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里能不能亲。
冗长的沉默, 偶尔听得到林月疏的轻喘。
霍屹森一动不动,目光停驻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
“霍老师?”林月疏主动把小果子送上去, 却迟迟不见对方做出反应,他有点怀疑,“我该不会认错了人,其实你是霍代表?”
霍屹森回过神,在林月疏问出他是不是霍代表时,似乎身体也随着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退。
霍屹森眉头一敛,忙抬手把人按回怀中,声音压得很低到听不出音色:
“没,你没认错。”
听闻此言, 林月疏畅然笑了笑, 脸蛋埋进霍屹森怀里, 抓起他一只手覆上胸前。
微微隆起的一片薄肉愈来愈热,林月疏声音细细软软的:
“那就好。霍老师默默看,是不是变达了。”
霍屹森低低“嗯”了声, 手掌压着一片美肉轻轻摩挲。
果汁昂首站了起来。
林月疏舒服的无所适从, 张嘴咬上霍屹森的侧颈, 又吸又啃。
霍屹森眉头皱得紧紧的,鼻间发出一声轻喟, 无事可做的另一只手攥得紧,碧色的青筋顺着手背向小臂蔓延。
“霍老师呀。”林月疏眯起眼, 头顶蹭着霍屹森的下巴,“因为腿伤,你的恩情我无福消受了。所以能不能……帮我鹭出来。”
霍屹森:“什么。”
“像我们当初在休息室那样,你默默它。”
霍屹森翕了翕眼,一手扶着他的后腰, 另一只手稍显生疏地进了他酷子。
长时间被布料捂着,里面很热,小月月长度、大小固然比不上他的,可也算根中龙凤。
感官的刺激感盘踞了大脑,林月疏已经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
他的手指灵活解开霍屹森的腰带,冲进去,抓起来,和小月月放在一起。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左三圈右三圈。
嗯嗯呜呜的轻喘声此起彼伏,林月疏忽然“啊”了声。
“疼。”他停了动作。
霍屹森立马扶上他的膝盖,声音紧绷:“哪里疼。”
“你的毛毛,扎得我疼。”林月疏摸摸小腹下方的皮肤。
沉默许久,霍屹森问:“那怎么办,剃了?”
“剃了吧。”林月疏果断道,“每次都扎得我不舒服。”
霍屹森扶了扶额头,又问:“现在剃?”
“嗯,现在,你去找把刀片剃须刀。”
霍屹森:……
漫长的一个世纪结束了,霍屹森妥协了。
他扶着林月疏的双腿轻轻放下,起身:“等我。”
……
昏暗的大厅里,只有靠近阳台的一盏壁灯,狭窄地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林月疏坐在霍屹森一侧,手指穿插进黑色的树林中,与剃须泡沫一起发出湿哒哒的声音。
霍屹森胸膛剧烈起伏着,不稳的呼吸勉强蹦出一句:
“我自己来……”
林月疏推开他的手,继续往黑树林里揉开剃须泡沫。
灯光不敢开太亮怕被人发现,暗色的环境下,他的脸几乎要贴在一片枝丫中。
林月疏给剃须刀换好刀片,弹了弹薄而锋利的刀头,绕着黑树林若即若离地打转:
“霍老师,别乱动,我有点近视,夜间视力差,要是剐蹭到了,就得不偿失了~”
“咕嘟。”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月疏头顶传来咽唾沫的声音。
“失我知道,偿在哪。”霍屹森的声线沉如深潭。
林月疏湿洇洇地笑了下,手指捏着剃须刀在皮肉上轻轻地蹭。
“伟大的林老师给你剃毛,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有这个待遇。”
弯弯曲曲的小树在锋利刀片的切割下一棵棵倒地,那些细而蜷曲的枝丫轻蹭过敏感的土地。
蛰伏在森林中的巨大野兽在树倒猢狲散的惊扰下,慢慢仰起了头。
这下霍屹森实在不能忍了。
他一把夺过剃须刀扔一边,抱起林月疏放上来,像每次一样,用蛮力往里扣。
尚未清除干净的小树挂着剃须泡沫,两头的距离不断负负正正,黏腻的泡沫交融着从山洞里冲出来的薄薄水浆,滑的挂不住。
林月疏自觉地捂着嘴,公共场合下偷欢的愉悦一波波冲击大脑,把脑子彻底搅成一团浆糊。
“嗯……谁在那啊。”忽然,旋梯口响起一声半梦半醒地询问。
林月疏脑子一懵,下面的霍屹森被他枷的差点折了,赶紧轻拍他的桃臀示意他别紧张。
林月疏捂着嘴,呼吸也一并停滞了。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过去,却实在辨认不出来人是谁。
随泱只是被渴醒下来找水喝的,迷迷糊糊看到暗色角落里一团庞大的影子。
接着听到霍屹森的声音:“我,饿了找点东西吃。”
“哦,这样。”随泱还困着,踉踉跄跄胡乱摸索着找热水壶。
此时,林月疏挂在霍屹森身上一动不敢动,三月春晚,也紧张的后背一层细汗。
他小心翼翼盯着随泱的动作,忽然,眼神一滞,瞳孔在瞬间扩张到极致。
霍屹森鼎进来了。
小幅度地做着打桩工作。
林月疏张大嘴巴,无声地“啊嗯”着。
随泱喝水的声音徐徐而来,稍微盖住了些林月疏的气音。
随泱放下杯子,对霍屹森这边点点头:“我先上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霍屹森眉尾一抬,底下忽然发了狠。
“啊!”林月疏叫出了声。
“什么声音。”随泱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着那团黑影仔细辨认。
林月疏两腿拢得很紧,一点缝隙不留,双手死死抓着霍屹森的肩膀,屏住呼吸。
怦怦、怦怦!
心跳声如雷贯耳。
霍屹森被他枷得很痛,皱了下眉,又看到林月疏如走钢丝般的表情,笑了笑,抬高声音:
“没事,吃东西咬到舌头了。”
“哦,小心点,晚安。”随泱扭头上了楼。
“你这……混蛋。”人一走,惊吓过度的林月疏眼泪吧嗒吧嗒的。
“哭了?”霍屹森摸索着他的脸,指节蹭走眼泪。
“要是真让人发现,我这辈子就完了。”林月疏振振有词,好像忘了是他先放的火。
霍屹森底下的动作停了停,揉着林月疏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小头发,吻着他的眼泪哄着:
“不怕不怕,乖孩子,有我呢。”
“谁是孩子,恶心死了。”林月疏嗔怒,“惩罚你,晓冬要屮死你的大稷坝!”
“是么,我好害怕,你轻点。”
……
林月疏这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很是奏效,把霍屹森屮服了,也把自己屮晕了,最后还是霍屹森给抱回去的。
当时裴少珩已经睡死,霍潇把人放下后也不急走,带去浴室清理干净,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
临走前,他亲了亲林月疏的额头:
“晚安。”
回到房间去了独卫稍作整理,对着镜子看到脖子上被林月疏咬出的牙印,贴了OK绷上去。
出门,看到霍潇还没睡,罔顾节目组规定拿着手机指指点点,和助理确定节目结束后的行程。
霍屹森沉思片刻,忽然走到霍潇身边。
霍潇放下手机,看他不爽:“做什么。”
霍屹森抬手捏住霍潇侧颈一块皮肉,指尖使劲掐了掐。掐出红印。
“啪!”霍潇打开他的手,“发什么疯?”
霍屹森没说话,拎起浴衣进了浴室。
霍潇揉着红通通的脖子:?
*
翌日一早,嘉宾们顺序下楼,每个人却在楼梯口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大厅仿佛落入了粉色的海洋,到处是心形和玫瑰的素材装饰,大厅中间是两只巨大的粉色手,呈现暧昧触碰的动作,手指上缠绕着红线千匝,代表不灭的誓言,银河为凭,玫瑰成诗。
MC解释,今天是白色情人节,节目也迎来尾声,再加上林月疏有腿伤,因此导演准备了情人节特辑。
在此之前,MC公布了嘉宾们目前为止的资金排行。
霍屹森靠着当初灵魂拍卖会的投机倒把,荣获第一。
霍潇不遑多让,只比霍屹森少了一百块。
最少的是温翎漫,自打上次“下跪事件”后,他彻底成了边缘人物,且在节目上一直没什么亮眼表现,光靠粉丝基本盘无法支撑。
活动正式开始前,MC神秘兮兮道:
“其实今天,我们特意安排了一位秘密嘉宾,他要接受节目的秘密任务挑战,通过抽签确定他的任务对象,任务成功则获得奖励,任务对象接受冰桶惩罚;反之,秘密嘉宾受罚,任务对象获得奖励。”
众人互相对视,试图从对方上看出端倪。
“最后,今天各位嘉宾尽可能赢得比赛赚取资金,在情人节这天为你的心仪对象买一份爱意满满的礼物吧~”
今天的比赛都是个人战,按身高顺序抽取任务卡,成功则加一百块,失败则在原有基础上扣一百块。
听完规则,178的林月疏不服:“凭什么按照身高顺序,你这是人身攻击。”
霍潇附和:“按照美貌排序吧,让林老师排第一。”
此话一出,全场姨母笑。
弹幕嗑得天昏地暗:
【谁懂啊,每次潇哥参加活动,但凡提及“颜值”相关话题,回回都把月月挂嘴边。】
【潇哥有品,潇哥估计在想:要是能把月月娶回家,每天不吃不喝光靠欣赏他的美貌,都能活个三年五载的。】
【我哭死,每次不管什么事,霍潇坚定不移的选择一定是月疏,不要太爱了。】
【他们要是不能牵手成功我真的会抱憾终身OTZ】
抗议无效,在MC组织下,每位嘉宾顺序上台抽取了今天的任务卡。
领先霍潇0.3公分的霍屹森可扬眉吐气了,抽取第一张任务卡,看了半天,翻过来对着摄像机镜头。
【任务:指哪亲哪
规则:挑选AB两位嘉宾蒙住眼睛,指着A嘉宾身体任意部位,询问B嘉宾“这里亲不亲”,直到回答“亲”为止,完不成则扣除两百块。】
众人看完规则,猥琐笑。
霍屹森挑了霍潇和林月疏,问就是只和他俩熟。
霍潇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心一横:
“我来当那个被亲的。”
虽然他清楚霍屹森有可能把林月疏全身都尝遍了,但眼不见为净,看不到就是没有。
霍屹森看了他一眼,转向MC:
“决定被亲嘉宾的人是我,对吧。”
MC笑嘻嘻:“做任务的嘉宾才有权利指定对象,霍老师,忍一忍,没什么大不了。”
霍潇直接挂脸了,像激光探测仪似地在林霍二人身上来回地扫。
比赛开始,工作人员过来给霍潇蒙眼。
刚把眼罩怼上去,霍潇一把扯下来,看向林月疏:
“如果不想给他亲,拒绝也行,知道么。”
林月疏点点头。
工作人员重新给霍潇戴眼罩。
又被一把扯下来:“林老师,或者你可以通过声音给我一些暗示,我一定能懂你的心,知道么。”
林月疏点点头。
霍潇扯下眼罩×3:“林老师……”
林月疏忍无可忍,夺过眼罩给他套上,抽绳使劲一勒:
“戴你的眼罩得了,话这么多。”
眼前一片漆黑的霍潇重重叹了口气。
下一秒,霍屹森来到林月疏面前。
过于高大的身形总会给人压迫感,所以霍屹森学会了面对林月疏时卑微地低下头,保持平视。
他缓缓抬手,指着林月疏的额头,问霍潇:
“这里可以亲么。”
霍潇沉思着:姓霍的会从高往低指么?还是随机指,仔细一想,初次玩这个游戏的人开始都在试探,有可能他现在指着的部位很不重要,要不就直接同意他亲。
霍潇嘴唇动了动,打住。
等等,对方可是霍屹森,说不定已经预判了他的预判,也有可能现在指着的部位是类似嘴巴、脖子、胸……胸?!
