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文学 > 百合耽美 > 心声剧透:千古一帝每天都在被蛐蛐 > 14、有人高堂殿中坐,有人卑骨门前跪。

14、有人高堂殿中坐,有人卑骨门前跪。

    事情安排妥当,祝余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巡抚御史在旁边一脸欲言又止,便秘的表情盯着他。


    祝余挑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好笑道:“我明白御史的顾虑,我会格外小心的。”


    御史见十皇子这样说,只能叹口气,嘱咐,“殿下出门多带些侍卫,就怕那些阴私之事。”


    祝余在宫廷长大,乾武帝注重朝政,宫妃还比较少,但其中各种利益交织可不少,不会识人可不行,就怕无知无觉间当了他人的棋子。


    宫妃入宫为得都是身后的家族,每一个宫妃代表的都是一个势力,哪有这么多情情爱爱。


    祝余沉默一瞬,不,他大哥除外。


    一次宴会上,他看出他大哥喜欢父皇新入宫的才人,他大哥那可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他大哥眼中初见时的惊艳,再遇时的占有与痛苦,看得祝余牙酸。


    他真想指着大哥对父皇说一句,皇帝,你儿子喜欢小妈。


    祝余那时是真没想到大皇子都老大不小了,三十多岁,快当爷爷的年纪,还能闹出一出黄昏恋。


    那马守业眼里的觊觎,他看得清清楚楚。


    马守业回到家,越想心里就越心痒难耐,他小妹进了知府的门,正四品官员,连带着他们马家在当地也是被人奉迎着,作威作福惯了。


    自己对美人可非常有怜惜之心,马守业臃肿的眼睛眯起来,希望那美人可不要不知好歹。


    次日,祝余便收到了马守业的拜帖。


    “殿下,那商贾邀殿下去聚春阁喝酒。”,侍卫在一旁恭敬回复。


    祝余停下翻书的动作,“那聚春阁是什么地方。”


    侍卫反而有点支支吾吾,小声说道:“是这地出名的春楼,白天只有些歌妓表演,晚上便是……。”,殿下乃天潢贵胄,怎可把这些腌臜之事告诉殿下,若带坏了殿下,那他身上的罪责可不轻。


    “春楼?”


    祝余起身,身边的人连忙把外衫披到他身上,为他整理好衣服,“他现在既有了动作,我就随了他的意,看看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走到半路,前方听到了哭嚎声,人高马大的几人围打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


    周围人切切私语,却不敢上前,显然是不想招惹麻烦。


    祝余下令,“把他们拿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人。”


    见殿下发话,侍卫没有一点犹豫,上前把那几个打人的按在地上。


    那几个打人的被按下去还在那叫嚣,“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吗?还敢在这动我们。”


    祝余弯腰扶住被打的老者,侧身睨向那几个人,“哦,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哪家的?”


    那为首的一人听见了祝余的询问,气势顿间嚣张,“我们是马家的,我们家小姐前段时日嫁进知府府里。”


    祝余一字一顿,“马家。”,话语里满含不悦。


    周围的人也在唏嘘。


    他们知道这老人的大女人被马家的少爷强抢进府,告官不易,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拼着一条命去纠缠马少爷。这人哪来的,胆子这么大?


    “这冯老头也是可怜,大女儿被抢进去,生死不知。”


    “那人哪来的,外地的吧,胆子这么大。”


    有些心善的人还劝道:“小公子,这事你就别管了,惹一生骚。”


    一身形宽大的人,从人群里进来。


    “哪来的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敢动我府上的人。”


    正是准备聚春阁赴会的马守业。


    定睛看清了祝余的脸,迎上来笑道:“石公子怎的在这?”,随后看向祝余扶着的冯老头,“这……”


    祝余敛下眼中的烦躁,轻声解释:“我本准备去赴马公子的约,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人在围殴这位老人,就派人去阻止,就听那几人说这是马公子府里的。”


    马守业看向被按下的那几个家丁,附掌大笑,“这不巧了,这老头一直缠着我,我也是不耐,就想着给一个教训,没想到那几个家丁错会了意,竟敢当街打人,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他们。”


    他一句不提那老头为什么要纠缠他,只想把这事给掩过去。


    最近贵人要来,他小妹还专门嘱咐自己最近要低调做人,且他还要保持自己在面前人的形象,免得不好得手。


    “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一同去聚春阁,我跟你说这聚春阁歌舞一绝。”马守业说着就想过祝余。


