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准时出发去日本,商梓怡前一天逛了太久导致上飞机后人都是睡意惺忪的模样,懒洋洋的倚靠在座椅上,眼皮垂一下抬一下,抬一下垂一下。
太过困顿,都没注意到衣领滑落下来,露出了一侧的香肩。
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泛着一抹潋滟的光。
傅洲发完邮件抬眸看她,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示意空乘人员不要打扰,顺手拿起毯子给她盖上。
特意把肩头那里严严实实盖住。
周宴说他是假正经,偶尔他也觉得,自己是挺假的。
视线再次拂过,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变得炙热了很多,那里流淌着旁人无法窥探出的神情。
他盯着商梓怡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身子朝一侧倒过来,他立马靠过去,顺势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闻到了那抹浓郁勾魂摄魄的玫瑰香,那晚,她也是带着这样的香气出现的。
傅洲想起周宴说的“追妻攻略”隐隐记在了心里,决定下次送她。
不止香水,但凡她喜欢的,他都可以送。
邮箱里再次收到了新邮件,他看完,眉梢蹙起,只回复了几个字:送傅远出国,短期内不许他回来。
很快,对方回复:怕是不好办。
傅洲: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代价,没有商量的余地。
傅洲做事雷厉风行,一夜的时间便对傅远的去留做了决定,临出发前他还专门去老宅见了傅老爷子。
老爷子刚回国,属于调整时差状态,见到傅洲开口:“阿远的事你做主便好。”
得了老爷子首肯,傅洲更不会心软,当即下了通知,让傅远停职出国。
这件事自然引起二伯不满,但傅洲不怕,傅氏集团他说了算,旁人无权置喙。
对方:知道了,我去办。
这次出行沈扬没来,回复邮件的就是沈扬。
傅洲又查看了一遍邮件,没异议后,退出邮箱,关闭电脑。
他昨晚也没睡好,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商梓怡,大小姐生气闹脾气,拿不准怎么哄人,他给周宴打去了电话。
通话半个小时,周宴口述了很多方法,还从网上找了些发给他,要他照做。
不过网上那些没什么参考性,他不认可,最后干脆自己哄。
又是唱歌又是转账,几乎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
结果嘛。
看着还可以,至少答应去日本拍照了。
傅洲捏捏眉心,缓缓阖上眼,这觉他睡得很沉,梦里有人一直在叫他。
“阿洲,阿洲,你为什么不来看看爸爸妈妈?”
“阿洲,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妈妈?”
“阿洲,爸爸妈妈冷。”
“阿洲……阿洲……”
傅洲蓦地睁开眼,侧眸先朝身侧看,见商梓怡还在睡着,没敢乱动。
自从爸妈去世后,他很少梦到他们,这是几年来的第一次,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心不安,他再次朝商梓怡的方向看了看,奇迹似的,她恬静的睡颜让他纷乱的心绪安稳了下来。
渐渐,恢复如常。
他叮嘱空乘人员准备好吃食,随后打开电脑再度工作起来。
商梓怡好久没睡这么沉了,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家里,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才想起,她在飞机上。
确切说是在傅洲的私人飞机上。
他们是去日本拍结婚照的。
不过有件事值得提一下,靠枕有些不太舒服,硌得的她脖子疼。
她抬起手欲揉脖颈,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眼皮上掀她看到了那人精致的下颌线,再上移,是他薄厚适中的红唇,继续上移,是他高挺的鼻梁。
四目相对那刹,商梓怡呼吸一滞。
傅洲??!!
什么情况?
傅洲把电脑阖上,温声道:“醒了?”
商梓怡眼睫狂颤,“你、我,我、你……”
“你刚睡着了。”傅洲说,“抱着我不许我走,还要枕着我肩膀睡,没办法,我只好照做。”
商梓怡:“……”
等等,她…抱着他手臂不许他走,还要枕着他肩膀睡?!
怎么可能。
商梓怡倏地直起身,抱着毯子朝靠窗的方向移了移,狡辩,“你骗人,我才不会那样。”
傅洲就是故意逗她,见她认真了,没忍住笑出声。
他这一笑,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商梓怡轻哼一声,“好呀,你骗我。”
什么也不顾了,抬起双手捶他胸口,“你坏死了,坏死了。”
她打人的力道一点都不重,像是挠痒痒似得,傅洲等她打够了才开口讲话,“心情好点了没?”
商梓怡正襟危坐,“我心情本来就挺好。”
“挺好干嘛不理人。”他都跟她讲一路了,她硬是一句也没讲。
“谁叫你放我鸽子,”商梓怡剜了他一眼,“是你有错在先。”
“昨晚道歉的诚意还不够?”又是唱歌又是转账,他以为已经足够了。
毕竟周宴说过,女人都很好哄。
“当然不够,”商梓怡瞪眼,“你以为我真差你那一千万。”
她当然不差钱,这点傅洲是知道的,他顺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一千万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但这张卡应该可以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少钱,所以总想用钱打发我?”商梓怡最不喜欢一身铜臭味的男人。
“不是用钱打发,是希望钱能让你开心。”傅洲说,“这张是无限额度的卡,随便你买什么都可以。”
“无限额度?”商梓怡抿抿唇,“假的吧?”
她可听说过,傅洲不是那么大方的人,精于算计,生意场上想让他让利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话是她堂哥讲的。
“真的。”傅洲轻抬下颌,“不信的话,到了日本你亲自试试。”
“你干嘛突然这样?”商梓怡托腮,“除了昨天放我鸽子的事,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过分的事?你最好老实交代。”
“没有。”傅洲睨着她,“你是我太太,我对你好不应该吗。”
商
梓怡:“……”
商梓怡还没适应新身份,“谁是你太太,别乱叫。”
“领证了。”傅洲再次提醒,“你想不认也不行。”
“谁告诉你领证就一定可以。”商梓怡梗着脖子道,“你要是对我不好,这个婚我照样可以不结,孩子我自己养。”
傅洲现在会了些,女人说气话的时候不能硬碰硬,要学会迂腐。
他问乘务员:“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女空乘点头,“是。”
傅洲:“端上来。”
商梓怡看着她们走远,问:“准备了什么?”
傅洲:“马上你就知道。”
商梓怡撇嘴,还神神秘秘的,毯子盖身上太热,她扯了下来,大开的衣领露出了她的锁骨还有胸前的肌肤。
她正在整理长发,没注意到异样,倒是傅洲先看到了,眼底旋涡翻滚,仿若卷着什么。
他没提醒,就那样看着。
直到——
商梓怡察觉到不对劲,低头去看,随后呀了声,“流氓。”
也就只有她敢叫傅洲流氓,其他女人巴不得脱光了给他看。
他绅士的把头转过些,“抱歉。”
商梓怡看他假模假样更来气,“都看了才转过去,真装。”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傅洲有些哭笑不得,再次把头转过来,欺身靠近,“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靠近的毫无征兆,脸直接怼到了商梓怡面前,那些远观看不清的地方,现在一目了然。
比如他眼睫冗长,一根连着一根。
脸上的毛孔几乎看不到,肌肤很好。
下巴应该是清早洗漱时打理过,很干净。
他身上的香气和之前的木质香不同,隐隐还夹杂着花香。
哦,是玫瑰香。
应该是沾染她的。
商梓怡那些怼人的话也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咽了下去,眼神闪躲道:“你起开些,挡住光了。”
光在她身后,他哪里会挡。
傅洲配合地后退些,手还搭在扶手上,“总是生气对宝宝不好。”
商梓怡故意找茬,“你是说我故意做对宝宝不好的事?”
傅洲越发无奈了。
好在空乘人员端着吃食上来破解了尴尬。
“都是你让准备的?”商梓怡问。
“嗯。”傅洲说,“孕妇不能饿,吃吧。”
“谁说我饿了,我没有。”商梓怡刚讲完,肚子传来咕噜声,她尴尬地看了傅洲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傲娇道,“不好吃的话我可不会吃。”
傅洲眸光先是落她脸颊上,后又落她粉嫩的耳垂上,喉结很慢地连着滚了两下。
视线变得焦灼起来,好像黏上了一样。
商梓怡抬眸去看,“怎么了?”
傅洲收回视线,“没什么。”
商梓怡嘴刁,吃东西非常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今天难得吃的多了些。
因为太好吃。
“哪里的厨子,我想聘请他。”她随口道。
傅洲翻阅文件的手指一顿,修长骨节弯出一抹淡淡的弧,像是被勾缠住一样,极缓慢地舒展开,头也微微抬起。
“那可能有些难办。”
“嗯?为什么?”商梓怡不解道。
“因为这些都是我做的。”他说。
“……”商梓怡停顿数秒后,打了个嗝,连着又打了几个。
傅洲端来温水给她喝,喝得太急,有水渍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他下意识用手去给她擦拭,指腹抵上细腻的肌肤,像是久旱遇到了甘霖,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相抵的时间太久,商梓怡脸色渐渐变红,嗲着声音啊了声。
傅洲回过神,指腹微微用了些力道,连着擦拭两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氤氲的光影把人脸映得模模糊糊,连带着把那抹暧昧也放大了无数倍。
空气里的象棋渐渐加重,就像人的心跳声似的,一下比一下重。
商梓怡最先反应过来,说了句:“可以了。”
傅洲慢慢收回手,无人注意时,他手指攥到了一起,像是要留住什么。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商梓怡推开餐桌站起,那句“你让下还没讲”,腿一软,她扑进了傅洲的怀里。
一手抵在他胸口,一手摁在了……
她低头去看,嗡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急切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傅洲看她一直没动,手还那样摁着,闷吭一声:
“你再摁下去,下辈子的幸福可能就有打折扣了。”
第32章
这是商梓怡第十次擦拭手指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脏了,呜呜,怎么能碰他那呢?
虽说隔着衣服,可依然很羞人。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也曾轻抓起她的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如他的愿。
怎么今天就失误了呢。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拍照间隙她拿过纸巾又擦拭了一次。
傅洲看着她的窘状没说什么,还好心递上纸巾,见用了多半包,温声道:“够吗?车里还有。”
听着他轻飘飘的话,想着飞机上揶揄的神情,商梓怡嘴巴高高翘起,嗲声道:“你少幸灾乐祸,我这样可都是你害的。”
傅洲理了理袖口,问她:“关我什么事?”
明知故问!
商梓怡看他一眼,又朝下看一眼,红着脸颊道:“还不是因为你……你那,你站起来给我让路就好了,干嘛不让。”
“噢。”她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让路,就想我扑你怀里,然后……”
商梓怡说不出口,停住。
傅洲故意问:“然后什么?”
“然后让我丢脸。”商梓怡背脊挺直,梗着脖子道,“你真坏。”
“你差点摁坏了我还说我坏?”傅洲黑眸里簇拥着光,看不出心里想什么,“我要是告诉你,我现在还疼着,你打算怎么办?”
“这都几个小时了,怎么可能还疼。”商梓怡不信,轻哼一声,“那有那么娇气吗?”
“有没有你不知道吗?”
“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会知道?”
“怎么不是你的。”傅洲突然靠近,戏谑的眼神充斥在眼底,贴着她耳畔低语,“一直用的不是你吗?”
商梓怡:“……”
商梓怡憋了好久憋出一句,“你无耻。”
她骂人的话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初听觉得刺耳,现在只觉耐人寻味。
而且傅洲发现,她每次生气,脸颊鼓起时,旋涡似乎会更深些,还有红唇,粉嫩粉嫩的,看上去非常好亲。
他盯着她唇瓣看起来。
商梓怡等着他回击,发现他在她,她摸摸脸,“干嘛?我脸脏了?”
她在外一向最注重形象了,一点瑕疵都不许有。
“嗯,脏了。”傅洲道。
“哪?哪脏了?”商梓怡架都顾不得吵了,拿着纸巾去擦拭,想起脸上还有妆,又顿住,用手指胡乱摸。
傅洲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偏着头说:“我来。”
他用另一手挑起她的下颌,让她抬高,脸部线条因为上扬的姿势越发流畅挺立,沟壑越发深邃。
她脸型比一般女人都好看,娇小精致,如同她的人一样。
圈子里有人曾公开组织投票选出最美的,商梓怡荣获第一,很多富家公子都对她跃跃欲试。
可惜,他们都没办法入商大小姐的眼。
他没动,就那样偏着头注视她。
商梓怡被他看的呼吸不畅,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催促,“不是要帮我吗,干嘛愣着。”
她脸颊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
傅洲拿过纸巾,装模做样去擦拭,隔着纸巾碰触她的脸颊,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喉结慢滚,他擦拭的很认真。
商梓怡喉咙都干了,还没等来他停止,她又问:“到底什么时候还要,我都站累了。”
大小姐娇气,站久
了不行,坐久了也不行。
“好了。”傅洲移开手。
商梓怡胸腔像是一下子打开,空气悉数涌了进来,方才的炙热感隐隐消退,明明很慌,却还装着若无其事,低喃,“你告诉我是哪不就好了,我可以自己擦。”
让他擦真慢。
傅洲没说什么,一旁的摄影师抿唇轻笑了一声。
惹来傅洲侧眸,摄影师急忙闭上嘴。
商梓怡一脸狐疑,问身旁的助理,“怎么了?”
