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第41章

    安室被人生的大起大落搞得甚至有点麻木,只是想傻子一样扯着嘴角,一不小心就扯到了最近因为上火嘴角长出的燎泡,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是止不住涌上心头的笑意,笑着笑着眼前就开始变得模糊一片,渐渐地看不清手机上的消息。

    安室透心里默默地痛骂自己没出息,明明被绘梨熏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像傻子一样无能狂怒,因为这些事情痛不欲生,但他现在还是因为绘梨熏没有对诸伏景光痛下杀手而感到松快。

    这几天束缚他的沉重枷锁一下子褪去,安室透顿时感觉自己飘飘欲仙,他放松自己挺得板正的腰,瘫在了驾驶座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爱上绘梨熏,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组织的成员。

    绘梨熏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恶劣的捉住他,揪着他的尾巴让他跑不掉,也求不得一个痛快。

    他就是一只自投罗网的鸟,每每想到绘梨熏当初捧着U盘时亮晶晶的眼睛,安室透的心依旧为之跳动。

    他时常在想,绘梨熏就这样坏下去吧,坏到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也好,但是看到他和黑麦在一起,心中建立的防线立马土崩瓦解,酸的直冒泡泡。

    明明绘梨熏是那么的可恶,安室透还是无可救药的沉沦了进去,这些天的爱恨交织,安室透感觉自己离疯不远了,如今真相大白,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真的很想绘梨熏。

    就像是遭到主人毒打的狗一样,尽管当时恨到他磨牙,但是下一次主人一个口哨,它就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现在,当人还是当狗安室透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见到绘梨熏。

    安室透现在身体中的荷尔蒙疯狂的荡漾,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绘梨熏是被琴酒带走的,绘梨熏当时面无表情,也没什么动作,他无法获得有效的信息。

    如果当初没有吵架(安室透单方面认为)的话,绘梨熏一定会给他留下讯号的,或报平安,或求救。

    安室透在将油门踩到底的同时,又自责当初的举动,如果他稍微再耐心一点,绘梨熏是不是就愿意和他解释一切了?

    短短几分钟里安室透的心思千变万化,如果现在给他一枝随便什么花,他绝对会揪着花瓣数绘梨熏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安室透可没有忘记他现在还是见不得光的暗恋,种种想法也只是他一个人兵荒马乱。

    安室透知道绘梨熏在组织里的自由度很高,这并不能保证琴酒不会伤害绘梨熏,毕竟他之前就假借特训的名义非常没品的将绘梨熏当沙包一样揍。

    知道自己贸然跟踪琴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不安的预感一直盘旋在安室透的心中,他一向是按照规则办事,慎之又慎,只是这一次,安室透想随心所欲一次。

    事实上因为绘梨熏的事情他已经破例很多次了,而绘梨熏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不会被这些隐晦感情绊住前进的脚步。

    琴酒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车子里全是烟的味道,就算绘梨熏打开了车窗但是因为过近的距离,交友的难闻味道还是往他的鼻孔里钻。

    琴酒的烟瘾变重了,绘梨熏猜测这是因为琴酒的手臂打了石膏此时正肿胀不堪,他在用抽烟强行压下身体上的不适感。

    呸,活该!

    绘梨熏虽然心中在唾弃琴酒不道德的行为,面上却不显,反而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留下,马上被路过的风吹干。

    她知道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早就想对她动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明明按照她的计划他的身体还能撑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绘梨熏身体里的细胞拥有极快的生长能力,但是代价是她的寿命会大大的缩短,人的一生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她不过算是提前透支寿命而已。

    就像是信用卡总有被刷爆的一天,之后等待她的是无休止的还款提醒。

    乌丸莲耶觊觎这项技术,但是又不愿意付出代价,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活性,他不得不使用绘梨熏的一部分血液,这种办法很有效果,缺点是乌丸莲耶在绘梨熏的忽悠下对她的血液产生了依赖性,这也是绘梨熏两年前可以活下来的理由。

    但是这个办法终究是杯水车薪,所有人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乌丸莲耶也不例外。

    于是绘梨熏以可以研制出有效的药剂为条件,换取自己在组织的地位以及组织不能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出手,但这都是缓兵之计。

    可以增强细胞活性药剂研发者是她的老师,金史密斯,药剂还没有被完善就被组织以叛徒的罪名处死了,当时他似乎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在被抓走的前夕将这唯一留下来的半成品用针线缝在了绘梨熏衣服的内衬里。

    他的那双手可以将手术刀玩出各种花样,针线活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个严肃的老头甚至在收尾的时候挽了一个漂亮的三重结。

    只是他最后可能也想不到,这瓶要命的药剂被绘梨熏当做最后的保命手段。

    在决定叛逃的时候,绘梨熏就毫不犹豫的在追击下混着玻璃渣子将药剂咽了下去。

    这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绘梨熏并不想死,在被老师亲手推出实验室的大门时,绘梨熏对生充满了无限渴望。

    但是在尝试了各种手段也无法修补药剂的后半段方程后,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于是在遇到系统之前她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给予组织她能做到的,最沉痛的一击。

    原有的计划里绘梨熏将自己当做了一次性实用的核弹,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但是现在不同了,系统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乌丸莲耶紧急让她过去,不用想也知道一下车,她就会成为一个造血的培养皿,任由乌丸莲耶采撷。

    直到她的血液被完全替换至乌丸莲耶的身体里。

    这种办法虽然无法实现长生,但是可以有效的缓解乌丸莲耶的衰老,让他恢复一部分青春。

    绘梨熏想想自己的血液要淋在乌丸莲耶那个皱巴巴的橘子皮一样的皮肤上,然后这个老家伙就像是那位血腥伯爵夫人一样大喊,“我恢复青春了!”就觉得恶寒。

    (这位血腥伯爵夫人喜欢用少女的鲜血沐浴)

    她知道大概率今天难逃一死,但最终还是选择进行最后的挣扎。

    不幸中的万幸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做的炸弹威力不错,虽没有炸死任何一个人,但至少现在让琴酒残了一条胳膊。

    许是因为自大所以琴酒和伏特加并没有控制住绘梨熏,这让绘梨熏有了机会行动。

    感谢琴酒是一个长情的人,一向钟爱他的保时捷,这种车门开起来易如反掌。

    于是就在车子行驶入一处没有人烟,但旁边有一片小树林的地方时,她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瘦弱的脊背就像是蝴蝶振翅一样,虽脆弱如纸,但能真真正正的飞起来。

    琴酒在绘梨熏跳下去的一瞬间开枪,绘梨熏的肩膀溅出血花,该死的琴酒打在了她上次受伤的那个位置。

    绘梨熏拿准了琴酒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杀死她,所以跳的放心大胆,落地姿势非常标准的在地上滚了三圈。

    然后就像是一只矫健的田园狸花猫一样头也不回的扎进那片小树林。

    “蠢货,快追!”

    其实不用琴酒提醒,伏特加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太胖了动作比较迟缓,等他下去的时候绘梨熏早就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琴酒只能脸色铁青的看着绘梨熏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黑色的树杈之间。

    “系统,规划出最优路线,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

    【好的宿主,已为您规划最优路线,另外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制作的炸弹已被安装在计划的位置,昨天这两个人被长野县警察本部借调过去,一时半会在东京是遇不到他们了。】

    这个小破地方遇到熟人的概率太大了,绘梨熏铭记着当初的教训,于是拜托靠谱的诸伏高明来帮这个小忙。

    【对了,他们临走时给宿主留了一段语音,是否现在播放?】

    绘梨熏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疯狂前进,同时不忘回复系统,“你播放吧。”

    “小阿熏,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找我们!这次就做的不错,虽然是让我们当流水线的工人哈哈。”

    萩原研二轻快的声音传来,抚平了绘梨熏此刻紧张的情绪。

    “喂,这次这样奴役我们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下次有事叫我们。”

    冷静低沉的声音,这是松田阵平。

    这家伙不耍宝的时候还是蛮严肃的嘛。

    绘梨熏笑了笑,心中涌出无线的力量支撑她继续狂奔。

    “大哥,现在怎么办?”

    “通知下去,抓活的。”

    琴酒狠狠的吐掉了自己嘴里的烟,在这紧要的关头,他受伤本来就引起了boss的不满,所以为了重获boss对他能力的信任他才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但是现在出了岔子,他都能想象的自己在boss心中肯定被划分为没用的废物了。

    所以,不管他会受到什么惩罚,绝对要抓到绘梨熏!

    此时还在寻找保时捷踪迹的安室透,人还没有见到就收到了绘梨熏叛逃的消息。

    现在对叛逃有严重PTSD的安室透刚粘好的心脏哗的一下又碎掉了。

    excuseme?

    第42章

    绘梨熏压低身体感受风从面部刮过,这个季节的冷风确实对骑摩托车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不仅长发被刮得凌乱,脸蛋的被风割的生疼,

    绘梨熏把油门拧到最底,腾出一只手用纸擦擦自己被风吹出的鼻涕,即使科研天赋恐怖到绘梨熏这个境界,也没办法根治顽固的鼻炎,换做他的老师来也不行,绘梨熏吸吸鼻涕抽空想,如果她这次计划成功了,那么她就去研发鼻炎特效药,到时候一定赚的盆满钵满。

    耳边是哈雷的发动机特有的马蹄声,绘梨熏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骑着白马的傻蛋向着荒芜又未知的远方狂奔。

    不得不说作为灰原哀的爱车在性能方面真的没话说,绘梨熏眼馋这辆漂亮的车很久了,所以最后趁着自己人都要跑了,苦主也没地方找她的机会,像个无赖一样就这辆车悄摸从修车店里拐了出来。

    感谢因为是未成年的原因,所以灰原哀留的信息是绘梨熏的,让她很顺利的在店主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带走这辆“大漂亮。”

    反正这辆车灰原哀也没机会骑了,与其留在那里落灰还不如让她自己先爽爽。

    这样想着,绘梨熏抛掉了自己心里最后一点为数不多的良心,以前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着她的身体,风呼啸而过,她体内疯狂的分泌多巴胺。

    曾经她跑过一次,那一次她忐忑,恐惧,如同井底之蛙终于跳出井底感受形形色色的掠食者从渺小的身边走过,坚定中带着畏缩。

    就和夏威夷果上的那条缝一样,即使外壳再怎么坚固,只要开口器在那条缝里轻轻一别,就碎的不成样子,露出甜美的果实,所以那一次她败了。

    但是这一次不同,绘梨熏已经在想象自己可以向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角一样潇洒的拧开门把手,对着世界说:“hello。”

    她已经想好到时候用什么姿势了。

    于是东京街头的人们看到了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炸毛的女人,骑着机车,一只手操控方向,另一只手拿着尖快被舔没了的草莓冰激凌在街上肆无忌惮的行驶。

    她吃掉最后一口冰激凌,腾出一只手冲后面的警车挥了一挥,然后留给他们一屁股尾气。

    与第一次逃跑时生怕发出一点动静相比,绘梨熏这次的逃跑恨不得昭告天下,在组织的一些人眼里她的行为就相当于贴着脸给琴酒和乌丸莲耶比中指。

    琴酒看着手底下传出来的消息,气急反笑,“她终于疯了吗?”

