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糖果砸人脸的攻击力较低,但情绪发泄效果显然较高。
寰宇间流行的糖果你几乎全部尝过,用料丰富的酥糖花生糖牛轧糖,材料天然、做工精细的椰子糖牛奶糖咖啡糖,匹诺康尼盛产软糖,还有其他地方或酸或咸的各类糖球……
毫无疑问,刚才那几个家伙对糖果并不了解,完全就是门外汉。不仅没有仔细找人了解过,恐怕购买的时候还想着可以忽悠你一个小孩呢。
除开绚丽的、在阳光下不同角度可以变色的糖纸,对于吃糖的行家来说,比较起来,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并且在购买糖果的店铺中都很少找到这种糖,它们更多是在杂货店或者文具店中存在。
对于学者来说,能够用来作为简单补充能量的消耗品。但食物就是食物,味道和价格并不影响其价值的存在。
哪怕你将它们用作攻击人的武器,这也是它价值的一种体现。
由此可得,糖好,人坏!
可惜,有了这么一件小插曲,你的心情不免开始低落。明明是有人故意起事,却硬要把你认识的人分别放在天平的两侧。
人们好像总是把星神看得太重,而忽略了自己的价值。会有这样的传言出现,说明拉帝奥教授也不免会在意。
而你知道,就连黑塔也不能免俗。
……
拉帝奥教授在等你。
宇宙中不乏有人诋毁星神,或者起一些蔑称,在仙舟文化中就普遍存在。
比如——
[寿瘟祸祖]之于[丰饶星神药师];
[烬灭祸祖]之于[毁灭星神纳努克];
[螟蝗祸祖]之于[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
……
一般来说,这是对待敌对信仰的行为。
而像你说出口那样,直白的大白话,大多还是没有的。
你无可避免地在传言中留下了“不敬星神”,尤其是“不敬博识尊”的标签。
——传扬者是不敢直接使用你那样直白的用语的。
最近,拉帝奥教授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他大概早就察觉到你搞出了点事情,还是今天才下定决心和你谈一谈。
这个“谈一谈”是从拉帝奥教授用脸骂人开始的——
然后他怒搓你的狐头,帮你洗了个澡,还顺手保养了一下你的狐狸毛。
结束这一切,他两手卡在你胳肢窝下面,把你举了起来,蓬松起来的尾巴笔直地垂下,那你觉得自己的重量都因此而倍增了。
面对面,你被盯的心头发虚,拉帝奥教授才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
“你必须承认,庸人还摆脱不了普世的价值观。”
你眨了眨眼睛,尾巴尖不由自主的略微往前翘起,接着又如同失力一般垂下。
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的感觉,你问他:“老师,[庸众院]是什么?”
“……庸人聚集的地方。”他自嘲般轻声解释,“当然,一般人也称这里为——”
“博识学会。”
“哦……”你点点头,有种未战先降的失落感,夹杂着一点点委屈。
你好像说错了话,但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博识学会没有因为你不敬他们孜孜追求的星神就刻意针对。
再怎么说,也是维护自己老师的发言,年少轻狂,或者童言无忌,又或者两者皆有。
拉帝奥教授很担心你的这种态度,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他一把你放回地上,你就头也不回的,迈着小碎步,跑到窗外的晾衣线下面,一头钻进了各色床单里。
——在星际时代,保留这样一块地方,是出于理性与感性的思维差异,对文史领域有所帮助。
这时候,就成了你躲避大人的迷宫。
其实你在布料缝隙中穿行的时候,那点委屈就已经消失了。
毕竟,想要那么说的人,是你。
大人们都认可“人人生而平等”这一点,但事实上,却总存在着某些其他的评判方式,赋予人价值的定义。
由于出现了这样的评判方式,人们就不可避免地在意他人的眼光,也因此变得不平等了。
那么,你要怎么告诉拉帝奥教授——你和[智识星神博识尊]是一样的、平等的呢?
至少,那个天平不该是倾斜的。
你奔跑着钻出了这个迷宫,而拉帝奥教授站在前面等你,似乎早就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
“老师!”你扬起毫无阴霾的笑,“大铁块不看你,是他的损失。我知道的,老师就是个超级无敌好的人!”
“我看你看的可认真了!所以——”
这个价值问题很简单。
“我会成为比大铁块还要厉害的人,要用事实来说服大家!”
拉帝奥教授翻了一页手中的大部头书,抽空看了你一眼,呵了一声,“早有传言,某些人时常对初次见面的人献花求婚。”
“看来庸人不配得到鲜花。”
你:……
你觉得这个剧情发展不对。
——为什么没有感动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可惜,在热血上头的展开行动没多久,仙舟就要过年了。
身为一名未成年狐人,出门在外求学,至少还是得回家过个年。
而除开被博识尊没收(划掉)留下的[冲音喇叭],你今年的学术成果为——
零。
但你很快就打起精神了,虽然一件事完成不了,可你还有另一件事必须要做!
先前的你还是太过尊师重道了,本着上学水课,外出旅行的想法,你压根就没想让老师对你产生深刻的印象,献花求婚更是你早早就划去的一件[必做事项]。
而且你有点担心,假如拉帝奥教授知道,景元将军收到的花是你自己种的……
到时候会不会收到“负分,给我滚!”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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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生活不易,阿冲叹气。
你由衷的希望,过了年,你送给拉帝奥教授的花,能在短短几天内就长好。
可是要想自己来种的话,感觉还是做梦比较快……
嗯?做梦?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jpg
而要完成这件事,过年这个时间点,似乎也是不可或缺的。
产生这样的灵感,还得多亏了丰富的糖果经验——
来自匹诺康尼的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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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酸梦牌软糖]、[彩梦什锦糖果]等梦系列糖果,商品介绍中提到过,食用后似乎会产生和梦相关的奇妙效果。
匹诺康尼的软糖在你心目中,是可以单独分成一类的,因为吃掉软糖后,你可以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关于这个能力,你只知道这是来源于某种祝福。但祝福具体是谁施展的,你就不知道了。
反正有了这个,在梦里做些大人们管不到你的事,也是很正常的啦。
以上前提条件,使你具备了哪怕没有学过相关知识,都能在梦里种花。
趁着过年这段容易产生快乐记忆的时间,每天晚上睡前吃一颗糖,把美梦收集起来,直到这些美梦足够多,能够变成一粒种子。
把它种在花盆里,要让它发芽开花,还需要继续用美梦灌溉……
在此之前,你还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
在梦里种花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这盆花的真正模样,在现实中一般会呈现出,现实中才有的花朵的模样。
而现实中的花的模样是可以选择的,你不知道选哪一种。
该向谁求助呢?」
「首先去掉景元,花朵和花朵之间,是绝对不可以比较的!
再去掉彦卿,你不想面对他“你真的爱上了?”的眼神。
现在还剩下驭空、白露、停云……啊,还有斯科特。
斯科特也去掉,你现在可不能当孤狼。
——你选择了驭空。
“你在梦里种了一朵花呀?”驭空眉眼带笑看着你,“真是阿冲才会说的话呢。”
“既然不知道给它怎样的现实面貌,不妨再回忆一遍你曾说过的话。”她支着下巴,语气悠长。
“嗯,一定得是对收到这朵花的人说过的哟。”
“驭空奶奶,想过以后呢?”你有点不知道,放出去的那些话该怎么和花联系在一起。
毕竟,你先前只考虑到要认真严肃地送花,最好特别一点。
驭空轻笑着,“你没有什么想对他传达的心意吗?除了说出去的话,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就把它藏进花里吧。”
“可是我没有还没说出口的……”
“不要小看自己,阿冲。”驭空揉了揉你的头发,“在面对星神的伟力,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依旧能把人类与星神放在对等关系上的人。”
“阿冲,你要多想。”
你趴在驭空奶奶的膝头上,望着她那种略显疲惫眼神,尾巴不由自主打起卷卷,卷住了驭空的一只脚踝,但心里依旧有些纠结。
“驭空奶奶,星神……很了不得吗?”你问她,“你也觉得人类和星神无法比较吗?”
驭空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告诉了你答案。
背后的原因,你是之后从景元口中知道的。大概30年前的战争中,驭空的好友[采翼]死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晴霓],被托付给驭空。
而那场夺走了几十万条生命的战争,最后是在[巡猎星神岚]的一击光矢下,取得了胜利……
从此,驭空便不再担任飞行士,翱翔天际。
因为你心事重重的模样,景元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最后决定好要用哪种花了?”
“嗯,决定了。”你点点头,又摇摇头,“用这个就行。”
景元看着你手中抱着的东西,微微睁开眼睛,“确实是用心了。”」
第152章 自在净行
「也不怪景元会因此睁开眼睛,“用心”二字,确实没有形容错。
你种在梦中的花朵,名叫[毗波耶]。
这是一株离开家乡的毗波耶,它原本只生长在那里,借助你的梦、你的记忆才凝结出种子——它本是没有种子的花卉。
你想起了它的存在,它便来到了你的身边。
于是,在许多个梦浇灌下去,在生发出的嫩芽无风摇曳着,传达出悄悄絮语时,你才明白,夜晚的祝福有一个名字——
叫[兰迦拉梨]。
遥远的、不记得名字的朋友们,一直在夜里默默保卫着你的美梦。
——愿你能在夜晚,得享安眠。
这样看来,这个祝福恐怕是将匹诺康尼的梦系列糖果视作了侵略者,向你发出警示,只是没想到你在梦中清醒以后,玩的很开心。
景元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梦里种花,梦中之花又是什么样子,但他看到了你怀里抱着的一束稻穗——
——物品:一人嘉禾
——基础信息:栽下它的学者希望人们永远不用再体会饥饿的感觉。
拉帝奥教授虽是博识学会的成员,真理大学的教授,但却不是[智识]命途,而是[巡猎]的命途行者。
他并非不够天才,而是不够“智识”,自从他下定决心要医治宇宙中名为“愚钝”的顽疾,便足够“巡猎”了。
任何向拉帝奥教授寻求知识的人,无论天资如何,都不会遭到拒绝。
这时候,[一人嘉禾]背后的并未言明的话语,很容易就会解读成——
『栽下它的学者,希望人们永远不用再陷入到缺乏知识、智慧与创造力的困境中。
而这样美好的梦想,足以开出花来。』
……
你是在飞船从仙舟开往真理大学的路上遇到了那幅画上的人。
停泊的补给站人来人往,你本想下船看看,不管是没进过的店、没走过的路,还是没见过的商品,完成了一件大事,再怎么心里都要放松一些。
临出门前你想了想,不大放心,回去又带上了那盆送给拉帝奥教授的花。
这株花可怕寂寞了,因为远离自己的家乡,要时常对它说说话。讲讲自己的冒险经历、唱一支歌、哼几个音符……都可以。
所以,你带上了它。
在无人路过,墙壁坍塌的小巷,你见到了他。
赤红的眼睛,熟悉的脸……
不过,他是黑发耶?