助理看了傅洲一眼,欲言又止,“这……”
商梓怡:“嗯?”
助理低语,“您刚刚脸上很干净,没脏。”
商梓怡:“……”
商梓怡慢半拍反应过来,所以刚刚是傅洲故意骗她的?!
他怎么那么坏呀。
太坏了。
她要去找傅洲理论,恰巧傅洲手机响了,他去一旁接电话。
商梓怡腮帮子鼓起连着灌了几口水,助理说:“其实能理解。”
“理解什么?”
“傅总刚那样肯定是动心了。”
“……”
后半程拍摄商梓怡有些不太专心,好几次因为走神只能重新拍,不知道别人这样折腾会怎么样,但傅洲表现的很好,什么都没说,始终配合着。
这个景点拍完下一个景点,一直到晚上才结束。
商梓怡明明很累,可还是要四处逛逛。
男人最不喜欢逛街她是知道的,所以没打算要傅洲陪着,谁知他竟然自己提了出来。
“我陪你。”
“你陪我?你不累吗?”
“书上说了,父母要让宝宝感觉到爱,我陪你,宝宝就能感觉到。”
“所以,你是为了宝宝才陪我?”
商梓怡刚刚升起的感动没了,切,臭男人。
傅洲:“你那么想的话,也可以。”
商梓怡瞪眼看他,傅洲这人最大的优点是会审时度势,见她生气,忙改口,“当然陪妈妈更重要。”
商梓怡:“……”行吧,这次饶了你。
她以为的陪着是拎包,事实上的陪着。
“刷我的卡。”
“刷我的卡。”
“刷这张卡。”
“……”
他全程都是这句,简直就是行走中的付款机,还兼顾赞评。
不管商梓怡买什么,他都说好,这也是周宴教给他的,只要女人喜欢就说好,不许说不知道,更不要说不好。
商梓怡也没客气,反正他们领证了,他的钱就是她的钱,刷就刷呗。
可都买下来,发现消费了几千万,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临离开前去了隔壁的男装店。
顺带给傅洲买了几身。
女人的眼光和男人不同,她边挑边道:“你不能总穿深色的衣服,显得太老,以后多穿些浅色的。”
拿着白色西装在傅洲身前一通比较,点点头,“你肤色冷白,白色正好。”
“衬衣白色的也刚刚好。”
她又拿起领带,买了几条眼色稍亮的,后面还买了领带夹,袖扣。
拿出卡付款时再次被傅洲制止,“我付。”
商梓怡没争,“好,你付。”
他既然想当冤大头那当好了。
大人买完就是宝宝的,商梓怡差点把商场搬空,看着几十个袋子她有些犯难,“这……怎么带回酒店?”
傅洲努努嘴,“车子在前面。”
走近后,惊讶的就是商梓怡了,排成一拍的黑色宾利车,车身线条流畅刚毅,灯光一照,晃的人眼花缭乱。
商梓怡大概数了下,有十来辆,“……这些都是?”
傅洲:“嗯。”
商梓怡:“用得着这么多吗?”
不知情的还以为哪家接亲的呢。
“用。”傅洲示意司机拿袋子。
很快,后备箱装满,又几个袋子放到了后座上。
傅洲单手抄兜,挑挑眉,似乎在说,看吧。
商梓怡从小到大就是个购物狂,空闲时隔一天出一次国,当天去当天回,坐的是私人飞机,去的是高档场所。
她肆意惯了,可不愿意有人管束。
上了车,她先表明态度,“我从小到大都这样,你要是受不了……”
“谁说我不能接受?”傅洲淡声道,“这样挺好。”
“……”商梓怡抿抿唇,“你不觉得我花太多了?”
“我挣的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傅洲说,“随意你怎么花。”
见商梓怡怔愣的样子呆萌又可爱,忍不住刮了下她鼻尖,“你老公,最多的就是钱,花不完的钱。”
“任你想买什么,都好。”
商梓怡:“……”
商梓怡被他霸气的话扰得心湖狂颤,半晌后,想起他刚刚亲昵的举动,只觉得鼻尖一阵火辣的热意袭来。
连整个人也烫起来。
掌心里溢出细密的汗,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浸过似的。
她去拿纸巾时被傅洲抢先了一步,他抓住她的手,掀眸,“怎么这么湿?”
冷白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挠了下她掌心。
商梓怡轻颤着要抽回,被他攥牢,这次他没看她,而是温柔的为她擦拭,擦到最后,他说:“商梓怡,我们领证了。”
商梓怡没太懂,“嗯”了声。
“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他又说。
商梓怡又嗯了声。
他抬头,目光灼灼,“所以,我能吻你吗?”
上次亲吻他可没问。
商梓怡心砰砰砰跳起来,眼神闪躲,身体也随着后倾。
又被傅洲拉扯回来,他用手护住她的腰肢,眼睑垂下盯着她红唇看了五秒,又掀起,“五千万。”
商梓怡眨眨眼,有些懵。
“你今天消费了五千万。”傅洲抬起手,覆上她唇瓣,沿着她唇形游走,摩挲,似乎在品鉴什么艺术品。
动作轻盈且小心。
“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四周突然热起来,商梓怡也跟着热起来,喉咙干干的,下意识探出舌尖舔舐唇瓣,不凑巧舔上了他手指。
柔腻的感觉让两人同时一阵。
商梓怡要收回,傅洲没允许,指尖很轻地落下,注视着她的黑眸纷涌着危险的气息。
他像是沉睡多年的猛兽乍然苏醒,对猎物渴望的程度达到了顶端,但教养告诉他要克制。
压下悸动,用最平缓的声音蛊惑道。
“那晚说了,要试着尝试亲密。”
“不如就从接吻开始。”
他挑起她下颌,让她粉嫩的唇瓣翘起,方便吻的更深。
“你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下一秒,他吻上她唇瓣,勾缠住她舌尖,起初温柔似水,后面热情似火。
手掌掌控着她纤细的腰肢,舌尖肆意攻城略地,他的吻技一般,但,依然让商梓怡迷失了方向。
原本抵在两人间推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环上了他脖颈。
她头后仰,发出满足又难耐的声音。
……咬这么用力,干嘛。
第33章
次日,回国。
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餐,商梓怡刚喝完一口汤,忍不住轻嘶一声。
商夫人见状,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商梓怡摇摇头,“没。”
商森也发现异样,指着她唇角问:“你嘴怎么了?”
商梓怡心虚解释:“刚喝汤烫到了,没事,过两天就能好。”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商夫人说,“要不要找医生看看,口腔溃疡就不好了。”
“没事妈咪,不用看。”商梓怡眼神闪躲着端起一旁的水杯轻抿一口,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伤口根本不是烫的,是昨天被傅洲咬得,昨晚他们吻的很过火,好几次他探进舌尖肆意折腾。
最后那次,不小心咬上了她的唇角,当时便出了血。
她吭吭唧唧了一路,说疼,还说破相了,这下没法见人了,要他赔。
傅洲一路哄,上了飞机还在哄。临下飞机前把她抱坐到腿上,挑起她的下颌,亲自给她上的药。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冰冰凉凉的,抹上后立马不疼了。
可她还没放过他,噘嘴声讨,
说他过分,说他坏,用手捶他胸口,他动也不动任她闹,等她折腾累了温声细语哄她睡觉。
他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商梓怡还是没原谅他,今天一天都没理他。
当然,他也没理她。
这是最气人的一点,他竟敢一整天都没消息。
他在飞机上怎么说的。
他们要好好培养感情,要给宝宝做榜样,这就是他说的榜样吗!
“宝贝,想什么呢?”商夫人叫了好几声。
商梓怡回过神,摇摇头,“没想什么。”
有些吃不下,她放下勺子,“妈咪,你们先吃,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行,你去休息,想吃的时候让王婶给你端上去。”商夫人说。
商梓怡嗯了声,起身走出餐厅,路过客厅时看了眼,吩咐道:“一会儿把这些袋子给我提上来。”
佣人点头,“是。”
这些都是她的战利品,不过不是全部,一部分她拿了回来,另一部分让傅洲带去了新房,反正还有二十来天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搬来搬去挺麻烦的。
这也是傅洲的意思。
睡前她习惯先泡澡,但为了宝宝着想她没像之前那样泡太久,一个半小时出来,手机恰巧响起。
是范雪打来的电话。
“K酒吧新来了几个超好看的小哥哥,你要不要来看看?”
商梓怡趴床上,晃着腿道:“累,不想去。”
“怎么恹恹的?”范雪问,“干嘛,还没原谅他呀?”
不提还好,提了商梓怡更气了,噘嘴,“你说他什么意思,昨天亲了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理我,连通电话都没打。”
“可能是忙。”范雪解释,“你也知道,你老公是个工作狂,出国两天回来后肯定有一大堆工作等着。”
这话商梓怡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在他眼里工作比我和宝宝都重要呗?”
范雪词穷,“……”
商梓怡轻哼,“坏人。”撩了人不负责,超坏。
“这样,他不联系你,你联系他不就好了。”范雪出主意,“反正都一样嘛。”
“不一样。”商梓怡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对男人主动过,我才不要。”
“那他要是一直不联系你呢?”范雪追问。
“那我就给宝宝换个爸爸,”商梓怡傲娇道,“换个听话懂事的。”
范雪翻翻白眼,“你家傅总还不够听话懂事嘛,他都为你壕掷千金了。”
“我又不缺钱。”商梓怡拉过抱枕捶了两下,“别以为几千万就能把我收买。”
这话倒是真的,单是商梓怡在商氏集团的股份就够她吃喝几辈子的,加上那些动产不动产的盈利,她具体多少财产,一时还真不好估量出。
“是是是,公主最有钱。”范雪含笑道,“别气了,跟我去看小哥哥,保准你心情好好的。”
商梓怡被她说动,“行,我去,把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后,范雪立马把地址发了过来。
时间还不算太晚,商夫人没拦着,只是叫司机稳妥开车,早去早回。
商梓怡坐车后,发了条朋友圈。
【夜生活开始,开心jpg。】
发完手机一扔,没有再理会。
傅洲回到京北后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停下,开了三场会议,见了几个合作方,头都要炸了。
沈扬给他端来水,“傅总,那个……”
傅洲抬眸,“怎么了?”
沈扬不知道怎么讲,把手机给他看,“我刚一朋友给我发了张照片。”
傅州接过手机,垂眸去看,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裙的熟悉身影,巴掌大的脸,小巧的鼻,粉嫩的唇。
脸颊上梨涡分明。
是商梓怡。
他皱眉,“这哪?”
沈扬:“K酒吧。”
“我猜夫人可能是太闷了,所以才……”
沈扬话没说完,傅洲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间匆匆走出办公室,边走边道:“备车,去K酒吧。”
沈扬:“车子已经备好。”
路上,傅洲试着给商梓怡打了几通电话,可都没人接,发微信也没回。
他心情不好到了极致,偏偏这时有人不开眼往枪口上撞。
傅家老二打来电话,开口就是质问:“你堂弟已经被你扔到国外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
傅洲下颌紧绷:“那你怎么不问问他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事!”
“人生地不熟的,他还能干什么!”傅家老二道,“傅洲,别忘了,他可是你亲堂弟,你难道真要他死了你才高兴!”
傅洲:“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嫖赌,还真不如去死。”
傅家老二:“你——”
傅洲:“你有先功夫给我打电话不如去关心关心你儿子做了什么。”
“不就是打伤了个人嘛,至于吗。”
“你知道他打伤的是谁吗?”傅洲冷声道,“劝你最好亲自去解决,不然你这个儿子还能不能保住,就未尝可知了。”
傅家老二:“他可是你堂弟,你一定要护着他。”
傅洲:“不是我儿子,我没那义务。”
他直接切断了电话。
下一秒,再次有电话进来,这次是周宴,他那边很吵,声音听不太清。
“大老板你忙什么呢?也不管你老婆?你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多少男人找她搭讪吗?”