    有相同想法的人还有安室透,他脸色难看的听着电话里风间裕也的声音,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扩大,她到底想干什么?

    【叮!主线任务更新,王霸天和冰晶蝶泪梦的爱情深深刺痛了皇甫熏的眼睛,她站在悬崖上用自己的生命要挟,强迫王霸天在她和冰晶蝶泪梦中做出选择。

    她在风中狠狠的唾骂冰晶蝶泪梦,并诅咒王霸天永远都不可能和冰晶蝶泪梦修成正果。

    任务奖励2000积分

    剧情点加20

    姓名:绘梨熏

    剧情值:30

    魅力:70

    智慧:90

    习得技能:无

    积分:0

    道具:无】

    鲜红的零蛋刺痛了绘梨熏的眼睛,为了救诸伏景光,绘梨熏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分才兑换出那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复制体,就算是去比对DNA也完全不带怕的。

    这一次绘梨熏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只有这样她才能给组织留下证明她已经死亡的证据。

    于是绘梨熏提前在心中默默地对安室透道歉,对不住了兄弟。

    在绘梨熏明晃晃的引导下,安室透率先到达绘梨熏最后停留的地方。

    他用了红方的便利,让交管部门配合他以捉拿今天街头飞车党的借口,对过往的车辆严格盘查,造成了严重的堵车,琴酒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现在正被堵在路上,交管部门的老大头很铁的任由民众投诉,反正是上面的命令,他只是一个乖乖办事的。

    这是一家郊外的工厂,是组织的众多产业中最能吐金子的产业之一。

    此时夜深人静,倒夜班的工人早就被绘梨熏支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坐在五六米高的反应器上,因为物料在壳程流动,在物料的传热下金属的反应器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反而温温热热是个坐着的好位置。

    绘梨熏一早就爬了上去摆出最优雅的pose,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先来的居然是安室透。

    安室透一来就看到绘梨熏坐的老高,她穿着一身鲜红的裙子,她皮肤本来就白,这样衬托的她更白了,工厂昏暗的灯光照着她的身体,在光影下她单薄的身体就像是一张纸一样,随便哪阵风都能把她吹跑,她的腿还悠闲的晃悠,安室透的心也跟着上下晃荡。

    “阿熏……你先下来,我知道你有话和我说,你先下来好吗?”

    安室透小心翼翼的劝道,虽然不知道绘梨熏这样做的原因,但她就和那些最终走投无路爬上天台的人一样,这个时候最禁不起刺激。

    “不要。”

    绘梨熏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来的,才不会轻易的下去。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那类多劝萨斯该回村啊。”

    “抱歉……那类多是?”

    安室透并没有听懂绘梨熏在说什么,他猜测那是两个人名。

    绘梨熏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还没有xx忍者,她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安室透闭上双眼,再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知道,你想离开组织,我可以帮你,我是日本公安,证人计划可以保护你……”

    他的声音被风送到绘梨熏的耳朵里,她挑了挑眉没想到安室透居然就这样自爆马甲了,但她给出的还是拒绝。

    “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然后呢?”

    绘梨熏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棒棒糖,放进嘴里舒服的眯上眼睛。

    她并不留恋那个时候的甜味,只是偶尔想怀念怀念,绘梨熏不再看下面的安室透是何反应,反而仰头看着今天没有一点云彩遮挡的天空。

    安室透的脸色很难看,他艰难的张嘴,“然后……接受我们的保护。”

    他的声音没有了一开始的激昂,就像是一只漏气的气球,这话像是在说服绘梨熏,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绘梨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先是笑出了声,让安室透低下了头。

    “得了吧,保护?说是监视更合适吧,到时候把我当做生产队里的驴一样压榨,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只是暂时的一个办法,之后我会再想办法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行走……你的证人保护计划我都安排妥当了……只要你跟我走。”

    绘梨熏的话催生了安室透心中的绝望,他觉得他马上就要失去绘梨熏了,虽然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拥有过绘梨熏。

    绘梨熏看着安室透那焦急又可怜的样子,似乎她再狠心逗弄他就要哭出来了,绘梨熏叹了口气,虽然他见不得安室透这个样子,金色的猫咪要一直骄傲的昂首挺胸才漂亮嘛。

    但是绘梨熏还是继续开口,“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安室透,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降谷零才对,在这之前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你口中的证人保护计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活命法子,但是我不愿意,我要真正的自由!”

    她就像是象征自由的神赫尔墨斯最忠实的信徒一样,坚定的捍卫自己的权益。

    红裙在空中飘荡就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虽然安室透心如刀割,但他爱死她现在的样子了。

    绘梨熏的声音并不大,但安室透听的清清楚楚,他像是受到了打击身体晃了晃,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询问过绘梨熏的意愿,他也没有权利替她安排这些事情,不管他心中的情感有多澎湃缠绵,他和绘梨熏的关系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普通朋友。

    绘梨熏和他毫无关系,他甚至连自己的爱意都没有告诉过绘梨熏。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你死……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对你……”

    “嘘。”

    绘梨熏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她坐在高处看到了那辆保时捷到达厂房,同时安室透也听到了沉重的关车门的声音。

    琴酒终于来了……

    最后一枚棋子归位,谈心时间结束。伟大的导演绘梨熏要亲自表演她谱写的这场精彩演出。

    属于波本的狠厉一瞬间就挂在了安室透的脸上,琴酒过来就看到他盯着绘梨熏一脸不死不休的意味。

    嗯?似乎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被甩的好像是波本才对。

    不过琴酒现在可没工夫关心绘梨熏和安室透的感情状况。

    “哇,琴霸天,你可终于来了。”

    绘梨熏在上面高兴冲琴酒招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琴酒关系很好。

    “你现在跟我回去我还可以和boss求情,留你一命。”

    琴酒轻蔑的看着绘梨熏,就像是看一只小蚂蚁上蹿下跳。

    这个女人当初那么想活,他不相信她会随随便便自杀。

    “你骗傻子呢!去了才会没命吧!。”

    所以,是组织想要阿熏的命吗!!!

    是他们逼她至此!

    安室透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已经没有带绘梨熏离开的机会了……

    第43章

    Gin的胳膊还是那么狼狈的挂在脖子上,绘梨熏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她也算是众多穿越女里有出息的了,不过只是这样可还不够。

    “你可以离开了,波本。”

    琴酒依旧端着自己的架子,将安室透自然而然的当成了自己手里的人,他总是忘记安室透可不是伏特加,不会听他的话。

    琴酒继续看着坐在高高的罐子上的绘梨熏,摩挲着自己手里的枪,准备将她击落。

    她不会死的,只是会像中弹的鸟儿一样狠狠的摔在地上,她那变态的修复能力不出几息就会恢复如初,到时候带给boss的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不,我可不会把到手的功劳让给你,她对boss很重要吧?你说如果我将她带给boss,boss会不会奖励我呢?”

    安室透毫不畏惧琴酒,反而挑衅的一笑,看向绘梨熏的眼神里满满的势在必得。

    琴酒气极,但是现在他身上还有伤,这个时候和安室透动手可讨不到一点好处,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他只考虑一件事就是将绘梨熏带给boss……那位先生已经撑不住了。

    “喂,你们当个先不要打情骂俏,倒是理理我啊。”

    绘梨熏坐在上面,冲着下面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挥手。

    打情骂俏……恶……

    绘梨熏再一次成功的用一句话恶心了两个人。

    “你留在这里可以,抓住她!”

    组织里人人恐惧的存在第一次做出让步,尽管他的眼神恨不得将安室透剥皮抽筋,但是那又如何?眼神可杀不了人。

    安室透回头看着绘梨熏,慢慢的靠近,“好说,我这就抓住她。”

    但是他心里却想着怎样巧妙摆脱嫌疑,然后将他手里的闪光弹扔出去,到时候他可以直接扛着绘梨熏往外跑。

    绘梨熏很轻,上一次安室透就充分的感受到了,他完全可以扛着绘梨熏连夜跑回市区。

    他不是不通人性的木头,他能感觉到绘梨熏现在强烈的自毁情绪,说句老实话这个世界也确实对绘梨熏很糟糕,她有这些情绪很正常。

    而他自己,虽然爱慕着这个姑娘,但是并没有能力让她稍稍留恋一点他…………

    但是这又如何?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生拉硬拽他也要将绘梨熏留在这个世界,她才二十岁,死亡是一件很久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别过来,过来的话我就直接跳了!”

    绘梨熏的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安室透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是在开玩笑。

    他也知道绘梨熏就算是结结实实跳下来,摔断脖子也能马上长好,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不管恢复能力怎样强,她都是会疼的,绘梨熏是一个对疼痛有点恐惧的人,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管是被枪击中肩膀还是被加藤静掐住脖子,手上擦掉一层油皮,她都一直别显得像是一个超人一样不喊一声疼。

    起初安室透也被表面现象迷惑,直到他看到在绘梨熏以为没人看到的地方,不小心撞到了头,在地上捂着头,蹲在地上一遍遍自我洗脑,“我不疼,这一点也不疼……”

    缓过神来她才面色如常的和大家打招呼,只是眼角还没有擦干净的泪花早就出卖了她。

    绘梨熏怕极了疼痛,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对疼痛可能比正常人还有敏感。

    不管怎样,组织的波本是不会知道绘梨熏身体的异常的。

    安室透停下了脚步,并且将回头等待琴酒的指令,这个时候他又成了组织的好员工,听琴酒话的好帮手。

    “不用管她,让她跳吧。”

    跳下来还省的浪费时间去抓她。

    绘梨熏知道琴酒冷心冷肺,她和琴酒又是非亲非故,琴酒才不在乎她到底断不断胳膊腿,只要人活着就行。

    琴酒不在意,但是有人在意。

    绘梨熏叹了口气,望着现在一米要分三步走,还要装腔作势的晃悠一会的安室透,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遥控器。

    “琴酒,波本,我建议你们还是遵从我的意见比较好,不然下一秒我就把这里炸成烟花,到时候看你们拿什么去和乌丸莲耶交差。”

    绘梨熏手里的遥控器让琴酒和安室透都立马冷静了下来,他们不敢赌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作为国家优秀的公务员,安室透的视力极好,隔着老远他也能看到绘梨熏手里遥控器上的标志,那是松田阵平以前鼓捣小玩意的时候的习惯。

    松田阵平要干的事情,萩原研二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手里的东西出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手?他们两个知道绘梨熏要拿这玩意干什么吗?