而且这个人好奇怪,脏兮兮的坐靠在坍塌的砖块堆,身上还粘着深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你抱着花一步步靠近,犹豫间把花放在脚边,解开了腰间系着的那卷纸,寻人启事上[应星]的画像确实和这个人很像。
但是……
“哇,你和我在[朱明]见过的花好像啊!”你有些惊奇地对比着两张脸。
“不过,比起花,呃……你倒是更像花盆。就是春天落在土壤里,混合在一起的那种。”
没有恶意,你只是单纯形容了一番,重重点了点头,“嗯,对!他是花,你是葬花。”
然后,你干脆把寻人启事拿给他看。
“你看,你看!就是很像吧!”
这个脏兮兮的人没有回答,他静静盯了一会儿这张寻人启事,很快,目光就移向了你脚边的花盆。
他张了张嘴,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没有听清,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又从你的花盆移到他的裤脚,你才明白,那些深色的、黏糊糊的东西,是血。
“你要死了吗?”你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说话声音那么小。
“……”接着,他慢悠悠的坐起来,对上你的眼睛,目光平静安宁。
然后,他说——
“不错的祝福。”
嗯……不大理解。
是个有点奇怪的人。
你默默卷起寻人启事,把花盆重新抱起来。」
「“我叫刃,应星呵……是个已死去的人。你带来的花,让我短暂的感受到了那个已死之人的存在。”
“哦……”他说的话你似懂非懂。
还好你看懂了刃抬手的动作,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似乎想触碰花盆里的稻穗。
只是他有些恍惚如同梦游般的神情,让你觉得他好像看的好像不是稻穗,而是你种在梦里的那朵花,那朵毗波耶。
就是动作太慢了,你忍不住往前递了下,沉甸甸的稻穗猝不及防被触碰的连连点头。
“你看得到它真正的样子?”你忍不住问他,“我可是把它种在梦里的!费了好大的劲呢!”
刃收回了手,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许久都没有答话。
“这可是看在你和让我失恋的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像的份上,才允许你摸的。我悄悄告诉你哦,这是我要送给老师的!”
看样子你也不需要他答话,一个人就能讲上很久。
“呃……你要是实在喜欢的话,如果我们还能再见,我送你一个别的礼物,怎么样?”你空出一只手抠了抠脸,有些为难。
面对长着这张脸的人,没有把留给[应星]的[胎毫笔]送给他,已经是你收敛了的结果。
你可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搞替身这种渣男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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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就是……嗯,爱屋及乌。
刃的眼神有了些许波动,脱离那种状态的他目光沉沉,想要解释自己没有想要这盆花的意思。
最后只是低声答了一句,“好。”
但你知道,一般大人这种表情,都是骗小孩子的,满脸写着“我心里很想约你下次见面,但是我们以后不可能再见了”这种话。
你撇了撇嘴,并没有什么主动要联系方式,或者回去就跟拉帝奥教授说“5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的意思。
缘分,是一个多么奇妙的词语呀。
这个刃,明明看上去比你大那么多岁,居然连这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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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陌生人在茫茫星海中偶然遇见,并且相处愉快的概率极低,匆匆分别甚至没有留下具有识别性的凭据,而之后再次相遇的概率更是几乎为0。
却又不是没有。
在仙舟,一个字便足以概括这种可能性——“缘”。
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你们不会再见到的可能性。总有一天,你会跨越星海去旅行的。
只是在一个补给站下船,都能遇到他,当你的足迹遍布星海,就总会有遇到的那一天。」
「拉帝奥教授收到了你送的花。
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
“看来得避免让你和[家族]的人来往了。”
“家族?”
“匹诺康尼的糖果吃得你脑子都被甜浆糊住了?”
好了,话不太好听,至少现在你知道,不能被匹诺康尼的糖果诱惑到本地去,按照老师的意思,遇到[家族]的人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只在梦中开的花,拉帝奥教授想到此,不由叹息,他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想,这是一个孩子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礼物。
很显然,整个寰宇不会什么都不想。
这支花有些过于单纯,没有染上过多[同谐]的颜色,所以不会带上匹诺康尼的纸醉金迷,也不会带上类似[奇物]所隐含的灾难性。
“所以大铁块没有来找我,是因为这归[同谐]管?”你之前松的那口气,再次提了上去。
“老师,要不然你先把花给我保管,要是那个同谐找上门来,我还可以摇人……啊,是摇神!岚老婆不会不管我的!”
对此,拉帝奥教授只觉得你的习字进度应该加快了,否则,他怎么会听到你把巡猎星神的名讳和“老婆”两个字放在一起?
不,这已经不是学习的问题了。应该给你复习一下同人打招呼如何使用“称呼”。
你对拉帝奥教授的想法毫不知情,只是可惜,他还是没有感动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人生总是会不如人意的,你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在接下来发生的事里,同样适用于你身上。
自从大庭广众之下,骂博识尊那档子事发以后,你已经打定决心不同天才俱乐部的人来往。
拉帝奥教授拿到了好多领域的博士学位,他发现你总是会不由自主对哲学产生兴趣。
如果不是不爱看大部头蚂蚁字书的习惯约束了你,拉帝奥教授会很担心你。
提及以上这件事,便是因为你哪怕不怎么看,也理解了某些概念。
就比如在博识尊与拉帝奥教授之间,你完全能理解双方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你不表达自己的态度,这就叫[价值中立]。
在你看来,这是一种对待亲近之人相当冷漠的做法。
所以是不能这样的,人类的心脏先天是偏的——你偏心,这是两种意义上的事实。
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那就得和天才俱乐部(主要指黑塔)以及博识尊划清界限了。
然而,事与愿违。
[天才俱乐部]的一位陌生成员来到了真理大学拜访你,拉帝奥教授告诉你,对方是螺丝星的君王。
无机生命。
你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哦,螺丝咕姆。
盖住纸——
螺丝星的大王,咕姆。
“老师,我能把他关在门外吗?”
“而在此之前,我会先将你丢出门外。”
你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可惜的是,虽然你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拉帝奥教授好像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在考虑把你直接丢给螺丝咕姆。
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原因——
带孩子,使人疯狂。
哪怕你时常能带给人惊喜,使人眼前一亮,也改变不了你至今仍处在、或并将长期处在猫嫌狗厌的年纪的事实。
“狐人的年纪看上去都是虚长的吗?”拉帝奥教授有些担心,作为长生种,你哪怕50岁也是这幅样子。
“我不知道哦,老师,但我是这个样子的。”」
第153章 自在净行
「抛开其他不谈,你的确很好奇无机生命的长相,尤其是在对方还是君王的情况下。
你疑心对方的长相在这种生命群体中,会具有相当程度的代表性。当然,按照你的固有印象,一般都是智能程度越高,科技感越强,也就越炫酷。
简单列一个等式,科技感=炫酷。
只是你不喜欢公式化的走流程寒暄,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无意义的聊天,感觉这就是纯属浪费时间。
嗯,你感兴趣的除外。
但螺丝咕姆是无机生命,说不定他说话会比较直接呢?
……你有些失望,螺丝咕姆说话还算直接,礼貌用语比较多,如直。
最根本的原因是,对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符合你的审美,他足够机器人,还足够礼貌,但不够科技。
因此,你心不在焉地,囫囵答应了对方,将[冲音喇叭]的相关资料保密,以避免引起第3次帝皇战争。
剩下的交流都被你丢给拉帝奥教授了,监护人就该是这样的作用。
正因如此,你并不知道螺丝咕姆和拉帝奥教授,之后还一同参观了你送给拉帝奥教授的那盆花。
那朵[梦之花],似乎对无机生命也有作用……
这是拉帝奥教授告诉你的。
——机器人也会梦见电子蝴蝶吗?
不过你对此并没有细想,只是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你种的花对拉帝奥教授的价值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因为在他们之前有另两个人——刃和螺丝咕姆,对于他们来说,这朵花具有极为特别的价值。
形容起来是这样的,就像你是彦卿最好的朋友,但你的好朋友却不止一个,所以你偶尔因为自己对彦卿的特殊性,而对他提升一些包容度。
这盆花也是如此。
除了拉帝奥教授,出现了另外两个人认为它很特别。作为思考这个问题的人,你会担心自己没有挑选好礼物对象。
如果将这盆花,换成是送给刃或者螺丝咕姆,它就会是对那个人来说,尤其特别或者是最特别的花了。
但现在对象是拉帝奥教授,你会觉得这件物品对他会不会可有可无呢?仔细想想,对拉帝奥教授来说,它可能没有那个“最”的地位……
当你拿着这个问题询问拉帝奥教授时,他瞥了你一眼,诧异中带着有点想笑的意味。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想想你是在为什么而烦闷。”
“我记得某人之前说过,星神和凡人可以等同……呵,怎么这么快,就因为这种价值观陷入了困扰?”
他并没有立刻为你解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或者说举了一个例子。
这同样是一个相对价值的问题。
也许那盆花对于另外的人,其价值更高,而在拉帝奥教授这里,却并没有额外的附加价值——因为他不需要。
就像你对拉帝奥教授的态度那样,拉帝奥教授对待那盆花也是如此。
“哪怕没有额外的价值,它依旧是特殊的。”拉帝奥教授最后给出了答案。」
「你的求学之旅在这门课获得及格之后并没有结束。不只学到了这一门课程的知识,拉帝奥教授也并不建议你选修他的另五十一门课程。
他所开设的课程并不足以教导你,你要学的不是知识,而是其他东西。在免费了一门课程之后,拉帝奥教授的所有知识都对你免费了。
这么说有些不太全面,毕竟,这样的概括落掉了对方对你,在生活上的照顾所给予的贡献。
在获得这种关门弟子的待遇后,你可算解了大部分禁,终于有机会完成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星海旅行家]事业。
拉帝奥教授突如其来的宽容,你是在后知后觉中才反应过来其原因的——
他坚信智慧和创造力并不为天才独有,正是这个信念支撑起对方向“愚钝”巡猎。
不开玩笑的讲,你现在能毫不犹豫的承认,你自己就是拉帝奥教授坚信的那种人。
——是的,我是我老师的人间理想。
——牛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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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挺胸.jpg
正如拉帝奥教授早前认识到的那样,过量的知识对你来说,大约是一种禁锢。
在学术的发展史上,所有的知识都是在不断的推翻和重建中,塑造起来的、相对健全的体系。
倒不如放你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再给点零花钱(划掉)研究经费。
这也是拉帝奥教授带你来到[星际和平公司]的原因。他虽然说的是,带你见识自己尚未加入[博识学会]时研究的对星武器,但是给的钱不少。
你将其自动理解为——
尽情消费(破音)!!!
不知道是在哪个星球,寰宇的星球实在太多了,反正可以花钱。
嘿嘿嘿嘿!
