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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

    第91章 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像猫一样繁衍生息。◎

    孟秋听他明天就要押她去领证,眼泪没擦干,却不哭了,胸腔闷着一股气,带了点恨意地瞪他。

    此时此刻连同那张英俊立体的面容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和章漱明吵架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尚算一个道德败坏的君子呢。

    他从头到脚都烂透了。

    他专制,阴晴不定,男女关系上更是比几年前把她管得更牢。和君子两个字根本不搭边。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又发作,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

    可是她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怎么办。

    她抹了下眼泪,冷着脸,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间待着,对他的畏惧和紧张也消失殆尽。

    因为没有用。

    他该生气就生气,该霸道就霸道,并不会因为她的讨饶改变什么主意,那她还做什么努力呢。

    她把衣服拉好,又弯腰去捡鞋子。赵曦亭视线跟着她,夹着烟的指头定在半空,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孟秋穿好鞋子,把门拉开,赵曦亭面容沉了一个度,腿肚子转过来,不假思索地拉住她的手。

    孟秋像是预料到他会来拉她,先他一步躲开,睫毛颠簸地掀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出去冷静一下。”

    说完,她拎起玄关的包,抬脚就走。

    赵曦亭把烟一扔,冷着脸,长腿迈向她的方向跟过去,扣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方向拽。

    孟秋拽得踉跄,却一点不肯回头,和他在走廊犟着。

    赵曦亭三两步就把两人的距离缩短了,胸膛贴她的后背,低着气压,像把两人晾在暴雨前的电线杆上,不小心就两败俱伤,他阴靡地吐字,“给你换个老公怨死我了吧。”

    “以前你为了初恋求我帮你,现在又怕我对你现任做什么,还整出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码,挺伤心的吧。”

    “要护着他就看紧点儿,做事也做干净,留下证据不是逼着我处理他么。要不我教教你下次怎么背着我偷情?”他脸色越说越冷戾,乌眸像熟透的恶果,腐烂地在她身上渗开,仿佛马上就要去弄死她的奸夫。

    孟秋脊背冒了点凉气,听他越说越离谱,心脏一抽一抽,骂他:“你又犯什么病!我和谁偷情了!赵曦亭,这段时间你对我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我没办法,这辈子我也就这样了,你凭什么诬赖我!”

    赵曦亭眯起眼睛,指着她房间旁边的那扇门,铁青着脸,“还和我犟。”

    “你要不要自己看看脖子上是什么东西?我他妈看不出来自己亲的还是别人弄的?你俩把我当猴耍?”他说完最后几个字,唇都在抖。

    孟秋呼吸急促,顾不上别的,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撩开头发,开前置摄像头,手臂往后折,看到小指甲大的微红印子揩在她脖子上,心尖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她洗澡的时候看过,赵曦亭弄出来的印子褪差不多了,他喜欢和她面对面做,所以前面的吻痕比较多,而且专挑她敏感的地方吮,位置刁钻,不太会在脖子那个地方。

    但她不知道章漱明什么时候弄的,她在门口干杵了一阵,脸气红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她不敢赵曦亭阴沉的脸,心虚得腿有点软。

    可说到底不是她的问题。

    孟秋忽然仰起头,把包砸到赵曦亭身上,眼睛红了,“那你找我做什么?你还和我结什么婚。是我缠着你结的吗。”

    “你生气滚好了。”

    “我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么?当年我要和你分手,你逼我亲你,我最开始同意了么?你凭什么把火发在我头上。”

    赵曦亭被她砸得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两三秒,面容缓缓地暖了,笑着去抱她。

    孟秋看到他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越想越生气,没人比他更难伺候了。

    她在他手臂里乱扑腾,比刚才还要打得凶,“你不要动我。”

    赵曦亭贱了吧唧地从背后把她搂得死死的,侧过去亲她的脸,“你是我媳妇儿我为什么不能动啊。”

    他低声下气地哄:“别气了,我错了行么,我老婆一向是有心气儿的,是我气急了不分青红皂白。”

    “但他碰了我底线,我没法儿轻易放过,这点处理的权利我总得有吧?”

    孟秋不清楚章漱明是出于什么心理做下的这个事,他应该在见到她没一会儿就知道她出差跟赵曦亭发生了关系。

    赵曦亭箍得很紧,孟秋感觉他这种抱法氧气快被榨干了,打他才这么一会儿,她背后就出了一层汗,又热又黏,她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在他怀里休息,但还是很不甘心,踹了他几脚,冷着脸说:“我要回去洗漱。”

    赵曦亭没放手,反而直接把她举起来,双脚离地,单臂裹着她走回房间,抬腿把门踢上,一起进了洗手间,唇在她脖子摩挲个不停,“我伺候你洗?”

    孟秋蹙眉赶他,“我自己来。”

    赵曦亭没动,宽肩窄腰站在她身后,严丝合缝地把她抵在洗手台和自己身子中央,长腿稍稍岔开,骶骨和她的尾椎贴合,囫囵个制住。

    他长臂绕到她面前,帮她挤牙膏,又接了杯水,蹙了蹙眉,“一次性的刷起来不舒服,下次给你备个毛软和点的出差用。”

    他这是少爷脾气又犯了。

    嫌牙刷不好。

    孟秋要从他手里夺过来,赵曦亭另一只手把她握住,低睫看她的脸,情意绵绵地低着声音,“你嫁给我,我巴不得你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什么事儿都替你干了。”

    “别人想都不用想,但我伺候你,浑身跟嗑药似的,既兴奋又畅快。”

    他一边说,一边把牙刷送到她嘴边,要她张嘴,孟秋很不自在,躲闪了一下,“你会弄痛我的。”

    赵曦亭顿了顿,确实怕自己没个轻重,把牙刷还给她,人却没走,一会儿把她的头发捋到后面,一会儿下巴趴在她头顶,整个人埋进去。

    孟秋刷完牙,他帮忙拿毛巾擦掉她唇上的水渍,很寻常地和她聊:“明天证还是要领的。”

    “反正都说出来了,早晚的事儿。”

    孟秋身子僵了一下,低睫不做声。

    赵曦亭松开她,解开两粒扣子,在她旁边不紧不慢地也开始洗漱。

    他今天没打算走。

    孟秋擦干手,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先从洗手间出去。

    赵曦亭出来地时候神色淡淡地问了句:“这酒店是不是隔音不太好?”