    “好吧好吧,你冷静,我不靠近你就是了。”

    安室透举起双手,快步后退,刚刚他走过来要*是有这个速度,人都已经能爬到上面去了。

    琴酒同样忌惮绘梨熏手里的东西。

    “说你的条件。”

    琴酒这才将绘梨熏放在了谈判桌上,正视绘梨熏,或者说是绘梨熏手里的遥控器。

    “琴酒,现在让你做个选择。”

    “你说。”

    “我和波本你选谁?”

    “嗯???”

    绘梨熏一秒入戏,台词被她喊得百转千回说不出的凄惨。

    前半段安室透还期待绘梨熏自己给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出来,后一秒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过戏瘾不是这个过法啊!能不能看看场合啊!!!

    安室透再一次被神奇的力量支配,变成了一名优秀的吐槽役。

    每次绘梨熏开始表演的时候他总会变成这样,安室透现在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主妇,在自己的心里疯狂的呐喊。

    “你脑子有病?”

    琴酒想说这句话很久了,他甚至不理解绘梨熏到底说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你选!”

    绘梨熏摇摇手里的东西,威胁的看着琴酒,非要问出一个答案。

    还没有等琴酒回答,安室透奔溃的捂着脸,“选你,选你,选你,你能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然后下来吗?”

    琴酒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选你……”

    这是什么答案?绘梨熏急到生气的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罐子,力气用的太大,手疼……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呼疼了。

    “不对,这个答案不对!不是这个答案!”

    安室透觉得绘梨熏此刻就像是要香草咖啡冰激凌,无理取闹的顾客一样,明明已经按照她的说法做了,但却蹲在地上大哭,“不是这样的~”

    “够了!你是在愚弄我吗?”

    琴酒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戏耍,倒是波本对这种情况应付的如鱼得水。

    天地良心,绘梨熏可以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刚想说从来一遍,却被此时恼羞成怒的琴酒打断。

    “你一直在意那两个警察,我保证如果你不乖乖跟我走,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们两个的脑袋挂在晴空塔上。”

    琴酒现在倒是有点后悔之前一直限制绘梨熏和社会建立过多的联系,如果当初没有阻止她,那么现在可以拿出手威胁的人就不仅仅是两个小警察了。

    但是都到这一步了,绘梨熏可不吃这一套。

    “你去吧,你现在就让人去找他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两的头被挂在晴空塔上,还是你的boss先一步没命,我耗得起。”

    琴酒这才确定,绘梨熏已经疯了……她是真的想死。

    那两个人的命是18岁的绘梨熏付出的一切也要保的,但是现在她连那两个人都不在乎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任何受制于人的东西,那么她会战无不胜。

    “现在我们重来,我和波本你选谁?”

    “选……波本。”

    琴酒的脸色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安室透同样如此,不过经历的多了安室透就察觉到了一些东西,绘梨熏这一次太刻意了,她一直在引导琴酒说【选波本】,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吗?

    而且她也不像是犯戏瘾了,绘梨熏并没有疯,安室透知道绘梨熏心中有自己的章程,只是表现的方式太过于匪夷所思。

    那么她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呢?是有人逼迫了她吗?

    安室透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东西,但是灵感就像是灵活的鱼,手一一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绘梨熏在这里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叮!主线任务完成

    姓名:绘梨熏

    剧情值:50

    魅力:70

    智慧:90

    习得技能:无

    积分:2000

    道具:无】

    系统的提示就像是天籁之音,她今天真的是把老脸豁出去在完成任务了,系统要是再迟来一步绘梨熏内心都要羞愤的按遥控器了。

    她刚刚一遍喊台词,一遍用脚趾建造芭比豪宅。

    “兑换替身……对了,给安室透兑换一个保护罩。”

    听到已经投放的消息之后,绘梨熏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关。

    整座工厂就像是被唤醒的哄睡猛兽,疯狂的咆哮。

    “不要!!!”

    火光冲天里,安室透目眦具裂,顾不得逃命眼睁睁的看着绘梨熏被吞噬,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爆炸声吞没。

    与此同时,组织在日本的多个据点都发生了大爆炸,绘梨熏终于完成了自己核爆酒厂的任务,心甘情愿的落入由她自己打开的地狱之门,或者是重生之门。

    热浪卷携着焦臭,周围建筑的影子被拉长扭曲,爆裂声用尽全身力气演奏这一场疯狂的交响乐。

    安室透只看到绘梨熏的嘴巴一张一合,口型是,“好好活着,再见,谢谢你……”

    第44章

    虽然有系统的保护,但是身后的热浪还是给绘梨熏如今脆弱的身体带来了负担。

    她看着远处躺在地上被保护罩保护的好好的安室透,恍惚间倒是记起了一些过去的记忆。

    “有点钱就来赌博,有这钱吃点好的不好吗?染上吃谷你完蛋了!”

    “求求老天让我抽到我推!”

    “我推……安室透!”

    或许是绘梨熏自己的情绪起伏导致脑海里出现了这些零碎的记忆,过去种种恍如隔世。

    她好像是记起来了一点东西,曾经她也是一个明媚开朗的学生罢了,就像是待在伊甸园的雏鸟一样每天只需要烦恼中午吃什么。

    是这个该死的黑衣组织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绘梨熏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并不留恋过去的甜,更何况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只是过去拿微末的美好记忆衬托的绘梨熏如今的生活更加惨痛,如果记不起来倒也算了,但是偏偏她想起来了一点东西,她本该作为一个正常人快乐生活的,回忆越美好就显得现实更像是一坨腐烂的臭肉。

    绘梨熏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回不去正常的社会,她自己在被她憎恨的组织同化,法律道德什么的对现在的绘梨熏来说形同虚设,她早在着真实的十几年时间里变得面目全非。

    组织对绘梨熏而言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痛苦,恶心……同时他也对这样的自己充满厌弃,每每观察自身飞快愈合的伤口是绘梨熏总是无法避免的觉得恶心。

    即使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即使这并非她的本意,

    绘梨熏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切都烂透了……

    【宿主,你别难过啊,马上你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我们先去马尔代夫度假,再去北极看极光!!Freedom!】

    系统检测到绘梨熏的各项身体数值都因为情绪变得不稳定,该死的心跳都要飙到两百了,系统连忙安抚绘梨熏。

    “嗯,我知道……”

    组织,等着老娘变成恶鬼来向你追魂索命吧,乌丸莲耶你最好真的实现永生不死。

    绘梨熏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安室透,他的头发被热浪吹得乱糟糟的,即使现在昏迷了依旧眉头紧锁,但是那张脸蛋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绘梨熏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极了,别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推安室透,从前喜欢这个角色,现在也没有抵挡住诱惑。

    一开始绘梨熏告诉安室透当初她挑人的初衷不是搪塞的借口,她确实是见色起意。

    只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公安先生还是不要和她这样的家伙混在一起比较好。

    绘梨熏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里全是决绝。

    “走吧。”

    话音刚落,爆炸中心出现了一具没有生命但是DNA和她一模一样的复制体,绘梨熏的身体凭空消失,走的毫不留恋。

    “再见……谢谢你……再见……”

    安室透眉头紧蹙,脑海里是绘梨熏最终被火焰吞噬的场景,火舌缠绕着她,从她的红裙攀附而上,将她烧成一寸寸的黑炭……

    一滴泪从他的眼尾划过,“不要!!!”

    安室透猛地坐起,企图挣脱这可怕的梦魇。

    他确实从梦境中醒来,神色恍惚得看着自己包扎上纱布的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安室透依旧陷入梦境无法自拔。

    那天,他醒后一切都已经落幕,周围的断壁残垣和地面被大火肆虐过的余热无声的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

    他狼狈的想爬起来,长期处在高温的环境让他的身体严重脱水,四肢绵软无力。

    他撑在地上的手不停地颤抖,但是安室透还是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来,向绘梨熏最后消失的地方跑去。

    他就像是昏了头的野兽一样,不断地用手在灰烬中翻找,血肉和水泥石板摩擦让他的十指血肉模糊……

    之后怎样他就记不清了,再一次睁眼安室透就已经躺在了组织的医院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安室透本人除了手上的伤口和脱水之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观和他一起被安排住院的琴酒,现在还在ICU抢救。

    安室透醒后很快就收到了关于绘梨熏叛逃事件的结果。

    绘梨熏证实死亡。

    她要离开的时候闹得惊天动地,到最后也不过昙花一现。

    没有人敢提女儿红这个的代号,绘梨熏的名字更是禁忌,就连那酒吧的酒保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庆幸自己和那个人没有沾上多少关系。

    安室透得知绘梨熏死的时候很平静,淡定的接受她的死亡,淡定的接受他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们姑且称这场没有回应的暗恋为爱情。

    绘梨熏离开已经有段日子了,只是那场绘梨熏离开时的噩梦一直缠绕着安室透,让他夜不能寐,连个好觉都睡不上。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你说是不是。”

    安室透盯着手里的那块蓝宝石喃喃自语,一滴清泪落在那晶莹剔透的蓝色上。

    他一定要将组织捣毁,将他们绳之以法!!!即使是牺牲自己。

    安室透并没有让自己的私人感情影响工作,他还是那个优秀能干的三面颜,只是在自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里,他在郊外买了一块墓地,令人奇怪的是墓碑上没有名字。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觉,安室透会一个人去那里坐一坐,里面压根没有尸骨,绘梨熏走的干净利落,轰轰烈烈,身体也飘散如烟,组织废了一番功夫才从一堆灰烬中确认绘梨熏的身份。

    以至于到最后绘梨熏什么也没有留下。

    里面只是放着绘梨熏当初在那间公寓里用过的东西,至于那颗被她买下的宝石……安室透舍不得放进去。

    安室透做这些事情并没有想着逢年过节给绘梨熏烧烧纸钱和大别墅,他当时只是想,绘梨熏生前如漂泊浮萍,死后总得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吧,说不定她愿意在这里停留,还可听听安室透来探望时絮絮叨叨的话,不至于太孤单。

    “降谷先生,实在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我们收到了一份快递……你最好还是亲自看一下比较好。”

    风见裕也硬着头皮找到了正拿着帕子擦墓碑上灰尘的安室透。

    他不知道这里埋的人是谁,但是一定对降谷非常重要,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降谷先生并不希望被人打扰。

    只是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和降谷先生有关联。

    “没关系,什么事情?边走边说。”

    安室透将脏帕子扔回水桶里,提着水桶起身准备离开。

    也不知道风见裕也为什么这么怕他,他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恶毒上司。

    “我们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枚优盘,破译出来之后发现是野田茂夫霸占的那个可以分析犯罪的系统,而且是升级完善后的版本。

    那个人在源代码里留了一句话……和一份名单。”

    野田茂夫的系统,不就是组织让绘梨熏拿到的那个系统吗?绘梨熏当初给安室透后安室透拷贝了一份留给公安这边研究,然后将原件交给了朗姆,那这个快递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是升级过后的?