……本该是这样。
于是,拉帝奥教授赶到时,便见到了你拉着他讨厌的那个赌徒,兴奋地对他说——
“老师,我想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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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帝奥教授又能怎么说呢,可喜可贺,自己的弟子没有一见面就求婚吗?
至少还发现了对方也算是公司的“商品”这件事,进步很大。
[公司]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放任[砂金]简简单单就被买走的,不是非卖品,但要付出的价格并不容易衡量。
而拉帝奥教授知道,这样的理由并不足以说服你放弃。
“可是老师,他胸口前有一块心形的开口诶!”你比划着,满眼都是“没见过,想买”。
“你可以买下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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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甘心放弃,“可是我居然有机会买下一个人诶!”
“不,他很贵。”
砂金笑着插话,“阿冲先生,我倒是很乐意去到你身边,相信这会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你看!他想跟我走!”
拉帝奥教授眼神一凛,打断了砂金想继续替公司勾引你的行为,“闭嘴!讨厌的赌徒。”
接着,他缓和语气对你说,“我说过,他很贵。[公司]的[石心十人],级别P45的[战略投资部]职员,某种程度来讲,一个令使都不足以让公司放弃他。”
而除了足够的代价,异想天开想要买下砂金,还需要极强的威慑力。不仅让公司愿意交出这个赌徒,最后还不会人财两空……
你指了指自己,表情有点空白,约莫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令使是指我吗?”
除了景元,你还没见过除你以外的令使,而大多时候景元并不以令使自居,你时常会误将令使当成自己的专属代称。
“……”拉帝奥教授倒是很想狠一狠心说是。
……
你最终没能买下[砂金]。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你突然发现自己既不够有钱,也不够强大。在最无力的年纪里,遇到了第N个最想保护的对象。
——除非你愿意发动[冲音喇叭],迫使公司在[石心十人]中另一位智械成员[真珠],与[砂金]二者间做选择。
你懂事的没有实行这个想法,毕竟想到像[砂金]这样的,居然还有9个耶……
“所以,等我赚够了钱,还能再买9个他这样的吗?老师。”」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失恋。
嗐,明明都已经走到见家长的地步了,差一点就能把他带回家了……
这是你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手上的巨额零花也被你随便换了一样[公司]的独家材料[亚空晶壁],走的还是拉帝奥教授的贡献渠道。
生活不易,阿冲叹气。
只好一头栽进学习的海洋里麻痹自己,一般来说,情场失意,考场就会得意。
——你并没有得意太久。
因为你拿那块[亚空晶壁]做了一张唱片,随后拉帝奥教授就得知了你曾遇见[星核猎手]的事实。
不仅如此,你还要再给他制作礼物。
拉帝奥教授的脸深沉地都要馊了,他看着那张唱片,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寰宇有名的歌者都有谁呀?
哦,是[家族]的[知更鸟]。
而你对此的反应是:
“原来他是星核猎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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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拉帝奥教授都想不出你这样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
[纯美]令使的力量除了在你出生时有所反应,似乎并没有体现出什么强大的攻击性质、或者防御性质的力量。
在无人的小巷里遇见身上染血的陌生人,居然直接突脸站在人家面前?
哪怕血干了认不出原样,但狐人的鼻子是会比人类的还要钝吗?
你眨巴着清澈的眼睛,让拉帝奥教授开始考虑你根本没有闻过血腥味的可能性……
但现在并不是当事后智者的时候,你和星核猎手相处的还不错。问题在于,你居然打算送一名通缉犯一张唱片。
这样的智慧与创造力有些超出寻常的范围了,直接一点,就是完全没有联系。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你完全不知道有[知更鸟]这么一位[家族]的歌者。
于是,拉帝奥教授想问问你行事背后的逻辑。
你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想这么做就做了。”
“他好像很想安静地睡过去,最好再也不用起床的那种……所以我想给他配一支歌,就当做提前给他准备的死亡配乐好了。”
拉帝奥教授没有兴趣去了解一名星核猎手可能存在的悲惨过去,他只担心这种风格会恰好撞上[知更鸟]的领域,“你想用[亚空晶壁]刻录一支什么歌?”
悲观一点来看,既然那名星核猎手此前没有喜欢上知更鸟携带[同谐]力量的歌声,那此后也有很大可能不会,哪怕加上[亚空晶壁],效果也不会太好。
你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唱片,“我想给他分享一支我听过的歌,好像是在梦里听到的。”」
第154章 自在净行
「你常用匹诺康尼的梦系列糖果,在自己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而这个习惯其实是因为白露而诞生的。
平日里你本就是胆大包天,不走寻常路的性子,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你不敢做的。
认识白露以后,你便时常去丹鼎司找她玩,分享零食或者聊聊天,再多的,条件就不允许了。
你才知道白露在这里,是要工作的。她并不单纯是一个小孩子,可能十几岁,几十岁或者上百岁?你是这样猜测的。
白露说她长出龙角之后的六七年,就没再长高了,尾巴上的缚龙锁还是一种封印。所以她只是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
可是,如果她不在丹鼎司工作的话,龙师只会允许她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就像一条只能生活在鱼缸里的鱼。
于是,在等待她忙碌好几天也没有空闲时间以后,你就在晚上的时候,拖着自己的枕头偷偷跑去找她了。
熬夜对于你这个年龄来说,就是最刺激的活动了。险之又险的躲开各种大人们(比如龙师、云骑军)的眼睛,你悄悄掀开被子的一条缝,就看见白露在抹眼睛。
被窝是包括你、白露在内的,小孩子所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是一种绝对领域。
白露会躲在被子里哭,对当时的你堪称是晴天霹雳。这说明白露觉得没有大人可以信任,白天在丹鼎司她还不敢告诉你。
那天她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你,你们打着灯在里面说悄悄话。
她说自己根本不会做梦,睡觉一闭上眼睛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幻想各种各样的东西,脑袋很安全,很自由,还不会有人盯着她。
你就是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远渡星海,从匹诺康尼来到仙舟罗浮的糖果。白露不会做梦,但你可以,你还可以在梦里保持清醒。
既然如此,那你就可以和白露一起在梦里玩了。好在身上的祝福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你的确可以邀请白露进入你的梦境……
你们都只是小孩子,许多大人都不会听取你们的意见,哪怕知道欺负白露的人是那些持明龙师,就算报了仇,他们后来对白露的态度也会更差。
而你还没有力量能通过拳头,镇压那么多讨厌的大人。
你们只好跑到那些龙师的梦里捣乱了,因为梦都是自由的,你只需要指着梦的主人说“你今天怎么不穿裤子?”,对方自然而然就会想象出自己没穿裤子的窘境。
这时候,白露只需要站在人群中露出惊讶的表情……第二天再看到这个人,白露的目光在对方的裤子处停留几秒,他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恼羞成怒。
但这样有可能会让白露面对无缘无故劈头盖脸的挑刺或者指责,你当然不会留她面对这些。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再说一句: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昨天晚上做了预知梦,梦见自己尿裤子了吗?”
之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往——龙师因为梦见白露看了他一眼,就不分青红皂白拿现实中的白露撒气——这个方向引导就好。
丹鼎司的医士和病人都会为白露说话的,次数多了以后,大家就明白了,持明龙师骂白露,都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你想起了这件事,是因为在梦里可以做许多不会影响现实的事情,而床褥被窝就是那个最安全的堡垒,保证了你们可以进入梦中。
一开始,刚向龙师报过仇的那几天,白露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觉,你觉得这样可不行,耽误了宝贵的玩耍时间。
你问她,“白露,你小时候睡觉的时候会听什么故事?”
“我没有听过睡前故事,龙师们从来不跟我讲这个。他们只让我听话,做这个做那个……”
“那、那你有没有喜欢听的曲子呢?有的歌光是哼一哼就很想睡觉了。”
“嗯,也没有。”白露的声音有些低落,“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父母会对小孩做的,你知道吗?阿冲,持明族都没有父母的。”
“……”你没有经历过没有父母的生活,所以根本完全想象不到还有这种可能的生活。
然后,那天晚上你的梦里响了好多首你之前也没有听过的曲子,都完全不带歇的,好像要一口气不足白露没有听过摇篮曲的那——么多个夜晚。
但你撇了好久的嘴,对此还是不太满意,你没能一口气帮白露解决所有的龙师。他们是大人,还会各种各样的法术,更何况,还是白露的监护人兼老师。
“好啦,阿冲,你不用那么着急的!”白露摆摆手,“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也是大人,随便那些龙师做什么说什么,本小姐都不用理会!”
你一张嘴就想说,可是万一明天就死了呢。话到嘴边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可是白露,就连我爸爸妈妈都没有这样对我。我是他们生下来的小孩,但并不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他们也不能把我绑在身边,时刻准备着指责我的话。”
“我是因为对自由产生渴望而诞生的,只是寻求了他们的帮助而已。”
“白露,你说,持明族没有爸爸妈妈。那你生来就是自由的,你对自由的渴望,说不定比我还要多很多,才会变成持明族的呢?”
“……我生来就是……自由的?”白露的眼睛越来越亮。
你重重的点头,“对呀,你以前没有听过摇篮曲,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选择其他人当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让他们来给你唱。”
“这也是自由嘛。”
……
白露听了你的话很感动,同时,对你的生活态度表达了担忧。因为你不能说是只在梦里无法无天,你在现实也是口无遮拦。
虽然你没能直接对白露说出那句,“万一明天就死了呢?”但是你的行为印证这句话。
都说了是诞生于生命对于自由的渴望,那么生命结束于在自由奔跑的路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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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这段记忆,是因为它能说明两件事。
一是你完全能够理解刃对于长眠的渴望——不管他经历了什么,总之只有沉眠,只有床这个地方能够带给他安全感;
二就是你在梦中听到的曲子了。
除了和白露一起欣赏的好多首可以当做摇篮曲的音乐,还有一支歌。」
「“啊对了,老师,这支歌必须找个女生来唱。”你期待地看向拉帝奥教授。
他默然一瞬,“庸人并不兼职你的许愿池。”
“那我必须自己一颗颗星球去找了吗?”你跃跃欲试地问。
“……但我可以是。”拉帝奥教授无情的拒绝回答你问题中的[Yes]、[No]。
站在[毗波耶]旁边,你可以把自己梦中听到的曲子分享给拉帝奥教授,倒是没想到,除了作为盆栽和观赏品,它还能兼职唱片机。
拉帝奥教授听完这支名叫《若我年少弃世(IfIDieYoung)》的歌,越来越觉得,如果放任你自己去找歌者,一定会找到[家族]的头上。
在学术界,有一个专业术语用来形容这种情况——[墨菲定律]。
越不希望它发生的,就越有可能发生。
但你给人准备礼物,向来是用心的。而客观上来讲,确实不会有更好的选择,能比得过[家族]的那位歌者,比过[知更鸟]那拥有[同谐]力量的歌声。
拉帝奥教授不会刻意去拉低你给人的礼物的水平,但显然,要选择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以避免你同人产生更紧密的联系。
——他将事情外包给了[公司]。再怎么说,唱片的材质也是[亚空晶壁],[公司]只要知道这一点就会办好的。
而[公司]则派出了同拉帝奥教授从前合作良好的[砂金];
[砂金]则前往接洽同[知更鸟]的合作。
这样层层外包之下,既避免了你费那个功夫,一个个找过去,从而突破关系网遇见[知更鸟],乃至[家族]的人,又能留给[公司]一点操作空间……
拉帝奥教授确信,像公司那样的存在,只要嗅到一点信号,自己就会如鲨鱼一般涌上去。
——你试图挤上砂金去出差的飞船。
——你被发现了。
拉帝奥教授的眼神看得你狐狸毛都要竖起来了,然后他把你的行李丢了过来。
嗯,你还以为他不会让你和砂金接触呢。这和你之前在公司里看到的反应不太一样啊,不是都说了“讨厌的赌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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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先生,你好像被教授嫌弃了呢。”砂金眼带笑意的接过你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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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己的闹腾程度毫无自知之明,毕竟长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讨厌你呢,大家都争着想当你最好的朋友。
“不可能,我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你坚信自己在拉帝奥教授心中的地位无可动摇。
“你看,他新做的石膏头都给我带了一个。”
“这样啊……那教授常用的呢?为什么不给你那个?”