    孟秋瞥了他一眼,不明所以,“还好。”

    他睡衣敞了大半,喉结往下就是精致的锁骨,整个人轻浮又性感,拢了玄关的烟盒和火机,随手扔在她包里,站在她对面。

    “旁边摔个东西都听一清二楚。”

    他轻笑了声,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别是听习惯了。”

    孟秋想起来,这间房间的洗手间和章漱明那边的洗手间是连一起的,确实有时候能听到他在那边咳嗽。

    但晚上没什么问题,关上门就听不见了。

    住这么多天,她还真有可能听习惯了。

    她把笔记本合上,整理桌上的东西,“你要觉得吵的话,回去住吧。”

    赵曦亭往沙发上一靠,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孟秋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从柜子里找出睡衣,躲进洗手间洗澡。

    淋浴的水声很快响起来。

    根据她开关水的时间和动静,赵曦亭都能猜出她进行到哪一步,他这边能听出来,另一边自然也一样。

    他眼眸蓦地泛沉,血液也烦躁起来,荆棘丛一样攀附他的手脚,直往心脏涌。

    章漱明这人的心思比他干净不到哪儿去,或者说没几个普通男人的脑子是真干净的。

    他站起来,淡着脸往洗手间走,抬起手要敲,骨骼分明的指头曲在半空,手背青筋细微地挪动了一下,放下了。

    他长腿交叠。光守着。

    孟秋在赵曦亭来之前已经洗过,用不着多少时间,她只是不大想出去,所以多冲了几遍。

    她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半干,靠在洗手台刷新闻。

    一刷就是半小时。

    赵曦亭声音隔在门外,疏远寡淡:“洗完没。”

    孟秋吓了一跳,从墙边站直了,“马上。”

    赵曦亭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孟秋还是没出来的意思。

    他拿了一张什么卡,在门锁的位置划拉了一下。

    孟秋听到声音立马往门处看,一张黑色的卡卡在缝里,她头皮发紧,知道赵曦亭可能猜到她故意墨迹,有点没耐心了。

    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拿起吹风机要吹。

    她开关还没按,赵曦亭已经打开了门,他也没进来,只是把卡扔洗手台,站在金色的廊灯底下,身高影长,姿态挺括,凉丝丝地俯视她。

    “还不打算睡啊?”

    孟秋垂下睫,摸了摸半干的头发,刚才留的心眼派上了用场,“你先睡,我吹干就来。”

    赵曦亭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迈开长腿走进洗手间,脸色不大饱足,低头瞧人,眉眼阴庇在昏暗里,径直捏起她的脸,薄唇堵了上去,直接吞咽。

    孟秋几乎没有防备,惊措地推他,吹风机在她手里掉了出去,砰的一声,呼呼吹向镜面。

    他霸道地单手制衡她,不让她躲开,舌头钻进她的口腔,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一下接一下的安抚,指尖从发顶勾落下来,到脖子,再是她薄薄的脊椎,他嗓音低低哑哑,银丝勾在他们唇中间。

    “你越躲我,越说明我们做得不够多,是不是啊?”

    “哪天你缠着我要了,我们得做到那种程度才行。”

    孟秋胸口又热又辣,紧紧闭起眼睛,脖子折向另一边。

    赵曦亭和她交颈,掌心贴在她心跳上方,要命地波折,他粗粝的纹理附在她干烧的开关上,趋前和趋后都是不一样的滋味。

    她耳根到后脑勺像连成一脉,几乎要变成一只烫开的鸵鸟。

    不光是掌心的纹路。

    还有他的舌尖,他的唇。她有时候以为自己像未育的妈妈,却不明白为什么赵曦亭着迷于此。

    他最后一口饮尽了似的,发出“啵”的响声,又凑上去和她接吻。

    他唇上的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知道怎么缠人么,学得会么?”

    孟秋窝在半开的衣服里,肩膀有一边全是凉的,底下就是洗手台的大理石,在赵曦亭手指摸她的脸的时候,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也不想学。

    他眼里的坏流了她满身,衔笑吮她耳后,缓缓启唇,“也用不着你学。”

    很快孟秋就知道他说的用不着她学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不算完全坦诚相对。但比起什么都没有更凌乱更不忍直视。

    他一用力,眼里就有股狠劲儿,想要把她钉死在洗手台。

    孟秋一路颠簸,镜子边缘的圆雾就是她涂抹出来的,原本是个正经的圆,她头发丝粘上去,急上急下的划弄,圆就乱了。

    她几乎要跌进那个圆里,而后哭声越来越大,伴随清脆的股掌声,再往后,节奏几乎密得分不开了。

    赵曦亭有些粗暴地把她从倒进镜子里的肩膀拉回来,摁着她后颈,要她看。

    她受不了,指甲抓他的胳膊还是背,她神志不太清了,头顶顶着他的胸膛,几乎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差不多了……赵曦亭,好不好?差不多了。”

    赵曦亭感受到她箍拢的地方大口呼吸,已经不知道第几遍,还这样有力,她很多地方都比她的话诚实。他提着她脖子不让她摔倒,薄情地退出去。

    孟秋瞬间眼睛全红了,空洞地望着他。

    他眼睛有股清热的邪气,低低地教导她,“还嘴硬么?”

    孟秋茫然地望着他。

    她原本好像一个完好的水球,突然漏了个洞,急速地干瘪,不管拿什么堵都不大够用,水球还是在潺潺地漏水。

    她唇是干的,头脑也胀,生理性的眼泪掉下来,摇摇头。

    他迎上来,握住她脖子前推,她往后一仰,精神错乱地攀上他青筋盘虬的上臂。

    赵曦亭眯着眼睛看她这副样子,微微用了点力,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荤素不忌地开腔。

    “你就喜欢我这样乾你,是不是啊?孟秋。”

    他指骨磨着她的下颌,和轻弱的喉管,“我把你堵满了,填够了,让你上瘾了,哪天不给你了,你就能缠着我了对不对。”

    孟秋大脑没办法处理他的话,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不是她偏爱,而是赵曦亭这个人,这个方式,本身给得伴侣的就很极致。

    而人作为动物,没有谁可以抵抗本能中最极端的刺激。

    赵曦亭俯身逼问她,“满么?”

    他指尖探入她口腔,搅了搅,命令:“说话。满不满?”

    孟秋就着他指头,舌尖舔了舔,“满。”

    赵曦亭收回手,奖励性亲了她一下,“嗯。好乖。好喜欢你啊孟秋。怎么这么乖。”

    但他并没有因此变得温柔,反而低下头,深深得看了她一眼,伏在她的肩上,气息很缓,很慢,荒诞地抵达她,“你说,我们做得这么凶,他会听到吗?”

    孟秋心脏如雷击,睫毛掀开一条缝,疲软被扫干净了,只剩下凉丝丝的羞耻和背德。

    她的大脑在处理他话里的信息量时,表情停顿了五六秒,赵曦亭似乎不满她的分心,在暗室搅得更厉害。

    她手指失力地在他脖子挂住,划出两三道红痕。她红着脸,喉咙又干又空旷,一张嘴,颠簸得讲不出来完整的话。

    她看到他凶狠不克制的表情。

    赵曦亭就是故意的。

    她先说了句,“别这样。”

    他没听。

    过了会儿,她连连哭起来,央道:“休息一会儿。”

    他视线盘桓她的脸,还是继续,让她哭得失声。

    孟秋实在熬不住了,强撑睁开眼睛,他就这么不听劝地折腾她,生出一点气,吐息弱弱的,“他既然对我那样……你就不怕……你就不怕他对我还有兴趣,听到这些声音,没让他不舒服,反而是助兴?”

