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互相交流着走出卫生间,同样等在门外的诸伏景光先黑麦一步,状似迷惑地问:“原来你们互相之间都认识呀?”
萩原研二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另一边的三个嫌疑人,略抬高音量笑着答道:“啊,抱歉,警方办案。”
松田阵平同样哼笑道:“这恐怕是搜查一课最快的一次出警吧?”
刚给同事打完电话的伊达航走回来,摸摸后脑勺忧愁地道:“哎,这种记录可不想要啊,我可不想以后走到哪儿都就地出警。”
绮月调侃道:“尤其是和娜塔莉在一起的时候。”
伊达航哈哈大笑,也不扭捏,“是啊!”
之后,借着“警察办案例行询问口供”的机会,四个警察隔开了诸伏景光和自称“诸星大”的长发男人。
在书咖的老板休息室里,五个同期互相交流了情报。
“所以诸……hiro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个中村三?”保险起见,松田阵平换了个称呼。
“是,”诸伏景光面对好友们放松了不少,温润的眉眼弯弯带笑,回答道,“中村三的确是个贩卖毒/品的中间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的任务是处决他……不过zero和我想趁机把他带回公安。”
“那、”萩原研二隐晦地提醒道,“那边你要怎么解释?”
虽然他们不知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具体在哪里卧底,但肯定是某个非法组织,要是诸伏完不成任务,他会不会有风险。
诸伏景光却是眨眨眼,轻快地道:“这不是有你们吗?”
绮月:“……”
其余人:“……”
“好啊,”伊达航抱着手臂,恍然道,“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就把任务内容告诉了我们,往常都是怎么问都缄口不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诸伏景光讨饶地笑笑,说道:“本来是想着让公安制造一场意外,使中村三'消失',但既然他现在成了受害者,那被警察带走不就很正常吗?”
松田阵平无声地拍掌,顺口接下去:“然后公安那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人带走了。”
绮月忍不住问:“那《红与黑》又是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看向伊达航,示意班长先说。
“其实我目前也没有太多线索。”伊达航道,“刚才那个叫工藤的小子不是说,中村三在用名著的精装包装壳交易毒/品吗?可根据搜查一课的情报,与他交易的目标还没到出现的时间。而现在出现在店里的另外三个客人,人手一本《红与黑》,我怀疑他们又是另一条交易线。”
诸伏景光点头,简单补充道:“是,他们交易的是一种新型/麻药,也是中村三'不该碰的东西'。”
绮月心中一凛,既然诸伏景光说“不该碰”,那就说明这种新型/麻药是属于组织的。
上一世这个时间出现的是新型/毒品,现在出现的是新型/麻药,两者的成瘾性质并没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新型/麻药极有可能是组织的医药研究所自己研制出来的。
她上一世的死亡节点就在这之后,也许就与药物研究所有牵扯。
绮月思索了一下,她从组织那边获取药物相关的情报有着曲折,也比较困难。
但她现在有着公安警官的身份,可以从公安这边获取情报。
那最好的办法就让那三个嫌疑人落入警察手里。
绮月当即提议道:“那眼下的案件就不能当场解决了吧,得把所有嫌疑人和受害者都名正言顺地带回警局里。”
诸伏景光想了想,斟酌道:“中村三被带回警局里后,公安就会将人带走。但那三个嫌疑人……除了真正迷晕中村三的犯人,其他两个无论有没有罪证,最终都不能扣留,免得打草惊蛇。”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苦笑道:“恐怕这一点还需要公安去和搜查一课交涉,我们俩……”
诸伏景光表示理解:“明白,我会让zero去安排。”
绮月只要能确认那三个嫌疑人会带进警局就好,她敲敲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换人进来'问话'了,否则会引人注意的。”
随后萩原研二就将诸伏景光送了出去,在休息室门口表演了一番“警察感谢公民配合调查”的戏码,再将诸星大请了进来。
绮月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一上来就问:“先生是为什么要借阅《红与黑》呢?”
诸星大平静地道:“因为朋友想看,所以替他问一下。”
“哪个朋友?”绮月微眯眼,以温和的语气咄咄逼人地问,“可以给个联系方式,让我们确认一下吗?”
诸星大:“……”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
为什么绵星/小绵星突然问话这么犀利啊?
逮着这个人揪住一个理由就硬问……
难道……她是想问这个人要联系方式?!
