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送上◎
盛悠然眼神探究的看向年轻男人时, 那个年轻男人也面带微笑的朝盛悠然走了过来。
“盛小姐你好,我是迪恩和奎因先生请的翻译。”年轻男人对盛悠然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启英。”
周启英向盛悠然伸出手:“很高兴能见到盛小姐。”
“周先生你好。”盛悠然虽然在心底猜测周启英和于慧莹的身份?
可是面对自报家门,还表现的很有礼貌的周启英;盛悠然也礼貌伸出手, 和他握手。
盛悠然手指纤细修长, 十分漂亮。
周启英轻轻握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至于那两个洋人专家,则用英文和盛悠然打着招呼。
因为洋人自带翻译,盛悠然也就没说英文。她和洋人全程交流, 用的都是英文,搞的那两个洋人以为盛悠然不懂英文。
还当着盛悠然的面,用英语嘀咕着盛悠然, 却没让周启英翻译给盛悠然听。
嘀咕的话,能是什么好话?
可是盛悠然听的面不改色,尤其在听到那两个洋人专家,用英文嘀咕要多坑点盛悠然的维修费的时候, 盛悠然脸上的微笑却变得更和善了。
盛悠然不怕被人算计。
这两个洋人以为她听不懂英语, 就肆无忌惮, 她就演演戏装个傻子呗。
谁知道这两个洋人嘴上没把门,以后会无意识说出什么有利于她的信息来?
周启英忍不住看向盛悠然, 见她笑的一无所知, 还很和善友好的模样。
周启英用中文小声提醒道:“盛小姐,这些国外专家很不好相处的。你厂里的机器, 如果着急使用的话, 恐怕很难……”
盛悠然诧异, 她没想到周启英竟然会提醒自己。
因为一开始, 在盛悠然心里, 就把周启英和于慧莹划分到一块儿去了, 所以她对周启英一直是有戒备心的。
“盛小姐,在内地的时候,你曾帮助过我。”周启英一脸怀念的看着盛悠然:“那时候我大概是五六岁的年纪吧,如果不是盛小姐的帮助,我可能就死在鬼子手上了。”
周启英的话让盛悠然他们一愣,就连杨先成和都仲麟,还有两个保镖看向盛悠然的眼神都带着惊讶和好奇。
周启英的年纪看起来和盛悠然差不多大,他十五六岁的时候,盛悠然估计也是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但是她竟然能从鬼子手里,把周启英救下来?
杨先成觉得阿妹实在太厉害了。
像都仲麟和王彬、屈辉他们三人,则是在内地经历过战乱的。一听到周启英的话,他们下意识就知道盛悠然当初在内地时,身份肯定不一般。
在解放后,这些人都是大家敬仰的英雄。
可是英雄却来了港城?
都仲麟眼神探究的看着盛悠然,猜测盛悠然来港城的背后,肯定和他一样也是有故事的。
老实说,盛悠然并不喜欢别人因为这些事情来关注她。
因为这段救人的记忆,盛悠然是完全没印象的。
她早就确定了自己曾经失忆过,也猜测自己或许是胎穿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她后来失去了胎穿的那段记忆。
所以醒过来后,盛悠然就以为自己是刚穿越到五十年代的。
失去胎穿的那段记忆,和在内地被盛玲玲逼的撞墙有关吗?
盛悠然在心底猜测着,面上却对周启英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的提醒,至于以前在内地的事情,那都过去了。”
盛悠然没告诉周启英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而是微笑着说:“如今我们都来了港城,就好好开启新的生活。”
周启英看盛悠然这么洒脱,反而有些意外。
他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那漆黑幽深的光芒。
过了片刻,周启英释然一笑:“盛小姐说的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应该执着于过去,应该看向未来。”
他抬眼看着盛悠然,见盛悠然坦坦荡荡的模样,又弯唇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还是很高兴能在港城遇到盛小姐。”
盛悠然对着他点了点头,其实关于自己曾经救了周启英的事情,盛悠然很想打听具体的情况。
但现在,当着两个洋人的面,这显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已经失忆的事情。
盛悠然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避免周启英再当着别人的面,提起过去。
那些事情,盛悠然虽然记不得,可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让很多人知道自己隐秘的过去,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而且周启英这次来给洋人当翻译,究竟是偶然还是故意的?
她三番四次都在别的地方,遇到过周启英,要说是偶然也实在太频繁了点。
但是杨先成很好奇盛悠然在鬼子手里,救下周启英的事情。
所以在盛悠然把都仲麟介绍给两个洋人,说都仲麟是他们在内地的助理,负责处理洋人在内地的衣食住行时。
杨先成还走到了周启英身边,想把事情问个清楚。
可是现在周启英忙着给洋人翻译,根本没空搭理杨先成。杨先成也就识相的,站到一边儿去了。
倒是那两个洋人听说都仲麟是他们的助理时,脸上的表情还不大高兴。
还用英文吐槽,他们需要一个像盛悠然这样的美女助理。调笑着说来港城之前,就听说港城的风月场所很发达。
盛悠然作为女性,听到这种带着歧视色彩的话,心里肯定不高兴。
都仲麟也在心里暗暗想着,竟然敢调侃盛总,迟早有一天要让这俩龟孙子,付出代价。
在两个洋人上车的时候,杨先成借着夜色,把路边的香蕉皮踢到两个洋人脚下。
其中一个仰着头没脚下的路,踩着香蕉皮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把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洋人给踹飞了。
这两个洋人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盛悠然都没忍住笑。
看两个洋人摔的四叉八仰,疼的在那里哭爹喊娘的时候。盛悠然这才忍住脸上的笑意,让王彬和屈辉上前,把两个洋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彬和屈辉也在学英文,所以这两个洋人说的一些英文单词,他们也能听懂。
对盛总不尊敬,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所以王彬和屈辉在扶洋人的时候,手下是用了暗劲儿的,当时就痛的两个洋人哎哟连天的叫唤。
他们感觉王彬和屈辉不是在扶人,而是在捏碎他们的手臂骨头。
“哎呀,你们没事吧?怎么摔的这么惨呀?”盛悠然一脸关心的跑过去,用中文说道:“快上车休息休息。”
说完,她看了眼周启英。
周启英立马反应过来,赶紧用英文翻译道。
那两个洋人摔的太惨,根本没精力说话。
坐上车的时候,那两个洋人浑身都还痛的厉害。
盛悠然这边,一共开了两辆车过来。
盛悠然和杨先成坐一辆,都仲麟有任务在身,自然和那两个洋人挤在同一辆车上。
不过都仲麟坐的是副驾驶,周启英这个翻译,则和两个洋人坐在了车后座。
开车回去的时候,杨先成还忍不住把头探出车窗外,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给洋人当翻译的周启英。
“阿妹,当初你怎么从鬼子手里救下他的?”杨先成很好奇:“阿妹,你以前活的这么传奇的吗?”
杨先成很早就跟着家人来了港城,所以对内地的战况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那些鬼子杀人不眨眼,特别残忍,还要拿人做人体实验。
阿妹竟然和鬼子交过手?真的太厉害了。
盛悠然失忆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杨先成却很想从盛悠然口中,听听她救人的传奇故事。
可是盛悠然哪里记得啊?
她连周启英这个人都记不得了,更不记得以前的细节。
想了想,盛悠然这才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但你想知道,可以去问问周启英。他应该会告诉你……”
盛悠然对外一直隐瞒自己失忆的事情,但是她觉得可以让杨先成去打探事情的真相,因为她也很好奇自己的过去。
杨先成以为盛悠然不想回忆过去那些惨痛的事情,所以也就闭嘴了。
但是把那两个洋人,安顿在纺织厂附近的酒店里住下时。杨先成就说要请周启英吃宵夜,犒劳犒劳周启英。
盛悠然知道杨先成要套周启英的话,尽管她很想知道,但也没跟着去。
就怕到时候提起救周启英的事情,她一问三不知,容易露馅儿。
所以她就让杨先成和都仲麟一起陪周启英吃宵夜!
临走的时候,盛悠然还对周启英说:“周先生,很感谢你刚才的提醒。今晚的宵夜我请了,你别客气。”
说完,又对周启英歉意一笑:“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我只能让我哥代替我为你接风洗尘了。”
至于那两个洋人,都仲麟给歌舞厅的姐妹儿打了电话,让懂英文的来套洋人的话。
盛悠然见安排妥当后,就坐车回了家。
杨然和盛易安照旧坐在客厅等她,等盛悠然走进客厅的时候,两人顿时笑了起来。
“我还和你爸打赌,说你啥时候回家呢。”杨然笑着看表:“十点半,我猜准了。”
说着,杨然手一摊,朝着盛易安说:“给钱。”
“哈哈哈,就算你猜准了。”盛易安大笑着从皮夹里拿钱,还对盛悠然说:“我猜你十一点半回家,你妈猜你十点回家。我们打赌的时候,就说好了,你回家的时间可以前后浮动半小时……”
“来,老板,这五十块钱,你拿着明天给悠然和团团买点好吃的。”盛易安笑容满面的打趣着杨然。
盛悠然也哈哈笑起来,她很喜欢这种愉快轻松的家庭氛围。
等杨然去厨房给盛悠然端温着的母鸡汤时,盛悠然还悄悄对盛易安说:“爸,你们下回再打赌,就让人守在大门口。这样我就可以按照你猜的时间,踩着点进来了。”
盛悠然这个小棉袄在家里,是谁输帮谁。
而这时候的团团可没参与大人们之间的打赌,因为团团早就困的睡着了。
等第二天去纺织厂的时候,都仲麟已经陪着那两个洋人专家去维修机器了。
由于那两个洋人专家知道都仲麟的手废了,所以在维修机器的时候,还嘲笑都仲麟这个废人给他们当助手。
嘲笑盛悠然的纺织厂是真的没人了,竟然重用一个废物。
都仲麟自然也是听得懂英语的,洋人嘲笑他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生气。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有时候装聋作哑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两个洋人现在垄断了维修技术,不让他们猖狂一点,他们怎么放松戒备呢?
那两个洋人在维修机器的时候,还特别谨慎。
不准任何人靠近,就连被他们看成废物的都仲麟和请来当翻译的周启英,都赶的远远的。
都仲麟在心里冷笑,以为这样他就学不了了?
在洋人来之前,他早就研究过机器坏的地方。等洋人修好了机器,他再拆开来看,总能看出点问题的。
盛悠然在车间外面,知道都仲麟被赶走后,也没生气,而是对围在周围的工人们说:“大家都散了吧。”
“盛总,机器啥时候能修好?我们都想快点上工。”有女工问道。
机器一坏,她们就要停工。
虽然盛总这里有基本工资,可是习惯了加班拿高工资的纺织女工们,就没安全感了。
她们觉得停工就停口,所以很担心机器的问题。
“用不了多久就会修好,大家别担心。”盛悠然安抚了纺织女工的情绪后,这才和杨先成朝楼上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后,盛悠然这才问杨先成:“怎么样?昨晚周启英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当年差点被鬼子抓去做人体实验,是你冒险救了他。”杨先成一脸佩服的看着盛悠然,真没想到,他阿妹的故事比想象中还传奇。
盛悠然则在心里吃惊,自己还和人体实验有关系?
她到底遗忘了多少重要的事情啊?
“还有呢?”盛悠然追问。
“他就说了这些,还说和你就相处了短短一天,然后你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了。”杨先成说完,还一脸崇拜的问盛悠然:“周启英说当时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是来了港城后才知道你叫什么?”
杨先成说完,忍不住道:“阿妹,你以前在内地,竟然这么厉害啊。”
盛悠然:“…………”
如果她真是革命同志,有些事就算来了港城,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哥,有些事比较敏感,能不提就不提。”盛悠然说这话的时候,连窗户都关上了。
杨先成看她这么严谨,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还给盛悠然做了个‘了解,以后再不提’的表情。
盛悠然见状笑了笑,虽然她不记得救周启英的事情,但她还是给自己打了个掩护:“我也是碰巧救下了周启英,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杨先成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
还安慰盛悠然:“那些事都过去了,战争也过去了,阿妹你也别多想。”
盛悠然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和周启英之间的事情。
也在猜测于慧莹为什么处心积虑的都要接近周启英?周启英的隐藏身份到底是什么?
转眼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盛悠然作为纺织厂的老板,自然要好好招待这两个洋人专家。
吃饭的地方就定在纺织厂的食堂里,不过盛悠然让后厨精心准备了几个菜,还备了几瓶好的红酒。
她本来想用白酒干翻这些洋人,可是洋人喝不惯辛辣的白酒,所以盛悠然才换的红酒。
陪酒的人自然是杨先成和江海、陈明杰三人当主力军。
至于都仲麟则在洋人吃饭喝酒的时候,重新回到生产车间里,把洋人维修的地方重新拆开,想看看洋人到底是怎么维修的?
可是当机器拆开,都仲麟就忍不住骂了声娘。
原来这两个洋人一上午搞得神神秘秘,什么东西都没维修,就是呆在车间里浪费时间。
按照两个洋人一小时上百美金的时薪来算,这两人一早上就浪费了四五个小时,两个人一起白白赚了盛悠然上千块的美金。
都仲麟气死了,上千块的美金啊,这得赚多久才能赚回来?
如果在内地时,有人告诉都仲麟维修机器的手艺能值这个价钱。
都仲麟都会吐槽对方是想抢钱想疯了,他们都家最厉害的人出手,一个小时也赚不到上百美金啊。
现在来了港城,都仲麟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些洋人,垄断重工业技术背后的成算。
如今花了重金请他们来维修机器,可是这些洋人表面上在维修机器,实际却在浪费时间,浪费他们的资金。
都仲麟气的双眼喷火,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盛悠然的时候,盛悠然也冷笑一声。
“早就猜到了。”盛悠然扭头看了眼,还在食堂享受美食美酒的两个洋人,见他们醉的东倒西歪,就对都仲麟说:“趁他们喝醉,想办法套他们的话。”
她看了眼都仲麟的手,问道:“只听理论,能行吗?”
“当然行。”都仲麟骄傲的挺起胸膛:“我都家人出马,一个顶十个。盛总,你就放心等着吧。”
都仲麟伸手拍了拍胸膛:“盛总,你等着我凯旋而归。”
都仲麟的手还在治疗,只是现在白天要和洋人打交道,他就把治疗时间都放在了晚上。
这一点盛悠然也知道,也觉得都仲麟挺辛苦的。
盛悠然想着,等这件事结束后,她得好好犒劳犒劳都仲麟。
在盛总的注视下,都仲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两个醉酒的洋人面前,准备套话去了。
与此同时,一直盯着盛悠然这边进展的莱文,给杜家那边打了电话。
“盛悠然机器坏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莱文问道。
对方答:“先不急。等时间到了最后,确定盛悠然没办法继续生产,完不成订单,我们再动手。”
杜家和莱文这边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了,说完这话,杜家的人还问莱文:“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陆家和秦家最近在打击海盗,盛悠然运往美利坚的那批货我们没办法抢走……”
“你放心,那批货到不了公司。”莱文信誓旦旦:“公司那边也有人想要盛悠然手里的升级技术。”
否则一开始怎么会选中盛悠然,给她一百万的订单呢?
这也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一种手段罢了!
而且莱文一个分公司经理,没有总部那边的授意,他怎么会接着用三百万订单给盛悠然挖坑呢。
“不管是一开始的一百万订单,还是现在的三百万订单,盛悠然都没办法完成。”莱文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这两笔订单都完成不了,那么盛悠然即将面对整整五倍的违约金。
总共四百万的违约金,足足有两千万美金。
这笔巨款,就算到了后世,都能把一个成功的企业给压垮。
莱文和杜家都相信,盛悠然无论如何都还不上这笔违约金的。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利用这笔违约金,去威胁盛悠然交出手中的技术。
还能让盛悠然给他们打工!
到时候这份纤维布料的升级改良技术,也会让杜家获得。
这样一来,杜家和莱文背后的麦斯克鲁公司,就会拥有全球最先进的纺织技术!
而莱文和他背后的人,也能利用这件事顺利往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前途。
“莱文先生,未来可期。”杜家的人对莱文笑着说:“我在这里预祝莱文先生高升为麦斯克鲁总公司的副总裁。”
莱文笑声得意:“也提前祝贺杜先生,即将成为全球最厉害的纺织企业。”
“哈哈哈,同喜同喜。”
事情还没进展到最后,杜家和莱文已经开始提前庆祝了。
而同样盯着盛悠然纺织厂的人,还有陆立安。
他最近正在港城寻找合适的厂房,找了好几趟中介,都没寻到心仪的地段。
陆立安原本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听说盛悠然纺织厂的机器出问题了。
已经找国外的洋人专家修了好几天,都还没修好。
陆立安就在心中冷笑,他早就说了,有人要坑盛悠然。
如果当时他去找盛悠然要交换团团的时候,盛悠然对他态度好一点。或许陆立安会利用自己在国外的人脉,给盛悠然另外请一个懂技术的洋人专家。
现在盛悠然不能生产,按时完成订单,都是盛悠然自找的。
不知道为什么?
陆立安此时此刻,很想跑到盛悠然面前去炫耀。让盛悠然求着他帮忙,再看着盛悠然亲手把团团送到他面前来。
“立安,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于慧莹温柔好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陆立安的遐想。
陆立安回神,一本正经的看着于慧莹:“我在想重要的事情,对了,你不是说肖sir那边答应让你去警署上班吗?”
陆立安一脸高兴的握着于慧莹的手:“慧莹,恭喜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港城的阿sir了。”
于慧莹满面春风,她可听说了,港城的阿sir有权又有钱。
等她走马上任,一定会得偿所愿。
洋人专家,在纺织厂维修的第七天,那台机器终于被修好了。
盛悠然表现的很高兴,立马召集休息的纺织女工回来上班。
至于那两个洋人专家,则得意洋洋的站在盛悠然身边。
最近几天,他们每天晚上都被安排的很好。洗脚搓澡泡温泉的一条龙服务,都仲麟是特别了解的,每次招待这两个洋人专家泡澡,他都把从前在歌舞厅认识的姐妹叫上。
这些姐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搞得两个洋人险些招架不住。
在美人计的作用下,那是啥话都能套出来。
盛悠然让江海和陈明杰灌醉了两个洋人后,这才问都仲麟:“学的咋样了?”
“妥妥的。”都仲麟比了个ok的手势。
也能看出他是故意想炫耀自己的手,因为都仲麟原本不正常弯曲的手,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连手掌心那些做手术留下来的狰狞疤痕,也被盛易安用祛疤膏给涂淡了不少。
“那些机器,还有最后一台拆了就可以让那两个洋人下台了。”都仲麟笑眯眯的说。
这七天,他早上跟着那两个洋人低头哈腰的当孙子;下午等洋人被灌醉了以后,就去拆机器;拆完了机器,晚上再去盛家的医院治手。
都仲麟日子真是紧张又忙碌,好在这些机器好拆也好学,‘拧螺丝’的维修工具,也对手部的精细活标准也没那么大。
所以都仲麟趁着洋人专家在的时候,已经把生产线的每台机器都拆了一遍,下午拆完最后一台,就算大功告成了。
洋人专家每天醉醺醺的被套话,其实也怀疑过,盛悠然的生产线,怎么每台机器轮流着坏?
可是他们自从来了港城后,人就醉的没清醒过,就算有疑惑,也很快就能消失了。
这两个洋人每天都沉醉在美酒美食和美人当中,无法自拔。
还暗自窃喜,自己赚了盛悠然好多好多的钱。
这不,今天下午刚被江海他们灌醉没多久,都仲麟又着急忙慌的请他们去维修机器。
机器又坏了?
两个洋人专家醉醺醺的往外走时,脚步虚浮。如果不是江海和陈明杰眼明手快的扶住两人,他们能直接摔在地上去。
“这好像是坏的最后一台了?没关系,我能修好……”两个洋人专家醉醺醺的说着胡话。
你说他脑子清醒吧,好像能思考。
可是真正思考起来的时候,又感觉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里是一团浆糊。
这两个洋人专家,就这么被盛悠然哄骗了七天,然后把看家本事全都教出来了。
都仲麟学的那叫一个快,真不愧是工匠世家出身的,一看就会,光是口述都能学会。
等第八天的时候,那两个洋人专家醉醺醺的被送上了飞机时,人还是醉的晕乎乎的。
杨先成站在机场外,看着搭乘着两个洋人专家的飞机起飞后,这才扭头对盛悠然说。
“阿妹,你对怎么使用计谋是了解的。”
这七天里,除了第一天,两个洋人专家工作了一上午。
其他时候,每天就工作两三个小时,还能让都仲麟把话和维修机器的技术全给套出来。”
杨先成算了一笔账后,发现这七天里的开支加在一起,也没一开始预算的多。
这七天加在一起,总共就给那两个洋人维修专家,发了4000美金。
加上来回机票,和平时招待他们的吃喝玩乐,也就一万美金出头多一点。
一万美金,听起来多。
可是落在盛悠然这里,也是花小钱办大事了。毕竟厂子里的每台机器,他们都能修了。
以后机器坏了,再也不用花钱请外国专家来,简直是一劳永逸。
盛悠然这个举动,不知道给纺织厂省下了多少个一万美金?