“你都那么多钱了,还着急挣什么钱呀,小心老婆孩子被别人拐跑了。”
“到时候哭去吧你。”
傅洲喉结慢滚,“我到之前你帮我护住她。”
“我护?”周宴轻笑,“我怎么护,我——”
“一千万。”傅洲说,“护好了再加倍。”
周宴:“嘿嘿,没问题,我一定能护住。”
傅洲:“少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周宴:“你等好吧。”
*
商梓怡来了后便有些后悔了,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清冷的环境,太过嘈杂了,而且,怎么什么人都有呀。
都说了不喝酒了,还一直往跟前凑。
尤其是刚刚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竟然想对她动手动脚。
都不问问她是谁,他也配么。
这样想时,又有一个醉意熏熏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美女,好面生,第一次来吗?”
男人不请自坐,范雪开口道:“我们这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男人:“没跟你讲话,我跟这位美女讲话呢。”
他把酒杯放商梓怡面前,“来,美女,给个面子干一杯。”
商梓怡睨着他,没什么表情道:“不喝。”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很不爽,“你好好喝了,今晚这事就算了。”
商梓怡:“我要是不喝呢?”
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言语侮辱,精致的脸上露出不悦。
“不喝?”男人轻嗤道,“那你今晚就别想走了。”
还没人敢和商梓怡这么讲过话,她端起面前的杯子,直接泼到了男人的脸上,放下,冷声道:“滚!”
“臭娘们,你敢泼我。”男人蹭站起,作势要泼商梓怡,被人从后方握住了手。
杯子应声落到地上,接着是他的哀嚎声,“疼疼疼,谁,谁印老子。”
傅洲从后方走出来,阴戾道:“我。”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的拳头,绅士的男人打起人来也挺凶的,要不是周宴拦着,男人估计得当场晕过去。
周宴提醒他,“这人交给我,你快去看你老婆。”
傅洲收手,走到商梓怡面前,脱下西装披商梓怡肩上,随后打横抱起她,大步朝前走去。
全程一句话也没讲。
潋滟的灯光落到他脸上,勾勒出男人青隽的眉眼,黑眸里翻滚着怒意,看得出很生气。
商梓怡有心说什么,但被刚刚那幕惊到了,一时找不到说辞,贝齿咬着唇,眼神朝下瞥。
上了车后,也不和傅洲对视。
脸转向一侧,对着车窗玻璃的位置。
傅洲接完电话后,才开口,“不用担心范雪,周宴会把她安全送回去。
商梓怡没讲话。
傅洲:“刚那个人又没有对你怎么样?”
大小姐还是没
开口。
傅洲捏捏眉心,“要不要喝水?”
商梓怡挑了下眉梢,但依然没出声。
傅洲这人自认耐心不错,但此时也到了临界点,好好讲话她又不回,那只能改变策略了。
攫住她下颌,强行扳过她的脸,“跟你讲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他讲她就要回答吗,哪条法律规定的。
商梓怡噘嘴看他,眼神很不友好。
傅洲耐着性子道:“刚有没有吓到?”
他也是第一次失控,打人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也担心会吓到她。
“商梓怡。”他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多了几分威严感。
商梓怡有种上学时被老师点名的感觉,噘嘴,“干嘛?”
见她终于理人了,傅洲喉结滚了滚,“喝水吗?”
商梓怡:“不喝。”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吃。”
“你在生我的气?”傅洲问。
他都将近一天没理她了,见面还甩脸子,她不生气难道还要笑嘛。
商梓怡下颌被捏疼了,拍下了他的手,“没有。”
傅洲没松,身体逼近,气息跟着也近了,紧紧包裹住她,“我哪里做错了?”
最烦这种做错了事不自知的样子,太讨厌了,商梓怡瞪眼,“我决定了,要给宝宝换个爸爸。”
傅洲的好脾气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瓦解,眉梢拢着一层淡淡的异样,和平时矜贵高冷运筹帷幄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说生气吧,也不是。
说不气吧,脸色沉了几分。
克制里夹杂着肃冷。
见商梓怡说完又不看他了,他不开心的去扳她的脸,被她突然咬住了手指。
痛意袭来,他脑海中冒出一句话。
小野猫。
第34章
傅总最会训猫了。
单手桎梏着商梓怡的腰肢,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妈,我是阿洲,是这样的,我爷爷想见见梓怡,我们今晚就在老宅那边住下了,我会照顾好她……嗯,没问题,我知道,您放心。”
商梓怡想去抢手机,没抢到,倒是听到了商夫人的声音。
“有你在妈放心,梓怡这孩子爱耍小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商梓怡刚要说什么,听到傅洲说:“那您跟爸早点休息,晚安。”
通话结束,商梓怡说:“我不要回老宅。”
她还气着呢,才不要跟他回老宅。
“好,不去老宅,去我那。”傅洲把手机放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软的,很舒服。
“不要。”商梓怡绯红着脸道,“谁大晚上去你的住处。”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傅洲看她脸颊泛起红,微微凑近,“我们领证了,还是说,你怕我?”
“谁怕你?我才不怕。”商梓怡下意识反驳。
“既然不怕,”傅洲睨着她,一寸寸打量,声音蛊惑动听,“为什么不敢去?”
商梓怡:“我——”
傅洲的鼻尖抵上她的鼻尖,两人的呼吸也交融到一起,他又问:“去不去?嗯?”
那声“嗯”尾音上扬,拉扯的很长,像是线一样,勾的商梓怡的心忽上忽下,拒绝的话似乎说不出口。
等想说时,车子已经停下了一处豪华的别墅前。
是傅洲的住处之一。
偶尔他会来这里住几日。
其他时候多数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那里距离公司较近,上班也比较方便,之所以今天没去,是因为有人说了,她想看烟花。
商梓怡自从来到这里后,脚便失去了作用,去哪里都是傅洲抱着。
她勾着他脖子,轻晃腿,“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抱。”
“刚不说没力气了吗。”刚刚下车时她一直没动,傅洲催促,她说没力气,再催,抿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傅洲妥协,抱着她下来,然后就这样抱了一路,从一楼到三楼,他不愧是常年混迹健身房,竟然一点都不气喘。
商梓怡噘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傅洲附和,“好,别原谅。”
商梓怡:“……”
第一次见人这样回答问题的,商梓怡捶了傅洲胸口一下,又去捶第二下时听到他说:“捶可以,但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商梓怡轻哼。
后方是沙发,傅洲直接把她放到了沙发上,人也跟着欺上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捶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这什么无赖说法。
商梓怡手抵着他,不让他靠近,羞赧道:“真无耻。”
傅洲抚上她发丝,修长手指穿插在其中,用她听不懂的语气说:“这就无耻了?你还没见过更无耻的呢。”
他没喝酒,但好像喝了酒一样,说话不再一本正经,看人的眼神也不再一成不变,眼底蓄养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渴望。
“刚在酒吧看肌肉男了?”他突然问。
“嗯?什么?”商梓怡有些没听懂,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K酒吧经营什么,是周宴告诉傅洲的,说那里经常有肌肉男出没,还说女人去了那里就是为了看男人肌肉的。
当然,周宴说了很多,但傅洲就记住了这点。
“看了吗?”他再次问道。
“没看没看,”商梓怡一脸娇羞,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那你要不要看看?”脸还是这张脸,但说的话简直能惊掉人的下巴,“要吗?嗯?”
商梓怡:“…………”
他没等商梓怡说什么,抓住她的手,探到衣摆处,“只有一次机会,过期不候。”
喉咙干干的,商梓怡做了吞咽的动作,全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其实她挺纯洁的……
但是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她跃跃欲试想看看男人的腹肌到底什么样时,有衣服盖住了她的头,然后有吻落在了她额头上,接着是眼睛上,最后是唇上。
热意隔着衣服传来,她被撩的一颤一颤的。
情不自禁发出了难耐的声音,似猫儿叫声。
那声“小野猫”突然入耳,带着戏谑音。
商梓怡脸颊彻底燃起来,抓下衣服去看傅洲,正好他的唇凑上来,衣服滑下来的瞬间,他们吻到了一起。
不是刚刚那个一触即离的吻。
是比车上还火热难耐的吻。
她从来不知道他吻技这么好,几乎让她溃不成军,哭嘤嘤求饶。
她也不知道自己求什么,是希望他继续,还是停止。
一吻结束后,男人的腹肌没看到,她锁骨上倒是映出几道吻痕,在很明显的位置。
她抬手捂上,颤着眼睫道:“你你你……”
傅洲睨着她,眸光熠熠:“这是惩罚,以后再去夜店,惩罚加倍。”
商梓怡:“…………”
说是惩罚,最后苦的还是他自己,商梓怡在客厅吃水果,他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多小时的澡。
出来时沙发上躺着睡美人。
睡美人穿着在日本买来的白色丝质睡衣,领口大开,露出香肩和锁骨,视线下行还能看到更迤逦的风景。
她侧躺着,一腿搭在另一腿上。
头顶灯光照下来,映得她双腿越发白皙纤细,如绸缎般丝滑。
沉睡中的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那样静静睡着。
傅洲把毛巾放回浴室,走到沙发前,屈膝蹲下,睨着她看了好半晌,直到她眉梢蹙了蹙,他才回过神,弯腰打横抱起她去了卧室。
他们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他也没分房睡的打算,所以直接去的主卧。
轻轻放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想起他在酒吧里看到的那幕,忍不住又惩罚了她一次。
对着她亲了又亲。
满意后才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周宴打来电话,“怎么样?”
傅洲轻晃酒杯,“什么怎么样?”
“你们谈的怎么样?”周宴说,“你老婆都去夜店找男人
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就那样原谅了她?”
这事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他相信,傅洲也不会忍。
“没谈。”傅洲淡声道。
“没谈?”周宴啧啧道,“不会是你就这么忍了吧?”
“认了又怎么样?”傅洲不在意道。
“阿洲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有原则的男人了。”周宴叭叭说,“那可是夜店,夜店。”
“我知道是夜店。”傅洲仰头喝了一口,咽下,眸光盯着手腕看起来,上面陈列着两排齿痕。
小野猫牙齿倒是很锋利。
“完了完了。”周宴感慨,“你没救了。”
傅洲不想听他废话,“讲完了吗?讲完挂了。”
“诶,等等,”周宴叫住他,“K吧的事情都解决了,那个男人没对你老婆怎么样,放心吧。”
“嗯。”傅洲道,“谢了。”
能听到他说谢谢,周宴死而无憾了,“应该的,毕竟你给了我一千万呢。”
“那我再给你五千万。”傅洲道。
“做什么?”
“联系下K酒吧经理,我要收购。”
“你什么时候对酒吧感兴趣了?”周宴说。
傅洲:“刚刚。”
“……”周宴秒懂,“又是为了你老婆?不是,你底线呢?”
傅洲饮完杯子里的酒,淡声道:“她就是我的底线。”
大晚上周宴被塞了一嘴的狗粮,说了句“你够了”直接挂断电话。
片刻后微信回复:【联系好那边的负责人了,不过他们出价挺高的,我觉得你真感兴趣的话不如自己开一家。】
傅洲:【钱没问题,我就要它。】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酒吧也是,人也是。
*
商梓怡是被饭香唤醒的,很香很香的味道,勾起了她的馋虫,肚子一直叫个不停,她不得不睁开眼。
入目的是墙上的钟表还有陌生的房间。
她怔愣住,好久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傅洲的住处。
不是,她怎么就跟他回家了呢。
妈咪也是,怎么就同意了呢。
低头找拖鞋没找到,她光着脚步出卧室,刚性质客厅,便被傅洲拦住,“为什么不穿鞋?”
商梓怡:“没找到。”
傅洲把牛奶杯放她手中,打横抱起她,“下次记得穿鞋。”
一大早挨训商梓怡很不高兴,噘嘴说:“你比爸爸还啰嗦。”
“那也要穿鞋。”傅洲又道,“不然身体会不舒服。”
“就一小会儿没事。”商梓怡狡辩,“我没那么娇贵。”
下一秒,她打了声喷嚏,引来傅洲垂眸。
商梓怡抿抿唇,眼神闪躲,“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傅洲知道她有起床气,没搭腔。
商梓怡更不开心了,“为什么不讲话?你可不要给我甩脸子,我完全不吃那套。”
在京北,只有商梓怡给人甩脸子的份,可没人敢给她脸色,就是傅洲也不行。
“没给你甩脸子。”傅洲抱着她去了卫生间,“洗漱用品都是新的,牙膏我给你挤好了,直接刷牙就行。”
没想到他还挺周到,商梓怡一时词穷。
“纸巾是意大利的,化妆品也是知名品牌的,不确定你能不能用惯,不好我再让他们送。”
他放下商梓怡,站定在她身后。
商梓怡透过镜子看他,“你不走吗?”