要不要告诉zero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绮月:让我试探一下黑麦的口风严不严。
又是亲戚社交的一天,喝酒了,晕乎乎的…有问题后续再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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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诸伏景光 26瓶;长里余安 13瓶;发光的苹果 10瓶;傅诗迩 8瓶;梦聆 6瓶;浅墨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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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公平I/衣服
绮月不知道松田阵平他们在想什么,见诸星大不答话,继续逼近一步,问询诸星大:“不方便告诉我们是哪位'朋友'吗?那我们怎么能确认不是你自己想借阅《红与黑》这本书呢?”
长发男人微微皱眉,苍绿色的眼眸疑惑地看着绮月,“这本书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伊达航刚想含糊过去,请诸星大正面回答问题,就听他们的女警同期已经先一步怼了回去:“没关系我们会在这里反复问你吗?”
伊达航:“……”
绵星问话都这、这么直接的吗?
诸星大也被怼得沉默了一下,之后保持着平稳的语气,礼貌地问道:“我能请问,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萩原研二刚要回答“抱歉,这涉及到当下的案情,所以不方便透露”,就听他们的女警同期再度开口:“你觉得我们身为警察会告诉你吗?”
萩原研二:“……”
今天小绵星这、这么呛人的吗?
险些被噎住的诸星大:“………………”
“警察小姐,”凭借着强大稳定的特工心态,诸星大揉揉额头,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苦笑,半是无奈半是迷惑地道,“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针对我?”
“不啊,我没有针对你。”黑卷发女警耸耸肩,身体慵懒放松地倚靠着桌边,笑了笑,轻快地道,“我是在针对店内每一位有嫌疑的人。”
伊达航&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默默将右手插进口袋里,翻开手机,灵巧的手指盲扫过键盘,拨打出某个电话。
而此时的某个FBI特工也无言以对。
“所以是我哪里有嫌疑吗?”诸星大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他现在就想直接把案子解决掉,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绮月对长发男人苦恼又茫然的神情视若无睹,屈指重重敲了敲桌子,不耐烦地道:“这位先生,你搞清楚,现在是警方在问询你,不要一直反问警察好吗?我们要听你的解释、证明,不就是为了排除嫌疑吗?”
“而且你哪里有嫌疑,难道警察会直接告诉你吗?”茶红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诸星大,女警嫌弃地别开眼,“看着挺聪明的一人,废话真多,脑子也不灵光。”
一向都是被人夸赞脑力超群、果断冷静的诸星大:“。”
自觉被一个脑缠警察揪住的特工先生没有办法,当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证明”自己的确是想替“朋友”借阅《红与黑》。
绮月听到电话里不同于宫野明美的女性声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玩味。
电话里自称是诸星大朋友的女人,虽然说着日语,但口音却是很明显的美式——这所谓的“朋友”不会是在FBI的“朋友”吧?
还有这两人如此熟稔默契的交流……
绮月低垂下头,一抹冷笑从唇边拂过。
老实说,打从一开始,从前一世里知道明美的男朋友、黑麦威士忌是FBI特工赤井秀一的时候,绮月就不觉得他们俩能走到最后,也很肯定明美一定被利用了。
但绮月更知道,宫野明美绝不是那种恋爱脑的女人,她很敏感,也很聪明,身边人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明美不会辨认错误。
所以不管绮月认为黑麦危险或者不危险,她都不会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想要戳破,她就必须告诉宫野明美,有关于黑麦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反而她和明美都危险。