    安室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目光如炬的追问,“什么话?快说!”

    “只留了一句,送给蓝眼睛的礼物。”

    整个小组只有安室透是金发蓝眼,其他人都是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本地人。

    所以风见裕也才判断这东西和安室透有关,搞不好还和安室透来跑来看的无字墓碑有关。

    是绘梨熏……是阿熏……

    安室透的脸上又哭又笑扭曲的让人觉得可怕,不过安室透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名单呢?”

    “是一份关于实验体现住址地名单。”

    风见裕也从随身携带的电脑里调出文件供安室透观看。

    安室透在翻阅的时候敏锐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不会认错的,那张脸的主人正是那个躺在绘梨熏的手术台上仍由她摆布,最后在他眼前被绘梨熏杀掉的实验体。

    但现在这份表格里明晃晃的写着他身体健康,且就在东京生话。

    难道说这些人并没有死?

    绘梨熏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的眼前,在组织的控制下完成这一切,而且不是两三个人,这可观地名单数量是她一个一个从实验室捞出来的实验体。

    厚厚一沓名单资料告诉安室透这不并不是绘梨熏一时兴起,她干的很漂亮!

    所以他当时又干了些什么呢?他对绘梨熏充满了恨意和谴责,甚至耻于和绘梨熏共乘一辆车,然后放任她胃疼的直直躺在地上。

    是她故意误导安室透,让安室透厌恶她,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她什么也不曾告诉安室透。

    安室透的心里顿时酸的直冒泡泡,绘梨熏就是个祸害,即使人不在了还是有办法折腾他。

    “这可信吗?安室先生。”

    风见半是询问半是提醒安室透不要太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可不可信,去拜访一下不就知道了?对了,除了那句话和名单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了。”

    绘梨熏啊绘梨熏……真是无情,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

    安室透恨死她了。

    他提着自己的小桶往停车的地方走,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和失望。

    第45章

    安室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份薄薄的资料看了很久,那上面的人不多,但是安室透知道让这些人从组织的眼皮子底下脱离出来是多么的艰难。

    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只有那个安室透曾经见过的人生活在东京,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绘梨熏还没有来得及送他出国。

    他们调查的很快,经过多方查证,那些人组织的实验体对自己遭遇的事情只口不提,看这些贸然来打扰他们的这些公安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虽然是一问三不知恨不得将这些人扫地出门,但眼睛里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安室透手底下的人本想继续追问他们隐瞒的事情但被安室透制止。

    打扰这些人来之不易的生活实在是太残忍了,既然已经跳出火坑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

    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市民罢了,藏匿在世界的角落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是绘梨熏给予了他们她能做到的极限,他又怎么可以破坏绘梨熏的苦心呢?

    安室透回忆着在国外的同事传来的讯息,另一只手轻轻敲门,没过多久门开了。

    安室透利落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证件,即便如此那人依旧很警惕,他的腿有点打颤,但还是礼貌的邀请安室透进来。

    安室透旁敲侧击的询问,得到的答案依旧和之前那几个人的相同,毫无价值。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室透本欲再问,但对上那人满是祈求的目光他也说不出什么。

    他在祈求安室透快点离开。

    只是安室透在面对这个当初那个躺在手术台上,配合绘梨熏演一出大戏的男人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是她救得你们,对吧?”

    男人显然知道安室透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眼睛里的恐惧不似作假,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她是……恶魔!她就是魔鬼!!!”

    安室透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男人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抓住同事的衣领,好好的一个男人仅仅是听到和绘梨熏有关的话,就癫狂的不似人形。

    安室透觉得很难过,他知道能够绕过组织给这些人一条生路的只有实验室的话语人绘梨熏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这些人显然不知道绘梨熏做的一切。

    男人的反应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安室透的心脏,是他愚蠢了,绘梨熏那样的人怎么屑于去把自己做的事情解释给别人知道呢?

    误会什么的于绘梨熏而言根本无所谓,因为她压根不在乎这些,自然这些人也没必要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过死亡的。

    或者说让他们保持浓烈的恨意,也是绘梨熏别有用心的安排。

    恨才会让一个人努力的活下去,这个道理绘梨熏比谁都明白。

    但她伪装的很好,直到最后她不顾一切引爆炸弹的时候,安室透才看明白绘梨熏胸腔中随着烈焰翻滚的恨意。

    那个时候她得多恨,又得多痛苦才选择了这样一个决绝的方式,玉石俱焚。

    安室透又无法避免的想到了绘梨熏,这个人就像是腐烂的伤口驻扎在他的心中,每每他以为已经痊愈的时候,这道伤口就继续流血流脓,宣示它的存在。

    安室透起身作别没有再看男人狼狈的样子,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开口了。

    “好好生活吧,不会有人再来找你,后续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你恨的那个人尸骨无存,无意义的仇恨就此终止吧。”

    知道绘梨熏的用意,但出于私心安室透还是不想让人走后都被人憎恶。

    明明绘梨熏值得最美的鲜花和最响亮的掌声。

    安室透的话说轻飘飘的落下,于男人而言犹如惊雷,他的手逐渐失去力气,从同事的衣领上滑落,双腿似是支撑不起他的重量,他踉跄一下扶住门框保持自己身体还能站立。

    “死了?……她死了……”

    “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死了?”

    他似喃喃自语,似乎安室透的话极其难以理解,眼泪夺眶而出,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湿润地板。

    他深深地恨着绘梨熏,那个女人手执手术刀,苍白的手在他的身体上舞动,带给了他极大的痛苦。

    但有一个答案在他心中一直埋葬不敢触碰,到底是谁有能力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里呢?有权利判定实验体死亡的只有一个人。

    但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拯救他和伤害他的人怎么可以是同一个人呢?

    他只能逃避的说服只管去憎恨,好似这样单纯的恨她好过接受这个恶魔的善意,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稍微舒服一点。

    但是为什么……刚刚这个人说她死了?

    死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看,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出来呢?

    男人跪倒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大笑,笑着笑着转为嚎啕大哭,安室透关上门将一切都拦在了这间小房子里。

    哭过后,就好好的生活吧。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快要入冬了但这雨依旧下的频繁,今年的冬天一定是个很艰难的冬天。

    雨水将安室透的白衬衣打湿,他缓缓抬头,湛蓝的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右手缓缓捂住了心脏,斯人已逝,但爱意依旧如同初春的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这些可以活下来的实验体,被救下的景光,甚至是那个寄过来的改良系统,都在一遍遍的提醒安室透,他喜欢的那个人有多好,他依旧为她折服。

    只是这样好的人怎么没有好报呢?

    安室透嗤笑一声,似是对着不公平命运怨怼,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宝石,柔软的唇混着雨水在冰凉的宝石上落下虔诚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触之即分。

    安室透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啊,终于忙完了,长野这边的事情真是又多又杂,这些家伙们不能因为我们是外援就把我当驴一样使啊。”

    松田阵平拖着行李箱,深呼吸,吸了满鼻子的东京独有的雾霾,

    他们两个终于从一堆杂事里面解脱出来了,萩原研二除了有点遗憾和长野办公室里能干的女孩子们分别之外,心中还有了一层忧虑,为什么他觉得怪怪的?

    长野的那些家伙好像是故意在拖着他们,尤其是那个叫做诸伏的警部,处处透着违和感但是又做事滴水不漏,让他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还有他的名字……他和松田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的同期,虽然这个世界姓诸伏的人那么多,但是说不准就是那么巧呢。

    遗憾的是这么多天居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询问那位警部。

    萩原研二本就心思细腻,但是他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警察罢了。

    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萩原研二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率先向前走去,留松田阵平一个人在后面拥抱阔别已久的东京。

    他俩分别后各回各家,但还没来得及将行李整理出来,他们就接到了来自安室透的短信。

    [你们现在在休假吧,出来见一面。]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这熟稔的语气让人一下就猜到了短信的主人是谁。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令人火大,松田阵平看着手机里言简意赅的短信,觉得自己的假牙隐隐作痛。

    和这个陌生号码紧连着的是松田阵平的特别关心,他的手指在那串号码上犹豫了很久,那是绘梨熏的号码。

    虽然是置顶但是他从未主动联系过绘梨熏,这次也是,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真是的,小熏身上的麻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什么时候他们三个才可以像正常的兄妹一样约出来一起吃完见面呢?

    松田阵平眉宇间卷起一抹烦躁,他知道这件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萩原研二同样对这种束手无策又改变不了神猫的局面很是痛恨,这样拖拖拉拉下去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都要葬送在那堆黑暗里了!!!

    这次见面正好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zero,不能拖个十年八年的拿这个邪恶组织束手无策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早就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坐在咖啡店里等他们的安室透,这里就是那家和绘梨熏再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店。

    被安室透开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损坏之后,店里一直在维修,到最近才重新开业。

    回想起在这里和绘梨熏见面的乌龙,两人不禁感慨命运的眷顾,还好又再一次遇见了。

    走进店里,松田阵平用胳膊肘猛戳萩原研二的老腰眼神疯狂示意。

    这家伙为什么穿的这么骚包?

    安室透一身欧式复古衬衫,胸口的蓝宝石胸针熠熠生辉。

    这就像是当初和你上下铺的那个平常用十八加一洗护合一的洗头膏解决所有需求的兄弟,摇身一变成了衣着考究的绅士。

    这是安室透为了搭配那领结特意选的衣服,他舍不得在那枚宝石上做任何改造,只是在不伤害宝石的基础上做了拆卸设计。

    “喂,你这个家伙像个开屏的孔雀。”

    松田阵平边说边拉开椅子落座,倒是萩原研二嗅到了一丝爱情的味道。

    “这次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告诉我你们和阿熏是怎么认识的?”

    安室透没有理会松田阵平的调侃,他和一个只爱炸弹的白痴计较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了解一下她……”

    只是想收集她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安室透的眼睛难掩哀伤,但并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第46章

    “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些?”

