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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正文完)

    第67章

    “解开这个锁链, ”青樾白抬起手,看着郁怀期,神色坚定:“现在他们都需要我!”

    叮当作响的锁链拉扯着郁怀期的神经, 血色的眸中闪过一缕挣扎。

    他要解开吗?

    四年前客栈里那个蝴蝶般的吻, 他只是闭了闭眼,再次见面是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神族历劫时, 他低头看着怀里青樾白的身体, 出于礼数,也闭上了眼,可再次睁眼,只见到了一只呆得没有灵性的小鸟。

    它甚至都不会交替着踩爪了,最终也化为一捧黄土,化为桃林里的一缕春风。

    他有时候觉得风能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就好, 可当他真的拥有了青樾白,心底浮现的却是强烈的想把他据为己有、想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 想让不相关的人全都去死!

    他恨,恨这茫茫天地间为何要有万物!恨青樾白为什么偏偏是博爱众生的凤凰!

    什么通天塔, 什么众生, 什么天地——这些哪有他的青樾白重要?

    天地间就不能只有他们吗?!

    郁怀期血色的眼眸里压抑着狂风暴雨,天际的雷一声声响着,挑动着他的神经。

    忽然, 青樾白踮起脚尖, 吻住了他。

    “郁怀期,我永远爱你,你不用担心失去我。”青樾白喃喃着,抱住他的脖颈,冰凉的雨水湿透了两人的衣衫, 可贴在一起的身躯却那么滚烫。

    轻缓而富有力量的声音一次次坚定的选择了他。

    郁怀期瞳孔骤然一缩,眼底隐隐聚起的戾气和风暴缓缓褪去,他闭了闭眼,还是解开了锁链——

    获得自由的瞬间,青樾白转身就要跑,郁怀期却又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扯了回来,抬手捧上他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脸,目光温柔而专注:“……不论什么时候,你想离开,都要先想想我还在,如果你再敢像四年前那样抛下我……”

    青樾白眨了眨眼,喉间一紧,“就……就什么?”

    绑回来,不穿衣服……然后这样那样吗……还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妖族就会多一位残暴的鳏夫,我会将两个孩子都杀死。”郁怀期慢慢道,“——无论是上穷碧落,还是地底黄泉,我都会把你抓回来,这两个孩子没了,我们会有下一个,直到你再也不敢离开我……”

    几乎是瞬间,青樾白脊骨就窜上来一股冰冷的畏惧,他盯着郁怀期,无端的觉得对方很冷。

    青樾白成功被震慑到了,但他的天性就是好奇,问:“可是,为什么……你上次把我抓回来的时候,没那么凶?”

    郁怀期抿唇不语,脑海里却滑过青樾白那双翠绿的眼泫然欲泣的样子。眼尾微微绯红,聚起水雾,呜呜咽咽的缠着他,说疼,说冷。

    “……因为我疼你。”郁怀期喃喃着,“别辜负我。”

    “那,那我先去通天塔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青樾白一愣,耳朵一烫,又要跑了——

    可下一秒,他的掌心被攥住了,青樾白扭头一看,却听郁怀期道:“你不是一个人了,我和你一起去。”

    *

    与此同时,通天塔中。

    万时慈脸色难看:“你的剑心呢?你怎么会没有剑心?”

    明明他是看着薛云清修出来的剑心,怎么可能没有剑心?!

    “剑心……”薛云清忽然自嘲的笑了,脑海里浮现了青樾白的面容。

    他的剑心,早就在那个蝉鸣声声、星河浩瀚的夜,给了青樾白。

    那是青樾白醒来的第一年,因为身体承受不住魂魄归来,短暂的出现了走尸现象,跑下了人间。

    等法落昙再把青樾白抱回来时,他看着那双翠绿的、却又忍不住好奇的看着他的眼睛,就明白,他们终于等到了。

    他依然如同小时候那样天真、可爱,不喜欢写字,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喜欢挂着铃铛在门派里到处逛。

    还很爱吃。

    薛云清院子里那棵梨花树,有着嫩绿的叶子、雪白而泛着清香的花,他知道青樾白迟早有一天会祸祸了那棵树。

    所以,那一夜,青樾白拎着坛酒走来时,他就知道,那棵树的寿命到了。

    “师兄师兄,我得了一坛桃花酿,”青樾白敲着他的门,半眯着一只眼睛,像酝酿着坏事的小动物,“听说很好喝,想和你一起品尝……”

    薛云清滴酒不沾,整日练剑,那一夜,他也在练剑,外面传来的声音轻快得像小铃铛。

    铃声影响了他,一个错神,长剑划破了自己的指尖,薛云清闭了闭眼,把剑放好,蓦然推开了门。

    “哎呀!”青樾白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师兄你的门推我!”