    说完她也像清醒了一样,心脏突突突跳,撇过脖子,逃一样地不敢和他对视。

    赵曦亭脸一下沉下去,捏住她双颊,牙齿叼她的唇,狠心磨了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孟秋耳根烫得一跳一跳。

    赵曦亭眯着眼,“今晚不想睡了。”

    “是不是啊?”

    孟秋忙摇头。

    其实她说完就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破罐子破摔以后,她时不时想让赵曦亭生个气,故意挑衅他的底线,但也不是出于赌气想报复他。

    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

    她就想那样说。

    但真碰到他危险边缘,整个人又怂了。

    赵曦亭把她从洗手台捞起来,凌空抵在墙上,孟秋没着力点,惊慌地要把自己关闭起来。

    赵曦亭溢出两丝又沉又长的鼻息,像被她逼得克制不住,眼里的光变得越发精神,像刚点明的烛火。

    摇曳不止地灼烧在她身上。

    孟秋记不清自己最后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了。只知道她很不像样地变成一张湿淋淋的布,挂在赵曦亭身上,到处沾满了他的气味。

    特别是后脖颈。

    他在她背后,咬住正中间那一块,像猫一样繁衍生息-

    孟秋很少有睡到中午的惯例,她一睁开眼,窗帘缝隙透露出的光影和方向,告诉她已经不早。

    他们睡得很乱。腿是交叉放的。赵曦亭几乎让她架在他身上,他们有一部分是重叠的。

    他没有全然离开她。

    赵曦亭睡眠一向浅,她一有动静,他也醒*了,眼皮还黏着,嗓音像滚沙,把她拉回怀里,“怎么醒了,没睡几个小时,再躺会儿。”

    孟秋推了推他的手,腾出一小点空间,怕被他捂死了,“难受。”

    赵曦亭笑声闷而低地从胸膛传出来,总算掀开点眼皮,半梦半醒地啄她的唇。

    孟秋整个人都在他圈起来的手臂里,躲不开,就随他去了。但他亲着亲着气息越来越浓,要翻身过来,她立马把他推开。

    赵曦亭沉沉地笑了两声,手不大正经地乱游,“Buongiorno,lamiaprincipessa.”

    他说的是昨天聊过的《美丽人生》的台词,早安我的公主。

    他低头瞧她,“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这句台词。”

    孟秋头发被他压到不少,不舒服地要从他手臂下面抽出来。

    赵曦亭帮她忙,顺手摸了摸她头发,“这么几年你是不是没剪过?”

    孟秋换了个好呼吸的姿势,“嗯,怕剪坏了。”

    赵曦亭撩起一缕把玩,“那边水那么硬,我有些朋友刚过去那会儿天天折腾,你养的还挺好。”

    英国和国内比不了,水是挺硬的,但她发量还行,稍微掉几根也看不太出来。

    赵曦亭拿她的头发,慢悠悠扫她的脸和耳朵,孟秋不堪其扰,捂住自己,后面烦了要坐起来。

    她刚抬个头,赵曦亭就把她摁住,他继续握着她发尾戳她脖子,“你知道当年你买的蛋糕我放了多久么?”

    孟秋胸口凛冽,直觉不能聊这段,“嗯?你刚才说最喜欢的台词,还没讲完。”

    赵曦亭眯了眯眼睛,哪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冷笑,“小白眼狼。喂饱就翻脸。”

    孟秋就是不想聊。谁知道他是不是还记恨着她逃跑,等着找她茬。她低低垂着睫,一点不肯和他有任何视线和语言上的交流。

    赵曦亭见她这样,嗓音恨声恨气:“行啊,你不是想知道么。”

    他扭了她脖子,直身压住她的肩膀,唇伏在她耳朵上面,强势又有力地低声吐字。

    “听好了。”

    “那段台词是——”

    “我想和你**,不是做一次,而是做完又做。除非发神经……否则我不会透露我渴望和你**,现在就做,做足一生一世。”

    孟秋听得又热又羞耻,用力从他手里挪开,说了三个字:“发神经。”

    她脚下地,捡起地上的睡衣,裹在身上,脸还烫着,嘴巴也没停,像个打字机,绵绵不息,“你不是发神经才说,你是一直都神经。”

    赵曦亭被她骂还挺有滋味儿,脸色缓和不少,笑了几声,耸起肩膀坐起来,混不吝:“我不那样能得到你么。”

    他看她躲在睡衣里,裹得很严实,好像怕被他瞧见似的,又倔又较真,心情挺不错,视线直白放肆地一路追她到洗手间,看不见了才捞起手机发信息。

    他们整理完差不多下午两点。

    赵曦亭让人送了吃的来,好几道都是滋阴补血的药膳,他还很好心地强调:“多喝点。”

    像是真觉着她弱。

    孟秋确实有些饿,吃了不少,但她不大理解,他俩同样的活动,他不用补肾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他又健身又讲究吃食,用不完的蛮劲。

    三点多,他真带她去领证。

    孟秋杵车上不肯动。

    赵曦亭站在车门口,手抵着侧框等了很久,慢慢脸色淡下来,伸手去拉她。

    孟秋躲了躲,一脸不甘心,最后还是沉默地从车上下来。

    赵曦亭提前打过招呼,流程走的很顺利,都用不着她的户口本,身份证一递,意思性查了查,就过关了。

    孟秋穿着素杏色长裙,头发放下,也没多的装饰,旁边的赵曦亭穿黑色的衬衫,搭着她肩膀,唇角微弯。

    她听见相机咔哒轻微的细响,转瞬,红底的照片就敲上了章。

    她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辈子她就这样交代了。

    晚上赵曦亭让她跟他回燕城,“钟进看了你第一版方案对你赞不绝口。”

    他靠着沙发,静静地看着她,难得平和:“等处理完我们的事,你时间富余了,我让钟进带你见一些投资人。”

    “你能力我清楚。搞就搞大的,小打小闹没意思。”

    “开个咨询公司怎么样?你手底下原来的人不用动,到时候组成新部门,别的你也不用操心,我找人辅佐你。”

    “再不行,我亲自教你。”

    “反正你们平时要市场调研,政策解读也到位,人文环境更没得挑,你只要做好总指挥把把关就成。”

    “当然刚开始做会有点挑战,但我信你的学习能力。”

    他说这些话时嗓音很淡,像是早就思考过,因此没什么起伏,只是平静地传递给她。

    “试试么。”