你骄傲地看向他,“已经被我变成艺术品了!我的颜料都用光了,这次我只有一个石膏头了,得好好想一想怎么上色。”
可惜你已经单方面断绝了和天才俱乐部乃至博识尊的联系,不然,很快就能得到一开始给博识尊换皮肤的那些颜料配方了。
你对那个“臭鸡蛋魔王”的颜色念念不忘,既然能配出五彩斑斓的黑,那说明五光十色的白也不是没可能现世。」
第155章 自在净行
「你并没有见到[知更鸟]。
在你并不知晓拉帝奥教授和砂金暗地里各种严防死守的情况下,你只是隐约听说知更鸟小姐对这首歌的出处十分好奇。
可惜这张唱片包括歌曲在内,并不对外发布。拉帝奥教授宁愿加钱私人定制,都不愿意把你暴露出去。
好好好,反正做学术这么多年了,名声、金钱、荣誉都得到了,也没什么用钱的渠道。拉帝奥教授在这方面丝毫不吝啬。
——至少这说明了你对自己的自信是有道理的,拉帝奥教授确实很在乎你。
顺带一提,砂金的工作,对你来说真的很无趣。除开可以去各种星球公费旅游这一点,而他的工作内容……
嗯,哪怕带上你旁听,你也一个字都听不懂。
综上所述,你只看懂了最后一步——
砂金很会挣钱。
他先是这样,再是那样,然后balabala……就能赚到很多钱,如果最后他□□的时候笑了,那么这说明,他挣的更多了。
唯一有一点,后面这种情况下回来的时候,你看他,觉得稍微有点狼狈。
接下来,他会笑着蹲下来,说:
“我特殊的小小客人,今天还要和我玩猜硬币游戏吗?”
你不喜欢猜硬币,比起吃东西、恶作剧和躺在床上做梦,你最青睐的硬币玩法,应该是很多种不同面值的硬币放在一个容器里相互撞击。
不仅有沉甸甸的重量,还会发出清脆的、美妙的声音,不比窗外挂着的风铃差。
但你从来不会拒绝,尽管他看上去很累。
嗯……或许应该这样说,你还没有学会照顾人,所以比起拒绝他,并建议他去休息,你会和他玩上几次游戏,等他自己提出失礼的退场话术。
按照拉帝奥教授的话,你从来都学不会,离危险远一点,包括这位赌徒。
“真遗憾,又是我猜错了。”这么说着,嘴边却挂着笑意,他会从蹲姿,变成坐在地上,平视你的眼睛。
戴着手套的手有想摸你耳朵的冲动,却总是眼波一转就收了回去。
“觉得无聊了?为什么总是不学会拒绝我呢?”
这句话砂金也总是会问上一遍,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你不仅还没学会照顾人,同样演技骗术什么的也并不高明。
你不喜欢赌博,乃至于比拼运气的这类游戏。说起来可能太过分,你的运气出奇的好,从来没有输过。
猜硬币也是。
不过如果你想输也是可以输掉的,在即将输掉的时候,你会出现一种心里一紧的感觉,但你坚决不改口。
砂金想赢的话,那就让他赢,而你不想让他输。
于是,你只需要用拉帝奥教授的话回答就好,“因为可恶的赌徒对我使用了诡计。”
相当普通且无趣的相处方式,总之,你是这样认为的——你完全看不懂他这样的人,不懂但尊重,或许砂金也是呢?
因为他渐渐的并不把你当要紧人物一样看在身边,工作的时候把你的必要用品都装在包包里,再放上一张有许多信用点的卡,之后就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当然,你还是没有放弃把砂金带回家养的想法。
归根结底大概是出于这样的心理:就像对待花色漂亮华丽的小动物,孔雀或者三花猫这样的,不懂它们平常在做什么,但觉得很有趣。
或许是有人能够看懂砂金,但那个人不会是你,你还只是一个10岁出头的狐人族小朋友呢。
也许也有一点有所不同……是你在[公司]第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原因?
你不知道,但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你见到[琥珀王]了。」
「[琥珀王]。
存护星神,克里珀。
见到克里珀是在很普通的一个午后,砂金去工作,外面你也已经出门逛过了,挑选了几种矿石制作颜料,可惜都不太满意,不愿意用在唯一的石膏头上……
克里珀出现,接走了你。
阳光和煦,地上铺着散落的纸张,颜料也准备好了。在一片金辉灿烂中,克里珀向你伸手。
——你觉得莫名有点熟悉。
“我好像认识你?……大石头?”
克里珀把你捧在手里没有说话,而你也看不出哪个是祂的眼睛。
你尝试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点可惜,没有带上颜料,不然也能给克里珀换一个皮肤,嗯,也许是一小块?
“你怎么不说话?嗯……那你能给我一个令使吗?”你突然想到了很贵很贵的砂金。
拉帝奥教授说连一个令使都买不下砂金,但那一定是因为你这位纯美令使还没有显露出强大的威能,存护令使说不定就不同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想过智识令使、巡猎令使……
前者是因为已经见过博识尊本神了,你不稀得再看祂;
而后者这是因为已经有很多令使了,而且拿去给和公司交换,又感觉实在不妥。
自己家的土特产,还是内部消化的好,外面没品的东西太多了。
克里珀明显迟疑了,正抬起另一只手,你突然一拍脑袋说,“啊,大石头,不是给我的,我想拿去和[公司]换砂金。”
“我就想养一个砂金。”
……
最后克里珀真的给了你一个令使空位,你是没想到距离立下目标到实现,只差一个克里珀。
你带着存护令使的空位回来,对身边的[公司]职员说,要把砂金带回家的时候,周围人的表情很像在看什么大型赎身现场。
可惜砂金下一秒就赶回来了,咦,为什么是可惜呢?因为这是从周围公司职员身上看出来的表现。
砂金认为你拿一个空白的存护令使之位把它买下来,实在是一项不公平的交易。
好巧啊,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表示应该向克里珀要两个过来才对。
之后砂金围绕着就算你把他买下来,他也会回到公司工作这一点进行辩驳……
辩驳失败!
你完全不听他讲话。
“就算你说了我也不听,我就从来没有听明白你讲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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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想养你,之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又不是白露周围那些讨厌的龙师,非得把你关在一个地方不可。”
砂金看上去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是吗?亲爱的小客人,那在这之后你又打算怎么解释这种行为呢?还是用你老师的话来搪塞?”
“但可惜的是,遇到你的时候我并没有筹谋这样的诡计。”
你想了想,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那太好了,因为这是我的诡计。”
“……”
砂金说自己迷恋的赌局,你听不懂;
他说工作上的事,你听不懂;
他和你玩游戏,这个还算能懂;
你要他跟你走,换成他听不懂了。
但好在,你从来不需要让别人听懂你的话,你只要去做就好了。
你想做的事,都一定能成功。」
「在砂金身边上托儿所的日子,因为克里珀的行为,就此被打断。
拉帝奥教授听说了这件事,看上去接受良好。你一般不带[玉兆]、手机之类的联络工具,出去玩或出远门都等同断联。
这件事还是砂金转告拉帝奥教授的。
他努力的将这件事用第三方视角,不带私人感情的语言转述。
你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摆弄克里珀送的可以做颜料的新“矿石”,听见拉帝奥教授呵了一声。
就像拉帝奥教授不理解你将他与智识星神博识尊等价的思维,他利用你的思维方式,完全看穿了你的心思。
——“不必多说。那个蠢货,兴许还在担心一个令使不够,没有要第二个令使才对。”
他是了解你的,你的确产生过这样的担忧。
——“你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要求你们的[琥珀王]前往公司代替你的职位。”
你逐渐开始不满起来,说实在的,你的思想并没有这么离谱——至少在经历了同现实中周围人观念的碰撞之后,你不会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但拉帝奥教授这种行为,就像住在了你脑子里,把你脑海中的弹幕念了出来一样羞耻。
这件事情结束于砂金把存护令使的空位要走,他还是改不了赌博的本性。
并非克里珀亲自指定而获取力量的令使此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首例大概和你这位纯美令使差不多。
在砂金还是公司商品拥有商品编码的情况下,没有向公司上报就直接进行了交易,哪怕本就是拥有基石的[石心十人]之一,也算是高风险了。
以上分析,都是拉帝奥教授和砂金提供。
你:……
“看你的表情,好像真的像教授说的那样,在担忧一个令使之位不够用?”
“讨厌的赌徒。”你嘴角都撇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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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轻笑着,“没关系,不理解依旧可以好好相处。”
“呵,该死的赌徒。”拉帝奥教授没有丝毫情绪的骂了一声,“我的蠢学生又让你赌赢了。”
事实上,你把存护令使的位置不用于交易,而是直接交给砂金,也是砂金赌局的一环。
他在赌你的信任。
而赌注,则是自己的归宿。
你问:“什么归宿?”
“我给自己打了个赌,我赌自己的朋友会不会把我当做商品买回家,还是……”
“会将强大自身的力量交给我。”
“我不给的话,你就会输吗?”
你问的是砂金会不会输,而不是自己会不会赢。
砂金摸了摸你的耳朵,“不,我依旧会赢。只是那样,我会感到很庆幸。”
“庆幸……这是个交易。”」
第156章 自在净行
「你疑心大人们总是有爱脑补的坏习惯。
一个存护令使的空位都需要纠结许久。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或者足以成立一个高风险的赌的事物。
因为砂金说他要,还因为你有。
令你在意的点在于,公司的职员来来往往,偶尔凑在一起,会像得知什么大消息一样,谈论砂金身上的商品编码。
你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就好像砂金是某种精美的、摆在橱窗前的商品,而不是公司精明能干的上层职员。
拉帝奥教授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的异常,“你也有遵从一般规矩来的时候?”