    演技很拙劣,但薛云清忍了,他冷着脸,“我不喝酒,带着你的酒滚回去练你的法术。”

    青樾白以前就爱玩符咒,写不好字,却很会画歪歪扭扭的符,偶然写出的符咒也拥有力量,在符修上已经称得上是很有天赋。

    可他总是懒懒散散的,薛云清看不惯他这种懒散。

    “我不管,你的门推我了,”青樾白爬起来,眨了眨眼睛,看他,“你要和我喝酒,为你的门赔罪!”

    他拉着薛云清到了院子里,梨花树下,桌上的酒杯和酒已经摆好了。

    薛云清:“别整日里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你那弟子你在教没有?不教就——唔!”

    酒杯倏然怼到了他的嘴边,攥着酒杯的那只手泛着淡香。

    “喝一点嘛,师兄~”青樾白眯着眼睛看他。

    薛云清一怔,抿了抿唇,接过酒杯,喝了半杯。

    再次醒来时,梨花树秃了,青樾白也晕晕乎乎的倒在地上,小孔雀吃得饱饱的,倒在满是梨花的地上睡过去了。

    薛云清:“……”

    怎么在这里睡?!薛云清当即大怒,眼前却忽然多了一个人。

    “小薛。”

    是法落昙。

    法落昙在残羹冷炙边,缓缓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我有事和你说。”

    薛云清对这个师兄向来是尊敬的,少时他们一起练剑,一起被师父惩罚,前往仙盟时,无论是荣耀还是冷嘲热讽,他们都是一起受的。

    于是,他坐了下来,听了个关于通天塔的故事。

    “……如果那些人不死,他就永远有危险?”薛云清皱着眉头,问法落昙,目光却落在了睡在梨花里的小孔雀身上。

    “不错。”法落昙道:“我需要一个‘坏人’……需要一个让他们‘趁虚而入’的人,进入通天塔,毁了通天塔,只有毁了它,小樾才不会受影响——我也需要知道,到底哪些人需要通天塔,彻底铲除那些人,仙盟才算干净。”

    天一派内部固若金汤,所有人都团结一心,外人很难插手。

    薛云清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为什么不让林白云来。”

    “白云舍不得。”法落昙看着他,“但你可以,你本身也不怎么喜欢小樾,何况……他现在把你养了这么多年的树都吃了,你难道不会怪罪他吗?”

    这一次,薛云清耳畔响起了初见时那声‘云清哥哥’。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教青樾白写字,但青樾白总是偷跑出去吃叶子,跑出去的时候,脚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喜欢吃富含灵力的叶子了。

    薛云清顿住了,觉得好笑,他看着法落昙,久久没说话。

    法落昙也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

    “好。”薛云清却说:“我答应你,但我要把剑心放进他身体里。”

    法落昙抬眸,审视着他。却见薛云清继续僵硬着脸色,说:“……他那么弱,要是哪天真遇上打不过的人,剑心至少能留他一条命在。”

    法落昙看了他一会,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真实心思。

    而后,抬起手,像少年时那样,揉了揉他半扎的马尾。

    翌日,青樾白醒酒后,看到了薛云清乌黑的脸色,还有闪烁的剑光,看起来就像是要砍了他!

    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凶过,青樾白瞬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扑腾着翅膀跑了,两人不和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世人皆知他们不和,却不知薛云清的剑心也在那一天落在了青樾白身上。

    “剑心……”薛云清嘲笑着看向万时慈,“万时慈,你也是剑修,可你扪心自问,你创造的这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还和你入道时的剑心一样吗?!”

    万时慈骤然暴怒,一掌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薛云清却大笑起来,眼神疯狂,挣扎着一拳捣向了他!!!

    唯有他们死!!只有他们死了,凤凰神相的事才能了结!

    只要他们死了,青樾白就能回到天一派——

    一旁的林琮见状不对,急忙凑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塔中顿时也一阵慌乱。

    “怎么回事?天阶怎么还没开?”

    “林琮,你们在干什么!”

    “为何突然剑指薛云清!”

    万时慈脸色难看不已,却是对林琮说:“去看看,还有谁是渡劫期的剑修,把他揪出来!替了薛云清!”

    话音刚落,薛云清的掌风又袭了过来,猛地一下打落了他半颗牙!