    松田阵平没想到安室透叫他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毕竟从前知道他们和绘梨熏熟识,安室透并没有对他们的事情产生兴趣。

    萩原研二倒是反应过来一些东西,突然的好奇心,精心的打扮……

    萩原研二恶狠狠的将方糖一股脑全倒进了松田阵平的杯子,他就知道绘梨熏涉世未深,果然还是被黄毛骗了。

    “喂!Hagi,你在干什么?”

    松田阵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美式咖啡被方糖填满,导致液体悬挂在杯口,稍稍一晃动就会溢出来。

    “抱歉抱歉,手一抖没有控制住。”

    萩原研忙抽出纸巾,擦了擦旁边飞溅出来的咖啡渍。

    “对你来时确实有点甜了,正好把这杯给zero吧。”

    还没有等安室透答应,萩原研二就自作主张的给两人的杯子换了位置。

    安室透对上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眼睛,里面全是无声的威胁。

    如果他们再年轻几岁,他相信这会Hagi已经要拉着他去决斗场了,到时候再久违的进行一次樱花树下的决斗。

    Hagi果然猜到了啊。

    虽然安室透本人也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松田阵平的视线在安室透和萩原研二之间来回打量,不仅仅是Hagi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就连zero这个一点就炸的家伙居然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是因为在那个组织做卧底被磨平了所有棱角吗?

    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阵伤感,zero尚且如此,不知道景光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该死的组织到底要害多少人?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还在用眼神交锋,突然感觉到松田阵平情绪不对劲,用一种又难过又痛恨的眼神看着安室透

    小阵平也发现zero的心思了?没想到这次倒是意外的敏锐啊。

    阵平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知道了些什么吗?是景光的假死还是阿熏的事情呢?到底是谁泄的密。

    一时间桌子上的三人各怀心思,安室透低头喝了一口这加入致死量方糖的咖啡,尽管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齁人的甜蜜糊住了嗓子,狼狈的咳嗽起来。

    “咳咳……她现在在组织里和我算是接触比较多的,所以想从你们这里了解一下。”

    安室透终于缓过来这股甜的人发腻的味道。

    他并不打算告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绘梨熏已经死去的事情,刚刚重逢又要面对死别,这对阵平和Hagi实在太残忍了。

    安室透知道事情总要败露的一天,但是现在能瞒多久就多久吧,所有的后果他一力承担,不管是怨恨还是其他……他都欣然接受。

    悲伤是缠绵心扉最大的魔鬼,像是顽疾一般持续不断地吮吸心脏的血肉,现在还是暂时让他自私的将这一份痛苦留在他这里,不要传递给自己的朋友们。

    他知道阵平和Hagi对绘梨熏来说很重要,甚至在她心里这两个人比他重要的多。

    以前他还想着他们的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的在绘梨熏那里留下颜色……

    但如今这一切都只是想当然。

    “行吧,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绘梨熏的见面挺俗套的,典型的英雄救美,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英雄有两个人。

    松田阵平搅拌着眼前的咖啡,逐渐陷入了回忆,那算是一段不错的记忆,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回想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那是松田阵平和Hagi下班的一个夜晚,两人本来想着去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加了一晚上的的一个班实在是饿的不行,当他们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听到了一群小混混在说着轻浮的话,似乎是在为难女生。

    别的路人远远避开生怕自己惹上麻烦,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能怕,于是他们走进去后就看到一个把自己的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家伙准备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那个女孩就是绘梨熏,她那个时候蜷缩在墙角里,她的头发像金子一样耀眼,美中不足的是这头金发现在毛毛躁躁的像枯草一样,且她的发量又大,更像是到处随风奔跑的风滚草。

    这头乱糟糟的头发包裹着她,精致的五官和木楞的表情让她就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瓷娃娃。

    但二人并没有浪费时间感叹她的美貌,而是敏锐的发现绘梨熏被头发遮挡的衣物上沾满了血迹。

    是被这个彩虹头伤害的吗?

    “呦,没看见哥们办事呢?”

    看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那人弯腰驼背吊儿郎当的的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两根递给二人。

    意思很明显,接了烟懂事点就快点离开不要妨碍哥们办事。

    但他的还没接触到二人的手,就被他们三下五除二的一把放到在地,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他人都懵了,早就被掏空的身体可没有足够的脂肪来替他挡下这剧烈的冲击,当即在地上缩成一只虾一样疼的哭爹喊娘。

    松田阵平可不管这人在地上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利落的将他两个手都拷上,萩原研二已经打完电话说明了情况,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值班的同事带走这个垃圾。

    解决完这个彩虹头之后两人才有功夫去安慰这个受惊的姑娘。

    萩原研二温柔的蹲在绘梨熏的面前,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询问绘梨熏现在可不可以自己站起来。

    绘梨熏那个时候已经十六七岁了,但是因为长期待在地下室不见阳光,再加上营养不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压根没看出来绘梨熏的年龄,都以为她可能还在上初中。

    萩原研二主要是想让绘梨熏站起来看看她身上的伤势,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眼前的女孩即使是已经获救,依然呆呆木木的没有什么反应,即使她眼前蹲了两个大帅哥也没见她眼皮子眨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有危险的到底是谁呢?绘梨熏呆愣又冰冷的眼神里面全是杀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救下的另有其人。

    但是那个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完全被绘梨熏所展示的表面现象给迷惑了。

    “喂!你还好吗?”萩原研二以为绘梨熏被吓傻了,出于礼貌也不敢随意的触碰她。

    松田阵平狠狠的一脚踢向想要逃跑的彩虹头,“你这家伙把人家小姑娘到底怎么了?说!”

    那人揉搓着自己被踢的地方哭的涕泗横流,“天地良心啊,我刚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您二位纠正了。”

    松田阵平将信将疑,但瞥到绘梨熏衣摆上早就干涸,被氧化的血迹,倒是对彩虹头说的话增添了一点可信度。

    “喂,小阵平,不对劲!“

    松田阵平第一次看到萩原研二对女性生物束手无策,也是觉得新奇,将彩虹头拷在电线杆子上之后,和萩原研二一起蹲在了绘梨熏面前。

    喂,你说这家伙不会……松田阵平指了指脑子,然后冲萩原研二摆摆手。

    “喂,你这个家伙不要这样直白的表达出来啊!”

    萩原研二及时制止松田阵平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看向绘梨熏,生怕松田阵平的举动伤到孩子幼小的心灵。

    但是眼前的这个孩子还是痴痴傻傻的……不会真像小阵平说的一样,孩子智力有问题吧……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眼前的孩子已经被吓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

    萩原研二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更柔和,他学着自家老妈哄小孩的语调耐心开口询问:“不要怕,已经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你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这样是在惩罚自己,对不对?”

    虽然知道Hagi现在是在走怀柔路线,但是这语调真的好像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啊。

    “喂……你这样搞得我们才像个变态啊……”

    “你等等,先别说话。”

    萩原研二一把捂住松田阵平的嘴巴,他发现眼前的小孩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眼睛不再像空洞的玻璃珠子了。”

    萩原研二再接再厉,但还是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依旧照常说话,“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你,对不对?

    你身上受伤了,一定很痛对吧,现在让我们看一看你的伤口,然后再倒一杯热可可,在温暖的被窝暖和暖和好不好?

    热可可真的很甜,你想不想尝一下?

    你的家人呢?到时候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他们来接你好吗?”

    萩原研二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漂亮的孩子如果没有家人的保护根本没办法顺利长大,所以理所当然的询问这个问题。

    但是不知道触碰到哪个开关,眼前的人偶娃娃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吧嗒吧嗒的流出豆大的泪珠。

    “喂喂喂!”

    两个大男人瞬间束手无策,只能手忙脚乱的翻口袋找纸巾。

    完蛋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眼前的小孩抽噎着,断断续续含糊的说:

    “饿……”

    伴随着清晰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

    后来回想起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并不是一个特别热心肠的人,他们当时并没有因为女孩漂亮的外表而动了恻隐之心,而是觉得如果他们不管的话,那天晚上这个孩子一定活不下去。

    第47章

    “哐当……哐当……”

    这是碗被摞起来时,碗与碗之间碰撞的声音。

    “她这样吃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倒不是松田阵平心疼钱,他们的工资还是很可观的,既然要提出请客吃饭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东西,只是他比较担心眼前瘦瘦小小的姑娘把自己的胃撑坏。

    极度的饥饿之后不可以暴饮暴食,对肠胃会有很大的负担。

    在绘梨熏流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喊饿的时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把自己的口袋翻烂了都没有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松田阵平把自己口袋里的烟盒捏的皱皱巴巴,里面的香烟更是惨遭毒手,但还是没用,他总不能给眼前的小女孩递一只香烟,然后让她先抽一根缓缓吧。

    想也不是人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这一道他们两个经常过来,是两人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每次下班的时候两个人总会顺路的居酒屋坐一坐,不知不觉间这两个人也变成日本文化中下班泡居酒屋的上班族了。

    “不如我们带她去那家店先填点肚子吧,看着怪可怜的。”

    松田阵平挠挠头建议道,虽然他知道发现走失人员第一时间是联系警方寻找其家属,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先吃一顿饭也不打紧。

    “也只能这样了,我先带她过去,你在这里等他们来把这个家伙带走。”

    于是彩虹头行凶未遂,不仅要被这个凶神恶煞的卷毛摁在地上奚落,刚才的受害者还被带去吃香的喝辣的,感受冷风呼啸而过,为了所谓的时尚这家伙大冷天的穿着破洞牛仔裤,上身单穿一件薄卫衣,被冻的瑟瑟发抖,心里说不出的懊悔。

    想来他年纪并不大,为什么要脑袋发昏做这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呢?被人捉住落网之后,彩虹头心中的后悔才姗姗来迟。

    松田阵平瞧着地上这家伙流出虚伪的眼泪,嗤笑一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转了个方向让自己躲开风口,自顾自的尝试把刚刚捏皱的香烟捋直,恢复原样。

    他处理完彩虹头的事情之后,松田阵平才去居酒屋和萩原研二汇合,在他掀开帘子进门的时候,就见桌上已经放着一个空碗,hagi正在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对面猛猛干饭的绘梨熏,那是她吃的第二碗饭,地狱拉面把她辣的倒吸凉气也没有见她停下嗦面的速度。

    松田阵平拉开萩原研二旁边的椅子,“让她吃这么辣的东西真的好吗?”