“以后咱们就能加班加点的生产了。”杨先成目露希望。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多月,那批三百万定金的货,还有一大半没完成。
杨先成心里也很着急。
盛悠然却笑了笑,对杨先成说:“厂里每天都要安排几个女工休息,对外制造出我们厂子里的机器又坏了,生产跟不上的错觉。”
杨先成瞬间懂了,阿妹这是要让那些坏人以为他们的纺织厂,完成不了那百万的订单。
纺织厂的女工们出去散播消息的时候,都是带着信念去的。
保护厂子,人人有责。
陆立安得知这个消息,心情还挺好,等盛悠然破产,他就把团团抢回来。
莱文和杜家那边得知,盛悠然前脚刚送走洋人专家,后脚厂里的机器又坏了的时候,简直笑的停不下来。
“杜先生,我们该收网了。”莱文给杜家那边打电话的时候,还给自己开了瓶好酒来庆祝。
杜家人接到这个电话,也觉得盛悠然手里的技术,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盛悠然坐着车回家的时候。
还在半路遇到了开车拦她的陆立安,陆立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盛悠然的车拦停了后,就主动走到了盛悠然面前。
“我们谈谈?”陆立安一脸自信的看着盛悠然:“你现在机器坏了,肯定焦头烂额,我可以用我的人脉帮你。但你得把团团还给我……”
盛悠然连车都没下,也没给陆立安一个眼神,直接让王彬把车开车。
陆立安有些生气,对着盛悠然坐车离开的背影大喊:“盛悠然你别得,你已经大祸临头了。你这样意气用事,难不成要让团团跟着你过苦日子?”
盛悠然即将破产,到时候厂子肯定保不住,还会欠下一屁股债。
陆立安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还这么有骨气?团团难不成真要跟着盛悠然吃糠咽菜,过天天被人追债的苦日子?
……
第132章 找打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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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陆立安的冲动, 莱文和杜家那边,一直躲藏在暗处。
直到合约到期的最后一天,莱文这才拿着合同, 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盛悠然面前。
当莱文被江海带到盛悠然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还能听到办公室内传来盛悠然愤怒的声音。
“李同志,我有没有说过要小心行事?尤其在赶工的紧要关头?你竟然敢瞒着我,把货卖给别人?”盛悠然气的拍桌子:“现在到了工期最后一天,你跑来告诉我, 厂里机器坏了,你还拿不出货?”
盛悠然真的快被气死了,她声音大的楼下都能听见, 更何况是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莱文。
莱文懂中文,一听盛悠然这边机器坏了,她手底下的人还把生产出来的货物背着卖给别人的时候,莱文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盛悠然现在真是顾头顾不了尾, 两头麻烦。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江海脸色也很不好, 盛总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这个李同志却偏偏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
也不知道盛总能不能应对过来?
否则因为李同志导致全盘皆输的话,盛总这一次是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江海忧心忡忡, 根本没空去管身边的莱文是不是在偷听?
莱文看盛悠然等人自顾不暇, 根本没空搭理自己。索性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去偷听。
办公室内, 李同志臊眉搭眼的站在盛总面前。
就算被盛总指着鼻子, 骂个狗血淋头, 李同志也不敢抬头去看盛总。
“盛总, 我知道错了。”李同志心虚:“那人是我亲戚, 他找我爹妈给我打电话要那批货, 我不能不给啊。”
李同志原本觉得自己的厂子赶生产进度是没问题的,所以也就大着胆子,把先生产出来的那批货给了自己亲戚。
然后再三班倒,机器24小时不停的赶工,把盛总那批货赶出来。
谁也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机器会出问题?
一开始李同志还想瞒着盛总,自己找人来修。可他没想到,在港城根本找不到会修机器的修理工!
港城的人能修才有鬼了。
不然那些洋人为什么要垄断重工业技术?
就算在港城,那些生产纤维布料的先进机器,在盛总没引进到港之前,根本没人见过。
李同志看没人会修机器,这才彻底慌了。
他硬着头皮来找到盛总,以为自己被骂一顿后,盛总就会联系洋人维修工,前来给他维修机器。
可盛总发火的时候,实在太吓人。
李同志怎么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漂亮柔弱的盛总,脾气竟然比男人还大?
盛悠然明明比他还小十几二十岁,可是发脾气骂人的时候,李同志也只能像个龟孙似的站在那里挨骂。
这让李同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觉得很没面子。
而且盛总听了李同志的狡辩后,还一针见血的问道:“你那个亲戚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冒着风险,也要把货卖给他?”
在盛总锐利的目光下,李同志一开始还想狡辩:“没……没多少钱……”
盛总盯着他,漆黑冰冷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
李同志缩了缩脖子,这才小声说:“在原价的基础上,多加了百分之二十。”
盛总都给气笑了。
难怪于慧莹一开始能把这个李同志骗的团团转。
不是于慧莹太聪明,而是这个李同志太蠢;他就是个见钱眼开,从不想后果的主。
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把盛总的货卖给别人!
盛总神情厌恶的盯着李同志,这人不堪大用,以后要离远点。
盛总嫌弃的眼神,让李同志心虚又着急。
“盛总,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同志硬着头皮问:“机器坏了,如果一直不修好的话。盛总……您的生意不就耽搁了吗?”
李同志这种人就喜欢自作聪明,到了这时候还觉得盛悠然会为了那批货,找人来修机器。
挨骂就挨骂呗,反正骂完盛总也要给他擦屁股。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开始相处的时候,表现的老实本分又可靠。
可当你和他合作久了,关系一旦熟悉起来,他就开始作死杀熟。打心底觉得关系都这么熟了,帮你办的事情能先缓一缓。
等事情闹出麻烦,他处理不好的时候,再来舔着脸求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搭把手帮帮他。
盛总哪能看不懂李同志的意思?
在李同志期期艾艾的目光下,盛悠然重新坐了回去,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事情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李同志愣住:“盛总?”
这就打发他回去,不准备帮忙了?
李同志心里彻底慌了:“盛总,这事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能不管我啊,盛总……”
盛悠然闭着眼睛,根本不看李同志。
李同志唯唯诺诺:“盛总……我不能走,厂子里的机器还等着修呢……”
听见这话,盛悠然瞬间睁开眼睛,那双漆黑锐利的双眼落在李同志脸上时,李同志感觉脸上烧的慌。
可他还是舔着脸,对着盛总赔笑道:“如果不尽快把机器修好,这批货会一直拖着……盛总的订单也一直完成不了……啊……”
李同志的话实在太气人,盛悠然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钢笔,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李同志吓得尖叫往后躲,可惜钢笔笔尖还是划破了李同志的脸颊。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李同志顿时吓的脸色惨白:“盛总……”
他小心翼翼的弯着腰,觑着眼睛去看盛悠然:“盛总,您先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滚!”盛悠然大声骂道:“我让你滚出去!”
这种人给他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盛总可不想再把这种坑货留在身边了。她得想个办法把损失减到最低的同时,也要让李同志尝尝自作主张的厉害。
生意场上,靠谱的合作伙伴难的,反而是李同志这样的坑货最常见了。
盛总深吸一口气,想平复暴躁的心情,可是一看李同志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又气的不行:“还不滚?”
“滚滚滚……我这就滚。”李同志低头哈腰。
盛总如今正在气头上,李同志也不敢多逗留,灰溜溜的从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时候,还差点撞到躲在门口偷听的莱文!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李同志恼羞成怒的骂道。
当李同志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人,是盛总合同上的甲方时,他脸色微微一变。
糟了,订单完成不了的事情被甲方知道了。
盛总这次完了。
自己是真的闯祸了!
李同志心里一惊,紧跟着又变得心虚起来。
他看都不敢去看莱文,低头捂着脸,飞快的跑下来了楼。
江海皱眉盯着李同志逃跑的身影,脸色阴沉无比。
莱文则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对江海说:“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莱文将手搭在江海肩上:“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跟着我。”
盛悠然现在麻烦缠身,江海继续跟在盛悠然身边,也会跟着倒霉。
莱文觉得自己对江海发出的邀请,对江海而言,那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
江海却冷脸拍开莱文的手,对他没一点好脸色。
江海不领情,这让莱文脸上挂不住。
莱文恼羞成怒:“你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莱文决定,要给盛悠然和江海一点颜色看看!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江海气定神闲的睨了莱文一眼。
说完这话,江海这才抬手敲了敲门,对坐在办公室里的盛悠然说:“盛总,莱文先生来了。”
盛悠然瞬间收拾好心情,抬眼看向推门而入的莱文。
当莱文对上盛悠然的目光时,他咧嘴一笑,像极了一只对柔弱小白兔露出獠牙的狡猾狐狸。
“盛小姐,你的麻烦,我刚在门口都听到。真的很遗憾,你不能按时完成合约,我将代表麦斯克鲁公司,对你发起追责。”
李同志的篓子,正好给了莱文对盛悠然发难的机会!
盛悠然皱眉:“合同约定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莱文笑:“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他直接走到盛悠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盛悠然说:“一天的时间,我不认为你能完成那三百万的订单。”
盛悠然眯眼盯着莱文:“所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等了这么久,莱文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盛悠然不动声色的盯着莱文,也准备收网打鱼了!
面对盛悠然的反问,莱文轻蔑一笑:“据我所知,你的工厂机器也一直在坏。现在你的合伙人,不仅坏了机器,更是把生产出来的货物私自卖给了别人。你现在不仅完不成货,还要根据合同赔偿五倍违约金。”
莱文笑的猖狂:“盛悠然你完了。”
盛悠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莱文,像是才看出莱文的计划似的,一脸愤怒的说:“你在算计我?”
莱文笑容猖獗:“你猜对了。”
他把合同丢在盛悠然面前:“按照合同约定,你不能按时完成货物,我有权对你追责。”
莱文志得意满的盯着盛悠然,像是要宰杀肥羊的猎人般,毫不客气的对盛悠然露出了刀尖:“一共两千万美金的违约金,你根本付不起。”
“两千万美金?你想钱想疯了。”盛悠然骂道。
“我可不是强盗,只是合理合法的对你进行追债而已。”莱文恬不知耻的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盛悠然神情愤怒的瞪着莱文。
如今杜家还躲在莱文身后,她得假装上当,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后,才能让莱文和杜家那边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果不其然,在盛悠然愤怒的眼神中。
莱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因为你付不起巨额违约金,从今天开始,无论是你的纺织厂,还是你手里的技术,都会被拿来抵债。当然了,还有你这个人……”
莱文目光打量着盛悠然,语气嚣张:“你也要给我打工。”
盛悠然目光平静的盯着莱文:“你做梦。”
莱文这才发觉了不对,因为盛悠然脸上看不到被他算计的愤怒,就连眼神都平静的吓人。
莱文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想法,他盯着盛悠然:“不管你怎么挣扎,你都输了。”
“是吗?”盛悠然见莱文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她也就笑了笑:“可是我根本没收到麦斯克鲁公司给的定金啊,定金不到账,合约就不生效。”
盛悠然翻出合同说:“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你怎么没收到?”莱文瞬间逼近盛悠然:“我不是给了你三十万美金的现金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给了钱?”盛悠然不认账:“麦斯克鲁公司那边可没给我汇款的回执单,两边公司的会计也没对上这笔账啊。”
不走公帐的定金,谁要承认啊?
更何况这笔钱,是莱文和杜家联手起来坑她的钱,盛悠然就更不可能承认了。
此时,莱文和盛悠然之间的气场已经完全调换过来了。
莱文变得愤怒不已,盛悠然则表现的气定神闲。
盛总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淡淡的睨着莱文:“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也可以让律师告你敲诈勒索。”
“你这个贱人……”莱文恼羞成怒的朝盛悠然扑过去,却被王彬和屈辉瞬间擒住手臂,按在了盛悠然的办公桌上。
莱文整张脸都被压在冰冷的办公桌上,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也疼的他浑身冒冷汗。
“盛悠然,你疯了?你竟然敢对我动粗?”赖文气急败坏:“你这个低等人,你知不知道我是高贵的外国人。你这样对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玩弄权术的人,最擅长向下践踏。
像莱文这种一心往上爬的人,怎么能接受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呢?
在莱文心里,盛悠然一直是他的猎物。
是他可以随意绞杀的人。
可如今,猎物反而对莱文露出獠牙,想反杀他这个猎人?
赖文恼羞成怒,却被盛悠然用滚烫的开水泼了一脸。
莱文被烫的表情扭曲,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盛悠然:“你竟然敢用开水烫我?”
“烫的是你?我以为我在烫杂种。”盛悠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莱文,一个中外混血,竟然看不起给他生命的另一半血脉?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
第133章 聪明人很会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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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被赶出纺织厂的时候, 整个人都很狼狈。
纺织厂的女工们听见吵闹声的时候,也都跑出来看热闹。
当看到莱文站在厂子门口,骂骂咧咧的喊着盛悠然的名字, 赌咒发誓要让盛悠然破产, 抢走她的厂房和生产技术时。
纺织厂的女工们眼里都闪过一丝厌恶,原来就是这个大坏蛋在算计盛总,想让盛总破产啊!
盛总要是破产了,她们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活干?去哪里找像盛总这么好的老板?
砸盛总厂子, 就是断她们的饭碗。
纺织厂的女工们,全都眼神愤怒的瞪着一直站在厂房门口大吵大闹的莱文。
“滚开!”莱文恼羞成怒的冲上去,推开了在周围围观的女工后, 还想冲进办公楼里找盛悠然:“你们这群低贱的下等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还有你,盛悠然,你更不配活在这世上。”莱文浑身湿透, 像个疯子一样的在厂房门口大骂道:“等我拿到你的纺织厂, 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盛悠然凭什么对他动手?
一个女人, 凭什么是他的对手?
自从被盛悠然让人揍了,又被盛悠然用开水泼了以后;莱文始终想不通, 自己都捏着盛悠然的命脉了, 盛悠然为什么还这么肆无忌惮?
两千万美金的赔偿金,盛悠然肯定拿不出来。
莱文心中得意, 觉得自己用定金和订单来对付盛悠然这一招真的很高明。
任谁来了, 都没办法反抗他。
可是盛悠然却不承认她收了三十万美金的定金?还想和公司总部那边对账?
莱文心中有些不妙, 同时又被盛悠然的反击, 给打的措手不及。
莱文根本没想到, 盛悠然还有能力反击。
被他算计宰杀的肥羊, 还想挣脱他的陷阱,对他致命一击?
这个真相,让莱文勃然大怒。
他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只想冲进盛悠然办公室,扯着盛悠然的头发,扒光盛悠然的衣服。
让那些追随盛悠然的人,好好看看,一个女人在商场上,那就是别人盘子里菜,只有被吃的份儿。
扒光一个女人的衣服,可以最大程度从道德层面上,去羞辱一个女人的贞洁。
很多男人,在面对棘手的女人时,都想这样做。
他们高高在上的觉得,这样就能凌辱一个女人,让她失去贞洁。
让她丢尽脸面,让她被万人唾骂,让她遭受奇耻大辱……
莱文卑劣至极,在被盛悠然反击的无力招架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样的下作手段。
可是他人还没冲上办公楼,就被纺织厂的女工们给围殴了。
“去死吧,狗杂种。”
“就你是上等人?就你配活着?你还看不起我们华国人?老娘打不死你。”
纺织厂的女工们平时可爱友善,可是在面对共同敌人时,那是个个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让我来,我指甲长,我挠死这个王八蛋。”
这人冲进去,就对着莱文的脸和脖子狂挠:“你还敢骂我们盛总?想扒光我们盛总的衣服?呸,下贱男人,老娘挠死你。”
女人最懂女人的不容易,也最懂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平。
所以大家站出来维护盛悠然的时候,何尝不是在维护曾经那个受苦受难的自己。
“我们盛总做生意多不容易啊,就因为是个女人,要被你们看轻?就因为是个女人,所以你们就想用最下作的方法来对付我们盛总?”
“这个世界就是有你们这些下头男,才会让我们女人受苦。”
纺织厂的女工们边挠边骂:“我们女人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打工挣钱,我们挣的钱不比男人少。我们女人可以赚钱养家,我们盛总更可以在商场上当老大!”
现在都新社会了,这些王八蛋怎么还拿老眼光看女人?
内地讲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们过海到港城讨生活,照样能顶半边天!
像莱文这种仗着自己是男人,就不尊重女性,想使手段侮辱女性的下头男,谁来都想揍他两拳。
也难怪杜若男会因为莱文的刺激,提前动手刀了和莱文一起做恶的杜明宇。
当时杜若男也想刀了莱文,可是莱文跑的快。
在逃跑的时候,还把本来能活命的杜明宇,推到了杜若男面前。这才导致杜明宇身重数十刀,最后当场死亡。
盛悠然看着手里刚拿到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还在楼下挨打的莱文。
觉得莱文这种人,真是死了都活该。
“盛总,要不要把这些证据也送去杜家那边?”江海问道。
有了这些证据,莱文和杜家那边也会彻底撕破脸。
如果杜家那边知道,他们家族里唯一的男丁,是被莱文推出去挡刀才死的,不知道杜家那边会怎么对付莱文?
“先不忙。”盛悠然摇了摇头,莱文只是她明面上的敌人,杜家可一直躲在背后,总想趁盛悠然不注意的时候,就跑出来搞破坏。
让杜家对付莱文,虽然会消灭掉莱文这个敌人。
可是一直躲在莱文背后的杜家,却安然无恙。
盛悠然可不会让她的敌人好过,她要借着这件事把杜家也连根拔起。
至于莱文,就是她放给杜家的诱饵。
盛悠然看女工们都打的差不多了,这才让江海下楼阻止那些女工,免得大家一不小心把莱文给打死了,就不好了。
江海下楼的时候,盛悠然也把手里的资料给收好,锁进了柜子里。
“阿杰,替我谢谢你大哥。”盛悠然锁好了资料,这才抬头对拿资料过来的陈明杰说:“我不会忘记你大哥对我的恩情。”
陈明杰笑了笑:“盛总言重了,你是我老板,我们本来就应该帮你。”
陈明杰从小就跟着大哥来港城讨生活,知道在港城混出头有多不容易。
因为他大哥刚通过警察学校的考试,在港城当阿sir巡街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
你在港城无权无势,黑白两道的人都要欺负你,就连同事也看不起你。
所以陈明杰从小就知道,想在港城出人头地,就需要各种人脉。
这是他大哥教给他的生活智慧,陈明杰也学的很好。
但他为人处事也算正直有良心,所以盛悠然知道陈明杰是庙街警署陈sir的弟弟时,心里自然也是留意起这对兄弟的。
毕竟盛总的性格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盛总也是一贯性的会好好维持。
而且肖飞龙背刺盛总后,盛总也需要重新找一个盟友。
陈sir就是新的人选,这也多亏了陈sir当时在电影院外面,帮盛悠然和陆泽铭解决了小孙老师被拐卖的事情。
如果不是陈sir主动给盛总发名片,盛总也不一定会选择陈sir这个人。
老话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总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如今的陈sir,就是上帝给盛总开启的新窗户。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都很会交朋友。
盛总和陈明杰两兄弟,交流的也很愉快。
而灰溜溜滚出纺织厂的莱文,在回酒店的时候,还在电梯里碰到了陆立安和于慧莹。
“哎呀,又臭又脏。”于慧莹一脸嫌弃的捂住口鼻,眼神挑剔的盯着一直低着头的莱文。
见他浑身湿透,身上也全是灰尘,就皱了皱眉说:“这酒店也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住进来。”
陆立安也看了眼莱文,第一眼看到莱文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还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也皱着眉,把于慧莹挡在身后:“这人可能是个疯子,你离他远点……”
“Shut up!”莱文恶狠狠的抬起头来,他脸上和脖子上全是被挠出的血痕,看着狼狈又恐怖。
陆立安和于慧莹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陆立安,根本没认出莱文就是他想结交的人脉。
原本还想交好莱文,去对付盛悠然的陆立安,此时只想离的远远的。
谁知道莱文竟然目光凶恶的瞪着陆立安和于慧莹:“闭嘴,你们这些眯眯眼的华国人。”
莱文骂人的时候,还把两只手放在眼睛边,做了个歧视的表情。
“你他妈的!”陆立安气血上涌,捏着拳头就朝莱文冲了过去。
砰!