“我等你。”他说。
“不需要你等。”她要上厕所,他等着,她还怎么方便。
见他没动,她推他,“出去出去,快出去。”
傅洲被推出卫生间。
门关上,商梓怡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不许站在门口,后退,快后退。”
傅洲退至客厅,她这才安心洗漱。
往常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在楼下客厅看报纸,她在楼上,他把报纸也拿到了楼上,等她的功夫报纸看完,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特意穿上她给他买的那些。
领带也是戴的她送他的那条。
穿戴整齐,他走出衣帽间,一眼看到湿漉着头发的商梓怡,丝质睡衣映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不盈一握的腰肢,细长的双腿。
他眸光定格在她领口处,不经意看到了她锁骨上的痕迹。
是他昨晚的“惩罚”。
商梓怡也在镜子里发现了不对劲,见他来,大步迎上,抬高下颌,指着锁骨上的痕迹说:
“这是你弄的吧?”
第35章
证据确凿,傅洲没办法反驳,嗯了声。
商梓怡跺脚捶他胸口,“一会儿要去见爷爷,你弄成这个样子要我怎么见人。”
傅洲的胸口除了商梓怡外可没人敢捶,半分恼怒也没有,顺势揽上她腰肢,神色淡淡道:“不然你咬回来。”
他偏着头,露出冷白修长的侧颈。
狗咬了,难不成还真咬回去吗。
商梓怡嗲着哼了声,“流氓。”
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到了傅洲手背上,漾出一团光晕,傅洲垂眸打量,“洗完澡就得第一时间吹干头发,不然会感冒。”
“欸,你好啰嗦。”商梓怡噘着嘴,脚下乱踢。
傅洲小腿挨了下,低头去看,正好看到她光洁如玉的脚趾,指甲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让人不禁想到一个词,性感尤物。
傅洲眉梢轻蹙又松开,再次提醒,“也不能光脚走路。”
“家里有地毯,怕什么。”商梓怡戳他手臂,“你真啰嗦,比我爸还啰嗦。”
“那也不可以。”傅洲坚持,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她,走到沙发前,弯着腰放下,居高临下,道,“不听话下次还会受到惩罚。”
商家可没人敢罚商梓怡,她一点都不怕,双手环胸,问:“你要怎么罚我?嗯?”
他敢欺负她,她就带着孩子跑路,让他再也找不到。
傅洲眸光落在她锁骨上,那里的痕迹清晰可见,昨晚兴头浓时没控制好力度,早知道如此,应该轻些。
不过,小姑娘不罚一罚,会更没轻重。
他手指若有似无拂过她侧颈,神色难辨,尾音拉长,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你说呢?”
他手指好像带着电一样,落下的那刹,商梓怡情不自禁战栗了一下。
她缩着脖子避开那抹滚烫的热意,颤着眼睫道:“别碰……痒。”
她从小到大最怕痒了。
傅洲怕她摔,手下意识挡在她脑后,“不罚也可以,记得听话。”
“知道啦。”商梓怡不情不愿道。
傅洲找来电吹风,站在商梓怡身后一下一下吹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给人吹,动作娴熟地让人起疑。
电吹风停止工作,商梓怡问出心中疑惑,转头,说:“除了我以为你还给谁吹过?”
不管是什么,她都要独一无二的,做不了那个唯一,她情愿不要。
其他如此,爱情更是。
“嗯,不是第一次吹,之间经常做。”傅洲轻飘飘道。
商梓怡站起身,推了他一把,不开心道:“拿开你的脏手。”
摸过其他女人头发的手都是脏手,她不要!
傅洲勾了勾唇,摁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见她执意要起,加重了些力道,“还没好,别动。”
商梓怡才不要他吹,执意要起来,“别碰我。”
傅洲放下电吹风,两只手都攀上她肩膀,身体前倾,薄唇几乎要贴上她耳畔,温声道:“除了你外,我还给大黄吹过。”
“大黄?什么大黄?”商梓怡秀眉拧到了一起。
“爷爷养的那只二哈,叫大黄。”傅洲说。
商梓怡:“……”
商梓怡哪里知道他说的不是第一次指的是狗,扭头去看他,发现他在笑,又抬手捶他胸口一下。
“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捉弄她。
傅洲一直都知道她很
好玩,逗弄下来越发确定了这个想法,想来以后的生活不会太无趣。
轻笑:“你看出来了。”
“……”商梓怡大窘,贝齿咬咬唇,“坏死啦。”
谁说他清冷禁欲不解风情高傲无趣的,他分明坏的过分。
“吹不吹?”傅洲问。
“吹!”商梓怡梗着脖子不服输道,“吹不好,我再也不理你。”
“放心,一定能吹好。”傅洲再次打开电吹风,修长手指插入她柔顺的发丝间,温柔的为她吹拂。
镜子中的女人脸色渐渐变红,脸颊上映出一团红,明明热的是头,可她的心似乎也被一团热意拢着。
说不出什么感受。
只觉跳动得很快。
*
商梓怡在人前一向乖巧,尤其是长辈面前,傅老爷子每次见她都会赞不绝口。
“梓怡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阿洲,你可不许欺负她。”
傅洲揽着商梓怡的肩膀,淡笑道:“爷爷您放心,我不会欺负她。”
商梓怡也帮腔,“爷爷不用担心,阿洲不会欺负我的。”
对视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傅老爷子当即看穿了傅洲的内心,笑的有些耐人寻味,“商丫头,要是阿洲惹你生气你记得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
商梓怡甜甜说:“好。”
“对了,聘礼都准备好了,阿洲你带梓怡去看看,缺什么赶快补上。”老爷子交代道。
“嗯,好。”傅洲牵上商梓怡的手,两人去了偏厅,聘礼都在偏厅,满满一屋子。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商梓怡也不免惊到,“这些会不会太多了?”
“傅家娶媳妇,不多。”傅洲说,“这些都是爷爷亲自准备的,他老人家还担心不够呢。”
“这么多怎么会不够。”商梓怡一眼看到了那顶皇冠,和之前的那顶不太一样,“这是你新准备的?”
傅洲:“喜欢吗?”
商梓怡:“喜欢。”
皇冠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毕竟有些可是非卖品,商人要想购的,除了钱外还要有足够的实力。
“你到底有多少钱?”她睨着他问。
傅洲喉结慢滚,“能让你买尽你想要的东西。”
“你可别说大话,我要买的东西都很贵。”商梓怡俏皮地挠了下他掌心,想抽手时被傅洲攥住,再去抽,被抓牢了。
“松开。”她羞赧道。
傅洲没松,接机把人扯进,“不管你买的东西多贵都没问题,你老公,有钱。”
傅洲的具体财富没人知道,反正富豪榜上他居首。
媒体倒是多次揣测过,单位肯定是亿。
其实商梓怡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因为她自己也不缺钱,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好的就没有要不到的。
“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让你净身出户。”她嘟着嘴威胁道。
样子太可爱,没什么威慑力。
傅洲凝视着,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捏了捏她脸颊,“可以。”
情不自禁做出的亲昵举动才更叫人心颤。
“……”商梓怡不动了。
半晌后反应过来,抽出手,跺脚,“干嘛捏我脸,又欺负我。”
傅洲含笑道:“我可以给你欺负回来。”
欺负回来?
干嘛,要她捏他?!
想想那个画面太让人面红耳赤,商梓怡哼哼哧哧,“谁要捏你,想得美。”
她提着裙摆朝外走。
傅洲在后面提醒,小心脚下。
商梓怡明明很开心但还是佯装愠怒,“啰嗦。”
傅洲扶了她一把,被走来的佣人看到,露出窃喜声。
“先生和太太好配。”
“天造地设的一双。”
“好恩爱。”
商梓怡睨了他一眼,心说,谁跟他恩爱,她才没有。
见完老爷子,又留下吃了中午饭,饭后商梓怡回了家,傅洲去了公司。
公司里的气氛不太妙,对手公司抢了他们一个项目。
当然,单凭对手公司的实力是没办法做到的,之所以成功还多亏了傅洲另一个堂弟的功劳。
这些败家子,见不得傅老爷子宠爱傅洲,私底下没少算计。
想尽办法要搞垮傅洲,夺了公司。
奈何智商和能力不匹配,几次都没能成功,这次竟然想着联合对手公司一起搞。
丢项目是小,泄密是大。
傅洲最容不得吃里扒外的人。
上次手软是因为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只把人送出了国,这次他不会再心软,哪怕是亲堂弟,他也要按规矩办事。
不然他们一个两个都当他是死的。
傅臻是这辈里最小的那个,行事也是最乖张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也最没脑子。
傅洲连力气都没费,便找齐了证据。
甩给傅臻看,傅臻死活不认,说这事跟他没关系,是他情人偷偷拿的资料。
傅洲:“既然是你的人,她做错事就等同于你做错事。”
傅臻不服,“她的事凭什么扣我头上,我不认。”
傅洲:“有你的亲笔签字,由不得你不认。”
他按下内线叫来安保人员,“送傅臻去警察局。”
傅洲六亲不认是出了名的,上次刚送去一个,这次又送。
简直是吓坏了傅氏一众人,老板对亲堂弟都不会手软,何况是他们。
一个个更不敢做出格的事。
傅臻去了警察局,家里自然不会安生,好在傅老爷子下午提前离开了,火力只会对准傅洲。
傅洲不怕。
闹腾到第二天才停歇。
商梓怡是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堂哥告诉她的,堂哥讲的绘声绘色,好像人就在现场一样。
最后堂哥还说:“梓怡,你可要想清楚了,傅洲不是一般的男人,万一哪天你犯了错,他可能也不会对你手软。”
“反正婚礼还没办,悔婚还来得及。”
“你要真想逃婚的话,哥帮你。”
商梓怡没想逃婚,就是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晚上两人通电话,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问:
“我要是犯错了你会怎么办?”
“也会像对付你堂弟那样对付我吗?”
“不会。”傅洲嗓音沉沉的,带着点轻哄的意思,“你不会犯这样的错,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我要是真犯错了呢。”商梓怡追问,“你会欺负我吗?”
“什么算欺负?”傅洲反问,“亲你?还是要咬你?”
听着他从容不迫的声音,商梓怡先羞赧声了,低语,“什么咬,谁跟你说咬了。”
老男人,脸皮真厚。
“反正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带着宝宝离家出走。”她已经想到克制他的方法了,洋洋得意道,“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
“傅太太。”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真要那样,我见一次会打一次。”
“你要打我?”商梓怡音量抬高,他堂哥说的太对了,他就是个坏人,还敢打人,“我都跑了你还怎么打我?”
“抓到后,”傅洲拉长声音,暧昧道,“打你屁股。”
商梓怡:“……”
可能是那句“打你屁股”,商梓怡做了一夜的梦,场景都是一个,傅洲把她抱到腿上,打她屁股,还问她跑不跑,她要说跑,他会继续打。
直到次日醒来,她还处在发蒙状态,总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就像是真被打了。
她找范雪控诉,只换了范雪一句戏谑的打趣,“没想到傅总这样古板的老男人还会调情。”
调情……
他哪里是调情,他分明就是陈述事实。
他就想那么做。
打她屁股,欺负她。
第36章
婚礼前两周,傅洲拿下了政府扶持的阳光普照项目,针对老城区改造的推行计划正式开始。
因为是扶持项目,广泛受到了媒体人的关注,接连几天大家都争相报道,为傅氏集团做了一波大的宣传。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推出的新能源工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众人都想分一杯羹,多家企业想尽办法,明里暗里对傅氏集团献殷勤。
傅洲饭局从之前的一周五次增加到一起十次,几乎每天都有人组局邀约他。
男人可能觉得很正常,但在商梓怡眼里非常不正常,饭后电影都没看,窝在沙发上给傅洲发微信。
【傅总日理万机,不知道还
记不记得给宝宝做胎教的事。】
【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人做,相信其他男人会很乐意效劳。】
【以后不要让人再送燕窝粥了,我只是怀孕又不是要当猪。】
【傅洲,你要是再不回微信,婚礼推迟!】
【无限期延长。】
发完微信,商梓怡去追短剧,笑声不断。
傅洲的电话是在半个小时后进来的,还是那副温润的语气,“在做什么?”
商梓怡边啃苹果边说:“生气。”
“生我的气?”傅洲明知顾问。
“不然呢?”商梓怡挑眉,“除了你外还有谁敢惹我。”
“宝宝。”他突然换了昵称,“我刚在忙,不是故意不回。”
“叫什么宝宝呀。”商梓怡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恶心死了。”
“恶心吗?”傅洲唇角淡挑,“我觉得还好。”
接着又唤了一声:“宝宝。”
“都说不许你叫了。”商梓怡蹙眉,“闭嘴。”
“好,我闭嘴。”傅洲调整了下坐姿,接过沈扬递上的文件,批示完后递给他,“今晚想听什么歌?嗯?”