    “孩子想吃就让她吃吧。”

    “我说hagi哦,你正常一点吧,这样子真的很恶心。”松田阵平说着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于是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欣赏绘梨熏干饭,有孩子在场两个人并没有点酒,只是时不时喝两口店家送的大麦茶。

    因为两人是常客,绘梨熏是他们带过来的孩子,长的又惹人怜爱,老板还特意怕孩子吃不饱加大了面量。

    于是在多方的溺爱下,绘梨熏吃到了第四碗,

    没办法,在实验室里作为珍贵的实验体绘梨熏只能吃比兵粮丸还难吃的营养液,一周有那么几天是可以吃到饭的,但是味道都寡淡到让绘梨熏怀疑厨子买的一包盐怕是十年都用不完。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她这十几年来第一只吃这样正常的食物,而且还没有人限制你吃了多少。

    当鲜美的汤汁在嘴里炸开的时候,绘梨熏都快要感动到落泪了,但是刚才那一通落泪已经耗尽了她折腾的精力,她的身体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流眼泪,于是绘梨熏顺其自然的投入了美食的怀抱。

    就在她准备伸手要第五碗的时候,萩原研二狠狠心制止了她的行为。

    “喝点水缓一下吧,你吃的已经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了。”

    整整四碗拉面,虽然因为太辣女孩并没有把汤喝完,但是四碗的面量就算是他一个每天高强度运动的成年男子想要吃完也是够呛。

    萩原研二这样一说,绘梨熏才感觉到自己的胃胀到发疼,淡淡的恶心感席卷喉咙,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吃。

    面对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对面的两个人还是一咬牙狠下心肠拒绝了她继续吃下去的请求。

    “你吃饱……呃,吃好了吧?现在让食物慢慢消化,来和我们聊聊你的事情吧。”

    这一次萩原研二谨慎的没有提家人。

    眼见干饭无门,绘梨熏失去了想说话的欲望,又变成了初见时候那呆呆愣愣的样子,无声地表示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啪!”

    松田阵平稍微用了一点力道拍响桌子,“小姑娘,我们两个是警察,既然饭你也吃了,那就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松田阵平把脸板下来,语气也是冷漠到不近人情,这是他偶尔帮助搜查课的同事审讯的时候惯用的伎俩,

    这一招一向无往不利,但在绘梨熏这里马失前蹄,他的故意恐吓并没有让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神色又一丝改变。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会吃饱的绘梨熏心里的想法,看着这个卷毛蹩脚的演技,她只能心里暗自偷笑。

    白痴啊,谁会害怕一个刚刚请自己吃了四大碗拉面的家伙啊,毫无威慑力。

    其实见到这两个人的第一面绘梨熏就已经认出了两人的身份,虽然现实生活的人物和扁平的2D动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这两张池面脸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其实绘梨熏完全可以自救,但她实在是懒得搭理那个彩虹头。

    初当实验体的时候,绘梨熏也尝试着要逃跑,但是在第七次逃跑被抓回来后她就熄了这样的心思。

    组织的人并没有对她进行□□上的惩罚,因为她现在是目前接受药剂后排异反应最小的实验体,就是她把实验室点了也不能伤害到宝贵的身体。

    但是惩罚这个事情嘛,组织有的是办法。

    他们当着绘梨熏的面将和她玩的最要好的那个女孩拖出来,强迫她亲眼见证女孩被藤条打的血肉模糊,实验室的孩子连见阳光都是奢望,身体又怎么受的住这样的责打呢?

    没过多久女孩就在血泊里没了声息,那是组织从绘梨熏身边夺走的第一个人,从此她就熄了想要逃跑的心思,她也再也没有交过朋友,成为实验体中独来独往性格怪异的异类。

    后来几经辗转,绘梨熏被安排到了宫野爱莲娜的实验组,这个温柔的女人在照顾自己两个孩子的同时,也分出了一点母爱给这些实验体。

    在她的坚持下实验体的日子变得稍微好过了一点,至少他们可以得糖果和绘本,也就在这个时候宫野爱莲娜发现了绘梨熏的科研天赋,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教导她就在组织里奇异的失踪了。

    于是绘梨熏又被转手到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导师,史密斯金手里手里,他并没有将绘梨熏当做实验体,而是毫不保留的传授绘梨熏知识,绘梨熏猜测或许是宫野爱莲娜对他说了些什么,所以这个冷漠的科学家才不愿意浪费绘梨熏的天赋。

    在史密斯金的身边学习的过程中,绘梨熏结识了和老师一样面瘫的医生,那个时候安田巧还是个矮冬瓜,自封为史密斯金的开山大弟子。

    在这两个面瘫的影响下,绘梨熏也渐渐变得没什么表情,成为一个每天只知道做实验的学术疯子,就在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这样的时候,不久前的那个夜晚,老师将还在睡梦中的绘梨熏摇醒,几乎是半拖着将绘梨熏从床上拉起来,匆匆向外面跑去,然后是一声响亮的爆炸——她的老师炸了实验室。

    绘梨熏是万万没想到一向冷淡的眼里只有数据的老师居然能干得出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那个时候绘梨熏很想用将史密斯金嘲讽她的话还回去——你是个金鱼脑子吗!!!

    火光冲天中,史密斯金将自己研发的半成品药剂,也是实验室里唯一保存下来的药剂给了绘梨熏。

    “孩子,你和我不一样,你不该这么生活,你是自由的鸟,飞吧,努力的飞,你一定要飞出去!”

    史密斯金打破了自己伪装许久的面具,因为常年没有表情现在乍一下做表情让他脸上的肌肉古怪的扭曲,但是他眼睛里的炙热似乎能融化绘梨熏。

    绘梨熏心中逃跑的心思再一次被点燃,她在火海前和老师作别,然后两个人分头开始逃亡。

    当绘梨熏意识到自己真正逃离实验室的时候,无助和迷茫顿时涌上心头,将瘦小的她淹没,她就像是从原始森林一下子跑到现代社会的猴子一样,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

    没钱没身份让她只能在巷子里装作柔弱的小白兔等待人渣的见色起意。

    所以事实上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二人真正拯救的是那个彩虹头的家伙,如果这两人不出现绘梨熏很快就能获得钱包去买吃的了。

    自己的计划被破坏之后,绘梨熏对所有的一切的兴致缺缺,自然也懒得搭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但当她听到萩原研二说着那些美好的事情,询问家人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被悲伤压的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的老师凶多吉少,或许那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孩子,她在最后努力的用唇形告诉绘梨熏:“逃出去!”

    但生命的沉重压的绘梨熏几乎不能行走……

    同时绘梨熏也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她真的逃出来了!!

    悲喜交加下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倒是吓了面前这两个短命鬼一大跳。

    松田阵平自暴自弃的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然后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行了,他的招数在绘梨熏面前完全没用。

    就在这时绘梨熏捂住自己的肚子冷汗直流,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你吓到孩子了!”

    萩原研二忙起身绕过去走到绘梨熏的面前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肚子疼……”

    绘梨熏皱着眉头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一时贪欢果然是要遭到报应的,她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疼痛。

    “小阵平,快打120送人去医院!”

    第48章

    一听是肚子疼两个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也有一段距离,而且现在是凌晨路上压根没有车。

    而不巧的是因为上班地点和自己住的地方离的很近,导致他们两个上下班根本没有要开车的必要。

    松田阵平利落的打了119.精准叙述绘梨熏现在的状况。

    而萩原研二拿着刚从老板那里灌得热水瓶,塞给绘梨熏,在等待119的过程中他还为了方便医护人员检查,将绘梨熏那一头野草一样的头发耐心的编成了漂亮的麻花辫。

    萩原研二蛮有成就感的的看着手里的辫子,有点遗憾自己怎么就学会了这一种保守又有点土气编法,街上打扮时尚的涩谷辣妹们头上的样式层出不穷,放到眼前的女该头上想必也很好看。

    就在医护人员扶着绘梨熏往担架上抬的时候,绘梨熏一只手固执的抓住萩原研二的衣角,声音嘶哑但是满是坚定:

    “你答应的热可可……”

    漂亮的绿眼睛里有隐忍的疼痛,更多的是对热可可的执着。

    萩原研二几乎都要被气笑了,就这要紧关头还想着热可可呢?

    “行了行了,我不会忘得,总之你先躺好”

    于是,在东京的凌晨的寒冷夜晚,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人生第一次在医院的急诊科度过。

    两个人又跑前跑后的给她缴费办理手续,不出二人所料,果然是急性肠胃

    等绘梨熏蔫蔫的坐在凳子上输液体时,松田阵平拿着一沓单子看向绘梨熏,“你至少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吧?”

    绘梨熏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告诉这两人他的名字,倒不是她故意不说,只是在实验室里压根没有人叫名字,他们只有属于自己的编号,绘梨熏刚开始拿到的编号是022,随着其他实验体的死亡和辗转于多个实验小组,现在她是组织里唯一的001号实验体。

    就连绘梨熏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她只告诉了宫野爱莲娜,她记得当时爱莲娜用一种欣慰又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几乎要将她溺毙,然后告诉她,“要做有生命力的花,永远向阳而生。”

    绘梨熏自己给自己想名字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几个她自己觉得最好听的字组合在了一起,没有什么高深的含义。

    至于史密斯金,老头在组织里一向装的不近人情,压根就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001这个代号属他叫得次数最多。

    但谁能想到酒厂那么古板又冷漠的人居然炸了实验室?令人遗憾的是因为这个名字很少有人叫,以至于绘梨熏在逃跑的时候也没想起来告诉老师她的名字。

    “绘梨熏,我叫绘梨熏。”

    明明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在绘梨熏的嘴里艰难又生涩的打转,她感觉自己是得了姓名羞耻症,总感觉说自己的名字怪怪的。

    但转念一想,她现在已经不是001了,是绘梨熏,是自由自在的绘梨熏,是新的开始新的人生。

    于是她用力的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算不上干净的手,早知道有这一环节刚刚在居酒屋她就不急着先干饭脸手都不洗了,

    她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绘梨熏。”

    先前的人偶一下子就注入了灵魂,活起来的,萩原研二郑重又很硬分寸的握上那只手后自我介绍,然后就这只手转交给旁边的松田阵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重要的领导会晤,气氛如此的严肃。

    简单的握手就像是签订了契约一样,这是绘梨熏和这个世界建立的第一份联系。

    看着松田阵平急匆匆的跑去缴费,知道人都没影了绘梨熏这才想起来,她现在好像是个黑户……

    绘梨熏还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落后的1987,《死了都要爱》都还没有发行的1987年,这个时候电脑还未完全普及,就算是医院使用电脑登记,也只是记录诊疗信息和保险结算,绝对查不出来她身份的问题。