陆立安一拳把莱文鼻血都打出来了,电梯因为这个动静,也狠狠往下坠了一下。
“立安,别打了。”于慧莹害怕的靠着电梯墙壁,声音颤抖,像是快哭了:“再打电梯就掉下去了。”
于慧莹想尖叫,觉得陆立安真是意气用事。
可是这时候陆立安早就和赖文扭打在一起了,根本听不到于慧莹在说什么。
于慧莹看陆立安眼睛都打红了,也没办法,在陆立安要被揍的时候,还想让那两个洋人保镖去帮陆立安。
可那两个洋人保镖就是面上光的货色,身手不太行,冲上去帮忙的时候,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电梯因为打架的动静,又往下坠了坠,陆立安和赖文这才吓的停手。
那两个洋人保镖,也给吓坏了。
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陆立安和于慧莹他们全都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赖文回到房间里,真是越想越气。
直接砸掉医药箱,拿起酒店电话给杜家那边打了过去……
第134章 岁数大,经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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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人接到赖文电话时, 还很兴奋:“我今天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怎么样?”
杜家人语气里都带着得意:“盛悠然那女人,有没有跪下来求你饶了她?”
莱文一听这话, 心里的火气窜的更凶了。
“该死!”莱文破口大骂道:“盛悠然这个该死的女人, 竟然不承认我给了她三十万的定金。她真该死!”
杜家人听了冷笑:“不承认?她以为自己不承认就行了?那三十万美金的现金,可是的的确确的被她装进了口袋里。”
说到这里,杜家人还有点埋冤莱文:“想要她手里的生产技术,一百万的订单足够了。你偏偏要再追加三百万的订单, 这些钱简直便宜了盛悠然。”
盛悠然手里的生产技术,那可是能源源不断的给人带来财富。
杜家这些黑心肝的人,想坑盛悠然的生产技术, 还不想给钱?如果可以,杜家这边,甚至连盛悠然的命都想要。
卖大烟发家的卖国贼,手上早就沾染了千千万万人的鲜血和性命。
所以在对付盛悠然的时候, 他们首先想到的手段就是杀人越货。
可是龙虎堂的楠哥和于慧莹设计杀人在前, 杜家原本以为自己能跟在楠哥和于慧莹身后, 捡便宜。
谁知道楠哥和于慧莹不顶用?都栽在了盛悠然手里。
如今龙虎堂那个刚从内地来的大少爷,似乎想和盛悠然维持香火情。
杜家这边忌惮龙虎堂, 不敢明目张胆的花钱请古惑仔去对付盛悠然。
所以在杜明宇的牵线下, 选择了莱文合作。
现在杜明宇死了,杜家只能自己出面和赖文合作。可没想到他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了盛悠然那里竟然还有反转?
盛悠然手里的技术就这么难拿吗?
要杜家人说, 就该选择用杀人越货的手段来对付盛悠然。
只要盛悠然一死, 无论是她的纺织厂, 是盛悠然手里的技术, 那都成了无主的东西。
只要他们动点小手段, 就都能拿到手!
“您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你敢对盛悠然动手吗?你敢吗?”莱文愤怒的质问道:“更何况那三百万的定金,本来就是总部给盛悠然的。”
莱文的话让杜家人变得沉默起来,杜家现在还真不敢要盛悠然的命。
过了片刻,杜家人这才在电话里对莱文说:“看样子盛悠然不好对付,你先来我家。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要怎么让盛悠然乖乖把钱吐出来,还能拿到她的纺织厂和生产技术。”
杜家人比强盗还贪心,不仅想掠夺盛悠然手里的财富和生产技术,还想让盛悠然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杜家的心狠手辣,却很对莱文的胃口。
他挂断电话后,收拾了身上的伤口,就开车去杜家。
当杜家见到脸上脖子上全是挠痕,还因为伤口发炎,导致整张脸都肿成猪头的莱文时,也给震惊住了……
就在莱文和杜家人商量要怎么对付盛悠然的时候,盛悠然也在面临一个难题。
“盛总,求你了,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厂里的机器不能停,员工们也等着生产发工资啊。”早上灰溜溜离开的李同志,又灰头土脸的跪在了盛悠然面前。
而且李同志还不是跪在盛总办公室,是在盛总下班的时候,忽然窜出来,就这么跪在盛总的车子面前。
由于下雨的缘故,此时天色已经变得漆黑。
初冬的风被雨一浸,刮在人身上的时候,只感觉寒风刺骨。
这种寒冷的天气,也是港城少有的。
盛悠然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雨里,不停给自己磕头。想道德绑架自己的李同志,奇异的没愤怒,而是心情特别平静。
“盛总,货是我卖的,可是员工们没有错啊。”李同志跪在寒风凄雨中,浑身都湿透了:“盛总,一百多人就等着开工吃饭,盛总,求你可怜可怜那些员工吧。”
李同志白天被盛悠然教训了一顿,又被莱文撞见了他背刺盛悠然的事情。
按理说,李同志是没脸再出现在盛悠然面前。
可是厂子里的机器坏的太久,员工们因为停工的事情都开始闹起来了。
李同志算了一笔账,卖出去那些货虽然多拿了百分之二十的钱。可因为那人是亲戚,真正付给他的钱,其实没多少。
亲戚说的好听,等货卖出去,就给李同志钱,还给他分红。
可是现在亲戚的电话都打不通了,而且他拿到手的那些钱,连给员工们发工资和维修机器都不够。
那些外国专家来修机器,要包来回机票和食宿。维修价格还是按照上百美元一小时来算的。
李同志知道盛悠然的机器也坏过,两个专家一天24小时的修,足足修了一个星期。
李同志不知道盛总在维修机器时,所动用的脑筋,更不知道盛总想方设法让杜仲麟偷学技术,给纺织厂省钱。
李同志只晓得算表面上的账,一个洋人专家干24小时,就是两千四的美金,两个洋人专家干一天,就要花四千八的美金。
这笔钱在五十年代的港城,可是一笔不容小觑的巨款。
在这个行业里,这笔维修的巨款其实到了八九十年代也不符合常理。
可不符合常理,那些外国人就是把技术垄断在自己手里。就连维修的技术也要垄断收高价,谁来也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就算开着厂房,李同志算了这笔天价维修费后,也觉得自己负担不起。
所以一开始机器坏了的时候,他才想方设法在港城找人来修。
结果机器没修好,还费了很多钱。
李同志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兜的住,可是看钱越花越多,机器越修越坏。
眼看工资都发不出来的时候,李同志才真正知道怕了。
而且生产纤维布料的工序,她们也只是加工生产,核心机密都被盛总牢牢把握在手中。
看着盛总不到半年,先后拿下了一百万和三百万的订单合同,李同志也很眼热!
大家都是过海到港的生意人,他那么拼命的搞生产,为此离家千里远,亲人都不常见,就是想把纺织厂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跟着盛悠然干一场,盛悠然吃肉他喝汤?
明明购买的都是同样的生产线设备,结果盛悠然把握着核心机密,防备着他,不让他掌握全部的生产步骤?
李同志觉得不公平,他年纪还比盛悠然大上十几二十岁,怎么就要事事都听盛悠然这个女人的?
他就想着自己岁数大,经验足;在这群人里面就该当领头的老大哥。而且也没见过像盛悠然这样猖狂,不懂得谦虚低调的年轻人。
李同志想的不要太美,他觉得老大哥他要当,盛悠然也该听他的话,把核心机密交出来。
这样一来,他名誉和财富都拥有了!
结果现在机器一坏,厂里的员工们也开始唱反调了。李同志收拾不了残局,这才歇了心里的小心思。
开始跪在盛总面前,想求盛总网开一面。
再提机器坏了,背刺盛总卖货的事情,也是痛哭流涕的扇自己巴掌。
“维修专家的电话,你自己也有。”盛悠然早就不是那个看人表面可怜,就会心软妥协的孩子了。
跪着卖惨这种事儿,上辈子盛总在互联网上见多了。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可怜,一个比一个命苦。你真要看到表面的可怜,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开始信了对方的鬼话,那才是个被人利用的大傻子。
“你要维修机器,你可以打电话请那些洋人专家。”盛悠然说话的时候,雨也越下越大,她呵出的热气,在冷空气都凝成了白烟。
李同志还跪在大雨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头上,顺着憔悴苍白的脸颊往下滴落,很快就在他身上汇成了水迹。
“你也不用跪在我面前求我。”
盛悠然让江海下车去把李同志,从地上扶起来。
可是李同志死命挣扎,还说要一头撞死在盛悠然面前:“盛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亲戚拿了货根本不给钱,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完了。”
购买生产设备,已经花光了他的积蓄。
如果他不背刺盛悠然,其实机器坏了盛总能帮忙修,毕竟都仲麟现在学会了修机器。
而且等和莱文之间的事情过了,李同志也能按照生产的货物,获得相应的酬劳,赚上一大笔钱。
可是架不住李同志太贪心了,自己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盛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李同志声音都喊劈了。
他就这么跪在雨里,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盛悠然,像是随时都能把自己撞死。
就这样子,谁敢让他继续跪在雨里?
盛悠然觉得李同志这个做法很恶心,不仅搞道德绑架,还拿命来威胁人。
这要被人拍了,放到后世的互联网上,盛悠然一准会被网暴的程度。
盛悠然真的很委屈,她自己面对杜家和赖文的夹击不说,还要保证自己的合作伙伴能稳妥的赚到钱。
可是李同志这人却背刺出卖她,最后还要道德绑架盛总对他伸出援手?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又不是谁看着可怜,谁跪在地上,谁就要被原谅,要被帮助。
李同志早上来的时候,虽然心虚,可也没这么恶心人啊。
结果晚上再来,就怎么恶心人怎么做的?
为了省下那笔天价维修费,就能跪在盛总面前以死相逼。
这个李同志真是不要脸,如果李同志真撞死在盛总纺织厂门口,那以后盛总的生意还怎么做?
盛悠然冷眼盯着跪在雨里,还在扇自己巴掌的李同志,觉得这事儿真恶心人。
因为不管盛总答不答应帮忙,都挺恶心人的。
盛总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消息赶来的杨先成,简直想冲上去打死李同志这个祸害。
“你当初被于慧莹算计,要不是我阿妹救了你和你的厂子,你早就被人骗的家破人亡了。”
杨先成愤怒至极:“你现在还想恩将仇报?你他妈的不是人!”
李同志被打的躺在了地上,雨水疯狂的砸在他脸上。
他觉得脸很疼,可是为了活命,李同志早就不准备要脸了。
“她救了我?她当时还不是想抢于慧莹的生意?”李同志大声狡辩:“当时如果不是我,她能把于慧莹踩进泥底里?”
李同志见卖惨不管用,也豁出去撕破了脸皮:“当时她通过于慧莹的手,拿了我厂子里不少股份。”
李同志大骂道:“结果现在,我成为了代加工厂,她自己掌握这核心机密,不让我参与?”
人至贱则无敌,李同志还威胁盛悠然:“你要是不帮我,你也会亏本。别忘了,你也有厂子的股份。”
别说杨先成忍不住了,就是江海和陈明杰也忍不住想冲上去,打死李同志这个不要脸的人。
就算盛悠然当初帮助李同志度过难关,是为了打击对付于慧莹。
可是没有盛悠然,李同志的厂子早就被于慧莹骗光了,最后连厂子都改名易主,成了于慧莹的所有物。
李同志被救,厂子跟着盛悠然赚钱有奔头。他不感激盛悠然就算了,竟然还背刺盛悠然。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生产出来的货,卖给了自己亲戚。
江海等人越想越生气,这真是‘农夫与蛇’,盛总这是救了个白眼狼啊。
盛悠然制止了几人揍人的冲动。
“阿妹,你不生气?”杨先成简直忍无可忍。
“生气啊。”盛悠然语气淡淡的说,眼睛则一直盯着在大雨里闹腾的李同志,随即淡淡一笑:“帮你可以。”
杨先成眼里闪过不敢置信,阿妹竟然要帮这种人渣?
李同志则双眼一亮,心里窃喜道,他就知道自己能威胁到盛悠然。可没等他从大雨里爬起来,又跌了回去。
因为盛悠然说:“帮你修厂里的机器,给你收拾麻烦,我都可以。”她眼神锋锐的盯着李同志:“但你得把股份全卖给我。”
“你做梦。”李同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刚才跪在雨里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冷。
可是现在盛悠然的话让他浑身发冷之外,还有种无能为力的愤怒:“你想趁火打劫!”
盛悠然冷笑:“趁火打机?难道不是你先道德绑架?想逼我心软吗?”
盛悠然这人吧,心软也要看对谁?
像李同志这种心里打着小九九,想威胁她的人,她是从来都不会心软的。
毕竟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卖?也可以,我就陪你玩。”盛悠然冷笑着说,她的确占了那家厂子的股份,不过占的比例不够多。
就算亏本也亏的不多,可李同志却不同,那家纺织厂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机器就这么坏下去,他亏本会越来越多,到最后破产的也是他,盛悠然只是亏损一点干股罢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李同志自己把厂子作到今天这个地步。
非但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想威胁盛悠然。
结果现在威胁不成,自己的烂摊子则变得更大了,他还不知道悔过?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还不知道错的人,盛悠然也觉得没搭救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说】
垄断重工业技术,收天价维修费这事儿直到改革开放后,也很常见。
文里也不算夸大哈。
其实我国很多工业和科技,都曾被国外垄断。是一批又一批的科学家隐姓埋名,前赴后继,才突破了这些技术垄断,有了咱妈今天在国际上的地位。
第135章 我同意他的加入
◎二更、三更送上◎
盛悠然离开的时候, 李同志还想冲到她的车面前去碰瓷。
杨先成忍无可忍的冲上去,一脚把李同志踹到了地上。
“他妈的,有完没完?!”杨先成气的骂脏话。
李同志整个人趴在雨地里, 浑身又冷又痛。
当盛悠然坐着车从他身边离开时, 李同志还想挣扎着起身:“盛总……盛总……”
明明都撕破脸了,可盛总离开的时候。李同志竟然害怕了?
他还想求盛总原谅,可是盛总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初冬的第一场雨,真是越下越大。
杨然在家里等盛悠然吃晚饭的时候, 还担心盛悠然没带伞。
“冬天的雨寒气重,淋了可是要生病的。”杨然忧心忡忡的站在大门口,一边望着院子里, 一边对屋里陪团团写作业的盛易安说:“老伴儿,你把伞找出来。等悠然的车一开进院子,我们就撑着伞去接她。”
“就这么两步路,你还担心她淋雨?”盛易安嘴里抱怨道, 可是找雨伞的行动, 却比谁都快。
等盛悠然的司机, 刚把车开进院子里。
杨然和盛易安就打着伞冲出来接她,盛悠然见这阵仗, 没忍住笑起来:“我带了伞的。”
说着, 她还把自己的伞打开,炫耀给父母看:“我的伞还带黄色小花花呢。”
“就你的伞好看, 行了吧?”杨然宠溺一笑。
紧跟着又见杨先成的车, 也从外面开进了院子里。
杨然赶紧让盛易安去给杨先成打伞, 嘴里还问道:“先成, 你爸妈呢?怎么没过来吃晚饭?”
自从杨先成父母回港后, 他们这些老家伙就经常聚餐吃饭。
这不杨先成来了, 杨然还让盛易安去厨房加几个菜。
杨先成让她别忙活了,说自己随便吃点就行。
他这次来,是担心烦人的李同志会追到阿妹家里来。所以留在后面断后,顺便护送盛悠然回家。
如今李同志没来,杨先成也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杨然和盛易安。
因为杨先成知道,盛悠然这个阿妹,很少把工作上的烦恼带回家里。
每次回到家里,盛悠然都表现的开开心心的。
工作上的烦恼谁都会遇到,盛悠然更珍惜和家人一起相处的温馨时光。
团团穿着毛拖鞋站在客厅门口,见盛悠然和杨先成一起走进屋,就笑眯眯的歪着头说:“舅舅,你投资的动画片越来越好看了。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喜欢看。”
“是吗?”杨先成也笑起来,动画片越火爆,他玩具厂的生意也就越赚钱。
这都多亏了团团这个小机灵鬼,一句看似无心的话,却让杨先成发现了玩具厂的新商机。
杨先成每个季度都会给团团分红,现在团团也是家里的小富婆了。
听团团说动画片好看,杨先成也笑眼弯弯的对团团说:“舅舅厂里还有和动画片联名的汽车玩具,是刚出来的哦。”
说着说着,杨先成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几个联名款的汽车玩具,递给了团团:“来,拿着。多的玩具,就送给你朋友。”
“哇,谢谢舅舅。”团团笑的特别高兴。
因为杨先成舅舅每次都会送她最新款的联名玩具,所以团团在学校里的人缘也特别好,班上的同学都喜欢和团团玩。
就算于可心去了团团学校读书,处心积虑的想联合周围的人,像上辈子那样孤立团团,都没能做到呢。
团团抱着玩具,先把给阮天野的分到一边,又把其他的玩具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准备明天带去学校,分给自己的好朋友。
做好这些后,团团才重新拿起笔,开始写作业。
盛悠然没打扰团团,她和杨先成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呢。
厨房里,是盛易安忙碌做菜的身影。
虽然家里有菲佣,但是盛易安只要有空,就会自己买菜做菜。
因为他觉得女儿和外孙女最喜欢吃的是他做的饭,而且自己才能做出两人爱吃的口味来。
“就剩最后一个干锅鱿鱼,马上就能吃饭了。”盛易安笑眯眯的端着蟹黄豆腐出来,锅里的干锅鱿鱼也在滋滋冒着香气。
麻辣鲜香的味道,馋的盛悠然口水都流下来了。
今晚这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和家庭和谐的气氛,很大程度上治愈了盛悠然烦躁的内心。
所以当她哄睡团团,在心里复盘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时。
盛悠然也不生气,甚至还能很平静的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思考。在这些麻烦事和纷争中,她该怎么样的反击才更有效?
至于忘恩负义的李同志,盛总有的是手段来对付他。
倒是让盛总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刚到纺织厂里,就见到了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的涂老板。
“涂老板,你这是?”盛悠然看涂老板像是等了很久,连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邀请他进去坐。
“盛总,李同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涂老板一脸着急的看着盛悠然:“他把货私自卖了,现在厂里机器也坏了……”
“等等。”盛悠然打断了涂老板的话,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是来帮李同志说话的?”
据她所知,涂老板和李同志私下的关系比较好。
“当然不是。”涂老板生气:“这狗东西,谁要帮他说话!”
昨天晚上李同志的确找到涂老板,想让涂老板替他求情。
李同志说话,肯定是说对他有利的话,当着涂老板的面可劲儿的抹黑盛总。当时李同志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盛总不对,他是个受害者。
涂老板不信李同志的话,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比盛总更可靠的合作伙伴了。
盛总要是靠不住,那这世上大部分商人都靠不住了。
所以不管李同志怎么说,涂老板都留了个心眼儿,根本没搭理李同志。
现在涂老板把事情搞清楚了,还想打李同志一顿。
这种节骨眼儿上,李同志不仅背刺的是盛总,也背刺了他。
毕竟涂老板也是盛总的合伙人,麦斯克鲁公司的订单,是他们和盛总一起生产的。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盛总这边有麻烦,涂老板肯定也有麻烦!
“盛总,现在莱文和杜家那边在对您出手,李同志又背刺了您。”涂老板担心的不行:“如果你有事儿,你跟我说一声。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往前冲。”
涂老板小舅子杜弘文曾经在杜明宇那里当卧底,涂老板自然知道杜家和莱文联手的事情。
所以涂老板一直都很相信盛总,毕竟他知道盛总不打无准备的仗。
可是李同志的背刺,是盛悠然和涂老板都万万没想到的。
现在李同志一掺合,涂老板也开始担心盛总的订单完成不了。
毕竟盛总还谈了别的生意……
“盛总,这次的危机我们一定要挺过去啊。”涂老板紧张的握起拳头:“我已经让厂里的员工三班倒,加紧赶生产了。”
涂老板为人仗义,盛悠然早就知道了。
但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求帮忙的时候,涂老板已经开始主动帮她分担责任了。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李同志要是有涂老板这份仗义和心性,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盛总心里还挺感动的:“谢谢你啊,老涂,你也算帮了我大忙了。”
“嗨,这有啥好谢的?”被盛总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涂老板老脸一红。
倒不是心动,而是涂老板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跟着盛总混生活。钱赚到了,麻烦却全是盛总承担的。
这么一想,涂老板觉得自己赚钱赚的亏心。
那个李同志还说盛总不谦虚?不低调?