    赵曦亭在等她的答案,缓缓看去,他乌眸清凉冷濯,挂在她脸上,一如他们初见的秋。

    那时他也是如此强势妥帖地替她决定,给她高昂的时薪。

    孟秋忆及燕城,朝圣般在他话里望了望,她这一趟经历仿佛漫长,她曾经走了那么远,连梦中都和燕城隔着沟壑,却又无法避过。

    这扑扑飞起的离别,好像命运打的响指。

    短促。平凡。

    无法震慑那些意外。

    那些她与赵曦亭的意外。

    她抬头,这次很坦诚:“去燕城之前,我得先去一趟伦敦,许多东西没拿,机票已经订好了。”

    赵曦亭听完眉毛拢了起来,轻轻扫她,这一眼很深又很淡。

    他沉默地捏起一支烟,衔在唇上,沾湿了,低眉又拿下来,破坏性地摁了摁。

    “孟秋,我们刚领证。”

    孟秋心头沁开一抹凉意,咽了咽喉咙,没说话。

    他缓缓抬起眼,攫住她,“还回么?”

    孟秋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赵曦亭截断她的话,就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第92章 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给我生一个很正常吧?◎

    孟秋挺惊讶。

    在她和赵曦亭说要去英国的时候,她以为得费些唇舌,结果他什么都没多说,一下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飞伦敦前一天,孟秋收了些日常要穿的衣服和用品,赵曦亭坐沙发上,手边放了两个爱马仕SA刚送来的包,他把她原来包里的东西慢悠悠倒出来,拨了拨,像觉着女孩子东西挺新奇似的,东捡捡,西挑挑,最后拧开她阿玛尼黑管,在手背上涂了一杠。

    神情懒洋洋。

    他睨她蹲下去的身影,“我找两个人陪你?”

    孟秋一边对照备忘录,一边把伞放进去,轻声:“没必要,我没多少东西,邮政也预约好了,他们会上门拿的。”

    赵曦亭漫不经心:“那给我个你英国的号码?”

    孟秋手一顿,背对他,“没什么用,我回去就去注销了。”

    赵曦亭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孟秋觉着他和前几天不大一样,到越来越热才惊悚地把他推开,那种热是肉肉相贴的热。

    赵曦亭拧着她的手高举到头顶,孟秋拼命挣开,涨红脸一巴掌打在他肩窝,“你戴上!”

    赵曦亭眼底泛冷,“这么不情愿?”

    “我们结婚了,孟秋。”

    他嗓音阴森森的,像暗无天日的沼泽,植物腐烂地往下落。

    “给我生一个很正常吧?”

    孟秋听得心绪混乱,只想让他从里面出来,两只膝盖都去顶他的肋骨。

    “今天不行,你先戴上。”

    赵曦亭不怕痛地压着,带点疯劲儿地在她脖子上乱吃乱舔,最后埋在她肩后的头发里,靡靡地吐字:“我也不舍得你生。”

    “多疼啊。”

    “但是孟秋,我刚才想了想,只有有了孩子,我们这辈子才真断不了。”

    “将来孩子找爸爸,我能给祂全国最顶尖的教育,最富足的生活,让祂这辈子安安稳稳当公主少爷,你也舍不得祂受苦,自然而然会待在我身边,是不是?”

    孟秋听得冒眼泪,身体堵得慌,心脏也堵得慌,鼻子瓮瓮的,“赵曦亭你不要这样。”

    “我真的没准备好。”

    她虽然做好了进入婚姻的准备,既然她不图什么爱情不爱情,赵曦亭还是章漱明其实都一样。

    但孩子不一样。

    她需要对祂负责。

    赵曦亭这次故意很快,在门口关了一阵,缓缓又开始,安抚性温柔地亲她,“你什么都不用准备。”

    “生下来用不着你忙活,我来安排。”钱到位了人就简单,他本意也不是折腾她,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孟秋听完更惊恐了。她眼睛在黑暗中睁得极大。他来真的。

    她说了好几遍不行,又哭又打,但赵曦亭今天一点不饶她,全逼她收了个干净。

    第二天起来去伦敦,赵曦亭一路送她,说是送,还不如说是看,一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登机。

    孟秋连买药的机会都没有。

    好像孩子变成了他的筹码。

    要是她这次再跑,并且怀上他的孩子了,光凭这个孩子,她也没办法把他忘了。

    即使她狠心打掉,他也明白,她会一辈子记得,她曾经孕育过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赵曦亭是真狠心。

    疯起来连孩子都能利用。

    他没有亲自陪她去伦敦就是想赌一把她的诚意,却又没办法真信任她,才有了这种混账作为-

    孟秋落地伦敦看到赵曦亭还是给她安排了人,一个随行人员一个司机,两个人似乎都当过兵,走姿挺拔,动作干脆又利落,眼睛也与普通保镖不同,犀利且警惕。

    很像警卫员。

    但他们对她挺温和,话不多,自然地帮她拎行李,然后问她行程安排。

    孟秋第一天要倒时差,所以不打算做太多事情,让他们也先好好休息。

    她以前那套房子回国前就已经退租了,她的东西都在章漱明的房子。

    不过她有钥匙。

    晚上她给章漱明发了条信息。

    ——我在伦敦了,明天会去拿下毕业证,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和你朋友一起过去。

    章漱明回复她。

    ——我在家。

    孟秋愣了一下,打了一个字。

    ——好。

    第二天伦敦下了小雨,这个季节本来雾浓多雨,章漱明家楼下有间手工巧克力店,只要开门必排队。

    看穿着有几个新来留学的留学生,排队排在最后面,拍了好几张店铺的照片。

    孟秋有点看到以前的自己。看什么都有趣。

    章漱明撑了一把伞在楼下门口等她,她到了之后却什么也没说,温温笑了一下,给她开了门。

    离开伦敦前,他们已经订了婚,孟秋一进门,明明什么都没变,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受。

    她打算速战速决:“我的毕业证是在书房吧?还有一些书。”

    章漱明“嗯”了声,“我知道你要拿,没给你动。”

    孟秋把伞沥在玄关地毯上,不断有水珠落下来。

    章漱明把她的和自己的收到一起,跟她一起去书房,“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孟秋随口说:“为什么。”

    章漱明淡淡地望着她,笑不达眼底,“他后面来找你了。”

    孟秋抬起头。

    章漱明温声:“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他渐渐没再掩饰,眼风发凉:“那是因为……你们真的,很吵。”

    孟秋心尖一坠,震惊地看着他。

    章漱明居然如此堂而皇之,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地当着她的面戳破。

    她抿紧唇,低头把书整理好,放进提前准备的纸箱里,加快收拾的速度。

    她轻声:“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介意的事情。”