“可以点歌了?”商梓怡雀跃问,之前他可没让点。
“嗯,可以。”傅洲扯松领带,“说说看。”
“来首英文的吧。”商梓怡一时也想不到听什么,“你随便唱。”
沈扬也听到了商梓怡的话,没忍住,抽了抽唇角,中文歌不行还要英文歌,太太可真能折腾。
他们傅总从早上一睁眼就在工作一直到现在还没歇着呢,早餐中餐也只是简单吃了些。
晚餐更别提,除了喝酒,什么都没吃。
不过让沈扬意外的还是老板的态度,放眼整个京北谁敢这样同老板讲话,大概也只有太太了。
“傅太太,你在故意刁难我吗?”傅洲问。
“没啊。”商梓怡轻抚小腹,“是孩子想听了,不关我事,你到底唱不唱。”
傅洲喉结慢滚,“唱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唱歌还有条件真是奸商。
“你说什么条件?”商梓怡噘嘴道,“太难得我可不会去做。”
“不难,你能做到。”傅洲示意沈扬升起挡板,待隔绝开后,悠悠启唇,“亲我一下。”
商梓怡:“…………”
商梓怡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你说什么?”
“亲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谈判,算计来算计去,生生把傅洲的渴望激发出来,他突然不想压制了,随着本心走,“亲我,我就唱。”
管他什么中文歌还是英文歌,他都可以。
商梓怡还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错愕道:“傅洲你喝多了吧。”
“是喝了酒,但没多。”傅洲勾魂摄魄的声音透过听筒传递过来,“要不我去找你,你闻闻看。”
商梓怡羞赧道:“讨厌,我才不要闻。”
她嗲嗲的声音落在耳畔能把人麻酥,傅洲身体后倾,“亲吗?”
商梓怡绯红着脸说:“不亲不亲。”她才不要亲。
傅洲也不是非要她亲,扯了扯唇角,“不亲也可以,那宝宝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商梓怡确定了,傅洲肯定是被夺舍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听着又油腻还让人打颤。
“你是不是故意的?”商梓怡问。
“嗯?故意什么?”傅洲单手撑着头,今晚喝的确实多了些,头晕晕的,视线有些模糊。
“还能什么,故意作弄我。”这时的商梓怡不止脸红,脖颈也是红的,像是盛开的娇艳玫瑰花,等着人去采颉。
“不敢。”傅太太脾气大,他哪里敢作弄,只是听从周宴的意见决定让两个人的关系不那么死板。
周宴还说,女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一本正经的男人,不讨喜还无趣。
傅洲要是不想被嫌弃,只能改变,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改变,结果怎么样不清楚,心情还可以。
“不说吗?”
“嗯,我才不要说。”
“没关系,换我说。”傅洲轻咳了一声,“宝宝,你真美。”
两人算起来都五天没见了,上次商梓怡盛装打扮他都没说她美,今晚借着酒意说她美,可想而知心有多不诚。
“整个京北你是最美的。”傅洲又说。
“……”
商梓怡屏住呼吸,“这话你跟多少女人讲过?你最好从实招来。”
“没有。”傅洲回,“你是第一个。”
其他女人都不配他这样讲,只有傅太太可以。
“你少骗人。”商梓怡轻哼,“嘴跟抹了蜜似的,肯定做坏事了,最好在我发现前坦白,不然、不然——”
“不然干嘛?”傅洲搭话,“又要带球跑?”
商梓怡:“……”
“哎呀,你真讨厌,”商梓怡想说的话都被他截胡了,她气急败坏道,“臭老男人。”
“老男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傅洲老,之前那些人都夸他成熟稳重多金帅气。
“不喜欢老男人?”他问。
“对,不喜欢,”商梓怡故意作弄,“老男人多无趣。”
“什么算有趣?嗯?”傅洲虚心求教,“告诉我。”
“幽默,浪漫,”商梓怡轻抬下巴,“不一本正经,不管东管西,会制造惊喜,这些都算。”
傅洲学习能力非常强,附和,“懂了。”
商梓怡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嗲着声音不依不饶,“你懂什么懂。”
“懂如何做一个有趣的男人了。”傅洲说,“你等着。”
通话结束,商梓怡盯着手机发呆,这人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等着?等什么。
一个小时后有了答案。
傅洲的电话再次进来,“到阳台上去。”
“干嘛?”商梓怡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上。
“抬头。”他说。
商梓怡照做,下巴抬起的瞬间,半空中燃起烟花,照的四周纤毫毕现。
傅洲:“喜欢吗?”
商梓怡星眸里也都是点缀的花海,她问:“你放的?”
“嗯。”傅洲视线落在天空上,像是看烟花又像是通过烟花看其他什么,“你不说想看吗?”
这话她是讲过。
“我还说要吃法国空运来的三文鱼呢,怎么?现在有吗?”她故意道。
“吃三文鱼?”傅洲含笑道,“可以。”
楼下传来门铃声,商梓怡隐隐听到讲话。
“这是傅总让送的三文鱼。”
“谢谢傅总。”
商梓怡诧异道:“你真让人送来三文鱼了?”
“是。”傅洲回。
“白玫瑰呢?”商梓怡刁难。
“马上到。”傅洲说。
真是马上到的,烟花还没落下去,又有人到访,这次送的是玫瑰花,佣人抱着上楼。
“小姐,这是姑爷送来的。”
商梓怡举着手机朝客厅走,“你还做了什么?”
“秘密。”傅洲神秘道。
商梓怡接过花,凑到鼻前嗅了嗅,“你今晚吃错药了吗?”
这么浪漫。
“不是傅太太说,喜欢有趣的男人吗?我正在按照傅太太的要求做。”他问,“满意吗?”
商梓怡扬唇,“还可以吧。”
“还可以,那就是不太满意。”傅洲温声道,“下楼。”
“下楼干嘛?”商梓怡把花放下。
“惊喜。”傅洲音色变得越发有质感了,“不用急,慢点走,记得穿鞋。”
“好啰嗦。”商梓怡不满道,折回去穿上拖鞋踩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要是没有惊喜我会跟你没完。”
“你想怎么个没完法?”
“哄我睡觉。”
她换了惩罚人的方式,“哄不好,不许停。”
她只是随意一讲,但落在傅洲耳畔却生出阵阵涟漪,像是心弦被波动,那声悠长的“好”缓缓吐出,“……求之不得。”
商梓怡只当他是在敷衍她,因为她早打听清楚了,最近傅洲忙的很,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见她,更别提哄睡了,她也就是难为他一下,仅此而已。
只是当走到庭
院中,看着矗立在灯下的颀长身影时,她还是不免怔愣住。
炽白光影拂到他脸上,勾勒出好看的弧线,眉目如画,仿若艺术品般灼眼。
“你、你怎么在这?”
傅洲大步走近,衣摆飞扬发出声响,但都没他的声音醇厚动听。
商梓怡听到他说:“我是来哄傅太太睡觉的。”
“……”
商梓怡哪里真需要他哄,只不过是故意找茬罢了,也算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毕竟太平淡实在没无趣。
他近,她退,“谁要你哄,我才不要。”
“刚不是你说的吗。”傅洲逼近,挡住了后方的光,让她浸润在他的世界中,“要我来哄睡。”
“我刚是随意讲的。”
“但我不是随意听的。”
他又近了,头微垂,视线所及都是她,紧紧包裹着,“我这人向来言出必行。”
“所以,我哄傅太太睡。”
没给商梓怡反悔的机会,扣住她的腰肢大步朝屋里走,见佣人上来,他把手中的水果递上,“洗好了拿上来。”
佣人接过,“是。”
“楼上是我的领域,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商梓怡拦住他。
“那么……”傅洲低头,鼻尖几乎要抵上她鼻尖,“我能去吗?”
他气场太强大,看人一眼能要人命,商梓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妥协了,回过神来时,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她捶他胸口,“佣人在看呢,放我下来。”
“你刚说没力气走路了,忘了?”傅洲说。
“又有力气了。”商梓怡用力拧了他手臂,“快放我下来。”
“你没穿拖鞋。”傅洲提醒。
“我穿了。”商梓怡垂眸去看,拖鞋掉在了一楼客厅,“我光脚也能走。”
“不行。”傅洲不容置喙,“不许光脚走路,对身体不好。”
“老古董。”商梓怡低喃,换来的是他的掐腰举动,她低语,“痒,别乱碰。”
“这里痒?”傅洲问,“那这里呢?”
“也痒。”她扭动身子避开。
傅洲知道了她的敏感点,笑的有些让人猜不透,“那晚你可是哭着说让我别停的。”
商梓怡:“……”
敏感点带来的感触是惊涛骇浪且欲罢不能的,商梓怡隐约记得那晚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想让他住手,又舍不得那种酥麻战栗感。
她鲜少那般矛盾,想要又不敢要。
“不许提那晚。”她捂住他唇,“再提我咬你。”
“你那晚的叫声很好听,”喝了酒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坏得过分,“比任何歌曲都好听。”
“……”
说了不许提,还提,商梓怡想也没想咬上他喉结。
下一秒,傅洲发出难耐的渴求的似痛非痛又透着无尽压抑的闷坑声。
没人知道,他想让她咬他。
第37章
婚礼前一周,无论是商家还是傅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相反作为新娘子的商梓怡却很闲。
她约上范雪去国外游玩,一走就是两天,期间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
傅洲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确定是不是坏了,周宴调侃他,“怎么回事,你这一晚上都看几次手机了?在等电话?”
傅洲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声道:“没有。”
“还嘴硬。”周宴啧啧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在等你老婆的电话吧。”
傅洲眼睑慢掀,“是又怎么样。”
周宴轻笑,“阿洲呀阿洲,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落到这个地步,等女人电话,呵,好玩。”
傅洲在圈子里的声望无人能比,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每次都是他给对方冷脸,唯有商梓怡是特例。
冷脸的是商梓怡,哄人的是傅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甘之若饴。
周宴也算是活久见了。
“欸,我实在是好奇,你老婆到底哪里好呀,值得你这样。”他是真好奇。
“你不必知道。”在傅洲眼里,商梓怡美丽娇艳,任何男人都有可能觊觎她,所以但凡和她相关的话题,哪怕是朋友间他都不乐意提及。
“瞧瞧你什么神情。”周宴看穿他的心思,“放心,我对你老婆那样的娇公主不感兴趣。”
“你就是感兴趣我老婆也不会喜欢你。”傅洲淡声道,“她只会喜欢我。”
周宴:“……”
周宴骂不过他,但有别的方法让他气,“话别说太满,最近圈子里有个人一直在打听你老婆的消息,听说那个男人跟你老婆可是大学同学,没准还有一段呢。”
“旧情复燃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挤挤眼。
旧情复燃……
傅洲眸色微暗,下颌绷紧,“那个人是谁?”
偶尔周宴很看不惯傅洲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是接地气的他更可爱,“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傅洲才不会求人,他拿出手机给沈扬打去电话,“查下是谁正在骚扰太太。”
沈扬:“是。”
很快沈扬给了回复,是商梓怡的大学同学,他们一起入职的学生会,曾经公事三年,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他们前后脚出国,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至于在国外有没有发生什么,无人得知。
沈扬问:“傅总还要继续查吗?”
傅洲松了松领带,“嗯,继续查。”
他没背着周宴,说的话周宴全程听到,通话结束,周宴说:“怎么?是不是很有危机感?”
傅洲:“我看更有危机感的应该是你,快三十了还没个正经的对象,小心老爷子把你赶出周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宴最近就为这个烦心呢。
“去去去。”周宴摆手,“少提我爷爷。”
“不提就不存在了吗。”傅洲打击报复道,“不出所料的话,今晚老爷子就得找你谈话。”
周宴抖了抖肩,伸手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非议你跟你老婆了,所以,要是我爷爷找我,你就说不清楚。”
傅洲:“办不到。”
周宴:“……”
“那这样资料交换,我把追你老婆的男人详细信息告诉你,你帮我拦住我爷爷,怎么样?”
傅洲仰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喉结慢滚,“成交。”
*
关于傅洲没主动联系这事,商梓怡这次没太计较,主要她也没空跟他联系,她忙着买东西。
时装周上有好多衣服她都非常喜欢,而且她每次买衣服都不可能是几件,基本就是十几二十几三十几件,这些衣服挑选下来也挺累的,哪有那个心思跟他联系。
再者,这里的金碧帅哥也挺养眼的。
把想买的都买完,她们还去了酒吧。
和那些嘈杂的娱乐场所不同,这里的环境优雅静谧,很适合谈天。
范雪问:“你最近孕吐怎么样?”