这说的什么屁话!
扪心自问,涂老板要是有盛总这个能力。年纪轻轻就能创立下这么大的家业的话,涂老板感觉自己走路都得人抬着走。
有本事的人,骄傲点怎么了?
人家盛总可没骄傲,反而和谁相处都客客气气。
至于不被盛总客气的人?那都是盛总的敌人,傻子才会对敌人客气!
“盛总,我昨晚还找人打听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厂子和咱们的新设备是一样的?”涂老板的话,瞬间引起了盛总的注意。
她真没想到,涂老板不仅帮忙加紧生产,还会帮忙打听这个消息。
和涂老板这样的人合作,真是太幸福了。
涂老板不仅细心靠谱,在面对危机的时候,也有能力和本事去应对。
不管涂老板有没有打听出来好消息,这个人情盛总都得记在心里。
面对盛总感叹的眼神,涂老板还有点骄傲:“我打听出来了,港城这边没有和咱们一样的生产设备。可是妈港那边有……”
盛悠然双眼一亮:“真的?”
涂老板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那人还是我的老朋友,也是个爱国商人。”
这事儿说起来,还和盛悠然有点关系。
当初在港城举办的全球纺织工业联合会上,涂老板的这位朋友也慕名参加了。
当时占据全球纺织业市场最多的哈恩先生,原本看重盛悠然手里对纤维布料升级改良的技术。想和盛悠然合作,在港城建立纤维布料的生产基地。
可是哈恩那边,价格压的太低。
如果同哈恩合作的话,盛总就成了廉价劳动力。
盛总自己有技术,最后还成了个贴牌公司。
所以盛总拒绝了哈恩的要求,转而选择和主动找上来,还愿意让利五成的麦斯克鲁公司合作。
哈恩这边没和盛总达成合作,原本很遗憾的离开了港城。
可是在机场的时候,哈恩却被涂老板的朋友拦住了。
对方愿意和哈恩合作生产纤维布料的生意,因为对方看出纤维布料将会成为以后的主流。
再加上手上没有盛总那样的改良升级专利技术,所以愿意放低姿态,也愿意少赚钱的和哈恩合作。
只为了成为市场上,第一批生产纤维布料的生产厂家!
所以对方很快就和哈恩签下合同,并且引进了一批新的生产线。
如今因为涂老板的关系,对方可以帮忙加工生产纤维布料。
当然了,对方也答应了,盛总可以保留自己的机密技术,他们只帮忙加工就成。
“就这么简单?”盛总疑惑。
刚遇到李同志这种祸害,所以盛总也开始拿怀疑的眼光,去看待其他人了。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涂老板摇头:“对方也想要您手里的改良升级技术,不过对方愿意拿厂子来入伙。”
涂老板说:“那个老家伙在电话里说了,如果盛总同意,他愿意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来给盛总。”
盛悠然挑眉,也着实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涂老板看盛悠然挑眉的表情,又嘿嘿笑了起来:“这个老家伙,鼻子可灵的很。他就是看中了盛总手里的技术,还愁和盛总搭不上关系呢。所以愿意拿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当敲门砖。”
盛总也笑起来,这世上的聪明就是很多的。
而且这位新伙伴的诚意也算十足!
如果是别人,知道盛总有困难,巴不得落井下石来敲诈盛总。能在盛总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也的确算是个好人。
“好,我同意他的加入。”盛总笑着点头。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和对方合作,不仅可以解决纺织厂的困局,还能让盛总提前为信德中心的地皮布局。
信德中心未来要建立和妈港来往的港口和码头,盛总手上有新的中心的地皮,自然要参与港口和码头的建设。
如今和妈港那边的商人有来往,以后建立码头的时候,盛总也算在妈港那边有人脉了。
想到这里,盛总主动提出要和妈港那边的老板通电话。
涂老板也很高兴:“行,电话号码我都背下来了。”
现在的座机电话,可没有储存电话号码的功能。
想打电话给别人,全靠笔和脑子记。
盛总拿起电话,按照涂老板说的电话号码给对方打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被那边接了起来:“喂,老涂啊,事情办的怎么样?”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询问声:“盛老板愿不愿意同我合作啊?”
“盛老板愿意和你合作。”盛悠然笑着开口。
对方听电话里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时,都愣住了片刻,才敢问:“您是盛总?”
“你好,我是盛悠然。”盛悠然语气含笑的做着自我介绍:“我已经听涂老板说了您的英雄事迹,我很佩服您这个爱国商人。”
盛总在面对新伙伴的时候,那是相当的温柔友善:“我很荣幸能与你合作。”
“嗨,我还佩服盛总呢。”对方语气忽然变得慎重起来,“和盛家相比,我我们所做的事情也只是萤火之辉。”
在爱国这件事上,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
但是盛家满身为国捐躯,这是英雄中的英雄!
“和盛总这样的人合作,才是我的荣幸。”对方这才想起和盛总做自我介绍:“对了,盛总,我姓薄,大名薄承弼。你叫我老薄就行。”
薄承弼声音爽朗,能听得出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和薄承弼的通话很愉快,对方也知道盛总最近麻烦产生,肯定抽不出时间去妈港那边实地考察和签合同。
所以就说,先帮忙把盛总需要的货物加急赶好了,给盛总这边送来做最后一道工序。
“盛总您别担心,我们合作的事情,等您忙完了再说。”薄承弼相信盛家人的人品,所以也不怕盛总利用他。
面对老薄这种大方爽朗的人,盛总心胸也变得开阔爽朗起来。
“这个老薄,这么做生意,也不怕被人骗啊?”盛总挂断电话,还和涂老板感叹了一句。
“他啊,从小就鬼精。”涂老板笑着说:“做生意他从不犯糊涂。”
也是盛总名声在外,薄承弼相信盛总罢了。
搞定了生产订单的事情,压在盛悠然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涂老板却有些打抱不平:“老李那边怎么办?李同志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当人民的好同志。”
涂老板骂道:“我看他还要闹幺蛾子。”
盛总冷笑起来:“等我忙完了莱文和杜家这边的事儿,再好好收拾他。”
“您不怕李同志跑去和莱文还有杜家那边合作?”涂老板担心。
“他去了更好!”盛悠然说。
现在李同志手上可没拿捏她弱点的东西,就凭李同志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真要和莱文、杜家合作了,倒霉的人也不会是她。
涂老板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也就不担心了。
盛悠然看涂老板转身要走,就叫住了涂老板:“来都来了,我们一起吃个早饭呗。”
她上辈子就收藏了一家上百年的港城老字号茶餐厅,那家茶餐厅她上辈子带着团团去吃,味道就很好。
后来听说,创立这家老字号的创始人手艺是最好,据说早年是宫廷御厨。
如今到了五十年代的港城,盛总可不得去尝尝老字号创始人的手艺。
涂老板也没和盛总客气,两人坐着车,悠哉悠哉的走进了茶餐厅里。
这时候正是吃早茶的时候,人比较多。
服务员看盛总这边只有两个人,就找了张桌子,让他们拼桌。
在热热闹闹的茶餐厅里拼桌,也是很常见的事。
尤其是是越火爆的店,越是一座难求。
涂老板也早就习惯了,乐呵呵的跟着盛总去拼桌了:“我也爱吃这家茶餐厅,丝袜奶茶和金牌秘制叉烧包,是这家的金字招牌。”
盛悠然上辈子吃的时候,茶餐厅出名的招牌也是这两道菜。
如今看着老旧的茶餐厅,盛悠然还有种故地重游的亲切。
谁知道走到拼桌的人面前,盛悠然竟然发现对方是许久不见的四叔。
四叔看到盛悠然的时候,也很惊讶:“你这丫头,好久没来四叔这里了。怎么样?最近忙着呢?”
“可不是忙的很。”盛悠然熟门熟路的坐在四叔面前,一边拿筷子一边说:“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对了,四叔,前几天让人给你送的十全大补药,你吃着怎么样?”
“效果挺好,就是味道苦。”四叔说话的时候,还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涂老板:“一大早就和合作商来吃早茶,这是遇到事儿了?”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四叔一眼就看出盛悠然有麻烦了。
涂老板看四叔身上穿着老式长衫,一举一动都不像普通人。
又听盛悠然叫四叔,顿时想起港城/黑/道上的传说人物,对方也被道上的人尊称为四叔。
涂老板心中一惊,没想到盛悠然还认识这样的大佬?
那可不,盛总手里那块跑马地的地皮,就是四叔牵头才拿下的。
面对四叔的关心,盛悠然乖巧一笑,小小声说:“是遇到点麻烦,但都解决了,用不着您。”
盛悠然心里很有分寸,知道人情越用越薄,遇到一些小事就不能麻烦四叔。
到时候四叔烦了,可咋办?
再说了,目前为止的事情,她都能自己解决呢。
四叔一眼就看穿了盛悠然心里的想法,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一开始没脸没皮的贴上来攀关系。
等两人真的熟了以后,又谨记着本分,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来麻烦他。
像盛悠然这种聪明的人,向来很会拿捏人情世故。
四叔知道她的本性,却从不看轻盛悠然。懂得人情世故,那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没点本事的人,四叔还看不上呢。
而且盛悠然也没干坏事,反而打心底把四叔当长辈来尊敬。
四叔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询问盛悠然,主动提出帮忙。不过看样子盛悠然能自己解决,四叔也就不说话了。
但是吃早茶的时候,盛悠然那双漂亮清澈的眼总是时不时的觑着四叔,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叔被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拿手敲了敲桌子:“你想问啥?你就问,别总拿那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瞅着我。”
盛悠然差点被奶茶呛到,然后就问了:“四叔,你会把李天成当作接班人吗?”
在原著小说里,李天成后来接了四叔的班,成为港城说一不二的黑/道/大佬。
可是动用自己的势力,帮假千金于可心干了不少坏事……
第136章 假夫妻,真战友
◎二更合并◎
“李天成?”
四叔愣了一下, 眼神探究的扫视着盛悠然:“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盛悠然大大方方的笑起来:“他不是四叔的亲戚吗?我听说他现在跟着四叔,所以有点好奇。”
“他呀,早就跑了。”四叔冷哼一声。
这回轮到盛悠然愣住了:“跑了?李天成跑了?跑去哪里了?他为啥跑啊?”
在原著剧情里, 根本没提李天成跑了这件事。
而且提起四叔的时候, 李天成也是尊敬加怀念,把四叔看作再生父母的啊。
“为啥跑?嫌我管的多呗。”四叔提起李天成也很无奈:“他来港城就住我那里,我看他整天无所事事,带这个小女孩到处溜达, 就让他找点事干。他却觉得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害怕留在我那里教坏小孩。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带着那小孩儿就跑了……”
盛悠然眨了眨眼, 李天成来了港城后,竟然这么抽象的吗?
涂老板则听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四叔竟然这么自然的说出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这些话来。
而且/黑/道/扛把子,也有家庭烦恼, 会为了小辈的事情发愁啊?
这一刻, 涂老板觉得自己和四叔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不由得拉了拉凳子, 更靠近四叔。
可是四叔抬眼瞥他的冰冷眼神,又让涂老板心里一惊, 下意识把凳子挪远了点。
“李天成现在去报考警察学校了, 说要在港城当阿sir,为港城人民服务。”四叔随口笑道:“这个大傻子还以为港城和内地一样, 心里的信仰和热血也还在。”
……
在茶餐厅吃过早茶后, 盛悠然就和四叔还有涂老板就分开了。
盛悠然坐车回纺织厂的时候, 莱文和杜家的人也正好出发去找盛悠然。
这一次, 莱文和杜家的人都信心十足, 觉得盛悠然无论如何, 也飞不出他们的五指山。
说来也巧,两辆车在华升纺织厂门口给碰上了。
当时盛悠然和莱文的车,从不同方向开过来,都想把车开进厂子里。结果‘砰’地一声巨响,两辆车的车头就这么给撞上了。
坐在车里的盛悠然被晃的不行,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她已经撞在了前方的椅背上。
“盛总,你没事儿吧?”司机扭头问道,见盛总摇头,又说:“前方的车挡在了咱们厂子门口。”
盛悠然抬头去看,刚好看到额头流血的莱文,捂着脑袋从车上走了下来,怒气冲冲的骂盛悠然的司机:“你会不会开车啊?”
“你会不会开车?”盛悠然语气冰冷的反问道。
莱文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看到车上还坐着盛悠然。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莱文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莱文想起上次在厂子门口,被盛悠然的员工们围着挠的事情。他脸上和脖子上没消肿的挠痕,似乎也变得又痛又痒起来。
“盛悠然你完了。”莱文眼神凶狠的盯着坐在车里的盛悠然,额头上的伤口,此时还在往下滴着血。
“这次我看你怎么逃?”莱文神色狰狞的盯着盛悠然。
盛悠然直接无视莱文的存在,而是把眼神落在了停在厂子门口的那辆黑色小车上。
当她的目光看到黑色小车上,还坐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儿时,就笑了笑:“人总算到齐了。”
那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儿,就是杜明宇的亲爹杜仕辉。
亲儿子死了,杜仕辉似乎也没多伤心?
还有闲心来找盛悠然的麻烦。
盛悠然说完这话,就收回了目光,对司机说:“把车撞开。”
好狗不挡路,杜家的人竟然敢把车停在她厂房门口,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莱文听了冷笑,他以为盛悠然是在放狠话,也觉得盛悠然的司机不敢开车去撞他们的车。
谁知道紧跟着盛悠然的话落,那司机就面无表情的踩下油门,往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小车直直撞了过去。
就连莱文都被车给刮飞了,倒是杜仕辉坐的那辆黑色小车,及时的往后退开了。
天知道当盛悠然的司机开车撞过来的时候,杜仕辉的司机吓的有多厉害?
如果不是杜家的司机赶紧倒车,把车退到了大门外,恐怕这会儿连人带车都被撞飞了。
盛悠然胆子也太大了?
莱文和坐在车上的杜仕辉都有些后怕的看着盛悠然!
盛悠然不是胆子大,纯属看不惯坏人作妖。
杜仕辉和莱文都挡着她厂子大门口了,难不成她还要客客气气的让对方退开?
盛悠然赌的就是杜仕辉这人怕死。
也是在赌人心,有时候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就不能表现的太怂。
人怂被人欺,有时候在气势上你就得压制住对方!
这不,看盛悠然真敢让司机撞他们。
在盛总的车往厂子里开的时候,这些坏人都离的远远的,就怕被盛总的车给撞飞了。
两辆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坐在黑色小车里的杜仕辉,还抬头盯着盛悠然看了眼。
好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
都仕辉眸光幽深盯着盛悠然,一个女人在港城做生意,调子起的比男人还高?
杜仕辉轻蔑一笑,目光鄙夷的盯着盛悠然从车上下来的身影。
当他彻底看清盛总那张脸的时候,双眼瞬间眯起;眼里的轻蔑也变成了打量,盛悠然站在清晨的阳光下,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还耀眼。
靓丽又招摇。
可惜很快就要被他拿捏在手里。
一个漂亮招摇的女人,能用来干些什么呢?
送给达官贵人当小妾?让漂亮的女人替自己吹枕头风?
杜仕辉下意识摇了摇头,这样太屈才了。
他看中盛悠然的美貌和能力,觉得盛悠然如果臣服于他的话。他或许可以利用盛悠然的美貌和本事,把盛悠然推到更高处。
不过推的再高,盛悠然也只能是他的傀儡。
杜仕辉想的真恶臭,刚和盛悠然打照面,就狂妄自大的认为盛悠然即将是他的所有物。
在杜仕辉这种人眼里,盛悠然不是人,而是个漂亮的物件。
物件的作用就是拿来当装饰品,或者被人收藏把玩,端的看这个物件值什么样的价钱?
杜仕辉在心里估算盛悠然的价格,可当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却带着虚伪笑意:“盛老板……”
杜仕辉拄着拐杖朝盛悠然走近的时候,还想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
他摘下头上的黑色礼帽,笑容满面的望着盛悠然:“真是久仰大名,早就听说盛老板漂亮又聪明,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杜仕辉还笑着伸出手,想和盛悠然握手。
盛悠然平生最讨厌虚伪的人,她眼神挑剔的扫视杜仕辉一眼,骂了句‘人模狗样’后,转身就走。
她根本不想搭理,杜仕辉这种一肚子坏水的糟老头子。
被盛总无视,杜仕辉气的眼角抖动,心里全是怒气。
他杜仕辉如今在港城的地位,谁不对他恭恭敬敬的?偏偏遇上盛悠然这个目中无人,还当众辱骂他的人?
杜仕辉肺都快气炸了。
他眯眼盯着朝楼上办公室走去的盛悠然,握着拐杖的手,死死捏紧,力气大的手指骨节都泛白了。
“杜先生,盛悠然真是太嚣张了。”莱文走到杜仕辉面前,眼神发狠的盯着盛悠然逐渐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上次我来找她,她比现在更嚣张。”
杜仕辉冷笑一声:“在港城,嚣张的人我见过太多了。”他松了松捏紧拐杖的右手,语气不屑:“现在那些人,死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更何况是个女人。
也只有从内地来的盛悠然,才会相信内地那套,刚兴起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说辞。
女人再厉害,还不要依附于男人。
就算盛悠然漂亮有手段,可是女人到底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哪能干过男人?
像杜仕辉这种从旧社会活过来的男性,最习以为常的就是这个社会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吃女人。
大宅门里的女人为了男人的宠爱,争风吃醋,害死人也常有。
而杜仕辉家里的女人,更是被杜仕辉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习惯性压迫女人的杜仕辉,一直以来,都没把盛悠然当回事。
盛悠然仗着美貌和一点能力,就骄傲自满,连他也敢骂?
杜仕辉没有因为心中的恼怒而失去理智,他面容平静的朝楼上走去。心想,越是骄傲自满的女人,越是要好好调/教,让她知道厉害才成。
杜仕辉手中的拐杖,随着他上楼的脚步,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向上的台阶上,也响彻了整个楼梯间。
杜仕辉比莱文更能忍,在没有彻底对盛悠然亮刀子之前,杜仕辉还是会维持表面的绅士和礼貌。
盛悠然年轻气盛,杜仕辉没有摸透盛悠然的底细,也不会主动站到盛悠然面前。
杜仕辉今天来找盛悠然,可不光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在背后帮扶他的洋人。
自从盛悠然来了港城后,就搅乱了港城原有的布局。
洋人在港城向来随心所欲,可是盛悠然偏偏要打破这个传统,让她和身后的那些华人在港城冒头。
盛悠然作为这件事的主导者,处处和洋人唱反调。
像这样的‘反动派’,洋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她的存在?
杜仕辉对付盛悠然,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达到洋人的目的,借此给自己多捞点好处。
卖国贼想对付盛悠然,还做着一箭双雕的美梦!
“杜先生,待会儿可不能让盛悠然好过。”莱文跟在杜仕辉身边,小声说:“这女人很邪门儿,我们不能让她有反击的能力。”
莱文真是恨死盛悠然了,以前他对付那些华国商人,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可是这次,就连盛悠然厂里的女工,都能围上来对莱文又抓又挠的。
莱文咽不下这口气,就想怂恿杜仕辉对盛悠然下狠手。
“我自有分寸。”杜仕辉站在楼梯口,语气淡淡的对莱文说。
他办事,还要一个混血杂种来指教?
如果他没有对付盛悠然的把握,今天就不会主动出现在盛悠然面前。
而且……杜仕辉微微眯着眼睛,他对付盛悠然的手段,会比莱文想象中的更残忍。
当杜仕辉带着莱文走到盛悠然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盛悠然正在打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和盛悠然说了什么?逗的盛悠然满脸都是笑容。
可是当盛悠然抬眼瞥见走到门口的杜仕辉和莱文时,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消失。
“行,先这样决定了。”盛悠然对电话那头说:“我还要处理点麻烦,稍后再联系。”
盛悠然挂断电话的时候,杜仕辉已经带头走到了盛悠然面前。
他就这么拄着拐杖,气定神闲的站在盛悠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盛悠然:“相信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杜仕辉目光冰冷:“盛悠然就算你再厉害,你也斗不过我。”
盛悠然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她翘着二郎腿,目光嘲讽的盯着杜仕辉:“我还没斗呢,你就这么自信啊?”
她穿着时下流行的黑色皮衣,短款风衣的样式,里面搭配着一条酒红色的天鹅绒长裙。繁复但实在美丽的花朵元素,将她脸色映衬越发光洁白皙。
那双盯着杜仕辉的双眼里,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也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杜仕辉心里积压的火气瞬间消失了不少。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像盛悠然这种倾国倾城又有旺盛生命力的女人,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了。
杜仕辉都能想象,当他收服了盛悠然后,盛悠然将会利用这份美貌和独一无二的气质,为他赢来多少好处?