“不可以!”霍潇声音陡然抬高。
霍屹森一声轻嗤。看霍潇思考这么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霍屹森手指往下,来到林月疏的脸蛋:
“这里可以亲么。”
林月疏睨他,不说话。
倒是MC,在那当搅屎棍,故意道:
“哇……!这里可……”
又故作姿态及时打住,制造一种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态度。
霍潇:谢你了,回去请你吃饭。
他一口喊出:“不可以。”
霍屹森笑了下,手指继续向下。
这次,直接绕过了顺序排列的下巴、脖子,直指林月疏的小腹:
“这里,可以亲?”
这次,MC是真想惊讶出声,但时刻牢记自己搅屎棍的职责,忍住不出声。
得不到任何提示,霍潇道:
“可以,但只能轻轻地亲一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爆发大笑。霍潇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察觉事态不对的霍潇一把扯下眼罩,双目睁大。
此时,霍屹森已经单膝跪地,双手扶着林月疏的腰,掀开衬衫,深吻着那片敏感又滚烫的皮肤。
林月疏打了个战栗,小腹使劲一缩。似乎没人亲过他这个部位。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隔开了小腹和嘴。
抬头,对上霍潇黑沉沉的眼底。
“亲一下意思意思行了,别蹬鼻子上脸。”森寒到极点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宣誓虚假的主权。
MC感觉打圆场:
“首位嘉宾霍屹森任务挑战成功!”
场控在霍屹森头顶打上“+200”的动态贴纸。
林月疏挠了挠小腹,落下衬衫遮住。
霍潇不急着上去抽任务,先清算余孽。
问MC:“喜欢当搅屎棍,对不对。”
“搅屎棍也挺好的,起码是根棍。”MC大言不惭道。
他怕霍潇当场跳起来在他嘴上打一套组合拳,赶紧岔开话题:
“霍老师抽任务吧。”
霍潇没心情,随便扯了一张任务卡,怼上镜头。
【任务:接牌挑战
规则:指定一名嘉宾配合你完成嘴对嘴接住你抛上去的纸牌,三次机会,三次均失败则扣二百,反之加二百。】
霍潇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他对林月疏勾勾手指:“林老师,出战。”
林月疏:“怎么又是我,因为我看起来很好用?”
实则内心:行,霍潇,给你记上这笔,找个时间也让你尝尝当跳.蛋工具的感受。
弹幕笑疯了:
【小傻瓜,因为霍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竟然有三——次机会这么多,失败两次也不要紧吧[斜眼笑]】
MC拿来一副魔卡少女樱库洛牌主题的扑克,要霍潇随便抽一张。
他却在那不紧不慢一张张看。最后挑到大王,指着上面圣洁美丽的树精,道:
“这个吧,长得很像我们林老师。”
林月疏凑过去看了眼:“哪里像。”
“像啊,我个人审美来讲,这是一套妖……精?总之是里面最美的。”
【行了行了霍潇,怎么这么没出息。】
【知道月月在你心中天下第一了,再强调招人烦了哈。】
比赛开始,霍潇将扑克牌用力向上抛,随后扶着林月疏的双肩,等到纸牌快要落下,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纸牌夹在了二人鼻子中间。
众人:! ! !
弹幕:【?!?!?!】
林月疏推开他,呡呡嘴唇。
“霍老师。”MC忍不住道,“你真的很会借题发挥。”
霍潇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初次尝试难免生疏,再给我一次机会。”
【潇哥现在心里肯定在骂节目组,为什么只给三次机会不是三十次。】
【世纪之吻!!!】
【妈呀,虽然狼狈的痛失一次机会,但他们亲嘴嘴的画面也太美了,不愧是颜值组夫夫!】
【霍潇:目的明确。】
【呵呵,霍潇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霍潇!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第二次机会,霍潇的假动作依然那么熟练,一气呵成挑不出一点毛病。
众人在起哄,唯有霍屹森冷脸冷眼,恍若隔世。
不管林月疏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还是心甘情愿,他始终没有拒绝霍潇的吻。昨晚也是,误将他当成霍潇,撒着娇索吻。
而对自己,只会避开。
林月疏揉揉嘴唇,提醒霍潇:
“假动作不错,但是再失败一次你的余额减二百。”
霍潇笑着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在两次失败中提取了经验。”
他拿起扑克牌,轻轻一吻:“就算接住了,也当它不存在。”
林月疏“呵”了声。无语。
刚要做好准备动作,忽然听到旁边嘉宾窃窃私语:
“欸霍老师脖子上这是?”
林月疏低眼一看,霍潇侧颈上拇指大小的红痕。
想起来了,是昨晚自己留下的。
这时候,跟拍摄像也听到了嘉宾讨论草莓的事,举着摄像机慢慢往那边转。
林月疏心道坏了,在节目上做什么都行,因为很多人只会当这是剧本。
但出现镜头外的神秘痕迹,难免遭人猜疑。
思忖的间隙,纸牌已经做自由落体运动。
摄像机也转到了有吻痕的那一边。
林月疏:对不起了霍潇,回去后那二百我转你。
他一把捧住霍潇的脸,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亲上他的脖子,顺势挡住了转过来的摄像机。
“嗯?!”MC惊呼。
“怎么了。”霍潇却乐得其所,“林老师对于距离的判断似乎差了点。”
一直到摄像机转回别处,林月疏才放开他,看过去,那枚小草莓被他嘬得更红了。
林月疏理直气壮:“对不起,突然想起生气的事,没控制住。”
【妈妈呀!亲嘴是动情,吻脖子是什么!是将对方视作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林老师你会嫁给我们潇哥的吧[坚强微笑],脖子盖章,我当你同意了哦。】
MC只能遗憾宣布:“霍老师任务失败,拿来。”
霍潇一点不恼,这二百给得心悦诚服。
虽然不清楚林月疏这突然的举动所谓何意,只能归功于脖子太漂亮,是个人都忍不住。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吸引林月疏,他都会为此鼓掌。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太明显了对吧,该不会今天的秘密间谍是林老师,任务是阻止嘉宾比赛成功。”
“有可能,而且还有可能,接下来他还会阻止其他嘉宾来掩人耳目。”
“那之后做任务不要指定林老师打配合了。”
接下来轮到裴少珩做任务。
他也想指定林月疏配合完成任务,但知道自己绝对争不过二霍中任何一位,当了两局工具人的林月疏才得以喘息。
霍潇本想和林月疏耳鬓厮磨一下,说点刺激的悄悄话,忽然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发型有点欠妥,便招呼了造型师去后台重新打理。
林月疏一瘸一拐在霍屹森旁边坐下。
他余光悄悄顺过去,见霍屹森单手抵着下巴,目光落在做任务的裴少珩身上。
相较于瞎起哄的嘉宾们,霍屹森看着人板板正正坐这,其实思绪跑了有一会儿了。
沉默许久,林月疏忽然摘下节目组发来用以装资金的包包,借了支笔,写上“自愿赠与”四个字。
“给。”他把钱包递给霍屹森。
霍屹森缓缓侧脸,视线在钱包上停驻许久,收了目光:
“怎么。”
林月疏摆弄着钱包上的兔子头,心不在焉的:
“之前荒岛求生环节,因为我提前退出导致你损失了那一次的奖金,既然节目组没有要求,我也用不到这些钱,当是补偿你。”
霍屹森淡淡道:“不用了。”
林月疏笑笑,拉过霍屹森的手把钱包拍他掌心:
“不记得了?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霍屹森眉眼微抬:“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
林月疏回过头,望着做任务的裴少珩,良久,轻轻道:
“因为,有个环节,是买礼物送给心仪嘉宾,更多的钱才能买到更好的东西,是吧。”
霍屹森微蹙着眉宇,反复咀嚼这番话。
冗长的一个世纪过去了,他忽然眉目舒展开,看向林月疏的双眼中,是细微的颤动和不可思议。
仿佛苦了一辈子的人忽然受到上天眷顾那般,不敢相信。
第67章 恋综收官,林月疏的答案……
在林月疏的注视中, 霍屹森缓缓收回目光,看着掌心的小钱包, 拢了五指。
“既然你用不到。”霍屹森声音发紧,“存在我这也好。”
林月疏一双美眸弯了弯。
裴少珩结束任务喜提二百后,来到了身高排行第四的林月疏。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在后台做造型的霍潇顶着烫了一半的头发风风火火来了。
林月疏抽了一张展示给镜头看:
【任务:撕纸巾
规则:拿出一张纸巾咬住一角,嘴对嘴顺序传给下家,进行接力,传递失败或传不下去的罚一百。】
众人看清后,群起而攻之:
“不对吧!这不是个人赛么,怎么惩罚的是我们?”