    “艹你娘的,”万时慈眼前发黑,怒骂着,唇中念念有词,“你给老子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浑身散发起一股鬼气,破烂的手臂骤然成爪,眼看就要刺入薛云清心腹!

    薛云清却反身一躲,万时慈那五指白骨夹杂着强烈的恨意落了空,戳进玉台,刹那间玉台就冒起汩汩黑气,腐烂着碎了一地!

    “宫幻还真是颗老鼠屎!”薛云清脸色难看的盯着那道黑气,“你在他那用什么换了此等邪术!!!”

    万时慈已经变得不像是人了,身躯完全白骨化,肉在一块块掉落。

    他什么也听不进去,蓦然扑向了薛云清,“你的剑心呢?剑心呢?!快交出来!!”

    薛云清的剑被放进了玉台,此刻手无寸铁,只能靠自己和他打斗,没了法器对剑修而言是致命的。

    万时慈白骨化的五爪插进了他的手臂,薛云清剧烈的呛出一口血来,喷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辈子也不会变成正常人了,”都落到这境地了,薛云清还在嘲讽着他,大笑着,牙齿都布满鲜血:“夺人命格,妄图通过婚约来为你的烂命添砖加瓦,更是痴人说梦!”

    “……闭嘴!”万时慈瞬间被刺激到了,尖叫声几乎响彻高塔。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等郁平罄反应过来时,万时慈身后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鬼相——他显然已经成了不仙不人的鬼物。

    万时慈的鬼相咆哮着冲向了薛云清,郁平罄瞳孔骤缩,正要迎上去时,一道青绿色的花枝忽然从天而降!

    郁平罄只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后颈也被拎了起来,转瞬就化为了小黑狐狸,他抬起头一看,大喜:“叔叔!你来了!”

    郁怀期冷着脸,嗖的一下将他丢出力量波动圈。

    塔中又是一阵尖叫声,四下逃窜,可当他们正准备跑出去时,一道巨大的符咒从塔身亮了起来,不准外人进入,也不准里面的人出来了。

    五修之心的最后一道,原来是附着在了塔身之上!

    薛云清原本都要受了这一道凶恶的鬼相——他躲不开了,剑心和剑是剑修最重要的东西,带走了他大部分的力量。

    因此,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直到耳畔又响起那点铃声。

    叮铃。

    薛云清的双眼蓦然睁开,青樾白轻盈的身姿落在了他眼前,生景枝散发着灵力,挡下了万时慈这一招!

    “这么快就认输了?薛云清,这可不像你啊!”

    薛云清一愣,脸色骤然变了:“法落昙呢?!”

    青樾白的灵力被抽了不少给既生咒,如今挡下万时慈已是勉强,脚尖一点,拖开了薛云清。

    还不忘了说:“你把这里搞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到处都在山崩地裂,师兄当然是去救那些人了呀!——郁怀期!!!帮我!万时慈要打过来了!”

    生景枝出现的瞬间,万时慈就明白了青樾白的身份,他叫道:“青樾白!!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这一刹那,新仇旧恨涌上万时慈的心头,半鬼之手骤然变大,带着铺天盖地的罡风,狠狠地怼了过来!!!

    血色身影转瞬而至,铺天盖地的妖力突然在这方天地爆开,磅礴的妖力让通天塔中的所有仙族都震惊了。

    会选择这通天塔的仙族大多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却又妄想一步登天之人,此刻被妖力一刺激,纷纷白了脸色。

    “是、是妖王!”

    “郁怀期!!你怎么会在这里!”

    郁怀期冷笑一声,血色的狐狸妖相蓦然现出,直直将万时慈的鬼相震了回去!

    鬼相这种东西,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暂时用邪术聚起戾气,仿制妖族的妖相,然后化为己用。

    在真正的妖相面前,自然是原生妖族更胜一筹。

    郁怀期淡淡道:“仿制之物,也敢在朕面前造次?万时慈,你就这么喜欢偷别人的东西?”

    万时慈蓦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眼神怨毒的盯着不远处的二人,浑身剧烈颤抖:“你为什么能进得来通天塔?”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青樾白站在了郁怀期身边,低头,居高临下的对万时慈道,“你们抽妖族子民妖骨做塔,还不准妖王打上来吗?”

    在他们身后,郁平罄将薛云清扶起来,有了郁怀期和青樾白这两座靠山在,他顿时叫道:“就是就是!叔叔!就是那个紫衣服的,他说我们妖心只能做碗边装饰!!!”