    章漱明站在桌子旁边,他向来很有分寸,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严谨如同正统的绅士。

    那天夜里,他先是听到隔壁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很快门锁又打开了,他以为什么人在发脾气,结果听到了争吵声。

    他打开门就看到了他们俩,他没想和赵曦亭起正面冲突,就只留了条缝看。

    赵曦亭一向高傲寡言,那天居然硬生生挨了孟秋好几下,她越闹得起劲,他越高兴。

    他一贯以为他们之间是赵曦亭主导,没想到他也有伏小做低的时候。

    他们吵了十多分钟,跌跌撞撞抱一起进了屋,他在门后默立许久,心里酸胀得厉害,冷着脸去洗漱,不小心砸了个瓶子。

    他坐在床上做了会儿工作,正要睡,又去了趟洗手间,却听到了暧昧磨人的声音。

    他越听心脏越像针扎,也第一次觉得烦躁,想冲过去让他们停下来。

    他在洗手间滞留许久,脑海不自觉想象那个画面,却完全想象不出孟秋的表情会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过于激动或展露小女儿的羞涩。

    他闭眼一遍一遍地默念——

    她不爱他。

    即使他们在**,她也不爱赵曦亭。

    章漱明压住她的书,“小秋,我帮你,让我帮你好不好?”

    “你既然回伦敦了,我带你走,不要回国了。”

    孟秋静默了一下,抬起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我结婚了。”

    章漱明自信的表情蓦地有一丝裂隙,眼里的温和几乎挂不住,蹙眉握上她的手,“你说什么?”

    孟秋没再重复。

    她确实不想和章漱明再有什么牵扯了,也觉得现在的场面很讽刺。

    章漱明在桌前徘徊了好几步,“你知道他做事多绝么?”

    “我这次回来,因为他把我封杀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和那些投资商说的。”

    “他们一夜之间全部撤资,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我的电话。”

    “我走投无路,找到认识比较久的资本,他听我说完,很好心地约我喝酒,我把他当救命稻草,拼命灌自己,喝醉了,结果第二天有人告我强。奸。”

    他越说越激动:“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个局!我喝醉了连动都动不了,怎么可能对谁做什么。”

    “但我有口难辩,他们证据都在,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弄进去的。总之我被仙人跳了。”

    孟秋听得心口砰砰跳,浑身发凉。

    听起来确实是赵曦亭的手笔,他在报复章漱明亲她那一下。

    章漱明把孟秋拉到面前,眼眶泛红,气急了:“他那样的人,他那样狠毒又一手遮天的人,你怎么能同意嫁给他!”

    孟秋轻声说:“我很抱歉听到你这些遭遇。”

    “但是章漱明,你也没有比他高尚到哪里去,他手段是厉害,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她说得很平静。

    她镇定地把零碎的物品整理妥当,“我不是你发泄不满的工具。”

    “你可以和我争吵,抱怨,但我真的不喜欢你背地做什么小动作。”

    章漱明喃喃:“你知道了。”

    他怔怔凝视她清冷干净的眼眸,此刻是陌生的。

    不过短短小半月,他几乎要忘了她柔声细语言笑晏晏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鲜活的面容淹没在伦敦不同肤色,特征各异的人群中。

    他们过往的生活在他回忆的鱼塘浮起标,而后轻盈地挣开,如一尾鱼,彻底消失。

    孟秋是如此的决绝。也如此的聪明。

    他以前似乎是低估她的。

    觉得她生涩,擅包容,像一张寡淡的纸。

    其实她也从没有让他走近过她的世界。

    章漱明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是个孤儿。

    十岁那年被琢菲父母收留。

    琢菲告诉他,他长得很像她亲弟弟,她弟弟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没治好,十岁的时候下楼梯太快,发病去世的。

    正好是他被收养的年纪。

    收养他的父母对他很好,态度温柔,吃穿富裕,但这份好,很少真正的顾虑到他。

    他轻微过敏不吃坚果,但琢菲亲弟弟喜欢吃,他们就经常在他餐点里放坚果碎,他提了,但没什么用,他们放不放取决于在那个时候是不是思念病逝的孩子。

    他喜欢音乐和历史,不喜欢汽车漫画,但房间里最多的就是漫画书,因为房间原来的小主人爱看。

    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他们对他并没有爱,只有寄托,清醒地不再把他们当家人。

    但琢菲对他很好,把他当成独立健全的人来对待。

    他理所应当,无可救药地喜欢她。

    说来,他这份喜欢也算不上纯粹。

    当他年纪渐长,性格也越发叛逆。

    出于报复养父母的心态,他会故意挑家里人都在的时候,在房间强吻琢菲。

    那一刻,他扮演成她亲弟弟,故意喊她“姐姐”,逼问她,他这样叫,做这样的事,像不像乱。伦。

    他和琢菲因此爆发过大大小小的争吵。

    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他忘了这份感情是报复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

    最后一次吵架,琢菲再没回来。

    他平生第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悔意。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如同做她捏出的雪人。

    一旦开始融化,只会面目全非。

    他在姐姐那里融化的雪人,似乎把病症传染到了孟秋那里,他们的关系渐渐憔悴不堪。

    孟秋收到物流公司的电话,在她预约好的时间。她把纸箱推了出去。

    她不知道章漱明在想什么,说完那些之后,他一直在书房。

    她把钥匙放在玄关一个陶瓷盘上。

    这个陶瓷盘还是她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打单子,她等他们清点完签字。

    章漱明走出来,像是整理完了情绪,恢复往日从容的样子。

    “好,没关系。”

    “你讨厌我没有关系。”

    “我还是可以帮助你,英国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认识各式各样的人,只要你想走,他再手眼通天,我也能帮你走。”

    孟秋居然没有太惊喜。

    章漱明这段话让她想起几年前,赵秉君也是如此温和地宽慰她,告诉她,他可以帮她脱离苦海。

    她深吸一口气,清亮的眼睛和他对视,“其实我就是这么来的伦敦。”

    “帮我的是他哥哥。”

    章漱明怔了一下。

    孟秋没什么太苦闷的情绪,像在吃一顿饭,喝一口水。

    许多事只要发生了就没那么难接受。

    “你不够了解他。”

    她浅浅勾了下唇,没什么笑意,更像自嘲,“留学这几年,仿佛老天给我的唯一一次机会,我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甚至以为已经步入正轨,可最后我还是撞他枪口上。”

    “庆幸的是,他不算一无是处。”

    她和章漱明对视,玩笑,“至少长得很不错。”

    章漱明干涩地陪她扯了扯唇角,明白她已经做了选择,选了一条无奈却足够安稳的路。

    赵曦亭无论放哪个女人身边都是顶配,特别像孟秋这样的家庭,嫁给他直接跨越阶级,只是世事总有缺憾。

    她的不爱恰恰是最匹配赵曦亭的地方。

    他折了折思绪,不再劝阻。

    “你……打包回去就走了吗?”

