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苏玥咬着裴慎耳朵小声道:“我要你,要裴慎,只要裴慎。”


    裴慎猛然翻身将苏玥困在身下,低咒了声“你这个妖孽。”他伸手去挠苏玥的痒处。


    苏玥敏感,受不了这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喘着粗气求饶,“不……不行了……三郎……我难受。”


    玥儿也是这般怕痒。


    不对,是这副身体本来就怕痒。


    裴慎扣住苏玥下巴逼问:“说,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苏玥以为裴慎同她玩角色扮演呢,心说还挺会,她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乃青丘修炼千年的九尾妖狐,我是来报恩的。”


    裴慎不要脸接口道:“是么,那你现出原型,让我看看你的尾巴。”


    苏玥拿脚丫子揣他。


    裴慎抓住她脚踝,笑道:“不闹了,今日放过你,睡吧。”


    啥,睡吧?


    苏玥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是她耳朵有问题,还是裴慎脑子有问题。


    裴慎却是替她盖好被子:“明日休沐带你出去转转,恐你明日下不来床。”


    裴慎这人从不吹牛。


    苏玥瘪了瘪嘴巴,“相公太能干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裴慎被她话逗乐,只笑意未及展开就萎靡下去。


    眼前之人同玥儿从表情到动作,就连许多不自觉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可裴慎知道她很可能不是“她”。


    其实自打苏玥上次生病痊愈以后,他就隐隐有所觉察,只他不信鬼神,从未往那些邪门的方向想过。


    只当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开窍了。


    这次苏玥的表现太过异常,苏玥做事情向来都是一根筋,脑子不转弯,她同那商贩亮出丈夫是翰林院官员之后,下一步就应该仗势欺人,逼人家给她减价。


    她哪来的脑子能想到把矛头引到林砚头上,还特意强调林砚的身份是新科状元郎,又说是何琇叫她砍价,简直把她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巧合得太聪明了些。


    不止如此,在那方面以前苏玥几乎完全不懂回应,她只当成是生娃娃不得不做之事。


    方才他故意把“张屠户”说成“王屠户”,故意把“猪肠”说成“猪肝”,苏玥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就算记性再差,也不可能忘记这两件事。


    所以,眼前之人真的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么?


    裴慎这半个月确实心力交瘁,他在翰林院遍查古籍,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一件记录于正史的“借尸还魂”案例。


    苏玥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就听裴慎趴在她耳朵边问:“玥儿,我记得那王屠户家还有个哑巴儿子,叫什么来着?


    “叫张二宝。”苏玥不耐烦推开他大脑袋,“你别烦我困觉。”


    裴慎强忍激动:“对,没错,张二宝卤猪肝比他爹还拿手。”


    “张屠户最拿手的是猪肠,邻村王屠户做猪肝才好吃,你记错了。”


    “我好困觉。”


    裴慎激动得简直要喜极而泣,他知道他不该胡思乱想,可又忍不住,是了,玥儿最近一直在读书识字,自然会变得越来越灵透。


    裴慎简直无法想象若苏玥不是苏玥,他会如何,他会疯掉,这半个月的撕裂感几乎要将他硬生生撕成两半。


    一个叫他哥哥,一个唤他三郎,两个同时唤他救命,他知道他应该救唤他哥哥的苏玥,可转身又看到唤他三郎的苏玥泪流满面。


    他当真是癔症了,明明是唤他哥哥的小丫头长大了,长成唤他三郎的妻子,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她一直在成长,他却还用从前的眼光看她。


    黑暗中,苏玥睁开了眼睛。


    她又不是真的傻,若一开始她还没想那么多,后面裴慎又继续问屠夫问猪肉的,她再不懂他的试探那就真是棒槌了。


    她现在可以很确定裴慎喜欢人的始终都是她,无论是被剧情支配时懵懵懂懂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可她看到裴慎为了那个被剧情支配的自己,质疑现在的自己,她还是会醋。


    裴慎若一点也不质疑,她大概也不太好受。


    所以,他接受的是全部的她吗?


    ……


    翌日清晨,裴慎早早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宛若新生,低头看到苏玥趴他肩膀酣睡的小模样,当真再熟悉不过。


    裴慎心中一片柔软,想亲亲她,又不想扰人好梦。


    微闭了眸子,裴慎想到那些人明里暗里对苏玥的调侃,眼下冰冷。


    当年就是他太过弱小,才会让母亲受尽了屈辱,这种眼睁睁看所爱之人被欺负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绝不可能再来一遍。


    就如萧伯年的傻儿子,谁敢说上半句他的不是呢。


    如今萧伯年还是同当年一样自以为是,只因他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便令陈季石冷着自己,又故意提拔林砚来刺激自己。


    妄图逼他就犯。


    只这朝廷不是你萧伯年一个人的朝廷,翰林院也非你萧伯年的翰林院。


    这一刻裴慎心中对权力的渴望前所未有强烈,一颗掺杂了黑暗欲望却又无比强大的种子在他心中无声无息埋下。


    他要萧伯年做他暗中的棋子,而明面上他要站到萧伯年的对立面去。


    他才是执棋之人。


    苏玥一睁眼,便对上裴慎的大脑袋,裴慎见她醒来,低下头啄吻她的头发、额头、眉毛、睫毛、鼻尖、嘴唇。


    蜻蜓点水,却温柔。


    苏玥迷瞪着推开他:“几时了,我是不是该起来做饭了?”


    裴慎道:“不做了,去外面吃。”


    “成日都去外面吃,我该被人家笑话懒婆娘。”


    裴慎抓着苏玥小手,低头亲了亲指尖,“不过是讲给那些普通人听的,你见过哪个夫人或是小姐还把勤快当成夸奖的话了,等过段时日,就请个婆子过来,帮你处理这些杂事。”


    “我可不要,一个院子里就我一人例外。”


    裴慎笑了:“傻瓜,就说你身子骨寒凉,不宜碰冷水,若要有身孕,需得小心调养就是,谁还能对别人家传宗接代说三道四了。”


    裴慎冷不丁说到身孕,苏玥的眼神暗了暗,她不会有孩子的,唯一的一次怀孕还会小产。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她只要活在当下就好了。


    苏玥有些蔫儿,对着裴慎半真半假道:“三郎,我不会不能生吧,我们都成亲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慎揽过她头,笑道:“不能生咱就不生,我爹三个儿子,也不差我一个替他传宗接代。”


    裴慎对子嗣一事确实不怎么执着,顺其自然就是,有也不拒绝,没有也能接受,他对继父没什么归属感,对亲生父亲更无归属感,对宗族这些更是无感。


    苏玥观他神色竟不像是故意安慰她的场面话,苏玥想到原书中裴慎曾对林砚狞笑着说过一句话:“林砚,你斗不过我的,我了无牵挂,无所顾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苏玥实在无法将书中那个疯批同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所以,裴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般狠辣,书中好像没有细说,或者说了她没注意。


    苏玥不想让裴慎黑化,她已经在努力影响剧情,就像这次,虽丢了些脸面,可不会对裴慎有实质性影响。


    苏玥相信,没有她替何琇当助攻,裴慎没有黑化的理由。


    不对,不止何琇,利用她这个草包对付裴慎的可不止何琇一人,是很多人。


    苏玥突然就明白原书为什么会设定萧伯年这个角色了,作者这是强行将原身同裴慎锁死呀,裴慎若抛弃原身简直无异于对母亲的背叛,对萧伯年的认同。


    这不是给反派开金手指,这是给反派带枷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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