“什么时候旁人的声音也会影响到你了?”
这个问题问住了你,回想起来,你的确不总是关注身边的人谈论你的声音,能穿进你耳朵里的,大多是针对你身边的人的声音。
关于白露的、关于拉帝奥教授的、关于砂金的……
你不在意外界的声音,却不能理所应当的认为,每个人都不会在意。不记得是谁告诉你的,人的心都很容易感到不安,要好好关注它,记得哄它……
只是在思考砂金这件事上,你好像还是没有多周全。
——周全!天知道这个词放在你头上,让你感到多么的惊奇。
唉,人与人之间想要成为朋友,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你思考了一下,说:“我不太明白,我只知道,当大家觉得自己应该长大的时候,好像——”
停顿了一会儿,你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语句。
“都很擅长勉强自己。”
……
后来又说了什么,你不太记得了。你只是突然意识到,有些问题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决。
于是,你独自一人踏上了旅行。
琥珀颜料,石膏头,给刃的唱片,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物件。唯一的遗憾是,没有那只陪你从罗浮到朱明的棺材剑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你今年出远门的计划是学习。那时,你可没想到,在星海旅行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再次见到刃的时候,你们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他像是没想到这么快还会再见,还收到了你态度寻常地递来的礼物。
——一张唱片。
这张唱片上只刻录了一支歌,选择他的时候,你只觉得应景,至于具体唱的什么……你也不太记得了,应该是有那么一句歌词,唱的是“歌以青春,葬以玫瑰”。
[存护]的载体,[同谐]的歌声,诞生于梦境的歌谣。你不知道对刃来说,会不会像[毗波耶]对他一样有用,也不清楚会不会像拉帝奥老师说的那样……
哪怕没有额外的价值,对刃依旧是特别的礼物。
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这是一个寻常的相遇,寻常的举动。没有其他特别值得叙述的语言,你们再次分别。
后来的旅行中,你先是遇见了拉帝奥教授,告诫你必须远离的[同谐],其星神[希佩],祂的拼图被你制成了第二种来自星神的颜料。
再是遇见了走在毁灭旅途中的[星神纳努克],真是奇怪,看见祂的脸,你莫名觉得尽管这面容实在美丽,值得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却也蒙上了一根筋的阴影。
简而言之,纳努克,实在好骗。
暂且不提这种印象来源于何处,总之,你得到了第三种来自星神的颜料,纳努克居然愿意把自己的血液给你?
先后碰上两尊不适合在旅行路上撞见的星神,你开始思考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又或者该考虑考虑结束旅行,打道回府的事?
这个问题结束于迎面而来的[丰饶星神药师],祂身后还跟着银光猎猎的巡猎。
在这一瞬间,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想“[记忆]和[欢愉]跑哪儿去了,要不是[虚无]懒得动弹,我图鉴都快集齐了”还是该想“这个美人我见过”。」
「在觐见[琥珀王]之后,这场旅途开始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狂奔,整个寰宇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令使,已陨星神[纯美伊德莉拉]的眷属,先后面见了[同谐希佩]、[毁灭纳努克]、[丰饶药师]。
如果再加上,上一年觐见过的[智识博识尊]和[巡猎岚],那么,极有可能达成成就——“好多人认识的星神都还没有你见过的多”。
只是现在才说这些话已经有些晚了,你已经知道[记忆浮黎]和[欢愉阿哈]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了。
——祂们压根就没怎么离开过。
前者就是你从小到大认知中的那名“光锥仙人”,至于后者,后者一直被“光锥仙人”和岚拦着。
而你能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见到突然出现的药师和岚。
在记忆的刺激下,你升格了。
——你成为了星神。
这件事猝不及防就发生了,而你会说太晚了,却是因为紧接着出现的一尊从未见过、也完全不熟悉的陌生星神。
——[均衡互]。
你被祂带走了。
在[互]的解释中,前因后果并不复杂,你本就该是星神,是伊德莉拉遗孑的力量庇护了你,使你免于被命途力量冲刷为概念化身的结局。
而浮黎看护了你全部的幼年时期,祂利用记忆的力量将你在寰宇中隐藏起来,几乎完美。
是你在另外的命途上崭露头角,被博识尊注意到,才打破了这样的平衡。尽管岚的动作很快,却没办法抚平产生过的波澜。
欢愉的[阿哈]一直在试图找到你,祂也许会同浮黎一起将你隐藏起来,也许会推一把,将事情宣扬得让整个寰宇都知道。
但在这件事情中,仅指允许[互]将你带走,阿哈的确出手拦住了浮黎。
你是最接近人的神,也是所有星神中人性最为充沛的神。如果在成为星神的同时,依旧留恋身为人的过去,这并不符合“均衡”。
于是,在你升格的那一刻,人性充沛,对命途力量的掌握尚未熟练之时,祂将你带到了遥远而陌生的星域。
脱离[互]的桎梏的一瞬间,你一头栽进了充满虚数能量的树上,差点让你呕出来,泥头车也不过如此了。
就此,庞大的记忆朝你涌来,与你依稀望见的其他世界的记忆一同,将你淹没……
——时间与空间对[逍遥]毫无意义。
你在时间的洪流中,下坠。」
「一个事实:
你完全没有掌握[逍遥]命途的记忆。
反而是在践行这条路,将它走到极致的方面,你并不缺乏经验。
迷失于时间,或者溯流时间,都是同样的结果。
形容起来就好比,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按帧数存在的,你从这一帧掉到那一帧,又进入到另外一帧……
而观看具体的人和事物,则是无偿体验高度近视以后的画面,都是带重影的。
这种脚下完全没有实感的比溺水更窒息的感觉,结束于你感应到熟悉之人的气息。
你摇摇晃晃走在人群中,就像刚从洗衣机里出来一样,尽管看人还是会有些晕乎,但你好歹没有误入下一帧时间。
——是仙舟。
不像罗浮,也不像朱明。
不知道往哪儿走,你随意跟上了一名狐人,左看看右看看,再换一个人跟着走。
这次旅行没有结束于恢复记忆,也没有结束于你升格星神,你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走着,陷入了沉思。
就本质上,你是沾染阿冲气息的命途力量,是逃离神性的措施。内核是阿冲,但呈现出来的只是命途的力量。
换句话来讲,这是个小号,外壳是自己主宰的命途——兴许还有[创造]的力量。
因此,才会需要其他命途的伪装,否则,就会一落地便被命途冲刷、裹挟住,和每一个从人类升格的星神一样,完全没有逍遥的特点。
那么,每一个阿冲号在旅行之后都是怎样回归的呢?按照游戏来理解的话,就必须达成一种结局。
一般而言,生命的结局都是死亡。而游戏的结局是阶段性的,具有代表性的。
但你的生命并非游戏,当然,你相信别冲号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如此,在结局之后,别冲似乎也并非直接回归那个现实。
回想记忆中的片段,都能出现“后日谈”乃至于“pv”这种东西,说明次元壁对阿冲来说并不算什么。
所以,想要依靠达成结局上大号,来脱离这种特殊的状态,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最明确的一点就是,阿冲只有一个,而每一段旅程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围绕这一点来思考,你开始有那么一点理解,[记忆]与自己的联系,为什么会那么紧密了。
这样一来,玩弄记忆,就是模拟器的本质。
姐姐安溯无疑是了解你的,实现这种大号和小号们明显割裂的情况,要通过不断梳理记忆、抽离情感、隔绝熟练度,以调整情况提升“最原本自己”的纯度。
只有这样,每一个阿冲才会无限接近结束模拟的那个自己。哪怕培养过程有些许不同,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你已经知道是自己是一个小号了,如果不想按照常规办法退出小号,离开这里,抛弃这些经历和情感,又该怎么办呢?
其他的阿冲都没有从零开始,可为什么你是从零呢?而成长的过程中,你的格格不入,实在有些太明显了。
想到这里,你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莫名有点理解,有一个小号在模拟器上留下恶作剧的心情了。
你不知不觉停在人群中不再往前,世界很热闹,但你不来自这里。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开心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你上方响起。
“要来一块点心吗?这可是星海旅行的[无名客]特供哦!”」
第157章 自在净行
「“白……”
有一瞬间,你以为自己来到了未来。可你面前的大人不是持明族,而是狐人。
白绒狐人,对方身上的重影告诉你,这是过去的白露。
所以,她不是白露。
你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接过她手中的点心,然后听见她笑着说:“它叫[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哦!”
“小朋友,你身上有星海的气息,一定走了很远吧。”
——真奇怪啊,听她讲话,会觉得鼻子酸酸的。
只是你不想再面对她,你转过身背对这名陌生又熟悉的狐人,吸了吸鼻子,“对不起,你帮了我,但我却不能和你交换名字。”
同人交换名字,就像给一只小动物取一个名字,人的情感会随着名字传递过去。
可是你已经认识白露了,不管这位狐人大姐姐和白露是时隔多久的转世身,你都只愿意记得其中一个,也就是白露。
这种心情就像是不同的小号之间对于最原本的阿冲来说,游戏记录的清空与覆盖。
……你只是感觉有点难过。
一点点。
“这样啊,没关系,一定是因为时机还没到。”她的笑声听不出一点阴霾,“我能感觉到,虽然年龄可能会相差很大,但是十几岁,几十岁,就算是几百岁,我们都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许这个时机会在很久很久以后……”
——“白露在丹鼎司是要工作的,她不像看上去那样和我一样大。也许她有十几岁,几十岁或者上百岁?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到她不那么忙的,我们依旧是好朋友。”
你觉得憋眼泪真是一件好难好难的事啊,不发出声音还好,你哼哼唧唧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可恶啊,明明加上记忆中那些年纪,你都几百岁了……
低头一口咬下[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你转回来没有抬头看他,另一只手从兜里抓出了身上剩余的糖。
遗憾的是,都这个时候了,泪花不听话地涌出来。你不清楚自己的脑袋里因为什么,而变成了一团抓乱的毛线球。
或许是因为不满12岁就面临了这样复杂的情况;
或许是在为白露从白毛狐人到持明龙尊的变化;
又或许是在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迷茫……
“哎呀,是从来没见过的糖果!谢谢你啊,小朋友。”
你胡乱擦掉了点心的碎屑,勉强稳住情绪,看见了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她手上的[彩梦什锦糖果]。
梦境,是你和白露的秘密基地。
白露知道你在梦里种过毗波耶,毕竟你们会在梦里一起玩耍,她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全无察觉。
她的确因为那花是为了拉帝奥教授种的而闹过别扭。为景元将军亲自种花也就算了,拉帝奥教授可是在她之后的家伙。
而这个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你把收集起来的、待在天才俱乐部时掉的毛,让妈妈做了个[小毛毡阿冲款]。
这时候回想起来,你竟觉得有些可惜,没能送白露一支花……
你心想,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影响你向这个陌生的她表示友善。
“见到你很高兴,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你想了想,手心朝上,渐渐出现一捧没有根茎的花。
就像兰那罗们将花朵赠予你,将友谊赠予你,将祝福赠予你,你也将同样的礼物赠予她。
“不管天空、大地有多么灰暗,只要你的生命如一掬清泉般涌动,甜梦与深眠会永远为你驻足。”」
「你离开了这一帧时间。」
「疑问依旧没有消失,力量也并非完全纯熟,但你踏上了旅途。
有时会碰上浮黎,祂会告诉你当前的时间,只是祂并不能每一次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就像现在,因为熟悉的气息,你停在了这个时间。控制力量不使自己继续在时间中流窜,而现阶段你只能依靠熟悉之人的气息摸索。
——你遇见了岚。
并非[巡猎]的岚,而是人类的岚。
你一路跟了他许久,他都没有回头。若是离得远了,他会慢下脚步,等你快步靠近了,又会恢复原来的速度。
岚握着弓箭,在烟尘弥漫,人们步履慌乱的人群中坚定向前。你不知道这里是哪艘仙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动脑子,也不想说话,就像这样不说话,安静地跟着他。
“跟着我呢?”身上披甲的云骑军轻声问,步履依旧,目视前方。
“嗯。”说着,你点了点头。
“没有别的去处了?”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迷路了。”你微微低头,只感觉自己的尾巴都拖到了地上,每一根毛都顺直服帖,死气沉沉。
他轻笑了一声,“那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不问问,就跟上了了。”
“我知道……嗯,我知道你要去哪儿。”
闻言,他停住了脚步,好一会儿才缓缓偏过身,侧头向你伸手,垂眸注视着你的眼睛,徐徐出声——
“……岂曰无衣?”
