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一阵翻天覆地的折腾后,苏云汀爽得想翘尾巴,如果他有的话……


    苏云汀病恹恹了两日,这才刚刚好转一点。


    又被楚烬折腾了一阵儿。


    脱力地倚着床栏杆,似睡未睡。


    他进宫的时候就早就盘算好了,病好了总要舒活筋骨,那必须是要在楚烬的龙塌上滚上一滚,才算是病里回春了。


    满足了口腹之欲,这趟宫里才不算跑空了。


    平日里,楚烬挺能和他对着干的。


    单单在床事上,苏云汀绝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失手过。


    若好话说不成就勾引,若勾引不成就激怒。


    他总有一万种法子逼着楚烬跟他滚床单,从无败绩。


    事毕,楚烬就坐到龙案前批今日的奏章了,苏云汀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楚烬的剪影,他脊背绷得僵直,丝毫看不出方才大战一场的痕迹。


    年轻两岁,倒是不一样。


    精力充沛,就算朝上的事儿做不了主,楚烬还是要事必躬亲。


    苏云汀有时也在想,若是将权利尽数交到楚烬手中,他是不是也会是个好皇帝?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苏云汀立马摇了摇头。


    皇帝一言堂时,造就的冤假错案还少吗?就算苏云汀愿意,那些冤死的刀下亡魂,他们愿意吗?


    既然决定了要走“世家平权”这条路,便绝不能半路打退堂鼓。


    苏云汀抓起一件衣裳,随意地披在身上,勉强遮了胸前的春光,他走到楚烬的身后,双手环抱住了人,墨发顺着他的耳侧垂下来,“太后给了臣两道选择题,陛下可要听一听?”


    楚烬一怔,“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


    他当着众人的面杀了杨家二郎,自然就是已经给了二选一的结果。


    苏云汀将所有重量全都压在楚烬身上,来支撑自己绵软不堪的身体,“可臣若只选一个,如何能体现出……真心和郑家是一体的?”


    他说话软糯糯的,但听得楚烬心惊。


    在他预想中,苏云汀两个都不会选,怎么可能既给又给?


    苏夫子和杨家素来交好,苏云汀必然会保下仅剩的独苗,但苏云汀没保,甚至不惜将头颅打包当了礼物。


    而另一个……


    “准郑家扩军十万”更是几乎将江山拱手送给郑家。


    这已经超出了共赢的范畴,苏云汀不是个傻子,如何看不懂这个道理?


    苏云汀压着楚烬的肩膀,颤着手从龙案上积压的奏折中翻出扩军的那本,展开摊在楚烬胸前,在他恨不得要杀人的目光中,缓缓拿起案头沉甸甸的玉玺……


    楚烬猛地抓住苏云汀的手腕。


    “苏卿想当个亡国的傀儡,可朕不想当个亡国的君主。”楚烬手腕力气很大,任凭苏云汀如何用力,就是盖不下去。


    “没用的,”苏云汀冰凉的唇贴着他的颈动脉,轻笑:“即使没有玉玺,臣的丞相章也是好使的。”


    楚烬的手腕纹丝不动,坚持着最后的固执。


    玉玺悬在空中,楚烬好似打定主意般,一直能和苏云汀僵持到天荒地老。


    楚烬的性格向来如此,一根筋,打定的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苏云汀见拗不过他,突然调转了方向,猝不及防地吻上了楚烬的唇瓣,带着微微的凉意,像一片雪花落在唇瓣上,激起一阵战栗。


    苏云汀的吻不似楚烬的暴戾,更像是坠入了江南水乡,好似还能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花香娇娇软软地压在唇齿上,像是月下突然被花瓣强吻了般。


    楚烬尚未作出反应,就已经陷落在这一吻中。


    “啪——”


    一声清脆又沉重的钝响。


    鲜红的朱印赫然盖在那份扩军的奏疏上。


    楚烬没想到苏云汀都开始用上“色诱”这一招了,更是恨的牙根痒痒,扣着苏云汀的脖颈狠狠吻回去。


    他是真心发了狠,吻的苏云汀连连后退。


    最后被逼到了龙案之上,楚烬双手在桌上一扫,满桌的奏折纷扬散下。


    空气骤然凝滞,只剩下二人的交错的呼吸。


    楚烬双臂撑在苏云汀两侧,投射下来的影子完全笼罩住苏云汀,唇瓣撬开牙关,狠狠掠夺苏云汀嘴里的空气,乃至他邪恶的灵魂一并抽干。


    苏云汀的衣服本就穿的随意,被楚烬如此大力一托,更是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白皙又斑驳的痕迹。


    肌肤全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苏云汀难以自抑的轻轻颤,因为缺乏空气而皮肤变的几乎透明的白,原本清冷的眸子漫上了一层水汽,眼尾泛红。


    惩罚的吻持续了好久。


    久到唇齿间弥漫开了微微的血渍,楚烬才慢慢放开。


    “苏!云!汀!”楚烬如豺狼般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云汀喘了几口大气,才缓缓点头。


    “郑家本就势大,你准了他们的扩军,是要将这万里的江山,亲手捧着去喂饱那群豺狼吗?”帝王的震怒,在空空的寝殿里回荡。


    苏云汀眼尾薄红渐散,挂上一抹巧笑,“我们不准,难道他们就不扩了吗?”