MC扶正领带, 好生劝着:
“编剧妹妹脑子里没货了, 临时拿来凑数的, 将就将就,你看她都急得斑秃了。”
镜头给到台下的编剧,笑得一脸想死。
这种超级暧昧一不小心就会制造名场面的游戏, 排队顺序就成了大家最关注的。
因此MC给六位嘉宾一点讨论时间。
此时, 屏幕后的两位观察员各占沙发一角, 中间横着一道东非大裂谷。
工作人员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两位中登和老登几天前就互相不说话了,昨天都没坐一起吃饭, 老登直接端着餐点回房了。”
“犹记二登,初来乍到, 言之凿凿,谁都可以,月疏不行。怎料今日,互相鄙视,究其原因, 真别太爱。”
工作人员一语中的,二登前几天就因为谁家小登和林月疏更配一事大吵一架,都是极有身份的人,大庭广众闹得脸红脖子粗,现在更甚,还玩起了小女孩那一套。
二人一听说要顺序亲嘴,不是,顺序撕纸巾,又开始了。
“要我说,霍董事长事事争第一,霍代表当然也虎父无犬子,给他做第一个,剩下什么温啊随啊的顶上,月疏和潇儿就委屈一下排最后,人要有谦让精神。”霍启年严肃道。
“霍先生说得冠冕堂皇,这么喜欢谦让让霍潇自己排最后,月月先生和我们屹森就当仁不让占前位了。”霍庆贤笑得阴阳怪气。
“不是这个道理吧,月疏想和谁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知道霍董家大业大手下员工众多,习惯吩咐别人做事,但今天好像轮不到您指手画脚。”
“借你吉言,月月如果能自行决定顺序,自然是和我们屹森胳膊挨着胳膊,手牵着手。毕竟我们屹森和月月相识已久,最了解他对肢体接触的可接受度,免得惹了月月不痛快。”
二登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观众看爽了。
【月月真·魅魔,世界上没有月月搞不定的人。】
【两位吵得这架势,还以为想和月月耍朋友的是他们= =】
【别吵了,我来说句公道话,谁给的彩礼多,月月跟谁走。】
此时,摄影大厅里,六位嘉宾同样争执不休。
有人提议依然按照身高排序,被霍潇否决:
“人身攻击一次就行了,再多就是犯贱了。”
又有人提议按照资金高低排序。
一向不爱争辩的霍屹森也出了声:
“次次我第一,有没有考虑过我也需要游戏体验。”
霍屹森一表达不满,MC吓麻了,赶紧横插众人之间,嬉皮笑脸:
“这样吧,我建议每人拔一根头发丈量,按照这个顺序排队。”
这次,大家不出声了。尤其是二霍,他们也找不到什么能紧挨着林月疏排队的小巧思了。
作为任务挑战者,林月疏表示这法子可行。
他率先拔下一根头发,拔猛了,连带下两三根。
霍潇皱着眉头上前,摸摸他的头发问“疼不疼”,又回头怒视MC:
“下次就别拿这种馊主意出来了。”
林月疏推开他,交上其中一根头发,霍潇见势立马拔一根紧随其后。
上交头发时,霍潇视线在他和林月疏的头发间来回打量。
而后心气不顺一声喟叹。既然人能从猴子进化成人,为什么不能把眼睛进化成自带测量尺。
所有人交上头发后,焦急等待工作人员进行测量。
有时为了博得更多镜头,演还是得演一演的。诸如部分演技欠缺的嘉宾,会双手抱拳呈祈祷状,眉头拧紧能夹死苍蝇。
大概只有霍屹森远远坐着,不知是因为天生性格如此,还是觉得没必要。
最后MC公布排序——
扎小辫的随泱第一,半长发的温翎漫其次,而后是裴少珩,霍潇,最后是霍屹森和林月疏。
MC解释,这个排名并非是嘉宾们真正的头发长度,有些嘉宾会选择头发较短的一片来拔,但节目组只测量交上来的这一根。
此话一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屹轮明月!给我狠狠冲!】
【人工回放:刚才月月拔头发前一直在盯着霍屹森的头发看,百分百在目测长度,然后选一根与他长度相仿的,这样俩人就能坐一起啦。[可爱]】
【我证明是真的。】
【你证明你妈呢,有没有可能月月就是随便扯一根,有些邪.教CP粉又糕潮了。】
【毕竟这几天月月和霍屹森都没啥交流,邪.教粉就开始无中生有了,急了急了他们急了。】
【没糖硬嗑,屹轮明月好可怜。[偷笑]】
这场CP战役,陈导很受用,林月疏简直是貔貅塑,去哪哪里下金雨,听说《逆鳞书》票房已经突破80亿大关了,真羡慕。
六位嘉宾顺序坐好,镜头特意给了霍潇特写。
那张常看常惊艳的脸,挂着一层黑气,视线时不时往林月疏那瞄。
比赛开始,随泱将纸巾传递给温翎漫,温翎漫撕咬下很大一片,来到裴少珩这。
裴少珩似乎只是为了做任务,咬下来就往后传,心无旁骛。
霍潇用嘴唇抿着纸巾,这样能确保撕下来大块。
“噗啦——”
霍潇缓缓翕了眼。
失策了,没掌握好距离,此时嘴里的纸巾只剩半个巴掌大。
他回头,对上霍屹森的目光。
霍屹森稍作研究,衔住纸巾一角,头往后一退。
指甲盖大小的纸屑沾在他嘴唇上。
不管是弹幕还是现场,都炸了。
【霍屹森绝对故意的,咬纸巾角肯定只能撕下那一点,想撕更大得顺着侧边咬。】
【纸屑万岁!纸屑万岁!】
霍屹森在霍潇刀锋般的审视中转过头,看着林月疏,指指黏在嘴唇上的纸屑。
林月疏盯着霍屹森看了许久,眼睛亮亮的,浮着一层浅色的笑意。
霍屹森眉头一颤,身体更往前探了探。
林月疏缓缓闭上了眼,嘴巴送过去。
“你闭眼干嘛!”MC连忙制止。
唇瓣即将相贴的刹那,林月疏又睁了眼,忽然,抬起双手。
MC再次制止:“不可以用手!否则算失败!”
林月疏不为所动,并没用手辅助撕纸屑,反而双手捧着霍屹森的脸,脑袋一歪挡住怼脸的摄像机,唇瓣终于落下。
众人瞠目结舌,一个个脖子伸老长,哗然不止。
霍屹森微微眯起眼,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湿润的舌尖扫过他的唇,又轻舔过唇下肌,顺势将纸屑卷了过去。
等林月疏放开霍屹森,纸屑也不见了。
林月疏砸吧砸吧嘴,举手:“不小心吃了。”
直播间顶部立马冒出“失败”的裂纹字样。
“真亲啦?”MC可太八卦了,“是不是真亲了,霍代表说说看。”
霍屹森拇指蹭过唇瓣,淡淡道:“自己看回放。”
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把秘密全盘托出。
屏幕前的“屹轮明月”党都要哭了,谁说这是没糖硬嗑,这简直是蜂蜜煮冰糖,甜得流心。
固然那时镜头被挡住,但想要让沾在霍屹森嘴唇上的纸屑消失,除了法式湿吻,大家也想不到其它方法。
这场比赛,虽然大家都受林月疏牵连痛失一百块,但直播间突然猛增的人气带来的,是无数的一百块。
之后,所有嘉宾个人赛结束,来到下一环节。
MC指着窗外正午的太阳,道:
“现在每位嘉宾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定数额的生活资金,现在给每位三小时的时间,可以乘快艇离岛至县城,为你的心仪嘉宾挑选情人节礼物。”
此话一出,林月疏伸个懒腰扭头往楼上走。
MC追问:“林老师不去买礼物么。”
林月疏看向不远处的霍屹森,抬高声音:
“我的钱都被抢走了,就坐享其成吧。”
霍屹森顺势看过去,穿过重重人群,和林月疏无声地对上了视线。
*
外景拍摄。
需要买礼物的嘉宾们来到县城后,节目组为他们一人安排了一辆车。
车上,霍屹森挑了首节奏感很强的口水歌,单手把着方向盘慢慢地转。
副驾的VJ大哥笑道:
“挺意外的,还以为霍代表只会听高雅音乐。”
“你的感觉没错。”霍屹森道。
VJ大哥疑惑片刻,眉目一展:“看来霍代表现在心情很好啊。”
往日的霍屹森,绝对不会对他人吐露心声,今天却破天荒地回应:
“是,很好。”
因为林月疏把钱交给他,暗示他买礼物送他。
还因为林月疏主动亲他了。
另一边,霍潇坐在驾驶室,愁眉不展。
小县城地广人稀,也没什么能入眼的玩意儿,转了一圈,霍潇也没能决定好买什么礼物。
他问跟拍VJ:
“你当年是怎么追到你老婆的。”
VJ挠头:“就……我老婆追的我。”
霍潇扫了他一眼,没吱声了。
“其实我当初不喜欢她的,倒是她追了我整整大学四年。”
这么一说,霍潇忽然来了兴致:
“所以你最后为什么答应她了。”
VJ大哥脸上漫上幸福的红晕:
“毕业季,我老婆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穿着漂亮的裙子,说,要毕业了,来问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如果不行,她明天再来问问。”
霍潇轻嗤:“因为她满足了你的大男子虚荣心?”
VJ严肃摇头:
“打动我的,是她闪闪发光的勇气。”
霍潇:?
“你要知道,当时很多人见证,我相信敢在众人面前许下的誓言,一定是真的。因为誓言一旦落下,那时在场的人都会成为誓言的监督者。她敢,是因为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至死不渝爱我的信心。”
霍潇望着远处的风景,忽而陷入了沉默。
……
日落熔金,寂静的街道染上一层艳丽的橘红。
林月疏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声。
他摸过一看,是他的新猎物凌渡发来的消息。
【林老师,节目快要结束了吧。[可爱]】
林月疏回复:
【嗯,明天回,后天要出来一起喝点东西么。】
凌渡:【好呀,林老师喜欢什么花。】
林月疏:【都行,不送也行。】
和凌渡约好了时间地点,林月疏放下手机,轻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终于要结束了。
不管是节目还是和二霍迟迟没有结果的纠缠。
林月疏坐起来,望着窗外红霞满天。
所有的声音好像都突然消失了,傍晚醒来的感觉,就像是世界上忽然只剩下自己一人。
良久,他挺起塌陷的肩膀。
不管了,美好的美食寻觅之路就此展开,后天就去探探凌渡的厨艺如何。
林月疏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手放下的刹那,身体也忽然不动了。
再一次,看向窗外橘子味的火烧云。
……
晚上六点,所有人齐聚在别墅大厅。
长达两周、跨越几个月的恋综拍摄,即将画上句号。
MC演得很动情,眼底泪光点点。
“或许今天是各位嘉宾最后一次听到‘马上下一环节’这几个字了。”
“其实人生难得有这样一次全方位审视自己的机会,回头看看,细节里全是答案。”
MC照惯例一通长篇大论,最后把时间交给六位嘉宾,最后的互赠礼物环节。
这一环节,所有人都紧张地冒汗。
虽未明说,但心照不宣,收了谁的礼物就代表牵手成功。
和大家猜想的一样,林月疏从节目开始前身边就站了两位嘉宾,结束时还是这两位。
这次霍潇发挥他又争又抢的精神,先霍屹森一步开口。
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花束,白色的洋桔梗,清新淡雅,点缀着尤加利叶子,形同不断向上的旺盛生命力。
林月疏笑问:“霍老师,给我买的礼物?”
霍潇表情几分紧绷,眉间蹙得严肃,点点头。
“就一束花?”林月疏还是笑,“你应该奖金不少的。”
霍潇对着他看了许久,做了个漫长的深呼吸。
“林老师。”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其说是想告诉你,不如说想告诉每一个人。”
林月疏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霍潇低下头,将花束推过去:
“在很多人眼里,演员涉及其中的综艺,往往和剧本脱不了关系,大家会觉得,艺人怎么可能真在节目上寻找真爱,不要考虑粉丝的心情,也不考虑自己的前途了么。”
“但我还是想说,上这个节目,是为了林老师。自始至终没有剧本,有我也不会照本宣科,包括之前引爆热搜的微博,也并非为《逆鳞书》做宣传,不如说,所有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在珠宝试镜那天遇到了林老师。”
林月疏瞳孔一点点放大了。
好一出长远大计,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霍潇继续道:
“我买了一处空地,轻设计师做了图纸,在那里建一栋大房子,规划着有林老师参与的未来。”
弹幕彻底沸腾:
【我一直拿着当爱情剧看的,结果你告诉我是真的?!】
【天啊……虽然嗑了很久的清风潇月,但亲眼所见,还是很震撼。】
【懂了,霍潇钱赚够了,准备取个美娇妻回家乐呵呵过日子了。】
霍潇笑了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喜欢娱乐圈里隐婚是为了保护另一方的说辞。大大方方告诉大家你不惜自毁前途也要相伴一生的人,为他免去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其实没那么难。”
林月疏眉宇渐渐皱起来。
可他想说,霍潇自以为是的告白,是在毁他前途,探寻美食之路的前途。有霍潇在这一夫当关,谁还敢过来把他伺候舒服。
却又在听到“相伴一生”四个字后,心中冒出了微妙的情绪。
他总觉得这个词距他很遥远,又很陌生,更想象不出和哪个人互相介入对方的生活。
心情很沉重。
“林老师。”霍潇忽然叫他。
林月疏幽幽抬头,一束清丽淡雅的洋桔梗已然怼到了脸上。
“你知道的,这个问题我在很久前就问过你,也说,不用急着回答我,现在我可以冒昧地问问,你有思路了么。”霍潇拿着花的手在抖。
【卧槽,什么叫很久前就问过,莫不是这俩人真在谈??】
【这瓜保真了,这次潇粉真要心碎一地了,再拿“剧本、捆绑营销”做借口就真招笑了。】
林月疏对着洋桔梗看了许久,视线快把花心戳穿。
此时的录制现场,落针可闻,极度压抑的情绪像绷到极致的琴弦,稍微施力就断了。
大家都清楚,林月疏无论回答YES还是NO,他的事业都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同意代表要损失大量老公粉,拒绝则代表得罪了以霍潇为首的资方力量以及死忠粉。
陈导抖腿不停,他害怕日后林月疏回过味来,提刀要她人头。
林月疏忽然起身,鼓掌:
“说得好,砌词真切,感人肺腑。”
继而看向霍屹森:
“不过我想听听另一位霍先生的想法,顺便看看他的礼物,真的是顺便哦。”
陈导一下子瘫软了。还好还好,林月疏大脑战力强,为他捏足了冷汗。
有林月疏开这个头,观众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
霍屹森也知道林月疏拿他做挡枪的,但也无碍。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之前你说不喜欢玫瑰花,我知道得有点晚了,所以当时定制了一款玫瑰造型的舌钉,看你也不喜欢戴。”
【等等,舌钉?那你怎么知道月月不喜欢戴?!】
【合着这个瓜也保真!!!】
霍屹森打开盒子,里面还是个舌钉,非常简单的爱心造型,材质似乎是贝母,像人鱼的尾巴一样波光粼粼。
“林月疏,这是我当下能力范围内,能买到的最好的了。”一共就一万二的资金,买完这舌钉还剩两毛五。
【啧,比起霍潇的真诚告白,你这舌钉就太……朴素了。】
【低情商怎么说呢?】
【太磕碜啦!】
倏然,所有在场人员不约而同直起身子,眼珠子快掉出来。
林月疏伸出手了!