不戳破,以宫野明美的性格,她主动承认了对方是“男朋友”,那就说明她自己认定了对方,绮月劝也没用,反正黑麦只要还想利用这层男女朋友的身份在组织里获取便利,明美就是安全的。
但这并不代表绮月能看得上黑麦、或者说赤井秀一的做法。
为了目的,她不认为利用感情有什么问题,但要是敢脚踩两条船,两边通杀,受伤的还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那绮月就觉得这吃相有些难看了,属实是连底线都没了。
这么想着,绮月勾起唇角,对还在通话中的诸星大略带调侃地笑问:“女朋友啊?那你刚才有什么好顾虑的?只是问问书的事,还得三催四请才敢联系人家。”
电话那头的外国女人瞬间不说话了。
长发男人也顿了一下,声音平淡地道:“只是普通朋友。”说完,没等外国女人再说话,就挂断了。
呵,最好不是。
绮月心想,就算是,有诸星大这句话,类似的情况多来几次,也很快就“不是”了。
“啊?是这样吗?不好意思啊,”
黑卷发女警温和地笑笑,丝毫没有挑拨别人情侣关系的愧疚和歉意,甚至又刺激了一番。
“刚听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之前不愿联系真正想借阅名著的人,是怕人家女生会知道你偷偷记住了她的爱好,又在背后替人家查询想看的书,所以感到不好意思了呢。”
“警察小姐多虑了。”长发男人听着这番话,表情恰到好处地表露出无奈,神色毫无难看的变化,只眼神略微冰冷了些,他直言问道,“既然警察小姐现在问清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绮月朝休息室门口伸伸手,挑眉示意,“请自便。”
等诸星大站起身后,她又托着腮,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先生不要在店里逗留,尽早离开吧。如果还想借书,只能麻烦你先去别的书店了。”
诸星大微微皱眉,但考虑再三,在黑卷发女警的注视下,还是选择先行撤离。
这女警说话不带脏字,却噎人又恶劣,性子古怪又麻烦,留在这里容易被“赖”上。
至于神秘的“爱尔利修”,他原本就没对第一次就能见到对方真面目抱有希望,现在提前撤离也称不上失望,只等待之后再寻找机会罢了。
而休息室里的其余三位男警早就完全不说话了,将主场交给绵星绮月,一边旁听,一边或惊叹或忍笑或疑惑。
而书咖不远处的停车场里,正坐在马自达里、通过松田阵平的手机无声听着这场问话的降谷零也有些忍俊不禁。
没想到那个黑麦威士忌竟然能被绮月怼到说不出话来。
但是奇怪的是,绮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呛人啊?
绵星绮月虽然不知道降谷零也在“听”,但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容易让松田他们心生疑虑。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简单测试一下黑麦口风的严或松、以及他一个FBI特工对警察的态度倾向。
就目前来看,黑麦威士忌虽然说的话不多,但应对得都很冷静,面对正在调查案件、例行问话的霓虹警察,也没有表现出特别配合或者抗拒的情绪。
想必今天她这个“脾气不好的女警官”也给黑麦留下了一些印象,对方会把“爱尔利修”往她身上联系的可能性就微弱多了。
如此,绮月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至于怎么打消同期们可能的疑虑,她也早就想好了理由。
待诸星大礼貌地点头告辞,转身向休息室门口走去时。
绮月便趴在桌子上,开始不满地咕哝起来:“真烦,刚烤好的小蛋糕我都还没吃上一口呢,就在这里查案子问线索……好气!”
耳尖听到这话的同期们顿时失笑,诸星大则是无语地摇摇头,就把这件事扔在了脑后。
等屋里没有外人后,萩原研二拍拍绮月的肩膀,对忽然孩子气起来的女人笑着哄道:“放心,小绵星你的小蛋糕我早就提前装起来了,等出去后就能吃上,或者让你带回家吃。”
“哦呼!”绮月双手合十,开心得一拍掌,“谢谢萩原!”
打消同期们疑虑的理由是找了,但也是真实的!
然而萩原研二听到这句感谢,却是眨了眨下垂眼,眼巴巴地看着绮月,略带委屈地道:“这称呼……不是说好叫'研二哥哥'的吗?”
“……”被翻旧账的绮月干笑着看天看地。
但转念一想,上次她答应降谷零不叫别的男人“哥哥”,那是当时形势逼人,她干嘛必须要听对方的?!
于是绮月又很痛快地喊了一声:“谢谢研二哥哥!”
倒是萩原研二神色微妙了一瞬,但也很快应下。
等搜查一课的同事们到达书咖,伊达航便带着人押送嫌疑人和中村三回去。
而绮月惦记着从嫌疑人这里获得情报,也选择跟着回警局。
萩原研二则是和松田阵平直接下班。
*
“不,本来今天咱俩就是该休息的,只是课里临时叫我来加班……”萩原研二坐进副驾驶,伸手,“拿出来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忍笑将手机递给他,自觉去开车。
萩原研二接过去,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先道:“先说好,我就是随口一逗啊,没想到……”
说到这儿,萩原研二也有些哭笑不得,问道:“小绵星刚才喊得很爽快啊,你们俩真的做了那种约定吗?”