    孟秋看了眼时间:“我这几天约了几个朋友,和他们见个面就差不多了。”

    章漱明没再留她,临别前,他送了她一支新的钢笔。

    孟秋停顿许久,还是没接。章漱明明白了,把钢笔放回口袋。

    如同很多次他把她送回家一样,他站在她后方。

    伦敦的傍晚起了风。

    他站在风里,“孟秋,祝你以后顺利。”

    孟秋没回头,只说:“你也是。”

    第93章 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我心甘情愿,你明白么?◎

    孟秋在伦敦逗留了三天,最后一个见的是薛翊,她和前夫复婚了。

    他们足足纠缠了十年。

    起初薛翊和她丈夫都不肯为对方妥协,一个要回国做事业,一个想在国外念书,都以为对方不够爱。

    这几年她前夫每次来欧洲出差都会特地绕道伦敦看她。

    他们见面前说只是以朋友的名义吃饭,但最后都会滚到床上,无一例外。

    薛翊无名指重新带上了钻戒,她搅了搅吸管:“你呢?什么时候领证?”

    孟秋低睫抿了抿唇:“已经领了。”

    她一顿,“不过不是章漱明。”

    薛翊很惊讶,看了她足足两三秒,却有分寸地没多问,只是笑笑,“我现在觉着什么事情都不用怕。”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即使你现在纠结自己的选择对或者错,这都是你当下最好的选择。”

    “未来有一天你觉得今天选错了也不用苛责自己。”

    “没有人可以在任何一条路上一帆风顺,不做错任何事。”

    “这就是我们的修行。”

    孟秋心尖划开一丝暖流,嗓音含温:“那他过来陪你吗?”

    薛翊挑挑眉,叹了一口气:“我可以说我待腻了吗?”

    她认真说:“就算不和他复合,我也打算回国了。每个年纪都有不同的心境,比如现在的我,就想吃一顿地地道道的红烧肉。”

    “你看,人就是会变的。”

    孟秋和她相视一笑,邀约:“去外面走走?”

    “好。”

    她们俩刚拎起包付完账,孟秋握着手机定住了,浑身血液倒流。

    “薛翊,我可能……我可能不能和你散步了。”

    薛翊见她脸上血色全无,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秋走到餐厅外面,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回答薛翊:“我爸爸脑梗。”

    薛翊脸色也变了,“你快打,机票订了吗?我帮你看机票?”

    孟秋顾不上了,连连点头,着急说:“好,最快的那班,再不行就转机。”

    第一个电话妈妈没接。

    孟秋冷静地打了第二个,同时切到微信问小姨:“妈妈今天有和你联系吗?”

    小姨先回的消息:“秋秋你是不是在国外,你爸爸被救护车拉走了,刚拉走,但是医生建议保守一点得送省里的好医院,他们怕这边做手术有后遗症,只能先抢救。”

    孟秋猜测妈妈可能在忙,顾不上,干脆拨给小姨:“什么时候的事?”

    小姨那边很吵,像是在说刚才救护车的事情,她说:“秋秋你别担心,抢救很及时,大家都在,就是转院,转院你妈妈一个人比较头大。”

    “你爸吃完饭去棋牌室,碰到个邻居,说他儿子那天看到你在机场和一个大老板一样的人很亲密,而且不是你之前那个男朋友。”

    “估计开玩笑说了两句闲话。”

    小姨:“你爸爸护短,说你绝对没问题,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吵了什么,他带着气爬楼梯,到家就晕倒了。”

    “你妈妈第一时间打了急救,还好家里有人。”

    “你赶快回来帮帮你妈妈,至于医院什么的,我让你表姐帮忙问问认不认识附一的人,帮你爸爸安排下床位。”

    “麻烦小姨了。”

    “一家人说这些,那是我亲姐姐。”

    孟秋挂完电话后,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嚼舌根的人,虽然小姨让她放心,但没见到爸爸她还是很担心,心脏突突直跳,悬在半空放不下。

    她低头又拨了个电话。

    才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

    他温声:“在外面还是回来了?”

    “是不是要我做什么事。”

    孟秋很没出息地喉咙窒了窒,她挺自私,明明什么都不情愿,要用到他的时候,也很干脆利落。

    “赵曦亭,你能不能帮我爸爸找一个脑梗方面的专家,还要一个病床。”

    国内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刚才似乎坐着,有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穿上了件外套往外走。

    “给我医院地址,我现在带人过去。”

    孟秋哑了下声,意外地觉得麻烦他,“很晚了……要不明天。”

    赵曦亭声音淡了淡:“他是你父亲。”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要不是没办法了,照你的性子,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孟秋眼眶蒙上一层雾。她知道他一旦开了这个口,她什么事都不用愁了。

    赵曦亭缓了一会儿,许是觉着刚才语气重了,叹息了一口气,温声絮语:“没想责怪你。”

    “那天你走的急,我本想慢慢告诉你,既然话讲到这儿——”

    “这次你回来,我就没想着放过你走,但我也不是图自己快活才逼你跟我领证。”

    “我是真把你当我太太,想爱你,护着你,为你保驾护航,也想和你天长地久。”

    赵曦亭停顿了一下,语气舒缓。

    “但你委屈了,”他像是隔着电话朝她俯身,柔声问:“是不是啊?”

    孟秋鼻子一酸,朝他责备:“可是委屈没用。”

    赵曦亭轻笑应下:“是,委屈没用,我几年前就瞧上你了,一直没忘,你挺倒霉。”

    他循循善诱,“所以这辈子都应该算我欠你,是么?”

    孟秋沉默了。

    赵曦亭嗓音像一丝月辉,轻轻拂弄她,“算的,孟秋,你可以说我亏欠你的。”

    “你的家庭,你的责任,以后都可以理所应当扔给我,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麻烦。”

    “我心甘情愿,你明白么?”