    别说是医院查不出来,就算是日本的公安系统想要只知道一个名字就查出来她的身份信息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是绘梨熏非常安心的靠在墙上开始打盹,吃得太多她好像有点晕碳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吐了好几场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真可惜明明是她好不容易才努力塞进肚子里的东西……

    绘梨熏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最终就这样在嘈杂的急诊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是她没有警惕心,只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天塌下来绘梨熏现在也是照睡不误。

    萩原研二见人睡了,从外面买了一条毯子披在了绘梨熏身上,他和小阵平今天晚上注定是回不了家了。

    不过萩原研二并没有对他和松田阵平仗义出手的行为感到后悔,没办法,穿上那身制服就一定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才无愧于当年他们在樱花树下的约定。

    松田阵平缴完费用之后,还是不放心将绘梨熏的名字告诉了同事,让他们帮忙查一下相关的信息,不是他这个人多疑,实在是绘梨熏身上的血迹太可疑。

    还有她的衣服,没有样式可言也找不出具体的logo,就像是把自己家的白床单披在身上玩cosplay一样,比起一件衣服更像是影视剧里实验室的孩子们穿的实验服。

    这个想法在松田阵平心中一闪而过,有很快被他自己否决,前几天他刚看完一部有关变态实验家拿小孩子做实验的恐怖电影,是残留的电影情节影响到他的大脑了。

    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家庭能给孩子穿的衣服,尤其是绘梨熏这么漂亮的孩子。

    更别说这潦草的勉强能称为裙子的衣服上面还满是污渍和血迹,深夜,少女,血迹,这让他怎么不去怀疑呢?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一切都要等明天再说,左右他和hagi现在把人守着,就算是她真有问题也无法从他们的手里逃脱。

    绘梨熏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送到了住院部,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想必是那两个热心警察替她争取到了床位。

    绘梨熏还没有完全清晰过来,但是鼻子已经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等她费劲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四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沉默又机械的嚼着嘴里的面包,两个是她认识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另外两个是谁?

    但不管了,她现在真的好饿啊。

    “吃的是啥?给我也来点!”

    绘梨熏伸出手要的坦坦荡荡,松田阵平把那伸的笔直的手摁回去也是毫不留情。

    “实在是抱歉,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禁食。”

    “那你们答应的热可可也是骗我的!”

    “我是答应给你,可是你又吃不了,这是我们的原因吗?”

    松田阵平说完就当着绘梨熏的面干了一杯热可可。

    萩原研二利落的把最后一片面包塞到自己的嘴里,拍拍手上的面包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附近警察署的工作人员,需要你配合做一下笔录。”

    做笔录的同时顺便也就可以摸清楚绘梨熏的信息,直到目前为止附近的警察署都没有收到失踪人口的报案,正如他猜想的一样绘梨熏是一个社会关系很淡薄色一个人。

    “姓名?”

    “绘梨熏。”

    “年龄?”

    “让我算算……大概是十八?”

    “十八岁!?”

    这是床旁边坐着四个警察的共同疑问,当然他们这样想的也这样问出来了。

    绘梨熏知道比起同龄人她实在是显得过于瘦小,倒不是说她的个子矮,即使是在实验室吃不好睡不好她的身高还是超出霓虹女生平均身高一大截,主要原因是纯瘦再加上脸比较嫩,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导致从视觉上来看她感觉小小的。

    其实站起来也是挺大的一只,但遗憾的是她现在卧病在床,没有机会站起来展示自己傲人的身高。

    好嘛,原来已经十八岁了,他和小阵平还以为这姑娘刚上国中,毕竟现在东京街上那些背着网球拍的国中生一个个都高的吓人。

    “我的年龄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你们继续,继续。”

    松田阵平抹了一把脸,示意同事继续往下问。

    “家庭住址。”

    “不知道。”

    “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不知道。”

    好嘛,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现在询问的是一个从深山老林跑出来的野人。

    后来不管警察署的同事怎么问绘梨熏都咬死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萩原研二看着绘梨熏清明的眼睛,可不像是撞坏脑子的样子,她可是到现在都惦记着热可可,脑子好使得很。

    如果她维持成初见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再问不出什么结果后两位同事也只能同情的拍拍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肩膀,他们垫付的医药费注定是要打水漂了。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没有身份的家伙是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的!”

    两位同事采集完绘梨熏的指纹就离开了病房,松田阵平又开始吓唬绘梨熏。

    绘梨熏又不是吓大的,比起琴酒像变态一样的威胁,松田阵平这样的简直就是毛毛雨,还让人觉得怪可爱的。

    不过他这样说了绘梨熏这才打算起自己以后的事情,她以后要去哪,总不能真让日本警察把她送进孤儿院吧?

    十八岁的儿童吗?那也太丢人了吧。

    等等,这两个人……是不是快挂了来着?

    绘梨熏的目光在面前这两个人身上上下打量,“你们送佛送到西,可以帮我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吗?我已经没有家了……”

    绘梨熏蹙起眉头似是想起了很难过的事情,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低落了。

    第49章

    前一秒她说的话里还有点生气,但是当绘梨熏吐出最后一个字之后,她不再说话,病房里变得死气沉沉连被风吹动的窗帘也不在晃动,静静的挂在那里。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没有出声,这样压抑的气氛直到绘梨熏的液体输完之后,才被打破。

    “你先不要动,我和小阵平去给你找护士。”

    其实明明按一下呼叫铃就可以,但他还是吧松田阵平带了出去。

    绘梨熏呆愣的看着手上的胶条,无意识的把玩输液器上的滚轮,鲜红的血液逆着血管被吸出,堆积在透明的输液管里。

    她没有说谎,绘梨熏确实没有家。

    获得自由和迎接新生活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等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巨大的孤独包裹。

    “所以现在怎么办?”

    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拉他出来是有事情要商量。

    “小阵平,你刚刚是想答应她的请求吗?”

    “这……”

    松田阵平不自然的挠挠头,说实话,他刚刚心里其实已经动摇了。

    二人组里看似温温柔柔好说的的萩原研二才是那个不好说话,关键时刻可以狠得下心的人,反倒是面上看着就不好相处的松田阵平反而是最心软的。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不如……”

    “打住!小阵平,如果我们收留她,是在你那里还是我哪里?我们两个住的可都是单身公寓!而且虽然她发育不良,但是她自己也说了,她已经十八了,根本不适合和我们住在一起。

    还有一个我顾虑的问题是,她有可能是偷渡客……”

    萩原研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要不是一个蠢猪的话看到金发碧眼都会想到是外国人,如果她是生活在日本土生土长的,这样显眼的特征保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但是警察署的同事们走访了附近的街区,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只是那家伙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松田阵平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狠不下心去拒绝一个失去所有的人。

    “hagi,我知道不能轻信于人,既然你和我都怀疑她的身份,也许把她放在眼前看牢了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说呢?”

    松田阵平的榆木脑袋要是在联谊会上也转的这么快,也不至于现在沦落到一去联谊会就被女孩子们赶到犄角旮旯,只有他一个人和食物作伴。

    萩原研二无奈的笑了,叹了一口气,“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

    萩原研二做出一副被逼妥协的样子,松田阵平心中暗自腹诽,别以为他道,其实hagi自己也想这样做的吧,只是在我这里寻找一个理由。

    就算今天他用绘梨熏是阿美利卡的间谍这个理由,hagi也会装作为难的纠结一会,然后爽快的同意吧。

    “话说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低头思索着。

    “完蛋,小阿熏的液体!!!”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护士姐姐对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劈头盖脸一顿训,但实际上造成严重回血的是绘梨熏那个不安分的手。

    看着这两个人挨训,绘梨熏心虚的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心真大,下次一定要注意,及时通知我们。”

    护士叮嘱完之后端着托盘就离开了,显然她也是吧绘梨熏当做小孩子的一员。

    “我们想了想,你说得对,送佛送到西,我们可以帮你补办身份证,解决落脚的问题,但是有一个条件。”

    萩原研二弯着腰对着坐在床上的绘梨熏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说。

    “什么条件?”

    “从医院出去之后一定不要辜负我和小阵平的心意,要好好生活,我们会在一旁监督*你的。”

    此时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医院的暖气开的很足,热得绘梨熏仓变得脸也泛起了红晕她只觉得口干舌燥,面上发烫让她的鼻头挂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几缕风从微微打开用来透气的窗户中进来,夹带着夜晚落雪残余的冷冽让绘梨熏打了一个寒颤。

    她一直期待的自由和美好的新生活就像是此时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样,熠熠生辉,触手可及。

    绘梨熏伸出自己缩在被窝里的那只手,将萩原研二竖起来的手指摁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在绘梨熏极力要求下,她在医院只停留了一天就高高兴兴的准备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吃大餐庆祝!”

    “不行,虽然出院不用禁食,但是你最近还是得吃清淡的,不能多吃。”

    萩原研二跟在后面想都不想就驳回了绘梨熏的请求。

    “再说,你有钱吗?”

    萩原研二的问题犹如致命的钢刀,精准的插进了绘梨熏的心口,直击痛点。

    “你们两个快点!”

    松田阵平摇下车窗,催促两人快点上车,今天他们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和hagi特意请了假。

    还好□□处理科一直不忙,领导批假条也批的痛快。

    松田阵平现在这样滋润的上班,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米花区乃至整个东京的案件发生概率会成几倍的增长,他会像一个悲惨的陀螺一样忙着打转,拆炸弹拆到吐。

    他们已经约好时间去帮绘梨熏补办身份证明,作为女孩子,虽然是一个久居实验室话原始人没什么两样的女孩子,绘梨熏还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外表的。

    在车上努力的理了理自己炸毛的头发,办身份证明可是要拍照片的,是会用很长时间的那种,所以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去应对!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也谈不上好就是了。

    绘梨熏现在身上穿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拜托女同事买的衣服,女同事的眼光很好,淡粉色的小毛呢外套和白色的毛衫,让绘梨熏看起来就像是被养在温床里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至于她那件脏兮兮,沾满血渍勉强能裹身的裙子,现在已经被带走继续检查了。

    绘梨熏不扒拉头发还好,一扒拉让她本来就不算柔顺的头发更是雪上加霜。

    “好了,别折腾了,待会进去的时候有人帮你整理。”

    萩原研二当然知道拍照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早早就拜托了女同事帮绘梨熏打扮一下。

    先前是不知道她已经18了,还觉得她是小孩子萩原研二才帮她把头发编成麻花辫,现在知道了再做就有点逾矩了。

    两人把绘梨熏送到门口就打算继续跟着进去了,里面有同事会引导绘梨熏怎么做。

    萩原研二从车里取出一个盒子,交给了绘梨熏。

    “这是?”