直直朝着舌钉去了!
触碰到霍屹森的手了!
击掌示意了!
击掌……?
林月疏没接舌钉,举起霍屹森的手朝他掌心击掌,然后又跑到霍潇身边强制击掌,随后是裴少珩、随泱,温翎漫也没落下。
“耶!”林月疏边跑边击掌,仿佛是一脚踢进了世界杯。
众人:……?
“赢了,我赢了。”林月疏跑到MC面前,叉个腰,“奖品呢。”
众人更糊涂了,难道林月疏因为霍潇的高强度表白忽然失了智?
MC大方出来走两步:
“上午说过,今天会有位秘密嘉宾做秘密任务。”
“啊果然是林老师,我就猜到是他,所以秘密任务是什么?”
MC指使场控做视频回放。
天还没亮,林月疏被单独叫到了小房间,陈导告知:
“你是今天的秘密间谍,任务是从其中一位嘉宾手里获得他现下最重要的东西。”
林月疏急着问:“赢了有什么奖励?”
陈导笑道:“奢侈品牌两年的代言,以及节目组准备的十五克拉情侣钻戒。”
随后,她拿出一沓姓名卡要林月疏随机抽。
林月疏抽到的是霍屹森。
此时,林月疏都快跳起舞来:
“刚才霍代表说了,送我的是他能力范围内最贵重的东西了,赢了,我赢了。”
真相大白,霍屹森怔了片刻,自嘲地笑了。
原来主动交付资金暗示买礼物,主动送上香吻眉目传情,都是他为了胜利的不择手段。
“等一下。”陈导忽然拦住MC送上鸽子蛋钻戒的手。
“林老师好像有误解,我们要求的是最重要的东西,而非最贵重的东西,重要和贵重,词意差太多了吧。”
林月疏拧眉:“赖?”
陈导举起任务卡,让镜头给个特写。
“确实,贵重指的是可见价值,重要是指个人内心价值,两者不能混为一谈。”MC跟着拱火,“所以任务失败,林老师要接受冰桶挑战。”
林月疏做了个深呼吸,微笑。
突然,霍屹森抬手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将袖子挽至小臂,问导演:
“间谍赢了比赛,是我要接受冰桶惩罚,对不对。”
陈导傻眼了:“啊……?这舌钉还真是您当下最重要的东西?”
第68章 新的猎物。
霍屹森慢条斯理挽好袖子, 哪怕只是这样的小事,也从容淡泊。
对于陈导的询问, 未发一言。
陈导忍不住开口:
“霍代表,我清楚您对林老师有所偏爱,但规则不可侵犯,愿赌服输,林老师一定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赢下比赛。”
林月疏:不,你把我想得太伟光正了。
霍屹森放下手臂,语气淡淡:
“当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林老师。只是到现在,林老师也没属于过我一天, 我没有的东西, 谈何赠予林老师。”
林月疏猛然抬头看过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还需要靠着耍心机使手段从霍屹森那达成目的时,为了调查霍屹森的喜好曾经连夜恶补过有关他的一切采访。
到现在还记得霍屹森说过这样一句话:
【世间所有的东西,只有想不想得到, 而非能不能得到。】
这句名言如影随形有关霍屹森的一切搜索词条, 一句话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霍屹森向来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手段很肮脏, 也绝对不会成为失败者。
弹幕瞬间展开激烈讨论:
【霍代表接手公司后,这些年疯狂扩张规模, 到处挖人才,干死了多少公司,每次出现在大众视线中都是未尝一败的傲慢,我现在很恍惚,甚至怀疑这句话是不是节目组给他配的音。】
【唉, 爱情令人卑微,真的爱上一个人后,会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好,产生不配得感。】
【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有时一杯奶茶就能换来,有时却又千金难买。】
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讨论过后,一致决定:
“因为林老师需要完成的任务是指定嘉宾自身就没有的,因此不判定林老师失败。那么将由霍代表接受冰桶挑战。”
霍屹森居高临下垂视一众工作人员,而后下巴高傲扬起:
“如果没分析错,是节目组先创建了一个伪命题,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导致这个任务最后没有任何赢家,理应,由制定规则的人先行反省。”
工作人员:……?
怎么扯到我们头上了?
陈导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所以您的意思是,由我来接受……冰桶惩罚?”
此话一出,全场欢呼,起哄不止:
“陈导!陈导!陈导!”
弹幕笑了:
【霍屹森不愧是你[捂脸哭]】
【你看,我就说吧,这个男人为了胜利向来是不择手段。】
【阴险男!将来月月要是真和你结了婚,不得裤.衩子都被你骗光!】
陈导这次属实是自己挖抗自己埋,本想祸水东引给编剧,想到小姑娘上午那会儿来例假疼得差点昏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好,我接受惩罚,我要让大家知道,我们《荷尔蒙信号》是一个擅于反思的节目,观众的每一条建议,我们都会认真阅读分析,以此为鉴,我们节目也能越办越好。”
而霍屹森,既然袖子都挽好了,不做点什么太浪费了。
众人来到冰桶惩罚架前,霍屹森主动捏住绳子,只要一拉绳,冰块就会从天而降。
陈导裹上厚厚的棉服,哆哆嗦嗦站在惩罚架下。
在众人齐声倒计时中,陈导绝望地闭上了眼。
霍屹森拉下绳子,硬币大小的冰块哗啦啦从天而降。
陈导都做好了被打得一头包的准备,却只听耳边冰块撞击的哗啦声,并未感到任何痛楚。
她愣了半晌,缓缓抬头。
一只健硕的小臂挡在她头顶,宽大的手掌像一把充满安全感的小雨伞,挡住了痛击而来的冰块,只有寥寥几颗钻进了衣领。
陈导顺势看过去,手臂那头,是霍屹森永远淡漠的脸。
陈导眼中掠过水光点点。
呜呜这个男人,又在散发他该死的魅力了。
霍屹森收回手,避开陈导火热的目光,低低道:
“别误会,我只是怕我不这么做,林月疏会跑来替你挡。”
陈导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已经跑到半路的林月疏。
节目正式收官,在欢快又轻松的BGM中,嘉宾们一起合影留念,留下了从萧秋到暖春这漫长季节中,坚定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呜呜呜再见!月月要再来参加节目哦。】
【所以月月最后还是谁也没选= =】
【尊重月月的选择,爱情本来就不是选择题。】
【最好看最抓马的一期,感觉《荷尔蒙》以后也很难超越曾经的自己了。】
【完结撒花!】
录制正式结束,接下来后期组要将所有直播录屏整合,删删减减做成完整的一期节目,方便没赶得上直播的观众补作业。
嘉宾们也回了各自的房间整理东西,明天一早乘飞机各回各家。
林月疏所谓的收拾行李就是把桌面所有物品用袖子扫进行李箱,扫一半,手顿住了。
桌面上多了个陌生的小盒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犹豫片刻,拿起来闻了闻,确定没有苦杏仁的味道才打开。
里面是一条项链,挂坠是一把钻石钥匙。
底下压着张小卡片,上书一行隽秀小字:
【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
没有落款,更是陌生的字迹。
林月疏笑了下。就算对方有意隐瞒,也敌不过他一对火眼金睛。
林月疏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小钥匙悬挂于颈间。
刚把东西整理好,房门被人敲响。
林月疏喊了声“进”,霍潇不悦的脸从门后钻出来。
他进来后一声不吭,视线在林月疏身上划过一遍,眉头收紧了。
“怎么。”林月疏坐在行李箱上,借助全身重量试图把爆满箱子合上。
“你换项链了,谁送的。”霍潇不满道。
林月疏对他比了个“佩服”的手势,这也能发现,不去做刑侦人员真是屈才了。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有事?”