    祝余躲过马守业的动作,往前面走,就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


    是冯老头。


    冯老头很清楚马守业的为人,男女不忌,他看这小公子面容俊秀,就心知不妙。


    祝余微微一笑,安抚拍了拍冯老头拉袖子的手,示意他放心。


    聚春阁内歌舞升平,完全看不出今年夏季才遭了一场洪灾。


    马守业坐在祝余旁边,看着祝余的惊讶,夸耀道:“这聚春阁也只是个这样,完全比不上江南的群芳楼。”


    感受到人在看自己,他继续说道:“那群芳楼才是名花汇聚,靠近江南贡院,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小曲唱得那叫一个酥软。”


    “更别说那扬州瘦马,不是我们这类人能享受的。”


    祝余听到江南贡院,南方文风浓郁,北方因前朝原因,文风凋零,所有大数举人进士都出身在那。


    装似好奇:“群芳楼?”


    马守业面露不屑,“那群文人玩得才是一等一的花,我们这算得上什么。”


    祝余派人倒酒,想趁着马守业喝醉了,才好套话。


    “那群人说得清高,实际上那才心狠,哪像我们,作恶也是光明正大的。”


    “我给你说,那每次的发灾,就是老天爷给那群人发财的机会。”


    “你以为我们能赚多少?”


    马守业发觉说错了,连忙闭上了嘴。


    “不说了,石公子,咱们继续喝酒。”


    随后就叫老鸨带几个女人进来。


    几个倌人身披薄纱,袅袅婷婷走进来,坐在祝余和马守业旁边。


    旁边的女子斟酒,将杯子送到祝余唇边。


    祝余本想拒绝,但看见女子祈求的眼神,便也喝了下去。


    马守业喝得开心,还不忘对祝余说:“石老弟,我看你也不太通人事,专门嘱咐了找了些干净的女子,保准让你高兴。”


    祝余扯起嘴角,回道:“那我可谢谢马公子了。”


    旁边的侍卫看得胆战心惊,这里鱼龙混杂,生怕有什么意外。


    连他们桌上的吃食也派人查验了一番,祝余的酒也掺了水。


    酒尽人醉,马守业醉倒在桌上,祝余朦胧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扶起祝余走了出去。


    祝余拍了拍衣服,面色发冷,这次酒席可听到了一番了不得的话。


    发灾就是官员发财。


    又想起马守业那番作恶论,轻嗤一声,作恶就是作恶,还分什么是明还是暗。


    都该死。


    “那人安排好了?”


    高泽恭敬回复:“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冯老头安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祝余点头,那冯老头身上有关于马守业的证据,就算要定马守业的罪,他也是受害者,是证人。


    “那带我去看他吧。”


    “是,少爷随我来。”


    祝余靠坐在马车车厢,按按眉心,虽然酒里掺了水,也让他的头有点发昏。


    一直跟着祝余的高泽,端一杯茶到祝余面前,扶他喝下。


    高泽身为太监,容易让他人看出纰漏,所以被祝余去查其他事情。


    “主子也不用和这种人周旋,派人直接拷问一下,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祝余淡声道:“你以为我不想,我倒可以拷问,也牵得出那知府曹庞,可若想再拉出再大的人,就不行了。”


    “怕我前脚关了马守业,后脚那曹庞什么证据都毁了,什么罪都认了,就连他们的那些银子都不翼而终。”


    马车拐进一条小巷,停到了一户门口。


    高泽扶着祝余下车,进入小院。


    那老人衣服都没换,看见祝余进来就跪下,“感谢恩人帮助。”


    祝余扶他起身,坐到院中的石凳,“老丈,无事,我想询问一下关于你大女儿的事情。”


    说起这个,冯老头就悲从中来,“我们家住在这城里,平时就卖点自己编的篮子,席子,那几日我生病,我大女儿担心,就替我出去卖,没想到……”


    冯老头说着,两行清泪流下,说不出口。


    “就被那马守业给强抢了去,到现在我也没听到我大女儿的消息。”


    之后拉住祝余的袖子,就像溺水的人拉住浮木。


    “我还有个二女儿,听见自己大姐被抢走了,就跑了出去,说要为自己大姐报仇。”


    “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冯老头其实不算老,也就是四十多点的年纪,在现代也只能说是中年人。可生活的磨难在他的脸上刻出一道道伤痕,看着就像六七十岁般的年纪。


    祝余深深看这冯老头苍老悲痛的脸,许诺道:“我会帮你,那马守业必会被绳之以法。”


    冯老头闻言再也不能压下心中的苦楚,将头埋进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


    月照大地,祝余回想起今天的遭遇就久久不能入怀。


    有人高堂殿中坐,有人卑骨门前跪。


    祝余好似知道了他将来为什么会选择那条路。


    与其随波逐流,捂耳不听,还不如登上高位,自己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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