你抬起头望着他,动作突然,额前的碎发都有了动作,狐耳一动,便想到了自己的答案。
牵住那只没有握弓的手,“与子偕作。”
(译意:与你一起出发。)
这是仙舟起航前,那名古帝王时代的诗歌《无衣》,也是一首战歌。与此同时,你也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时。
从古国时代,仙舟便与天外而来的丰饶造翼者起过干戈。
因此,这是仙舟第二次与造翼者大战。恰好,你回答他的那一句也出自《无衣》的第2段,他说的是第一句,你说的是最后一句。
……
在抵抗造翼者入侵仙舟的路上,你才发现,这位披甲军士并不完全是岚,他是加入云骑军,与岁阳做交易的士兵之一。
有些时候你会感觉他很熟悉,只是你也并未同岚相处太久,无法作出评判。
但你会因为他的气息而停留在这一帧时间,无疑已经证明了某种事实。
——你与他此行,为斫断[建木]。
目标如此,武艺倒是仍需锻炼。距离[曜青]不远的,造翼者星球上的丰饶造物[穹桑]与仙舟上的[建木]相互吸引,引发了这场战争。
你跟着他四处征讨,每夜睡觉的地方随机刷新。尽管住宿不好,你也时常脱不了原本的生活习性,对方早起好一会儿,筋骨都活动舒展,你依旧起不来。
然后他就会拿出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找到、带回来的[热浮羊奶],这就是你们每日一同启程的开始。
拥有岁阳之力的军士擅长杀敌,但不怎么擅长寻敌、索敌,一箭下去,如果是群攻倒还好,能倒一片,但要是力量不足,造翼者倒是死了,但他们驱策的[视肉]就不太清楚了,看不太出来死活。
这种时候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同行的军士除了战斗,早起买热浮羊奶,有时还爱好给你保养狐狸毛,当然,他不保养也没办法。
毕竟,你自己又不会摸自己的耳朵尾巴,要是毛毛乱糟糟还干枯毛躁,又或者油脂丰厚,摸一手难受的也不是你。
披甲带弓的军士嘴上说的可好了,他的躯壳已经许给了未来要夺舍的岁阳,拿来换取力量了,但你的还是属于自己的,所以要好好保养啊。
你看他笑的心里不爽,薅了好几把他头上的紫毛。这种藏在玩笑中的真话迫使他低头说了好久的话,你才消气。
他之后才说,毕竟是来到仙舟第1位狐人,在危难之中留下帮忙,这是很珍贵的友情。
读作“友情”,写作“父子情”。
但你不听他的,你非说他是你失散多年的未来老婆。
“你知道的,我生来就没有老婆。”
他想把你当儿子,你怎么就不能把他当老婆呢?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你们可以各论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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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时间到了,也许是满足了某种条件。某天早晨,他不仅带回了热浮羊奶,还寻人特意做了新鲜的[鸣藕糕]。
[鸣藕糕]一口咬下去,会发出奇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阿哈在耳边笑。
他摸着你的脑袋说,“这件事情不得不去做了,能在战火中遇到你……的确是一件幸事。”
他说一截话,[鸣藕糕]笑一截。
嚼巴嚼巴,你不知不觉就停下了嘴边的动作。
披甲的军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只是遵循感觉,来到曜青船首,张弓,射箭,一如寻常。
你见到他向天张弓,紫色的头发被头冠取代,手臂、身躯、发尾逐渐被一抹蓝色覆盖,被[岚]取代……而这一箭,几乎撕裂天空。
射手、战车、战马,几种元素组成了[岚]。
你亲眼见到他被[岚]的概念覆盖,他的确成为了岚,但岚成为不了他了。
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你从虚数之树上睁开了眼睛,满眼映照的都是巡猎的光矢。
几千年前的箭芒与现在的箭芒一同亮起……
你看见了[岚],你回到了[现在]。
那是逆时的一击。
与时间箭头错向而行的箭矢,追随着悖逆时间的你,降临在了那时的[建木],将其斫断。
“我稍微有点……”你从虚数之树上走下来,没有握住[岚]向你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的接着说,“生气。”
只是看着[岚]的样子,你不太愿意对着他生气。
抿着嘴好一会儿,你突然念出了均衡星神的名字——
“互。”
属于互的概念在虚数中流淌,似乎正在默默关注你。
“我讨厌你。”
你说。」
第158章 自在净行
「就像你曾经在天才俱乐部与拉帝奥教授之间做出的选择那样,你明白许多普通人面对星神的位格所出现的心折,也知道星神在升格之际被虚数概念覆盖的被动,但[价值中立]是一种冷漠的做法。
——你做出了选择。
你是人类,为此,可以从星神的位阶走下来。
那么,你成功了吗?
成功了。原本在无法控制命途力量的时候,你在时间中流窜,无法安稳落地。按照你的性格,自然是可以穿梭在各个时间里疯玩,哪怕是无厘头的嬉笑。
可是,随波逐流的“逍遥”,还是“逍遥”吗?
你不太清楚,只是一昧寻找自己的方向。
有个人曾经说过——
如果界定一个满值100的数值,你的人性99,神性为1。但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数值的波动范围中……你的人性无限接近100。
你想要从神位落下,就必须忽视那一点神性的影响,忽视自己对所有生物命的包容,扩大软弱的一面,扩大容易踌躇不前的一面……而非坚定自己的目标往前。
于是,你找到了[岚]。
跟随祂前行的方向,作为你的目标。
……虽然有点对不起一直暗中跟着你的浮黎,但仔细想想别冲的[逍遥]命途,哪怕曾与[记忆]命途出现过双生现象,不也毫无负担地脱离,转而与另外的命途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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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特例。
所以,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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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挣脱命途束缚以后,你想做些什么呢?
你认为星神的概念不应该存在,也许命途是寰宇的力量体系,但命途之主不应该像星神那样。
比如,岚。你认识人类的他,但是星神的祂只能说涵盖了人类的他,不仅如此,里面还添加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的意志以及其相关概念。
又比如,塔伊兹育罗斯。寰宇间均认可祂死于同克里珀大战的说法,但你却知道祂只是在某一刻思想悖逆了[繁育]的概念。
塔伊兹育罗斯曾经接纳了你,你讨厌虫子,但并不讨厌祂。
嗯,像斫断[建木]那样,斫断[虚数之树],这是你大致的想法。
理论是几乎没有的,但行动力是点满的。
你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并且像是命途、奇物这种超自然力量都是依靠虚数能量而发动的。
好了,已经知道了前置知识,你现在准备开始行动了。
(好了,已经学会基本公式了,现在可以开始做高数了。)
你并不知道[虚数之树]也只是一种概念,哪怕是[天才俱乐部]也尚未证实其真实性。
世界与世界只生长于虚数之树的末梢,其间隙之间存在某种力量阻隔,在阿基维利联通世界之前,整个寰宇寂静无声。
而虚数之树的枝干恰好是与时间相关的概念。
——时间,就恰好在你力量所及的范畴。
“俺寻思之力”占据大头,你胡汉三又回来了!
啪的一下挥开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稀里哗啦碎裂音效的[互],宣布了你的撅树大业。
还立下了砍掉这棵树,就回家过年的flag。
一般而言,虚数之树不是树,正常的手段是没办法撅断的。[互]只是小声劝阻你,哪怕你不听,试一试应该也会知难而退……」
「一回生,二回熟。
这不是你第一次砍树,提瓦特大陆的世界树虽然不是你砍的,但经验应当是共通的。
有些事总要做一做,才知道能不能做。不做又怎么知道是对,还是错呢?
逍遥命途的力量也是虚数能量,能级相同时不及[毁灭]、[虚无]的攻击性。因此,力量没入攻击对象或者直接穿过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拥有几乎撅断世界树的经验,你也明白,这相当于灭世操作。
所以,正常的解题步骤是什么呢?
在[互]象征性劝解几句后,便站到一边旁观你徒劳之功的情况下,你没有挥散手中逍遥命途的力量,同时,另一手凝聚出了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力量。
——[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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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祂有瞳孔的话)
——哈基冲你这家伙……
哪怕是均衡星神都承认,从命途中挣脱但依旧可以利用命途力量的你,已经超越了99%的星神。
问题是,你是从哪里扒拉出来的第二种陌生的命途力量的?!!!
虚数能量没有任何波动,这跟天上掉命途有什么区别?
而且看这样子,能与虚数之树相融的力量加上完全可以构造新能量的力量,你很大可能会成功。
这时候,你想了想,一脸正色:“士兵岚既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争辩,天地同寿!”