霍潇虚虚移开目光,挠了挠脸颊:
“虽然说过不想催促你,要给你时间想清楚。但从表白结束到现在,这里一直跳得很厉害。”
他指了指心口。
“至少告诉我你的想法,否则今晚……睡不着了。”
林月疏托着腮,陷入长久的沉思。
“霍老师。”林月疏语气听着很有耐心,“我想知道,就算我答应你,生活会有什么变化么。”
霍潇眉尾一抬:“什么意思。”
“谈恋爱或不恋爱,不都是上床吃饭工作,有区别么。”
“有。”霍潇一口喊出,“至少这样,你不会和别人上床。”
此话一出,林月疏更疑惑了:
“你好像忘了,我有婚姻在身,并不影响我在外偷吃,你作为偷吃的受益者,应该比我清楚。”
霍潇嘴巴动了动,最终所有想说的话与他一并笼罩在灯光不能触及的昏暗中。
“咔哒!”林月疏的行李箱终于被他关上了。
他拍拍箱子,一派轻松的语气对霍潇道:
“霍老师,收拾好东西,从今往后,日子只为自己而过。”
霍潇缓缓睁大眼睛,沉浸在昏色中的瞳孔如深夜中正在经历暴风雨的深海。
收拾好东西,可以理解为收拾行李;也可以理解为整理好心情,放下所有的求而不得。
日子只为自己过,可以理解为自己的生活要以自身为中心;也可以理解为……以后的日子,需要他一个人走了。
比起那天因为江恪的存在而用狐狸的眼泪博得林月疏的同情,今日的泪眼朦胧,更像是万种无法言喻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堵在心头,想怒吼,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眼前,林月疏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也渐渐氤氲不清。
林月疏见他站在门口迟迟不动,多少也猜到了他的心情。
但此时,凭借本能去安慰只会让霍潇陷入更深的泥沼。
他笑呵呵跑过去给霍潇转了个身,像是闹玩,把人往外推:
“出去出去,我困啦,霍老师也早点睡。”
把人推出去关上门,林月疏后背紧靠着门板,防止霍潇突然把门撞碎。
门外阒寂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林月疏长吁一口气,抬眼望向窗外一轮明月。
月亮就挂在那,被世人喜爱,人们嘴上总说着“这轮明月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抬头就能看到它,永远忠贞不渝伴我身边”。
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将月亮私有,无论怎么努力。
*
结束了。
可以说是恋综结束了,也可以说是誓死不休的纠缠彻底告一段落。
回到晋海市,告别节目组,林月疏没回霍潇家找江恪,径直回了出租屋。
塞得乱糟糟的箱子一扔,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和预料得一样,凌渡在一小时前就发了消息:
【林老师今天回对不对?我订了位子。[地址共享]】
林月疏一看地址,一口老血喷出来。
合着书中世界就只有霍屹森家的产业是吧,凌渡订的私人会所赫然挂着“海恩”俩大字。
他抬手在屏幕上一通乱戳:
【不是只有霍屹森家开酒店会所,咱们就不能找个别】
没打完,手指停住了。
良久,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罢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在意他呢。
开着久违的小克来到交易地点,林月疏一进会所大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会所负责人真是行尽一切机会拍他家顶头老板的马屁,大厅中间挂着偌大一幅艺术照,霍屹森的脸出现在这让人更难受了。
尤其是底下一行小字:
【海恩集团代表霍屹森先生顺利结束拍摄,恭祝霍先生牵手成功,抱得美人归!】
林月疏摸着下巴打量“抱得美人归”几个字。
你完了,你这次是拍马屁结果拍马蹄子上了。
林月疏绕开这幅碍眼的艺术照进了电梯。
敲开门,身穿黑色半高领的男人出来了,耀武扬威彰显他的硕大胸肌。
林月疏盯着两大坨看了好一会儿,才听凌渡叫他:
“林老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本人,这才发现,那些惊为天人的美颜照于你本人来说还是含蓄了。”
林月疏这次很谨慎,拿着手机里凌渡的照片和眼前的男人几番对比。
应该没错。
房间里一应俱全,仿若小型夜总会,处处透着醉生梦死的颓靡奢华。
“吃点东西?”凌渡笑眯眯问他。
林月疏来之前吃过了,为了节省时间。
他指着角落的仿制天然温泉,问“浴衣在哪”。
凌渡眯起眼,心领神会,走到林月疏身后帮他脱了外套,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揉弄过他的肩头。
凌渡凭借身高优势俯视着林月疏,这个角度看,腰更细了。
他伸手在林月疏后腰比量着,好像真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林月疏没心情吃东西,凌渡同样没心情泡温泉。
他固然成日混迹于美人遍地跑的娱乐圈,但像林月疏这种顶级姿色还是太少见,光是看着,就有抬头趋势。
所幸林月疏和他的想法一拍即合,林月疏装模作样读了读温泉旁的介绍,上来,擦干身体,裹上浴衣。
凌渡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床头小柜上,继而笑问林月疏:
“不知道林老师平时有什么特殊喜好?”
林月疏想了想,认真回答:
“我比较喜欢粗暴的,目前为止没试过S/M,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凌渡笑笑:“还是算了,我对这种没兴趣。”
林月疏鄙夷,你在装什么装。
“不过月疏啊。”凌渡揽着他的肩膀在床上坐下,“介意我玩点刺激的么。”
林月疏一下子直起身子:“多刺激。”
凌渡托着下巴认真思索片刻,笑道:
“比如,带点剧情的,强碱戏码。”
林月疏耳朵动了动。
什么什么?强碱?真别说,姓凌的玩真花,他和二霍搞过那么多次还没有哪个提出剧情play。
林月疏强忍着笑,捏着凌渡的大手翻来覆去,揉揉捏捏,还假装不好意思了:
“那……那你得凭借你多年拍戏的经验,写一出好戏。”
凌渡低头笑出了声,而后表情回归正经。
他摸摸林月疏的头发:“难怪那么多人为你争破头,月疏真是人间尤物。”
“所以呢,好戏写好了?”
凌渡可没拍过这种下作戏码,猪脑过载了,也只能从之前看过的G.片里提炼核心梗。
“黑暗的小巷。”他说着,手指轻捏住林月疏的后颈,涩情地揉弄着,“林月疏老师作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是一般人难以触及的高岭之花。”
“嗯,目前为止听起来还不错。”
“可林老师因为性子高傲,加之自身太过耀眼,在这个圈子里四处树敌。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林老师的助理临时有事,要林老师自己回家。可是林老师赶了一天通告太累了,于是便抄近道回去,途经一条阒寂小巷。”
林月疏点点头。可以,和原作者的脑子不相上下,都是只要黄爽不要逻辑。
“就在这时。”凌渡忽然压低声音,“前方隐隐出现一道黑影。”
林月疏咽了口口水。要来了要来了!
“林老师很害怕,停在原地不动了,那道身影却逐渐逼近。借着昏黄的路灯,林老师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是附近工地上的农民工,长得又胖又黑,脸上长满脓包。”
林月疏听到这,手指渐渐收紧了,后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凉意。
凉意像虫子,爬满了身体每处。
这时,凌渡从一旁衣架上扯过一条领带,不经林月疏同意,蒙住他的眼。
眼前突然陷入黑暗,林月疏的感官更为敏感。
低沉的嗓音随着热气在耳边摩擦:
“农民工将你打晕带回了又脏又臭的窝棚。”
林月疏:“可以不打脸么,我的脸很珍贵。”
凌渡笑出了声:“当然,因为农民工看着林老师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会有感觉到爆炸。”
“然后林老师醒了,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哗哗水声,和农民工难听的,不标准的普通话。嘿嘿,今晚就让你彻底变成骚.货,让你装高冷!”
凌渡放开林月疏去洗澡,叮嘱着:
“林老师,你好好等着,沉浸在黑暗的恐惧中,想象着丑陋腥臭的大稷坝马上要把你变成只会喊老公还要的骚.货。”
林月疏身体打了圈战栗。
凌渡伸手在林月疏面前晃了晃,确定他看不见。
起身走到床头柜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优选好物——一只装满红色药丸的小瓶子,打开盖子,发出一股特殊的臭味。
放床头,转身去洗澡。
林月疏静静坐在床上,不断做深呼吸。
太刺激了,当初怎么没想到和二霍搞点剧情play增添情.趣。
只是现在想也晚了,今天飞机一落地,他就把二霍所有的联系方式全删了,自此天涯永不相见。
这个房间很大,接近三百平,大到听不到凌渡的洗澡声,他像是被丢入了真空环境,即便蒙上眼后听力变得更加敏锐,可还是听不到一点声响。
突然,耳中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林月疏抬手摸上蒙眼领带,半晌,又放了回去。
操那闲心,除非凌渡洗澡不小心把那里摔折了,否则都成年人了,有点小磕小碰的自己也能处理好。
林月疏干脆躺下了,提前解开浴衣,静候佳音。
过了很久很久,在他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被一阵哗啦声惊醒。
林月疏一下子坐起来,因为那哗啦声就在耳边,像是药瓶晃动的声音。
“农民工哥哥,你洗完了?”林月疏抬手摸索着,“又脏又臭的大稷坝有没有好好洗洗。”
身边刮过一阵似有若无的气流,脸前好像扑面而来一阵呼吸的热气。
他大概知道,凌渡洗完澡回来了。
冗长的一个世纪结束了,才听到头顶传来低低一声:
“嗯。”
林月疏立马进入状态,身子往床上一倒,双手主动缠在背后,挣扎着:
“不要,不要碰我,你要多少钱你说,我一个子不少你的,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回去!”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凌渡的声音才传来:
“你……你做什么梦,老子……老子不要钱,能和你这样的美人纠缠到不知……天地为何物,谁稀罕那点钱……”
林月疏深吸一口气。唉呀妈呀,这个凌渡台词功底也太差了,难怪网上那么多人骂他是花瓶,实至名归。
“那,那这样吧。”林月疏胜在演技炸裂,再差劲的台词也能稳稳接住,“我帮你口,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一回去,立马给你打钱,十万,不不不,一百万。”
又是一阵异动,凌渡的台词听着更膈应人了:
“不……老子今天就就就要屮死你……”
听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倒还委屈上了。
林月疏正在心里给他分析台词,嘴巴里忽然被堵上毛巾之类的东西。
身边响起一阵湿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林月疏还以为他走了,刚要摘下领带。
一只劲悍有力的大手死死扼住他的手腕,夹着双手举过头顶,毛巾绑上。
林月疏感叹,休息日还得上班,这次来得太亏了,下次至少找个演技过关的。
身上忽然一凉,浴衣被人抽走了。
眼前完全的黑暗配合对方的粗暴,林月疏心中一瞬间冒出羞耻感,但很快与灭顶的快.感配平。
那人在咬小月月!
又开始用嘴巴裹了!
林月疏身体用力往上一抬,哭腔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人在赤壁!
林月疏想叫,嘴巴却被堵住,只能无助地发出唔唔声。
羞耻感和剧烈的痒感一股股往脑子里冲,想象着趴在他身上的是个黑且胖的民工,是见了霍屹森这种人只会低三下四帮他们舔皮鞋的下贱人。
而自己就被这样肮脏下贱的人糟践,自己比他们还下贱还肮脏。
林月疏迷迷糊糊的,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倏然,他鼻子动了动。
刚刚想起了霍屹森,好似跟着产生幻觉了,他竟然嗅到了霍屹森很喜欢的那种檀木香调。
林月疏使劲用舌头把毛巾推出去:
“你是……”
话音未落,侵占性的吻密密匝匝落下,啃咬着他的嘴唇,像是发泄怒气,又像是报复,用尽一切手段抽走他嘴里的空气,看着他窒息而亡——
作者有话说:声明:
没有瞧不起民工的意思,只是我的参考文献里…………要怪就怪参考文献!!![爆哭]
第69章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
对方全身的重量压下来, 嘴中空气被剥夺,现在的林月疏像是掉进了两块巨石中的细小夹缝, 夹缝下生活着不知相貌的怪物,正抓着他的脚用蛮力往下拽。
身体要断成两截了。
“不要……”林月疏哭哭啼啼的,用力咬了下对方的嘴唇,对方因为刺痛短暂地住了嘴,他也顺利挣扎出声。
耳边传来一声喟叹,似无奈,又像不耐烦。
对方从后面抓着林月疏的双手给人拎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最大程度分开他的两腿,让他的腿从前往后缠住自己的腿。
林月疏不知道凌渡要做什么, 只能任由他摆弄。
细嫩的皮肤被精细的羊毛呢料摩擦着, 磨的大腿内侧生疼。
“进……进来。”林月疏忍不住催促。
他实在不想和凌渡演什么强碱戏码了, 这人演技和台词功底都可谓差到天理难容,与他多交流一个字都觉得扫兴。
对方在门口跃跃欲试半天,缓缓走进来。
轻柔地走进来半截, 便感到生涩的阻力缠着他的“脑袋”, 挤得很疼。
林月疏太久没做, 事前也没阔章和闰华,秘密通道又涩又紧, 弄得俩人都很难受。
“放松。”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这样, 我进不去。”
林月疏身体忽而变得更僵硬了。
他紧绷着嗓子小心翼翼询问:“你是谁……”
虽然要他回忆凌渡的长相和声音,他依然是张冠李戴,但印象中,凌渡的音色是非常少见的少年音,声调轻, 声音偏高扬,与当下耳边那道低沉稳重的音色截然不同。
“你是谁。”林月疏身体往前一挺,后背尽量不与男人接触。
男人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手还死死抓着林月疏被绑在后背的双手,不许他跑。
林月疏这下是真害怕了。
他早就听闻凌渡这个人玩得很花,现在细细回想,刚才分明听到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但身后却又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会不会,这个屋子里开始就有两个人。
会不会,背后的根本不是凌渡,而是他为了讨好业内大佬,拿自己当顺水人情。
想到这个可能,林月疏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要是个高质量雄性他也不说什么了,但万一是殷鑫同款,他今天就要大头朝下跳下去。
“你是谁啊,放开我。”林月疏的声音发着颤。
但他双手被反绑根本使不上劲,眼睛也被蒙着,挣扎都没有目标方位。
许久,那道低沉的男音才在他耳边道:
“你不是很享受强碱带来的快.感,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月疏浑身僵直,僵的快要断掉。
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几乎要把他身体撕成两半。
开始他还能故作强硬,冷喝:
“你今天敢在这欺负我,哪怕最后鱼死网破,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但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我错了,好哥哥,嘤嘤,我有艾滋,当心传染给你。”
无论林月疏软硬兼施,身后的男人都无动于衷,反而更加卖力。
林月疏又哭又叫,分不清脑子里是耻辱还是自暴自弃后堕落的爽感。
他被身后男人弄得一颤一颤,泪涟涟的小脸上挂着湿润的红。
薄薄的小腹明显凸起一块,被男人坏心眼地按来按去,又酸又麻的感觉直击天灵盖。
林月疏心里难受得直抽抽,挣扎不过、体力无法与对方相抗衡的憋屈和被技巧征服忍不住想轻吟的羞耻,彻底开闸泄洪,蒙眼的领带洇湿一片,湿透后落下的水珠顺着领带边缘滴下来。
漫长的折磨过去了,男人紧紧勒住他的身子,莽撞的怪物争先恐后往里挤。
结束了,林月疏的心中一片荒芜。
他身子往前一倒,“啵”的一声。
即将碰到床铺时,一只大手又从后面伸过来扶住他的前胸,把他拉回去,让他重新躺回怀抱里。
温热的嘴唇轻吮过他脸颊的泪,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做安慰。
“滚……”林月疏有气无力道。
男人轻轻解开他的双手,扶着他让他慢慢趴在床上。
双手一经解放,林月疏死而复生,一把扯下蒙眼领带,突然的强光刺激,他还没看清眼前人的样貌,便朝着那一大团白色重拳出击!