商梓怡:“还好,不那么严重。”
“看来宝宝很乖。”范雪眯眼笑笑,“将来肯定是个好宝宝。”
商梓怡轻抚肚子,“我觉得也是。”
她想起什么,眉开眼笑道:“我昨晚还梦到他了,白白的,软软的,糯糯的,叫我妈咪呢。”
“可爱吧?”
“嗯,非常可爱。”
范雪想起了糯米团子,“等你宝宝出生了,我要做干妈。”
“你都没男朋友做什么干妈。”商梓怡随口道。
“没有男朋友不能做干妈吗?”范雪诧异道,“为什么?”
“你想啊,等宝宝大了问干爸是谁,你怎么回答。”商梓怡小嘴噘着叭叭道。
“到时候找个不就行了。”范雪一点都不在意,“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既然这么简单,你干嘛现在不找一个。”
“没遇到喜欢的。”
“我记得你上次提起了周宴。”商梓怡随口问,“怎么?对他感兴趣?”
“呸呸呸,老娘才不会对种猪感兴趣。”范雪说,“我也要找个你家傅总那样的绝世好男人。”
刚提到傅洲,下一秒,电话进来。
商梓怡接通,“喂。”
傅洲:“是我。”
商梓怡单手托腮,“我知道,有事吗?”
“没事不能打电话?”傅洲反问。
“……”商梓怡被问住,停顿几秒才又开口,“傅总日
理万机,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怎么今天有空闲想起我了。”
“一直都在想你。”傅洲解释。
这话平铺直述,没带任何情绪,可从傅洲嘴里出来,就有那么点不一样。
商梓怡脸颊染了淡淡的红晕,“你刚说什么?”
“工作没你重要,”傅洲问,“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商梓怡眨眨眼,“干嘛,你要接我呀?”
“我安排飞机去接你。”傅洲说的是私人飞机,傅家有几架,舒适度都不一样。
“好呀。”商梓怡也不想去挤飞机,看了眼指甲上的钻石,“别太早,我起不来。”
小公主去哪里也不会有早起这一说,她要睡美容觉要睡到自然醒。
“嗯,知道,”傅洲看了眼电脑,上面是半个小时前打开的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还配有照片。
“有没有遇到熟人?”他问。
“熟人?”商梓怡挑眉,“没有。”
傅洲莫名好了些许,“遇到也不要理会,现在坏人很多,除了我以外,其他男人都不可信。”
表扬自己,顺带贬低了其他男人,这招挺高的。
商梓怡扯了下唇角,“傅总对自己的评价挺高。”
“这是事实。”傅洲说,“你不认可?”
商梓怡嗯了声,“不认可。”
傅洲扬起的唇角缓缓落下,视线再次落在男人脸上,喉结慢滚,“那是傅太太不了解,等了解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商梓怡也很聪慧,察觉出什么,“你是不是有事?”
傅洲手指叩击桌面,“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劲的告诉我你很优秀,之前可没这样过,”商梓怡说,“怎么?怕我喜欢上别人呀。”
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讲,没指望他说什么。
傅洲:“是,怕你喜欢上别人。”
商梓怡闻言,猛地一颤,一口气还没上来,又听他说:
“毕竟我的孩子只能叫我爸爸,其他男人都不行。”
原来是担心她喜欢上别人,宝宝会叫那人爸爸。
商梓怡没听到想听的,没好气道:“傅总放心,我答应你不乱来,就一定不会乱来。”
“你是宝宝唯一的爸爸。”
傅洲:“明天十一点,去接你。”
商梓怡:“知道了,挂吧。”
范雪听着他们谈话,跃跃欲试,“他追这么急,有没有可能真喜欢你?”
商梓怡翻翻白眼,“不可能。”
“为什么?”
“工作狂不可能转性,他的眼里只有工作。”
“那也不一定呀,万一你就是那个例外呢。”
商梓怡不认为自己能让傅洲改变,“老古板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
“话别说这么满,拭目以待吧。”范雪低头抿一口酒,“明天他亲自来接你吗?”
商梓怡:“不是,他助理。”
次日十一点。
商梓怡没看到沈阳南倒是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身影,他单手抄兜站在车前,黑色雨伞遮挡住他一半的脸。
伞檐缓缓抬起,露出了他整张脸,精雕细琢的五官,雨幕中依然难掩英气。
商梓怡怔愣住,“你怎么来了?”
傅洲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不说了吗,今天来接你。”
“我以为是沈扬来。”商梓怡嘀咕。
“看到我不开心?”傅洲佯装没听到她的话。
“没有,”商梓怡不得不承认,看到他的那个瞬间,她心里是高兴的,“很开心。”
她开心,傅洲便会开心。
“不早了,先上去。”他牵着她的手慢慢朝前走。
路滑,且商梓怡穿着高跟鞋,没走几步,有些累了,她撒娇,“走不动了,你抱我。”
傅洲打量她,在她噘嘴时,弯腰打横抱起她。
商梓怡顺势搂上他脖子,仰头问:“你身上这件西装没见你穿过。”
“不记得了?”傅洲说,“这是你给我买的。”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就是故意那样讲,“领带也很漂亮。”
傅洲:“你送的。”
“为什么没戴领带夹?”商梓怡问。
“下次戴。”傅洲解释,“今天出来的急,忘记了。”
“干嘛着急?”商梓怡不明所以。
傅洲垂眸凝视她,是呀,为什么要着急?
还不是想快点见到。
不过他不会承认,淡声道:“开会耽搁了时间。”
“哼,又是因为工作。”商梓怡不满,戳他胸口,“以后你要敢因为工作冷落我,我绝不理你。”
傅洲抬脚迈上阶梯,“我说过,工作没你重要,放心,我不会冷落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商梓怡再次想起堂哥的话,“反正你要是敢不满足我,我就离开你。”
“不满足?”傅洲注视着她,“指哪方面?”
“嗯?”商梓怡眨眨眼。
“生活上还是夫妻之间?”即便是低着头,他下颌弧线依然锐利流淌,像是用笔描绘而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生活上不会,夫妻之间更不会。”
“我的能力,你知道。”
商梓怡:“……”
越听越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我可以亲自证明。”傅洲把她放到椅子上,双手撑住扶手,身体前倾,这个姿势让他的喉结越发挺立性感。
比那些男模还勾人。
“不如,试试,让你亲自品鉴品鉴。”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下颌,唇一点点靠近,即将触上时,他绅士问了句,“可以吗?”
商梓怡颤着眼睫看他,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说不可以,你会停吗?”
蛰伏的野兽一旦崛起,就不可能再变成小绵羊,傅洲勾唇:“不会。”
有些东西一经染上,便是永远。
第38章
婚礼前三天,商梓怡终于有了作为新嫁娘的感觉,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时不时也会紧张一下。
怀疑自己的皮肤是不是不够好,腰身是不是不够细。
范雪每次见她都会安慰一番,“你就是最最最美丽的小仙女,京北城中最亮眼的那个,没人比你更漂亮。”
范雪的安抚多少起了作用,但不大。
傅洲虽然忙着应酬,但关于商梓怡的事他都会放在心上,从一些微笑细节里他也看出了什么。
晚上约商梓怡一起看电影。
商梓怡来之前还挺期待的,只是小公主喜欢说反话,见到傅洲后,先是嫌弃了一番。
“这里好吵。”
“你选的什么片子呀,一看就很没意思。”
“我不想喝温水,我要喝奶茶。”
“喂,我出来赴约可是给你面子,你别惹我噢。”
傅洲怎么会惹,淡声道:“不喜欢这家可以换一家,人太多,可以包场。”
是她说不喜欢静悄悄看电影,他才没包场。
“片子不是你选的吗?忘了?”傅洲眉宇间都是笑意,“不喜欢的话可以换。”
“孕妇不能喝奶茶,乖,听话。”他声音里都是宠溺,莫名让商梓怡产生一种假想,那就是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给她。
商梓怡是故意找茬的,婚期越近,心绪越难平,总想反复确定什么。
出了电影院,两人来到车上,没了旁人打扰,说话方便了很多。
小公主嗲嗲说起来。
“傅洲我问你,你真不后悔结婚是吗?”
“嗯,不后悔。”
“你婚后会一直对我好吗?会纵容我的小脾气吗?”
“会。”
“别答那么快,看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商梓怡噘嘴说。
“那怎么做才算有诚意?”傅洲反问。
“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商梓怡看他云淡风轻的,总觉得他不太在意。
殊不知……
他的掌心已经湿透。
“好,我慢慢想。”傅洲还真慢了,像是在深思熟虑,片刻后,道,“我保证,会一直对你好。”
“婚后你不能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能做到吗?”商梓怡仰着下巴看他。
“能。”傅洲从她清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那里翻滚着唯有他自己才知晓的心意。
商梓怡刮了下他喉结,“那你跟我签协议。”
“什么协议?”
“夫妻相处协议,做不到要挨罚。”
喉结麻麻痒痒的,傅洲忍不住凑近,把她圈在座椅和臂弯间,“怎么罚?”
这点商梓怡还没想法,“等我想好告诉你。”
傅洲撩起她肩上的发丝,若有似无嗅了下,“可以。”
说签就签,商梓怡从包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协议,又把笔给他,“失言一次,一天不许睡主卧,两次的话一周不许睡主卧。”
这个惩罚比任何处罚都来的重,傅洲喉结慢滚,“改一个怎么样?”
“嗯?改成什么?”商梓怡问。
“失言一次,一天不许亲,失言两次,两天不许亲。”不做亲昵的事是他能接受的最大惩罚,至于说分房睡,不可能。
好不容易把小白兔娶回家,怎么可能不抱着睡。
商梓怡想了想觉得也没差,“行吧,签吧。”
两人分别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用口红按了手印。
商梓怡把协议收好放包包里,前脚刚做完,后脚被傅洲抱坐到了腿上。
她惊呼一声,“干嘛?”
“上次讲过了,从接吻开始变熟悉,”冷白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游走,“我们多久没亲了?”
“……”
商梓怡心跳快起来,眼睫颤了又颤,手抵在两人间,低吟,“也没多久,前天不是才……”
前天他送她回家,下车前他把她摁在怀里亲了好久,唇都给亲麻了。
借口还是这个,要多做亲昵的事这样才会更熟悉。
那个时候她就严重怀疑,他才不是为了熟悉亲她,他就是想亲她。
傅洲捏住她下颌,挑起,眼神勾缠,“是前天吗?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哪有很久,”商梓怡反驳,“也就两天而已。”
腰侧传来灼热感,他另一只手缓缓覆上,像是品鉴艺术品般描绘着她。
商梓怡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忍不住战栗起来,摁住他的手,绯红着脸道:“协议上只说了亲,可没说能这样。”
更何况还是在车里,虽然升着挡板,可司机还在前面,羞死人了。
她不许。
傅洲也没再近一步,就那样直勾勾睨着她,仿若要把她看穿般,眸底的危险讯息越发浓郁。
商梓怡先弃械投降,抬手捂上他的眼,轻颤道:“不许这样看我。”
她手指纤细,柔弱无骨,触上的那刹,好似在傅洲心尖上挠了下。
“你别动。”明明是她在颤,却推给了傅洲。
傅洲向来都是顺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好。”
他的眼睛依然被她遮挡着,只能看到微弱的光,光影中,女人脸颊越发红润,很快蔓延到了耳后,耳垂都是红的。
商梓怡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诱人,像是一盘盛大的餐宴,等着人品鉴。
傅洲喉结很慢地滚动了下,眼睫也跟着眨了眨。
商梓怡掌心里传来痒意,她嗲声说:“你睫毛挠到我了。”
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睫毛像他一样根根挺立分明,触上的瞬间痒意从掌心游走到全身。
要不是太痒,她才不会移开手。
傅洲再度能看见,扣住商梓怡的腰肢把她朝怀里摁了摁,婚期越近,他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这也是周宴教的,周宴最近没少给他灌输“强势”的思想,还说,一个男人该强的时候就得强,这样女人才能软。
他还举了很多例子,做了事实说明。
意思是,咱不霸王硬上弓,但是该硬一把就得硬一把,尤其是面对商梓怡这样娇软的小公主,“强势”得到的收获绝对是意想不到的。
周宴还担心他不会“强”,问他,“你会吗?”
这种事哪个男人不会,傅洲给了他个轻嗔的眼神,下颌绷紧,“你说呢。”
周宴嘿笑,“行,会就行,记得要把握好度啊。”
在度这方面,傅洲把握的相当精准,商梓怡除了心跳加速外,其他不适的感觉一点没有。
甚至,她还有一些期待……
她身体后倾,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上,车内温度升高,她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傅、傅洲,你你要干嘛?”