    仙族人自发的聚在了万时慈身后,警惕的看着他们,林琮也皱起眉头,死死的盯着郁平罄:“哪来的臭小子,竟敢为妖族说话?”

    郁平罄这才想起伪装还没脱,立刻将法术卸去,黑狐九尾一出,仙族的人脸都绿了,纷纷瞪着林琮,显然是怪他:你怎么审查的?竟敢让妖族也混进了仙盟!

    但很快,他们又找到了新的讨伐点。

    “天一派还真是仙盟的搅屎棍,一次养大妖族还不够,现在也还在和妖王勾结!法落昙是疯了吗?!”

    青樾白眉心一皱,笑了:“你们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那腌臜之物。”

    林琮闻言脸色更绿了,朝着身后道:“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只有四个人,通天塔已开,不如我们就联手,再添一位凤凰血亲在此,如何?”

    原本有了景秋烟就够了,可青樾白都送上门来了,林琮自然不会放过。

    木已成舟,无法退回,仙族们顿时神色沉重起来,每个人都现出了法器,显然是要赌一把了。

    万时慈见状,也哼笑起来,眼神里闪烁着贪婪——

    “……青樾白。”薛云清突然低声,凑上了青樾白身后,“我要取回剑心,赌一把……若是死了,就一起埋葬在这吧。”

    剑心?青樾白疑惑的微微扭身,却见一道银白色的心形光芒从青樾白身后现出,缓缓没入薛云清身躯。

    郁平罄小声:“这是什么?”

    “见过真正的剑尊吗。”薛云清突然问。

    与此同时,凡界,山崩地裂间,无数道光芒闪向人间。

    那些光芒颜色各异,显然是妖,而仙门百家中,也有许多银白色光芒冲向下界。

    “我一个妖为什么要来救仙族……”

    “啊哪来的狗精!”

    ……

    浩瀚天地间,山脉四分五裂,乱石滚滚落下,一颗巨石就能摧毁一座城时,一道金色的神相骤然落下——

    可怕的天灾在这一刻竟然短暂的止住了。

    有了他们的帮助,既生咒不再疯狂运转,宛若汪洋之海的力量又返回了青樾白的身上——

    “什么真正的剑尊?”郁平罄小声反问。

    话音落下的瞬间,通天塔里顿时乱作一团,郁怀期蓦然一掌劈向万时慈!

    薛云清幻出长剑之形,挡住了奔向玉台上的剑修,防止他把剑心重新灌入新的玉台。

    塔中震颤着,无数妖骨落下,郁平罄上蹿下跳的捡妖骨——

    而青樾白那边。

    既生咒停,灵力归身,青樾白那双翠绿色的双眼在此刻仿佛变得更澄澈了,掌心中的生景枝变粗了好几倍,身体也宛若一个小点,飞跃空中,花枝带着磅礴灵力狠狠甩上了林琮——!

    “就是你说,妖心只能做装饰?”

    漂亮的花枝被他使得像长鞭一样,鞭鞭生风,花枝生出坚硬的树枝,狠狠刺入那些人的身体!

    林琮能混到副盟主,也不是吃素的,长剑挥起一砍,花枝簌簌落下!好几名修为高些的仙族也涌向了他这边。

    万时慈毕竟是前天下第一人,又使用了大把禁咒,竟然还真拖住了郁怀期。

    “是我又如何?!妖族本就恶心!”林琮尖叫一声,“你们那些妖族,浑身都是毒!来人!给我上!缠住他!!把他推进阵法里!”

    远处,足以容纳百人的玉台之上,阵法上光芒流转,那道天阶似乎也是要落到这里,可它停在了空中。

    立刻便有人缠上了青樾白的腿,狰狞着脸,“进去……进去吧!进去!!”

    青樾白狠狠的一脚踩上那张脸,一脚给他踹出去了,叫道:“滚开!!你口水流我鞋上了!”

    林琮大笑着,额头青筋爆出,慢慢蔓延全身,看上去要疯了,浑身光芒闪烁,宛若要爆开的虫——

    青樾白蓦然睁大眼睛,“你疯了吧?!!爆了整颗金丹?!”

    透支金丹得来的灵力一时盛极,林琮疯了一般,狠狠拖住了青樾白的下半身,挥拳一揍,两人顿时骨碌碌的滚进阵法里。

    整个阵法大亮了起来,仙族也尖叫着、疯狂的大笑着:

    “啊啊啊他进去了!!”

    “要成了!!”

    郁怀期瞬间目眦欲裂,斩阳剑狠狠一斩——

    噗嗤!万时慈瞬间被拦腰砍成两段!!