“混蛋!流氓!强碱犯!不得好死!”最后连脚也用上了,一脚踹男人胸上。
男人也不还手,任由他拳打脚踢。
一直到林月疏打累了,自己一个人躲被窝里呜呜咽咽地哭,男人才连同被子一起给他抱住,帮他擦着眼泪,声音轻轻道:
“不哭了,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林月疏听闻,慢慢睁开眼。
“霍……霍潇?”林月疏擦擦眼,仔细辨认。
男人翕了翕眼。
“霍屹森?”林月疏皱起眉。
霍屹森睁开眼,良久,一声轻嗤。
“霍屹森!”
林月疏一声怒喝,接着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耳刮子扇过去。
霍屹森的脸被打地偏了一边去。
“你这个王八蛋!”林月疏跳起来,一把扯住霍屹森的头发左摇右晃,“为什么是你,你和凌渡串通好了耍我?”
得知男人的真正身份,林月疏心头的大雨就此落下。
这种感觉比被那些猪头猴脑吃干抹净还要难堪。
霍屹森任由他扯得头皮刺痛,眼见着他拽掉不少头发,这才截住他的手腕把人拽一边。
他望着林月疏即将破碎的表情,笑了下,讥讽道:
“看你还有力气跟我耀武扬威,我倒真松了口气。”
林月疏眉宇一凛。当下他屈辱的心情已经再听不得任何的讥讽之言。
他衣服也没穿,一把抓过霍屹森的衣领使劲往外拖:
“滚出去!我要凌渡,我只要凌渡!跟你上床一点也不爽,只觉得恶心!”
霍屹森开始还由着他往外拽,听到“只要凌渡”几个字,长腿抓地,别停了林月疏。
他一把捏住林月疏的后脖子将人推墙上,待人挣扎着要走又一巴掌拍墙上,把人逼回去。
“林月疏,你想自甘堕落我管不着,但你想在我的地盘搞这种东西。”说着,霍屹森抓过床头装有红色药丸的小瓶怼到林月疏眼前,“在我报警抓你之前,你自己给我老老实实地滚蛋。”
冷冽森寒的声音,透着强烈的失望。
林月疏盯着那小瓶看了半天,皱起眉:
“这什么。”
“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演戏。”霍屹森的声音软了一丝丝。
林月疏接过小瓶打开,一股奇怪的臭味扑面而来。
他赶紧盖好盖子丢一边,手指往霍屹森衬衫上擦:“什么东西,好臭。”
霍屹森盯着林月疏的双眼,试图透过这双总是让他神魂颠倒的眼眸,看清内里的真实。
过了快一个世纪,霍屹森低低吐出二字:
“大.麻。”
林月疏双眸登时瞪大,眼角被撑得圆圆的,几乎到了极致。
没听错吧,是什么?
毒.品???
……
两个小时前。
结束了节目拍摄,打算在家休息一周的霍屹森接到了集团旗下酒店产业总经理的电话。
“霍代表,刚才警方打来电话,说接到线人举报,怀疑入住咱们会所的艺人□□,之前带队查过一次,但估计他们提前收到风声,所以警方一无所获而归,希望咱们能配合监督。”
霍屹森皱眉:“哪个艺人。”
“叫什么凌渡。”
霍屹森猛然抬眼。
这个名字,在录节目时,林月疏下海救人那天,从他的手机上看过这个名字。
依稀记得,他们约定好了在节目结束后找个合适时间见面详谈。
于是霍屹森道:“查查凌渡的入住记录,随时向警方报备。”
经理翻了翻记录,“啊”了声:
“三小时前有一条凌渡的开房记录,并且在前台备注提起,凌渡开房时特意表明一会儿还会有别的人过去,要前台直接放行。”
霍屹森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要问:
“登记第二人的姓名了么。”
经理咽了口唾沫:“是……林月疏。”
霍屹森没再说话,挂了电话开车直奔会所。
前台小姐似乎也一直在等他大驾光临,不用他问主动交上房卡。
霍屹森刷卡进了房间,远远看到大床上,只穿浴衣的林月疏正在试图脱个精光。
他往前阔步而去,又缓缓折返回来。
环伺一圈,看到浴室亮着灯——
彼时凌渡正在洗头,弄得一头一脸泡沫,心情愉悦地哼着歌。
他好像是听到了浴室里响起脚步声,还以为是林月疏按奈不住想来个浴池play,于是笑容上了脸,一声“宝贝”刚喊出口,头发忽然被人抓住了。
他浑身赤条条滑溜溜,叫人拖着走了两步,随后一把按进浴池里。
想挣扎,发现对方手劲儿不是一般大,池水一股股往嘴巴鼻子里钻。
在他即将溺水窒息时,被人拽着头发拖了出去,扔墙角。
凌渡好不容易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男人,顿时浑身战栗。
不知何时、又如何闯入的男人,满身裹挟着黑气,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毒.品藏哪了。”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平淡,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刚才对我蓄意谋杀,你以为警察会放过你?”凌渡还在嘴硬,□□这事儿一旦承认了,警方要真追究起来,幸运一点牢底坐穿,若是不幸,直接死刑。
霍屹森还算有耐心,蹲下身子平视着他:
“我问你,毒.品给林月疏碰过了么。”
“我说了没有毒.品!你再诽谤我就等我律师来。”
霍屹森眼底一片簇雪堆霜,良久,他做了个深呼吸,慢条斯理整理着被凌渡弄湿的西装袖子,语气一派从容:
“警方已经提前联系过我,他们知道你做过什么,同伙又有谁,只要我随便弄点违禁.药品放你口袋里,一个报警电话,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去警局喝茶。只要控制住你,你私下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警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说着,他轻笑着拍拍凌渡的脸:
“想清楚了,我只要你回答,你有没有给林月疏碰过那些东西。”
凌渡喉结不停滚动着。霍屹森嘛,谁人不知其大名,其毫无人性的狠毒做派,和他对着干是自讨苦吃。
既然他给了台阶下,自己当然不做那个不识好歹的蠢货。
于是道:“没,我没给他,本来是想用作助兴的,可您来得太早了,我还没机会下手。”
霍屹森微微一歪头,古井无波的表情,更令人不寒而栗。
“告诉我,你们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霍屹森话锋一转,又道。
凌渡麻了,早知道不去招惹林月疏的,这下好了,彻底把自己送上绝路。
见他迟迟不应,霍屹森唇角扬起笑容,耳朵凑到他嘴边:
“嗯?说说看,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让林月疏刚结束录制,都不舍得休息就急急忙忙过来了。”
凌渡知道自己是瞒不住的,低下头认命了:
“强……”
“什么,大点声。”
“强……碱!”