傅洲连掩饰都没有,明晃晃把心意呈现出来,锁住她的眸,薄唇轻启,“你说我想做什么?”
“我我哪里知道。”商梓怡是真不知道,她慌得没法,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对了,你不说看电影吗,还…还看吗?”
“你还想看吗?”傅洲此时只想看她,从头看到脚,从外看到里,深深刻入到骨子里,与血脉连在一起。
“我……”商梓怡抿抿唇,“想看。”
傅洲:“那就看。”
她的要求,他只会满足。
“那你能放开我吗?”商梓怡额头上溢出汗,鬓角都湿了,“……热。”
“哪里热?嗯?”呼吸拂上,傅洲的唇几乎要贴她侧颈,“我来帮你降降温。”
“……”
商梓怡今天穿的裙子,很修身的那种,此时被他这样抱着,拉链的地方有些硌人,而她最不喜欢这种不舒适的感觉。
“我后背不舒服。”她突然说。
“嗯?”傅洲问,“怎么了?”
“拉链。”商梓怡红着脸道出缘由,“硌到我了。”
要不是实在忍不住,她肯定不讲的。
“拉链在哪?”
“后背。”
“我帮你拉开些?”
“……好。”
车子还在朝前驶着,空调的风也依然吐吐冒着,可商梓怡就是觉得热,又热又难捱。
全身仿若着了火,他碰哪里,哪里酥麻一片。
她下意识要避,被他摁住了腰肢,“别动。”
商梓怡停住,眼睑垂下,看都不敢看他,滴血的耳垂泄露了她的心事,她很慌很慌。
傅洲又不急着弄了,手指停在拉链头上,若有似无触着,“明天在见一面吧?”
他说。
商梓怡嗯了声,随后想起什么,摇头,“不行,妈咪说了,婚前不能见面,会不吉利。”
傅州从不在意这些,轻哄,“都是无稽之谈,不可信。”
“那也不行。”商梓怡这人还是很听商夫人话的,“我们要按照规矩来。”
“真按规矩,你也不可能怀孕。”傅洲覆上她肚子,似乎提醒她,他们就是在没有规矩下才有了宝宝。
“……”商梓怡捶了下他胸口,嗲声说,“不许讲。”
她每次捶他,都好似在给他挠痒痒,让他本就没什么感觉的身体莫名生出燥热感。
所有人都说他克制守礼,没人知道,那只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对,若是换成商梓怡,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他的守礼,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包括商梓怡。
她是例外。
傅洲攥住她的手,轻捏她掌心,“不见面也可以,那今天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该做的事……
商梓怡一脸呼吸,“什么该做的事?”
“这个。”傅洲松开她的手,去捏她下颌,偏着头吻上她的唇,勾缠住她的舌尖,和她嬉戏。
吮吸够了,退开,又去亲她其他的地方。
舔舐她唇角,沿着她粉嫩的唇瓣游走,厮磨。
在心里叫了若干声:宝宝……
*
电影没看成,奶茶也没喝成,商梓怡一身倦意的回到家里,不知情的
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呢。
后来想了想,确实做了些事。
被傅洲轻哄着吻了一次又一次,舌尖都吻麻了。
她噙着泪要他停下,他抵着她额头问:“怎么?感觉不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好到让她心悸。
商梓怡说不出羞人的话,情绪无法排出,只能去踢他。
也不知道踢的哪里,被他扣住了脚踝,粗粝的指腹轻抚,战栗感从脚趾蔓延开。
她还骂了他。
哭着骂的,说不要跟他结婚了。
这句话后,傅洲把她紧紧箍在怀里,用压抑的声音对她说:
“别气了,我给你踢好不好?”
商梓怡后面不但踢了还咬了,咬的他侧颈,“这是你欺负我的代价。”
傅洲毫不在意道:“好,罚的好,以后就这样。”
当时她都无语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他捧起脸,宠溺哄:“你踢了,也咬了,那明天能见一面吗?”
商梓怡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可脑子一抽,应下了。
她有些后悔了,拿出手机给傅洲发去微信。
【明天还是别见了。】
傅洲:【是不是还没踢够,要不要我过去给你踢?】
商梓怡:【……】
第39章
婚前不见面是京北的习俗,基本都知道。
饭桌上,傅老爷子提及,“今明两天你不要跟梓怡见面,不成体统。”
傅洲握着勺子的手微顿,慢掀眸,浅浅应了声。
傅州是傅老爷子养大的,他一举一动傅老爷子都了如指掌,见他敷衍应着,眉梢蹙起,“这是习俗,谁都不能破,你更不行。”
傅洲没什么表情道:“知道了。”
“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傅老爷子抬起拐杖要敲他,被管家制止,管家淡笑说,“老爷子,少爷刚说知道了,就一定会照做。”
“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说会照做了。”傅老爷子重重哼一声,“咱们傅家是书香门第礼仪之家,不能因为你破了这习俗。”
“没记错的话,当年破习俗的是您。”傅洲道。
傅老爷子:“……”
在那个年代,婚前男女相爱很不易,傅老爷子有幸尝到,所以婚前也做了些出格的事。
他掩唇轻咳,“就说你这兔崽子不会好好听话,还把我当年的事拿出来,当年和现在能一样吗?”
“是不一样。”傅洲勾唇,“现在可比几十年前开放多了。”
在傅老爷子敲上他前,他站起身,“爷爷您吃,我去看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傅老爷子指着傅洲的背影抱怨,“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管家笑笑,“少爷这是随您。”
“随我?我有这么不听话?”
“不,少爷跟您一样是性情中人。”
傅洲出了门,沈扬迎上来,“傅总,要去公司吗?”
傅洲看了眼时间,还早,“先去御林苑看看。”
御林苑是婚房,在郊外,占地几千平,周围有多个娱乐设施。傅洲把婚房定在这里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里安静,晚上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再者,开车十分钟能到高尔夫球场,没记错的话,商梓怡很喜欢打高尔夫,且球技不错。
他们可以互相切磋切磋。
再往北行驶二十来分钟还有温泉会馆,也是傅氏的产业,她可以随意玩耍。
想去酒吧也没问题。
这里的G酒吧不同于市中心那些萎靡的场所,这里更像是会所,里面设备一应俱全。
唱歌休闲电影打牌都可以,是很多有钱人想约都约不上的地方。
除非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没人知道,傅洲也是老板之一,靠脸畅通无阻。
上次商梓怡要来,傅洲恰巧有事出国没陪同,他一直耿耿于怀,想婚礼结束后好好陪她玩玩。
当然,他有私心。
他陪她玩,她也得陪他玩。
傅洲看了婚房,对里面的摆设重新做了调整,又去了酒店,敲定了下酒席事宜,在安保方面也做了加强,重点强调,婚礼当天不许任何媒体人到场。
他们的婚礼不做对外公布,全程封闭。
这也是为了确保安全。
傅太太娇贵,受不得任何惊吓,他要把人护好了。
经理不敢怠慢一一记下,并拍着胸脯保证,“傅总您放心,安保方面绝对万无一失。”
傅洲不信口头承诺,把安保相关事宜交给了沈扬,沈扬道:“您放心,一定会做好周密部署,确保不出任何纰漏。”
沈扬办事傅洲还是放心的,出了酒店,他们去了公司。
今天上午有两场会议,下午有一场,晚上要举行告别单身派对。
是周宴组的局,说是庆祝傅洲结束单身生活。
周宴怕傅洲不到场,专门打来电话,“今晚挺重要的,你记得一定要来。”
傅洲捏了捏眉心,“再说吧。”
周宴:“不能再说,一定要来。”
傅洲:“做什么?”
“有惊喜。”周宴嘿笑。
周宴坏主意多,他说惊喜,多半是惊吓,傅洲懒懒应着,“知道了。”
从早上熬到了晚上下班,傅洲坐在去餐厅的车上,手撑着头,看着窗外发呆。
即将拐弯时,他对司机说:“去淮海路。”
商梓怡的家就在淮海路,此时的她正在和范雪煲电话粥,范雪问:“宝贝,后天就是婚礼了?紧张吗?”
商梓怡趴床上,轻晃着腿,“还好。”
范雪:“明晚派对你自己来还是跟你老公一起来?”
商梓怡坐起,拿起杯子轻抿一口果汁,“当然是我自己了,他去干嘛。”
“还能干嘛,陪你呗。”范雪说。
“我不需要他陪。”商梓怡看了眼时间,昨晚明明是他说要见面的,让她心慌了一整天,可到这个时间了,一通电话也没来,他这是在戏弄她吗?
真可恶。
“什么可恶?”范雪反问。
“啊?什么?”商梓怡没反应过来。
“你刚说可恶,谁可恶?”
“……”
商梓怡轻咳一声,“某人可恶。”
范雪揶揄道:“咱们讲了一个小时电话,你提了他二十次,看来真是想的不得了呀。”
“我哪有。”商梓怡拍拍泛红的脸,否认,“别乱讲。”
“哎呀,我懂。”范雪说,“不用不承认,姐明白。”
“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商大小姐春心荡漾了呀。”
“……”
商梓怡条件反射般又要反驳,有人打进电话,来电显示“臭男人”是傅洲。
范雪打趣说:“欸,你说那么多人追你,你都不动心,怎么就偏偏对你老公另眼相看了?”
“我承认他钱是多,长得也帅,但是吧,你之前认识的那些男人哪个钱少。”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喜欢?”
“我没喜欢,”商梓怡脸颊滚烫滚烫的,好像燃起来,声音沙哑里透着嗲意,“再乱讲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乱讲。”范雪咯咯笑起来。
商梓怡凝视着手机屏幕,片刻后,傅洲挂断了电话,她抿抿唇,以为他就这样放弃,刚要腹诽什么,电话再次进来。
范雪也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
商梓怡:“有个骚扰电话。”
“干嘛的?推销的?”
“嗯,推销的。”推销自己,也算推销的吧。
商梓怡可没忘记,他昨晚是怎么推销自己的,说自己的腹肌不错,还握着自己的手要她去摸。
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要不是那张脸没变,她都以为遇到骗子了呢。
反正以后若是再有人说傅洲克己守礼清冷禁欲,她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他和
清冷禁欲完全不沾边,他黑眸里翻滚的都是无尽的欲,似是把人吃掉。
“宝宝,你老公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然你还是接吧。”
“不接。”他打她就要接吗,那她面子往哪搁。
“你不接他会生气的吧?”范雪对傅洲的印象还停留在“道听途说”层次,又冷又傲娇,生起气来还挺可怕。
“气就气呗。”商梓怡不在意道。
看不见的地方,范雪竖起大拇指,“牛,厉害。”
电话再次挂断,这是傅洲打来的第三次。
商梓怡打算第五次再接,范雪那边有人叫,她说了句“明天见”先结束了通话。
商梓怡无意中瞥到了镜子,看着自己不化妆的样子有些不喜欢,她从床上站起,去了卫生间,随后又去了衣帽间。
今天打扮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傅洲第五通电话进来,她刚弄妥,慢慢按下接听键,软着声音说:“干嘛?”
傅洲:“看话剧吗?”
商梓怡挑眉:“现在?”
傅洲:“嗯。”
“派对呢?不用去派对?”京北城约定俗成的习惯,男人都会在结婚前两晚举行告别单身的派对。
女人则是在婚礼前一天。
“可以不去。”傅洲和商梓怡通电话的功夫,周宴又发来几条微信,催促他快点过来。
“我有些累了。”商梓怡拿乔,“不想动。”
“我抱你下楼。”傅洲黑眸里沁着潋滟的光,“爸妈在家吗?”
“他们出去了。”商梓怡抿抿唇,“只有佣人在。”
不知道她在慌什么,声音似乎颤了颤,落在傅州耳畔,像是挠了一把,喉结跟着滚了两下。
“傅太太,今天有没有想我?”他问。
商梓怡握着手指的手指缩了缩,“你呢?想我了吗?”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话题变得暧昧了很多,不再是协议内容,成了普通男女那般,会说些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
似乎……
每次都是他起的头。
偶尔商梓怡会有种错觉,他们不是不熟的关系,而是相爱后在一起的。
但那根本不可能。
毕竟那晚之前,她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过他。
他应该也是一样吧。
推门声传来,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商梓怡屏住呼吸,听到他说:“嗯,想了。”
他音色低沉动听,商梓怡的心跳因为他的话再度跳快,几乎要破腔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轻轻拍了拍脸,让自己稳住,故意作道:“傅总的嘴真甜。”
傅洲停住,仰起头看向上方,透过落地窗寻找她的身影,待看到那抹潋滟的红后,唇角轻扬,“甜不甜得尝过才知道,傅太太要尝吗?”