    郑家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他们所谓的二十万精兵,其实大部分都是杨家残部,至今还有些人心中不服。


    而如今又传出了郑家通敌的言论,郑家在军中的形象危如累卵,因此才更想打扩军的主意。


    但……


    这并不能成为苏云汀背弃底线的理由。


    楚烬目光像是要将苏云汀生吞活剥了,“你这是在赌!”


    苏云汀低头笑笑,趁着楚烬还在气头上,无暇顾及其它,悄悄拢了拢散开的衣襟,“这江山,本就是臣拿命赌来的,再赌一次又何妨?”


    楚烬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局赢了,但看着苏云汀拿命去赌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赢的不痛快,赢的后脖颈突突泛着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论力气,楚烬有一把子力气,十个苏云汀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论智谋,他总还是比不上苏云汀一肚子坏水,脑子一转儿,就寻摸出一个坏主意来。


    以前在学堂里时,他们两个常常被皇子们欺负,苏云汀不好明着里与之作对,但总有馊主意让他们在暗处吃瘪,千百倍地叫他们还回来。


    那些馊主意,是楚烬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


    比如,苏云汀会故意泄露苏夫子的考题,待几位皇兄把考题背得滚瓜烂熟了,然后在临考前跟苏夫子“坦白从宽”,苏夫子虽然被气的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但也不得不临时换题,叫几位皇兄在父皇亲临的考场上丢尽了颜面。


    楚烬老是说他,蔫坏蔫坏的。


    他就是那种不声不响,但咬你一口,就能吃的你骨头都不剩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苏云汀吃瘪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楚烬揉了揉发酸的眉头,还是想不清楚苏云汀究竟憋的是什么坏,只知道苏云汀这次赌的有点大,赌注押了一整个江山。


    他叹了口气,警告道:“你与虎谋皮,终被反噬。”


    郑家的军队是一匹猛虎的话,那郑家的政客就是一群老狐狸。


    就苏云汀这势单力薄的,如何能斗得过?


    苏云汀手腕被攥的发疼,却低笑出声:“陛下又怎么知道……”他含泪的眸中,眼底暗光浮动,“臣不是那只老虎呢?”


    楚烬嘴角轻嗤一声,这就像螳螂捕蝉。


    谁人都觉得自己是螳螂,其实都是别人眼中的小蝉蝉罢了。


    苏云汀瞧出他不信,只好搬出他查实的证据道:“陛下可知?在北境的山谷之中——”


    他的声音微顿了顿,故意引着楚烬顺着他的思路走,“郑家私藏了三万的私军?”


    楚烬的眉目挤到了一起,眼窝深陷,目不转睛地等着苏云汀接下来的话。


    苏云汀倒是不着急,他伸出双臂环住了楚烬的脖颈,将二人的脸拉得极近,热气呼出来就打在对方的脸上,“臣准他们扩军十万,他们就要先将这三万,亮到明面上来。”


    “胡闹!”楚烬一个冷眼扫过去,更想将人捏碎了,“就凭你这咳血的身子,也配当虎?”


    苏云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


    他是身子弱了些,可是什么时候咳血了?


    是那日雪夜?他故意将鸡血染到了雪地里吗?


    他突然想到了昏迷的那日,楚烬提到过苏云枭,顿时就联想到先前赵家来送金子,他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染了一手血的血。


    苏晏也是一脸的受惊,以为他咳血了呢。


    原来……


    他府上有人通风报信啊?


    殿外风雪扑窗,苏云汀双手在楚烬的脖颈后,轻轻摩挲着掌心,笑了笑:“陛下这是......担心臣?”


    “朕是怕你死了,”楚烬起身微正了正身子,将苏云汀搭在肩膀的双手扫落,气道:“没人给朕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苏云汀突然起了玩味。


    佯装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掌捂着唇瓣的咳嗽。


    楚烬脸色瞬间煞白,猛地起身拉开苏云汀捂着唇的手就要检查,发现手上没血,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苏!云!汀!”


    苏云汀“咯咯”地笑,眉眼弯弯:“臣一定长命百岁……”


    “好继续祸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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