话音落下,现场陷入长久的死寂。
霍屹森忽然从一旁拿过浴衣丢凌渡怀里:
“穿上,出来,难得让林月疏找到有趣的消遣方式,可不能扫他的兴。”
……
此时,林月疏听完整个过程,再次看向红色小药瓶。
好险,差一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人生就完蛋了。
“不报警抓他么。”林月疏问,“就让他这么走了。”
霍屹森拿起药瓶揣兜里:
“警察一小时前就在楼下等他了,这个,也要交给警方做证物。”
林月疏沉默了。
霍屹森也没再继续扯皮,转身叫了客房服务上来,地毯式搜寻整个会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背着身子对林月疏道:
“你先休息,走的时候告诉我,我帮你退房。”
霍屹森走到门口,屋子很大,传声速度很慢,他好像是听到了似有若无的一声:
“谢谢。”
霍屹森脚步顿住,他本想潇洒地挥挥手离去。但身后站着的是林月疏,把他变成了时时刻刻被孩子牵绊着心情的母亲。
走到门口的人又折返回去,握住林月疏微凉的手,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声音放轻:
“我刚才太粗鲁了,对不对。疼么。”
林月疏点点头。但头一次对霍屹森的举动表示理解。自以为是的想要挣脱感情的桎梏,只想着尽快寻找新的猎物,却没有静下心思去斟酌、分析这个猎物是否绝对安全。
今天如果不是霍屹森及时赶到,他极有可能被半哄半骗吃下违禁.药,一旦被药物控制,人生就可以说拜拜了。
林月疏还是很难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在霍屹森面前丢了面子,还是懊恼自己在这种时候丢了脑子的后怕,千万情绪上涌。
“吧嗒、吧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因为鲁莽差点摊上刑事案件,可到最后他也没有被任何人指责,反而得到的是安慰。
“不哭了。”看到林月疏掉眼泪,霍屹森心头也抽抽起来,捧着他的脸安慰,“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么,警方不会牵连你的,放心。”
林月疏哭得更委屈了,抽抽搭搭的,霍屹森实在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好了,伟大聪慧的林月疏,见过大风浪的林月疏,绝对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心上,对不对。”霍屹森今天话很多,如果能让林月疏好受,他是可以把辞海给他读一遍。
林月疏无力地靠在霍屹森怀里,泪眼婆娑,霍屹森西装上的浅色竖纹也产生了无数的重影。
“小时候跟着妈妈去她工作的酒吧,看到过毒瘾发作的人把自己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失去理智的瘾君子为了缓解痛苦,把脑袋使劲往桌角撞,就那样撞死了。”
林月疏颤抖着做了个深呼吸。
“从那以后,那个场景就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再后来,不用学校费尽心思做什么禁毒宣传,也深知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碰。”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林月疏闭上眼,“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后怕。”
“没事了。”霍屹森亲亲他的额头,“一会儿警方会联系你录口供,你照我说的说,好不好。”
林月疏点点头,没再犹豫。
*
凌渡涉.毒一事火速登上热搜。
在大部分人心中,偷税漏税那都是小事了,一旦和毒.品扯上关系,必然是万劫不复。
立马又有不少和凌渡发生过关系的艺人跳出来指证他,说凌渡那里其实很小,而且秒赦,大家之所以为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因为被他哄骗着吃下药物,用药物控制他们。
紧随其后的热搜,又挂上了意想不到的名字:
#林月疏,钓鱼执法#
原来是霍屹森在微博上和警方官V联合声明:
【多日前我已接到线报,声称有知名艺人在我旗下的会所从事违法犯罪行为,苦于有人从中通风报信,才导致警方屡次无功而返。
我与艺人林老师一起吃饭时谈及此事,林老师作为法律当仁不让的拥护者,主动站出来希望通过钓鱼方式引犯罪分子上钩,明知身处险境,依然为心中正义而战,顺利为警方提供证据,帮助警方将犯罪集团连根拔起,也为我公司挽回声誉。】
警方也表示,希望邀请林老师成为本季的禁毒大使。
此热搜一出,林月疏的粉丝吓麻了:
【老大,对面可是毒.贩,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么,就算有心模糊姓名,但圈子里有几个和你交好的林老师,毒.贩一查不就知道了。】
【怕什么,供出背后犯罪团伙的是LD,何况月月现在背靠海恩集团,毒.贩和海恩集团杠上和主动送命有啥区别,你知道海恩集团请的保镖都是什么人么,谁来了都得给三分面子。】
【@霍屹森,你最好给我保护好月月,出了事月光族和你没完!】
【我比较想知道,钓鱼执法是怎么个钓鱼法?】
此时,林月疏久违地来到了霍屹森本家。
霍庆贤刚好去了外地,家里只剩一堆保姆,和二十四小时轮值的百人团保镖。
林月疏像惊弓之鸟,霍屹森要去卫生间,他也得跟屁股后面。
饭也吃不下去,总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到红色的保健品药丸,也立马退避三舍:
“那个红色的,不是毒.品吧,能不能丢了啊。”
霍屹森拿起来看了眼:“只是维生素。”
“维生素为什么是红色的,不对吧。”
“那我明天去找找生产厂家,建议他们别做成这么讨人厌的颜色。”
林月疏皱着眉,还是坚持:“你把他丢了。”
霍屹森把药瓶丢垃圾桶,让保姆现在就送去堆填区,扔越远越好。
林月疏望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其实他从没见过什么毒瘾发作自残的人,最多在学校宣传册上见过一些黑白色的模糊图片,但他需要这个霍屹森帮他争取来的“禁毒大使”。
因为,《荷尔蒙信号》的后期制作完成,已经上架各大APP,也预示着他曾经和温翎漫提出的人气对赌比赛,正式开始。
他相信温翎漫会用一切手段为自己抬高选票,那他就只能对其进行断层式打压,让他就算家产耗尽,在排名上也与自己差着一条银河。
得知差点涉.毒时,林月疏的确有过后怕,但转念一想,何不借此机会让霍屹森主动提出“钓鱼执法”的法子,帮忙争取到“禁毒大使”的名号,以此来向他证明:
你看,你是禁毒大使,你和毒.品不仅扯不上半点关系,你还是不法行业的证道者,所以你无需难过,你自始至终没做错任何事。
眼前,霍屹森一回头,林月疏立马收起笑容,眉宇耷拉下去。
*
次日,《荷尔蒙信号》的人气比拼正式展开。
投票规则,一个ID只能投一次,且不可撤回。
霍潇的庞大粉丝团来得很快,火速把他投上榜首。
紧随其后的是林月疏,粉丝投票占比少,大多是顺着“禁毒大使”摸过来的路人以及鹿聆的粉丝。
温翎漫粉丝基本盘大,也不相上下,差距寥寥。
第70章 人蠢就要认命,事未如愿……
最近一段时间, 大家的朋友圈或交友群都出现了奇奇怪怪的链接:
【帮忙投票给“温翎漫”,投票后截图发我返现十元[链接]
如果不会操作, 点进链接学习。[链接]】
经济下行的当下,动动手指就给十块钱的也称得上英雄好汉。
温翎漫本来只比林月疏少个几百票,比赛第三天,他名字后的计票条忽然像坐了火箭一样,肉眼可见的变长,很快反超林月疏几千票。
想要反超霍潇,还得再加把劲。
霍屹森虽然票数屈居第四,但他不太在乎。
处理完手头工作下楼,看见林月疏躺沙发上对着家庭影院昏昏欲睡。
他在林月疏身边坐下, 扯过毯子盖住他赤.裸的脚丫。
林月疏睁开眼, 还警惕上了:“干嘛。”
“不去看看你的投票?被温……什么反超了。”霍屹森到现在也记不住温翎漫的名字, 或者说根本没用心记。
林月疏打了个哈欠,脚丫子缩回去:“随便吧。”
确实不用他管,自会有人先按奈不住。
稳居第一的霍潇粉丝每天也在关注林月疏的排名, 见他忽然被温翎漫反超, 粉丝群变得热闹了:
【我表妹天天在朋友圈发链接让大家给WLM投票, 还返现十元,WLM真毒啊, 知道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这样赢了有意思么。】
【别管有没有意思, 路人可不管那一套。既然他搞这一出,咱们也别闲着了,月月的名字必须和潇潇排一起,绝对不分开!】
【好好好,安排了, 投给月月截图发来,咱们返现五十元咋样。】
【[OK]五十就五十,潇哥必须要和老婆挨一起!】
你给十块,我给五十,只有凑热闹的路人渔翁得利,多建几个小号投票,一天躺那啥也不干就把一个月工资赚了。
鹿聆的粉丝也不遑多让,虽然都是没什么钱的学生,但靠真心拉票,多少也能有点效果。
第四天,林月疏的票数重新反超温翎漫,如潇粉所愿,他们哥哥又和老婆挨一起啦~!
投票期限为七天,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温翎漫的休息室。
温翎漫打开手机投票看了眼,下一秒砸了手机。
他一把拽过小助理的耳朵,大声质问:
“你们家林老师眼瞅着要赢了,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小助理护着耳朵,疼的他忙求饶:“没有……没有……”
“狗屁的没有!当时林月疏过来挑衅,你看你那副奴才样,眼睛都要黏他身上了,你不会真以为他会为了你这个杂种和我撕破脸吧。”
助理徐家乐捂着耳朵,耳根忽然一阵剧痛,手指流下一片湿热的液体。
“你这狗东西别以为这什么人气投票是为了你,林月疏就是为了挑衅我,明白么?”
徐家乐被他推到一边,捂着耳朵,手指一片鲜血。
“来,大声说,你是什么。”温翎漫忽然拨开他的手,又拽上他已经被撕裂的耳朵。
徐家乐好想把他甩一边在他脸上来两脚,可昨天弟弟又打来电话,说学校要交学费了,一万二,妈妈那边也要急着做透析,又是数不清的大几万。
他紧紧咬着下唇,半晌,屈辱地吐出来:
“我是……狗。”
温翎漫得意大笑,拍拍他的脸:
“好狗好狗,做条忠心的好狗呢,哪天你的主人高兴了还能赏你块骨头。”
徐家乐深深低下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温翎漫回了房间,本想找徐家乐跑腿,但又觉不妥。这条死狗眼见着起了异心,难保他不会和林月疏那贱货合谋串通参他一本。
于是他经人介绍,找了个靠谱的狗仔,五十万打过去,直言:
【帮我放出消息,事成后再赏你五十万。】
狗仔笑得眼睛都没了:
活久见啊活久见,还,还有这种好事!
*
当晚,大家本来还在为凌渡涉.毒一事愤愤不平,为林月疏的仗义执手鼓掌称赞,林月疏这个名字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网民感叹,这是什么天生热搜体质。
#林月疏 下药,轮X#
热搜登顶的时候,林月疏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他出租屋。
陆伯骁几通电话打过来,张嘴就是:
“你和温翎漫私下还有这事儿呢?我怎么不知道?”
林月疏心道“何止你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
心无波澜点进热搜,果不其然,又给微博搞瘫痪了。
起因是某知情狗仔放出猛料:
【江家清事件发生时,曾有人提过艺人林某某曾经下药威胁现在的丈夫与其结婚,并对丈夫的白月光赶尽杀绝,找人轮X并拍下视频传播。
当时大家认为这是江家清为了洗白自己的公关手段,其实这事儿和江家清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温某某和林某某为同公司艺人,两人走得也是不同路数,作为同事在娱乐圈打拼本该是惺惺相惜,为何二人一向水火不容,甚至大打出手。
因为下药轮X事件的另一苦主,就是温某某。】
虽然模糊了姓名,但但凡提及这事儿,用鞋垫子想都知道是哪两位。
该狗仔还从温翎漫那得到了当时温翎漫对林月疏提起名誉诉讼的案底存根,以及打码视频,一并发网上。
视频中,疑似温翎漫的男人被几个壮汉压着,清晰地冲着镜头喊:
“林月疏,我求你别拍了!”
此事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也引起了警方关注。
【卧槽,何等炸裂啊!这两年林月疏在大家心中树立的形象一直是为了正义在所不辞,合着是想弥补自己做过的前朝旧事。】
【太毒了吧,毁人爱情和清白,连声誉都不放过,难怪节目上温翎漫一直针对LYS,这么一比他还是太善良了。】
【我的妈,我刚投票给林月疏,不能撤回吗???】
【所以我一直不理解大家明知道林月疏已经结婚还和二霍搞一起,这不就是纯纯婚内出轨,一帮人还嗑得嗷嗷叫,到底有没有三观啊。】
【LYS做过好事不假,但并不能抵消他做过的坏事,而且为啥他只逮着温翎漫一个人薅羊毛啊,觉得人家好欺负?】
投票不能撤回,被这条微博吸引进投票的人纷纷在温翎漫名字后打卡。
他们觉得这人太可怜了,被迫害这么多年,想要反击,最后又在林月疏的操纵下再一次被泼脏水。
大家纷纷跑到温翎漫的微博下,问他当时就“下跪事件”再次被林月疏泼脏水时为何不澄清,温翎漫吊足了大家胃口,过了几个小时后才出来发声。
【温翎漫是漫漫啊V:
当时那几个男人的确是想对我图谋不轨,但幸好被路过巡逻的警察发现,我才保住清白。
但在他们撕扯我衣服的过程中,我已经被拍下了视频,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手机里还有没有备份,不敢说,就是因为这种视频一旦曝光,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这么一看,网民更怜爱了。被迫害多年的人明明完璧归赵,因惧于大众口舌不得已选择沉默,一次次被打上“恶人”的标签,这得多委屈啊。
温翎漫的人气投票条很快再次反超林月疏。
甚至很多人给下面的霍屹森和随泱等人投票,只为把林月疏弄到最后一位。
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也成功了。
但林月疏的死忠粉和霍潇的粉丝依然持观望态度,历史证明,有关林月疏的热搜,最擅长反转再反转。
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
事情不断发酵,和林月疏有关的人员都接到了娱记的骚扰电话。
海恩集团门口围了一堆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说今天不见到霍屹森问个清楚就不走了。
霍屹森已经去了地下车库,上车走了。
他向来如此,不屑回应任何谣言,宝贵的时间应该用作正事上。
他的正事,是给林月疏发了消息:
【我今天会早回去,晚餐想吃什么?我和厨房说一声。】
林月疏过了很久才回了消息:
【我回家了,你考虑考虑自己想吃什么吧。】
霍屹森轻叹一声。又跑了。
林月疏住在他家的日子,他并没觉得任何释然,反而时时小心翼翼屏着一口气。
那个人就像羽毛,总是随着很细微的风,不知又会飘向哪里。
羽毛是世间很轻的东西,却也是很难抓住的东西。
林月疏刚回出租屋,后脚就看见小区门口冒出一堆狗仔。
这地方住的艺人多,他们就跟人口调查一样,逮着个艺人就问及与林月疏有关的事。
林月疏冷冷看着,不难猜出那些人会怎么说他。
若是所有人能客观地看待一个人,世界上也就不再有冤案。
“嘀——”手机忽然响了。
林月疏捞过看了眼,是个本市陌生号。
他随手挂了电话扔一边。
不多会儿,短信发来了。
【在哪,吃晚饭了么。】
林月疏盯着简短几字,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当初被他用玩笑推开的男人。
林月疏回了消息:
【不要和坏蛋扯上关系,当心你的第一不保。】
似乎是斟酌了很久,对方才回了消息:
【我从没怀疑过你。】
林月疏:【哪怕铁证如山?】
霍潇:【嗯,哪怕铁证如山,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美好的样子。】
林月疏盯着这段话看了很久。
缓缓放下手机,抱着双膝陷入沉思。
无条件相信他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无论他身负怎样的恶名,都会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
如果妈妈还在世,她又会作何选择?