    孟秋砸下一滴眼泪,“赵曦亭,其实你有更轻松的路可以走。”

    “不是非要走我这条路。”

    赵曦亭静默良久,孟秋几乎以为他那边挂断了,他丝绒一样吐出一句话,像一名殉难者。

    “我也没办法,孟秋。”

    他叫她名字时尾音微微发颤,深呼吸,尽力平静,“这几年,我每一天都很思念你。”

    “我努力放下你了。”

    “但是。”

    “实在很抱歉。”

    他用更书面的“思念”二字,而非“我想你”。

    像一封满是字迹的情书从冗长的时光里浮现出来,他曾经写了一遍又一遍。

    孟秋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她是觉着委屈,但那些怨啊,恨啊,好像都变得很轻,飘在空中,这些都比不上命运压向他们的重量。

    她哭得几乎呛出来,狠心说:“赵曦亭,我待在你身边,一辈子不爱你行不行。”

    赵曦亭气息颤了一下,咽了咽喉咙,像努力克制什么,嗓音哽塞,却温柔极了:“行。”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非得求一份感情,你的那份我来补上,很够了,你什么都不用做。”

    “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想现在就飞过来陪你,但我得先照顾你爸爸。”

    他慢慢地安抚她,“我已经在路上了,刚才发消息让人调了燕城很拔尖儿的私人医院专家,他们也跟医院申请了专机,再过俩小时他们就能落地霁水,对你爸爸进行会诊。”

    孟秋安心了一半,擦干眼泪,站起来,“我妈妈他们还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赵曦亭笑了声:“你以为我猜不到么?你要这么好松口,也不用我这几年断断续续使手段了。”

    “对你妈妈来说,这两天什么事儿都急不过你爸爸,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倒是我捡便宜。”

    孟秋静静听他往下扯。

    赵曦亭慢条斯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毛脚女婿这个说法?”

    “我这个毛脚女婿第一次和他们正经见面,就让他们体验一次我比姓章的靠谱,我还不捡便宜啊?”

    他还挺乐观,硬生生把一件不好的事变成了好事。

    赵曦亭顿了顿,温柔且耐心地询问:“心情好些没?”

    “有我在呢,孟秋,一切都会好的。”

    薛翊也给她找好了航班,孟秋擦了擦鼻尖,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发消息给我。”

    赵曦亭“嗯”了声。

    挂了电话后,薛翊过来抱了抱她,“我查了下,这个病危急也危急,但不算什么绝症,我感觉你也先不要太担心,人急了容易出乱子。”

    孟秋点点头。比起刚收到消息像无头苍蝇,她现在好多了。

    薛翊从包里找出车钥匙,挽着孟秋往路边走,“晚上有航班,现在过去刚好,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刚才你电话里那个是你老公吗?”

    孟秋“嗯”了声:“他先过去医院。”

    薛翊拍拍她的肩,“那你更别急了,感觉他也是个能扛事儿的。”

    “不过在你那儿地位怎么这么低,连丈母娘老丈人都没让见?”

    孟秋羞赧地笑了下,“都是冤孽。”

    孟秋坐进车里把机票买了,斟酌了下,给妈妈发了消息。

    ——赵曦亭会来医院,他给爸爸安排了专业的医生。

    她想了想,去通讯录复制了一串数字。

    这数字以前她从未想记过,这次完整地过了一遍,打字道。

    ——这是他号码,我晚些在飞机上没信号,有任何事情,妈妈你都可以打他电话。

    孟秋下飞机后坐赵曦亭安排的专车过来,她飞了十多个小时,到之前爸爸已经做完手术,很顺利。

    到医院她一路问护士,直奔病房,却在走廊拐角看到赵曦亭长腿交叠,撑着太阳穴睡觉。

    眉峰紧蹙,衬衫也起了褶。

    像守了一夜。

    她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看到他眼下青黑,把包里没开封的小瓶矿泉水拿出来,轻轻碰了碰他手臂。

    赵曦亭慢慢掀睫,眼里有红血丝,见是她,疲倦清醒了许多,又看了看跟前那瓶水,接过来,含笑霸道地把她拉来腿上,“我以为还要半小时。”

    “一路担心坏了吧。”

    孟秋轻轻“嗯”了声,“我先去看看爸妈。”

    赵曦亭这次像知道轻重缓急,松开她,放她去见人。

    “你爸爸没事了,留院观察几天就能回去。”

    “好。”

    孟秋见他没有跟她一起去的意思,不大像他得寸进尺的性子,难免掩不住惊讶地顿了一秒。

    赵曦亭哪能看不出来,笑说:“他们都在里面,你们先说说话我再过来。”

    “你妈妈挺尴尬。”

    孟秋很难想象他们见面时说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也尴尬起来,不想再看后面的人。

    赵曦亭对她后脑勺笑了两声,“你妈妈什么都没问我,但我估摸她猜到了。”

    何宛菡是猜到了。

    孟秋刚进门,妈妈就剜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那个叔叔和你爸爸说的是真的?”

    “他嘴里陪你登机很有气势的大老板就是赵曦亭?”

    孟秋先去病床看爸爸,他插着管子还在睡,机器显示一切指标都正常。

    她压低声音问:“医生怎么说,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何宛菡也是一夜没睡,脸色都熬白了,“说是下午,毕竟以前就身体不太好,你小姨两个小时前刚走,陪了我一晚上。”

    孟秋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平地扔下一声雷,“我和……我和赵曦亭领证了。”

    “什么?”何宛菡立*马站了起来,瞪她:“你怎么……你怎么主意这么大。”

    “是不是为了气小章?”

    孟秋来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和爸妈说了,“我大学的时候就和赵曦亭在一起过。”

    “不算很突然。”

    何宛菡更惊讶了,愣了很久,“难怪,难怪之前他要帮我们。”

    “前段时间还给我们买水果。”

    “我就说……”

    孟秋原以为妈妈还要说她几句,没想到她自圆其说起来,振振有词:“那就不是你气小章,而是你拿小章气他了。”

    “你出国这么多年,你们还能走到一起,你俩也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她转头语重心长,“妈妈生气的是,你虽然是成年人,能为自己人生做主,但许多事情爸爸妈妈还是能帮你参考参考的,毕竟是你亲人,领证不告诉我们,我们太伤心了。”

    “昨天晚上他突然过来,神兵天降似的呼啦啦带了一群人,连院长都惊动了,把我和你小姨弄得一愣一愣。”

    “下次不能这样了。”

    孟秋点点头,“嗯。”

    何宛菡坐过去,揉了揉孟秋的肩膀,“不过妈妈觉得他比小章好,长相,教养都不错。”

    “也比小章在乎你。”

    “我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有少爷脾气的,昨天那么多人在,全都在看他脸色,我和你小姨说,怕你拿不住他。”

    “但没想到,他很听我的话。想来对你也是一样。”