“真的约定了啊!说好不叫其他男人……但结果你也听到了。”电话那端的金发男人哼了一声,也听不出有多么生气的意味,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道,“就知道她不会听我的话。”
松田阵平看着前方红绿灯,忍不住隔空吐槽好友:“你够了啊,严格来说你和绵星、你们俩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你管的也太宽了。”
降谷零心里一痛,停好车,半趴在马自达的方向盘上,浅金色的碎发扫过鼻梁,零散地垂落下来,半遮住深邃的眉眼。
“我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道,“只是我总担心我们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到来。她一不留神就睡了四年,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呢?又或者……”
“zero!”松田阵平压低声音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他也没说好友的话太过悲观,或是生气同期这种心态,他只是理所当然地道:“既然总是担心她这不好那不好,那就好好留着这条命,亲眼看着她。”
“再说你这个大猩猩哪有那么容易出意外?”松田阵平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绵星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彼此看顾;她也不是需要人牵着手才能行走的小孩儿,离了人就活不了了。”
萩原研二按了下松田阵平的胳膊,示意他先别着急,自己犹豫了一下,坦诚地说道:“其实我理解你的,zero。”
“绵星刚刚苏醒后的一段时间内,我经常还有一种她还在沉睡的错觉,下班后,有时开车还会习惯性得拐去医院,等到了医院门口才反应过来……”
松田阵平随着幼驯染的话想起了那四年时常去医院看望绵星绮月的次数,不禁啧舌。
“这种不真实感,或者说不安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小绵星的苏醒而马上消退,”萩原研二闭闭眼,苦笑道,“相反,随着绵星复健进度加快,离正式去公安部上班的时间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偶尔还会加重。我会控制不住得给绵星发消息,直到得到对方的回复才能喘一口气……”
电话里的降谷零沉默地听着。
“你也是如此,zero,”萩原研二犀利而明晰地指出,“只是你是在用一种更为亲密的方式向绵星讨要安全感……”
“但这对她并不公平。”
萩原研二轻声道。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小绵星苏醒后——她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她对我们的包容度更高了。”
“她是个有界限感的人,我们如今对她的关心、照顾,对绵星绮月来说,本来是一种负担,但她现在却很少拒绝。”
“zero,”萩原研二深呼吸一口气,以温柔的语气缓缓道,“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一些行为并不妥当,我们自己也很清楚,哪些言行是不该存在的。是我们没控制住自己,而绵星选择了承受接纳。”
“但也该差不多了。”
“不要放纵自己心里的野兽,zero。”
“……”
萩原研二耐心地等待着电话里的声音。
听着金发同期的呼吸音加重,低哑的嗓音慢慢响起:“……好。”
萩原研二无声地喃喃了一句祝福,挂掉电话。
通话结束。
金发男人放下手机,微仰着头,背着手捂住眼。
*
在公安的操作下,搜查一课放走了两名书咖嫌疑犯,只留下了那个真正迷晕中村三的犯人。
从犯人那里问出来的新型/麻药的资料公安还在整理。
而复健提前结束的绮月先迎来了自己的警衔和正式就职通知:警部补,警视厅公安部外事第一课。
绮月之前在组织犯罪对策第五课的神秘公安上司,“榊原”早就已经有了别的下属兼联络员,按规定他们无法再联系,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封邮件是恭喜她出院。
绮月按照规定也没回复,就此,神秘上司的真实面容在她这里就成了一个迷。
在外事第一课的工作说不上轻松或者忙碌。
本身公安的职责就需要他们常常“游荡”在外,所以不用天天到警局打卡。
绮月之前复健之余就跑来看卷宗、熟悉工作,复健结束直接就职,这中间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愣是连没有隐藏身份的普通公安同事都没认全。
但忙起来也是真忙,不仅平时手机就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流畅,有任务的时候,工作时间从0点到24点完全不定。
但绮月目前还没经历过。
带她的前辈是一名面容非常正派,只是神情总透露着疲倦的警部补,风见裕也。
绮月一开始还以为对方会很严肃,属于做事一丝不苟的那种。
后来她发现,风见裕也在面对公安以外的人或同事时,的确是表现得非常严肃强硬,但对自己内部的人却很好,很友善,而且极为耐心——当然,前提是工作不能出岔子。
绮月虽然明面上和对方是同一等级,但她从周围同事的反应中,能隐隐察觉到风见裕也应该是有隐藏身份的,或许是隶属于警察厅哪个机关,或许是哪个上上上……上司的亲信。
总之,绮月就把人家当前辈对待,风见裕也也不是盛气凌人的性格,两人很快就磨合好了相处方式。
只是这天,绮月突然接到了风见裕也一个奇怪的任务:买衣服。
看尺码,还是男款。
绮月当时真的满脑袋的问号。
风见裕也下任务从来都很明确,哪怕不跟她解释为什么,也会明说需要她做什么。
但这个任务真的让绮月挠头。
[买什么风格的?哪个季节穿的?买几件?有价格限制吗?颜色需求呢?场合需要呢?配饰还需要吗?]