“你现在倚仗的无非就是那三十万美金,没有走公帐和过明路。”
对于盛悠然这种漂亮有用的人,杜仕辉不介意拿出点耐心来:“可是你也不想想,我能给钱,就有办法让它走公帐,也能让麦斯克鲁那边认下这笔定金。”
规则是要臣服于权利之下的!
“盛悠然,你很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我背后站着谁。”杜仕辉眼神玩味的盯着盛悠然。
盛悠然知道杜仕辉背后站着洋人,卖国贼嘛,私下里肯定把洋人当爹一样捧着。
可是在洋人面前低副做小的卖国贼,转眼到了盛悠然面前,就端着上等人的姿态,还一副有权有势的模样?
杜仕辉在港城经营的时间比盛悠然久,大大小小的官也交好了不少,这在莱文眼中,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所以莱文才会选择和杜家合作!
可是盛悠然上辈子当成功企业家的时候,也没少和国家领导人打交道。
那些正儿八经的大领导,一个比一个谦虚和善。就连上辈子在国际战略上接触的国外大官,也对盛悠然表现的友好绅士。
只有杜仕辉这种狐假虎威的人,才会成天炫耀自己的人脉。
盛悠然骨子里是真看不上杜仕辉这种卖大烟发家,卷钱跑路后还去捧洋人臭脚的卖国贼。
被杜仕辉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盯上,是挺麻烦的。
杜仕辉还想要她的命和人?那盛悠然的反击自然是越狠越好。
盛悠然狂妄的目光,让杜仕辉眉头紧皱。
他不知道该说盛悠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盛悠然莽撞自大,看不清形势和危险?
“我就直说了吧,那三十万定金是我给莱文的。你拿了钱,就得认帐。”杜仕辉用手中的拐杖,拨开了盛悠然办公桌前的椅子:“而且你送给麦斯克鲁公司的第一批货,也在美利坚被烧了。”
当椅子朝他方向转去的时候,杜仕辉又用拐杖逼停了椅子。
“不管你认不认帐,你完成不了合同订单,你都没能力来偿还两千万美金的违约金。”杜仕辉自己也不坐,就这么气势凌人的站在盛悠然面前,目光含笑的看着盛悠然:“年轻人有冲劲不服输是对的,但是有的椅子你坐不了。”
话落,逼停椅子的拐杖一用力,原本停下的椅子又瞬间旋转起来:“你现在要做的是,听我的话,把你的纺织厂和手里的技术全都交给我。”
“至于你……”杜仕辉举起手里的拐杖,一脸笃定的指着盛悠然,语气平静:“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怎么乖乖听话?
盛悠然很快就想到了杜家那些女人,想到了杜若男的结局。
杜家的女人都是杜仕辉豢养的女妓,她们被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为杜仕辉牺牲自己的皮相和血肉。
被杜仕辉送给各种各样的变态男人,用身体为杜仕辉换取各种好处,然后腐烂在杜家的泥土里。
偏偏杜仕辉这个魔鬼,还衣冠楚楚的站在盛悠然面前,想展现自己那虚伪的绅士风度和礼貌。
真是令人呕吐。
而此时,盛悠然的美貌,也被杜仕辉看中。
如果盛悠然没有反击的能力,那她的下场,只会比杜家那些女人凄惨百倍。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盛悠然起身,她伸手按住不停旋转的椅子后,用力一推,椅子猝不及防的往杜仕辉那边砸过去。
杜仕辉想躲开,可是腿脚不利索,椅子直接砸在了杜仕辉的脚面上,痛的他神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杜仕辉紧握住手里的拐杖,也在强忍着脚背上的疼痛。
盛悠然却拍拍手笑了起来,声音娇娇脆脆:“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坐着。”
杜仕辉心脏病都差点气出来,他眼里露出一丝杀意,阴晴不定的盯着盛悠然看了片刻,忽然冷笑起来:“盛悠然,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漂亮的女人,猖狂不知分寸,也就没利用的价值了。
杜仕辉手里的拐杖,狠狠朝盛悠然的头上敲去。
站在旁边的王彬和屈辉同时出动,王彬一个回旋腿踹开了杜仕辉手中的拐杖,杜仕辉差点被这股力道掀翻在地!
屈辉则第一时间冲上去,生擒杜仕辉。
杜仕辉也带着司机和保镖,可是他们一动,踹飞拐杖的王彬也瞬间逼了上来。
王彬和屈辉是同门师兄弟,配合的无比默契。两人一前一后的把杜仕辉带来的司机和保镖,都逼到了墙角里。
杜仕辉见状不对,就想掏枪去制服盛悠然。
可是他手刚摸到腰后,就被一直站在盛悠然旁边的江海,给一拳揍飞了。
江海这一拳,揍在了杜仕辉的后背上。
能打碎牛骨的拳头砸在杜仕辉后背上的时候,杜仕辉感觉尾椎骨一痛,人都差点瘫痪。
“杜先生!”
莱文吓坏了。
杜仕辉的身份地位,在港英政府也是被优待的。
莱文实在没想到,杜仕辉带着保镖,盛悠然都敢对他动手?而且还直冲杜仕辉本人挥拳头。
杜仕辉刚从后腰摸出的枪,此时也掉在了地上。
莱文怕的不行,但他看见枪掉在地上的第一反应,就是飞身扑过去捡枪。
盛悠然如果死了,这件事也算成了。
按照杜仕辉的背景能力,要抹平这件案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莱文面目凶狠,可手刚碰到枪,一把匕首就刺穿了莱文的手背,把他连人带手的给钉在了木质地板上。
“啊!”莱文捂着手背惨叫起来。
盛悠然却笑迷迷的拔出了匕首:“这把匕首是我丈夫送给我的。”
在莱文惨叫声和杜仕辉不敢置信的惊愕目光下,盛悠然举起手中的匕首,声音缓慢的道:“他说不能时刻保护我,让我拿着匕首防身。”
杜仕辉目光轻蔑的盯着盛悠然,说了那么多,最后盛悠然还不要靠男人送她的匕首防身?
女人啊,无论什么时候,可以依靠的都是男人。
而男人,则是掌握女人生死的主人。
杜仕辉也笃定盛悠然不敢杀他,因为盛悠然不敢犯罪,而他敢。
这场较量看似盛悠然赢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他赢!
可是盛悠然接下来的话,却让杜仕辉脸色一变。
盛悠然拿着匕首走到杜仕辉面前,锋锐的刀尖还在往下滴着血,可是盛悠然的话却让杜仕辉恐惧到了骨髓里。
“后来,我告诉他。这把匕首不仅可以保护我,我还能拿来救同胞,也能用来杀敌人。”盛悠然漂亮的眼里盛着雾蒙蒙的水汽,她还记得陆云清把匕首递给她时,说:“命很重要,要活着!”
他们当初是是假夫妻,却是真战友。
盛悠然目光淡淡的盯着趴在地上的杜仕辉,漆黑的眼里有着让杜仕辉恐惧的神色。
“你……你……是你……”杜仕辉像是想起什么的大喊大叫:“就是你这种眼神,当初就是你们这些人烧了我囤积的大烟,还想杀了我!”
……
第137章 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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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仕辉声音凄厉, 整个人都弥漫着浓烈的绝望和恐惧。
当初他贩卖大烟,趁着战乱勾结鬼子和洋人,害死了成千上万的无辜老百姓, 也搜刮了数不清的金山银山。
就在杜仕辉狂妄至极的时候, 站出了无数个无名之辈来反抗他,刺杀他。
杜仕辉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记不清那些人的长相。可是唯有那双眼睛,牢牢刻在了杜仕辉的脑子里。
杜仕辉就想不明白, 眼看就要亡国了,他趁机敛财又怎么了?
反正那些人不吸大烟,也不会被抢炮打死。不如在死的时候, 为他提供带你财富。
自古以来,贱民的命就不值钱。
贱民都是被上位者拿来牺牲的,他杜仕辉只不过是走了前人的老路,用那些贱民的命来为自己铺路, 这又怎么?
反正国要亡, 他当卖国贼又怎么了?
只要他能坐拥财富, 享受极贵人生,那些贱民就死不足惜。
可是眼看他的大烟帝国就要构造完成, 可是那些和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却一个又一个的来刺杀他。
那些人无所畏惧,眼里带着信仰和坚定。
他们站在‘不当亡国奴’、‘解放中华民族’的浩大声势中, 一个又一个的站出来。他们高唱着战歌, 要去抗战, 要去改变整个国家。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明明像蜉蝣一样微不足道, 可是个个都前赴后继, 迈着大步地朝他冲过来, 朝那些鬼子和洋人冲过来!
那是什么气势?
那是让人害怕的气势!
那是为了理想,而不惜牺牲性命的坚定!
可是现在,被杜仕辉轻视,被杜仕辉看不起,同样也觉得微不足道的盛悠然,她的眼里也浮现了和那些人一样的信仰和坚定。
这样的一双眼睛,让杜仕辉恐惧的灵魂都在发颤!
曾经,那些眼睛的主人,放火烧了他囤积的大烟;还差点要了他的命,让他恐惧一生。
现在拥有这样眼睛的盛悠然,又拿着匕首站在了他面前。
“你……”杜仕辉恐惧发抖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和那些该死的共产主义战士,是一样的人。”
盛悠然这样的人,他怎么就轻视了呢?
杜仕辉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盛悠然就这么站在杜仕辉面前,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惧怕过杜仕辉。
原本高傲自大还傲慢无礼的杜仕辉,此时却吓的胆肝俱裂。王彬和屈辉一出手就把他和保镖都打趴下,杜仕辉也害怕盛悠然要了他的命。
“盛小姐,这都是误会。我今天来是想把那三十万美金送给您的。”杜仕辉舔着脸向盛悠然求饶,身上再也没有刚见盛悠然时的狂傲自大。
莱文不敢置信,就算亲耳听到了杜仕辉的求饶,莱文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仕辉这种心狠手辣的老狐狸,竟然会对盛悠然一个年轻女人求饶?
盛悠然有这么厉害吗?
“杜先生,我们已经在合同上拿捏住了盛悠然,你为什么求饶?”莱文瘫坐在地上,他捂着受伤的右手,语气急促:“盛悠然的货已经被烧了,三十万定金回执单我们也弄到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求饶?”
在港城,对付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由头。
而现在,这个理由和证据,他们都拥有了。
在这种关键时候,杜仕辉为什么要求饶?
莱文心里充斥着愤怒,他不想功亏一篑!
盛悠然眼神扫过去,莱文下意识的往后退,他心里还是很怕盛悠然再给他一刀。
“就算她的保镖能打,暂时占了上风。可是这算拿刀行凶。以我们在港城的人脉,想对付她易如反掌。”莱文不甘心。
就算盛悠然曾经在内地很厉害,可这里是港城。
盛悠然的保镖再能打,还能时时刻刻保护着盛悠然?
盛悠然总有落单的时候。
况且盛悠然是个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再厉害,能在港城厉害过洋人去?
莱文虽然是混血,但他的身份和护照都是美利坚那边的。
他觉得自己也是高贵的洋人,对付一个从落后内地来盛悠然,难不成还没办法了?
这一次他们用合同,都能拿捏死盛悠然!
莱文还想怂恿杜仕辉对盛悠然动手,可是他的腿却被人狠狠踩了下。
在莱文的惨叫声中,陆泽铭带着人走了进来:“这人怎么挡在门口?”
陆泽铭睨了眼瘫坐在地上的莱文,跟在他身后的保镖,赶紧把碍事的莱文拖了下去。
盛悠然没想到陆泽铭会在这时候来?她诧异看过去的时候,陆泽铭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陆泽铭垂眸,目光落在盛悠然手中捏着那把匕首时,眸光微动。
“累不累?”陆泽铭关心盛悠然,担心她捅人的时候,用了太多力气。
就按着盛悠然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椅子上:“你先休息下。”
陆泽铭眼里仿佛只能看到盛悠然的存在,他的细心呵护也让盛悠然脸上的表情变温柔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盛悠然对杜仕辉和莱文,那是要多冷酷就多冷酷。可是在面对陆泽铭的时候,她就变得如春风般温暖。
“有些事,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不能不来。”陆泽铭眸光深邃的凝视着盛悠然,当眼角的余光瞥见盛悠然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着血的时候。
陆泽铭忽然伸手,接住了那滴即将落在了盛悠然裙摆上的血迹。
不能弄脏她。
这是陆泽铭下意识的行为。
“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出完气没有?”陆泽铭声音低低的和盛悠然说话时,还想伸手去拿盛悠然手里的匕首。
可手刚触碰到盛悠然白皙的手背,陆泽铭就顿住。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脏了,不能碰她。
陆泽铭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擦干净掌心的血迹后。又将手帕展开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这才隔着手帕,将盛悠然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如果没出气,把杜仕辉也按起来。”
陆泽铭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把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在他说话的时候,陆家保镖也上前,把杜仕辉也给按了起来。
杜仕辉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把腿上的假肢也弄掉了。
这只腿,是当初在内地当卖国贼的时候,被爱国人士用炸弹炸伤的。
当时死了几个鬼子和洋人,杜仕辉因为离的远,只炸断了一条腿。
杜仕辉狼狈不堪的想去捡假肢,可是手刚一动,就发现后背和脊椎骨痛的厉害。
刚才王彬那一拳,像是打碎了杜仕辉后背的骨头?
杜仕辉痛的浑身是汗,脸上的五官都在不停的抽搐!
杜仕辉却不敢大声喊疼,因为盛悠然和陆泽铭可不会对他这样的卖国贼心软。
杜仕辉心里也恨死盛悠然了,本来以为她只是来港城经商的女人。
就算长袖善舞,在港城有很多护花使者,也只是因为那些男人看中了她的美貌和一点小聪明罢了。
可一交手,杜仕辉才发现,盛悠然在内地的时候,竟然在内地干过支持抗战的地下工作?
这些地下工作者,个个都有手段,还不怕死。
在对付卖国贼这件事上,那更是铁血手腕!
杜仕辉心里的绝望越来越多,他原本还以为能借着到对付盛悠然,去给陆家挖坑。
到时候盛悠然臣服于他,就能用美人计去对付陆泽铭。
自从陆泽铭强势拿下港城的海运后,一些洋人高层就对陆泽铭有意见。
如果杜仕辉能替洋人除掉陆泽铭,那陆家控制的那些海运和码头,最后都会落在他手里。
现在,杜仕辉的美梦也该醒了。
当杜仕辉被按到盛悠然面前跪下的时候,杜仕辉又露出对洋人时的谄媚:“盛小姐,只要你饶了我,美英集团就是您的了。”
杜仕辉当惯了卖国贼,只要能让他活着,那他就能再卖自尊和名下的产业。
盛悠然一个人的时候,杜仕辉都对付不过来。现在陆泽铭也来了,杜仕辉深知自己更斗不过了。
“陆先生,你快劝劝盛小姐。在港城这种地方,利益才是最大的,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喊打喊杀的。”杜仕辉看盛悠然对陆泽铭比较温柔,所以把主意打在陆泽铭头上。
“你刚接管陆家没多久,海运上也面临很多麻烦。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不仅把美英集团双手奉上,我还告诉你们,是哪些洋人想对付你们。”
杜仕辉舔着脸笑:“到时候你们想对付那些洋人,我也可以帮忙挖坑,出份力不是?”
陆泽铭冷冷睨他:“当初卖国也是这副嘴脸。”
杜仕辉的笑容僵在脸上,如果手里有炸弹,他真想炸死所有人。
先把盛悠然和陆泽铭炸死,这两人都是手段又狠心又黑,还很爱国的人。他这个卖国贼,最怕的就是爱国者。
然后再把莱文炸死,如果不是莱文挑动杜家去对付盛悠然。他能让杜明宇去和莱文联手算计盛悠然?
什么纺织厂?什么纤维布料的升级改良技术?杜仕辉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就算他想抢走这些东西,杜仕辉也会在暗地里想个更万全的办法,哪会这样贸然行动?
什么从内地逃难过海的?什么和肖飞龙闹掰了?什么和龙虎堂有过节?什么龙虎堂的大少爷还没彻底掌权?所以就算想和盛悠然维持香火情也不怕?
杜仕辉真想掐死告诉他这些消息的杜若男了。
生女儿就是没用,不用嫁人都能生出外心。
刚害死他杜家唯一的儿子,又想害死他这个老子了!
盛悠然绝对不是杜若男嘴里说的那么没用,没有倚仗,只有点小聪明和能力的女人杜仕辉见多了。
比如杜若这个女儿,以为表现点聪明才智,就能越过杜明宇,成为杜家的继承人。
女人能继承家族吗?
当然不能。
所以杜仕辉只想榨干杜若男身上的价值,让她用美色和身体去讨好那些人。
杜仕辉也想发掘盛悠然的美貌,来为他办事。
可是他今天才刚见到盛悠然,就彻底栽在了盛悠然手里。陆泽铭还说什么,盛悠然要是没出够气,就把他按起来?
现在杜仕辉还真被按着,跪在了盛悠然面前。
盛悠然不敢犯罪,他敢,所以他的罪证也全都被盛悠然捏在了手里。
而且卖国贼,没有好下场。
杜仕辉却很想让自己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他可以卖国杀同胞,却特别惜命,也觉得自己的命比那些贱民更珍贵!
盛悠然的手段,让人招架不住。
再加上站在她身边的陆泽铭,杜仕辉可是听说,当初陆泽铭接手陆家时的手段,可是雷霆狠戾。
杜仕辉一下子惹上这两个人,真是被莱文坑死了。如果这次能侥幸逃脱,杜仕辉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报复回来,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杜仕辉死到临头,还狡猾的想骗人,想平平安安的走出盛悠然的办公室。
“盛小姐,陆先生,你们在港城的敌人很多。如果有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们对付那些敌人。”杜仕辉恬不知耻的说:“你们知道的,我在港城经营了这么久,那些洋人都很信任我的。”
“你在内地卖大烟害人,来了港城,又和洋人继续卖这害人的玩意儿。”陆泽铭对杜仕辉的罪行如数家珍:“龙虎堂、狮海帮……赌场、砵兰街,这港城遍地都是你卖的害人东西。”
杜仕辉这辈子卖过多少大烟?害死了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清。
陆泽铭提的这些社团堂口和地方,恰好是和他做生意最紧密的地方。
杜仕辉吓的浑身发抖,也知道盛悠然和陆泽铭不会放过他这种人。
盛悠然和陆泽铭把他的生意,打听的清清楚楚,杜仕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杜仕辉立马露出丑陋的嘴脸:“我卖大烟又咋样?那是洋人同意的,你们别忘了洋人的股票,还因为全世界的大烟涨了不少。你们今天就算杀了我出气,又能咋样?我不卖,有的人是卖。你们杀了我,支持我的洋人也不会放过你们!”
杜仕辉老奸巨猾,还想挑拨盛悠然和陆泽铭的关系:“你陆泽铭今天能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这里是港城,是洋人的天下。”
杜仕辉觉得,只要盛悠然和陆泽铭内讧,他就有活下来的机会:“你为了盛悠然杀了我,你就不怕在港城的生意被洋人为难?别忘了,港城现在还没回归,不管是陆家还是盛家,都要在洋人手底下讨生活。你今天为了讨盛悠然欢心,冲动行事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帮了盛悠然,而付出代价。”
陆泽铭不为所动,他的所作所为盛悠然会欢喜吗?
如果盛悠然欢喜的话,就不会一个人顶着这事儿,不让他知道。
杜仕辉骂陆泽铭上赶着帮盛悠然扛事儿的时候,陆泽铭还偏头看了眼盛悠然。
盛悠然面无表情,她看出来了,杜仕辉怕死,想垂死挣扎。
杜仕辉还趁着挑拨离间的时候,想抢过保镖身上的枪,去对付盛悠然。可是陆泽铭的动作比他更快,匕首一痒,杜仕辉拿枪的手就被削了下来。
杜仕辉失去了右手,又被陆泽铭一脚踹飞。
杜仕辉狠狠砸在地上,感觉上半身都摔瘫痪了:“我不信你敢杀人。”
在港城,杀人放火有人背锅,再花点钱就能逃脱。
可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陆泽铭要是敢动手,那些洋人就不会放过他。
“洋人正愁没机会搞死你。”杜仕辉咧开嘴笑,眼神狂妄。
倒是杜仕辉带来的司机和保镖,却被现在的场面给吓的不行。
杜仕辉死了,那他们肯定也会被灭口!
被拖到办公室门口的莱文一直低着头,他根本不敢抬头,就怕看到吓人的场面。
盛悠然长得娇媚柔弱,没想到手段这么凶残?