林月疏躺了很久,肚子饿了,起身去厨房煮面。
顺便点亮手机登入微博。
私信箱满了,见过的没见过的恶言恶语,今日必然少不了他的。
锅里的水慢慢沸腾,林月疏随手丢进去一把挂面,很顺便的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条博文:
【傻逼吧你。】
简单四个字,信息量庞大,字字铿锵有力。
网友不依了:
【你这么多年处心积虑迫害温翎漫,你还骂人家傻逼?】
【你真是烂到根了,去死了你!】
林月疏剪了一把生菜进锅里,等待面条煮熟的过程,又顺便回复网友:
【谁说温翎漫傻逼了,我说的是你。他可不傻逼,他比你聪明多了。】
和网友打嘴仗是很没品的事,但林月疏现在的心情很适合和网友掰头个三百回合。
网友:【你找人轮X别人你还有理了。】
林月疏:【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给他菊花验过伤?】
网友:【演都不演了是吧,嘴巴这么脏当心生儿子没屁.眼。】
林月疏:【你儿子有屁.眼,做剑鞘也很精彩。】
实时关注林月疏动态的陆伯骁受不了了,亲身下场加入这场世纪大战:
【好了好了,林月疏你也少说几句,都是我的错,我儿子没屁.眼行了吧。】
林月疏再发一条微博:
【@温翎漫是漫漫啊: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说谎的人小JJ短一截。】
网友们缓缓打出问号。
林月疏这是受啥刺激了,他不是一向强调言辞优美、谈吐文雅,所以是真演都不演了是吧。
温翎漫当然不可能回他,他作为大众心中的小可怜,将自己包装成极度伤心下一度失语的被害者形象,才是聪明人做法。
得不到回应,林月疏继续挑事:
【@温翎漫是漫漫啊:
真心话一:你的名誉诉讼案文件怎么和我拿到的那份不一样?】
持续攻击:
【真心话二:你的视频怎么只放十几秒?前半截的“不要报警我丢不起这个脸,快去找邵承言他有办法”怎么不放出来?】
致命一击:
【真心话三:鹿聆吞药送医时,医生明确表示他被人注射了麻.醉剂,后来在你住过的房间发现了针管,拿去化验证明上面有你的指纹,且针管内残留成分和鹿聆体内发现的麻.醉剂成分完全一致,怎么说?】
一直窥屏的温翎漫看到最后一个问题,坐不住了。
他怀疑林月疏在虚张声势,当时他买通打手,在林月疏和狗仔接头后,抢走了狗仔怀里的包裹并丢入大海。
已经沉入深海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鉴定科还鉴定出他的指纹。
温翎漫喝一口水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错,林月疏一定是虚张声势,这时候他敢冒头就会着了林月疏的道。
林月疏知道他不会回应,又发了一条微博:
【因为你傻逼,人蠢就要认命,诡计技穷,事未如愿就要认输。
这个娱乐圈江山代有人才出,与其靠耍手段把所有有可能冒头的新人按死,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狗屎演技,至少达到人粪级别。[照片][照片]】
两张照片,分别是针管内残留成分鉴定,和针管壁上收集的指纹对比。
网友彻底被这一出搞蒙了,这什么百转千回,猪脑严重过载。
温翎漫看到照片,猛地站起身,浑身血液都冷了。
不可能的,明明打手抢到包裹后亲手扔了海中,全程视频记录。
林月疏笑了下,所以他说,事未如愿就要认输。
那晚他和狗仔接头,离开别墅后没急着走,而是躲在暗处亲眼看到一人影鬼鬼祟祟跟出来,他才抄小道去了渡口。
其实在看到人影出现的那一刻,包裹里的针管就被他换成了石头。
整件事中,唯一的受害者只有老老实实卧在花园里的石头。
林月疏发了今天的最后一条微博:
【@温翎漫是漫漫啊:
你说我为了邵xx找人轮X你,那你为何又要我录视频发给邵xx请他帮忙?我若真这么爱他,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
我告诉你,赢的人向来是心狠手辣,输的人也未必就正直不阿,只能说明是蠢货,傻逼。】
这场战役打得飞沙走石,很多人都不敢吱声了,或者说被剧情深深吸引。
似乎是害怕温翎漫死得不够彻底,他的助理徐家乐出来发声了:
【我知道我在这个时候出面发声,别人会怀疑我作为助理的忠诚性,可我怕自己再不说,以后也没命说了。[照片×9]】
九张图,是微博能容下的最大图片量,不是徐家乐仅仅受过这一点伤害。
九张照片,可以称得上是触目惊心,往那一摆还以为是什么刑侦案件纪实。
被撕裂的耳朵、打到充血的眼球、火燎的烫伤、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淤青。
今天的微博,可太热闹了,简直是大型刑事案件交流会。
徐家乐一边哭一边打下这段文字:
【我本想,林老师赢了人气投票,我就悄无声息跟着他离开,他说过愿意请我做助理,找医生给我妈妈治病。
但有些人偏不要他好过,往他身上泼脏水。
温翎漫,你还记得当年你让我花钱找人假装轮X你时你怎么说的么?你说林老师没背景没人脉,凭什么胜过你。
是你技不如人啊,你长得也差了人家一些,制片人当然不用你啊,你还疑惑什么呢?
我虽然长期遭受你的虐待殴打,可我觉得,你确实从没一次拖延我的工资,总是能救急,所以我想就算了,安安静静地走,是你自己非要不让自己好过,你有今天都是自作自受!】
此微博一发,徐家乐的手机就被温翎漫打爆了。
林月疏暂时退居二线,静静观望温徐二人掰头。
当他看到徐家乐发的最后一段文字时,心头涌上一团酸涩。
他都被温翎漫那样折磨了,也念着他按时发工资的好,吞下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为他守住秘密。
多好的孩子啊。
可惜温翎漫,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网上哀鸿一片:
【我再也不开半场香槟了呜呜呜,给WLM的投票还能撤回不。】
【我就说和林月疏有关的热搜往往最后一定会反转,那些人还骂我什么法制咖粉,现在各位满意了吧。[微笑]】
【月月骂得我好爽,当你身处困境时,记得,既要argue,也要fight!】
【哈哈哈哈不知道温翎漫的小JJ现在还剩几毫米哈哈哈哈!】
【每回这种事吧,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给月月道歉。[吃瓜]】
【算了算了,道啥歉啊,你让那些人傻逼承认自己智商不行,比让他们死还难受,贱人自有天收啦,别理他们了。】
【这个热搜一出给我整懵了,我就说嘛,霍屹森严选还能出错?】
【耶耶耶快去投票啦!我们月月要和潇哥永远挨一起!】
林月疏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
现在投票结果,已然不重要了。
现在,温翎漫正开着车到处找徐家乐,扬言要他躲好了,否则一定撞死他。
徐家乐终于挺直了腰板:
“这话你和警察说去吧,你最好祈祷邵总经理能再为你股票造市一次,花大价钱把你保释出来。哼!”
再打徐家乐电话打不通,温翎漫闯进公司翻找到林月疏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过去,人也彻底疯了:
“林月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月疏知道这是温翎漫打来的电话才接的,对此他也有话要说:
“你做人的时候都拿我没招,变成一缕残魂就有这个能耐了?”
“你多吃点脑白金好不好。”
说完,挂电话,飞行模式。
世界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林月疏静静望着眼前真空的环境,眼尾忽然泛起一抹红。
他点点头,笑笑。
林月疏,我为你报仇了,如果我们是互换身体,你已经去到我所在的世界,希望你能珍惜当下,那里没有欺骗、没有痛苦,全世界都会无条件地拥护你。
祝你好运。
*
翌日一早,陆伯骁生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单方面发布了与温翎漫解除合同的声明。
顺便帮徐家乐办理了人事变动,还要最后问一嘴林月疏:
“真的不考虑要两个助理?我侄子很强壮的。”
林月疏:“过继到你名下吧,你不是儿子没屁.眼么。”
说完,挂了。
他带着徐家乐去医院做了个详细体检,为温翎漫的罪行添砖加瓦。
听说《荷尔蒙》的陈导也抵不过压力,只好将那晚的监控视频交给警方,证实温翎漫的确偷偷潜入过鹿聆房间,还伪造他的笔迹写下遗书。
现在温翎漫已经被警方控制,等待起诉。
做完检查,林月疏望向碧蓝的天空,终此意识到,春天终于来了。
他打算和徐家乐一起去春游,找个安静的小草坡吃点垃圾食品。
车上,阳光将车内闷得很热。
林月疏脱了外套交给副驾的徐家乐保管。
忽然,徐家乐摸出手机:
“老板,你手机来电话了,要接么。”
“谁。”
“不知道,陌生号。”
“不接,挂了。”
徐家乐乖巧挂断电话,隔了几秒,电话又打来了。
“老板,要不还是接吧,一般频繁打来的电话可能有什么要紧事。”
林月疏撇撇嘴,示意他那就接吧。
电话一通,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霍潇。”
林月疏从方向盘上腾出手要去挂电话:
“别这么好的日子打来惹人心烦。”
“是关于江恪的。”霍潇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恪”二字对林月疏果然好用:
“我在开车,你尽量长话短说。”
电话那头蓦的沉默了。
林月疏的耐心快到极点,才听霍潇低低道:
“江恪走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还在录节目时物业打过电话,说上门做调查,我说家里有人,他们却说按了两天的门铃,没人开门。”
林月疏一个急刹,柏油马路上留下几串白白的花纹。
“去哪了。”
“不知道,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录节目时的事,你为什么才告诉我。”
“为什么,还需要我解释么。”听到林月疏反应如此大,霍潇一颗心再次沉入海底。
林月疏也懒得和他计较,挂了电话给江恪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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