    孟秋说了些她和赵曦亭以前的事,讲了一半,隐瞒了一半,妈妈又问他们以后是不是打算定居燕城,孟秋反问她要不要去燕城住一阵。

    别的她不清楚。

    赵曦亭房子一定是多的。

    何宛菡摇摇头,说人生地不熟地去做什么。

    母女俩一聊停不下来,后面自然而然提到婚礼,孟秋直言还没定,到中午,赵曦亭发消息来,问什么时候送饭比较方便,才发现她们说了很久。

    何宛菡到底没真生他们的气,听完让孟秋喊赵曦亭一起吃,算是接受了。

    第94章 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终章◎

    孟秋陪爸爸在家休养了小半月,赵曦亭给他们请了一个保姆,一个家庭护理。

    他们家也有五六十平,三个人住没觉得挤,赵曦亭一费周章,白天五六个人挤在客厅,扔个垃圾都能撞上。

    赵曦亭就动了给老两口换房子的心思。

    孟秋爸妈接受是接受女婿换了人,但生活一奢靡起来反而不自在,老两口再一打听赵曦亭家庭背景,更不敢多留他,私底下催孟秋好几次,让两个人去忙工作。

    时隔六年再回嘉琳悦墅,孟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变,像是特地给她保留了许久。

    但她一想起赵曦亭是以什么心态做这件事的,就起鸡皮疙瘩。

    她故地重游走到书房,发现桌子上有一支手机,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支。

    她点了下屏幕,结果发现还有电,慢慢悠悠看了起来。

    APP很久没更新了,点进去都跳转到应用商城,相册里的图片还是那些,一点没动。

    不过才六年,她已然觉着那会儿拍的花花草草很稚嫩,连同高中时的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背后有人贴上来,环住她,吻她的脸颊。

    孟秋有点痒,躲了下,被他扣住手,紧紧锁在怀里,像有点不满:“你多久没让我碰了?”

    “在家里我让你出来,你不肯出来,我说住你家,你又说床小。”

    孟秋缩着脖子解释:“爸爸妈妈在……不太好。”

    他鼻梁陷进她肩窝,不客气地吮了一口,“哪儿不好了?都结婚了,不睡一起才不正常。”

    他把她的肩带拨下来,缓缓抬起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痴迷地在她耳朵旁舔吻:“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对么?”

    “那个时候,你从头到尾都在拒绝我,这里不让动,那里不让碰。”

    “稍微过界一些就哭给我看。”

    孟秋直觉他现在十分危险,把手机放下,肩膀高高耸起呈月亮一样的半圆,锁骨盛着他的衬衫领,两只眼睛一只半睁,一只紧闭,“等、等一下。”

    “我想找个东西。”

    赵曦亭手掌捏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桌子边强吻,另一只手抽空从抽屉里扔了两本书出来。

    压在最底下是一张纸条。

    他舌头离开她的唇,把那张纸条塞在她手里,显然是撕过有重新粘起来。

    孟秋看到那行字心里抽凉,连忙把纸条放下,“赵曦亭,这页翻过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计较。

    赵曦亭眯眼把纸条塞回到她手上:“念。”

    “我要亲口听你念。”

    孟秋觉着纸条烫手极了,握紧拳头不肯拿。

    赵曦亭眼尾凉丝丝的,笑了声,凑过去亲她脖子,“我治不了你是吧。”

    只听“呲”的一声,他把她衣服扯坏了,孟秋即可立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想起去伦敦前那天他收拾她的狠劲儿,落地了腿都在打颤,捂了捂锁骨,忙说:“别别别,我说。”

    赵曦亭亲她的唇角:“嗯,说。”

    孟秋只喊了个“赵先生”就念不下去,后半句的生日快乐更是含在嘴里,模糊不清。

    赵曦亭像是想起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多少有些不甘心,把她钉在落地窗旁边,罚她在玻璃上写字。

    刚开始孟秋还真以为写好了他能轻点儿,结果她写一笔,他用一下力,根本连不成字。

    后来她也恼了,拧过身子,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你有完没完?”

    赵曦亭贱了吧唧地凑上去亲她,“没完。”

    “宝贝儿你打得我好爽啊,你摸摸,骨头都在抖。”说着他就牵着她的手放到脊背,他犯浑地咬她的唇,“爽到想乾死你。”

    孟秋越听越不像样,又踹了他几脚,把眼睛一捂,不肯看他的脸。

    赵曦亭沉沉笑开,偏要她看她。

    他们的衣服被他到处乱扔,哪儿都想沾上点他们现在的味道似的,从桌子到沙发,抱她弄了一路。

    孟秋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习惯性摸手机看时间,却发现腕上沉甸甸的。

    是只镯子。

    再抬头,昏暗的房间里,赵曦亭的轮廓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寡淡却有温度,映照着她,像是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无所谓自己。

    只要看得见她就好。

    “阮寻真有次说,你第一次去西城那个展馆,就在看这个镯子。”

    “但我当生日礼物送你的时候,并不知道。”

    “这个镯子你戴着吧,成么?”

    “可能算我们唯一默契的事了。”

    孟秋拨了拨镯子,敛睫窝在被子里,想起他们之前一桩桩往事。

    其实在林晔之前,他们接触得还算愉快,他不图回报地救了她好几次。

    赵曦亭看着她,温声问:“咨询公司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

    “实在不明白我找个老师先给你上一上课?”

    孟秋望向他,轻轻地启唇:“其实我继续现在的工作室,你也不缺我这点工资。为什么要我做咨询公司?”

    赵曦亭笑了下:“你寒窗苦读十多年,在霁水拔尖儿了小半生,燕大什么地方,天才扔进去不够看,你也要铆足劲拿第一,光学业就够你忙得昏天地暗了,你还找工作出国留学。”

    “你这么拼命,总不可能是为了碰到我这样一人,把自己嫁了吧。”

    孟秋心跳杵了杵,像是短暂地为他停留。

    赵曦亭顿了一下,认真地看她,“孟秋,嫁给我不是你人生的句号,我更希望是你新台阶。”

    “咨询公司虽然难,但它的挑战应该是你喜欢什么,而且你也不用怕……”

    他还想劝说什么,像决意要为她兜底,要让她展翅。

    孟秋打断他:“赵曦亭,我们婚礼放在明年春天吧。”

    赵曦亭怔了怔,僵硬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孟秋弯了下唇,像是彻底的释然。

    “春天。”

    “春暖花开。”

    “很适合重新开始。”

    赵曦亭把她抱起来,紧紧拥入怀中,孟秋感受到他的泪沾湿她的额头,轻轻回抱住他。

    试试吧。

    她和他试试。

    良久,赵曦亭低声说。

    “好。”

    “就春天。”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感恩所有。

    其实if线的走势老赵很难真正赢得秋秋,所以其中也有犹豫,甚至去重修了全文,但写到最后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可能性就是未来,因为他们有很多很多时间,去重新认识,重新相爱,老赵这么聪明也一定能赢得秋秋的喜欢。

    但故事就停在这里了~就像老赵说的,不是句号,而是新的台阶。

    抱歉一切,也谢谢一切。写完又哭了一场。

    精修全文后会多五万字,没有大改,稍微润色了一下。

    官宣一下接下来的几本文吧。

    《支配》今年会写完,存稿再发,我也受不了自己没稿子~

    《支配》后面是《合污》,《假克制》比较犹豫,寄养文学同质化太严重,我现在写的话,会重新捋一下。预收最后一本是《戏场》,和《吞没》应该是同个世界观,老赵和秋秋会出场。

    这几本我都会写完~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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