还有陆泽铭,也是不好惹的存在。
莱文心虚,也后悔自己算计盛悠然的事儿了。
陆泽铭和盛悠然都不会干杀人灭口的事情,面对杜仕辉的挑拨和挑衅,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上当动怒。
陆泽铭可惜刚擦干净的匕首,又被染上了坏人的血。
他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目光冷冷的盯着杜仕辉:“洋人也保不住你。”
杜仕辉趴在地上,被砍掉的右手神经痛的他发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杜仕辉眼神阴狠,表情扭曲的瞪着陆泽铭:“就算是陆家,也不能左右洋人的决定。你和盛悠然都拿刀伤人了,你们现在跪下来求我,把纺织厂和生产技术都给我。我或许会饶了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洋人也想要这些东西……你们只要在港城,就躲不掉的。”
紧跟着杜仕辉的话落,一队阿sir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当杜仕辉看清楚领头的阿sir,是个洋人时。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吧,洋人来帮我了。”
杜仕辉不仅狂妄,还眼神油腻的盯着盛悠然:“等你们被抓起来后,我要当着陆泽铭的面玩你……砰……
陆泽铭和盛悠然的脚,都狠狠踩在了杜仕辉嘴上。盛悠然发现自己慢了一步,又气冲冲的补上一脚。
这一脚的力气,比刚才还大,踹的杜仕辉满嘴是血。在盛悠然收回脚的时候,杜仕辉还张嘴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来……
【作者有话说】
鸦片战争的推动者是英国的东印度公司,通过垄断鸦片贸易和对华走私,最终导致了1840年的鸦片战争。
鸦片贸易给英国资产阶级、英印政府、东印度公司和鸦片贩子带来了惊人的暴利,也让东印度公司的股票大涨!
这是我很小的时候,看的纪录片里面讲解的。剧情写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想起这件事了。害怕写错,还百度了一下资料:
鸦片战争打破了中国对外贸易的长期优势,使中国由二百多年来的出超国变成入超国。
“鸦烟流毒,为中国三千年未有之祸”。鸦片大量输入,使中国每年白银外流达600万两,中国国内发生严重的银荒,造成银贵钱贱,财政枯竭,国库空虚。
第138章 小叔子,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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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仕辉边吐血边咳:“你们也就只能这样出出气了。”
他边咳还边笑:“你们再怎么样, 也不敢杀了我。哈哈哈……”
当杜仕辉看到为首的洋人阿sir拿出手铐的时候,还笑的很猖狂。
洋人就是他的救星,等盛悠然和陆泽铭被抓起来, 他要狠狠打击报复回来。
就连被拖到门口的莱文, 看到这个带队的洋人阿sir时,脸上的表情也从害怕变成了兴奋。
盛悠然真是太吓人了,她的人把杜仲文的手砍断了,牙齿也打掉了。
现在杜仕辉全身是血, 如果不是洋人阿sir来的及时,下一个被打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莱文喜出望外,幸好同类来了, 幸好他们的救星带着人来了。
“快,快把盛悠然和那个男人抓起来。他们砍了杜先生的手,还打了我。”莱文一脸兴奋的大喊大叫:“快把他们抓起来……”
莱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家的保镖一脚踹到了杜仕辉面前。
杜仕辉被砸的差点晕过去, 可是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拿出手铐的洋人阿sir。
当杜仕辉看到那个洋阿sir, 拿着手铐走到他自己面前的时候, 杜仕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不敢相信。
“你们不是来帮我的?”杜仕辉不死心的问。
“杜仕辉,我是Narcotics Bureau的总警司, 接到你贩买大烟的举报, 现在请你配合调查。”为首的洋人阿sir,将杜仕辉铐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杜仕辉这时候还没死心:“我就没听说过Narcotics Bureau这个部门。”
杜仕辉没听过?
那就对了。
Narcotics Bureau是港城刚成立的毒./品调查科, 简称NB。
现在这位总督察正是需要业绩的时候, 杜仕辉这个大毒枭就被盛悠然他们送到了面前。
这位总督察在抓杜仕辉的时候, 只怕嘴角都裂开了。
所以他带着人杜仕辉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 那简直是毫不客气。
杜仕辉瞬间感觉后背和尾椎骨的剧痛, 一下子刺激到了脑子里, 痛的他差点晕过去。
可是杜仕辉嘴里还大喊着他们抓错人了,那双充满仇视的眼睛,还死死地瞪着盛悠然。
当杜仕辉看到自己带来的保镖和司机,也都被抓了起来的时候,眼里的仇恨又变成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这些人,早就被盛悠然的保镖打的没有还手的能力。被抓走的时候,一个两个都跟死了鸡一样垂着脑袋。
莱文见状不对,转身就想逃跑。
可刚转身,就被人踹倒在地,双手还被人反剪着铐在背后。
“你们抓错人了,我是美利坚的商人,我没有参与贩卖大烟,我是清白的。”莱文大喊大叫,还想蒙混过去。
“不卖,吸也是犯法的。”抓着莱文的陈sir,又一脚踹在了莱文的膝盖窝。
莱文‘扑通’一声,跪在了盛悠然面前。
又听陈sir的声音响起:“盛总举报你聚众吸,还参与进了杜明宇死亡的案件中。”
当陈sir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想装晕的杜仕辉瞬间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莱文。
“你杀了我儿?”杜仕辉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仇恨。
莱文脸色一白,下意识摇头:“no,不,不是我,是杜若男。我当时只是太兴奋,玩过头了。杜若男想杀我,我只是自保,谁知道杜明宇正好挡在我们两人中间……我没有害死他……”
莱文的狡辩,却让杜仕辉愤怒到了极致。
他杜仕辉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就这么被莱文给害死了?
可笑的是,他还和莱文联手去对付盛悠然?
杜仕辉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似的!
他扭转目光,恶狠狠的瞪着盛悠然:“你早就知道了?你明知道莱文害死了我儿子,你却眼睁睁看着我和仇人联手?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杜仕辉眼神愤怒:“好你个盛悠然,好一个一箭双雕。”
盛悠然面无表情,别看杜仕辉表现的像个受害者。
可这些局面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他如果不贪图盛悠然的纺织厂和生产技术,暗地里够勾结莱文给盛悠然挖坑,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杜仕辉这个卖国贼真是害人害己,现在遭报应,盛悠然都觉得报应来的太晚了!
“盛小姐,陆先生,感谢你们的配合。”
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和陈sir抓了人后,都面带微笑的走到盛悠然和陆泽铭面前,态度友好的和两人握手。
“这次我能和Narcotics Bureau合作,也多亏了你们二位。”陈sir笑容更灿烂一点:“杜仕辉和莱文都很狡猾,如果不是你们二位,我们也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陈sir不用客气,维护港城的治安环境,人人有责。”盛悠然说完,还解释道:“杜仕辉的右手,是因为他想夺枪杀人,我们才反击自保的。”
动手的人是陆泽铭,可也是为了保护她。
港城势力交错复杂,现在可能是朋友,以后就可能是敌人。所以在面对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时,盛悠然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就怕以后留下祸根!
“盛小姐,请你放心。”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笑容不变:“陆先生在国外留学时,就是我的好朋友。这次的行动,也是我和陆先生提前商量好的。像杜仕辉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让他失去作案能力,也是一种抓捕策略。”
对于杜仕辉和莱文被抓的案子,也算在盛悠然的办公室里完美落幕。
就连混乱的办公室,都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倒在地上的椅子,被陆泽铭带来的保镖从地上扶起来了。至于地上的血迹,则是被王彬和屈辉抢着收拾了。
他们两人是盛总花大价钱请的保镖,哪能让盛总的事情,去麻烦别人呢?
眼里要有活,才能对得起盛总开的高工资。
江海和陈明杰对视一眼,两人也默契帮忙。
等办公室收好了以后,大家又都默契的离开了盛总的办公室,还贴心的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盛悠然刚才就有话问陆泽铭,现在办公室只剩她和陆泽铭了,也就好说话了。
“你真在国外留过学?”盛悠然问道。
虽然她心里早就认定,陆泽铭就是亡夫陆云清。
可是据盛悠然所知,陆云清是没有出国留学的。
所以刚才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说和陆泽铭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时候,盛悠然真的很吃惊。
如果陆泽铭真的出国留学了,那盛悠然的猜测就要被动摇了。
“嗯。”陆泽铭淡道:“当时在国外就是和他一起被绑架的,后来我趁绑匪不注意,把他踹下了车。”
那位总督察因此得救,可是绑匪为了泄愤,就变着法子去折磨陆泽铭。
这是盛悠然第一次听陆泽铭说起绑架案的真相,她抿着唇,目光落在陆泽铭的手腕间。
“这些伤口,就是当时留下的?”她问:“还有心口的枪伤?”
陆泽铭点头:“当时卡莱尔带着国外的警察来救我,绑匪想杀人灭口留下的。”
卡莱尔就是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所以来港城任职的时候,一直配合陆泽铭低调行事,就是为了帮助陆泽铭去抓捕杜仕辉。
陆泽铭给盛悠然解释后,又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今天的陆泽铭意外的配合,也没有抵触盛悠然去刺探他的过往。
对于盛悠然潜意识把他当陆云清也没有生气,他低头,漆黑深邃的双眼里倒影着盛悠然的模样:“你应该把我和陆云清分开,我们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盛悠然愣住,如果陆泽铭真的留学过,那就不是陆云清了。
可是一场绑架案,能这么巧合在他身上留下和陆云清身上一模一样的伤疤?
这显然有点太巧合了。
盛悠然还有种陆泽铭是故意借着今天这事儿,把这些真相告诉她的?
不管如何,盛悠然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平复好的心情。
她对陆泽铭笑了笑,这才向他伸出手:“不管你是不是陆云清,你也该把他送给我的匕首,还给我了。”
陆泽铭神情一动,匕首还被他握在手里。
盛悠然看匕首上的血迹,又被陆泽铭清理的干干净净时,眼里也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这把匕首呢,曾经被偷过,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她把匕首的剑鞘拿了出来:“这是陆云清在结婚那天晚上,送给我的。”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盛悠然走近陆泽铭的时候,漆黑的长发也被风吹的飘了起来。
发丝飞扬,她微微颔首,目光温柔如水的望着陆泽铭:“匕首算是定情信物,也算是我们并肩作战的证明。”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时急时缓,带着雨后的清新,也带着初冬的寒冷。
陆泽铭垂头和她相望,在她距离靠近的时候,将她手中的剑鞘拿走。
“我听陆云清提过这把匕首。”陆泽铭将匕首入鞘,动作干净利落,干净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匕手:“他如果知道,你拿着匕首为了共同的信仰,一起并肩作战,他会很高兴的。”
陆泽铭退后一步,将匕首还给了她:“我不是陆云清。”
将匕首抵来的手,一如记忆中的那般修长干净。
就连食指和虎口处的老茧也没有任何分别……盛悠然翘了翘唇,伸手拿过匕首时,还睨了眼被藏在西装衣袖下的手腕。
因为衣袖的遮挡,她看不到掩藏在男人手腕间的伤痕。
但她知道,伤痕依旧存在,也如记忆中那般。
“嗯,你不是陆云清。”盛悠然应了一声。
陆泽铭和陆云清是双生子的事情,也是她来了港城才知道的。
盛悠然有理由怀疑,当初和她结婚的人,应该从始至终都是陆泽铭。
那真正的陆云清又在哪里?
盛悠然看向陆泽铭,不期然撞进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里。
两人不是第一次靠近和对视,可是陆泽铭的眼神,永远都和第一次相见时一样。
陆泽铭长睫微动,见盛悠然握紧手中的匕首,又往后退了一步。
盛悠然见状,都给气笑了。
这是要同她拉开距离?
也是,他名义上是陆云清的双胞胎弟弟,对于她这个寡嫂自然要注意分寸的。
盛悠然似笑非笑的盯着陆泽铭,那双漆黑漂亮的眼里还带着一丝火气:“既然要和我拉开距离,那以后也别不请自来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陆泽铭眉眼一抬,站在门口说:“你有危险,我总该出现。”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把盛悠然看透:“你生气我也要提醒你,我不是陆云清。”
“知道了。”盛悠然怒火中烧:“你不是陆云清,我却是陆云清名义上的妻子。”她生气的嗔着陆泽铭:“记住,以后见面先叫嫂子。”
陆泽铭垂在身边的手,瞬间握紧。
他盯着盛悠然,眼神漆黑压抑。
盛悠然却冷笑一声,走上前就把陆泽铭往外推:“快走吧,小叔子。”
盛悠然一句‘小叔子’,瞬间让陆泽铭心脏处像是被人狠狠攥着捏了一下,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下一秒,陆泽铭就被盛悠然推到了门外,还‘砰’地一声关上门。
陆泽铭眼神隐忍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反正杨先成听到厂子出事,赶到厂子里来的时候,就见盛悠然怒气冲冲的靠在办公椅上发呆。
“阿妹,你明知道杜家和莱文要来找麻烦,你怎么还把我指使出去?”杨先成着急的说:“我要是在,打架你也有个帮手啊?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阿妹生气的很,杨先成还以为杜仕辉和莱文对她做了什么。
气的破口大骂道:“要是我在,肯定让杜仕辉他们爬着出去。阿妹你也别生气了,我听说他们都被抓了?”
“我没生气。”盛悠然口是心非,她气是陆泽铭,又不是杜家和莱文这两个坏蛋。
一大早把杨先成支出去,也是怕杨先成受伤。
“哥,今天这事儿你别告诉我爸妈。”盛悠然担心盛易安和杨然担心她,转念一想,今天这事儿闹的太大了,厂里员工全都知道了。
要瞒住她爸妈,似乎也不太可能。
因为舅妈花万琴还在玩具厂任职呢,今天虽然没来。
可是纺织厂和玩具厂挨着的,花万琴一知道,以她那个大嘴巴的性格。
这事儿要不了一个小时,花万琴就能传到她妈杨然耳朵里。
“算了,瞒不住,我回去主动交代了。”盛悠然琢磨着:“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把卖国贼给弄死了,还顺便解决了厂子里的危机,我爸妈肯定高兴。”
“那李同志咋办?”杨先成又问:“他背刺你,机器也还坏着,你还有厂子的股份呢。不能这么便宜他。”
……
第139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二更合并◎
提起李同志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杨先成心里就有气。
他阿妹多好的人啊,高高兴兴的带着身边的人发家致富。李同志不感激他阿妹就算了,还背着阿妹把货给卖了。
如果不是涂老板找到了代加工厂, 这次的危机, 阿妹可躲不过去。
盛悠然当然不会便宜背信弃义的李同志,当初合作的时候,就立了规矩,谁要是敢扯盛总的后腿, 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同志的长机器一坏,生产就停了。
现在欠着盛总的货,也欠着员工们的工资, 真是一出现在纺织厂里,就要被员工们追着要工资。
那个拿货的亲戚,也早就联系不上了。
李同志拿不出钱,更请不起维修机器的洋人专家。
现在缺钱缺的厉害, 想把厂子抵出去, 也没人敢要。
毕竟接手了李同志的纺织厂, 就要承担李同志欠盛总的债务,还要花天价维修费来维修机器, 给员工们发工资。
谁愿意接收这个烂摊子啊?
再说了, 盛总刚用雷霆手段捶死了美英集团的杜仕辉,和麦斯克鲁的亚洲负责人。
谁敢在这时候, 去和盛总对上?
“盛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在港城带着我们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拒绝购买李同志纺织厂的老板, 还特别自豪的站在李同志面前, 毫不吝啬对盛悠然的夸赞:“那个杜仕辉可是卖国贼, 早就该死了。还有那个叫莱文的洋人也该死, 真以为我们华人好欺负啊。”
杜仕辉和莱文都完了。
李同志浑浑噩噩的想,那接下来是不是该他完了?
拒绝李同志那个商人,眼神也挺复杂和鄙视的看着李同志。
这个李同志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他好好的跟着盛总做生意不好吗?非要背刺盛总。
如果是他们被盛总带着搞纤维布料的生产,他们肯定全心全意的辅佐盛总,跟着盛总有肉吃啊。
看看一直跟着盛总的涂老板,短短六个月就跟着盛总吃下四百万美金的订单。
原本涂老板和他们这些人的档次是一样的,可是跟着盛总以后,现在却是除了盛总以外,第二家拥有生产纤维布料的厂商。
原本第三人是李同志,可是李同志不讲道义,自己作死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目光短浅,不讲道义!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李同志害怕的手都在发抖,他以为盛悠然斗不过杜家和莱文。所以才会出卖盛悠然,把那批纤维布料卖给亲戚。
谁知道盛悠然根本不怕杜家和莱文,这两人都被盛总给弄死了。那他这个背叛盛总的人,岂不是一样会死?
李同志现在负债累累,纺织厂也因为发不出工资,天天都被员工们包围着。就连他家里,也整天被人围着。
如果不把货卖给亲戚,如果没有背叛盛总,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也和涂老板一样,赚的盆满钵满了。
李同志觉得自己真是被无知的父母给害死了,如果不是父母天天打电话让他把货卖给亲戚,他肯定不会背叛盛总。
李同志不知道盛悠然到底还有多少人脉和本事?怎么每一个对上盛悠然的人,最后都被盛悠然打的落花流水?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那一定是李同志买的最多。他现在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去回炉重造。
明明盛总这个财神爷就立在他面前,可是他眼盲心盲,没认出财神爷的金身来。
李同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盛总办公室的,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真的完犊子了。
“盛总,这是厂房的地契和股份转让书。”李同志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盛总面前,现在他可不敢对着盛总耍花招了。
李同志老老实实的弯腰站在盛总面前,心里和脸上都表现的十分卑微:“如果盛总不嫌弃,您就接手这个厂子。我现在负债累累,也只能想这个办法来抵债。”
盛悠然睨了他一眼。
李同志慌张解释:“盛总,您别误会,我这次真的没有耍心眼,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把厂子抵给您。”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同志表情还很苦涩:“您有能力,厂子交给您,您会经营的比我更好。”
有的人,走到绝路的时候,才会幡然醒悟,知道自己错了,开始后悔了。
李同志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其实盛总已经在于慧莹救过他一回了。
是他自己不珍惜,才会闹到这一步。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我也不求盛总能原谅我,只求盛总能看在这块地皮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
李同志不敢抬头去看盛总的表情,他一直低着头,说话也谨小慎微的:“这块地皮是我来港城做生意的时候,连着废旧工厂一起买下来的,还能值点钱。要是盛总不嫌弃,就一块收了。”
李同志的纺织厂在元朗那边,属于小型规模,大概占地两公顷左右。
有地皮入手,盛总肯定不会介意。而且拿下这块地皮的话,自己的纺织厂才算真正有了归处。
毕竟九龙这块地皮是杨先成家里的,盛悠然现在借着玩具厂的地盘搞纺织厂,地盘还是有点打挤。
现在杨先成玩具厂生意也变得红火起来,以后要扩大生产的话,盛悠然搬走了,也有地盘来扩张。
否则玩具厂和纺织厂一直挤在一起,谁都甭想继续扩大生意。
“地皮和厂房我都收了。”盛悠然道。
李同志听她松口,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来:“谢谢,谢谢盛总。”
现在能把厂子和地皮抵给盛总,是最好的办法了,否则李同志会被身上的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来。
盛悠然有道德底线,也不会白占这个便宜。
她让江海带着会计去元朗那边,清点一下李同志纺织厂的机器和债务。
能抵扣的就抵扣,等彻底清算了和李同志之间的债务后。再打算按照地皮的市场价格,来给李同志算钱。
当李同志带着江海和财务,走出盛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和前来报喜的涂老板碰个正着。
“盛总,您真是太高明了。给咱们送去美利坚的那批货,换了个仓库。现在咱们送去的那批货,已经被麦斯克鲁公司的詹妮女士接手了。”
因为盛悠然忙着对付杜仕辉和莱文,所以暗地里和詹妮联系的事情,就交给了涂老板。
涂老板最近心也揪的厉害,就怕那批货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他和盛总都要赔偿巨额违约金。
现在总算好了,詹妮那边有了回信,尾款也及时汇了过来。
积压在涂老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盛悠然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开心,她未雨绸缪、小心谨慎那么久,总算有了成功的回报。
倒是李同志也吃惊:“麦斯克鲁?莱文不就是麦斯克鲁公司在港城的负责人吗?他和麦斯克鲁公司的副总,联合杜家给盛总挖坑。怎么那批货还能被麦斯克鲁公司那边签收?”