岚:……
而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仅有岚、互,还出现了阿哈、纳努克、克里珀、药师、希佩。
乍一看,还以为星神开会呢。
阿哈拿着一个类似收音机的东西,站在[互]后面,反复播放“互,我讨厌你”和后面一阵稀里哗啦碎裂的音效。
[纳努克]蓄势待发,时刻准备加入你的大业,[浮黎]无脑站你但举着相机(?),[药师]也紧随其后,[希佩]试图加入这支星神队伍,[岚]拉开弓在加强你那一击和痛击你的队友[药师]之间犹豫……
在一声巨响,以及莫名充当了bgm的阿哈那声“哈哈哈等等阿哈,阿哈有经验!”中,最后[克里珀]拎住你命运的后脖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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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哪怕你得道多助,也没能成功。
不过,引起了虚数能量类似沸腾一般的波动现象。
总之,聊胜于无吧。
……最后是[互]平息了这一遗留问题。
面对这个世界的底层法则,你,惜败一筹。如果不是看在克里珀的面子上,你一定要再来两下。
要是次数多了,熟练了指不定就能成功。当然,说不定是因为“俺寻思之力”不够。
总而言之,都是[博识尊]不参团的问题!
天杀的,祂还不小心破坏了你按部就班升格的龙傲天发育之路。
一边盘算着回头找[博识尊]进修和算总账的问题,你叫上岚准备回老家过年。
期间,你对[互]试图和你讲道理的絮叨声充耳不闻,开玩笑,你刚成星神的时候被迫面对祂说教,那你现在手握两条命途了,还要听祂废话。
那你不就白升级了吗?
不听!」
「——你高高兴兴坐在岚背上回家,逃避了浮黎试图和你说话的事情。
但你万万没有想到……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互把我带走了,我不知道我走了都快有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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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虽然你期间还经历了人性大爆发,思考人生也思考了好一阵子,但这能有两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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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知道现实后:
——好尴尬啊,为什么还没有打出结局?
——打出结局就能触发自动脱出机制,想回来“再续前缘”也不会有任何隔阂。
这样一来,不仅现实的冲得到了力量、经验,还看见了不一样的经历,你也能获悉别冲新奇的人生体验,缓解世界长草期的无聊……
最重要的是,可以逃避这种尴尬。
简直就是双赢!
你不太喜欢面对离别,尤其现在即将面对的还是地狱级离别后场面——
失而复得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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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逍遥命途出现后,你回归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刃]。
——仙舟还没到过年的时候,你让岚找个地方把你放下就分别了。
而且还能拖一拖时间(bushi)。
“我现在可厉害了,你想要回家睡觉吗?”你看刃,面前的又不只是刃,他还是曾经的应星,现在是失去灵魂的空壳。
而刃看你,呈现出来的样子既不是星核猎手[刃],也不像魔阴身发作那样。他看你,依旧还是那个12岁的小狐人。
“你……不会长大了?”他低头看着你,赤红的眼底沉没着说不出的情绪。
你眨眨眼睛,“星神是不会长大的。嗯……现在,你要向我许愿了吗?”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刃的眼睛微不可见地动了,然后他摸了摸你的头,“在我完成艾利欧的剧本以后,你可以来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来接……应星回家吗?他很累,想要休息。”
“好哦。”
你答应了他。
之后的路,是星核猎手带你走的。你没有使用星神的方式,刃也没有问原因。
他不怎么说话,对你也不像对待星神,寻常的让你觉得仙舟人(此处指岚)都很擅长养狐人。
期间,银狼还告诉你,你登神的时候动静特别大,刃天天听的那张老式唱片几乎立刻就化作了奇物。
要不是你送的礼物认人,唱片是没法正常听了。
你开始怀疑自己送的礼物都变成了奇物,不过连礼物都变成了奇物,你原来住的地方呢?
……这件事不宜深思。
要知道你独自出门旅行的时候,拉帝奥教授正在外地和别的学者开研讨会呢。
没过两年,这命途又有大动静,疑似星神陨落,可你本就登神不久,[星际和平公司]都还没有证实上一条消息的真实性呢。
银狼说,要不是艾利欧提到,你很快就会回来,刃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不容乐观了。
你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挠头看向刃,啊?咱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
在气氛走向更加莫名其妙的情况之前,刃闯进公司完成任务的时候把你留给了赶过来的砂金。
“所以,现在能给我一个解释了吗?”拉帝奥教授隔着视频,声音里都传出了活人微死的气息。
你听见砂金笑着回答:“解释就是——”
“他不会让我输。”」
「达成结局:那个再也长不大的朋友」
第159章 罗浮后日谈
“他说要踢馆天才俱乐部,给遍识天君一点颜色瞧瞧,说他老师那样的美人就该有点特权,还说下次一定要带帝弓司命回家过年……就这么闹腾着出发了,平时惯使的剑匣也没带上。”
憔悴的青色狐人女性望着夜空蹙眉,心中思绪万千,总觉得四面八方吹起的夜风也在叹息。
“突然有一天,宇宙深处传来轰鸣声。大家都说我的孩子,阿冲,他成了星神。”
“[星神哪里是那么容易当的。]那时我这样回应,匆匆忙忙回了家,却发现那样遍地奇物的地儿,瞧着竟让人觉得没了容身之所。”
她独自一人坐着,嘴里低声絮叨,也不知在与谁说。
“我不信邪儿,一定要住在里边儿,让家里都保持原样。阿冲一定会回来的,那孩子,都说他闹腾、不省心……却最是恋家的。”
“他那样的小人儿,没人瞧着可怎么行呢?平日走个路也不安生,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巨锁,一定要挂在尾巴上!你说说,这又哪行呢?果然,他后来走路都不稳当了。”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几声。
景元将军来看过她几次,也就听她讲了几次,每次听到这儿,都不住叹息。
来看往她的人来人往,女性狐人依旧有些恍惚。
“阿冲爱吃糖球,但凡他爹进了新货,撒娇卖痴的也要多尝几个。都说他闹腾,但人人都知道那孩子多招人喜欢呢!”
“嘿,外头人还不知道,我和他爹走南闯北做生意的,下班回家了,这孩子那说话劲儿,可黏糊了……”
“他从后头摇着我的肩,[阿娘阿娘,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最最最喜欢你了][谢谢你把我生下来,还对我这么好]……”
狐人说到这,忍不住呜咽起来。
“你、你和阿爹……呜呜都好辛苦呀……”最后几个字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鼻音。
泪水打湿了脸庞,驭空露出不忍的神色,靠近拥抱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黛烟……”
名为黛烟的狐人摇摇头,扶着脑袋止住了喷薄而出的情绪。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他了。成了星神,该是好事啊!人人都恭喜我呢!可是、可是我的孩子……他回不了家了。”
“但没关系,我就在家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他回来……那孩子可会撒娇,也可爱哭了呢。”
黛烟不再说话,沉默无言的望着敞开的门扉。
似是看出了驭空的担忧,停云凑到她耳旁小声解释,“驭空大人,自从那日起,黛烟小姐就没再关上家门了。好在此处奇物能力非凡,寻常恶人还不敢上门来。”
话语中的“那日”,两人都心知肚明。
驭空悄声叹息,又问道,“尘然呢?”
尘然,是黛烟的丈夫,阿冲的父亲。
“尘然大人变卖了其余家中财产,在外头四处打听[自在天君]的踪迹。”停云轻轻摇头。
“此前从未出过12岁之幼龄的星神,无人知晓祂……现在如何。”驭空眼神飘忽,心神不宁,“现在只能盼着白露那儿能有什么消息。”
“是啊,若不是白露大人早早的获得了令使之能,也不会有人觉得阿冲那孩子并非成了星神,便就此忘却前尘旧事……饶是现在,小女子也觉得世事难料,颇为恍惚呢。”
停云靠着驭空,用袖子掩面小声感慨。
……
而被人提到的白露,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平日里丹鼎司的工作,她还会挑着空子,利用[逍遥令使]的能力,钻进时间的间隙里,查看从景元将军那里得来的资料。
“我族之血,我祖之魂;点化龙尊,于此脱胎……”白露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失望地阖上了这一册禁书。
“什么化龙妙法,一点用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提到本小姐需要的信息!”
连无梦的症状都没有提及,白露只得放弃从自己身上寻找办法。
“唉,希望将军能找到办法吧……可是、可是就这么把希望交给别人,万一……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呢?”
白露甩甩头,努力振作起精神。
“阿冲就只有我一个令使啊!我已经能从丹鼎司出来了,也不用再听龙师讲话了。可是他却不见了……”
“什么神迹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太蹊跷了。”
“嗯……一定有办法的!”白露给自己打了打气,陷入了沉思。
她闭上眼睛,支着下巴,努力回忆成为令使时看到的画面。当时她只注意到阿冲的影像在对她说着什么祝福,那段话一听嘛,就知道是在对她白露说的。
毕竟,除了阿冲,也没人知道她没办法做梦。
后来,将军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细节。白露这才想起,阿冲眼中的倒影,那张脸并不像自己。
没有找到持明族的特征,反而是狐人的模样……
总之,推论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说700年前的[云上五骁]资料里可能藏着什么信息。
也许……的确是只有白露才能发现的。
当时猝不及防发现了疑似自己前世身的狐人,白露还痴呆了好一阵子。好在阿冲还给她留了东西,不至于完全陷进这种自我矛盾中。
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那东西被放在了哪里。
只知道那是一朵花。
“对了!如果是记在灵魂上记忆的问题,十王司直掌阴世,嗯……想找他们帮忙可能有点困难。不过,岁阳……不是到处都有吗?”
白露嘀咕着,“听说宇宙中还有专门负责研究记忆的家伙,就是藏得太严实了……算了,不管了,阿冲说的对,好点子都是要和时间争抢的。”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白露检查了一番随身物品,确认自己面对岁阳不会吃亏。
“哈哈,本小姐可真是太聪明了!”
……
“将军,云璃来信说,她现今猎剑三百柄,问我的剑术修习的怎么样?”彦卿捏紧信纸,神情严肃。
“将军,彦卿现在已是罗浮最强剑士,请让彦卿前往其他仙舟踏上修行之路!”
耳边彦卿满口将军将军的,讲了许多话,景元指尖站着毛绒绒的团雀,眼皮都没有抬下。
“彦卿啊,太过急躁,可不好。”他悠悠出声,不紧不慢的逗着狐疑歪头,轻啄他指尖的团雀,“你的底子已经露干净了。”
“什……将军,您都知道了?”
景元摇摇头,“前些日子,你时不时总要提起衔药龙女。那话里的醋味哟……”
“唔……”彦卿摩索着指尖缠着的剑穗,不由自主便气虚了,垂下头。
“彦卿只是、只是——”
“嗯?”
“没成为剑首,彦卿不敢同龙女大人比较。”他鼓着脸,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这句话。
“若是阿冲回来了,不是剑首,就算是云片糕,彦卿也分不到那一片。”
云片糕,一小块点心,一般切成5片。哪怕阿冲只提过那一回,彦卿现在也完全不舍得忘。
明明他比白露认识阿冲更早,现在却连对方的消息,可能都要从另外的人那里得知……
将军有[仙客来],白露有令使,就连云璃,不提[胎毫笔],她还主动送了阿冲一只机关狮子。
彦卿觉得自己既没有得到阿冲的偏爱,又没有像云璃一样,为阿冲留下些什么。
他们本是最好的朋友啊。
又一次被将军拒绝,彦卿垂头丧气的走到[星槎海],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他本想去金人巷,哪怕看见斯科特那个讨厌的家伙,至少身边也有故人之影。
可彦卿私心又觉得,就算是和斯科特做同样的事,阿冲要是在,空气都会好上许多。
而斯科特?二者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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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烦心事比较多,他不知不觉就会走到星槎海。他心里也知道,成为星神的阿冲不太可能从这里回到罗浮。
想想帝弓司命是如何降临的?以后若是阿冲降临,他们又该以怎样的态度相见呢?