    “小樾!!”

    舞动的九尾妖相也蓦然扑向了那阵法,血色身影闪身而至,青樾白抬起头,看到了郁怀期。

    阵法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天阶倏然延长,好像真的要落下来了。

    耳畔是无数嗡鸣,青樾白有点听不清东西,他看到了郁怀期脸上的血,下意识抬手想帮他擦——

    郁怀期却颤抖着抱紧了他,滚烫的泪珠落下:“不许、不许……你不能离开我……”

    “……我,”青樾白身上的白衣染了血,却喃喃着:“我不想让他们用天下人的代价,成神……”

    延长的天阶倏然顿住。

    “怎么回事?!”

    通天塔里,原本欣喜若狂的仙族们突然大叫起来,“怎么回事?!”

    “怎么缩回去了!?!”

    “不应该献祭一个半神相就能开吗?!”

    紧接着,仿佛是印证了他们的话一样,天阶竟然在缓缓抽回——

    薛云清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呆住了。

    青樾白恍然一瞬,抬头一看。

    天际金雷涌动,漩涡中泛出剧烈白光,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抓住了郁怀期的手,“……我记得,我们是龙凤配,对吧?”

    郁怀期也愣了愣。

    忽然,阵法里银白色的力量涌入二人身躯,那被砍断的万时慈也被吸到了阵法之外,银白色的光芒吸取了万时慈最后一丝生气,将它慢慢落入了阵法中相拥的二人——

    “这是……什么?”有仙族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那光……为什么在吃‘万时慈?’”

    “不,不对,不是吃,是在‘还’!”

    “……你们听说过吗?据说万时慈这个命……是盗了别人的,才会突然坐上仙盟之主的位置……”

    郁平罄捧着那堆妖骨,闻言抬起头,却先听到了一声庄严的尖啸,还有一道凄厉婉转的凤鸣——

    阵法之中,金色白睫的凤凰相在青樾白身后现出,巨龙的神相也落在了郁怀期身上。

    青樾白的心跳剧烈颤抖起来。

    半神相,仙灵转世又怎么会是半神相,他们本就是神——

    郁怀期也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抓住了青樾白的手。

    献祭的阵法在这一刻犹如无物,巨龙和金凤的两道神相蓦然冲破了通天之塔!

    长塔破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青樾白眼前一黑,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睁开眼,却见自己被郁怀期揽在怀中。

    两人站在空中,身后是龙凤神相。

    郁怀期身上的黑袍化为白袍,额顶生出龙角。青樾白身上沾血的白衣也成了凤凰羽衣,他的手腕被郁怀期攥住,微微低头——

    只见众生如浩渺蜉蝣,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我们一起,龙凤合技,”郁怀期沙哑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说:“毁了这通天塔……”

    青樾白身体微微一颤,听起来在笑,闭了闭眼,道:“你的一点也不好听,用我的……”

    生景枝兴奋的回归二人掌心,就好像找回了父母。

    下一秒,只见青樾白蓦然睁开双眼,金色和绿色的光芒在眼瞳里闪烁,声音仿佛神谕——

    “万相虚妄!!!”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光从生景枝上狠狠落下,砸向了那如巨树根系般腐朽的通天塔。

    轰隆一声。

    巨塔倾倒,乱石滚进塔中。

    仙族尖叫起来,金光没入他们的身体,生生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力量。

    郁平罄都看傻了,手忙脚乱的躲着乱石,不明白自己叔叔和曾经喜欢过的小殿下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好像还不够。”青樾白喃喃着,又挥动了生景枝——

    “万物回生!!”

    时间仿佛倒流,崩塌的山石缓缓退出人间山城,汪洋之水流回海底!

    “哇——”

    两道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在彼此识海响起,青樾白和郁怀期一愣,意识到了什么——

    孩子出生了?!

    怀泽宫中,林白云手边持着话本,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啼哭,连滚带爬的到了摇篮边——

    一道轻微的咔擦声响起,蛋壳慢慢变得赤红,仿佛灰烬般,紧接着,一只小爪子,抬脚蹬开了蛋壳!

    那是一只很小的狐狸,浑身还带着透明的蛋液,绒毛很密,他抬起脑袋,眨着眼睛,那是双绿色的眸。

    小狐狸晃晃悠悠的攀出来,他只长了两个小虎牙,咬上了蛋壳。

    另一枚蛋也咔擦一声裂开,一只小凤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抬起脑袋,心型的冠羽一晃一晃的,金色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

    尘埃落定,万物新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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