李同志想不通,也很懵逼。
“麦斯克鲁公司除了副总还有总裁,一个公司又不止一股势力。”涂老板随口说:“副总想借着合同做手脚,去对付盛总,然后获得盛总手里的生产技术后,去把总裁拉下马。总裁知道了,肯定会除掉这些觊觎他位置的人啊。”
再说了,盯着副总那个位置的人也很多。
詹妮女士就是其中之一,詹妮女士有野心有手段,还是总裁亲信。找到机会,肯定要配合盛悠然去对付莱文和副总。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更何况是一家大型的跨国公司,权利相争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盛悠然上辈子,也用过相同的手段去对付过敌人。
商战嘛,不拘泥用什么手段。
只要能成功,别说抢公章,就是用开水去浇对方公司的发财树和拉电闸这种事情,也有的人去做!
“老李啊,以后别再见钱眼开了。商场上除了利益,也有情分在。”
涂老板想着和李同志好歹当过几天朋友,看李同志自己作死,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也没忍住,想苦口婆心的劝几句。
李同志苦涩一笑,如果他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他站在门口,隔着走廊上的窗户望了眼天空,忽然叹了口气说:“输给盛总,我不冤。”
如果他和涂老板一样,坚定的站在盛总背后,不离不弃,不背叛。
那他今天来,就不是拿地皮和厂房抵债了。而是和涂老板一样,分享着成功的喜悦,感受着赚大钱的喜悦。
可惜啊,毁了,一切都被他亲手毁了。
李同志心里的滋味真是复杂又悔恨,直到走出华升纺织厂很远后,他失落的心情都还没平复过来。
盛悠然在这波商战反击自卫战中,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还买下了一块地皮和纺织厂。
从今以后,盛总也是自己拥有一座纺织厂的人了,这让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今天这么开心?你是捡钱了?”杨然看女儿面带笑容的走进来,那双眼睛还亮晶晶的全是璀璨笑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捡了钱还开心。”盛悠然呵呵乐:“我把杜家和莱文的麻烦,都给解决了。”
“哇,妈妈真棒!”团团一脸崇拜的对盛悠然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妈妈,永远都会打胜仗。”
团团其实不知道杜家和莱文的事情,但是听妈妈说解决了麻烦,自己也替妈妈高兴起来。
“为了奖励妈妈,今晚让姥爷加个拔丝地瓜吧。”团团笑着加菜:“在加个干锅鸭,今天家里在村屋那边,买到了农民伯伯自己养的土鸭。做成干锅,妈妈肯定喜欢吃。”
“妈妈确实爱吃。”盛悠然点头。
当然她也知道拔丝地瓜是团团爱吃的,而且团团看她只说爱吃干锅鸭,没说加个拔丝地瓜,就有点着急。
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全是着急:“妈妈,拔丝地瓜也好吃……”说着,团团笑的眉眼弯弯的说:“团团爱吃拔丝地瓜呀,妈妈……”
团团扑进盛悠然怀里撒娇,不停的叫着“妈妈”“妈妈”,声音又甜又脆,叫的人心肝儿都要化了。
“行,让姥爷再加个拔丝地瓜。”盛悠然宠溺点头。
“耶,晚上可以吃拔丝地瓜了。我真的好爱你啊,妈妈……”团团欢呼雀跃的跳起来,还踮起脚尖,伸手捧着盛悠然的脸颊亲了亲,声音软软的说:“我最爱妈妈了。”
盛悠然被女儿哄成了翘嘴。
杨然看着也乐呵呵的,谁知道团团转头又抱着杨然也亲了亲:“团团也爱姥姥,爱姥爷。”
这个小丫头实属‘端水大师’,把家里的大人都哄的乐滋滋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上除了拔丝地瓜,还有一道糖醋排骨。
团团爱吃甜,也爱吃酸甜味儿的糖醋排骨。看到这两道菜,笑的眼睛弯弯,又声音甜甜的把姥爷盛易安哄成了翘嘴。
家里吃饭的氛围太好,盛悠然心情也乐的放松。
当提起对付杜家和莱文的详细,盛悠然也提到了陆泽铭:“我都没想到,他会自己带着人跑过来。”
盛悠然说:“我原本准备的挺充足,但是他带来的卡莱尔是Narcotics Bureau的总督察。专门负责缉。毒这一块儿,倒是比我联系的陈sir要更顺手一点。”
“没想到港城也开始建立Narcotics Bureau这个部门了。”盛易安感叹道:“以后港城的环境,应该会越来越好。”
盛悠然闻言笑了笑,港城未来的环境会不会好?
她首先想到的是越来来猖獗的社团堂口,还有满大街泛滥风月片和毒》品。
有些东西需要牺牲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坚守,港城没回归之前,真是乌烟瘴气的。
盛悠然如今来了港城,总感觉自己要为回归和未来的治安环境做点什么才好?
但她现在能力有限,就算有心也无力。
想到这里,盛悠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奋斗,不够努力。
保护家人、保护自己、报效祖国,这些事情还需要更努力更奋斗才行!
盛悠然一边啃鸭腿一边想事情的时候,又听杨然说:“陆泽铭是个好同志,也能为你排忧解难。”
在盛悠然父母的眼中,陆泽铭这个年轻大小伙,人是真的很不错。
知道盛悠然有问题,次次都站出来帮忙。家世也不错,人还长得帅,如果以后要挑女婿的话,陆泽铭是合格的选择。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看盛悠然愿不愿意。
如果盛悠然不同意,盛易安和杨然是不会催婚的。
他们遭受了那么多次的生离死别,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人活着,开心最好!
但是经过盛易安和杨然的观察,两人一直觉得盛悠然对陆泽铭是有好感,甚至是挺喜欢的。
但不知道为啥?
自己闺女和陆泽铭两人之间总是有隔阂,有时候看着好好的,似乎挺亲密。可是你要过几天再看吧,两人好像又闹别扭了。
“你要是有时间,把人请到家里来吃顿饭?”杨然说:“人家帮了我们好几次,也该好好感谢人家。”
正在和拔丝地瓜较劲儿的团团,也忍不住抬起头来:“英雄爸爸要来吗?”
“你想他来?”盛悠然询问团团。
团团歪了歪头,眨巴着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妈妈想不想才是最重要的,不用什么事都在乎我的意见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社交啊。”团团声音清脆的说。
盛悠然很欣慰,感觉心里暖暖的。
盛易安和杨然则很惊奇,团团竟然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智慧吗?
被姥姥姥爷夸奖的团团,羞涩一笑。这是没穿越前,她在益智动画片里学到的道理啦。
因为团团的打岔,倒是把请陆泽铭吃饭的事情给忽略过去了。
虽然在港城遇到的困难和麻烦也很多,可是盛家人的日子,总体来说是越过越好。
危险综合机遇并存,盛总是从来不怕危险和困难的人。
反而每一次的危险,都成为盛总往上爬的契机。在冥冥之中,时运真的会推着一个人往前走!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盛悠然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能听到团团在楼下训练小七的声音。
自家闺女脆生生的声音,和小七汪汪叫的声音,成了今天早上最好的礼物。
盛悠然笑眯眯的拉开窗帘,想看团团训狗狗。
谁知道窗帘一拉开,看到的不是团团,而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泽铭。
陆泽铭人高马大的站在团团身边,按照团团教的指令,正把小七使唤的团团转。
看着小七一会儿钻火圈、一会儿跳跃障碍物的时候,盛悠然也很意外。
小七认主,怎么会听陆泽铭的指令?
盛悠然站在窗台前盯着后花园的场景发呆,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陆泽铭把团团哄的眉开眼笑,她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妈妈,你看,这是英雄爸爸送来的早餐。”团团仰头,举起一个包子对着盛悠然笑:“梅干菜啦肉馅儿的,可香了,妈妈你肯定喜欢。”
也不知道陆泽铭是知道盛悠然的喜好?还是误打误撞?
反正每次出现时,送的东西,都是盛悠然需要和喜欢的。
面对这样的陆泽铭,盛悠然也顾不上生气了。
可是等她收拾好,下楼走到后花园的时候,还是对着陆泽铭冷哼一声:“小叔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盛悠然站在盛开的花墙下,仰起头看他。一双清澈的仿佛盛满星光的眼底,隐隐带着几分气闷。
于是她说出的话,也带着点霸道和阴阳怪气:“昨天不是才和你说,别出现在我这个嫂嫂面前。不然我可又把你当成我丈夫了。”
陆泽铭本来以为自己看到盛悠然不会有情绪浮动,也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她是嫂子,爱的人是陆云清。
可是今早再次见到盛悠然的时候,心里筑起的那道高墙,似乎又开始摇摇欲坠,像是要坍塌一般。
陆泽铭抿唇,真是身心难静。
“团团邀请我过来玩。”陆泽铭淡淡开口:“早餐也是送给团团的。”
盛悠然仰起头,冲他重重的冷哼一声。
“我就吃了这个包子,你能拿我怎么办?”她接过团团递过来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宣乎柔软的面皮下是带着油脂香气的肉馅儿,烟熏过的腊肉混合着梅干菜的特殊香气,香的盛悠然都迷糊了。
还真好吃。
她眨了眨眼睛,好吃的梅干菜腊肉包子,让她身上的张扬跋扈都消失了不少。
“妈妈好吃吧?”团团嘻嘻笑出声,大人闹别扭的时候,也需要哄着来的。
团团觉得英雄爸爸惹妈妈生气了,还给英雄爸爸使了个眼色,让陆泽铭说点什么来哄盛悠然。
陆泽铭站在原地没动,可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眼,却一直盯着盛悠然明艳的身影。
“小心呛着。”陆泽铭开口。
盛悠然白了他一眼:“用你说。”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呛着?
可能是盛悠然太自信的缘故,说话的时候,还真被包子给呛着了。但她强忍着咳嗽,转身进了屋后,这才忍不住咳了起来。
“他奶奶的,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盛悠然拿手捶着胸口,要怪还是怪陆泽铭太乌鸦嘴。
如果不是他说,自己哪能被呛到啊?
盛悠然隔着玻璃门,又瞪了陆泽铭一眼后,这才转身进了客厅,给自己倒了杯茶。
盛易安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给患者治病,杨然则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客厅里研究自己的教案。
听盛悠然咳嗽,头也不抬的问道:“陆泽铭带来的包子吃了吗?我吃了一个,还挺好吃的,你应该会喜欢。”
“吃着呢,是不错。”盛悠然吃着包子点头:“就是有点呛人。”
杨然抬眼看她,见她脸都气红了,忍不住笑起来:“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呛着就生气?来来来,让妈哄哄就不生气了。”
杨然张开双臂,等着乖女儿投怀送抱。
盛悠然羞红了一张老脸:“妈,你也打趣我?”她哼哼:“我才没生气,最近我打了一个漂亮的商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她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我去上班了啊。”
今天还要给詹妮那边送货,她得早点去厂子里才行。
谁知道拎着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见陆泽铭牵着团团站在前门院子里。
小七则趴在两人身边打着滚,一大一小一只狗的温馨画面,让盛悠然脸色缓和了不少。
“团团,妈妈去上班了啊,你乖乖呆在家里,晚上妈妈带你去看电影儿。”盛悠然对女儿,那是相当温柔。
可是再抬眼看着陆泽铭时,又轻哼了一声:“让开,你站在我车前干什么?”
“今天你要送货,我送你去码头。”陆泽铭开口,却被盛悠然用肩膀撞开了:“不用,我自己找得到码头。”
她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陆泽铭反应的机会,就让司机离开了。
陆泽铭站在原地,目光深深的望着盛悠然坐车离开的背影,表情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英雄爸爸,女人生气是很难哄的。”团团还叹了一口气:“你惹到我妈妈了,接下来几天,你也别出现在我家里了。”
陆泽铭:“…………”
盛悠然去了厂里点货,跟车去码头的时候,果然遇见了站在码头的陆泽铭。
陆风也跟在陆泽铭身后,当陆风见到盛悠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连忙笑着迎上来:“夫人,我们陆总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他知道你要送货,货轮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盛悠然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上,对于陆风这个总裁助理,她也是笑眯眯的态度,在那里公事公办。
但是陆泽铭如果想来沾边,那就要被盛悠然瞪一眼了。
陆泽铭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不好奇杜仕辉的结局吗?”
盛悠然当然好奇。
陆泽铭这话,也算是击中了她的内心。
陆泽铭看盛悠然态度软化了不少,唇角扬了扬。
其实杜仕辉被抓进去后,一直在嘴硬,不肯认罪。但是盛悠然和陆泽铭提供的证据确凿,他嘴硬也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杜仕辉一直不死心,觉得他背后的洋人一定会站出来救他,所以在被审问的时候,态度还十分不端正……
杜仕辉到了这时候,还异想天开,觉得自己死不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被抓进去的当天晚上。杜家就被人抄了,杜仕辉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和家业,就这么轰然倒塌。
杜仕辉家里的姨太太和女儿们,看到杜家被抄,第一反应是害怕,可没人敢站出来反抗。
后来又听说杜仕辉这次死定了,那些姨太太就抱着女儿失声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老东西一死,咱们就解放了,再也不用被人当成奴隶去讨好那些臭男人。”有个年轻女孩儿站了出来,她抬起衣袖抹掉脸上的眼泪,眼里带着痛恨和厌恶:“他死了才好,死了我才能解脱。”
“可他是你爸啊。”有的姨太太被洗脑久了,也心甘情愿的沉迷在杜仕辉建立的纸醉金迷中,不想挣脱。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不是我爸,是畜生。杜家早就该倒了……”年轻女孩儿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来抄家的陈sir:“阿sir,我要告发杜仕辉,我手上有杜仕辉的证据。”
……
第140章 妈妈,我好疼啊
◎万更送上◎
被亲生女儿举报这件事, 就算打死杜仕辉他也想不到的。
杜若男恨他,恨杜家;其他的女儿也同样恨他,恨杜家。大家都巴不得杜仕辉这个畜生早点死。
所以陈sir不费吹灰之的在杜仕辉那些女儿那里, 又搜集到不少杜仕辉的罪证。
除了用大烟控制人为他卖命办事的罪证, 还拿到了不少触目惊心的照片。
就算办过很多凶案的陈sir,看着这些残忍的照片都害怕,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当杜仕辉的女儿跟着陈sir去指证杜仕辉的时候,女儿还冷冷质问杜仕辉:
“爸爸, 你伤害我们,把我们当猪狗一样侮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今天这个下场?”
她们这些女儿从出生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 其实很少见到杜仕辉。
对于这个见面只有几次的父亲,她们还是很憧憬尊敬的。后来她们就沦为了杜仕辉的工具,杜仕辉害怕她们不听话,就用大烟来控制她们……
有的姐妹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和日子, 选择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死后连口棺材都没有, 尸体被丢进了深海里。
杜仕辉害怕她们寻死, 就用更残忍的手段来驯服她们……杜若男不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杜仕辉的女儿,她却是最后一个。
从今以后, 世上再无杜仕辉, 也再无杜家。
这不仅是对杜仕辉的仇恨,更是觉得杜仕辉不配当个父亲。
“你……你们……”杜仕辉气胸口不停起伏, 盯着女儿的眼里全是愤怒:“你们怎么敢!”
杜仕辉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女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给男人睡的?给谁睡不是睡?
她们能用身体能为自己和杜家换来好处, 这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可是这些女儿, 竟然敢站出来反抗他?
如果不是杜若男给了虚假的消息, 杜仕辉不会栽在盛悠然手里。如果不是这个女儿拿出他的证据, 杜仕辉更不可能失去求生的机会。
杜仕辉死到临头,还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这些女儿的背叛。
杜家的女儿觉得杜仕辉从骨子里就坏透了,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被人操纵,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要亲眼看着杜仕辉被处死!
她盯着杜仕辉的眼神杀意满满。
杜仕辉手脚都被铐起来,他想扇女儿的巴掌,骂她是个不孝女。
可是手刚抬起来,尾椎骨就传来一阵尖锐刺痛。杜仕辉整个人都抽搐着倒在地上,好像瘫痪了一般,眼歪嘴斜,手脚和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谁家的女儿会举报自己的父亲?巴不得自己的父亲去死?
可是杜仕辉根本不配有女儿,他把女儿当女妓!当奴隶!当畜生!像杜仕辉这种毫无人性的坏种,早就应该遭报应了。
老天爷不长眼,让他活到了现在。
还假惺惺的哭着说,自己死了,杜家就完了。她们这些女人到时候没钱没势,要怎么在港城这种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杜仕辉的女儿讥讽一笑:“吃人的是你,享受权势的也是你。等你死了,我就是要饭也能养活自己。”
杜仕辉怎么还不死啊?
她怕杜仕辉死不了,还找了新开的华人报社,把杜仕辉贩卖大烟的卖国行为,全都揭露了出来。
带着港城那些爱国人士,天天在街上游行,要求立马处死杜仕辉这个卖国贼。
港城的华人大部分都爱国,游行的事情闹的轰轰烈烈。
那家新开的华人报社,也在追踪报道这件事。
港城终归是华人的地盘,那些洋人就算有保住杜仕辉的想法,也不能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站出来,保住杜仕辉。
杜仕辉很快就被判定了问吊绞刑,地点定在港城南部的赤柱监狱。
这个消息一出来,那些和杜仕辉有来往的人,每天都活在胆颤心惊中。
和杜仕辉来往的能是什么好人?
这些人怕杜仕辉一死,很快就轮到他们了。所以每天都躲在家里,根本不敢出去。
但不出去有什么用?
杜仕辉卖大烟的案子牵扯到了很多人,就算这些人每天躲在家里,啊sir照样带着通缉令找上门。
有的人闻风丧胆,想趁着月夜风高的时候偷渡去南洋避避风头,可是照样被提前埋伏好的陈sir给抓了。
为此,杜仕辉的女儿很高兴。
她也决定了,等亲眼看着杜仕辉被绞刑后,她就彻底和悲惨的前半生告别。到时候她要改头换面,给自己换个新身份和新名字,重新开启自己的新人生。
关于杜仕辉的消息,陆泽铭每天都会打电话告诉盛悠然。
“绞刑的时间定在大雪那一天。”陆泽铭沉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
盛悠然还拿过日历翻了起来,大雪是农历的节气,老一辈的华人提起日子的时候,都喜欢说二十四节气。
盛悠然想知道大雪是具体哪一天?
翻到了,大雪那天是12月8号,星期四。
“到时候我就不上班了,开车去赤柱那边,我要亲眼看着杜仕辉是怎么死的。”盛悠然拿出笔,在12月8号这天画了个红圈。
“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陆泽铭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
他每天给盛悠然打电话说事儿,都是说完正事就挂。
可是今天挂的格外快,像是不给盛悠然拒绝一起去赤柱的机会似的?
杨然知道这件事后,就和老伴儿盛易安交换了个眼神。
这陆家真是每一代都出痴情种子啊,陆老爷子一心想撮合陆泽铭和盛悠然的婚事,虽然被不知情的盛悠然给拒绝了。
但是陆泽铭本人,还是对盛悠然非常上心的。
有感情的人才会接地气,陆泽铭是个痴情种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只是性格冷酷无情了点,又不是后世短剧里那些无脑霸总。
真要说起来,陆泽铭算是个爱国实业家。陆泽铭有事业、有感情,也有着属于人性的弱点。
但是在商场上,陆泽铭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就惊才绝艳。和人相处时,除了冷峻优雅之外,也是个处事滴水不漏的年轻人。
陆老爷子对陆泽铭很满意,陆家那些人也总算了解,为什么陆家这么大的家业,要交给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陆泽铭打理了。
知道陆泽铭的那些过去后,盛易安还和妻子杨然感叹道:“陆家出了陆泽铭,还能再辉煌一个时代。”
他的女儿盛悠然,只怕迟早都要嫁给陆泽铭的。
有了陆泽铭的存在,团团也是个有爸爸的孩子了。他的女儿悠然,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
父母爱子女,都想给子女把路铺的平平坦坦。
可是父母却只能陪子女的前半生,盛易安和杨然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了以后,就很恐惧衰老和死亡了。
他们怕自己老了,不能给女儿撑腰。
更怕死了以后,不能再陪着女儿,没人像他们那样去爱着女儿盛悠然了。
大部分当父母的,真是到了临死前的那一刻,都在为儿女操心。
他们根本不知道,陆泽铭就是当初在内地娶了女儿盛悠然的人。自然也不知道陆泽铭和他们眼里的陆云清,其实是同一个人。
盛悠然和杨然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世上能多一个人去爱他们的女儿罢了。
杜仕辉的案子,全港城的华人都很在意。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陆立安和于慧莹母女,当他们三人看到杜仕辉被判绞刑的报纸时,陆立安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他也觉得卖国贼该死,二又想不通,盛悠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把根深蒂固的杜仕辉连根拔起?