“……”
傅洲上了楼,在佣人的注视下把商梓怡稳稳抱下楼,也不管还有人看着,亲昵地蹭了蹭她发梢。
“十点前我会把小姐安全送回来。”
佣人点头,“好。”
主动开门,主动列队送出。
他们走出好远,还能听到佣人交谈声。
“姑爷好爱。”
“小姐真幸福。”
“他们好般配。”
商梓怡也听到了佣人的调侃,上车后一把推开傅洲,“别靠我这么近,会误会。”
“误会什么?”傅洲挑眉问。
“误会我跟你……”商梓怡贝齿咬咬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跟你怎么了?”傅洲胳膊搭椅背上,身子顺势倾过来,眼神暧昧又勾缠,“嗯?”
每次他这副神情的时候,商梓怡都会很慌,手指扯了扯衣摆,转移话题,“你不说去看话剧吗?干嘛还不走。”
傅洲:“时间还早,咱们可以先做些别的。”
别的……
商梓怡以为他说的别的是随意谈谈,谁知——
他桎梏着她的腰肢,把她抱坐到腿上,她刚要动,他轻嘶一声。
她停住,垂眸看他,“怎么了?”
傅洲:“……疼。”
这下轮到商梓怡诧异了,她没做什么呀,“哪疼?”
傅洲捏了捏她的细腰,让她移了移位置,眼神若有似无扫过。
商梓怡无意中瞥到了什么,脸颊眨眼间烧起来,“你你你你——”
傅洲抬高下颌,仰视她,态度虔诚又认真,“抱歉,吓到你了。”
商梓怡是吓到了,她从他腿上下来,紧紧贴上车门,脑海中浮想联翩,那晚的他也是如此吗?
……她没看到呀。
是真没看到。
喝了酒,意识迷糊,很多都没注意。
傅洲没错过她眼底的慌乱,勾上她小拇指,诱哄:“别怕,他很好,只会爱你,不会伤你。”
见商梓怡没说话,他弯腰执起她的脚,揉捏她脚踝。
力道忽轻忽重。
和心跳完全重合。
第40章
商梓怡是被傅洲闹得,泪眼婆娑,声音也像是碎了一样,“你别…痒…”
她微微挣了挣,没抽出脚。
傅洲握着她的脚踝朝自己这边移了移,想做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喉结慢滚,“不去看话剧了,去新房坐一坐?”
新房装修完成后,商梓怡一次都没去过,还真有些好奇,抿抿唇,“这个时间去会不会不合适?”
“不会。”傅洲注视着她,明明只是一个挑眉的动作,可生生给人种要吃人的架势,勾魂摄魄的,“你去正合适。”
商梓怡和傅洲去了御林苑,红色地毯从入口处绵延到了正门口,两侧都是艳丽的红玫瑰,远处看过去,好像燃着的火焰。
傅洲知道她喜欢白玫瑰,解释说:“婚礼那天,都会换成白玫瑰。”
商梓怡也不是那么吹毛求疵的人,红玫瑰有红玫瑰的美,白玫瑰有白玫瑰的娇,其实红玫瑰也很好。
“不用换,就红玫瑰吧。”她说。
傅洲牵上她的手,轻轻揉捏,“答应你了准备白玫瑰,就一定会是白玫瑰。”
“你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吗?”商梓怡歪着头问。
“哪样?”炽白灯光落傅洲身上,勾勒出他好看的身形,冷白脸上仿若镀了一层潋滟的光,朦朦胧胧的。
人也显得越发俊逸迷人。
商梓怡看他时,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心弦隐隐被拨动。
商梓怡似乎听到了嗡鸣声,声音很轻,却久久没有消退。
“言出必行。”裙摆太长,她微微提起,余光里,她看到,身侧的男人也帮她提了些。
很自然动作,好像他做了千百次一样。
商梓怡眉梢轻蹙又松开,转移话题,“做的这么顺手,看来以前经常做。”
傅洲听出什么,扬了扬唇角,“我姑姑也很喜欢穿这种超长的裙子,我自小帮她提到大,不知道这个解释傅太太满意吗?”
“……”
商梓怡的心情忽坏又忽好,转头看向其他地方,低语,“我又没说什么,谁要你解释了。”
话虽如此,但扬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情,她很开心。
傅洲最会洞察人心,知道说什么能让对方心悦,这大概和他久居生意场有关系。
“嗯,是我要解释的。”傅洲把责任揽过去,“跟你没关系。”
他不讲还好,讲了,商梓怡脸颊越发红了,说了句“又戏弄我”,抬着胳膊捶过去。
傅洲没动,等她捶完才继续前行。
后方跟着的助理佣人司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其他地方,没忍住的轻咳两声。
这波狗粮吃的,好几天不用吃饭了。
傅洲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有些事情他也不想避着,例如,他想宠商梓怡这件事,就想给所有人知道。
要他们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他要他们绝对的服从。
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他不能,其他人更不能。
商梓怡见他走得慢了些,催促,“快点呀。”
傅洲笑笑,大步跟上,温声问:“累吗?累得话我抱你。”
商梓怡看了眼身后的十来个人,明晃晃让他抱,她脸还要
不要,就是累她也要忍着。
“不要。”她说,“我自己走。”
傅洲看穿她的顾虑,淡声说:“你们停住,后转身。”
后方十来人齐齐停住,背转过身。
傅洲靠近,贴着她耳畔低语,“放心,他们看不到了,不用害羞。”
商梓怡:“……”
他脸皮厚,她可不是,仰头,“说了不要就——”
话没说完,傅洲打横抱起她,进门时他便想这么做了。
“欸,你干嘛。”商梓怡掐掐他手臂,“放我下来。”
“路太远,我抱着你走。”傅洲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不然脚会疼。”
“我不用你抱。”商梓怡真是没脸见人了,藏进他臂弯间,“真霸道。”
虽然是低喃,傅洲还是听到了,头低下,薄唇落在她头顶上方,声音悠长蛊惑。
“不喜欢霸道吗?”
“好,下次不会了。”
商梓怡才不信,上次他也这样讲过,这次不还是吗。
她搂上他脖子,噘嘴看他,“你对其他女性也这样吗?”
傅洲眸色微变,“不是。”
商梓怡下一句还没问出,听到他说;“只对你这样,傅太太。”
那声“傅太太”太勾人了,商梓怡的心不听话的狂跳起来,慌乱中她狠狠捏了他侧腰一把。
听到了他的闷吭声,还有宠溺的压抑声。
“小妖精。”
*
房间的装潢都是按照商梓怡的喜好来的,那张床也是按照她的要求订制的,不过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舒适度可想而知。
傅洲抱着她停在床前,声音像是被夜色浸润过似的,有些沉有些魅,“要不要试试?嗯?”
商梓怡顺着他眼神看过去,落在了三米宽的床上,钻石铺满床的四周,床头上镶嵌着一颗最大的。
灯光垂落,映得人眼花缭乱。
大红的喜被是用金色织就而成,看做工,应该是纯手工的。
屋内铺着地毯,法国进口的,和商梓怡家里用的一样。
她摇头,“不试。”
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做坏事,她才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傅洲也没指望她会答应,轻哄道:“去浴室看看。”
他们去了浴室,也如商梓怡要求的那般,二百平,进口浴缸盈盈泛着光。
商梓怡看到浴缸的第一眼,想起了那夜,有些模糊的印象,他们在游轮浴室里纠缠了很久。
被水浸湿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她还听到了压抑难耐的低吼声。
烈焰燃起,把她烧的如到天堂。
现在能忆起的除了那晚的心悸,便是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要是有人问她那晚感触如何?
她大概会说,非常完美。
各方面都非常完美。
绝无仅有的一次体验。
傅洲抬脚朝前走去,商梓怡回过身,制止道:“不行,我要出去。”
傅洲:“你一直盯着浴缸看,难道不是想亲自体验下吗?”
“我才没有。”夹子音让人心颤,商梓怡嗲嗲说,“出去出去。”
傅洲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好,出去。”
他的底线只有在她面前才会一再退让。
卧室不能呆,商梓怡指着落地窗说:“去阳台。”
傅洲抱着她去了阳台上,弯腰放下她,把她抵在了落地窗玻璃上,大灰狼就是大灰狼,哪怕装的再像,还是会泄露本心。
挑起她的下颌,眸光灼灼道:“喜欢吗?”
商梓怡被他的眼神攫住,心漏跳一拍,“嗯?喜欢什么?”
傅洲倾身逼近,眼神勾缠滚烫,“喜欢……”
商梓怡的心提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
“喜欢这里吗?”他问。
商梓怡的心咚一声落了地,还以为他要问其他的呢,抿抿唇,“…喜欢。”
白色长裙上映出褶皱,一如她此时的心。
傅洲没忽略她眼底的异样,继续攻城略地,“喜欢什么?”
商梓怡:”……“
“都喜欢。”商梓怡说,“装潢很漂亮,床很大,浴室也不错。”
“我觉得床还不够大。”傅洲的脸停在她脸前,眼睫挑起时,似乎能触碰到她,“不好滚来滚去。”
“……”
这么羞耻的话题商梓怡没办法聊,伸手推开他,“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只看了二层,上面还有呢。”傅洲握住她的手,轻捏她手腕,“去楼上看看。”
三楼有婴儿房,玩具房,月嫂房。
四楼有健身房,影音房,吧厅。
五楼是露台,倚着栏杆而站,能看到半个京北城。
傅洲指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木说:“那里是高尔夫球场,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玩。”
商梓怡:“你也喜欢玩高尔夫?”
“会一点,不精通。”傅洲揽上她腰肢,“到时候傅太太可要手下留情,别让我输的太惨就好。”
傅洲多才多艺,没有他不会不精的,他这样讲,只是为了哄佳人开心。
商梓怡戳戳他胸口,“输了就得受罚。”
“罚什么?”
“罚你睡客卧。”
“那不行。”傅洲喉结滚了滚,“我还要讲睡前故事,在客卧不方便。”
“我可以不听。”
“但宝宝要听。”
傅洲低头,对着商梓怡的肚子说:“宝宝,爹地说的对吗?”
商梓怡撇撇嘴,伸手去戳他脸,手指一滑,戳到了他喉结,“无耻。”
傅洲攥住她手指,微微一拉,把她扯进怀里,又顺势圈上她腰肢,“恭喜傅太太对我有了新的认知。”
“奖励一下。”
他捏住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
*
婚礼这天,整个京北城堵的水泄不通,交通几近瘫痪,千余名的安保人员齐齐上阵维持秩序。
数不尽的豪车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盛况堪称之最。
有些媒体人也想混进去,奈何刚一靠近便被识破,这场轰动的世纪婚礼,最终被贴上了神秘的标签。
除去到场的人外,没人知道场内到底什么样。
新娘子的皇冠是不是王室的。
还有过亿的聘礼到底是真还是假。
新郎对新娘是不是真的那么宠爱。
一切的一切成了谜团。
然,作为婚礼的主角,商梓怡完全不知道场外的盛况,一大早她在热闹的声音中醒来。
梳洗化妆将近三个小时。
盛装后,新郎带着众人来接亲。
接亲团足足两百人,一个个高定西装,玉树临风到晃眼,可即便如此,也难掩新郎的俊逸。
红色新郎装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他就是行走中的烈焰。
触目所及一眼便能看到。
商梓怡的新娘团也不是弱的,男方多少人,新娘团便多少人,想接亲好说,但得按要求来。
出的题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伴郎先应战,最后才是新郎。
傅洲也参加过其他人的婚礼,可从来没有哪家的婚礼如此这般隆重热闹。
若干倩丽身影中,他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喜床上,着一身红色秀禾嫁衣的商梓怡。
她比花还娇,盈动的眼神,触上那刹,扰乱了他的呼吸。
傅洲鲜少失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
连着唱了两首英文歌,又回答了她们提出的刁钻问题。
在找东西环节受到了阻碍,人太多,不知道具体放在了哪里,好在范雪在一旁使眼色,他们才成功找到。
傅洲拿着花来到商梓怡面前,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唤了声:“老婆。”
商梓怡含羞带笑的低下头。
不知谁说了句,“新娘子要是不应,就不能走。”
众人齐齐说:“应他,应他,应他。”
商梓怡抬起头,盈动的眸子里水波潋滟,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好。”起哄声和掌声同时传来。
后面是重头戏,有人喊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傅洲大步上前,挑起她的下颌,直直吻了上去。
商
梓怡,你是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