彦卿现在既害怕见到他,又渴望见到他。
要是见到阿冲,星神的一瞥都足够凡人永世难忘了,可彦卿若是只求被看那一眼,心头反倒会觉得不是滋味。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阿冲……
彦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曾经想对这位朋友说的话,还是他现在的想法。
哪怕像从朱明回来那样倒打一把;
哪怕是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但独独漏下他;
哪怕是邀请他加入[云片五削],就算是鸣藕五削、貘貘卷五削……
都可以!
只要阿冲能回来,只要他不那么冷漠的、像星神那样看他,只要阿冲能叫他的名字——
“彦——卿——”
“彦卿!”
对,就是像这样叫他。
彦卿吸了吸鼻子,突然他神情呆滞地抬起头。
逆着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你总算突发恶疾啦?!”
阿冲岔着腰没好气地指指点点,“我的剑匣可以勉为其难继承给你。”
“阿冲……”彦卿颤抖着声音,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不是在——”
“是的,你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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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吧!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你得到的是一名星神的驻足!”阿冲高高昂起头,慷慨激昂地一挥手,“他抛弃了所有的力量——”
彦卿躺着荷包蛋泪眼,激动地从地上弹起来,抱住他。
“太好了,你回来了!阿冲!大家都说,大家都说你成了星神!还有人说,你已经死了……”
被打断台词抱得死紧的阿冲,挣扎着,惊恐的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脚,没有着地!
第160章 罗浮后日谈
酣睡了一整夜的冲师傅终于迷迷糊糊打开了房门,顺着空气中食物弥漫的气味走到餐桌,就着喂到嘴边的饭,张开嘴吧唧吧唧,咽下第一口早饭,冲师傅可算逐渐清醒了过来。
眨着眼睛正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阿冲很快就如同干瘪的气球一般被抽走了精气神。
他没精打采地说:“爹娘,我去上班了。”
尘然、黛烟相视一眼,既无奈又好笑,“路上小心啊!”
“知道啦——”
懒洋洋的尾音拖了老长。
阿冲打了个哈欠,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半虚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传单,这就是他今天的工作了。
这里贴一张,那里贴一张,路过的人手里塞一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外地化外民脑门上再贴一张……
“诶等等,怎么刚到仙舟就碰到这种小广告啊!再说了,本姑娘看上去有那么、那么——”粉丝的少女愤愤不平地扯下脑门上的传单,随意瞥了一眼,就离不开视线了,“呃——”
一旁的小浣熊自然地凑了过来,“助推星神就业,共建美丽寰宇……”
“我三月七在宇宙中行走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这小广告我还真没见过!”
而这还只是标题!
『先兴带动后兴,支持星神返乡就业!』
『星神就业,是振兴寰宇的重要环节。振兴寰宇要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打造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绿色社会,建设生态宜居的人居环境……』
『加强寰宇安定水平,减少无业星神流窜。』
『……』
穹:“这工作我也能干!”
没有找到垃圾桶的小浣熊对发传单的工作疯狂心动。
三月七一时间大脑cpu都给干烧了,发出了“妈”的声音:“杨叔——你来看看这个!”
宇宙猫猫头.jpg
扶了扶眼镜,□□杨接过传单。好一会儿没说话。
地铁,老人,手机.jpg
停云快步赶到司辰宫门口,目光在三月七身上停留片刻,掩嘴一笑,“哎呀,各位恩公久等了,驭空大人就在里面……”
“总觉得这位停云姑娘已经在旁边看了挺久的……”只感觉脑门凉飕飕的三月七小声吐槽。
……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班路上碰到了好多魔芋爽(指魔阴身)!”阿冲扇着手中剩下的传单,对白露抱怨。
“你这算什么上班啊!啊不对!”白露突然发现了华点,有些惊讶,“你不会挨个把传单贴他们脑袋上了吧?阿冲居然也有这么勤快的时候……”
不怪白露这么惊讶,实在是。阿冲的传单虽然看起来像是整活,实际上也确实是他在整活,但星神亲发的传单,其作用也是实打实的。
玩过[狼人杀]的都知道,这就好比是[预言家]发了金水,查验到的玩家身份牌是好人阵营。
上述作用是针对活人、正常人生效。
而对于魔阴身发作的仙舟人,长期作用不清楚,但肉眼可见的是抑制(或者净化)作用,贴上立刻就见效。
——阎王爷:你走,你也走,齐天大圣亲自划掉了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
阿冲睁大了眼睛,满脸控诉,“啊,白露,你这话好刺耳,严重损害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呃……”白露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倒、倒是你,今天怎么来丹鼎司找我了,一般这个时候你都在将军大人那里。”
说着说着,白露的底气就回来了,她板着脸点点头,“对呀!又是将军又是驭空司舵的,哼,本小姐不过区区丹鼎司小小医士……而且我都听说了,你和那个叫彦卿的,是最要好的朋友!”
“……”阿冲挠了挠头,他倒是想找毛绒绒的景元,可惜景元说还没到他的戏份,让他先找白露玩着。
罗浮即将有新的漂亮小龙人来了,而且白露之前一直在找的东西,说不定很快也会出现。他得安分一点,嗯,按景元的意思,最好还是和白露一块儿。
不过显然,在龙女大人这里,真话是不能说的。
“彦、彦卿他懂什么工作呀!”阿冲超大声的回答,“真要到正经时候,我还是只有和白露才能说到一块儿嘛!”
“大家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阿冲慢吞吞地组织语言。
“再说了,仔细想想,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当星神的呢,那些星神同事,都没见他们下班过,也就我聪明一点儿……说明星神也不是一个好职业啊!”
点头.jpg
听得白露一阵无语,倒不是想反驳星神是个好职业,好多人想当都当不了。
而是阿冲这家伙,一周7天,一三五住在仙舟,二四六去真理大学,星期天给自己放假。
每天朝九晚五,还有信徒代班——不开玩笑,阿冲也算是有信徒的,至少白露知道的,她和彦卿都帮他代过班。
晚上5点到早上9点,是下班时间。为了解决晚上没有[逍遥星神]上线的问题,半个月前,阿冲还兴致冲冲地提出了出租服务。
详细解释就是,500[巡镝]体验一夜星神职业的出租服务,每人仅限一次机会。
就这,阿冲还犹觉不满,按照他的话说,他才12岁还没参加仙舟的成年考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工作了!这简直就是压榨童工。
他时常怀疑,正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才让他两年来都没有长高一公分。要不是小伙伴里还有白露陪他,他早就要开始闹了。
比如说,让彦卿和云璃也长不高。
当然,要是以星神的体型,一个星系恐怕都没有阿冲大,但他作为狐人的体型长不高了……
星神毕竟只是副业,狐人才是本体啊!
回忆过去,阿冲认为,自己成为星神有且仅有一个好处,那就是——
他,能吃巧克力了!(震声)
综上所述,星神当成阿冲这个样子。像她白露,彦卿,还有其他熟悉阿冲的人都已经对星神被迫祛魅了。
被、迫,划重点。
“唉,阿冲,你既然都已经成了星神,不求你像我一样干一行爱一行,至少工作的时候不要让人看出来你在玩嘛!”白露语重心长地对阿冲传授工作经验。
“哦……”
战术后仰.jpg
“好了,休息够了,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白露小大人一般挥一挥手,打发阿冲自己一边儿玩去,“不如你去找你老师吧!本小姐可是很忙的,诊号都发放到30年以后了!”
“……忙,都忙,忙点儿好啊!”
阿冲背着手,落叶凄凉的在他背后悠悠落下。
这话前脚刚出,白露后脚一晃眼就没看见人影了,“……”
——
于是,拉帝奥教授就见到了,本不应该今天出现的神兽,从他桌子下面冒出头来。
“老师!我来——嗷!”看你了。
后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阿冲就被迎面来的粉笔砸中了脑袋,当即就撇着嘴幽幽问,“所以爱会消失吗?”
说实话,演技并不好。星神哪会是粉笔就能制裁的存在,若不是阿冲前科累累,拉帝奥教授可能已经心软了。
往事不堪回首。阿冲刚回来那几天,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也耐不住有个人天天从各种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发出奇怪的声音。
——“嘿嘿嘿,我会一直看着你!永远!”
同时,还伴随着两道猩红的光芒。
是螺丝咕姆友情提供的机械镭射眼头盔。
冷漠脸.jpg
如果星神的瞥视都是这种形式,那么祛魅的速度将会变得无与伦比地快。
拉帝奥教授把阿冲从桌子下拎出来,这丝滑的动作看呆了旁人,他冷笑一声,“绝无你口中的这种东西存在。”
“老师,我就不能选择和你一起浪费人生吗?”阿冲笑嘻嘻地抱拳作揖。
这话还是阿冲跟拉帝奥教授学的,化用老师常说的话,莫名其妙总是能起到很强的作用。
原话是:
[准备好浪费人生了吗?]
显而易见,阿冲总是只听人话的一半。套出来的公式也时常牛头不对马尾的,但能用。
“……我没有期待。”
身为星神官方认证的老师,拉帝奥教授在阿冲登神之后所受到的关注,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呈指数性增长。
而在两年后,当事人回归。拉帝奥教授也是为数不多知晓阿冲是掌握两条命途的星神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唯一知晓的人类。
——在当时其余知道的,都是星神。
学生是星神也就罢了,这已经是整个寰宇都相当耀眼的履历了,是能亮瞎人眼的耀眼程度。
拉帝奥教授每每想到就不忍直视,应该没有人能面对,自家蠢学生拿着等同两种命途的令使之物抛来抛去,问你选哪个,还能心中全无波澜吧?
——“老师老师~你掉的是这个金色的[创造令使],还是这个银色的[逍遥令使],还是我这个青色的狐人纯美令使呢?(托腮眨眼睛)”
可惜时间久了,拉帝奥教授就只想让阿冲把他当时的感动都还回来。
他当时是真的想起了阿冲之前的口出狂言,最后他的学生也是真的做到了。
——“我看你看的可认真了,所以,我会成为比大铁块还要厉害的人,要用事实来说服大家!”
“……”
拉帝奥教授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如果没有之后那种认真的“看”,他会更感动的。
不过还好,深知自己学生什么德性的拉帝奥教授,也会为学生老是踹翻他人感动的行为而感到高兴。
回到现在,他只是没好气地拍下阿冲的脑袋,“不许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