于慧莹母女的心情也很复杂,从私心来说,她俩是不希望盛悠然能在杜仕辉和莱文算计下,全身而退的。
她们一开始也不相信,盛悠然有这本事来全身而退。
“她运气可真好。”于慧莹用力的捏着报纸,过了好半响,才不甘心的挤出这句话。
陆立安点了点头,语气和于慧莹差不多:“盛悠然运气是挺好的。”
于可心则不这么认为,盛悠然能绊倒杜仕辉和莱文,背后多亏了陆泽铭出手。
陆泽铭是陆家的家主,陆家掌控港城的海运,从能量来说,比杜家更厉害,也更让洋人忌惮。
如果没有陆泽铭帮忙,盛悠然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于可心觉得盛悠然是沾了陆家的光。
可同样作为陆家子孙后代的陆立安,此时却刚在港城成立自己的纺织厂。
每天还要去薄扶林老宅,给陆老爷子请安。
陆老爷子不喜欢于可心的真相,也让于可心内心愤怒。
上辈子,她成了陆家千金,和身居高位的陆立安来港城的时候,陆老爷子早就死了。
所以陆家的老一辈,都很喜欢于可心。
至于陆泽铭?那时候也得了重病死了。陆家的财富和人脉,最后全便宜了于可心母女和陆立安。
可是现在,陆老爷子虽然一百来岁了,身体健旺,脾气也很暴躁。
陆泽铭更没有得重病,而是牢牢坐稳了陆家家主这个位置。
这样的局面,是于可心来港城的时候,从没想过的。
哎,还是自己提前几十年来了港城。
于可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像上辈子那样,在改革开放后才和陆立安来了港城。那她面对的情况,肯定和上辈子一样,一路平坦,获利良多。
可是于可心等不了了,她实在不想在内地继续过苦日。
只要一想到在内地灰头土脸的等上二三十年,才能来港城过风风光光的好日子,于可心就受不了。
出名要趁早,享福也要趁早。
就算她上辈子获得一切又如何?那时候都三十几岁了,她最好的年华都错过了。
而且……于可心眼神隐忍的看了陆立安一眼。
上辈子自从团团死后,这些爱她护她,无条件帮助她的人全都跟疯了似得,开始讨厌她,憎恨她,觉得她是害死陆团团的罪魁祸首。
他们又开始处心积虑的对付她,让她没有好日子过。让她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不说,还想让她去死,去给陆团团陪葬。
这些人做梦!
害死陆团团的又不是她一个人。
尤其是陆立安这个亲爹,他难道忘了?是他把陆团团找回来以后,不去疼爱陆团团,反而疼爱她这个养女。
也是陆立安天天PUA陆团团,说陆团团不如于可心这个养女/优秀,总是嫌弃陆团团当过流浪儿,配不上陆家现在的身份地位。觉得把团团带出去社交,会丢了他陆立安的面子。
每次在她和陆团团有矛盾的时候,陆立安也总是不问理由的站在她那边,强迫陆团团给她道歉。
就算她污蔑栽赃陆团团又怎么样?
陆立安这个亲爹都不爱自己的女儿?难不成指望她一个养女来爱?
真是个笑话!
于可心心里愤怒不已,她可一直记得陆团团想寻死时。
陆立安没有安慰陆团团,而是嘲讽陆团团用死来威胁他,嘲笑陆团团根本不敢死,让她有本事从楼上跳下来啊!
就算是她设计陆团团去跳楼又怎么样?逼死陆团团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不是陆立安吗?
于可心觉得如果自己有罪,那陆立安更是罪无可设。
等着吧,陆团团,这辈子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的。我会夺回属于我的那一切,牢牢把握住属于我的东西。
就算你死了,也没人能抢走我拥有的这些东西。
于可心完全沉浸在上辈子的爱恨情仇中的时候,陆立安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陆立安看于可心脸色铁青,原本带笑的眼睛里也全是恨意,牙齿还咬的咯咯作响时。
陆立安心里一惊,有些后怕的问于可心:“可心,你怎么了?你在恨谁?”
于可心回神,目光重新望着陆立安时,眼睛里已经带上了水光:“爸爸,我在恨卖国贼。”
于可心表现的十分悲愤和委屈:“杜仕辉这样的卖国贼,怎么现在才死啊?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卖国贼就该大卸八块,死无葬身之地。”
于可心恨的牙痒痒:“卖国贼!狗汉奸!全都该死!”
“可心,你有这样的觉悟,爸爸很开心。”陆立安拿手帕去给于可心擦眼泪,一脸赞赏的说:“你是个思想觉悟都很高的好孩子。”
于慧莹也在旁边笑起来,刚才她看到于可心原形毕露的时候,别提多害怕了。
没想到于可心这么聪明,竟然用卖国贼杜仕辉来转移了陆立安的视线。
干的漂亮。
于慧莹一脸骄傲的把于可心抱在怀里,语气温柔的对陆立安说:“立安,可心真不愧是你养大的女儿,和你一样根正苗红。”
她低头看着于可心,见她长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于慧莹低头亲了亲于可心的眼睛,将她眼睫毛上的眼泪吮吸干净后,又对陆立安说:“咱们女儿觉悟这么高,你是不是得奖励可心呀?”
“我想当爸爸的小军师,给爸爸的纺织厂出谋划策。”于可心双眼亮晶晶的抬起头来说:“我听说陆团团都有家里的股份,爸爸我也要,否则我在学校里处处都被团团比过去。大家都喜欢团团,不喜欢和我玩。”
于可心伤心极了:“爸爸,我在学校被人孤立了。就因为我不如团团,我也没有股份。”
看着于可心委屈巴巴的模样,于慧莹心疼的不行:“立安,你就给她一点股份,就当哄哄孩子。”
“行。”陆立安痛快点头:“纺织厂能开起来,咱们可心也出了力的。”
陆立安疼爱无比的揉了揉于可心的脑袋:“如果不是你那个当阿sir的天成哥哥帮忙,爸爸也没这么快在港城开厂子。爸爸等会儿就把股份转让书拿来给你签字。”
“哇,我以后终于不用被人孤立了。”于可心开心欢笑:“谢谢爸爸,我永远爱你爸爸。”
老实说,被于可心这样乖巧伶俐的养女哄着,陆立安心里真的特别高兴。
也是想让团团知道,他这个亲爹不比盛悠然差。盛悠然能给的,他也能给。
但是团团不听话,不认他这个亲爹。那他的东西,自然要给听话乖巧,还懂得哄他开心的于可心。
陆立安含笑低头,望着欢呼雀跃的于可心,又看了看清秀温柔的于慧莹,心里十分满足。
“明天爸爸送你去上学。”陆立安对于可心说:“团团让人在学校孤立你,爸爸不会让她继续犯错,也不会让她继续欺负你的。”
在家里吃饭的团团,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是不是被风吹感冒了?”盛悠然伸手去摸团团的额头,小孩子很脆弱。上一秒看着好好的,下一秒就能高烧呕吐。
杨然去找温度计,来给团团量体温。
盛易安则放下筷子,伸手给团团把脉。
被家里大人团团围住的团团,羞涩一笑,然后又打了个喷嚏。
“没事儿,脉象和体温都正常。”盛易安说着,又看了看团团的眼睛和舌苔:“眼睛清明,淡红舌、薄白苔,我们团团身体很健康。”
盛易安的话刚说完,团团又打了个喷嚏。
杨然开始怀疑盛易安的医术了:“老头子,你行不行?咱们团团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了。”
“我不行,你行?”盛易安哼了一声:“打喷嚏有时候也是正常的情况,但是连着打三个,应该是受风,被冷空气刺激的。”
团团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被大家关心着,她抿嘴儿笑了笑:“我没事哒,可能是吃太辣了。”
团团说着,还喝了口果汁,那红润润的小嘴上全是红油,一看就是被辣得很了。
杨然就扭头骂盛悠然:“让你天天吃辣,现在辣到团团了。以后不许吃辣了。”
盛悠然???
不是,她吃个辣也被骂?
但是看团团被辣的斯哈斯哈的喝果汁,她这个当妈的也不敢说话了。
“姥姥,你别骂妈妈辣。我没事,我不辣的。”团团看妈妈因为自己的话,被姥姥骂了一顿。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盛悠然,声音软软的:“我就是嘴巴有点烫。”
这件小棉袄不漏风。
盛悠然一脸感动的把团团搂进怀里,为了女儿不吃辣就不吃,等团团不在的时候,她偷偷吃就行了。
盛易安和杨然对视一眼,觉得女儿这么大了,咋还这么孩子气?
他们两老口,天天看着两个小孩儿,也是挺累的。
但能咋办?
自己家的娃,累也开心,累也要宠着啊。
盛悠然和团团在家里,度过了一个非常开心的周末。
等周一送团团去上学的时候,就在校门口碰到了陆立安和于可心。
这两人,还穿着亲子装。
这两套衣服,是于可心周末就准备好的。
美其名是陆立安百忙之中,还要抽空送她去上学。于可心很开心,所以也想让同学们知道,她的爸爸有多爱她。
实际里于可心的阴暗心思,到了团团面前,就完全展露出来了。
可是于可心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团团打心里就不承认陆立安这个父亲,对陆立安也没啥好感,咋会去在意陆立安那虚假的父爱啊?
父爱团团也拥有呀,英雄爸爸好爱团团的。
而且团团的英雄爸爸,可比陆立安厉害太多了,也要帅好多。团团才不想叫陆立安爸爸,更不想陆立安来挨着她。
所以当团团看到陆立安牵着于可心走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搭理两人,而是笑眯眯的对盛悠然说:“妈妈,讨厌的人又来了。等会儿我保护你啊。”
团团武术学的好,打臭流氓是完全没问题的。
“盛悠然,这次来是想恭喜你的。”陆立安其实也被盛悠然打怕了,所以现在出现在盛悠然面前,也没有之前的狂妄自大:“你和卖国贼这一战,打的极好,你是华人的骄傲。”
于可心听到陆立安的真诚赞赏时,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握着陆立安的手,垂着眼睫毛,不敢抬眼去看盛悠然和团团。
因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恶意,她不想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盛悠然根本不稀罕陆立安的夸赞,牵着团团就准备绕过两人。
陆立安脸色瞬间沉下来:“盛悠然,你的礼貌呢?我和和气气来找你,你就这么无视我?”
盛悠然没说话,王斌和曲辉挡在了陆泽铭面前。
陆泽铭身边还是带着保镖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保镖打不过盛悠然的保镖,所以不敢让双方保镖打起来。
“盛悠然,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谈谈团团在学校里霸凌同学的事情。”陆立安皱眉看着盛悠然,高声的说:“你也不希望团团以后成为小太妹吧?”
周围的家长和学生们,都因为‘霸凌同学’和‘小太妹’这样的字眼吸引,全都回头看过来。
盛悠然和团团瞬间变成了校门口最瞩目的人,但是这个瞩目的原因,却是大家以为团团是霸凌同学的小太妹。
有些家长不认识盛悠然和团团,看到盛悠然长得靓丽娇媚,又看团团长得天真可爱。
忍不住窃窃私语道:“这么靓的妈咪,会教出小太妹来吗?”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啰。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看着挺害怕的样子。”
于可心在众人对盛悠然和团团指指点点的时候,颤抖着睫毛低着头,一副可怜害怕的模样。再加上膝盖上还有淤青和伤痕,看着的确像是被霸凌的人。
“喔唷,要是学校真出了霸凌事件。我要找老师和校长闹的。”
“我的孩子可不能被人欺负了。”
“学校里不能出现霸凌同学的小太妹。”
……
舆论哗然,这些不知真相的人,都是看谁可怜就相信谁。
就连陆立安也牵着于可心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看着团团:“团团,你欺负可心,你应该向可心道歉。”
“我没欺负她。”团团声音瞬间放大,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在那些可怕的梦境里,就是陆立安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于可心那边。
于可心自己摔了,哭了。陆立安都认为是她欺负了于可心,让她给于可心道歉。
如果团团不道歉的话,就被陆立安骂‘不听话’和‘当小乞丐的时候学坏了’。然后陆立安就会把她关进小黑屋,不给她饭吃,也不给水喝。
如果团团坚定认为自己没有错,陆立安就会责罚的更厉害。
如果于可心再哭一哭,装作害怕的样子说和她没关系。那么陆立安就会更愤怒的认为,于可心善良,她恶毒。
然后陆立安对她的教训就会更严厉,也会更心狠。
团团在梦里,无数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被关在漆黑的小黑屋里,饿的晕了过去。
这些可怕的噩梦,因为陆立安今天出现在了团团面前,让团团被这些恐怖的噩梦纠缠着,让团团感到了害怕。
“我没有欺负于可心,从来没有。”团团大声的反驳出来,漆黑清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我也不是恶毒的坏种,我更不是小太妹。”
团团真的好伤心啊。
才五六岁的团团也不懂,为什么那些噩梦会让她害怕?让她愤怒?让她想起来就崩溃?
这时候的团团只想大声喊出自己的委屈,喊出自己的无辜,喊出自己的崩溃。
“你可以不爱我,却不能冤枉我。”团团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的啪嗒流下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的这么委屈和绝望?
刚才那句话,也像是上辈子就痛苦的刻在了团团的灵魂中,只为了等来一个述说委屈的机会。
盛悠然看着哇哇大哭的团团,那心里就跟被刀割似得疼。
“不哭了,团团,不哭了啊,咱们不委屈了,妈妈在。妈妈在啊……”盛悠然心疼至极的把团团抱在自己怀里,说话的嗓音也哽咽的不像话。
她心疼,她难受,她的心像被人凌迟一般的痛不欲生。
团团是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心肝宝贝儿啊,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妈妈,我好疼啊。”团团号啕大哭的扑进盛悠然怀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疼?
心脏和身体都好疼好好疼呀,好像噩梦里的那些事情,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好像她很久没有被人疼爱过了,也很久没有扑在妈妈怀里撒娇过。
“妈妈,我真的好疼好疼啊。”团团泪眼汪汪的说出这句话时,盛悠然心口痛的差点窒息。
其实在今天以前,她潜意识里一直把原著剧情里的那个团团,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分开的。
因为她觉得,团团和她一起穿越到了五十年代,书里的那些剧情就不存在了。
她的团团没有被人抛弃,她也没有死。
盛悠然侥幸的以为,她的团团是和原著剧情里的团团分开的。她的团团一直都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可是她错了。
错的离谱。
她的团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就经历了一遍原著剧情里的残忍情节。
她的团团,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孤苦伶仃……一个人绝望无比的在那个世界走了一遭,没人疼,没人爱,处处被人算计,直到死也活在污蔑中。
“团团,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盛悠然哭的泣不成声,爱是时觉亏欠,爱是拼尽全力,仍觉亏欠。
“太可怜了。”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人都悄悄红了眼眶。
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大部分都是当妈的。
当妈的人也心软,尤其是看不得孩子受委屈。
当她们看到别人的孩子受委屈时,就会想到自己家的孩子,是不是也受过同样的委屈。
更何况盛悠然和团团哭的那样惨?
任何一个母亲听到团团那句撕心裂肺的呐喊,也会难受的不行。
一些心肠软的小孩子,更是听到团团的哭声,自己也觉得委屈,内心共情的哭了出来。
一瞬间,校门口全是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还有人牵着自己孩子走到了盛悠然面前:“靓女,你别哭了,我看着也难受,呜呜呜……”
因为这声哭泣,其他人也共情,哭的更厉害了。
于可心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用和上辈子一样的招数来对付陆团团,情况却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为什么陆团团能获得大家的同情?
因为陆团团的亲妈还活着?因为陆团团有亲妈护着吗?
于可心眼神痛恨的盯着盛悠然,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陆立安。
当她看见陆立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时,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至少陆立安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会哭就了不起啊?
陆团团会哭着卖惨,装可怜,她于可心同样也会。
于可心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脸惨白,哭的可怜兮兮的说:“陆团团你别哭了,你没欺负我,更没有打我。”
于可心一说话,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她见状,怯生生的往陆立安身边躲了躲。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下,于可心还故意用手去牵裙子,想遮住腿上的伤痕:“你也没从背后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你真的没有打我……哇哇……”
于可心忽然跪坐在地上,哭的害怕又委屈:“我再也不敢了,陆团团我再也不敢了……”
于可心这模样,像是被团团打的狠了,怕团团事后打击报复的模样。
陆立安自以为了解于可心,在陆立安心里,于可心是个聪明开朗的好小孩儿。
上一次,他看到于可心这么害怕的时候,还是于可心在内地时被亲生父亲家暴。
那时候,于可心明明被打的浑身是伤,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诉说委屈。因为于可心害怕自己说了后,回去被家暴的更厉害。
“陆团团,你怎么这么恶心?”陆立安瞬间大叫起来:“你欺负了可心,你还恶人先告状!”
“谁恶人先告状?”盛悠然眼神愤怒的盯着陆立安。她刚才被团团哭的心慌意乱,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软弱。
可是为母则强,她能在团团委屈不安的时候,抱着团团,柔声细语的哄着团团。
那是因为,团团在她心里最重要,她始终把团团放在第一位。
可是盛悠然却不会在别人欺负团团的时候,继续当个软弱无能的母亲。
盛悠然牵着团团站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陆立安:“你说我女儿欺负了于可心?证据呢?”
她本来不想和陆立安这种人浪费口舌,可是陆立安站在校门口,当着那么多家长和学生的面来污蔑团团。
盛悠然就要找陆立安说个明白了,因为她不能让其他人被陆立安和于可心的说辞带偏。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谣言和偏见都能害死人。
在原著剧情里的团团,就是被谣言和偏见害死的。
她活着,就不会让团团再承受这样的污蔑和谩骂。
“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说团团霸凌同学,那就要拿出证据来。”盛悠然心口的怒气快要冲出来了,可她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而是比平时更冷静理智的站在陆立安和于可心面前。
被盛悠然那双漂亮清冷的双眼盯着时,陆立安心里发颤,于可心同样也有些心虚。
“欺……欺负人这种事情,要什么证据……”于可心结结巴巴,声音也不大:“而……而且……欺负人的小太妹,又怎么会让我们告状。”
于可心仰起头,求救的眼神不仅望着陆立安,更是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告状的话……只会被打的更惨……”
“你别恐吓可心。”陆立安把于可心护在身后,于可心紧紧抱着他的双腿,那双怯懦害怕的眼神,偷偷看了团团一眼,很快又像是被吓到一般的收了回去。
“团团你别告状了,我真……真的没说……你打了我……”于可心眼里又浮现害怕的泪花,真真切切的把被霸林却不敢声张的怯懦害怕,都给表现的淋漓至尽。
有人就开始疑惑了:“看起来两个都是受害者,到底谁才是被霸凌的那一个啊?”
“我看那个姓于的小姑娘身上带着伤,这肯定是被人打的。”
有的人只看外相,谁更可怜,谁身上带着伤,谁就是被霸凌的学生呗。
毕竟于可心的害怕可怜,还有胆怯不像是装的。
小孩子会说谎吗?
尤其是于可心这种看着就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很多人看于可心的第一眼,就觉得于可心这样的小姑娘,不会说谎,更不会害人。
柔弱可怜的外表,真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偏偏盛悠然和团团都是浓颜系的,团团更是继承了盛悠然明媚娇艳的优点,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很惊艳。
团团明媚好看,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一般。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长相,团团成了原著剧情里脸谱化的恶毒女配,漂亮实在邪恶。
单看团团的时候也是灵动可人,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吸引人。可是一旦和于可心这种小白花站在一起,团团的明艳就显得有点张扬和欺负人。
于可心虽然一股小家子气,可是长得就很清秀伶俐,眼巴巴的看人时,就带着无辜和柔弱,让人下意识的想同情她。
就算现在还小,可是于可心五六岁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灵魂。
于可心上辈子就十分擅长,展现出自己的柔弱和无辜。
如今用着五六岁的小孩儿身体,那更是睫毛微颤,清透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滴下来,天生的柔弱和可怜。
“太可怜了,在学校里被人带头欺负了,还不敢告状。”
有人共情了团团后,也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思想:“没证据的事,可不胡说哦。”
“你们看于可心腿上的伤痕,今天还没好全。像不像被人从后面推倒,在地上磕破的?”
更有的人,光看着于可心腿上的伤口,就能脑补出于可心被人欺负的画面。
哎,真是太惨了。
“昨天是周末,大家都在家呆着,她就算摔倒也是在家摔倒的。”团团看妈妈站出来保护自己,心里很温暖,也很有勇气的站出来:“她腿上的伤,和我没关系。”
团团也不要当噩梦里那个,为了一点不存在的父爱,就自卑敏感的人。
她拥有好多好的爱,也拥有满腔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