    “是我和小阵平一起挑的礼物,庆祝你出院,也提前祝贺你拿到身份证明,打开看看吧。”

    绘梨熏一时间没敢接手里的盒子,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催促才打开,盒子里躺着的是两根发带,一根是低调朴素的黑色暗纹,另一根是盎然明美的绿色。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份礼物分别出自谁手。

    绘梨熏珍惜的抱着盒子,“谢谢你们,太漂亮了,我会好好珍藏的!”

    绘梨熏都有点舍不得把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正儿八经的礼物。

    “好了,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绘梨熏抱着盒子,转过身快步向里面走去,在两人看不见的拐角处才没出息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掉眼泪。

    绘梨熏实在是扎眼,在人群中只要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绘梨熏刚露头,就被萩原研二拜托的同事看到了,“小熏,这里!”

    萩原研二找的同事很热心,手也很灵巧,一边感叹绘梨熏的天生丽质,让她的美妆技艺无用武之地,一边手指翻飞的将她长长的金发编成了公主头,并在绘梨熏的强烈要求下用了一黑一绿两种发带做装饰。

    天知道绘梨熏拆包装的时候心都在抖,等拍完照她就把这两根发带好好供起来。

    因为绘梨熏情况特殊,他的身份证明没有等多长时间就顺利的拿到手里了,看着照片上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绘梨熏的心情好的冒泡泡,就连刚才被驳回吃大餐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接下来就是房子的问题了,我和小阵平住在一个地方,都是单身公寓离得很近,正好我隔壁的房子在招租,现在我们去看看房,然后把合同签下来。”

    萩原研二说着接下来的安排,绘梨熏手里拿着身份证明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对住房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个能住人的地方就行,最令人高兴的是不用她自己想办法拉近距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就生怕绘梨熏会跑一样,将她安排在了眼皮子底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萩原研二遇到那个该死的炸弹也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吧,离得近更方便掌握他们的动向。

    于是绘梨熏很爽快的当场签了字,当然交的押金还是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那里借的。

    打扫完卫生三个人都累的不想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先挣钱吧……”

    短短几天绘梨熏就已经负债累累了,她得把欠两人的钱先还上。

    “今晚出去吃寿喜锅吧,作为庆祝。”

    “好!!!”

    第50章

    于是,绘梨熏就顺理成章的安顿在了松田和萩原研二替她看的那所房子。

    她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邻居们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刚搬过来的小姑娘,为了还清债务,也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绘梨熏在单身公寓附近的咖啡店找了份工作。

    没办法,她能有自己的身份证件,能租到房子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空白一片的简历哪个正经公司敢要她?能找到一家店肯给她一份工作就不错了,绘梨熏对自己的现状很满足。

    在领到咖啡店的发放的工资之后,绘梨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去相遇的那家居酒屋吃饭。

    绘梨熏毛毛躁躁的头发被店长姐姐修剪了一番,被绘梨熏扎成了青春洋溢的马尾辫,不复之前的颓丧,店里石油员工餐的,因为绘梨熏太瘦店里的同事对她照顾有加,时不时投喂一点小零食,绘梨熏身上也慢慢养出来了一点肉。

    “拿到工资后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拉开椅子落座,好奇的询问坐在对面的绘梨熏。

    绘梨熏刚开始说找到工作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有点不放心,时不时借着吃饭的由头去咖啡店观察绘梨熏的状态,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绘梨熏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环境。

    一开始面对顾客她还是有点生疏和懵懂,再加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活能干好,但还是吓到了不少顾客。

    在店员姐姐们的慢慢引导下绘梨熏才稍稍有些放松,跟着史密斯金时间长了,表情成了冰冷实验室里最无用的东西,渐渐绘梨熏挂上了一副扑克脸。

    绘梨熏在家揉搓自己的脸蛋,对着镜子比了一个鬼脸,放轻松,放轻松,你只需要好好生活就好。

    在绘梨熏克服表情问题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本难得到她的,本来长得就漂亮,嘴巴也甜,不仅是同事们喜欢她,甚至一些顾客是专门来看她的,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没什么想要买的东西,我只想在这梦开始的地方大吃一顿,对了,今天发工资的时候老板说我干的不错,多给了我2000日元!”

    “哇,小阿熏真棒啊!”

    “干得不错,是得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都很给面子的夸赞绘梨熏,松田阵平说完给自己和萩原研二的酒杯里填上酒液,绘梨熏那边的杯子里还是店家送的大麦茶。

    “干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里面的液体晃动有几滴溅了出来,绘梨熏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几滴飞溅的液体一样,轻飘飘的,一切都感觉不真实,让她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烦忧。

    “我到了,你们回去吧。”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送绘梨熏到她住的地方后才各自分开会自己的家。

    等他们两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绘梨熏换了一身衣服再一次离开公寓到了一家收费计算机房,

    该死的1987年,连一个像样的网吧都没有,还好绘梨熏是在东京,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可能连计算机都摸不到。

    绘梨熏现在很缺钱,她欠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屁股债,仅靠她当服务生的那点微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还的完?

    为了尽快还清债务,绘梨熏接了一些计算机外包的活,优化一些软件还有开发点小游戏什么的,短短四个小时绘梨熏就挣到了她在咖啡店干五年挣到的钱。

    绘梨熏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颈椎,打开了一个聊天室。

    [好好生活鸭:有人知道史密斯金的消息吗?价格好说]

    [绷带绷带:他闹出的动静还蛮大的]

    [是鼠鼠啊:私]

    这是一个灰色聊天室,充斥着各种不法交易,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买得到,不管是情报还是人头。

    绘梨熏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唯一的担忧就是她的老师,虽然老师说出去了就不要想过去的事情,这个过去的事显然包括他在内,但是绘梨熏又怎么可以不去想呢?

    但是想来组织应该不会对老师痛下杀手,毕竟老师手里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那瓶被缝在她衣服上的药剂,绘梨熏在换衣服的时候偷偷从原来的那件衣服上扯了下来,现在就静静的躺在绘梨熏的床头柜里,没有人比她更懂那药有多厉害。

    [是鼠鼠啊:你要问什么?]

    [要好好生活鸭:他在哪?]

    [是鼠鼠啊:五十万美元]

    绘梨熏在就做好了被狠狠宰一刀的准备,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居然要这么多,她刚刚挣得那点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绘梨熏苦恼的狂揉自己的头发,就算是抢银行也一下子拿不到这么多的钱。

    [要好好生活鸭:给我一点时间]

    [是鼠鼠啊:行啊,不过他可能等不了太长时间]

    老师的处境并不好!

    她需要去找他,找到他,然后救他……怎么救?

    她自己几斤几两的本事自己不清楚吗?到底是去救人还是添乱自投罗网呢?

    绘梨熏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在组织的这些年没有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但为什么没有灭掉她的人性?

    如果她这个时候是个没什么人性的家伙那就可以毫无负担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但是绘梨熏做不到,她做不到放着老师不管,这会让她觉得她的自由生活是踩在史密斯金的骨血上完成的。

    绘梨熏知道自己的弱小和愚蠢,她就算是知道消息也做不了什么,轻举妄动还会浪费掉老师给她争取到的机会,被组织里的人发现。

    绘梨熏的脑子里此时天人交战,一边是史密斯金严苛但是毫无保留的教导,一边是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他们在居酒屋开心嗦面的画面……

    [要好好生活鸭:我尽快]

    绘梨熏咬咬牙回复,她还是做不到将自己可伶又年迈的老师置之不理,哪怕知道消息后她无能为力也好过现在什么都不做。

    于是绘梨熏刚干满一个月之后就和店长请了七天的小长假,借口是回老家探亲,老板看在因为她的原因大大推动店里销量的份上,并没有为难她。

    而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工作量剧增,一时间也没有功夫和绘梨熏见面,不过因为绘梨熏优秀的表现,两个人也就放心的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并不知道绘梨熏请假的事情。

    直到忙完手里的工作之后,两人才想着去绘梨熏工作的地方吃顿饭,顺便考察一下绘梨熏现在的状态,但他们两个并没有在咖啡店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今天是绘梨熏休息吗?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姑娘。”

    “你们是她什么人?”

    店员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人,打听绘梨熏的人并不少,但是绘梨熏本人拜托过他们不要把她的事情透露给这些狂蜂浪蝶。

    “我们是她的朋友,松田和萩原,她有和你们说过吧?”

    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坏人,萩原研二还将自己的证件亮了出来。

    店员努力回忆这两个名字,她似乎是听到绘梨熏提起过这两个人,说是什么绝世大好人,行走的耶稣。

    原来就是眼前的这两位啊。

    “你们是朋友为什么不知道她请假了呢?”

    店员疑惑的询问,绘梨熏都已经请假一周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不知道?到底关系好不好啊……

    觉得自己被骗的店员之后不管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再怎么证明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但是这难不倒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先是去绘梨熏的家中敲门无果,于是借助自己多年走访调查的经验,最终在一个保安大爷那里打听到绘梨熏的去向。

    “那姑娘好像去玩那个叫做康牟piu特的东西去了,她问我这个康牟piu特在哪,但是我一个老头子哪知道这些啊”

    大爷抽着松田阵平孝敬的烟,一边努力回忆,绘梨熏的金色脑袋走到哪里都很亮眼,所以他不会记错的。

    “走了,hagi,去捉沉迷电脑荒废工作的家伙去了。”

    大爷不知道那玩意什么,但是他们两个知道啊,电脑上有很多游戏,绘梨熏这孩子又没见过什么市面,保不齐就被这迷惑了心智倒在了温柔乡里。

    [要好好生活鸭:钱我凑齐了,你怎么收?]

    [是鼠鼠啊:我也想做这个生意,但是你来晚了,那人死了,至于埋在那里就不清楚了,PS:这也算情报,25万美元]

    绘梨熏没有再看聊天室发来的消息,她感觉自己是终于从亭台楼阁一脚踩空摔下来了,她有预感自己的生活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很艰难,但是她没想到这份痛苦居然如此难以接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怎么也不肯落下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抓到你了!”

    松田阵平的手重重的拍在绘梨熏的肩膀上,从一进门他们两个就看到了这个显眼的金毛。

    他和hagi想了一路的台词,要怎么好好教育他,但是当绘梨熏的脸转过来后,他什么责怪教育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图片
新书推荐: 平平无奇npc(女尊) 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娑婆外传:盂兰古卷 大佬的小哑巴爱人 大夫,别摸我腹肌 万人迷光环对反派失效了 堂堂耽美文女炮灰 世子妃今天和离了吗 漂亮鲛人被捡后躺平任宠 春水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