绮月发了一串问题。
过了半天,只得到一句回复:[你看着办。]
绮月:“。”
众所周知,“随便”和“你看着办”都代表了最高难度的要求。
绮月只好问最后一个问题:[给报销吗?]
[……]
大概是对绮月“朴实无华”的诉求无语了,这次风见裕也的回复长了一些。
[给报销,也别买太多,先买五六件搭配好的看看。]
还要搭配好的?
绮月心说,果然还是有要求的。
她把没写完的报告一推,抓起车钥匙往外走,在停车场碰上交通课的宫本由美学妹,两人打了个招呼。
绮月顺口道:“对了,帮我跟理莎说一声,我要去逛街,她要是有需要买的东西,我可以顺路帮她买了。”
宫本由美:“……”
她看看潇洒远去的跑车,再看看刚出完车祸现场、灰头土脸的自己和巡逻车。
斗大的标题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震惊!公安警官竟然可以上班时间去逛街?!#
绮月还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惹起了什么波澜,她开车来到了银座,直奔服装店。
不要误会,她对风见裕也的任务没有特别大的热情,她只是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就可以顺便去逛街买自己想买的衣服。
但等绮月到了男装店,随手挑了件黑衬衫,准备让店员帮忙找出对应尺码的时候。
绮月报着尺码数,报着报着,自己先沉默了。
“……”
怎么回事?
要是按照这尺码组合成人体后,嘶……
这个身材,似乎略有些眼熟啊。
前医生-绮月打开手机重看了遍风见裕也最开始发的任务信息——对方秉持着公安的作风,除了身高体重,连肩宽袖长、腰围鞋码等等都有。
绮月在脑海中重新构塑了一副人体模型,勾勒到最后,大脑自动给人体模型加上了头发、面容、皮肤等等。
“…………”
完了,这好像真不是她的错觉。
这个尺码好像真的是某人的啊!
绮月瞬时感觉一言难尽。
怎么回事啊!
这任务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她给降谷零买衣服吗?!
“……”
服装店的店员见这位漂亮明艳的客人沉默了许久,以为她是忘记了后续的尺码,立马贴心地接口道:“没关系的,小姐,其他尺码忘了也没那么重要,有身高体重,我们选几款合适的,您可以先将衣服带回去给您的朋友试穿,我们是接受退换的。”
绮月嘴角一抽,“不,那倒是没忘。”
就突然不是很想做这个任务了。
因为一旦脑海中有了具体的人,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将这些衣服往他身上“套”,看合不合适,然后再想着怎么搭配……
绮月猛地摇摇头,晃去那些“套”上衣服后更加帅气逼人的静态人影,晃去那些自动在她脑中轻笑低语的动态人影。
啊啊啊真烦人!!!
嗡。
绮月掏出手机一看,是风见裕也的信息。
[对了,衣服最好今天就买好,直接送到这里#地址#]
绮月忍不住去想,难道降谷零急需新衣服出席什么重要场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店员:“算了,不要这件了,我再看看。”
*
“哈切——!”
风见裕也抽抽鼻子,给自家上司打电话。
“对不起,降谷先生,我感冒了,本来说好今天该给您送日常换用衣服的,这下……我会另派人去,真的很对不起!”
“笨蛋吗你,”降谷零听完下属的话,皱眉道,“衣服很重要吗?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让谁来了?算了,我现在外面,不管是谁,都别让人……”
“哈切——!”
降谷零的话还没说完,风见裕也又是一阵鼻痒,没听见最后一句话,打完喷嚏还不忘回复上司:“您应该认识的,绵星绮月,虽然刚就职,但……”
降谷零听到名字便是一愣,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等风见裕也说完,他沉默了两秒。
“风见。”
“在?”
“组织有个重要任务,过几天我要潜进一个酒会,急需新衣服。”公安先生严肃认真地道,“这件事很重要,衣服必须今天送到。”
“啊?”风见裕也被上司的话吓了一跳,结巴道,“好、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嗯。”
等上司挂了电话,被鼻塞、喷嚏搞得头晕脑胀的风见裕也,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降谷先生!
你前几天不是说这个酒会任务不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衣服很重要吗?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风见:巴拉巴拉……绵星绮月……巴拉巴拉……
零零:衣服很重要,必须今天送到。
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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